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帝相(GL) 作者:Kivey徒生

    &一朝帝相(GL)——Kivey徒生(65)

    这么做其实也并不是慕容壡做什么表面,而是她真瞧出来现下的慕容器长大了许多。

    看来简二去了东宫后对太子很有益处嘛。事后慕容壡对严无为说起这事的还很正经道,我看他们两个郎才女貌的,又互生情绪,也罢,要是真能成的话我也愿意为了他俩去简府上提亲。

    这话说的,简家纵然再淡泊明志也不可能敢屈尊一国之君来提亲吧?不过言语之中,慕容壡对慕容器的那份看重还是很令人动容的。

    话既然说到这儿,慕容壡又道,器儿也是十五岁的大人了,是该议亲了,前沿士气低迷,着实需要国喜励之。

    严无为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听后沉思了番道,不是不可,只是

    只是什么?

    严无为顿了一下,没什么,只是担心殿下对简二无意。

    慕容壡听后不在意的摆手道,我养大的孩子我还不了解?若是对简二无意她也犯不着又是送玉又是送琴谱的给别人。

    严无为盯着她不说话。

    慕容壡一下想了起了自己好像当年就送过那谁谁谁琴谱来着,恨不得自己堵上自己的嘴,

    咳,慕容壡正经道,要不你去打探打探?

    严无为略为叹息,正好她也有事要找慕容器确认,便道,也罢,总好过再来第二个顾名的好。

    又被暗中说了一道的慕容壡:

    可顾名是女的简二是男的啊?怎么相提并论?

    严无为是在春猎马场上找到慕容器的,找到时慕容器正拿着刷子在给她的马刷身子,忘了以前是听那个在东宫的人说过,太子酷爱骑马,每日都要抽时间练习一番,事后还会亲自喂马草料,而今看来确实如此,严无为站在她背后看了半晌,心想道慕容器高了不少,也长大了。

    殿下。严无为出声叫道慕容器的时候后者还被惊了一下,回头见到是她,慕容器脸色一闪而过慌张:

    先严相啊。

    严无为没有听错她先说了半句的先生,自上次在宗祠里对慕容器表明身份后她也不再对慕容器提起自己曾是她太傅的事,更是不会摆起师长的架子,所以当下对着慕容器时,她是执的臣子之礼,而后便长身玉立,站在慕容器的身前。

    马场上的风比起王都来是要大上些的,她的衣摆被风吹起,显得她本就高挑的身子更为挺拨清瘦。

    还是那个温婉斯文的相国,还是那个对她永远低眉顺眼的先生。

    慕容器低了低眼,没有料到严无为会忽然找上她,目光也有了些许不自在,严相有事?

    听出了慕容器话里的生疏之意,严无为不动声色的淡淡地笑着,并不在意眼前这个孩子闹的别扭,只是道,殿下近来过得还好吗?

    还好吧。见严无为这个样子慕容器似乎是不愿多与她多相谈什么,答过了这句话后便要牵马离开了,不曾想刚走出几步路就听到严无为在她身后道,殿下已成年,对未来夫君不知殿下可有些许人选?

    大约是听到了什么难以让人相信的话,慕容器一下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严无为,道,未来夫君?她看着严无为,似乎是要把严无为给盯出个洞来,严相也是来催本宫成婚的?

    殿下该成婚了。严无为只是道。

    慕容器被她气笑了,该成婚?可本宫才十五,姑姑已然二十有八,相国为何不去催姑姑偏生却来催本宫?

    严无为皱了下眉,大约是不太喜欢慕容器这般语气说起慕容壡,但很快有松开了,许是觉得慕容器还小。她听出来了慕容器对她的不满之意,可到底是慕容壡唯一的一个侄女,再这么荒废下去真就不可挽回了。

    殿下的东宫之位不稳。言下之意便是若想坐稳那东宫之位,眼下完婚便是最好的方法。

    本宫倒是忘了相国还是本宫的太傅了。慕容器松了马僵,上前了两步,看着严无为道,那太傅,你告诉本宫,本宫该如何坐稳这东宫之位?

    虽然对这样步步紧逼的慕容器不大喜欢,但严无为还是道,择一对殿下有助益之人与之完婚,然后生下小殿下,延续先太子一脉,稳住东宫之位。

    谁人对本宫有助益?

    礼部尚书之孙,户部少书令嫡子,以及简家嫡二公子。

    太傅觉得本宫只能靠联姻来稳住本宫的太子之位?

