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李花开 作者:未知

    第 5 部分阅读

    等待李花开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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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田一听完立马给医生来了个拥抱,可能都是年轻人,实习医生也因为是冒着承担责任,有可能吊销执照的风险次独自做手术而兴奋着,他笑着也拍了拍武田的背,并叫武田也去处理脸上的伤口,武田只是笑了笑,谢完了医生后,来到病房时看见刚才帮助过自己的男子,回想起对方在山坡时一直呼唤着湘竹的名字时,他的心又隐隐的发痛着,但是看着躺在病房安详睡着的湘竹,自己这才松了口气。

    武田这时才想起古爷爷,为了不让古爷爷担心,武田来到镇里的学校,怕小山告诉古爷爷,他托老师告诉小山,让小山转告古爷爷,自己跟湘竹在县城可能要处理些事情,要稍微呆几天才能回家。找完小山后,武田才回到医院,看见那男子还是一动不动的守在湘竹的床边,眼前的女子已不是秀贤脑海中的形象,以前白白净净的皮肤变得黝黑干燥,他触摸对方的双手,却只感到一阵粗糙感,他以前光滑的脸上平添了几道细纹,但是在他的眼里,却还是那么美丽,而且更增添了几份活力,正当武田想进去时,湘竹痛苦呻吟一声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湘竹一睁开眼睛,看见秀贤坐在自己旁边,正红着眼睛望着自己,脸上充满了吃惊的表情,但是转而露出了温柔的眼神,眼前正是自己的恩人,“湘竹,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自己再也不能见到你了。”湘竹默默地流着眼泪,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刚才挨了一刀失去意识后,怎么睁眼就会看见秀贤。秀贤流着泪,握着湘竹的手,轻声说道,“湘竹,我们能再次相见,就说明我们冥冥之中是有缘的,这一年的时间我从没有忘记你,就算知道你有男朋友,我也没有忘记过你,你为什么要骗我,不是说要嫁个有钱人吗?为什么会在这里。”湘竹没有回答,因为激动抑或是伤心,也流出了泪水,余光透过门玻璃看见一个人的身影,可是当她看过去时,却什么都没有。武田拖着孤单的影子消失在医院,像泄了气的皮球,也许自己是多余的。

    一连几天,秀贤细心地照顾着湘竹,也及时把考察基地的事情安排给了下属,而武田则在旅馆里等着脸上的伤口愈合,湘竹每天都盼望着武田出现在门口,虽然从秀贤口中得知他安全着,但是心里还是担心着,同时也着急着回去,不想让古爷爷和姐姐担心自己。

    这天,心急的湘竹终于在答应医生种种要求后要出院时,武田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湘竹因为激动弄疼了伤口,武田急忙跑过去扶住湘竹,“没事吧!”“你终于出现了,这几天你呆在哪里的?你不会已经告诉古爷爷了吧!”“你当我是你呀!我可不想他老人家为你这个傻女人血压升高。”“呵呵,没有就好,对了,我们赶快去警察局报案。”武田摇了摇头,“警察在你送进医院后来过这里,我带他们找过那个地方,那地方早已人去楼空,感觉像是被荒废了几十年,但是警察答应我,一定会继续查下去,因为有目击证人看见过我们被人追。”武田正说着,弄好出院手续的秀贤出现在医院门口,三人尴尬的看着彼此,几秒钟后,湘竹望着武田说道,“武田,你能在外面等一会吗?”武田点点头,望了望秀贤,就站在门外,顺便关上了房门,“秀贤,”湘竹温柔的喊着,“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这几天照顾我,谢谢你。。。一直没有忘记我,真的谢谢你。”

    秀贤静静地听着,他不想只听见谢谢,湘竹继续说道,“你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从我爸妈离开我后,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世界,我希望你能忘记我,重新开始你的新生活。”“为什么又是这些话,我不会再接受这些虚假的话,以前是因为钱,现在又是因为环境,这些就真的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你可以无视我的感情,无视你自己内心的感情。为什么你就不给我机会?我真的找不出原因让你这样对我。”秀贤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他从没如此爱过一个人,至少没有为一个女人这样流过泪,这样无比伤心。

    在商业环家庭境中长大的自己其实也跟大多数男人的想法一样,只想找个合适的女人过着平淡的生活,只要对方不是太过虚荣,够温柔就行。可是当真正爱上一个人后,才知道自己的爱是如此的肝肠寸断,依他的条件他知道自己可以找个比湘竹强一百倍的女人,可是当真的爱上一个人时,才知道没有随便、合适这些词,有的只是开心与折磨,都说爱情只能相持三个月,他不知道现在自己对湘竹还是不是爱情,但至少再见湘竹,自己又出现了一年前的笑容。

    看着秀贤流下伤心的眼泪,自责的湘竹忍住泪水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现在和姐姐在古家村遇到了一些很好的人,就像亲人一样,在这里过着快乐的生活,所以请你。。。请你就当我已经嫁为人妻了,忘了我,我不想因为我破坏姐姐快乐的世界。”当听到古家村,秀贤这才回想起自己此行正是要找这个村,自从上次帮爸爸把公司挽救了回来,爸爸就退居二线了,自己正找着一种新药材基地,听人说有山有水的古家村很养人,有很多药材,他想着就过来考察考察,但是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湘竹。

    秀贤转身开了门,来到武田面前,“我知道湘竹不想我送她回去,那就拜托你护送她回家了。”临走时,秀贤转身意味深长的望了望站在原地泪流满面的湘竹,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他不想湘竹为难,他不想湘竹为自己哭泣,不想心里觉得对自己有愧疚,她不欠自己什么,在感情世界里,他知道她不欠自己什么。

    在回古家村的路上,湘竹和武田一直都沉默着,武田时不时地偷偷注意着湘竹,因为湘竹的倔脾气,说什么也不让武田背自己,忍着还没痊愈的伤口痛,走走停停,走走停停。武田看着湘竹痛的额头直冒冷汗,就算是冬天,湘竹的毛衣也早已湿透,湘竹咬紧嘴唇,任凭多痛苦也不叫一声,她不想让旁边的人担心自己,武田突然心痛的拉住她,说什么也要改改这女人的倔脾气,“干什么?”湘竹还没说完,就被武田强制性的背在背上,“不用,我能走,我说了不用,你也很累的,真的不用。”“别乱动,再动伤口要裂开了,你想回家后让古爷爷给你缝针吗?”一提古爷爷,湘竹马上就听话了,乖乖的任他背在背上,两人一路上还是默默无语着,因为是冬季,山里飘着雪,路滑的让人心有忌惮,武田小心翼翼地走着,就像老太婆跳慢步一样,每一步都扎实着,背在背上的湘竹感到这个宽阔的脊背是多么的温暖,让人安心。

