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栀【繁/简】 作者:沐砃

    084温故(温故)

    恋栀【繁/简】 作者:沐砃

    084温故(温故)

    午後,玄平与几位臣子用膳结束,回到寝殿书房批阅奏章,内务总管刘荥随後进殿例行请示圣上挑选后妃侍寝牌。平时他总先挥退总管,待到申时非决不可方有动作。但此时他当着刘总管面,毫不犹豫执起凤仪宫字样的檀香木牌,快速挂勾排盘旁的立架上,明确表示今夜他要移驾凤仪宫过夜。

    刘管事有些意外,还多看了牌子一眼确认,方领命称退,离去时大感疑惑。圣上自登基後甚少移驾嫔妃寝宫,多是招嫔妃入殿侍寝,而皇后的凤仪宫牌更是少有翻动,也逾半年有吧?

    以往不管是刻有魏皇后的竹牌,或是凤仪宫的木牌,圣上总只盯看沉思,有时还面露烦躁不悦。故刘总管猜想圣上并不乐见皇后,便开始大胆荐举新进嫔妃,圣上似不想多费心神,最後总依他建议,勉强拾起某名字,随意挂上立架,代表那女子今晚可入宫作陪。

    而嫔妃们能否受宠关键,好一阵子全掌握在刘总管手里,私下透过安排侍寝的女史巴结他的嫔妃大有人在,也不是稀奇事。只是刘管事倒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只待圣上主动询问时,才提出心里那份均等的次序名单,既讨好众频妃,也不致让圣上查觉他有意掌控。

    而圣上今日如此笃定挑出并挂立凤仪宫牌,刘总管直觉圣上想通了某些他不明白也不该过问之事,尤其圣上那稍稍停留在微晃木排的期待眼神,悄悄透露他似乎等待这日多时,或该说是想念皇后已久。

    玄平自是知道刘荥暗里收贿之事,看着他离去时的慌乱脚步,暗笑今日也算给他个警惕,让他知道兆王从未受人摆布。

    *

    是夜,檍洁木着脸回应玄平蓝似青空的美眸,那青空便蒙上片乌云。

    他出手拉她入怀,准备听症状配药「说吧,恼什麽?」

    檍洁蹙眉道「今日茱儿给我看了本图册。」

    玄平笑问「茱儿?是那教你引潮的女子麽?」

    檍洁听玄平轻描淡写地用「引潮」向她确认茱儿身份,原本气鼓的脸反不争气地涨红,别扭他竟记那麽清楚,好在没说茱儿还示范别的。檍洁因此踌躇,要如何接续今夜主题,而不教他日後反用与消遣她。

    玄平本想笑说,那图册既是茱儿带来,想必不是正经物,但见她一脸凝重苦思,改道「那图册恼你至此?」

    檍洁伸起食指猛戳玄平胸口,嘟嘴嗔道「恼我的不是图册,是你。」

    玄平自是知道那恼里含着娇气,像孩子耍蛮,这可让他兴味浓厚「既跟我有关,拿来我瞧瞧?」说完捏捏她进攻的小手,掌心一摊索书。

    檍洁心想:看了还得了?也不知是否真有两人没用过的招式,到时便宜他苦了自己,於是低头胡诌「茱儿带走了。」

    玄平见她眼神闪烁,亦淡淡敷衍道「那更难以证明是朕而不是图册惹恼皇后,是不?」

    檍洁听到他要不到证据便抵赖,气得冲口而出「你……敢做不敢当!」

    此话怎讲?玄平觉得檍洁有些无理了,微愠眼色更为深蓝「那你倒是说我做了什麽!」

    檍洁现也不怕玄平带有愠火的眼神,揪着他衣上的饰带「躺、坐、趴、站都做足,那时还只是人家的初……」快语至此,檍洁竟说不全那关键字。

    玄平这下懂了,确信那图册不堪入目,顺口代她道出未完字句「初夜是麽?」说完疼惜地将她娇红小脸轻拢至胸前「檍洁你信我,你痛我比你更痛,但我不後悔。」

    这人在兴师问罪,反指责我让他痛麽?檍洁握起小拳抡向他心口「那我让你再痛点,看你後不後悔!」

    玄平大笑,开怀朗声震得檍洁贴靠他胸膛的耳朵嗡嗡响,两人心跳呼吸如此扩张瞬间,她失神沈醉,双手改环入他後腰。玄平感受腰间一紧,随即敛起笑声,下颚抵着她发漩低声道「是心痛啊,檍洁,无法言说之痛。」

