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人太善变了怎么破! 作者:洱陵

    &喜欢的人太善变了怎么破!——洱陵(2)

    嵇洐却毫不在意:原本我五岁的记忆都差不多忘光了,前两年生了场重病,反而想起来了。

    夙和怔住了,难怪他总觉得嵇洐眉目之间总有股郁气,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又瞧见这寒意料峭,赶紧凑近了嵇洐,他手中挥过去大氅,拢在嵇洐身上,口中还振振有词:瞧我这心思,也太大了些,让你这病人受寒,快,咱俩一起取暖。

    嵇洐了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这么热情的人,反而失了动作,任由夙和抱住了,夙和和他贴在一起,心脏砰砰地跳动,狭小的空间里传递着属于夙和的热气,嵇洐原本身上就带着寒气,夙和这一番动作,反而驱散了寒意,只熨帖着滚烫的热意。

    两人相依在一起,远远望去,宛若一人。

    嵇洐脸蹭一下红了,可惜夙和高大,没看见这一幕。

    他有些慌张:你这是什么意思。

    夙和一本正经:太冷了,这样两全其美。

    嵇洐失去了一贯的理智,他只能往小了缩一缩,这样反而更适合夙和抱着他了。

    他快窒息了,就算是被苍远道人抓住都没有这么慌张过。

    可夙和完全体会不到他的为难,手还拍了起来,像是哄他入睡,要知道,这个动作也就只有嵇洐小时候,他哥哥会这么拍他。

    嵇洐想抓狂,可还没等他说出来,困意席卷了他,眼皮很快就阖上了,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夙和是故意的。

    他有好心,也有私心。

    这样一个文弱的公子冻一晚上,接下来几个月就别想在病床上下来了,他不忍心,而他之所以能和苍远道人打成平手,的确是因为他很强,可他还没有这么强,能把一个驰骋江湖几十载的大能打败,他用了药,这种药能暂时逼出他的潜力,可过一段时间,他会全身无力,原本会延迟数十天,可这次不知怎地,睡了一觉身上竟然有了力气,和之前不一样,他心里怀疑,难道我已经适应了这药。

    若是别人治过他或是喂过药,他自己能察觉。

    而江湖经验告诉他,两人取暖要比一人暖和多了,他不想委屈自己,所以就自作主张了,而嵇洐安然的睡颜告诉他自己做对了。

    过了一会,夙和也睡了,他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有一个人,声音清朗,却有一丝凛然:若是查不出结果,你就不用回来了。

    夙和一下子就醒了,他鼻尖冒着汗,止不住的呼气,他察觉到怀里不对,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抱着一个,他看看怀里的嵇洐,嵇洐已经醒了,直勾勾盯着他,眼里有点不好意思。

    夙和忍住梦里带出来的心悸,打趣道:怎么和我睡一晚还害羞呢。他说完就想抽自己,这人不是衙门里的兄弟,是个读书人,不知道能不能经得起这种玩笑话。

    可没想到嵇洐丝毫没有害羞,目光顺着身上望下去,直接盯着一处:该害羞的不该是你么。

    夙和靠了一声,离开了大氅。

    嵇洐却耸耸肩,无可奈何。

    夙和回来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嵇洐也不提,他们两人走回了云白城,此时云白城城门已开,云白城两人轻易就进去了。

    嵇家感谢夙和带回了嵇洐,嵇洐的祖母坐在上座,品着冒着热气的茶,连眼皮都没抬起,他母亲站在自己面前,絮絮叨叨说了一遍又一遍的感谢,而他的其他亲戚,窃窃私语,他是习武之人,轻易就辨出其中的恶意。

    有点窒息,夙和想。

    而嵇洐站在角落里,这一切仿佛与他无关,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一只落梅,像是方外之人,游离在世人之外。

    也许是夙和的目光太有质感,嵇洐的母亲叫来了角落里的嵇洐,语气强硬:你赶紧再给救命恩人道声谢,回去看书,你除了到秋闱前,哪里都不要出去了。

    夙和见他懒洋洋地回了一句:哦,我知道了。

    说罢就出了房门,夙和只觉得没了嵇洐的这屋,压力很大,他有些待不下去,他赶紧说:我有东西落要交给嵇洐,我去找他了。说完他赶紧跑了,出门前还听到嵇洐的母亲对老祖母说:娘,这次你可千万别让洐儿出去了。

