误穿生子文的男读者伤不起 作者:时不待我

    &误穿生子文的男读者伤不起——时不待我(12

    沈言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在狠狠的捏着,他无助的望向沈舟,唇色发白。

    沈舟定定的望着他道:阿言,我刚才就已经说过,太子他不是蠢人。相反,林早早还是相当果断的。

    沈言即便是再怎么喜欢他,病的再重,林早早不喜欢也不会让他入主东宫的。

    要不然,沈言在东宫这么久,林早早心稍微软一些,绝对是会给他一个名分的。可是林早早没有,也许顾及着沈言的身体没有说什么,但路已经给封死了。

    即便事后有人议论起这起事,皇帝认下沈家小哥为义子的事完全可以压盖过这些非议的。

    沈言望着说这话的沈舟,恍然不知所措。

    刚才他们在看到林早早门前那一幕后回到住处,沈言当时望着沈舟幽幽道:哥,如果当初我们就认识太子了,那我们总督府的人是不是就不敢对我们家的人下手了?

    沈舟望着还没有从刚才场景中回过神的沈言,他道:阿言,你觉得刚才的事如何?

    沈言望向他,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舟抬起头淡淡道:你在宫里这么久,真的觉得如果没有他的默许,他身边的人会让一个下人随意进出住所?他是什么身份,如今的太子,未来的皇上。身边你看到的守卫重重,看不到的只多不少,如果什么人都能凭借救命恩人四个人到他身边,那可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沈言声音有些颤抖,他道:哥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太子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吗?

    沈舟眯了眯眼,他道:太子是什么身份,白家的小姐做派比你我见过的世家小姐可弱?他们也许没有想过别的,只想用姻亲关系给自己找个靠山。可是太子现在来了,就住在这御风山庄,这白家人若是没有别的想法,你相信吗?

    刚才太子不是也说了吗,这白家的一草一木都是精致无比的,下人的规矩都堪比京城里的世家,那婢女怎么就想不开去给太子奉茶?她不知道太子身边有宫女有侍卫吗,就不怕被当做刺客打杀了?没有人的指使,谁相信?

    太子身边的人那做态那话都是说给白家人听得。尤其是白珍珠,白珍珠在林早早刚出现时,便落落大方的表现了一回。

    按说那种场合不该她开口的,可是她偏偏开口了,还说的大大方方毫不扭捏。

    这要是搁在寻常人眼中,肯定会觉得这女子沉得住气,可是她忘了,林早早是什么人,这京城里端庄大气的女子又有多少。

    林早早刚才那番表现,不过是在用最平常的手段警告白家,那巴掌扇在双喜和贴身宫女脸上,等于扇在整个白家脸上。要不是白金银插诨打科,这事会发展到什么情形怕是谁都说不准。

    至于白庄主的无辜,他能撑起这御风山庄,又在皇帝眼前挂上了名号,哪里就是单纯无知的人了。只是普通人在一个太子跟前玩心眼,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皇帝玲珑心思,太子自然也是如此的。寻常人一句话,他们心里不知道想了多少事,牵连到多少人。

    沈言听了沈舟这话,只觉得浑身有些发冷。许久后,他低声问道:哥,那太子知道我隐瞒他的事吗?

    沈舟看着惶惶不安的沈言,他可以出声安慰他的,可是他没有,他道:我不是太子,我也不知道的。

    许是不知道的吧,要是知道了,他肯定会生气的。沈言没有听到答案,在一旁自言自语着。

    这期间沈舟一直沉默着,直到后来沈言问道:哥,你喜欢他吗?这个问题一开始沈舟也问过,现在沈言问了。

    沈舟心道,怎么会不喜欢呢,一个眼睛看不到里面一点神采都没有的人却活的那么自信,脸上永远都挂着温和的笑意,如同山顶上初生的太阳,耀眼的让人不敢直视。

    沈舟没有回答,沈言看出了他的想法,他吸了吸鼻子为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感到有些难看,他道:哥,如果不是我,你就可以告诉太子事情真相了

    我说过这件事不要再提了,这和你没关系。沈舟打断他的话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说这个,是因为我知道我们不可能,我清楚这个事实,而不是想把人让给你。如果太子因为这些机缘巧合喜欢你,无论我是不是他的救命恩人都无关紧要,他只会喜欢你。

    沈言沉默了,他从来没想过沈舟是这样的想法。

    兄弟之间的谈话被双喜的到来打断,沈言在房内一直猜测林早早要和沈舟说什么。他也想到了这个可能,不过事情真的到来了,他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林早早借着那锦盒告诉他自己知道了真相,给他留了情面却也让他更加后悔。如果一开始他没有做这一念之差的事,事情也许就不会是今天这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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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白家举行的宴会林早早以多天赶路为由没有参加,沈家兄弟也没有参加。

