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娘子 作者:闫灵

    分节阅读_31

    写娘子 作者:闫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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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命亲自护送王爷出城!”这守将张望过车前车后就雷拓一个人后,觉得不妥,自动请命护送。

    “不用了,你们好好守夜吧。”

    “……是!”

    一直出了城门好远,还能看见那名守将像木桩子一样杵在那儿,白卿放下帘子,看看他,有点明白了为什么越来越多人开始在意他了,一个能让属下如此尊敬、如此追随的人,确实有本事让人去忌惮他。

    马车顺着小山道拐进了一处小山谷,在一个农家小院门口停了下来。

    雷拓掀开帘子,他自己下得车——四天前还只能动三根手指,四天后居然能下地了,不知道是该佩服他的恢复能力,还是佩服他的毅力。

    “你先留在车上。”说罢便只身进了院子,直等院门合上,白卿才收回视线。

    雷拓则垂手立在马车旁,一动不动。

    大约半个时辰后,小院门打开,他重新回到马车上,回到马车里他才开始喘粗气,呼哧呼哧的,估计是疼得难受。

    白卿伸手擦掉他额上的冷汗,从衣袋里掏了只香袋放到他的头侧,张千说这东西可以缓解他的疼痛。

    “咬住这个。”塞了块香木在他口中。

    李伯仲把香木吐到手上,打量了一眼,看上去不怎么喜欢咬这东西。

    “把力气放在木头上,就没那么疼了。”她生阿邦的时候,产婆就让她咬了这东西。

    李伯仲呵笑一声,把香木放到一边,然后四仰八叉地倒在车上,他还没到靠这东西止痛的份上,“雷拓——去小霜河。”

    雷拓在外面答应一声,马车往东南方驶去。

    白卿到是诧异了,“今晚不回城了?”

    “不回了,让家里那些客人急一急!”

    “……”白卿还想着回去陪儿子,今晚她特意把儿子抱过去,打算跟她睡得。

    “想什么呢?”半眯着眼,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阿邦还在我屋里。”

    “有下人看着,不会有事的。”握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脑门上,凉凉的,很舒服……

    小霜河是运河的一条支流,在河下的东南方。河滩北岸是一片荒滩,南岸是悬崖峭壁,本来没什么可看的风景,更没有人烟。

    李伯仲之所以会钟情于此,实在是因为这里驻扎了一队他相当看重的人马。

    他之所以敢做小皇帝的挡箭牌,是因为他知道他的军士即使在最混乱的时候,也不会给他丢脸,当然,他没想到自己的伤势会这么严重,连命都差点保不住,不过这也证明岳锵是真得要篡位了。

    虽然刚才在那个小院里,岳锵还不承认是他刺杀的皇帝,可事实却是抹不掉的。

    岳锵跟小皇帝之间只能有一个活着。

    李伯仲却陡然将赌注从岳锵身上转压到了一个黄毛小童的身上,因为此时此刻,他还不想做奸臣贼子,还不到时机。

    岳锵忍不住了,他怕李伯仲真得站在小皇帝一边对付自己,所以先威胁要发兵攻打河下,威胁不成,又秘密前来河下邀李伯仲商谈。

    李伯仲也很好说话,很干脆地同意了不参与皇室之间的争斗,当然前提是要给他在西北屯兵的权利。

    一旦他在西北有了大规模的屯兵,就能对汉西有所制约。

    利用岳锵夺权来争取自己的利益,这本来就是李伯仲的打算,只是没想到老天会给他这么一个机会,不但让他有机会在西北屯兵,更让他救下皇帝,成为大岳皇室的功臣,以后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他等着看岳锵和小皇帝的外戚家族怎么拼个你死我活,他们拼完了,他去收拾残局……