    夙和跑到嵇洐面前,嵇洐脸上怏怏的,他忍不住问:当时你真的是在骗苍远老人么,你真的是不想走么。

    嗯,我确实不想走。嵇洐脸上没什么精神。

    你要是想走告诉我,我会帮你。夙和说。

    嵇洐抬眼看他: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你离了嵇府大约也不会见几面了。

    夙和思考了一番,却想不出答案:就当我多管闲事吧。

    嵇洐哦了一声,眼皮耷拉下来,藏住了眼神中的心事,转身离开了。

    他走的很平稳,长长的影子打在地上,竟有些萧索的味道,夙和想说些什么,可却被不知名的东西堵住了嘴,他只能见嵇洐消失在高门之后,没了踪迹。

    什么鬼,就是一小公子,何必想那么多。夙和不知怎地,有些气急败坏,在心里咒骂着自己多管闲事。

    夙和拿着嵇府给的奖赏走回了衙门,他忽视那群小弟八卦的眼,直接把手上的东西扔给了他们,动作行云流水,十分不屑:你们分吧。

    夙和两个月前来此任职,他性格随意,行事却周到,为人处世滴水不漏,早就和这些人混熟了。

    这些人全是夙和的小弟,夙和也愿意罩着他们,一小弟问:老大这是在嵇府受气了,我们就猜呢,他们府里的人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云白城里谁都瞧不上。

    这小弟吐槽着,手却没停,直接打开了夙和扔过来的东西,打开后惊叹道:好家伙,真不愧是高门,真有钱。

    包裹里面金光闪闪,屋里的这群人干十年捕快也赚不到这些。

    夙和说:你们平分了吧。

    小弟们迟疑了一下:这和我们无关,是老大你的成果。

    夙和:那我想喝酒的时候,别嫌弃我蹭酒。他话音刚落,这里面的东西就被瓜分完了。

    夙和心思没在这些东西上面,从嵇府回来,他脑子里想的全是嵇洐清绝的背影,像是高山之竹。

    老大,师爷找你。小弟报信。

    夙和收回这乱七八糟的心思,离开了屋子,一小弟说:我怎么感觉老大人回来了,心没回来呢。

    其他人全点了点头,十分赞同。

    师爷在一亭中,他从那里开始泡茶,一套动作十分雅致。

    夙和走到他面前,师爷给了他一杯茶,茶香浓郁,清神醒目。

    还没等夙和喝一口,师爷就开门见山:你这次能接触道嵇三公子很好,我们的计划更容易了。

    ☆、第三章

    夙和把杯一放,拒绝道:我不是冲着这个才去救嵇洐的。

    师爷眼睛都没抬:我当然知道,换了另一个人你也会去救,这人恰巧是嵇洐罢了,只是有了更简便的路,为什么不能用呢。

    夙和把玩着手里的刀:我也不是拘泥之人,只是这条路用不了。

    师爷:哦?

    夙和想起之前的经历,嘲讽道:你要是去过嵇府,就会明白的,除了嵇洐他那个娘亲,其他族人也没几个关心他,而他那个娘亲怕是不会再让他出来了。

    师爷:那你就不会去找他?

    夙和:以我多年和人打过交道的经验,他娘亲绝不会让他在见我一面了。

    师爷终于皱了皱眉,夙和趁机接着道:嵇洐和其他的公子哥不一样,他家旁系兄弟不少,嫡系的两个哥哥一个跑了,一个没了,就剩这一个,他身体还不好,这人就是他母亲的眼珠子,恨不得捧在手里,怎么会让一个外人总去打扰他呢。

    听了这话,师爷的眉毛快挤到了一块,他说:这话当真。

    绝无夸大。夙和想,甚至还说轻了,他总觉得嵇洐的母亲也有些奇怪。

    那此事稍后再议吧,没了这条路,你打算怎么办?师爷面色凝重,看着夙和。

    夙和逐条分析:此事已经开始暴露了,苍远道人的出现就是一个预兆。他说到此停了一下,嘴角绽开一抹嘲讽,而后接着道:当年萧微帝削候,这人是全杀了,可那些人攒了百年的财宝却如露水一般,尽数消失,就连他们的后人都不知道这份价值庞大的财宝去了哪,三个月前京城传言,有一份藏宝图可以找到这份数额庞大的财宝,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太子虽然及时澄清谣言,但仍灭不了那群人的贪欲,苍远道人虽属江湖,可也与一方势力有关,他怕是某位大人物派过来,查探藏宝图的,毕竟死去的那人,先祖正是嵇家家主的贴身仆人。