    过了几小时后,两人终于回到了家,“湘竹,快到家了。”由于武田轻声的呼唤,湘竹才醒了过来,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背上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注意到武田额头正大滴大滴流着汗,就像正处在夏天似的。看着湘竹不安的眼神,武田急忙擦掉汗,解释着,“唉,都怪我穿什么保暖内裤,自己身体好的很,真是没事找事做,平时都不穿这个的,真是想把我活活憋死。”湘竹知道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她浅浅的笑了一笑,她知道自己只能将感激埋藏在心底,同时心里还有一点点说不出的心疼。

    由于一个星期没见,对于亲人一般的人来说,就像很久没见似的,躲在家里烤火的月华、小山、玲珑一看是湘竹回来了,急忙奔了过去,而古爷爷就在旁边欣慰的笑着,他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他了解湘竹,肯定是怕自己担心,所以自己决定不去询问,只要安全的回来就行,晚上,铁斌听说湘竹回来后,也高兴地来到古爷爷家,众人又在一起吃着晚饭,虽然冬天村里没什么可吃的,但是大家吃着玲珑煮的简单的饭菜却还是那么开心。

    晚上,躺在床上的湘竹,一想到秀贤为自己流下心痛的泪水,自己也因为愧疚,眼角流下了泪水,她想时间会让秀贤淡忘这一切的。同时也想到因为自己而累的大汗直流的武田,心里又不说出的暖意,就像泡过温泉后的舒适感与眩晕感。

    没几天,湘竹渐渐恢复了元气,一大早,古爷爷就来到客厅,说道,“湘竹,你去一趟古星家。”湘竹知道爷爷说的就是村长家,她一直对这个人没有好的印象,所以不明白爷爷突然为什么想着要去对方的家里,“爷爷,去那里干什么?”“他母亲去世了,你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一把骨头了,已经受不了老朋友都离我而去。”湘竹看得出古爷爷很伤心,于是为了古爷爷就只好答应着,到了古星家,湘竹才发现好多人都守在村长家,就像自家亲戚样,忙这忙那,湘竹知道在这个村里,村长的亲戚早就在战争时期都去世了,只留下他一个种,这些都是古爷爷告诉的,村长其实也没那么坏,看她母亲贤淑的样子,就知道家教很好,但是生活的艰苦让村长扭曲了心理。

    棺材就停在大客厅里,就算是白天,也能感觉到背后一股凉气,就在湘竹替爷爷在棺材面前烧了根香,磕完头后正准备走时,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湘竹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愣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那不就是被人称作的田总吗?“星哥,我这里都打点好了,这一天你好好休息,这里有我,不怕。”看到对方给村长称兄道弟,女人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事可能与村长有关。

    湘竹脑子里个念头就是告诉武田这个事情,没有注意到身旁正有个矮个男傻笑着看着自己,待湘竹注意到这个人时,对方掏出荷包里的核桃糖,直要湘竹收下,湘竹看对方一直打着哑语,才知道对方是个哑巴,但是自己没有见过对方,对方这样热情招待自己,难道自己遇上了神经病,正当湘竹这样想着时,只见几个小伙子,样子很的,轻浮的走过来,打趣道,“哟,哑巴,找老婆找到这里来了,呵呵,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说着便开始对哑巴开始推搡着,哑巴低下头,脸涨得通红,“臭小子,想死给我死远点,敢欺负我家孩子,找死呀。”湘竹顺着叫骂声望去,只见一个50几岁光景的妇女正朝这边狂奔过来,几个年轻人慌张地急忙散人,湘竹也趁这时准备离开,没想到哑巴却拉着一定要湘竹收下自己手中的糖,没办法,湘竹收下糖果,才得以脱身,留下哑巴望着远去的湘竹憨憨的笑着。

    湘竹到家后,看见客厅里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对着自己跟玲珑、铁斌、古爷爷热聊着,湘竹觉得这个背影是那么熟悉,当对方转身看着她时,湘竹吃惊的硬生生把秀贤两个字吞进了肚里,“湘竹,你回来了”这时铁斌注意到湘竹正站在大门口,急忙大声嚷嚷着,“湘竹,你的朋友来了,这人说要帮我们村里发展经济,但是要你的帮忙,希望你带他考察我们村。”秀贤转过身看着湘竹,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瞬间收回自己的视线,继续跟众人聊着,秀贤的话语不时让古爷爷脸上现出了笑容。

    这时,不知什么时候偷偷进来的武田蹑手蹑脚地站在湘竹背后叫了一声,差点没让湘竹吓得尖叫,前一秒还在为自己恶作剧而洋洋得意地武田后一秒则立马收起笑容,完全没有注意到古爷爷家里今天来了客人,正当武田因为自己刚才的冒失而觉得丢脸时,秀贤转过身后,两个相视的男人都尴尬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还好玲珑这时叫着开饭,“来,先吃饭,我们这里虽是粗茶淡饭,但是很养胃,你尝尝。”古爷爷说道便拉着秀贤上了桌,在饭桌上,铁斌诧异道,湘竹和武田出其的在饭桌上一句话都没有,“咦,武田兄弟今天不跟小湘拌嘴了,你们这样我还有点不习惯。”为了活跃气氛,铁斌开玩笑地打趣道,玲珑马上用胳膊碰着铁斌,眼神示意着看准场合,不要乱说话,铁斌这也才注意到饭桌上有股异样的氛围,急忙打哈哈大笑着,这时,秀贤望着古爷爷说道,“古爷爷,我想明早再来找湘竹讨论上山的路线,那今天就不打扰你们了。”秀贤说完,也不顾古爷爷的挽留就要离开。

