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没事我瞎 作者:青端

    &你傻没事我瞎——青端(46)

    谢知呼吸微沉,眼神迷茫地望了他一会儿,竟真亲了他一口,微凉的手指搭上来,解开他领口的一枚扣。

    裴衔意顿时觉得自己要不行了。

    果断升起挡板的小D又打开车载音乐。

    裴衔意的那批情人虽然都是假的,但天生调情技能点满,多情的桃花眼里盛着一汪醉人的深情,一不注意就会溺毙其中。

    谢知低头对着他的眼,晃了晃神,伸手想挡住那双眼。

    手还没动,裴衔意兀地将他放到座位上,手撑在两边,含笑道:小鸡啄米似的,啄一口就解一颗扣子,我太吃亏了。宝贝,商人重利,你解了我的衣服,就该我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了。

    他的指腹怜惜地在谢知颊边蹭了蹭,随即倾身吻去。

    谢知唔了两声,乖顺地任由他攻城略池,显然醉得不轻。

    裴衔意忙活半天,也没得到什么热情回应,低头一看,谢知醉得都快睡过去了,无奈:知知,以后不要再喝醉了。

    他将谢知凌乱的额发拂开,重新把人抱起来:你这样让我又想起曾经失败的表白了。

    谢知没听懂。

    醉了的谢爸爸难得展现出点黏糊劲,眯着眼伸手圈住他的脖颈,安心靠在他怀里,听着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脏跳动声,呼吸缓了缓。

    下车之前,裴先生在谢知强烈不满的表情中将扣子系上,穿上大衣,捏捏他的脸,安慰:外人不能看,回屋了随便你脱。

    也不知道谢知听没听懂,冷漠地哦了声,转身下车。

    小D瞅了瞅后备箱里带回来的礼物,准备明天再处理。反正今晚醉了的谢知和忙着逗谢知的裴衔意是无暇管这些礼物的。

    裴衔意扶着谢知走出车门,看小D一脸严肃,笑笑揉揉他的一头乱毛:辛苦了。

    小D摇头:哪有的事,要不是裴先生,我妈都没钱做手术。您救了我妈,谢哥对我又很好,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被冷风一吹,谢知清醒不少,从上车到下车的回忆在脑海里露了点面,顿感晴天霹雳。

    他僵硬地由着裴衔意把自己扶进电梯,等小D先下去,沉默了会儿,决定先发制人:裴先生,你是活雷锋吗?

    醒了?裴衔意揉揉他的太阳穴,正巧看到、又力所能及而已。

    谢知的头还有点晕,走出电梯,飘到房门前,冷不丁冒出句:你什么时候向我表白过?

    裴衔意身体一僵,从他兜里摸出房卡,眼神飘忽:就前几天啊,知知,你忘性这么大,看来需要我每天都向你表个白。

    谢知不置一词,在走进屋的瞬间,反手关门,一把将裴衔意抵到门板上,手撑在他头边,由下往上盯着他。

    清冽的香气与酒气杂糅在一起,扑面而来,裴衔意的喉结滚了滚,眼神暗沉:想玩点不一样的?

    谢知面无表情地澄清自己记忆不好的谣言:12月24日,雪,表白被发好人卡,想揍何方明静静。他笑着对我说

    话未说完,嘴被捂了。

    谢知的笑意从眼里倾泻出来,用眼神示意他解释。

    裴衔意张了张嘴,许久,又叹了口气,忽然弯下腰,一把将谢知扛起来,稳稳地走向屋里:那是我们结婚的第二年,你跌下山谷几个月后,我们参加平安夜酒会

    酒会举办的地方是裴家老宅,裴衔意作为东道主,免不得在主场周旋一番。

    谢知不喜欢这种场合,露了个面后,便去了楼上休息。

    经过谢知跌落山崖的事,裴衔意发现自己对谢知经年日久的爱意已经浓烈到会把自己烫伤。

    像一座沉寂的死火山,安静了许久,不知何时会喷薄而出。

    对着挚爱伪装轻描淡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他压抑了太久,那晚喝了酒,脑袋一晕,忍不住觅上去,在楼顶露台上找到了谢知。

    下面闹哄哄的,谢知身边放着几个烈酒的酒瓶,瓶子都空了。

    裴衔意观察了一下,觉得不会是谢知喝的,否则他的脸色怎么会那样一如既往的淡漠无澜呢。

    他鼓足勇气走过去,两人静静对视许久,他先开了口:谢知,世间很少有无私奉献的好人,多的是意图不轨的坏人,除了圣人,没谁会无缘无故帮人,图的要么是利,要么是人。

    谢知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像我就不是什么无私奉献的人。裴衔意倾身靠近他,酒精让他胃里烧灼,也让他神经亢奋,紧张得舌根发木,你懂我的意思吗?