    师爷补充道:可这份藏宝图未必不存在,各方诸侯尽数剿灭,可只有云白山嵇家重新站了起来,且富可敌国,若不是这份藏宝图,人丁稀薄的嵇家怎会有这份能力。

    夙和垂下眼:要么嵇家家主有惊世之才,要么就是借助了藏宝图。所以太子将他从京城掉到此处,追寻藏宝图的下落。

    师爷也知道夙和压力很大,他忍不住开个玩笑:要么有神明的帮助。

    夙和讽刺道:可能么,世间怎么会有神呢。

    * * *

    公子你别从那擦神像了,快看看书吧。嵇洐回来后就陷入了沉默不言,拿出了一尊神像从那擦得没完没了,商容失去了嵇洐回来时的喜悦,又恢复了催他读书的崩溃。

    他落灰了。嵇洐不满地说道。

    商容恨不得翻白眼:只要放在那里,就会落灰。

    所以我才擦一擦么,要不然对他多不尊敬啊。嵇洐反而顺着商容的话说下去。

    商容哀怨道:你已经擦了半个时辰了,上面已经很干净了。

    唉,真是的,一点耐心都没有。说罢嵇洐把神像放在书架上,没再管它。

    商容神鬼之事敬谢不敏,而嵇洐也不是关心这事之人,只是人要是不想看书,什么理由都能找到。

    在擦神像前,他已经自顾自下了一盘棋,喝了两杯茶,看了会杂谈,又开始了擦神像。

    商容从一开始的容忍到现在的急躁,完全是嵇洐逼的。

    嵇洐问她:我母亲不是让你来照顾我的么。

    商容没什么精神:是啊,还要催公子你读书。

    嵇洐:可我娘都不管我,你为什么这么尽心。他娘可以说从未来过这个书房。

    商容:当然是希望公子你考取功名啊。

    嵇洐:这一府人估计只有你这么想。

    商容劝道:难道公子你要继承家业,相信我,你受不了了,你那些所谓的兄弟下绊子就能让你心里不舒服三天,而且他们还会天天下,他们的母亲也不会见得你好,你做好了,那是你应该做的,做不好,他们指定道老夫人那告状去,虽说老夫人疼你,可耐不住谣言啊,而且公子你不是不喜欢嵇家么,科举是你唯一能光明正大逃离这里的方法。

    商容话里话外都是为嵇洐着想,每个字都能戳在嵇洐心上。

    嵇洐面色一变,直接从书房走了出去。

    商容看着嵇洐赌气的行为,叹了一口气,她没有追上去,而是走到了桌子前,收拾了一番。

    之前嵇洐不想学,把书架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倒弄到桌子上,商容还要分门别类收回去,她整理的很快,忽然手一顿,见到嵇洐之前写过的东西,这估计是出门前所写,她没看到,此时她扫了一眼,竟冷汗淋漓。

    这写得是一篇国策,条理清晰地写着萧王朝和蛮族的拉锯,嵇洐在上面提了几点,可谓是句句珠玑,商容想,嵇洐他这两天之外,从未出过云白山,五岁之后,从未出过嵇府,他是靠什么才能对延绵数千里的萧王朝,了解得如此清晰。

    他是状元之才,商容只能这般清晰地想着,不怪她这么想,这两年萧濯帝被塞外蛮族惹得怒气连连,火气冲天,他不知召集多少良士,为他解决蛮族,可惜良士名不副实,倒折损了不少兵马,若是张纸能到萧濯帝面前,怕是嵇洐不用进行科举,直接任命,解决蛮族。

    她想起嵇洐大氅下清瘦孤绝的身子,像是没见到这张纸一样,放到了该放的地方。

    等放到最后一本书的时候,她看着神像,这神像和其他神像不同,没有太浓重的色彩,倒像是个刚烧制完,点上眉毛眼睛就送过来了,这般素气,商容也认不出这是个什么神,这尊神像嵇府是一个疯癫道人硬给老爷一箱子神像,老爷不愿纠缠就赏给每个公子一尊。

    老爷虽然死了,这神像倒是留下了,神像目光清浅,商容总觉得这神像像是在盯着自己,有些毛骨肃然,她手脚快了些,赶紧收拾好离开了这里。

    嵇洐神色晦暗,却并未走回屋子。

    ***

    嵇府,老夫人处。

    常姨娘给老夫人捶着肩,她是老爷的小妾,生了两子,倒也有些底气,在老爷死后,她日日陪老夫人解闷,深得老夫人喜欢。

    老夫人道:你们近日就不要太张扬了。

    嵇洐的舅舅说:可是那流言,可咱家确实没有藏宝图啊。

    老夫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是相信我们自己,可别人不信,更可况咱家确实崛起的太快。

    如今我们澄清已经晚了,我已经请了护院,不日就要到来。老夫人接着说。

    可能挡住那么多人么?舅舅问。

    我已经花了钱,散步了另一份谣言,这样我们就安全了。老夫人说。

    舅舅皱眉:何必这样呢?

    老夫人揉了揉眉:藏宝图根本不存在,可那群人却相信它一定存在,所以只能引到别处去了。

    舅舅:谣言是什么?

    人多口杂,让我这半截入土的老婆子一人知道就行了。摆了摆手,让常姨娘停下。

    她颇有威严:百年前横得的宝藏算的了什么,多它一份不足以让嵇府更辉煌,少它一份嵇府也能养的起各位,所以何必在意这东西呢,贪念有时候能让一个人,甚至一个家族陷入困局,挣脱不开。

    老夫人字字珠玑,劝着众人,她积威甚重,还掌控着嵇府家业,众人不敢多言,老夫人又对嵇洐的母亲道:洐儿受了惊,你多陪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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