    饭后,湘竹才从玲珑嘴里得知,秀贤计划在这里找寻一种新的药材,如果找到了就可以在古家村投资建厂,带领村脱贫,由于跟湘竹是见过几次面的熟人,所以想让湘竹帮忙带路去山林寻找。秀贤走后,武田也匆忙地吃完晚饭,辅导小山做完功课后也跟小山离去,临睡前,湘竹偎在火炉旁,她没想到秀贤找到了这里,她很懊恼,但是却拿不出办法。几秒钟后,湘竹忽然想起在秀贤来之前自己想的事情,她二话不说,就关上大门,半夜三更,伴着冷风走向武田的房屋,在山里,以前连老鼠就会吓哭的湘竹被磨练的胆子越来越大。

    当武田开门看见湘竹因为冷而瑟瑟发抖的正站在门外,眼神里满是意外的表情,同时又隐藏着无比兴奋的情绪,武田急忙拿条毯子披在湘竹身上,他摇摇头,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想法,就不担心大晚上碰上坏人或者野兽,但是看着湘竹垂下眼睑,上下眨着,端着盛有热水的茶杯,那红润的嘴唇,武田总觉得心里痒痒的,于是急忙收回自己的视线,拿起书,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湘竹终于暖和了身体,急忙说道,“我告诉你一个重大消息,我找到了那个田总。”“找到了?在哪里?”一听田总,武田突然来了兴趣,注意力暂时转移了方向。“在村长家看见的,我确定就是他,感觉很村长很熟。怎么办?接下来怎么办?”“别急,我想想。”武田转过身摸摸后脑勺,若有所思着,突然转身微笑着看着湘竹,像是找到了答案。

    第二天,武田去了城里,而湘竹尴尬地陪着秀贤进山,进山之前,就像当初湘竹进山采药时,古爷爷给秀贤打了一针防破伤风的针,因为在城里根本没有这么多受伤危险的机会,在山里有可能就会遇见。秀贤果然觉得自己没有白来,山里充满着各种各样有生命的植物与药材,虽然都是长在悬崖和深谷中。在他的眼里,除了人,世界上的其它物体也是有生命的,都是值得敬畏的,湘竹按着约定天黑之前要下山时,秀贤却拉住湘竹,温柔的问道,“湘竹,你这一年到底是怎么过的?为什么发生那么多事,你都不想想联系我,或许我能帮你。”湘竹眼里噙满了泪水,说道,“我已经欠你很多恩情了,你越是对我好我就越辛苦。”“辛苦?你到底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如果你想在这里生活,我会好好说服股东,在这里建立基地,我们就可以生活在一起了。”“这就是我们的差距,你把这个世界想的太美好,如果可以这样生活在一起,我很没实在感,只会让我忘记自我,成为依赖别人的人。正因为你对我太好了,所以我会尽量远离你,这样你就会找到你的生活。”

    湘竹说完就跑回家,武田这时在家等着她,看她红着眼睛走了进来,武田欲言又止,湘竹焦急地问着,“怎么样?你朋友怎么说?”“我通过上网跟他取得了一些资料,但是他说媒体也有媒体的责任,可能大型开展追访,会打草惊蛇,但是暗访的记者由于之前太多经受了报复,所以现在基本没人愿意做,叫我们只有等,看有没有人接手。”“不能等,再等就没证据了,就没机会了。”这时,一直尾随湘竹的秀贤突然出现在门口,他不是故意偷听,只是担心湘竹的安危,不知道两个人到底为什么事而着急,但是听到记者两个字,秀贤就特激动,“湘竹,你忘了我是记者吗?”两人都吃惊的望着他,秀贤则不顾两人惊奇的眼神,自顾自地开始了自己的老本行,就这样,秀贤负责暗地拍照取证,武田则负责联系晓峰,帮忙打点政府关系,转眼间,初春也来了,而此案件终于引起了公安局的重视,在桃花盛开的三月,警察终于抓住了田总,还查到跟村长有些许关系,武田查出是有人给村长保释,得以让村长只是被罢免,而不用吃牢房。而古星被带去警局时,那憎恨的眼神永远都让湘竹忘不了。

    湘竹认为噩梦结束了,众人在古爷爷家喝着酒庆祝着,武田敬着秀贤,“敬你这个大英雄,谢谢你。”秀贤笑着干杯,伏在武田身旁轻轻说道,“我也谢谢你,我以为你是湘竹的男朋友,是我误会了,谢谢你,没有抢走我的湘竹,既然你比我大,我就喊你一声大哥。从小一个人长大,多了一个哥我很开心,我也敬你一杯、。”说完干了一杯,武田不知道秀贤这个时候干嘛提起了湘竹,但是话语还是听懂了,就是说湘竹已经名花有主,让其余人不要有其它想法,虽然武田觉得自己不可能对这个傻女人有什么感觉,但是心里的阵痛却一次比一次强烈。

    湘竹也因为秀贤帮助抓了坏人,加上许诺再也不会提个人问题,稍许轻松了不少,但是感觉武田在刻意回避自己,她想难道是武田把她看作玩弄别人感情的坏女人,所以瞧不起她,每次挖完草药的湘竹就会来到武田门口,她很想知道原因,但是自己凭什么身份去质问人家,也许他不久之后也要回到自己的世界,所以自己只有记下回忆,而秀贤虽嘴上没有说什么,可处处关心照顾着湘竹,月华不用说,被逗得哈哈大笑,古大爷很欣赏对方那善良的心和博学多才,但是只有湘竹冷淡的对待着秀贤,除了冷淡她不知道怎样才是对他最好的打算,可能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也有可能这感情不是爱情。

    自从古星被罢免之后,又开始了新的村委书记选举大会,由于外面打工者陆陆续续回乡,选择大会出奇的热闹,大家都利用这次机会,互相聊着这几年的日子,有些是回来探亲的,却明显的与村里的这种环境格格不入,倒是湘竹和武田这两个外姓人特招眼,在武田的提前质问和要求下,这次终于是走公平透明的路线,大家选出了自己心中的新书记,此人名叫古明,性格温柔,平易近人,整天乐呵呵的,还是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柔中带着一股刚强,只是唯一不足的是,自己的儿子并没有按照常人的步伐按部就班的生活着,而是当起了村里人很陌生的环保志愿者。他生熟当官的忌讳,但是为湘竹的勇敢所感动,暗自去古爷爷家对湘竹进行了表彰,并保证自己一定会为古家村尽心尽力。

