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夙遥一把推开眼前的人“我不吵不闹,你还待如何?非要我颜面尽失你才高兴吗?”萧晟抬手将人再揽在怀中“悦安,没有圣旨!”
    “我已经知道圣旨了,你还待,什么?”林夙遥这才回过神来,愣愣的道:“没有圣旨?”
    萧晟松开怀抱正视林夙遥一字一句的道:“悦安,没有圣旨,不管你之前听到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的纠结惆怅在萧晟的目光下消失的一干二净,想到之前自己的行为顿觉不好意思,她口口声声说相信他,其实并没有。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些,林夙遥脸色发红低头不语。萧晟叹了口气将人又抱紧“你该饿了,我让人传膳。”转头吩咐下去,很快就有膳食送了上来。林夙遥自觉不对这会儿对着萧晟的体贴越发的不安。
    只是待到理智回笼,她细想之下亦觉不对,圣旨之事当真只是沈熙云骗她的,那是为什么,还有若只是这样,萧晟直接明言就是,为什么一开始却不说明。
    虽说两人一道用膳,但其实多是林夙遥再用,萧晟不过是略动了动筷子,不过是作陪。只是林夙遥自己藏着心思却是没什么心思用膳,待到饭毕,两人放下筷子,萧晟皱眉道:“可是不合口味?”
    “这会儿没什么胃口,不碍的。”林夙遥微微摇头,萧晟转念一想就明白她心中的顾虑,携着她的手起身离席。
    拉着她在榻上坐着,温言道:“又想什么?”
    “我误会你,你也恼?”林夙遥闷闷的道“你这样倒是让我无地自容了。”
    “悦安会如此恰是在意我,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恼,若是悦安真的无动于衷,那才叫我伤心。”萧晟剑眉微挑,捧着她的脸含笑道。
    四目相对间,情意流转,恰是二人心意相通,心无旁人,若是情爱不使人沉迷,怎叫得世间儿女生死相随,古来英杰折腰为此情。
    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浮现,耳尖泛起的红晕一路蔓延,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头凑到了一起,唇齿相交,不愿分离。
    萧晟一个用力将她抱起,想着内室走去。情到深处难自禁,交颈鸳鸯不分离。
    次日清晨,林夙遥醒来时,萧晟仍在身侧,她心内讶异只道:“王爷不必上朝?”稍微一动,身子就一阵酸软袭来。强忍着惊呼之声,紧紧的咬着唇。
    萧晟伸手将她揽在怀中,手掌在她的腰间轻轻揉捏“可好些了?”
    见她点头才道:“昨日父皇下旨让我反省,这些日子都不必上朝了,正好陪陪你,可好?“
    昨日?林夙遥心中一惊,忍不住坐起身来不顾身子的酸软“昨日究竟如何?”
    “慢一些!”萧晟手扶着她道,林夙遥伸手抓着他眉头紧蹙“你不说明白些,我自然急。”
    “不过是惹了父皇不大高兴,不碍事的,过几日就好了。昨日个为了镇北侯的案子和父皇争执了几句,这几日想必会有人求见,你只不见就是,镇北侯的案子这几日就该有定论。”萧晟淡淡的道。
    林夙遥狐疑的看着他,仍有些不大相信,可惜萧晟已经不给她机会,直接起身道:“悦安莫不是今日要在这床上待一日?”