    「那现下能对檍洁说麽?」檍洁窝在他心口闷声。

    他将她揽实道「檍洁入怀,心再不痛,何须重提?」

    她就是要答案「可我不明了,会介怀……」

    「介怀什麽?」玄平可真是步步为营,不问不答,问了也还挑着答。

    「你们男子…真这麽看重妻妾是否为……处子?」檍洁揣测玄平是为此才对她用计。

    玄平倒是听出她的怪罪另有其人,有些吃味道「你们是指朕与齐展丰麽?」

    这较真拐套,让檍洁失去耐性「圣上无须以问避答,夜已深沉,睡下吧。」说完她收回双手推开他躺下。

    玄平倒也顺从地跟着躺卧床舖,前胸贴上檍洁闷气满溢的怨背,双手顺握她纤腰凹处,下颚崁磨她颈肩,柔声解释「朕自小长於秖地,民风向来只有女子嫌弃男子未闇求欢之道,男子亦多半倾心娇媚熟女,处子反受冷落。除非……男子深爱那女子,愿用身躯教彼此牢牢记住对方。」

    「……」檍洁困惑不解,但这答案多少解释了诸多折腾的原因。

    玄平接续道「何况当时我别无选择,不破你身,你必成太子妃。无法娶你,只好找人照料你……」玄平呼吸起伏沈重,声音也跟着低哑「檍洁,别逼我想起伤害你的往事,好麽?」

    这药玄平配得艰辛,檍洁又何尝不是吞得作呕,但这麽拖着心病何时能痊癒?

    檍洁扭转身子,重新望向玄平,那眼神因哀痛显发靛灰,她怜惜地轻吻他眉心,喃喃说道「你承诺会把我医全的,我不想带着伤面对你。」

    「好,还想知道什麽,直说。」玄平调息吐呐,沉静回应。

    檍洁问「你何时开始注意齐展丰?」

    玄平答「自你十二遭禁足後。」

    「自此一切都是你的策划?」她没想到这麽早,那她遭狼抓伤之事他该也知道。

    「不,除了寒庆受我差使毒害齐展丰,好让你献身取药外,其余,我至头彻尾就只能看着。」玄平绝大部份无法言说的痛,便是源於这『只能看着』。

    「我验身不过入狱时,为我送饭菜的佝偻老者和运走狱卒屍身的黑衣人,是你麽?」

    「是我。」玄平凝视檍洁,回忆起展丰为檍洁上药的画面,她那时的眼神与现下一样澄亮柔情带着感激,但他的心却反抽疼好一下。

    「展丰他爹齐将军……」

    「他知道一些,可惜长年在外征战,让你在齐家多受委屈。」

    檍洁心想,难怪齐将军在家时都会多少护着她,压制齐夫人。

    「寒庆曾说要帮我解蛊毒,也是你的意思?」

    玄平露出无奈淡笑「嗯,虽然始终不愿你为齐展丰生子,这会让你俩牵扯不清。但当时我离宫诈死,大业遥遥无期,亦不忍你因不孕日日受虐,以泪洗面,伤心欲绝。」玄平笑转愁苦「我甚至想过放手,把你彻底交托给齐展丰……可老天向来不遂人意的,不是麽?」

    檍洁明白玄平语气里的不甘与折磨,他是真的太爱她才能支撑着走到这一步。她当然可以将一切过错伤痛,甚至是枉死的性命全归咎於他,但她仍是无法为自身的过错脱罪,是她主动接近玄平,是她答应要等他,是她要他帮她忘了展丰。

    而今她已是他的人,竟又因盛儿跟齐展丰牵扯不清,他似乎都知道,怎能不介怀?

    檍洁问不出口,盛儿毕竟是她亲骨肉,她能容许玄平因为忌妒伤害她,却无法容许他伤害无辜的孩子。

    「檍洁,还想问什麽?」玄平看出檍洁眼里的迟疑。

    檍洁虽想知道有关包太医之事,却害怕若再继续这话题,玄平会察觉异样,怀疑盛儿身世。於是决定绕回最初话题,故作害羞含首细声「我…想你博览群书,无师自通。」

    怎又兜兜转转回到书上头,看来心医完要改医身了?玄平圈指抬起她娇羞脸庞,烛光黄映下流动着淡粉明艳,他带刺下腮贴上粉面,轻轻触滑而过,停贴她耳畔,搔痒式呼气哑声道「非也……」接着含咬那软嫩耳珠,直到她松了颈子靠向他,方继续说道「躺、坐、趴、站…均拜高人指点。」