    第十四章 满婆的灵地

    更新时间201281 12:18:03  字数:11711

    第十四章

    由于古家村有山有水,地理位置很有优势,只是没有什么经济利益,但是自然资源很多,所以古家村在之前就开始利用水,建立自己的水电站,既能保证农田灌溉,又能满足农户照明,村民建的小水电站本能自给自足,但是这样宁静的日子却被打破,原来之前省城一位考察的领导看中了古家村的生态优势,决定利用职位之在此修建大型水电站,并以最快的速度,取得了一个大公司的投资,合资修建水电站,但是这样做就会占用大量的山林道路和良田,村民也会失去家园。

    由于搬迁之后所有的田土山林都没有了,大多数村民以后的生活无着落,加之补偿又很少,所以拆迁工作组的工作进程很慢,镇里的领导因为扛不住压力,劝服着古明帮忙劝说大家离开自己的土地,“领导,我知道一直以来你就很支持村里的工作,既然我成了古家村的村长,就应该为古家村的百姓谋福,可现在我所做的将为百姓所不齿,领导,我不想乞求你什么,只是想给古家村时间,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脱贫,绝不会带给国家半点麻烦。”“你何必自讨没趣,你没看见村里都只剩少许的年轻人了吗?你靠什么去脱贫,连最基本的人都没有,你还脱贫?你说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既然大家都是一个阵线上的,你还有什么好犹豫,到时候少不了你那份,敢情你装圣人,装好人,我们都是坏蛋,你这不是让我难堪吗?走,走,我今天就当没听见你说的话。”古明看着领导坚决的表情,埋头看文件,也只好离去。

    晚上,古明的老婆看着自己的老公一晚上都折腾着不睡觉,于是半埋怨的让古明快点入睡,古明怕打扰老婆入睡,只好走进院子,由于天气还是那么冷,古明想到正好让冷风把自己吹醒,看能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一早有人已开始了行动,去每家搬迁的居民家丈量土地,还没走几户就遇到了阻挠,这些人采取威逼手段,不签约,工厂就买不到材料,生产出来的产品也卖不出去,村民结婚和孩子上学也受到影响。

    “你们干什么?我一把老骨头搬去哪里?说了我不搬,要是想让我搬就搬走我的尸体。”这天工作组到了古大婶家,古大婶吼叫着,声音也因为分贝过高而变得沙哑,她不能走,自己的老公和儿子都埋在这里,她这一辈子够了,她要守护这里,为他们而活着,将来自己也会埋在这里,跟家人团聚。这时一伙村里的人渐渐地聚集在古大婶门前,他们绝对不能看着一伙年轻小伙子欺负一个孤寡老人,丈量土地的工作组人员眼看有可能被打,在古明还没赶过来前,工作组人员以最快的速度撤离古大婶家。

    古明知道村民这种自卫过激肯定会引起一些县里面的行动,于是第二天一早便赶到镇里找领导汇报,可是自己吃了一个闭门羹,古明知道说什么党组织外地学习,都是托辞,古明知道现在村里最有权威的是古大爷,要不是古爷爷,湘竹可能早就被一些老男人所欺负,甚至有可能被不怀好意的人赶出村子,古明来到古大爷家,没想到古大爷带着月华此刻正在上山的路途中,留下湘竹正在洗衣服,古明一看古大爷不在家,很是失望,湘竹看见古明一脸落寞的样子,急忙上前关切的问道,“村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要不你给我说一说,等爷爷回来,我马上给他转达。”正当古明要说什么时,只见一个男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向古大爷的家,一脸的惊恐,带着哭腔嚷嚷道,“村长,出大事了,村长。”古明转身看着对方跑过来拉着自己,“怎么了?”“好多警察,好多人。”看着一个大男人都快吓哭了,古明知道一定出现了比自己想的还严重的事情,古明来不及跟湘竹多说什么,直接跟对方一起快速离开。

    县政府让县公安局派了几部警车,去强行丈量居住使用土地。关于拖欠农民工工资和土地证收费政府从没这么积极过,古明知道村民想要的只是一个合理补偿,恢复好被毁的良田、堤坝、房屋,并消除隐患,说不定也许各自能让步,但现在县里的做法,让古明心里充满了满腔怒火。“你们在干什么。”古明忍无可忍的大吼着,他现在也不能理智了,连古大婶这种老人都被推搡在地上,理论对于这群疯子根本就不能起作用。

    古明跑过去就把一名干警推到在地上,急忙扶古大婶起来,这时湘竹也赶了过来,看着干警正要冲过去打古明时,湘竹随手拿起地上的木棒,挡在古明的旁边,对方一看是个城里人,乱了方寸,自己可不敢随便打人,万一对方是个有来头的人自己可惹不起,因为对方那气质,那坚毅的眼神,让人无形中对这不可战胜的威严害怕着,原来湘竹知道跟政府打交道,就是要讲策略,她拿出很久都没穿过的那套当时从劫匪里抢出来的高档衣服,因为一年来都是握着铁铲,所以手上早已起了茧,她带着手套,目光犀利的在对面二三十个干警身上扫来扫去,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长这么大,就是为了今天而活得吗?是不是在家里,在单位没处发泄,跑在这里来发泄,我告诉你们谁要是敢再伤害这里的任何人,我一定会告倒你们失去工作,失去你们的前途。不信就来试试。”正说着,武田和小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在路上,武田也知道了大概的事情,他看到那个傻女人,又开始这么冒冒失失,心里是又担心又生气,他快速来到湘竹前面,把湘竹挡在后面,说道,“我是律师,是村长请的律师,如果有什么要说的,请法庭见,如果你们再不收起武器,那就不要怪我告你们侵害他人权利罪。”古明疑惑的看着这个不知哪里蹦出来的律师,但是立马收回视线,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村民不受伤害。

    就这样,武田跟古明一起被干警带走了,留下担心的湘竹和其他村民,湘竹安顿好古大婶就立马离开,回家时看见秀贤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客厅等着湘竹,因为工作的事他可能要回城里半个月,想来找湘竹告别,湘竹不知道武田被这样带走会发生什么事,心烦意乱的走进了卧室,留下秀贤一个人呆在那里,直到古大爷急匆匆回来后,才知道湘竹刚才遭遇了那么大的事,而当晚得知武田和古明会被扣押,凡是能走的动的村民集结着要到镇政府把他们解救出来,湘竹着急地等着武田和村长被放回,却听见村里的人正互相走着消息,古爷爷忍受不了,他知道正义性就是被一些寄生虫毁坏了名誉,看着湘竹和村里的人都着急家园被毁,秀贤告诉湘竹,只要能找出什么理由让古家村得到市里的高度重视,说不定这些人就不敢这么枉法了,因为秀贤知道村民集体上访也总是会在半路上会被县政府派出的公安干警胁迫下车返回而不得上访,所以更上层的领导是不会知道下面的人到底干了些什么。

