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 作者:明韫

    &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明韫(87

    过了很久,久到宿不平忍不住不耐烦地出声时,叶非折方才恢复过来,除却面色略有苍白外,其他已经恢复如常:是个好名字。

    他手腕一翻转之间,如水的刀光映亮狭小的空间:你看这把刀如何?

    叶非折给宿不平的刀,正是不平事。

    大概有些事的确是有命由天定。

    宿不平一见这把刀,便由衷喜爱,整团黑光都瞬间膨胀了不少,喜悦之情可想而知:是好刀!我就要这把刀。

    他望着刀柄上的刻字,念出声来,大笑道:不平事,这名字很好!合我心意!

    叶非折微微笑了一下,不予置词,只是敛眸,掩去了眸中涌动暗潮:那就好。既然都解决了,我们还是快点上去。阿佑那边的事,拖不得。

    ******

    他口中的楚佑和顾迟笔对坐,陷入两相沉默之中。

    顾迟笔问楚佑想问他什么。

    楚佑回顾一番,发觉自己什么都想问。

    于是他不卖关子,也不搞云里雾里的那一套,坦诚答道:有关于我的我都想问,院长不妨捡着能说的于我说一说。

    你都想问,但我没有办法都告诉你。

    顾迟笔微微一哂:我方才回想了一番,发觉有关你的事情,要么是我不知道的,要么是我不能说的。对了,在这里的又不是我一个,江墨斗方渐鸿,哪个不比我好说话,为什么单单来找我?

    楚佑被她一口回答,倒也不恼,只就事论事道:江掌门与方掌门的为人,自是很好的。

    顾迟笔嗤笑一声,显然是对他遇事先给人戴高帽的言行很看不上。

    楚佑不以为意。

    由他看来,江墨斗和方渐鸿这些时日来对他的照拂不是作假,又有叶非折的颜面,说一句为人很好,自是做不得假的真心话。

    哪怕记忆尽数恢复,到底之前度过的时日和拥有的温情不是作假。

    他心底仍有一份将叶非折视作师兄的眷念。

    然而两位掌门与师兄私交甚笃,师兄不想我知道的,他们也绝不会告诉于我,于是我来找了顾院长。

    顾迟笔眨了一下眼睛。

    说心里话,以她的心思,以她的立场,她是想告诉楚佑真相的,想将一切据实以告的。

    到时候楚佑究竟是成魔成圣,是飞升是堕魔,则不关她的事。

    每个人都应该去承受自己命运,也应该去选择自己命运。

    顾迟笔不赞成叶非折那样专横的大包大揽。说到底,不仅仅是自己花费心血力气,对楚佑也多有不公。

    可惜以她的身份,早不能用自己的心思立场说话。

    因为她不仅仅是顾迟笔这个人,也是叶非折的朋友,是大争书院的院长。她得考虑她说的话会不会违背给叶非折的承诺,又会给天下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所以顾迟笔淡淡哦了一声: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他们两人愿意说的,我自然不吝啬。他们两人不愿意说的,我自然也不会说。

    是我叨扰,多谢顾院长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面前少年非但没有一点点的恼怒急躁之色,反倒依旧彬彬有礼,顿首道:实则顾院长和两位掌门的态度,我心里大约有数了。

    顾迟笔手指按紧茶杯杯壁,从心里暗道了一声不好。

    她的确大意,也的确透露得太多了。

    楚佑见她不赶人,就继续说下去:顾院长也说,您和两位掌门一样,皆是我师兄的朋友。能让你们顾忌你说实话的,也只有我实话的态度。

    说到这里,楚佑微一抿唇,眸色深下去:在这里我师兄在意的,应当是我的安危存亡罢。

    他曾经和叶非折走到拔剑相向,不死不休的地步。

    但不管曾经如何,发生过什么,在这里,叶非折对他的关切,对他付出的感情,都不是假的。

    楚佑自幼经历人情冷暖,对这方面尤为敏感,自是能体会得出来叶非折一片真心。

    我无甚特殊之处,能叫你们关注,能叫你们隐瞒的,也无非是一个祸世血脉。可祸世这桩事情我是知道的,想来是有血脉的特异之处在瞒着我?

    顾迟笔沉吟不语。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楚佑所猜测的一切皆是真的。

    更何况,顾迟笔可以确信,哪怕自己反驳他,说他的猜测离谱,楚佑也不会信的。他敢说出来,就说明他自己心中已经有底。

    说到这里,楚佑面上所有温和的神态消失,只留下锐利如刀的眸光,一字一句问道:师兄特意瞒着我的祸世血脉特异之处,是怕我知道后的反应会让他追悔莫及?