    檍洁这才想起,早在两人燕好之前,玄平早有一妻三妾,於是嘟嘴微嗔道「你的高人还真多。」

    玄平下亲她滑细白颈,一阵吸吮後满足道「高人是你。」

    檍洁压制逐渐急促的喘息,推开玄平蹙眉抗议「瞎说,我何时教过你?」

    玄平手支着头斜望红着粉脸,秀色可餐的檍洁,慢慢展开蚕食「正巧就在初夜,我记得是你说要我带你看星星、放纸鸢及骑马的,不是麽?」

    「是又如何?」她依稀记得欢快使她忆起儿时回忆,但这是理由麽?她依旧嗔道「再者,你又没履行。」

    「有……」玄平在她耳鬓笑语「我躺下来陪你看星,接着拉你起身放纸鸢,最後坐下与你共骑……难道全忘了麽?」

    檍洁又急又羞,既热且乱,脑子急速闪过令人脸红心跳的种种画面,她与玄平或站或坐或卧或趴,但……檍洁终能扳回一成,扬起头正色道「可我没提过趴啊?」

    「那有何难?」玄平逼向檍洁不怀好意笑道「我把自己当马便是,这全要感谢檍洁你的提点。」

    檍洁无语「……」心想不妙,映入她眼帘他的眼色,已淡蓝到映出烛火黄亮,里头浮现越来越模糊而放大的她的红脸,檍洁顿时心跳失速,又卷进旖旎中。

    他鼻尖抵着她的,感受她紊乱鼻息中透出的淡香,大手极其挑逗来回抚摸她柔滑背脊「不如今夜我们重温看星星、放纸鸢和骑马的乐趣,如何?」说完吻上她惊羞微启的软唇,贪婪吸吮。

    她蒙在他的深吻里,荒乱数算起对照书里的招式数,趁空嗫嚅「全要麽?……减一点……」

    他压她躺下,开始准备观星,星河确实浩瀚,他笑问「我都记不清有哪些,怎麽减?」

    檍洁晕到手脚发软,胡乱自枕头底下移推出体势图,投降道「你……自个看……」

    玄平一手解着两人身上单衣,另手快翻书页,速记每页图样,最後暗自总结那每一类项下细目都可结合成连环图,画分数十页根本只为多骗点笔墨费。不一会功夫,玄平即阖起书册抛至床角,开始连贯展现书中所有躺式-正攻侧击倒嵌微抬、压腿举腿弓腿…唯放檍洁双手依她所欲举抓被褥或攀附他腰背。

    过程中,檍洁方适应某势的规律晃动,旋即又遭摆弄成其他势态,引得她惊呼呻吟连连,却又不禁沉沦奇异感官欢愉。她知道今夜之後,她的身体每个角落就真是完完全全属於眼前男子。

    才稍喘息,檍洁又被玄平带入坐式,流出檍洁身心的回忆显得恍惚,甚或是纠结,她以为最早的坐拥记忆是倒靠展丰怀里的气息,可那时她早与玄平交欢,肉体已牢记那感觉的差异。

    是故之後再同展丰乘马,癫簸中身躯忆起的,是玄平带给她刺激,身心瞬间沦陷迷失,自发瘫软在展丰怀里,檍洁以为是展丰仍教她迷恋,原来,使她迷恋的元凶是玄平。

    这就是玄平要的吧?不管在谁怀里,她的身躯定能忆起玄平给的印记。

    檍洁後背松软倚入玄平胸肚,双手後伸圈住他脖子固定,臀腿间歇使力推拉,一次次深深交合彼此身躯魂魄。

    「玄平……我是你的……一直都是……」檍洁与玄平汗水交融,呼喘同步,她要他信任她,尤其这忘我片刻。

    玄平松懈,放慢主动攻势,任檍洁领他奔至尽头停驻休憩。他意外今夜竟能涉足这块他原以为永远跨不进的回忆禁区,且找到永久紮营处。

    「玄平,今夜到此好麽?」檍洁迷乱疲累的不只身躯,也无法承受刚发觉的心意。

    「也可,你我来日方长,睡下吧。」玄平爽利答应,至少今夜他甚是满足,也知道檍洁毫无保留才会困疺致此。现下汗香淋漓的她正紧拥他沉沉睡去,那溢於言表的爱意已胜过激情无数。