    第二天,沈舟带着沈言同那些护送他们的御林军准备离开御风山庄,临行前,他们拜别了白庄主。

    白庄主极力挽留他们,被拒绝后,白庄主着急道:怎么着也要等太子一起离开吧。

    沈舟望向林早早住的地方,他摇头道:不等了。因为那人已经做出了决定,怕是昨晚就悄悄离开了。

    白庄主挽留不曾又不敢随意打扰林早早,便看着沈家由御林军护送着兄弟离开。

    直到早膳的点过了许久,还不见林早早的身影,白庄主忍不住派人前去敲门。

    门敲了许久未曾有人应答,白庄主推门而入,已是人去楼空,里面干净的仿佛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

    白庄主看到这情形,心里别提是什么滋味了。昨晚林早早特意让人交代了不要责备那个婢女了,她也是无意的,白庄主知道林早早对他那点小心思已经放下了。

    他以为自己还能和林早早多见几面,谁知道人就这么走了。

    不过既然今晚要特意吩咐了,那婢女的命总是要好好留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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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早早从京城赶往岭南很快,从岭南回京城更快。

    去的时候他到底要顾及沈言的身体,回程时,他一路疾行的。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也是等沈家兄弟离开岭南地界,他才一路策马回京的。

    回到宫里,他换了件衣衫就去见林锦文和顾轻临。不出所料,林锦文和顾轻临正在御花园喝茶。

    林早早去的时候,御花园服侍的人都离的远远的,林锦文和顾轻临不知道在说什么,相视一笑的样子既轻松又温馨。

    林早早看到这场景,心情莫名,他自幼看着林锦文和顾轻临这么相处着长大的,可是他同沈舟之间却做不到这样清闲。

    林锦文是皇帝,吃的是最精致的,用的是最好的,岁月在他脸上没有留下太多痕迹,不过眼角还是有几道皱纹的。

    他浑身气质仍旧淡漠,坐在那里气势强大。顾轻临人还是同从前一样面容坚毅,周身气质沉静。

    看到林早早,林锦文朝他招了招手,林早早慢腾腾的走了过去。

    行礼后,林锦文看着他了然道:岭南的事了结了?

    林早早恭敬的站在那里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林锦文那双眼有多毒,当初沈言入宫没有多久,他就看出毛病了,只是他可以教林早早如何做事却没想过插手他的感情。

    这种需要林早早自己发现自己做决定的。

    顾轻临看林早早脸色有些疲惫,他道:你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还站着做什么不累吗,坐下说话。

    顾轻临这话说的是越来越有林锦文的风范了,在某些时候很是直白。

    林早早依言坐下。

    林锦文和顾轻临相互看一眼都没有说话。

    林早早在喝了一杯林锦文亲手倒的茶之后,他忍不住抬眼望向顾轻临道:父后,儿臣有句唐突的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既然知道唐突还开口?顾轻临还没有吭声,林锦文在一旁已经不悦的出声了。

    顾轻临拉了拉林锦文的手,然后看向林早早沉声道:你问就是了。

    林早早沉默了下道:当初父皇和父后那么艰难,声明那般不好,父后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顾轻临这些年过的舒心,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往事了,乍然听到这个,他还呆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了,笑道:我当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你外祖他们过世的早,他们一直想让我活着。所以在我看来,除了死,什么事我都可以慢慢图谋的。

    他年少失去双亲,而后被外祖家收养,又被人陷害嫁给林锦文这个纨绔,顾轻临望着被自己抓着的人,现在他被林锦文宠的都想不起来当时的心情了。

    林锦文对着顾轻临悠悠一笑,顾轻临嘴角忍不住翘起来,他道:我们之间也是有防备,有误会的,可我愿意相信他,他也愿意相信我。最重要的是,我们都没有背弃这份信任,这就够了。

    林锦文望着还有些走神的林早早,他道:这他人的人生鸡汤灌给你喝也没什么用,你生来站在最高处,看到的风景和别人看到的不同,你需要担负的责任也不同。感情这种事,有时可能就是你在错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不过你还年轻,慢慢走着,总能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少时懵懂喜欢了一个人,心有悸动,无论结果如何,想到那份喜欢,都觉得是美好的。

    林早早知道林锦文这是怕他放不下,他摇了摇头道:父皇,这些儿臣明白,儿臣总不能逼迫一个人为儿臣留在不属于他的宫里。

    沈舟的顾虑他看的分明,这人即便是因他留下了,呆在皇宫里也不会快乐的。沈舟想的太多,以前那点朦胧的喜欢不能支撑他一辈子。

    他和沈舟之间也许就像是林锦文说的那样,少年的喜欢,只是朦朦胧胧的,但只要想起那份喜欢,心里就是高兴的。

    他去岭南只是不想让自己留有遗憾,现在他给了沈舟想要的东西,也就是彻底放下了这段往事。

    柳俊溪同萧如归回京了,没有大肆宣扬,你去郊外迎接他们一下吧。林锦文看林早早频频走神,忍不住开口吩咐他去办事。

    林早早对柳俊溪和萧如归心里是相当敬重的,听闻这话忙站起身。

    等他走后,顾轻临轻轻叹了口气道:早早一直呆在我们身边看着,打心眼里也是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林锦文抿了口茶道:感情这种事谁都没办法说的,不过人生处处有惊喜,谁都没办法预测他的未来是怎么样的。