    两世之间,叶非折似乎总有事情瞒着他,总有理由能瞒着他。

    自己追逐至今也没能看清叶非折隐藏在疑云重重,云遮雾绕背后的真面目。

    是。

    顾迟笔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略有些沙哑。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知道自己言语背后的意味代表着什么。

    这一个字出口后,顾迟笔稍一后仰,感到了久违的轻松痛快。

    多谢顾院长,我知道了。

    楚佑的反应第二次出乎顾迟笔的预料。

    只见面前的年轻人眉目舒展,褪去了一身不好惹的冷戾,露出真正的,温情的一个笑容。

    他还很年少,生得也尤其俊美,笑起来更是好看,犹如庭前玉树,空中朔星。

    顾迟笔忽地意识到这一点。

    她、江墨斗、叶非折以及和他们类似的太多人在这个年岁的时候,尚且是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初生牛犊。

    只有未经历过挫折才能如此气盛,只有出生尊贵,顺风顺水,才能理所当然有这样的骄傲。

    但是楚佑两边哪点都不沾。

    所以他有着他们没有的稳重,稳重到甚至有点千篇一律,毫无特色的八风不动。

    都是被不得已磨去的棱角,磨去的鲜明特色。

    我一直想找一个答案。

    楚佑说得有点不知所然。

    他之前做仙首,朝叶非折拔剑,甚至不惜跨越两个世界,都是想要一个答案,想要一个对种种谜团,彻底的解答。

    现在虽然不尽如人意,但好歹有了一半我想要的答案。

    至少在这个世界,叶非折是真心想护他过死劫。

    这样就很好。

    楚佑倒未曾感受到多少愤恨不甘,感受到多少怨天尤人。

    他在五年前那场雷劫时也是这样。

    因为除去叶非折,他在这个世间没有什么挂念,也不想向什么世道渴求什么。无欲则刚,楚佑如何愤恨不甘,如何怨天尤人得起来?

    这个世界很好,至少对叶非折来说很好。

    楚佑想。

    叶非折在这里有他看重的亲人朋友,师长宗门,而他所看重的人也一样地看重他,回以他同样的心意。

    这便是最好。

    所以不应该因为自己的到来有所损坏。

    他开口问顾迟笔,态度平静得像是在问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我身为祸世,该如何了结自己才是最杜绝后患?

    第69章

    你恨我吧?

    顾迟笔冷不丁的一问,问得楚佑也有点不明所以。

    顾迟笔真心实意道:要不然怎么会问我这种问题?

    还不是打着想把自己送到千岁忧底下的主意?

    啧, 阴险。

    明白她言下之意后, 楚佑不由得微微失笑:院长不必多思多想, 我知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生死无小事。然而我例外,除却师兄外, 我在这个世间别无挂念。

    无欲则刚。

    无所求,自然也对生死看得淡。

    所以别人眼里天塌下来的大事, 对于楚佑而言,不过是一场值不值得的筹码交换, 仅此而已。

    顾迟笔蹙起眉头。

    她见过的人多, 见过的人情百态也多。楚佑便是在她所见所闻里,最棘手的那一个。

    因为他别无他求, 所以难以下手;因为他心有所向,所以一往无前。

    顾迟笔甚至想不到可以阻拦楚佑一二的借口理由。

    楚佑又是一笑。

    他贯来冷戾,满身锋芒如利刺,是最难相处的性子。

    然而兴许是叶非折这些天来的关怀打动他, 让他平生头一次地被真心相待, 也是平生头一次地被众多善意好心所环绕。

    所以等到退无可退之际,他反倒是分外平和起来。

    求仁得仁,院长不必多劝。至于该怎么死院长纵然不愿意多说,我心里多少是有数的。

    他昔日在四方宗做仙首时, 曾经查过许许多有关祸世的典籍资料, 也曾刻意去寻过祸世的天敌弱处。

    每当雷雨天气, 想起叶非折在山崖上的最后一笑,对他恨得咬牙切齿时,楚佑也会想,用那些手段,用那些死穴对付叶非折。哪怕他叶非折再七巧玲珑,在层出不穷的鬼魅心思下,也终会有落了下风去的那一刻。

    但是等到楚佑真正再见到叶非折时,他一件也没有动。

    楚佑从来不是个正人君子,若是能取胜,他也从来不在乎用的手段是光明正大,还是阴险狡诈。

    可在叶非折面前,他还是想光明坦荡。

    祸世血脉是逆天施为,世间能制得住它的本来是少之又有。唯独天雷是天罚所在,刑及万物,祸世血脉见了,也要退避三分。

    楚佑语调相当从容,不急不缓。

    反倒是顾迟笔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不详之兆再难忽视,急声道:楚佑!你想干什么?