    这时一位三十多岁的一个壮男突然冲进古大爷家,着急地说道,“古爷爷,古爷爷。”正准备去镇里的古大爷慌忙走出卧室,“。。。”“古爷爷,快去看看我爸爸,我爸爸被砸破了头,他说什么也不进医院,只要回家。”古爷爷来不及细问,一行人便慌忙的跟随壮男走向山里,见着受伤的老人后,古大爷哽咽道,“老古,你怎么还是这么倔,我们都老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什么都能扛得住。你应该去卫生院把伤治好后回来。”老人听着听着竟哭了起来,想止住泪水却怎么都制止不了,湘竹看着老人悲伤地泪水,也跟着流下眼泪,“老古,我都一把年纪了,我还能图什么,我只想守着这片养大我的家园,我不能看着这里就这样被毁了,这样我死也不瞑目,虽然你在安慰我,实际上你自己的心里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你我还不知道?我知道你想跟阿娟一样埋在这里,所以你也不愿意看着这里被毁是不是?我不甘心,这个世道再怎么变,也不能让这些败类胡来。”老人越说越气,越气咳得越凶,湘竹这才知道古爷爷内心的痛苦。

    看着湘竹像疯了一样冲出房间,准备加入示威行为时,却被同来的秀贤上前拦了下来,“我刚听老人的儿子说,武田和村长正跟他们协商,因为刚才激烈的冲突,对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而且镇里面有个领导正帮着缓和关系,所以现在你千万不要冲动,耐心等待。”“等待?就是因为等待,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你还叫我等待,我相信世上一定有公道,但是我等不了公道,你知不知道有老人会因为这些失去活下去的希望,我不想看见古爷爷伤心,痛苦,我能做的,能报答的只有这样。”“又是报恩,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什么都是你最好,你最善良,把自己想的最高尚,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让你牺牲性命来报答吗?你以为这样你心里就会好过一点。为了你心里好过所以可以伤害其他人。”秀贤发自肺腑的一番话,让湘竹无助地楞在原地,秀贤转而又温柔地说道,“湘竹,听我的,今晚你就呆在家,陪着古爷爷,我会帮着武田他们,我爸妈有些关系,叔叔伯伯都是当官的,他们一定会帮忙的。官场没有绝对的好与坏,对与错,也许开发发电站并不见得是坏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立场。所以你一定不要冲动,留下来陪着古爷爷。”说完,秀贤就趁着黑夜与老人的儿子一起下了山。湘竹看着对方所做的一切,她除了留下感激的泪水,什么都不能做,她知道自己又把对方扯进了本不属于他的生活,也许欠对方的恩情这辈子都还不了,湘竹望着天空,她希望爸妈能帮忙保佑两个男人一定要平安无事的回来。

    由于担心,湘竹一宿没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带着黑眼圈的湘竹一见秀贤从远处走过来,两眼突然放光,着急地跑过去,她想知道武田还是否安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在意对方的安危,看着憔悴的湘竹,秀贤知道肯定一晚上没睡,为了让湘竹不再担心,急忙说道,“放心,没事了,武田和古村长可能今天下午就可以回来,还有我打听到,只要能找到这里有什么能得到国家法律保护,自然就没人敢侵犯这里了,但是暂时我还没发现古家村有什么值得重点保护的。”“那古家村的地理范围是不是不仅仅是这里。”看着湘竹焦急的眼神,秀贤真想帮她找答案,“这个可能要问问村里的人。”于是湘竹来到村所,村干部马上积极的配合,拿着地图,比划着,湘竹这才注意到,古家村被拿来居住和耕种的面积是总面积的五分之一,也就是说有很大的一部分根本无人耕种或者说无人踏入,这些深山野林的地方都是危险的,有人还说看见过野人,拿着弓箭,至于是不是幻想无从查证,但是没人探险,没人管理这倒是真的。

    看着湘竹坚毅的眼神,秀贤不知道这个女人又要干什么。湘竹背了些食物,带着工具,她决定去寻找珍贵的植物和药材,感觉破釜沉舟的感觉,连最坏的打算也做好了,自己与古家村同存亡,这次她决定替姐姐决定了。而一脸胡渣的武田回来后时间就是冲向古爷爷家,却发现湘竹又满着众人进了山,只留下纸条,武田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这么折磨自己,总是让自己这样活在担心中,喝下古爷爷给的补气镇压的汤药后,武田在古爷爷家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踏实的觉,这几天发生的事比自己在原先那羡慕而又繁忙的大公司所经历的一切还要多,让自己内心深深颤抖了,为那些守护家园人,就在武田睡下后,在古爷爷一再的安慰下,秀贤也才放心离开,他希望待自己下次回来时,能看见湘竹快乐的笑容。

    湘竹顺着以前的路上山,越走越累,感觉双腿轻飘飘的,有时实在走不动了就只好靠在树桩边休息一阵,她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去浪费,想到悲痛、绝望的村民,湘竹觉得自己有义务去帮助这些人生中只有简单愿望的人,湘竹穿过了两座山,已经超出了之前自己所走的范围,她不知道前方有什么等待着自己,现在自己已没有后退之路,她不相信人定胜天,她宁愿相信心诚则灵,湘竹希望养育这一方水土的山林能给予自己一些指点,指明一条路,顺着被密林所遮盖的不透光的山路,湘竹越走越觉得湿气重,不住的喘气,心口因为体力有限,不住的疼痛,仿佛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两条腿已经不听使唤,但是湘竹咬咬牙忍受着,许久,湘竹走出了茂密的树林,摆在湘竹眼前的是一个被遗弃很久的断桥,下面是深渊,崖壁上长着松树,湘竹知道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而走在山林中,飘落的树叶轻拂着脸颊,有时地上杂乱的野草藤蔓都会让湘竹一个踉跄,林中万籁无声,一种不可言说的安静,树林既潮湿又阴暗,湘竹听古大爷说过最坚硬、最贵重的木材年轮最密,在高山上,在最险峻的悬崖峭壁上,才会长出最坚强有力的树,它们也是在用全部生命力去证明自己。