    谢知凝视着他,粲然一笑:你是个好人。

    你。

    是个。

    好人。

    裴衔意:

    作者有话要说:按进度十章内完结~

    第54章

    谢知被放到床上,陷在软软的床褥间, 略拨了拨脑子里的轴, 缓缓转动到那天。

    半晌, 他抬眸与裴衔意略带委屈的眼神相遇:那天我喝醉了。

    醒来之后对这件事全无印象。

    我知道, 裴衔意还是郁闷, 你说完就晕乎乎地醉倒了,否则我简直要跳楼了。

    谢知眸中笑意闪烁,刚要说点什么,裴衔意头顶一道惊雷,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看了我的日记?

    看了。

    看了多少?

    谢知沉默了一下,实话实说:全部。

    裴衔意:

    裴先生崩溃了,不行了,一头栽倒在床, 捂着脸不想再见人了。

    谢知按住他:生气了?

    裴衔意顺势把他往怀里一捞,翻了个身, 又将人按到身下, 耳垂发着烫,容色无奈:完了,这下形象是真的彻底毁了。

    没有,谢知安慰他, 特别可爱, 我很喜欢。

    说着,乖乖将唇凑上去,安慰心态崩了的裴先生。

    裴衔意趁势捏着他的下颔, 反客为主。

    他的动作强势却温柔,谢知的醉意又笼上来,浑身暖洋洋的,舒服得像泡在一汪温泉中。

    快擦枪走火时,裴衔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抽身离开,去冲了个凉水澡冷静。

    谢知茫然地望着他的背影,满头雾水。

    昏沉地不知过了多久,裴衔意穿着浴袍出来,拿着块打湿的热帕子,仔细给他擦拭身体。

    谢知略略醒神,张开手臂配合他的动作,拧着眉问:衔意,你对我没有欲望吗?

    都是成年人了,在一起这么久,裴衔意却从未越雷池一步。

    之前是因为双方要么身体状况不好,要么精神状态不好,今晚不是正好可以吗?

    裴衔意掀起眼帘,仔细看了看他显出几分醉红的脸:场合和时机都不好。

    顿了顿,他慢条斯理地给谢知套上睡衣,手下动作极稳,望过来的眼眸却似含着火光,能将人灼伤,谢知甚至有种要被他拆吞入腹的错觉。

    然而裴衔意只是克制地在他额间吻了吻:知知,我有点

    不知所措。

    惦念在心尖多年,如今得到了,反而更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太宝贝、太金贵,像捧着一捧易消融的雪,不知如何是好。

    况且谢知现在醉着,明天一早他又得离开,裴先生的小小浪漫情怀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谢知隐隐觉得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因为醉酒,脑子里浑浑噩噩发着热,眼皮止不住耷拉。今天出了一天外景,他太困太倦了,只能勉强聚起一丝精神:别瞎想。

    裴衔意笑起来,以指背扫过他额间碎发,盖住他的眼睛:睡吧。

    谢知在裴衔意的臂弯里安心睡了一晚,醒来时裴衔意已经离开了。

    昨晚的回忆缓缓涌入脑海,他睁开朦胧的眼,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半晌,骂了声:傻子。

    可惜剧组这边要继续加班,争取在春节前完成大半拍摄。

    谢知也不擅长表达,只好暂且将这事按下。

    圣诞过后不久是元旦,宗溟杀青后黎葭也走了。

    裴衔意忙着开会看合同应酬,没法再表演大变活人。元旦那天也忙得脚不沾地,坐下来时已是深夜,料想到繁忙的一天,他早上睁眼就发了短信给谢知。

    办公室外灯火通明,远处巨大的摩天轮缓缓转动,广场里成群的人在等待新年。

    他揉了揉额角,缓过神来,一点也不绅士,懒懒靠坐在办公桌上,摸出手机,想给谢知打电话,听听他的声音。

    刚解了锁,就蹦出个来电。

    他低眉看了看,心情倏地愉悦起来。

    谢知刚从片场走出来,呼吸间冒着白色的雾气,弯腰钻进车里,问:工作结束了?

    裴衔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经过电波传送钻入耳膜,和本来的声音有些微不同:嗯,才收工?