    严无为淡淡道,目前是。

    闻言,慕容器终于敛起了笑,模样已长开了的她再不似经年前那个软糯可人的小殿下了,现下的她目光中总是带着些许冷漠的倨傲,也许是少年时经历的血雨腥风太多,而今的她已不再会去相信任何一个人了,她按照所有人预期的那样长大了,只是慢慢的,她却长成了最薄情寡义的模样。

    太傅很上心呐。她问道严无为,不知当年太傅助本宫姑姑夺得王位之时是否也这般上心?

    她以为严无为至少会神色有所改变,但严无为听此过后不过淡然一笑,竟然痛快地承认了,确实也如这般上心。

    你!慕容器大约是想骂严无为的,但她看着那张出现在自己梦里无数次的脸又怎么也开不了那个口,半晌,她道,非得如此吗?非要来逼我,去成婚吗?

    严无为的目光从她脸看移开了,看向了她的背后,远处那被各军帐围在了中间的王帐,她道,殿下已经长大了不是吗?总要来面对的。

    慕容器看着她不说话。

    严无为还是从容镇定的模样,那些人是殿下派出来的不是吗?

    慕容器眼睛一眯,她并不意外自己派到相国府上的细作会被严无为发现。

    其实殿下大可不必如此,只要殿下想要那个位子,我定然会助殿下夺得它的。

    为什么?良久,慕容器才开口问道她。

    闻言,严无为的目光从远处移了回来,看向了慕容器,明明是在看她,但慕容器却感觉得到对方是在透过她看着另外一个人,一个与她有五分相似的人。

    她身体不好,很累了,若殿下能早日继位,对于我来说,确为一大幸事。那人如此道。

    这样说过了以后便是要提步要走了,路过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慕容器忽然想起了一件很久以前的事来,那时她们一道出使楚国,她少年心性,想骑马奔腾,宫人担心她的安慰却死活不让,最后还是严无为出言许了她骑马玩。

    那时的她是真的会为严无为的一句话而开心欢喜的,因为她真的给过她欢喜快乐。

    她还记得她说过自己不会骑马,说要待她长大了来教她。

    严相要学骑马吗?擦肩而过时,慕容器伸手拉住了严无为的手臂,轻言问道。

    一心想要归去的严无为摇头道,臣学不会。

    我可以教你。

    多谢殿下,臣还是不学了,学不会的。

    闻言,慕容器偏头仰视着她道,相国多年前曾说过,待我长大了,要我教你骑马。

    臣有说过?严无为怔了一下,又微微笑道,许是戏言吧,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手一滞,垂下松开了严无为。

    若殿下无事,臣便先行告退了。说罢便去了,而慕容器却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日落西斜,她才忽地清醒了过来,低声喃呢道:

    只是戏言么?

    她还记得那年年节她遇刺,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严无为,那个人曾温言细语宽慰她心中的创伤,也还记得那年在楚国街头,那人挺身向前为她挡住了的那一箭,更记得那年初冬,她骑着马走在她的软桥旁。

    那个人揭开窗帘,笑着夸她骑术好,是她说要她长大了便来教她骑马的,可现下问起,她却只道是句戏言。

    只是戏言。

    那我该当如何呢?

    回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第93章 85

    自严无为在春猎中与慕容器相谈过后回去慕容器便大病了一场, 高烧烧了整整三日, 期间浑浑噩噩的,一会口里念着父亲一会又念着母妃,后来兴许是烧得狠了, 还念起了严无为的名讳来。慕容壡听完东宫那边的人汇报完慕容器的情况后只是叹了口气,道:传令下去,太医院凡从医二十载以上者, 皆去东宫为太子诊治。

    嗨。

    打发走了宫人,慕容壡走回到了书房屏风后,屏风后正是着身官服随性洒脱的严无为,看样子是在看折子, 慕容壡走了过去,一边道:你在春猎场说了什么给太子?回来就大病一场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怎么她了。

    严无为头都没有抬,只是看着折子答道:只是同她讲了讲她的婚事罢了。

    只是这?慕容壡有点不大相信, 若只是讲了慕容器的婚事的话那慕容器也不犯不着这样吧?搞得好像是老婆跟人跑了一样。

    打住打住,慕容壡克制自己不要再往下想了, 再想下去自己头上恐会有点绿了。

    是啊,我同太子讲了讲她现在的处境。严无为看完了手上的折子,抬起眸来对慕容壡笑了一下, 只是太子看起来似乎是不想成婚。

    不想成婚?慕容壡有点不大高兴道,她不想成婚想干嘛?这太子位她要是坐的住的话那成不成婚倒也无所谓,可就她那模样,若无外家帮衬, 我走了后她还能坐的稳这位子?说的也是实话,到时候臣强君弱,对秦国确实不利。

    哪知道严无为听后却笑着摇了摇头,并不赞同她的话:太子年少,心气高,恐不如你所想。

    说到这个慕容壡就更加不高兴了,她思前想后的半天,脑袋一下灵光了,忽然问道严无为:你说太子该不是也是喜欢女儿家吧??!