    尤其是在这种皇权高于一切的年代,林锦文能守着本性,除了骨子里喜欢顾轻临外,自幼一夫一妻制度的观念也是刻在了心上,流淌在血液中。

    林早早是个聪明克制的人,他有权有势,又没有乱用这份权势来强求别人。在他这个年龄,知道自己该要什么,该做什么,该放弃什么。

    在林锦文看来,这样的林早早已经很好了。

    第133章

    永元二十年十月初九, 皇帝禅位于太子周奕封。

    自古以来帝王禅位的很少, 即便是真的禅位也要经历一番事情, 最主要的是这禅位中, 皇子野心大, 皇帝年迈却心有不甘。

    就算是真的禅位了,也会明里暗里和一些朝臣联系着,想要掌控着新皇,让自己仍旧高高在上。当然, 这种情况都是在说以前的那些帝王。在林锦文这里,这些种种情况是根本不存在的。

    林锦文想的很开, 他对皇位的确有自己的执着,可他只有林早早一个儿子,皇位早晚都是林早早的这话没得说。

    最关键的是,他现在还年轻, 在皇位上呆上个十多年是轻轻松松的事。他当多少年的皇帝, 林早早这个太子就要当多少年。

    林早早是个孝顺的,林锦文也相信他现在绝对没有登基为帝的心思。不过林锦文不想用权势考验人, 他不是老皇帝, 不会做这种事。

    最关键的是当初他步步为营, 登基为帝,就是想要自己和顾轻临活得痛快, 不受世人约束。

    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虽然不能被称之为千古一帝,但自认为也是做到了问心无愧。

    林早早现在人沉稳的很, 可以做一个合格的帝王。林锦文也没想过自己在皇帝上待到老死,然后让林早早继承皇位。

    他倒是想趁着年轻,和顾轻临一起四处走走,看看这大周的大好河山。朝堂上这些糟心事,就交给林早早去处理就是了。

    林锦文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说禅位就禅位,根本没有同林早早和众多朝臣商议一下,别说其他人了,就连顾轻临都不知道。

    所以这天禅位的圣旨被元宵站在麒麟殿宣读时,跟在林锦文身边这么多年的元宵都觉得震惊的要说不出来话了。

    元宵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把圣旨读完,他自己都有种我是谁,我在说什么的茫然模样,而大殿之上的林早早同众人自然也都懵住了。

    林早早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又慌又惊的跪下请求林锦文立刻收回圣旨的。群臣在林早早开口后,也都回过了神,跟着跪下诚恳的劝说皇帝收回旨意。

    林锦文这些年当皇帝都是说一不二的,他圣心专制惯了,根本不理会文武百官的请求,只说此事已定,无需再谈。在众人不断的请求下,他突然那么冷笑了下道:怎么,太子就这么不得你们喜欢?是他处理朝政的能力有问题不堪为帝,还是你们觉得太子年少可欺?

    正在诚心表明自己心意的文武大臣冷不丁的听到林锦文这诛心的话,顿时觉得喉咙里被卡了一口馒头,气儿都出的不是那么稳当,更不说继续劝说了。

    林锦文说话向来随心,心里想什么嘴上就会说什么,丝毫没有半分委婉。什么要善待臣子,要有君王气度容忍臣子的怪脾气,这种受气的事林锦文从来不干。

    他不在乎史书上对自己的评价,也不想做什么千古一帝,也就在某些方面根本就不在乎得不得罪这些大臣。

    看着都不敢吭声的众人,林锦文冷哼了声。

    刚才那话说的那般直白,谁敢接口?那话可是对着未来皇帝说的,他们再继续劝说,岂不是让林早早觉得,他们认为太子不行?

    只是这口气憋在喉咙里真的很让人憋屈,这上不上下不下的滋味,他们这些人无论经历多少次,还是觉得难受的很。

    群臣都浑身难受的禁声了,林早早却是没有,他一脸焦急道:父皇,儿臣年幼不知事,实在是难当大任,还望父皇收回成命。

    朕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就是吐出去的唾沫,哪有舔回去的道理。林锦文话糙理不糙的说着让人不能拒绝的话: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必多言。

    林锦文越是这般轻描淡写,林早早越是着急。他心里就纳闷了,历史上的皇帝为了权位,杀子的心都有,怎么临到他这个父皇,对皇位就这么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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