    赶进度。谢知顿了顿,看了眼时间腕上的手表是裴衔意送的圣诞礼物,新年快乐,裴先生。

    裴衔意轻笑了声:新年快乐,宝贝。新年的第一秒能听到你的声音,感觉真好。

    他的笑总是很能感染人,谢知的嘴角弯了弯。

    两人平淡地说着话,主要是裴衔意说,谢知应,到酒店时才挂掉。

    小D感叹:谢哥真的变温柔了。

    谢知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低头拿着手机不知道做了什么,随即指尖一伸,在他额角轻轻弹了下,转身上电梯。

    小D疑惑地挠挠头,走了两步,手机里跳出提示,谢知给他发了个巨大的新年红包。

    小孩儿嗷地一嗓子就叫开了:谢哥您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元旦结束后也不轻松,迟来的游园惊梦要上了。

    开机后,只要有空,谢知和其他人都一直在排练。临到这一天,众人想起被于涵那张棺材脸支配的恐惧,无端紧张。

    化完妆,谢知换上戏服走出休息室,见游导神色诡异,扬扬眉:怎么了?

    游文骥立刻又是副笑呵呵的和气模样:小谢啊,你们排练过那么多次了,有信心一条过吗?

    谢知没有犹豫,点头:有。

    游文骥喜欢有资本自信的人,脸上笑意更浓:准备准备开始吧。

    剧组租了戏台子,清场后方便现场收声。谢知和搭档登上台子,静立准备。

    现请的音乐班子起了乐,台上的戏中戏开场。

    这一出戏演得格外的好。

    如同谢知所言,一条就过。

    游文骥喊卡的瞬间,四下传来围观的工作人员的鼓掌声。接下来该准备下一场戏,谢知的眼角余光掠过道人影,愣了愣,转头一看是于涵!

    他依旧穿着那身唐装,盘扣紧系,只是外面搭了件棉衣,容色肃敛,坐在角落里,无声看着台子,见谢知望来,微微颔首。

    谢知跳下台子,大步走过去。隔得近了,几月不见,于老师竟然瘦了许多,颧骨突出,脸色枯槁,整个人仿佛笼罩在沉沉暮色里,显出老态,连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花白了一片。

    不错,于涵嘴角牵出点不明显的笑意,很有灵气。

    谢知注视着他,有些担忧:老师,您的身体不舒服吗?

    于涵摇摇头,语气倒如常:我也不年轻了,天冷,一点老毛病,过了年就好。

    游文骥倒带看了几遍,踱步走过来,咂舌:你看看你这一脸灰头丧气的,既然知道自己不年轻了,就服服老,去医院检查检查。

    于涵冷冷看他一眼,两个跨入新年就半百的人互不服输地斗起嘴来。

    陆彦博跟过来,抱着手冷眼旁观:两个小学鸡。

    小D呛了一下,陆、陆老师,您还会用这词?

    学习,陆彦博目不斜视,不跟上时代的人,终将被时代淘汰。

    小D:

    那您也不用跟这种时代啊!

    于涵只坐了一下午,神色威严地旁观剧组拍了一下午的唱戏剧情,末了自己悄声离开,谁也没告诉。

    谢知卸完妆时,人已经没影儿了。

    只能等放假后再去拜访了。

    紧密的拍摄计划一直持续到一月底,春节前几天。

    裴衔意在公司年会上致了辞,转身就扯松领带,开车前往B市,抵达片场时,正巧赶上谢知春节前的最后一场戏。

    游导镜头下的谢知穿着青灰色长衫,与叶南期饰演的傅景容站在覆满雪的花园里,相视一笑。

    是谢知往日很少露出的温和笑容。

    裴衔意的心头一撞,沉默地望着沉浸在戏中的两人,忽然难以抑制地羡嫉起镜头下和谢知搭档过的所有人。

    他们可以得到谢知轻易不展露的笑容,听到他用温柔的嗓音说出情话。

    裴衔意捏捏额角,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也越来越贪心了。

    从前远远看着谢知时,对这些毫不介意,如今人都是自己的了,反而斤斤计较。

    结束时剧组员工们发出阵欢呼,准备年后再见。谢知和叶南期、游导陆编一一道别,走到裴衔意身前:不是说好我自己回去吗,怎么来了?

    裴衔意回神,自然而然地牵住他的手:来接你回家。

    到家时已经很晚,谢知连续好几天睡眠不超过四个小时,眼睛都睁不开了,半睁着眼洗漱完结,抱着专属抱枕裴先生,一觉睡到了中午。

    醒来浑身轻松,疲惫消得七七八八,身边有人躺过的痕迹。谢知起身冲了个澡,凭着直觉走上三楼。

    裴衔意正在关三楼搁着许多画的那间屋,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笑:醒了?饿不饿?

    谢知摇摇头,目光投向走廊尽头的钢琴房,思索片刻,抬步走过去。

    裴衔意跟过来:没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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