    湘竹顺着山路向上走,她想找到能进对面山林的路,在这阴沉的空气中弥漫着湿热,不能触摸的迷雾,树林中不时传来颤抖的风声,终于在湘竹要绝望时,找到了出路,裸露的悬崖巨石上,尖利的背脊十分陡峭,湘竹小心翼翼的走在笔直陡峭的山坡上,脚下是一片松动的石头,湘竹小心谨慎的探着路,她知道要是稍有差池,就会滚下山坡,下完坡湘竹擦掉汗水,双手早已沾满石头灰,湘竹艰难的又爬向山坡,最终到达了对面的山林,雨林中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潮热,周围寂静的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沿路上,湘竹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参天大树陪伴自己,在这里要是其他人,早已慌着找到离开山林的地方,只有湘竹镇定沉着地继续行走着。

    天已变黑,湘竹找来大片树叶,找来草堆,用麻绳给自己扎了个临时的睡处,不找到传说中珍贵的药材,自己是不会离开的,湘竹认定只要找到山顶,就能掌握大致的路线,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暮色沉沉,光秃秃的树枝,大地就像黑暗之神张开大嘴,随时把一切有生命的东西吸进去,月亮用一只眼睛在俯视这一切。山林出其的寂静,寂静的让人更加恐惧,湘竹安慰着自己,一有风吹草动就屏住呼吸,她觉得自己发生这么多事,还能挺过来,看来上天是不会让自己这么早离开,如果真让野兽或者其他的什么给吃了,她只有认栽了,就在不断地猜测,不断地安慰,不断地担心中,湘竹终于熬过了一夜,只是因为天亮后,湘竹因为晚上风大,觉得双腿仿佛冻僵了,不能使唤了,少许,双腿才得以慢慢移动,湘竹想生火取暖,怕烟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吃着硬邦邦的玉米,仿佛牙齿都快脱落了,吃了点水果,才恢复了一些体力。

    而武田因为担心湘竹,一晚上就守在院子里,其他人都已睡去,但是前几天因为在审讯室闻了几晚的烟味和脚臭味,加上胃病又犯了,武田这次也元气大损,他心里一直气湘竹,就算要寻找也应该带上自己,难道对方就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感受,现在要是知道目的地,自己也好追上去,可是可恶的湘竹什么都没说,他要湘竹欠自己,一辈子对自己有所亏欠,所以只有留下来照顾好里面睡觉的人,也许这个对湘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湘竹因为不适应山林越加潮热的气候,头晕目眩时,看见不远处一棵奇怪的大树,有一个奇特的树干成薄纸一样又长又宽的向前延伸着,成弹簧状舌头,而另一个连着的树干弯成一道拱门,犹如弓形的箭,湘竹感觉有种声音把自己吸引进去,难道是野人的声音,湘竹正踏入位于“舌尖”位置时,突然树干动了,湘竹这才知道中了埋伏,自己被薄纸一样的树干弹进了树林,抛出落地时正好被渔网似的东西包着掉在树下,湘竹尖叫着,吓得忘记了喊救命,这时只听草丛里传来喔喔喔喔的生硬声音,不一会儿就走出来几个野人似的男子,几个野人用毛皮裹着身体,露出黄乎乎的牙齿,像动物一样冲着湘竹张大嘴巴,每人手中都拿着修尖了的长矛,湘竹就像被逮住的猎物一样,被众人挑着进入了更深的山林,湘竹傻了似的只知道哭泣,心里叫着姐姐、爷爷、古武田,她以为是会被野兽吃掉,但没想到会被人吃掉,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丢进滚烫的锅里活煮,湘竹哭的更加歇斯底里,她挣扎着也只是浪费自己的力气。

    待哭昏过去的湘竹再次醒来时,才知自己已被带到一个陌生的空旷的寨子里,就像电视上的土著居民一样,电视上出现的没想到真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湘竹看见众人好像正在举行什么仪式似的,闭着眼睛一脸虔诚的跪着朝向远处,湘竹不知道这群人正准备用湘竹的血来向土地献祭,以保护山林的平安。不一会儿便朝湘竹走来,湘竹反抗着,但是还是被带向一个空旷的中心地,被反绑在一个柱子上,石柱周围沾满了手持弓箭的男子,湘竹拼命挣扎,“不可以,韩湘竹你绝对不能死在这里,还有姐姐跟爷爷需要守护。”但是眼看着像武士一样的人,脸上都斜划着三条红色的标记,正拿弓箭射向自己,湘竹放弃了挣扎,闭上眼睛,流下了绝望的泪水,她只能希望姐姐能得到好的照应,古爷爷能继续生活在自己的村子里,而武田也能过上自己的幸福生活。而就在武士要射出箭时,一只狼突然窜出草林,扑倒武士,箭也射向了旁边的草丛中,湘竹听见一片惊骇声后,急忙睁眼,看见一只狼正挡在自己面前,龇牙咧嘴的誓与众人拼搏到底,对方一看是只动物,露出惊恐的眼神,急忙慌乱的后退着,湘竹这才认清又长大了很多,更强壮的一郎。

    这时一位老婆婆弯着腰,在一个小男生的扶持下威压的朝众人走了过来,一个像首领似的人上前急忙向婆婆解释着这一切,只见婆婆喊了一声,率领着众人一起下跪拜着挡在湘竹面前的狼,一郎一看敌人缓和的眼神,也没有了刚才的敌意,一直到湘竹被松了绑,跟老婆婆一起进了草屋,一郎都跟随着,它四下打望着,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恩人。早已没了神的湘竹进了草屋后,还在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只见婆婆捣鼓着手里的草药,慢悠悠的说道,“你是唯一一个闯进这里还活着的人。”湘竹呆在火堆旁不住的发抖着,但是还是不忘仔细听老婆婆的话,“你就跟这里的人叫我满婆吧!”“满婆,满婆。”突然外面一片骚动,满婆急忙走出草屋,湘竹慢慢地也跟随着走了出来,这才看见一郎还守候在屋外,湘竹摸了摸一郎的头,说道,“一郎,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懂我的话语,但我还是想说谢谢,你真的不欠我的,你今天救了我一命,我不再是你的恩人,所以你走吧!”一郎看着湘竹湿润的眼睛,好像听懂了湘竹的话,后腿慢慢地立了起来,摇着尾巴消失在草丛里,“一郎,谢谢,谢谢。”