    【若您喜欢恋栀,希望追看至结局,日後烦请连结台湾popo原创搜寻点阅,支持正版是给作者最大的鼓励,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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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玄平与几位臣子用膳结束,回到寝殿书房批阅奏章,内务总管刘荥随后进殿例行请示圣上挑选后妃侍寝牌。平时他总先挥退总管,待到申时非决不可方有动作。但此时他当着刘总管面,毫不犹豫执起凤仪宫字样的檀香木牌,快速挂勾排盘旁的立架上,明确表示今夜他要移驾凤仪宫过夜。

    刘管事有??些意外,还多看了牌子一眼确认,方领命称退,离去时大感疑惑。圣上自登基后甚少移驾嫔妃寝宫,多是招嫔妃入殿侍寝,而皇后的凤仪宫牌更是少有翻动,??也逾半年有吧?

    以往不管是刻有魏皇后的竹牌,或是凤仪宫的木牌,圣上总只盯看沉思,有时还面露烦躁不悦。故刘总管猜想圣上并不乐见皇后,便开始大胆荐举新进嫔妃,圣上似不想多费心神,最后总依他建议,勉强拾起某名字,随意挂上立架,代表那女子今晚可入宫作陪。

    而嫔妃们能否受宠关键,好一阵子全掌握在刘总管手里,私下透过安排侍寝的女史巴结他的嫔妃大有人在,也不是稀奇事。只是刘管事倒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只待圣上主动询问时,才提出心里那份均等的次序名单,既讨好众频妃,也不致让圣上查觉他有意掌控。

    而圣上今日如此笃定挑出并挂立凤仪宫牌,刘总管直觉圣上想通了某些他不明白也不该过问之事,尤其圣上那稍稍停留在微晃木排的期待眼神,悄悄透露他似乎等待这日多时,或该说是想念皇后已久。

    玄平自是知道刘??荥暗里收贿之事,看着他离去时的慌乱脚步,暗笑今日也算给他个警惕,让他知道兆王从未受人摆布。

    *

    是夜,檍洁木着脸回应玄平蓝似青空的美眸,那青空便蒙上片乌云。

    他出手拉她入怀,准备听症状配药「说吧,恼什么?」

    檍洁蹙眉道「今日茱儿给我看了本图册。」

    玄平笑问「茱儿?是那教你引潮的女子么?」

    檍洁听玄平轻描淡写地用「引潮」向她确认茱儿身份,原本气鼓的脸反不争气地涨红,别扭他竟记那么清楚,好在没说茱儿还示范别的。檍洁因此踌躇,要如何接续今夜主题,而不教他日后反用与消遣她。

    玄平本想笑说,那图册既是茱儿带来,想必不是正经物,但见她一脸凝重苦思,改道「那图册恼你至此?」

    檍洁伸起食指猛戳玄平胸口,嘟嘴嗔道「恼我的不是图册,是你。」

    玄平自是知道那恼里含着娇气,像孩子耍蛮,这可让他兴味浓厚「既跟我有关,拿来我瞧瞧?」说完捏捏她进攻的小手,掌心一摊索书。

    檍洁心想:看了还得了?也不知是否真有两人没用过的招式,到时便宜他苦了自己,于是低头胡诌「茱儿带走了。」

    玄平见她眼神闪烁,亦淡淡敷衍道「那更难以证明是朕而不是图册惹恼皇后,是不?」

    檍洁听到他要不到证据便抵赖,气得冲口而出「你……敢做不敢当!」

    此话怎讲?玄平觉得檍洁有些无理了,微愠眼色更为深蓝「那你倒是说我做了什么!」

    檍洁现也不怕玄平带有愠火的眼神,揪着他衣上的饰带「躺、坐、趴、站都做足,那时还只是人家的初……」快语至此,檍洁竟说不全那关键字。

    玄平这下懂了,确信那图册不堪入目,顺口代她道出未完字句「初夜是么?」说完疼惜地将她娇红小脸轻拢至胸前「檍洁你信我,你痛我比你更痛,但我不后悔。」

    这人在兴师问罪,反指责我让他痛么?檍洁握起小拳抡向他心口「那我让你再痛点,看你后不后悔!」

    玄平大笑,开怀朗声震得檍洁贴靠他胸膛的耳朵嗡嗡响,两人心跳呼吸如此扩张瞬间,她失神沉醉,双手改环入他后腰。玄平感受腰间一紧,随即敛起笑声,下颚抵着她发漩低声道「是心痛啊,檍洁,无法言说之痛。」

