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 作者:明韫

    &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明韫(84

    阿折。

    叶家家主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自己独子。

    乘着仅剩的不多时机。他自然要抓紧和叶非折好好说道一番。

    等到看到叶非折时,叶家家主又觉得没什么好多说的了。

    昔日少年已经长成,长成连他也看不透深浅,手中剑和容貌一样惊人,一样负有盛名的仙首。

    该教的都教过,该做的也都做过,剩下能说的已经不多。

    他只能叹口气:以后的日子里,爹就不能罩着你了。

    人真是种奇怪的生物。

    上一刻叶家家主还觉得自己儿子样样都好,自己无能为力,大可放心。

    下一刻这句话一说,叶家家主顿感辛酸,仿佛他走后,人人都会可劲欺负他儿子似的。

    于是叶家家主想了片刻,试探性问道:还记得爹和你说过什么吗?

    叶非折也想了片刻,试探性问道:别炸玄山?

    叶家家主:????

    这让他怎么能放心飞升???

    第65章

    叶家家主气得差点没两眼一翻。

    气归气, 他还是把心里拟好草稿的长篇大论收了回去。

    自叶非折登上仙首之位后, 叶家家主总感觉亲子和自己隔了一层。

    并非是有意的疏远隔阂,而是无形之中, 冥冥天定。就好像叶非折就那么一瞬之间成长了,脱胎换骨,重塑血肉, 从鲜活恣意的少年长成高华仙首。

    好像他错过了一段至关重要的时光。

    稳重点其实没有什么不好,尤其是居于仙首这个位置时, 更应该稳重端方。

    然而叶家家主为人父母,总是如天下所有父母一般,盼着自己孩子好,盼着自己孩子快活的。

    于是叶家家主咽下喉咙里的教训, 放弃飞升之际给叶非折套一层枷锁的最后机会,只是轻拍了拍叶非折手背:阿折。

    叶非折难得耐心地听他说下去。

    叶家家主道:我这次是真的罩不住你啦。

    他们做长辈的有一说一全部飞升,留下他们力所能及内最好的天下,自己能做的都做尽。

    接下去或许会有妖魔祸世, 风云起伏;又或许依然天下清平, 安乐无忧。

    谁说得准呢?

    全看这群年轻人的了。

    我也没什么要嘱咐你的。我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你早过了被人指手画脚的年岁,也本来就不该被人指手画脚。

    但是阿折

    叶家家主手掌最后重重落在叶非折肩头, 仿佛交托了什么代代相传的薪火:世上因果总是一环扣一环。本没有无辜之人, 也没有无因之事。我仍是那句话, 你想做什么, 便去做, 只是做之前得想一想你背不背得起这个果。

    叶非折动了动唇,似有很多话想对叶家家主说。

    最终他只是摇了摇头,发出一声略微干涩的好字。

    他们说这番话的时机里,云梯已经一步一步地递到深渊里来,尽头处是碧空晴霁,霞彩万丈,朗日金光粼粼,一片的辉煌开阔景象。

    叶家家主笑了一下:那我走了。

    叶非折唇角勾了勾,算是挤出一个笑:仙界再见,爹保重。

    叶家家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霞光云梯里,悠扬仙乐也逐渐隐没。

    在场之人皆默然无声,谁都没上来和叶非折主动攀谈道声恭喜。

    他们或多或少都经历过亲近长辈的飞升离别,自是知晓个中滋味。哪怕理智上清楚飞升是件好事,该为长辈高兴,感情上一时也很难接受长达数百年,甚至是永远不见的别离。

    都说修行深处是太上忘情,然而人非草木,有几个能修到太上忘情,有几个能无情得彻彻底底?

    师兄。

    楚佑犹豫着轻轻唤叶非折一声,见叶非折回头,并无多少愠怒,方道:你脸色望上去很不好。

    是吗?

    叶非折下意识抬手摸一把脸。

    脸色好不好他看不到,指尖冰凉的温度叶非折倒是感受得彻彻底底。

    他不是单单对自己与叶家家主的离别耿耿于怀。

    毕竟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与两位师尊的离别,多少有了经验和心理准备,再者叶非折对自己飞升也有自信。虽有伤感,不至于到伤筋动骨的程度。

    他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在自己对上一世的回忆里面,叶家家主至始至终,都不能发生。

    这一世虽说多了个楚佑,多了些变故,叶非折却是不太信一个楚佑带来的影响能立竿见影到这个地步。

    总不能是叶家家主觉得他能照顾师弟像是个可以成家立业做好仙首的人,所以放下担忧了无牵挂立地飞升吧?