    他们慕容家是注定了要绝后了吗?她是喜欢姑娘的,慕容晞也是,现下要是下一辈慕容器也是的话那百年后她怎么有脸下去见她父王啊,这要是一个搞不好的,后史还要把这事怪到她的身上来。

    可怜可叹。

    严无为:

    见严无为看着自己不眨眼,慕容壡默了一下,小声为自己辨解道:我是说真的啊,我看她那一副说了一半,在严无为的目光中慕容壡又将后面的半截话给咽了回去,改道,算了算了,当我没有说过。

    对于慕容壡的天马行空严无为是有了解的,她道:太子只是觉得自己需要成婚才能稳固东宫之位,我那日的一番话,怕是伤了她的自尊。

    慕容壡听后大气的摆了摆手道,你作为她姑父,说上她两句怎么了?她要是因此而记恨上你了那才是咱看走了眼。

    你啊严无为对慕容壡的心大很是佩服。

    不说这事了,前沿递回来的折子你看了吗?慕容壡将太子的事放到了一边,同严无为说起了正经事,燕齐中山这次投入的兵力远超我秦边境上的将士,再者顾名毕竟没有带过那边的兵,长此以往,我怕她要吃亏啊。

    严无为低头思索了一下,派遣纪茂将军带兵增援如何?

    纪茂?说道自己的爱将,慕容壡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纪茂上回在巴蜀表现可谓是让孤大吃一惊啊,派他出兵增援,嗯她想了又想,觉得这事是可行的,明日在朝堂上议过再说吧。

    如此也好。严无为点头同意了。

    第二日的朝堂议事自然便说起了派兵增援东南境一事,大部分的朝臣们还是支持的,只是有一小部分觉得这一仗都打了一年多了还没有分出可胜负来,而今又派兵下去,恐国库空虚。但这一部分的人总归只是小部分人,秦人好战,自慕容壡继位了之后秦国确实是有好些年都没有同别的国家打仗了,就是打也只是隔靴挠痒,没有打个痛快,这次三国联兵犯秦,的的确确的是将秦人好战的天分给激出来了。

    朝堂议事过后很快便拍板决定了又纪茂领兵十万增援边境一事,这一年是秦壡8年的四月,同月还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四月中的时候因为顾名的判断正确,秦兵伏击了一小股三国联兵,喜报传回王都的时候慕容壡确实是高兴了好久,只是等她妹妹慕容晞来了王宫的时候她又有点笑不出来了,原因无他,顾名在燕界上伏击敌军的时候受了伤,被箭射穿了右肺,因为伤势过重外加顾名身份的问题,所以在纪茂到达战场与顾名交接完成后慕容壡便下旨让顾名回王都养病了。

    清河啊,你也别太着急,孤派去的军医不说在秦国是最好的但怎么的也不会耽误了顾将军的伤势。慕容壡是想瞒着慕容晞顾名受伤的事的,至少瞒到顾名回来,只是严无为不同意,说慕容晞迟早会知道,而且顾名受的伤也算是大伤了,若是真有什么三场两短的到时候更加不好跟慕容晞交道。

    于是乎在慕容晞进宫的时候慕容壡便说起了此事,慕容晞听完当场就落下泪来,楚楚可人,我见尤怜,只是惨了慕容壡长这么大还没有哄过哭鼻子的女孩子,一下子就慌了神。

    要不孤答应你,顾名回来后孤再也不派她出征了?怎么跟慕容晞说都止不住对方的眼泪,慕容壡没了办法,便如此说道。

    慕容晞听后摇头道:是清河失礼放肆了,王姐已经待我们很好了

    其实慕容壡想说点什么,但是慕容晞又道,能为国效力,是顾名之幸,我想,待她伤好后还是会选择上战场的。

    慕容壡拍了怕妹妹的肩膀,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了,心里却又了别的一番想法。

    王都入夏的时候顾名终于从战场上回来了,与此同时被幽闭了半年之久的太子慕容器也从东宫出来了,也许是反思己过很有效处,幽闭结束后的慕容器在朝堂上开始逐渐大放风采,连着办好了王上交与的好几件差事,对太子向来苛责的慕容壡也忍不住在朝堂上夸起了太子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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