    在小霜河北岸的山坡脚下有几间竹屋,竹屋里相当简陋,雷拓扶李伯仲躺到床上后,向白卿欠了欠身就退出去了。

    白卿伸手把马灯挂到门后的吊钩上,环视一眼这巴掌大的竹屋,只有一张方桌,两条长凳,以及一张床。

    解下披在她肩上的他的斗篷,搭在长凳上,再次环视一眼小屋。

    “找什么?”李伯仲半抬起头,问她。

    “你的伤口不是每天都要换药?”可这屋里什么都没有。

    “这些雷拓会想办法。”招手让她坐过去——

    白卿撩裙摆,打算坐下去时,只觉胳膊上一道力,随后就趴在了他脸前,发簪也摔到了地上,啪啦啦一声响,两人的眼睛近在咫尺,就那么看着彼此——

    还记得他次吻她的唇,也是这么突如其来,且让人不能反抗……

    雷拓满脸通红,像是被烧红的虾米,背过身,把药包放到地上,因为门半掩着,他以为没事……

    白卿坐在床侧,捂着唇,头发乱糟糟地披在两侧,而李伯仲头枕在床柱上,望着门口的药包发呆……

    最终两人都笑了出来——

    只有可怜的雷拓还在自责。

    卷以如此的局面到此完成,下面进入第二卷。

    可能是金戈铁马,也可能是铁血柔情,这对男女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的矛盾在相爱后,也许才会真正达到顶峰。

    四十三 匪 一

    四十三

    一觉醒来,身旁空空如也,拾起发簪绾上长发,推开竹门,但见外面一片苍茫。

    他就坐在离竹屋不远的高坡上,面朝南,正专注地望着什么。

    待走近时才发现,让他专注的原来是河滩上早训的军士们。

    她没有走到他身边,因为他太专注,这种时候是不需要女人与他比邻的。

    沿着被霜打白的小径,白卿默默往自己想去的方向慢步。

    女人的一生确实是围绕男人而活的,但——始终还是要自己一步步走出来,谁都代替不了谁。

    早饭是雷拓从军帐那儿拿过来的,白米煮得粥,热腾腾的馒头,以及两碟看上去不怎么精细的小菜。他自然是受得了这种粗茶淡饭,毕竟带过兵,打过仗的,可他还从来没让他的女人吃过这些东西,所以在吃之前,他看了一眼白卿。

    白卿到没在意他的探视,只是把掰下的一半馒头放回食盒里——军营里的馒头太大,她只能吃完半个。

    屋里这两人刚开始吃饭,就听外面一阵哒哒的马蹄声,随着一声“吁”,马蹄声停在了竹屋外,一个盔甲半卸的粗壮男人哗啦一声推开门,“王爷——”是个年纪不大,却长了一张老脸的男人。

    来人没想到屋里还会有女人,所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或者说不知该说什么。

    “没规矩。”李伯仲训斥一句,但显然没有生气,因为声音很低,也很随意。

    那人只是尴尬地笑了两声,随即向白卿立掌欠身,“夫人早。”

    白卿点头,就算见过了,继续吃她的饭。

    来人也只是尴尬了半下,随即向李伯仲问道:“王爷,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西北?”

    李伯仲端起碗,喝了两口白粥,后才答他的话,“谁跟你说要去西北的?”

    那人笑笑,“您专门派人来教授弓弩骑射,除了去西北,还能去哪儿?”

    “不要胡乱猜测,让你在这儿驻扎,就老老实实待着。”

    “是!”一个是字差点把房顶给震飞了,这人的中气真够足的“对了,我还带了样好东西来。”反身转了出去,没多会儿提了只麻袋进来,“前天野训,正好给我撞上一头山猪,知道您喜欢,就多留了一块,早上听雷拓说您过来了,就让伙夫给烤了,还热着呐——王爷、夫人趁热吃!”黑乎乎的一只山猪腿就摆到了桌子上。

    想不到他会喜欢吃这种东西……

    白卿偷瞧他一眼,正巧撞上他看过来的视线。

    李伯仲缓缓放下筷子,撑手站起身,“走,到隔壁去谈。”这小子一心想打仗立功,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他,不磨上一两个时辰他是不会走的。