    引雷。

    楚佑回答她。

    他摊开手掌,雷霆亦仿佛有灵一般,应声而落,劈开层层云雾,穿过苍天厚土,一直贯彻到深渊底下,将无风无月的天空随着轰鸣声,煌煌映亮一片。

    雷光照出顾迟笔凝滞的面容。

    完了,她想。

    她根本没有料到,楚佑修为已有大乘巅峰,到了意随心动,随时可抬手招来雷劫渡劫飞升的地步。

    雷劫之下,没人能插手。

    而楚佑若是心存死志,那么

    必死无疑。

    ******

    在楚佑引雷的同时,叶非折也缓缓地抽剑出鞘。

    他眼里映出绝世的剑光,剑里也映出绝世的美人。

    真正的交相辉映,惊心动魄。

    叶非折抬眉,神态似雪一样的寒凉:什么意思?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出去?

    叶非折并非是无的放矢。

    见六煞星伏首,自己此行所为的任务完成后,叶非折不假犹豫,立刻沿来时的路返回。

    他到自己来时入口时,方才发觉,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一切如常,但入口事实上早被无形之力封禁得严严实实,压根不容他出去。

    叶非折轻轻笑了一声:我碍于形势所迫,对你屡次容忍,莫非你以为你当真可以肆无忌惮?

    像叶非折这等心高气傲,让他低头等于要他性命的人,生平最恨的,便是被人逼迫。

    哪怕宿不平不是人也是一样的。

    不是我。

    宿不平的声音闷闷从刀鞘里面传来:我还急着出去看看外头的世界,怎么会做下这等蠢事?你再仔细看看?

    叶非折再扫了两遍,果然发觉些许不对劲。

    那力量虽说与宿不平同出一源,本质相似,然而表现形式上,却是天差地别。

    宿不平的气息锐利到极处,恰巧应了刃有双面,伤人伤己这句话。

    而封着入口的力量则至浩然,至堂皇,就像是

    是天道。

    当叶非折心念一转,思及到天道两字时,宿不平的声音紧随着传来。

    是天道不愿意让你出去。

    为什么?

    叶非折问道。

    天道之下,众生平等。那么道理便很简单,只要他实力足够,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有拦着他不让去,把他圈在一个地方的道理。

    天道之所以存在,不过是因为一个所谓的秩序要他去维护。宿不平语带讥诮,对天道的看不起从话里浓浓的不屑之意中昭然若揭。

    它拦你,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原因。因为放你出去,就是破坏了它天道的运行,破坏了它的秩序。

    叶非折眼神一凝:因为楚佑?因为祸世在天道眼里必须得死?

    不止。

    宿不平这会儿语气缓了下来:因为楚佑在天道定义中,是必须要死的人。你为了让他不死前来取了我,取了天道的老对头,天道眼中破坏秩序的罪魁祸首,若是原来天道只用五分力对楚佑,那么现在便用上十分。

    叶非折五指握了又松,凭借那么点刺破血肉的疼痛来神智,勉强挤出沙哑的几个字来:凭什么?

    自修行以来,叶非折对天道的看法一直就那样。

    天道管天道的事,他过他过的日子,两不妨碍。

    直到今日,叶非折才心中难以遏制地翻涌起了对天道的厌恶之情,沸反盈天,几乎将他的眼眶逼红,嘶声怒问道:凭什么?

    凭什么人一生下来就要被定好一生轨迹。定下来谁是祸世,谁是救世主;谁该死,谁该活;谁是这人间抹不去的阴影,谁又坐拥世间荣光?

    人活人自己的,只要不害人不碍事,爱怎么活怎么活,爱活成哪样活成哪样,管它天道什么事?

    是不是非要把人压在模子里按死才肯罢休!

    没有凭什么。宿不平感受到他愤怒,放低了语调:在天道眼里只有秩序两个字,至于旁的,万事万物万人,皆是秩序附庸下的产物罢了。

    你要问凭什么,得去问定秩序的那个人。

    叶非折仍兀自压抑着满心怒火之时,就听宿不平猝不及防问道:看话本吗?

    叶非折:???

    尽管在玄山世界,话本产业发达异常,弟子们出门常用看话本吗这一亲切问候来代替吃了吗,但此时此刻,宿不平突然提起这茬,他依旧不可避免地恍惚一瞬。

    宿不平欣然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来来来一起看。

    说罢刀柄那里晃了晃,吐出一本话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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