    「那现下能对檍洁说么?」檍洁窝在他心口闷声。

    他将她揽实道「檍洁入怀,心再不痛,何须重提?」

    她就是要答案「可我不明了,会介怀……」

    「介怀什么?」玄平可真是步步为营,不问不答,问了也还挑着答。

    「你们男子…真这么看重妻妾是否为……处子?」檍洁揣测玄平是为此才对她用计。

    玄平倒是听出她的怪罪另有其人,有些吃味道「你们是指朕与齐展丰么?」

    这较真拐套,让檍洁失去耐性「圣上无须以问避答,夜已??深沉,睡下吧。」说完她收回双手推开他躺下。

    玄平倒也顺从地跟着躺卧床铺,前胸贴上檍洁闷气满溢的怨背,双手顺握她纤腰凹处,下颚崁磨她颈肩,柔声解释「朕自小长于只地,民风向来只有女子嫌弃男子未暗求欢之道,男子亦多半倾心娇媚熟女,处子反受冷落。除非……男子深爱那女子,愿用身躯教彼此牢牢记住对方。」

    「……」檍洁困惑不解,但这答案多少解释了诸多折腾的原因。

    玄平接续道「何况当时我别无选择,不破你身,你必成太子妃。无法娶你,只好找人照料你……」玄平呼吸起伏沉重,声音也跟着低哑「檍洁,别逼我想起伤害你的往事,好么?」

    这药玄平配得艰辛,檍洁又何尝不是吞得作呕,但这么拖着心病何时能痊愈?

    檍洁扭转身子,重新望向玄平,那眼神因哀痛显发靛灰,她怜惜地轻吻他眉心,喃喃说道「你承诺会把我医全的,我不想带着伤面对你。」

    「好,还想知道什么,直说。」玄平调息吐呐,沉静回应。

    檍洁问「你何时开始注意齐展丰?」

    玄平答「自你十二遭禁足后。」

    「自此一切都是你的策划?」她没想到这么早,那她遭狼抓伤之事他该也知道。

    「不,除了寒庆受我差使毒害齐展丰,好让你献身取药外,其余,我至头彻尾就只能看着。」玄平绝大部份无法言说的痛,便是源于这『只能看着』。

    「我验身不过入狱时,为我送饭菜的佝偻老者和运走狱卒尸身的黑衣人,是你么?」

    「是我。」玄平凝视檍洁,回忆起展丰为檍洁上药的画面,她那时的眼神与现下一样澄亮柔情带着感激,但他的心却反抽疼好一下。

    「展丰他爹齐将军……」

    「他知道一些,可惜长年在外征战,让你在齐家多受委屈。」

    檍洁心想,难怪齐将军在家时都会多少护着她,压制齐夫人。

    「寒庆曾说要帮我解蛊毒,也是你的意思?」

    玄平露出无奈淡笑「嗯,虽然始终不愿你为齐展丰生子,这会让你俩牵扯不清。但当时我离宫诈死,大业遥遥无期,亦不忍你因不孕日日受虐,以泪洗面,伤心欲绝。」玄平笑转愁苦「我什至想过放手,把你彻底交托给齐展丰……可老天向来不遂人意的,不是么?」

    檍洁明白玄平语气里的不甘与折磨,他是真的太爱她才能支撑着走到这一步。她当然可以将一切过错伤痛,甚至是枉死的性命全归咎于他,但她仍是无法为自身的过错脱罪,是她主动接近玄平,是她答应要等他,是她要他帮她忘了展丰。

    而今她已是他的人,竟又因盛儿跟齐展丰牵扯不清,他似乎都知道,怎能不介怀?

    檍洁问不出口,盛儿毕竟是她亲骨肉,她能容许玄平因为忌妒伤害她,却无法容许他伤害无辜的孩子。

    「檍洁,还想问什么?」玄平看出檍洁眼里的迟疑。

    檍洁虽想知道有关包太医之事,却害怕若再继续这话题,玄平会察觉异样,怀疑盛儿身世。于是决定绕回最初话题,故作害羞含首细声「我…想你博览群书,无师自通。」

    怎又兜兜转转回到书上头,看来心医完要改医身了?玄平圈指抬起她娇羞脸庞,烛光黄映下流动着淡粉明艳,他带刺下腮贴上粉面,轻轻触滑而过,停贴她耳畔,搔痒式呼气哑声道「非也……」接着含咬那软嫩耳珠,直到她松了颈子靠向他,方继续说道「躺、坐、趴、站…均拜高人指点。」