    临出门前,李伯仲冲雷拓示意了一下桌上的烤山猪,那东西虽然吃起来好味道,但看起来确实挺恶心,想让她吃完饭,最好不要放在这儿。

    他们是傍晚回的李府,他从正门,白卿从后门。

    听说他一被抬进门,前院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吵吵嚷嚷的,直到掌灯时分。

    泡过澡,回到卧室,就见儿子趴在床上正玩得高兴,一见她进来,小家伙停止了一切动作,望着母亲半天,然后啊啊叫了两声。

    “昨晚没见到你,一直哭到半夜。”佟嫂捏一把小家伙的脸蛋,“真能折腾人。”

    “以后再哭,就让他自己睡。”白卿偎到被褥里,把儿子抱坐到腿上呵疼。

    小家伙对母亲善意的威胁,只回一声“啊”。

    “对了,今天一早,王妃身边的那个茗月端了些碗糕过来,说是什么御厨做的,拿来让你尝尝,我瞧那样子明明就是来打听你在不在家的。我没让她进屋,就说你照顾王爷到半夜,清早才躺下。”佟嫂拿着一条刚烤的暖烘烘的小被子裹住小家伙的上半身,让白卿给他换衣服。

    “不碍事,知道就知道吧,反正瞒也瞒不住。”解下儿子的衣服,套上软棉的睡衣。

    “你想事宁人当然也对,可就怕人家不愿意。唉,这要是当时芽城没打仗,留在芽城该多好啊,你也不用在人家的屋檐底下做人。我在想啊——你看你能不能问问王爷,干脆让你带着小公子回芽城算了,那边山高皇帝远的,就是前院那两个想闹,那也闹不起来,没人闹,家里不就安生了嘛。”

    “没那么简单。”回芽城当然是好,可他会同意吗?现在可不是她一个人了,还有儿子,她做自己的主都困难,更别说做儿子的主了。

    “王爷的伤怎么样了?”把换好衣服的小家伙递给白卿。

    “走路都会打颤,估计要歇上一段日子了。”

    “那么重的伤,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佟嫂抖一抖小被子,叠好放到床头,“赶紧睡吧,瞧这几天把你给熬的。”顺手捏一把白卿怀里安静的小家伙,“今晚你到是安静啦?”

    小家伙拽着母亲的衣衫,对佟嫂嗯啊几声,看上去很高兴。

    佟嫂离开没多会儿,白卿就耐不住困,闭眼睡着了,而她怀里的儿子却是满眼的精神,因为他睡了一整天。

    看着母亲入睡,小家伙呜呜哇哇地制造出了各种噪音,希望能把母亲扰醒,陪他玩耍,可惜都没能成功,因为他的母亲太累了……

    屋外,风吹树枝咔咔作响。

    就在白卿隔壁的耳房里,一名女子倏得从床上坐起身,侧耳倾听了一下窗外的风声后,缓缓起身——来到门后,在门后站了好一阵,才伸手开门。

    门打开,外面站了个男人,女人没有尖叫,也没有惊慌,只是默默让开路,让男人进屋。

    擦亮火折,点上灯,女人默默打开梳妆匣,从里面拿出一只斑驳的红木盒,放在桌上,然后缓缓拉开男人的左臂,上面是一片青黑。

    两滴眼泪倏然落在男人青黑的胳膊上……

    女人打开红木盒,细细在男人的胳膊上扎了密密的银针,之后用手在男人的手心写了几个字——别管我了,你走吧。

    “现在说这些会不会太晚了?”男人仰在躺椅上,看着女人抹眼泪,“我说了不会丢下你,就是不会。”

    【这样下去,你撑不住的】

    男人闭上双目,哼笑一声,“这买卖是有点亏了。”那李伯仲真是有本事,想对付他的人越来越多,真是应接不暇,“这些日子,我会留在这里。”

    【不走了?】

    “暂时不走。”因为这里最近不安全。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自从跟李伯仲做了交易,他就很少出现,即使出现,也不会久留,这次他竟然说要暂时留在这儿,一定是有事才会这样。

    “没什么大事,李伯仲不是受伤了嘛,让我过来住一阵子。”他并不想告诉她实情,因为不想让她担心,“先把针拔了,我去前院一趟。”

    女人摇头,因为他身上的毒还没清干净。

    “我吃了解药,没事。”他还有事要通知李伯仲,刚才在前院见他屋里人多,就没进去,这会儿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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