    湘竹送走一郎后,来到空旷的刚才差点葬身于此的空地,看见满婆正在查看躺在地上的伤员,湘竹看出对方是中了子弹,急忙跑向满婆说道,“满婆,再不动手术,他有可能失血过多而死去。”满婆惊奇的看着眼前这个略懂医术的湘竹,随即淡定的说道,“你跟我一起处理伤口。”满婆带着伤员一起来到草屋外面,没有现代化工具,满婆不带任何警告和安慰,直接冷酷的用刀从伤口挖出子弹,只见被叫马亚的伤者没有大叫,血流四溅,因为痛苦圆睁双目,仿佛眼珠都快自动暴露在外,满额的汗水,脸色苍白,咬紧牙板,武士是不能叫痛的,湘竹看着都心底发麻,而马亚的妻子早已因为心疼在边上默默地哭泣着,“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上药。”满婆说着把准备好的草药递给湘竹,众人都吃惊满婆的做法,特别是马亚的妻子那埋怨恐惧的眼神,让湘竹还以为自己正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她顾不得众人的眼光,还是遵照满婆的意思,仔细地给马亚上着草药,待所有伤者都处理完毕后,湘竹才感觉疲惫感滚滚而来。

    而这边一连几天都不能入睡的武田又在深夜来到院里,武田靠在李树上,望着古大爷的方向,他多希望明早一起来,就能看见湘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他担心着,期盼着,次知道什么叫相思之苦,他恨这个女人,恨她让自己如此痛苦,自己一定要告她,伤害他的身心,她这几天给他带来的痛苦他都一一记着。但是昨天做的噩梦,梦见湘竹摊在一滩血中,让武田想想都后怕,他无不担心,但是答应古爷爷再等几天,要是在第4天湘竹还不出现,自己就报警搜救,说什么也不能让湘竹处于危险之中,他算看出,在这个冒失的女人眼中,不知道什么叫危险,只知道不计后果的先行动,然而不知道总是会有一个人那么担心她,为她而操心,怕失去对方而深深折磨着。

    湘竹第二天醒来时,看着满婆正坐在一边用不知名的小木棒在一个瓦瓢里摇动着,喃喃自语着,“离开这里,离开你现在的居住地,不然你会受到很多伤害,只有离开才是最好的,这样你才不用受到过多的悲痛。”说完满婆抬头看向睡醒了的湘竹,“我已经跟他们说了,他们也答应放你回去,你可以离开了,还有我刚才的那句话希望你能理会到。”看着湘竹一脸不解的望着自己,满婆没有再去解释什么,而是低下头继续算着什么,不一会儿眉头紧蹙。满婆看出对方没有走的意思,知道对方还有很多疑问,于是说道,“我们一直跟外面的人和平共处着,只是外面的人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而最近有人破坏了这种安宁,你昨天看见的受伤的武士,都是为了保护这里的动物和土地不被破坏,而与毁灭者战斗着,我已经算出这里总有一天会被摧毁,但是只要活着一天,我们就会保护这里一天。”说着满婆眼神露出落寞悲伤的眼神,但是又有一种决绝的坚毅在里面,湘竹想着绝对不会是古家村的人干的,虽然那里的人有一点迂腐,有一点小农思想。但是都有一颗善良的心,他们的思想很简单,就是为了活下去。

    城里的人抑郁是因为永远担心那未发生的事,连家人之间都缺乏一种相互体贴,为人正直的榜样,有的只是相互攀比,而在这里,只要能保证足够的粮食,人与人之间都是快乐的,没有太多的贪欲,满婆继说道,“在这个世界上,人是最后才出现的物种,但现在却占据着大量资源,破坏自然界的平衡,很多有生命的都已灭绝,有生命的是谁都不能破坏的,我已经知道在世界的另一边森林已消失了一大半,动物也逐步加快灭绝,骄傲无知的我们总有一天会自食其果。”湘竹这才知道在这里,大家只有等动物自然死亡,才会去吃,而且杀戮之前还要祈祷。

    无知的人类总认为地球是自己的,素以被分割的支离破碎,有了战争,政治家们行驶着各自的权利保护着自己的国家,从没想过世界是个整体,我们只是一个单一的品种—人,大家只想利用一切手段来满足自己的私欲,每个存在的物体都有自己的声音,每天都活在焦虑中,这里远离一切喧嚣,没有人类丑陋的交易,一个越来越危险,越来越腐败的世界,这里没有受到污染,绿草的香味混杂在空气里让人怎么吸都吸不够,只想让那香味永远留入体内、这是一个拥有一切自然美的地方,宁静,和谐,不曾遭受人为破坏,在这里,苍天大树是心灵的庇护所,在这里,能找到平稳、坚定、淡然,仿佛人类的诞生就是多余的。

    在满婆的帮助下,湘竹发现了一些几乎已经灭绝的动物,虽然她生活在城里,但是从新闻里也会得知某某动物又灭绝了,又濒临了,湘竹知道要是人类发现了这里的资源,就会有杀戮,人们已经在做着可耻的行为,河流被污染,森林被砍伐,而人类每天都在忙着处理示威抗议活动,忙着与恐怖分子打交道,不会去关心很多人无家可归,重要的是人与人之间互相猜疑,变得胆怯懦夫。在正义面前永远都是像一名智者似的盘算沉思,可是当自己的利益受一点损失就会像闪貂一样迅速而有力的攻击着。有时,快节奏的富足生活让很多人感到从没有的无聊空虚,心累多过于身累,很多人其实都祈盼着有什么能改变现在的生活,一种早已离我们远去的生活。

    沙漠化、风暴、洪水、旱灾、热浪等等正加剧地游荡在人类的居住中心,野生动物也无法生存,各国的保险业要提高保险费,由于雨量的减少和过度开发,几大湖泊相继消失,冰川也即将只能出现在照片里,不久的将来也许世界只剩下黄色和黑色两种颜色,当我们一直在提倡文明世界时,却忘记了大自然也有它的文明世界,忘记了对这一文明的崇拜和珍惜。