    林夙遥羞恼的嗔了他一眼才唤了人进来洗漱更衣,萧晟不提,但是有些事情她也不是没法子,寻了个空隙,唤了碧珠进来去打听昨日个的事情。
    碧珠管着重华宫的内务,这点事情虽然萧晟下令封口却也不可能瞒得住,就算重华宫的人不说,还有其他的人。宫内的内侍宫女,碧珠都识得一些,只转了几圈就将消息打听的差不离。
    这样的举动自然不可能瞒住萧晟,听了禀报他眉头微皱思索一遭到底没拦着。若是不知圣旨的存在,这事压下也就压下了,但是显然如今再想瞒着只怕是不能了。想到此处,萧晟心中对沈熙云越发的不满,狠狠的记了一笔,只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的。
    林夙遥从碧珠的口中知道的昨日的真相,萧晟自然没有骗她,不过是隐瞒了一些事情罢了。
    据碧珠得来的消息,昨日应当是萧晟在御书房同皇帝发生了争执,而后回了重华宫,随后就有内侍到重华宫宣读圣旨,但是这圣旨的内容宫人却是不知道,因为这道圣旨没有成功宣读,直接被睿王送回了御书房。
    之后就是睿王被罚闭门思过的旨意,林夙遥想到萧晟被罚闭门思过之后还强行离宫带自己回来,心内就是一暖,眼中一热。她能猜到萧晟此举应当是知道自己从沈熙云处得到了消息,怕自己会胡思乱想才这般做的。如此一来只怕越发的惹得龙颜不悦,因而满心羞愧。
    萧晟虽然暗喜于林夙遥难得的体贴,但不过是一时的新奇,新鲜之后却是有些好笑,伸手接过林夙遥亲手送上的茶笑道:“悦安这般体贴,为夫真是受宠若惊。”
    林夙遥美目一转,轻启贝齿“夫君不喜?”
    “怎么会?”萧晟伸手揽着人进怀“只是我更喜欢你平日的样子,这样倒是让我有些不安。”
    “不安什么?”林夙遥顺势偎依在他怀里,手指在他胸前一戳一戳的,不安好意的意味太过明显,萧晟无奈的笑了笑讨饶道:“悦安,想问什么?”
    “你总是再问我想问什么,却从来不曾主动告诉我,静之,我当真如此不能相信?”林夙遥抬眼看向他,眼中分明是失落之意。
    萧晟一把抓着她的手“你明知不是如此?”
    “那是什么?”林夙遥追问道。
    萧晟神色一顿“悦安,你心地柔软,我只是不愿你为此伤神。我原想着给陈家一次机会,但是显然镇北侯不需要这样的机会。”
    镇北侯府,陈家,林夙遥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当日他们初回京,陈慧寻上门为陈家求情,萧晟虽然拒绝,但是有言,陈家会无事。但是如今看来,陈家不愿受他的制衡,该是寻了其他的门路。
    ☆、第六十一章
    若是没有圣旨之事,林夙遥自然会追问几句,或是为陈慧求情,但是如今她却有些怀疑自己所认为的是否是对的。镇北侯的举动陈慧真的不知情?若是她真的不愿意只要寻人送了消息过来,也不至于让萧晟到公然抗旨这一步。但是这么久,她未曾有一言,想来只怕也是愿意的。那么她还问什么?
    林夙遥速来如此,恩怨分明,既然已无恩情可言,她自然将次丢开,不愿再问。萧晟见此,却是松了口气。
    睿王被陛下申饬闭门思过,朝堂之上几位王爷自然不肯放过机会,为着镇北侯谋逆之事上蹿下跳的,不过是意在北府军。
    镇北侯之事最终由皇帝金殿御决,删谋逆,改为失职,夺爵罢官,全家流放西南。这样的处置,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圣上开恩。
    不过也无人多在意这个,镇北侯处决一下,众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北府军上。镇北侯押解回京时,圣旨让副将岳林暂代。但是这是暂代,不可能真的将北府军交到岳林手中。那么谁可接手北府军,这才是众人关心之处。
    齐王推举他的岳父,寿安伯威远大将军赵景,平王有他的妻兄,韩国公郑家长子正任禁卫营副统领。禁卫营掌管京畿要地,若是能掌控禁卫营,整个京都尽在手中,比起北府军自然更重要,但可惜禁卫营统领是陛下的心腹,且将禁卫营牢牢控制在手中,禁卫营副统领实在权利有限,且在皇帝眼皮底下动手脚那才是找死。北府军却是不同,但是整整八万人,实打实的军权。
    齐王和平王为了北府军的军权在朝堂之上吵得不可开交,双方附庸亦是你来我往的,将好好的朝堂吵成了闹市。
    景色怡然,重华宫的小花园内,林夙遥倚着栏杆喂鱼,一面听着人给萧晟禀报朝堂之上的动向,听着这一出出的大戏,倒是没多大的意外。只是听到萧铭没有任何动作才有些纳闷“静之怎么看,难不成由着他们。”
    “悦安怎么看?”萧晟没有回答,只笑了笑反问道。
    这是考我,林夙遥挑眉“父皇不是任人左右的人,齐王和平王的如此动作只怕会失了父皇的心。”
    萧晟闻言笑着点点头“悦安看得真切,只是五皇弟就罢了,大皇兄却绝不是蠢人,岂会真的看不出来这一点,但是他仍是做了,悦安以为如何?”