    扯淡得叶非折根本不相信。

    还好,只是我父亲刚刚飞升,总有点放不下的牵挂就是了。

    叶非折放下手,暂且将自己心中快要撞破胸膛的疑惑压下来搁置到一边。

    不管怎么说,飞升肯定是件好事,这毋庸置疑。

    倒也不用担心那么多。

    他淡淡笑了下,状似不经意道:我父亲师尊皆已飞升,难免无聊寂寞。身边只剩下你一个亲近的师弟,自然是要长长久久相伴才好。

    楚佑深深望他,眸中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痛色,接着垂目笑道:一切按师兄说的来。

    旁边的方渐鸿,已经不敢置信地嚎起来:什么叫只有一个亲近的师弟?我难道不是师兄的师弟吗?我们难道不是名面上是师兄弟,实际上是亲兄弟的典范吗?

    顾迟笔神色温柔,怜爱地抚摸了一把方渐鸿的头:你知道什么叫做竹马不如天降吗?

    江墨斗也悲悯道:你死心吧。重色轻友向来是他们玄山这一脉,哦不,魔尊这一脉也是唉,反正是个传统就是了,放在叶非折身上也正常。

    方渐鸿更不敢置信,继续哀嚎道:为什么我不是被重的那个色,偏偏是被轻的那个友???

    江墨斗:

    艹,这话他没法答。

    唯独顾迟笔不为所动,只是神情更为温柔:你可以去看看镜子清醒一下。

    叶非折又不瞎。

    方渐鸿:

    他一点都没有受到安慰。

    反而更痛苦,更想不开了。

    在方渐鸿挣扎着要不要一头吊死引来他师兄注意,吊死又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吊死显得更英俊更凄美更让他师兄铭记于心无法忘怀时,顾迟笔眼神忽地一凝。

    她原来安抚式放在方渐鸿头上的手掌如有份风雷,仿佛等不及开山劈海一般。

    她快,有人比她更快。

    银光自鲜红的衣袖间迢迢而起,来不及纷繁如雪、气势如虹展开几十上百种变化,就已无声无息地递至眼前,快到空气也不禁隐隐扭曲。

    叶非折振袖出剑。

    根本来不及看清他是如何拔剑,如何出剑,他就已经持剑站在你眼前,无可避让,也锋锐不可当。

    千岁忧点在顾迟笔身后,大争书院一位随她前来的弟子身后。

    那弟子本来也该是文质彬彬的一副气度长相,如今却眼底布满可怖血丝,面上缭绕着阴沉沉挥之不去的青黑之气,看着随时要暴起伤人。

    顾迟笔依然沉着脸。

    在场其余人可能对弟子的变化一无所知,她、叶非折和江墨斗却心里有数。

    这应当是天道安排下,祸世之难应在旁人身上的第二道劫。

    书院弟子和魔族或许轻重对顾迟笔来说并无太大区别,皆是由她一手亲自教导,意义却大不相同。

    让秉煞气而生的种族入魔,和让一个自小修行到大持身清正的人入魔,本就不是一个概念,一种难度。

    照这样说下去,仙魔两道都危险,连带着他们这群站在顶峰的大乘也一样难以幸免。

    退一万步来讲,哪怕不会波及到他们大乘,哪怕不会连累仙魔两道。

    那些普普通通的弟子,莫非就活该承担祸世的恶因,活该献出自己一条生命?

    他们和祸世有什么牵扯?欠过祸世什么?

    不明所以的魔王吓得不轻,还不忘站出来道:仙仙仙仙首,这根本不是我族所为!

    魔王不必赔礼。

    叶非折不动声色地张开手掌,面上维持着轻飘飘的淡然,好似只是件不值得挂怀的小事。

    没人看得见他洁白掌心里,留着四道犹然带血的殷红月牙伤痕。

    我父亲初初飞升,引来的灵力波动尚未平息,相对的,煞气自然比平时来得重,我们大乘尚且坚持得住,晚辈弟子们,难免力有不逮,一时煞气侵体也是应该的。这是我的疏忽不是,该给这位小友赔罪。

    方渐鸿小声嘀咕道:可是我也没什么事啊。

    明明自己与大争书院弟子境界相差得也不多。

    一想到这里,方渐鸿忍不住有点骄傲。

    自己给师兄争气了!