    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们为已占有的寸土寸金的封闭空间而自满着,骄傲着,不管楼层的拥挤、不管自己是如何地远离自然,被欲望隔绝着,都不重要,还私下为那从别人那里争夺过来的物质而沾沾自喜着,我们忘记了动物的样貌,以为他们生活在另一个星球,已习惯早已远去的鸟叫声和只有人为的打着点滴的树木陪着我们,对能认出少数植物的人充满崇拜,觉得不是一般人,也许某天我们会忘记其他物种,庆幸自己战胜了大自然,生活在世界中心而骄傲着,遗失了未曾得到的。

    为了保护灵地,满婆和族人一直守护在这里,但是可怕的事还是发生了,一群身体强壮,满目凶狠的人在这里残害动物,获取珍贵的资源,砍伐树木,还探出这一带藏有影响世界资源的矿石。满婆相信人是有灵魂的,但是灵魂是会回到另一个星球上,一个不同于地球的星球,族人的目光中仿佛都透露出无法言语的悲苦,但表情却安闲而温顺。大山里一片安宁,一片空旷,当琥珀色的霞光映照天空时,满婆给了湘竹一些种子,湘竹被蒙上了眼睛带出了灵地。

    武田实在不能继续坐以待毙,终于在古爷爷的点头下,正准备下山报警时,武田突然止住了脚步,“。。。”自己日夜担心的韩湘竹此刻正一脸疲倦,满头杂草的站在院子口,“我回来了。”湘竹不顾疲惫,还是挤出了笑容,无力的轻声说道,小山和月华看见湘竹回来后,急忙冲了出来,拥抱着湘竹,湘竹弱不禁风似的差点踉跄摔倒,古大爷欣慰地点点头,只有武田继续发愣着,自己之前所想的,此时头脑却一片空白,他想上前拥抱这个实体,可是腿脚却不听使唤,湘竹冲武田点点头,就回到了屋里,武田这时才缓过神来,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看着湘竹平安归来,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一定是疯了,总是提醒着自己赶快清醒过来。

    古大爷仔细看了看湘竹手中的种子,突然兴奋地说道,“小湘,你在哪里找到这些种子的?里面竟然有一个几乎灭绝的种类。”湘竹沉默不语,既然满婆不希望被过多人关注,自己就要做好保密工作,“这是三尖杉的种子,可以抗癌。”大家听得出古大爷的高兴之情,都高兴地望着湘竹,也许这样古家村就有救了。

    虽然秀贤是做医药的,但是湘竹等不了秀贤回来,除了摘种唯一的一个三尖杉的种子,还决定试种其它的之前快灭绝的高级药草,湘竹说服了一些有闲置田的村民,把土地承包给了自己,其中一个老头说道,“你不知道村头的那套红砖相见的别墅是讨来的,人家老刘在城里乞讨,两年就起了一套房子,吃香的喝辣的,搞不懂你从城里来这里干什么要种田。”“那老爷爷您为什么不去?”“我放不下那脸,再说有你这么好的雇主,我也会过得很好。”但是光有土地也不行,还需要投资的钱。但是农民不可以用他们的土地作为担保物,需要村子里的支持才能提出贷款申请,湘竹什么都没有,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坐在岩石上发呆着,心里呐喊着,“爸爸,妈妈,帮帮我,我不能抛弃这里,不能让这里消失。自己好不容易从灵地死里逃生出来,难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白做了吗?”

    秀贤终于把公司的事处理完毕,正准备回到古家村时,却被从小自己就抗拒的妈妈叫住,“你的未婚妻还在家等着你,你为什么还是这么无情无义,这不是我认识的儿子。你还没回家几天就急着往什么村去,你以为妈妈不知道,公司的事情早有人接手,你根本不用再去,要记住,这世上再也没有珂儿这样的女孩这么对你好,你给我好好珍惜。”秀贤的妈妈说完便要离开,却不想从没过于反抗过的儿子突然冷冰冰地说道,“妈妈,我不喜欢,为什么我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什么叫爱情,你以为妈妈不懂吗?可是现实容不得你去追求,要不是珂儿帮助我们,你认为你能有今天这样丰足的生活。你真的想看爸爸妈妈饿死在街头吗?”“不是还有我吗?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秀贤的妈妈走上前安抚着激动地秀贤,毫无感情地说道,“儿子,妈妈是从苦日子中走出来的,不想再过了,可不可以为了爸爸妈妈,牺牲你那可怜的爱情,我不阻止你跟谁来往,只要你跟珂儿结婚。”“妈?”秀贤很吃惊看着妈妈竟然说出这种话,“求求你,儿子,妈妈求你,如果不这样,你爸爸和外婆的医药费根本就不是你我能承受住的,难道要为了你那虚幻的爱情,断送他们的性命吗?”秀贤闭着眼,用手挤压着太阳神经,内心痛苦地仿佛一根根小刺扎进心里,看不出血迹,却比流干血还痛苦,秀贤的眼角还是流出了眼泪,为什么自己不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虽然珂儿很好,对自己非常好,在外面是个高傲的公主,但是只要看见秀贤,就像一个温顺的宠物,就像变了个人,这种人就像妈妈说的对家族事业有帮助,很适合结婚,可是秀贤知道自己心里对珂儿只有感激,却没有爱情,但是现实也许只能让自己选择珂儿,但是自己真的不甘,难道这就是人生,这就是别人羡慕的人生。

    武田看着湘竹因为资金难过的样子,无比担心,为了这个村子她却做着本不该自己做的事,武田知道湘竹没那么容易筹到资金,他不想再看见湘竹为了资金再次去冒险,所以决定自己回到城市处理一件大案子,反正晓峰之前就说李总等着给他机会,他知道湘竹要是知道肯定不会收下钱,于是他没有告诉湘竹,在这晚告别着湘竹,“我可能要回城里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要好好照顾自己,跟古爷爷和小山他们说一下,我会想念他们的。”湘竹感觉他这种离别方式有点不一样,于是追问着,“是不是该回去工作了?”武田以为她猜出什么了,急忙笑着说道,“呵呵,我早辞职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工作,只是突然有点想城里的朋友,况且在这里习惯了,别说还突然有点怀念以前在城里的感觉,”湘竹一听这话,想到,“原来他还是不属于这里,也许城里的生活才是他本来该去的地方,可能自己会突然这么伤心只是因为这段时间累积的感情,也许等他走了,自己还是会一个人在这里战斗着,这场战争不属于他们,只是自己想给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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