    林夙遥对齐王确实不了解,但是听得萧晟此言眉头微蹙目露思索之意“齐王既然知道此事不可,却仍然要做,那只可能是他已然是无路可走,求的不过是一线机会,甚至是,是将来!”她蓦地抬头看向萧晟。
    “父皇已然打算放大皇兄就番。”萧晟淡淡的抛出一个消息。本朝规矩,王爷虽然地位尊贵,但是属地之内的军政之权却是无权过问,回了属地不过是享富贵,齐王就番,就代表皇帝放弃了他,再无可能问鼎那个位置了。
    “这事虽然没有下旨,但是大皇兄不可能没有得到消息,如今的举动不过是最后一搏,若是成了将来尚有可为,若是不成,也不过是如此。”萧晟继续道,虽然每逢有人请立太子之位,朝堂之上皆有人将齐王拎出来与他相争,致使立储之事不成,但是本心来将,萧晟对于大皇兄倒是没多大的意见。
    至于平王,他却是没有提的意思,这位一向不聪明,这回又叫人当枪使了,实在让他提不起兴致。
    萧晟能想到的,林夙遥经过提点也想明白了,不用说躲在平王背后之人该是萧铭了。果然是他一贯的风格,“萧铭向来狡诈,绝不做无用功,只怕他尚有后手。若是叫他得了北府军的兵权,只怕将来要成大患。静之,该早做防备。婉姐姐那里倒是给了我点线索,不若从此下手。”
    林夙遥眉宇之间尚带着忧色,却不想萧晟听了这话脸色微微顿了下,眼中闪过一抹古怪的光芒而后才笑道:“此事我心中有数,悦安只管放心。”之后又转移话题道:“这些日子悦安想来闷得慌,估摸着过两日父皇就该解了我的禁令,咱们一块去骑马可好?”
    “不了,什么时候骑不得马,若是解了禁,咱们也该去看看母后才是,好些日子没去给母后请安了,前几次去都千羽姑姑都道母后身子不适。御医也没个说法,静之也该问问才是。”林夙遥本想再问萧铭之事,但是话到嘴边却觉不大对故而也顺着萧晟的意转移了话题。
    只是这话也不好接,萧晟眉宇轻皱,只道:“再看吧!”林夙遥见此伸手轻抚他眉间“母后之事我不问,但是静之,母子之间何来仇怨,不要让自己后悔。”
    前世静之亡后不过两年皇后也去了,林夙遥不信皇后会害他。萧晟伸手抓住林夙遥的手轻轻落下一吻才道:“很多时候我都怀疑母后当真有心吗?她生下我,却毫不作为的让皇祖母抱走我,从此不闻不问。世人都认为我得皇祖母宠爱,但是却没有多少人知道,我幼年时过得并无多好。算起来最后能有今日大概还要多亏这张脸。“萧晟一向傲然的,但是此刻他难得露出脆弱的一面,只这一下,就叫林夙遥心底隐隐的抽痛。
    紧紧抱住他“静之,你还有我。”如同誓言一般的话语投进了萧晟的心底,他的脸上露出笑意。回报身前的人,最初为的什么念念不忘他已然分不清,但是如今这人在自己的怀里。
    她是存粹的,存粹的爱恨,不带任何的妥协,可惜有人有眼无珠放弃这样的珍宝,而现在被他抢了过来,那就是他的,此生不放。
    之后的局势一如萧晟所言,再次将朝堂吵成闹市之后,齐王平王皆受了申饬,同时皇帝传旨解了睿王的禁足。
    萧晟每日悠然的日子宣告结束,林夙遥早晨醒来时自然也就见到萧晟的身影。因着前一日夜里的折腾尚有些尚有些酸软的身子,林夙遥自然在心内暗笑该的,叫他要闹她。昨日没睡几个时辰若是早朝时睡着了,就有他好瞧的,不过她也知觉无此可能,不过是一乐罢了。