    檍洁这才想起,早在两人燕好之前,玄平早有一妻三妾,于是嘟嘴微嗔道「你的高人还真多。」

    玄平下亲她滑细白颈,一阵吸吮后满足道「高人是你。」

    檍洁压制逐渐急促的喘息,推开玄平蹙眉抗议「瞎说,我何时教过你?」

    玄平手支着头斜望红着粉脸,秀色可餐的檍洁,慢慢展开蚕食「正巧就在初夜,我记得是你说要我带你看星星、放纸鸢及骑马的,不是么?」

    「是又如何?」她依稀记得欢快使她忆起儿时回忆,但这是理由么?她依旧嗔道「再者,你又没履行。」

    「有……」玄平在她耳鬓笑语「我躺下来陪你看星,接着拉你起身放纸鸢,最后坐下与??你共骑……难道全忘了么?」

    檍洁又急又羞,既热且乱,脑子急速闪过令人脸红心跳的种种画面,她与玄平或站或坐或卧或趴,但??……檍洁终能扳回一成,扬起头正色道「可我没提过趴啊?」

    「那有何难?」玄平逼向檍洁不怀好意笑道「我把自己当马便是,这全要感谢檍洁你的提点。」

    檍洁无语「……」心想不妙,映入她眼帘他的眼色,已淡蓝到映出烛火黄亮,里头浮现越来越模糊而放大的她的红脸,檍洁顿时心跳失速,又卷进旖旎中。

    他鼻尖抵着她的,感受她紊乱鼻息中透出的淡香,大手极其挑逗来回抚摸她柔滑背脊「不如今夜我们重温看星星、放纸鸢和骑马的乐趣,如何?」说完吻上她惊羞微启的软唇,贪婪吸吮。

    她蒙在他的深吻里,荒乱数算起对照书里的招式数,趁空嗫嚅「全要么?……减一点……」

    他压她躺下,开始准备观星,星河确实浩瀚,他笑问「我都记不清有哪些,怎么减?」

    檍洁晕到手脚发软,胡乱自枕头底下移推出体势图,投降道「你……自个看……」

    玄平一手解着两人身上单衣,另手快翻书页,速记每页图样,最后暗自总结那每一类项下细目都可结合成连环图,画分数十页根本只为多骗点笔墨费。不一会功夫,玄平即阖起书册抛至床角,开始连贯展现书中所有躺式-正攻侧击倒嵌微抬、压腿举腿弓腿…唯放檍洁双手依她所欲举抓被褥或攀附他腰背。

    过程中,檍洁方适应某势的规律晃动,旋即又遭摆弄成其他势态,引得她惊呼呻吟连连,却又不禁沉沦奇异感官欢愉。她知道今夜之后,她的身体每个角落就真是完完全全属于眼前男子。

    才稍喘息,檍洁又被玄平带入坐式,流出檍洁身心的回忆显得恍惚,甚或是纠结,她以为最早的坐拥记忆是倒靠展丰怀里的气息,可那时她早与玄平交欢,肉体已牢记那感觉的差异。

    是故之后再同展丰乘马,癫簸中身躯忆起的,是玄平带给她刺激,身心瞬间沦陷迷失,自发瘫软在展丰怀里,檍洁以为是展丰仍教她迷恋,原来,使她迷恋的元凶是玄平。

    这就是玄平要的吧?不管在谁怀里,她的身躯定能忆起玄平给的印记。

    檍洁后背松软倚入玄平胸肚,双手后伸圈住他脖子固定,臀腿间歇使力推拉,一次次深深交合彼此身躯魂魄。

    「玄平……我是你的……一直都是……」檍洁与玄平汗水交融,呼喘同步,她要他信任她,尤其这忘我片刻。

    玄平松懈,放慢主动攻势,任檍洁领他奔至尽头停驻休憩。他意外今夜竟能涉足这块他原以为永远跨不进的回忆禁区,且找到永久扎营处。

    「玄平,今夜到此好么?」檍洁迷乱疲累的不只身躯,也无法承受刚发觉的心意。

    「也可,你我来日方长,睡下吧。」玄平爽利答应,至少今夜他甚是满足,也知道檍洁毫无保留才会困疺致此。现下汗香淋漓的她正紧拥他沉沉睡去,那溢于言表的爱意已胜过激情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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