    他话说到一半,就被江墨斗狠狠在胳膊上掐了一把。

    方渐鸿痛呼出声,还没来得及大惊小怪指责江墨斗的时候,江墨斗向他冷然道:别在这时候给你师兄添乱。

    他心烦着呢。

    大概是师兄这两个字对方渐鸿太有威慑效果,又或许江墨斗冷肃的语气真正威胁了一回方渐鸿,方渐鸿这下倒是乖觉自己收声了。

    顾迟笔微微侧首,看了叶非折很久。

    他们两人沉默之间,如同有种无形的对峙、让步与妥协。

    顾迟笔收回目光,没再多说点什么,语气简洁中略带嘲讽:是该小心点。

    阿佑。

    楚佑觉大争书院弟子身上那股煞气熟悉。

    不等他多打量弟子两眼,琢磨琢磨是从何而来的熟悉感时,就被叶非折按住手肘,不容置疑道:此处煞气太过浓重,不宜久待,阿佑你随我走。

    他两人走得痛快,留下江墨斗和方渐鸿两个人尴尬待在原地,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两人面面相觑一会儿,江墨斗上前两步,挽起袖子向顾迟笔道:你放心,一时间的煞气侵体而已,叶非折先出手用剑气压制过,我再用医修之法为他拔除,不会有事的。

    顾迟笔不置可否。

    她打量了江墨斗一会儿,漠然道:叶非折身在局中,也就罢了。你再偏帮他下去迟早害死你自己。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江墨斗叹了口气,没了不近人情的刻板,颇为坦然道:叶非折乐意,我也乐意,就先这样得过且过吧。其他的等放不下去,收拾不了的时候才说。

    方渐鸿听他们两个打哑谜听得一头雾水,但是当提及叶非折时还是嚷嚷起来:

    师兄做事,哪怕风险再大,我肯定也要帮师兄的。不然我干什么,我帮谁?

    ******

    你感觉可好?

    叶非折问险些入魔的大争书院弟子。

    他实在不知道以何等面目来面对这位无辜受波及的弟子,哪怕尽力温和,也实在不免有些生硬。

    他为难,大争书院弟子面对这位久负盛名的仙首时更为难,呐呐半天:我没事,我没事仙首真的,真的不必特意来看我的。

    你不用多想,这一场是我欠你的。

    叶非折一摆手,向弟子郑重道了一声:对不起。这声道歉也是我该对你说的。

    无关身份地位,修为高低。

    他实实在在亏欠弟子的。

    如若不是他私心作祟,弟子不会有煞气侵体,走火入魔的这一场。

    叶非折闭了闭眼:你有什么想做的想要的之事吗?无需顾忌其他,既是我对不起你,赔礼道歉补偿便是我应做之事,力所能及,义不容辞。

    他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弟子也没再继续推脱下去。

    他涨红了脸,吞吞吐吐道:这样说来,的确有一事相求仙首。

    叶非折:你说。

    弟子有些扭捏,但仍是鼓足了勇气,一口气说了出来:弟子希望天下能继续太平安乐下去。

    他见叶非折沉默不言,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弟子生活在大争书院里,托六宗诸位前辈的福,修行途上从来一帆风顺没有缺的,弟子自身,自是没有什么想求仙首的。

    然而弟子终究天性愚钝,做不到极致,虽有希望天下太平和乐的心,却无让天下太平和乐的力。于是弟子想将弟子做不到的斗胆一求仙首,求仙首能让弟子心愿圆满。

    叶非折依旧是沉默不言。

    有一瞬间,弟子几乎要以为这位美得惊人,也骄傲得惊人的仙首,这张明艳栩栩面容,下一刻就会落下眼泪来。

    怎么可能,他心里不假思索,当即否定自己荒谬得离谱的念头。

    仙首怎么可能哭?

    这位仙首出生即是天之骄子,受尽尊荣,受尽宠爱,受尽羡艳,有什么值得他一哭?

    好,我答应你。

    叶非折扯了扯唇角,笑容仿佛是纸上勾画出来的艳色,色彩调得足够秾丽,本身也足够苍白脆弱一戳就破:

    不用特地求我,我应做的,分内之事而已。

    仙首一诺千金,从不作假。

    也字字千钧。

    真的没有旁的办法了吗?

    叶非折问江墨斗和顾迟笔。

    两人他自少时就有相处交游,性格如何他自然了解,都不是藏着掖着的性子,如有办法,恐怕是第一次交谈时就说出来了。

    但叶非折还是来了这么一问。

    除非叶仙首神通广大,每次天道降下祸世劫难转嫁给他人时,你都能在场,都能分毫无差地救下被转嫁之人。

    顾迟笔转着手中折扇,语中既无讥诮,也无宽慰,只是平静那么一问:问题是叶非折,你救得过来么?

    叶非折蹙着眉头,抓了一把长发:那摧毁祸世血脉呢?转嫁祸世血脉呢?

    行不通。

    江墨斗道:转嫁祸世血脉没用,只要祸世血脉一朝在这世间,不拘是谁,一朝有劫难。彻底摧毁倒是可行,问题是你哪里去找第二个能被祸世血脉接纳还心甘情愿被你杀的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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