    洗漱之后,又问了些琐事的事情。因着暂时不必去给两宫请安,却是不知该做什么,原不觉得,只待萧晟真的上朝去了,林夙遥才觉有些寂寥,之前每日里两个人见天的一块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些想念了。林夙遥暗自唾弃自己的矫情,什么时候这般离不得人了。
    又想着做些什么打发才是,却不想宫人禀报有客来访,林夙遥也是一愣,重华宫才解禁,这会儿是谁上门。她脑中闪过陈慧的身影转头却笑自己多心,陈家的判决已下,满门流放,陈慧如何能入宫。
    果然宫人禀报来得是凤栖郡主,林夙遥沉吟一会到底是见了她。
    让宫人将人领到了偏殿,换了见客的衣裳才去见她。算起来她已有好些日子没见苏磬了,这些日子忙忙碌碌的不得停转,倒是没得一见。
    ☆、第六十二章
    偏殿内,苏磬一身素雅的装扮,神色看似淡定,但不是看向门口的眼却是泄露了心中的不安焦急。待到林夙遥缓缓而来,她忙起身相迎。
    “遥儿妹妹!”
    “苏姐姐,快请坐!”林夙遥笑道,招呼她坐下。
    苏磬虽然心内焦急但也明白凡事过犹不及,太露痕迹反倒是不妙。因而两人坐定,苏磬却是没有一开始就言其目的,只叙些琐事趣事。
    如京中的一些奇闻趣事亦或是京中闺秀的一些的小活动,似前者林夙遥但是无多大的兴趣,横竖大事自然有人告知,那些无甚根据的话听着也没多大的意思。只后者,她却是眼前一亮,实在是由不得她不上心,京中闺秀不少,偏生她识得的委实不多,哥哥虽然说有自己的额打算,但是到底她还是上心的很,若是有合适的配与哥哥也是好的。
    本着这个心思林夙遥自然也就问的细致些,譬如一些身份不差,也曾听过的姑娘的性情如何等等。初时苏磬还只当她平日闷在宫里无聊,自然无有不应,但随后却发现不是如此,再深思一番就明白此中之意。心内顿时入黄连入肠,满肚子的苦味,却不得发作。
    因着这个言语之间到底露了出来,林夙遥倒是没猜着真意,只想着苏磬今日前来必是有事,这会儿只怕是心急了。
    “苏姐姐今日来,只怕不是看夙遥这般简单。若是有话不若直言。”
    苏磬闻得此语想起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忙打起精神,暂时将心中的那些怅然抛至脑后只道:“遥儿妹妹既然问起,我也不瞒着,我今日来除看遥儿妹妹之外,还是为了陈慧的事。”她注意着林夙遥的神色,见她神色略淡就知不好忙道:“此中有些误会,陈慧她不方便说,王妃请帮帮陈慧。”说着苏磬起身跪倒在地,恳求道。
    林夙遥见此心内发苦,当日陈慧到此也是一跪,合着她当真是让人随意难捏的不成。“郡主不必再言,陈家之事乃是圣上亲审。若是郡主不放心,只管多多打点就是,求我有何用?”陈家之事如今只让她觉得腻歪,听都不想听,连着苏磬也不想理会。“想来郡主也没心思说话,我也累了,碧珠送郡主出去!”
    言罢却是起身就要走,苏磬眼见不好忙道:“陈慧根本不在牢内,她在宫中!”这话一出,林夙遥立时止住了脚步转身看向苏磬,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直接两步走到她身边厉声道:“这是什么意思?”苏磬见她回转轻舒了口气“陈家出事之后,陈慧一直想要走动,但是她不过是个闺阁女子,那些大人如何会见她,因而她能够选择的实在不多。初时还好她还算淡定,想来是有数,但是月前她突然之间变得焦急不安。我曾劝她,睿王不是无信之人,不至于让陈家真的遭此劫难。陈慧只言睿王不会再救陈家,我追问缘故,她却再不肯言,再后来我就寻不到她人,几经探寻才知道她应该是被困在宫中。陈家满门如今都在狱中,独独没有陈慧,狱中那个压根不是陈慧。”苏磬面露苦笑,她自然明白这里头的只怕内情不小,但陈慧是她的好姐妹,她想法设法递消息出来,求她相救,她如何能见死不救。
    林夙遥一脸冷然的听她说完,眼中露出思索之意,是什么人这般大胆,死囚罪臣之女在宫禁。
    “你既然有消息,那么当知道是谁囚禁了陈慧才是?”
    苏磬无奈的摇头“我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但是陈慧如今应当是在……”
    “在何处?”
    苏磬闭眼咬牙道:“在云台宫!“这个答案出乎林夙遥的预料,怎么会是母后,闻得陈慧被困在宫内,她第一个怀疑的是太后,不为其他,太后有意将陈慧送入重华宫,那么自然是陈慧有用才是。可是母后,母后为什么这么做?
    事涉皇后,饶是林夙遥再想查清这些,也不敢任性妄为。沉吟一会方道:“此事,我做不得主,你且等着。待到王爷下朝,你只将此事禀告王爷。”言罢走过去扶起一直跪着的苏磬,略带疏离之意“你且现在偏殿等候吧!”
    苏磬见此面露苦涩之意“遥儿妹妹,哦,不,王妃,陈家如此算是咎由自取,苏磬自然不敢有所质疑,但是陈慧到底无辜,还请王妃为其美言几句。”她自然明白此刻自己已然不得林夙遥的信任,只是为了陈慧,她只能咽下这苦果。
    林夙遥眼露奇异的打量了她一番到底问出了心中的疑团“苏姐姐涉入此事不怕拖累苏家吗?且依苏姐姐同王爷的情分想来有些话可以明言才是。”林夙遥这话自然不是无的放矢,当日苏磬请她往别院为萧晟制造机会,她可不认为是偶然之举,两人之间必有缘故。只是之后再无联系,且事情太多她倒是忘了这一遭,这会儿想起,倒不是拈酸吃醋的人,只是对着苏磬的身份好奇,这才出言试探。
    问出后林夙遥眼睛不错的看着苏磬,没有忽略她一闪而过的僵硬,这是什么意思?
    见苏磬久久不答,林夙遥的心情却开始滑落谷底,轻咬贝齿,就要再出言,苏磬却开口了。
    “我已是苏家的弃子,王爷同苏家早有默契,纵然将来我真的做什么,王爷也不会将此算到苏家的头上。不过也只是苏磬一条性命罢了!”这又是一桩私密之事,林夙遥眼中难掩的惊诧。
    纵然女子不如男子,但是苏家如何能够这般狠心,再细想上一世苏磬出家之举,如今看来越发的不简单了。
    “这其中的缘由却是王妃的第二个问题,此事倒是没什么可隐瞒的,王妃问王爷,想来王爷也不会瞒着。苏磬算起来该是王爷的下属才是,王妃说情分二字,苏磬却是当不起。”苏磬缓缓道来。
    林夙遥却是眉头紧锁,内阁女子成为其下属,萧晟到底干什么了?“苏姐姐不过是个深闺女子,如何能是下属?”
    苏磬闻言却是一笑,眉宇之间却是没有刚才的郁色,想来有些事情说出来了,心底也就没了负累。她一开始的纠结自然不是因为萧晟,她一路看来萧晟对林夙遥的情意之深她看得分明,这也是她一开始求助林夙遥的原因,只要她肯出面,那么陈慧觉对能够无事。不是为了萧晟,只能是为了那个人,纵然心中早已明了两人绝无可能,但是她若是出口,以后就真的没有可能。林夙遥爱重兄长,自然为他考虑周全,而自己觉不会被接受。
    “王妃可还记得燕语楼?”苏磬淡笑道。
    林夙遥挑眉看向苏磬,眼露不可思议,若真是如此“自然记得,苏姐姐当真是真人不露相,夙遥实在小觑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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