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得住吗?”

    “咦唐公子来了。”伴随着小童们的欢呼,唐飞红着脸被人推进门。姜云雨把那群无法无天的小东西训了一通,笑着把人拉进内室。

    嬉闹的景象落入茶楼内某人的眼睛,白清恒坐在窗边看一份文书,他神色淡然掩在衣袖中的手却紧握起来。那个人又来了……文书上的字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唐飞每次来姜云雨这里直到深夜才会离去,他们在一起做什么,呵还能做什么,能有什么事一直忙到深夜才结束。白清恒按了按额角,看来今夜又要彻夜无眠了。

    明明那么喜欢的人,却被自己亲手推远。

    白清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想起今天早上在枕边发现的白发,思虑过重才生白发,可惜相思无解何时才是头。

    白清恒一夜无眠,天色将亮时街上传来车马喧哗声,这个时辰会有谁来?白清恒皱眉起身,以为又是哪个深夜求诊的病人,他走下楼拦住打头那人,“这位公子,医馆尚未开门,如非急事不若稍待几个时辰,免得打扰了大夫休息。”

    马车内传来几声响动,听声音似乎是个老人。王鸿文打着哈欠,头发乱糟糟伸出头,“怎么是你?”他向来对白清恒不假辞色,“你怎么阴魂不散,那么晚站在修雨家门口干什么?”

    白清恒哭笑不得,“王夫子好久不见,白某恰巧住在对面。”

    王鸿文看了眼对面的茶楼,嘴里嘀嘀咕咕。白清恒伸出手扶他下车,暗自思忖王鸿文不会轻易离开老窝,能让他亲自前来的必然是什么大事。“王夫子深夜前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王鸿文定定看着他,突然咧嘴一笑,“好事!当然是大好事!老夫好久没参加喜事了!高兴呐。”他拍了拍白清恒的手,“特别高兴!”

    白清恒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暗示,登时面色一白。“谁要成亲?”

    王鸿文笑得促狭。“白公子,我们修雨这些年承蒙你照顾了,今后……”

    “王夫子,这不合礼数吧。”白清恒脸色煞白,猛地打断王鸿文的话,“男男成亲不合礼数,王夫子是读书人竟也放任他们胡闹不管?”

    王鸿文乐呵呵笑,“修雨从小吃了那么多苦,小小的出格无伤大雅。只要学生高兴,老夫管不着,管不着哈哈哈……”

    “老师。”姜云雨披着一件淡青色外袍出现在门口,他脸色满是疲惫似乎才睡下去不久。白清恒想起唐飞深夜才离开,这人估计也就睡了一个多时辰。“更深露重的,早些进门歇息吧。”

    王鸿文看见宝贝弟子嘴笑得合不拢,“好好好,都听你的。还没睡醒吧,怪老师不好来得时间不对。”

    姜云雨扶着王鸿文进门,突然回头对站在一边魂不守舍的白清恒道,“白大侠,姜云雨一生离经叛道,从未合过礼数。”冷不防被人抓住手腕,白清恒脸色煞白摇摇欲坠,“我爱你。”

    姜云雨一怔,眸中流出些许情绪,仿佛有毒一般挥开那只手,走进门中。自然也没看见,关上门的瞬间白清恒低头吐了一口血。

    “哎呀。”王鸿文拍着胸口,好像玩大了。

    翌日医馆开门,姜云雨抬头不见总是对面总是坐在同一位置的某人,暗自蹙眉,回头对吃早饭的王鸿文问道,“老师你昨天和他说了什么?”

    王鸿文握着勺子吞吞吐吐,“这个,那个……修雨你一会儿是不是还要上山?”

    姜云雨点头,由于事情太多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不料一连几天都未见白清恒出现,姜云雨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姜神医嘴上说着不在乎,却搬着板凳晨昏定省坐在医馆门口剥毛豆。一个绝色美人成天在家门口剥毛豆也是一件奇谈了,姜云雨才坐了两天四周街坊倒是来慰问了一茬,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床头吵架床尾和,也不知道这些人脑补了什么。

    直到这天下午,他逮住了匆匆往茶楼里跳的廖芝都。“傻子你来干什么?”

    廖公子一见姜云雨两眼泪汪汪,他这几年学了不少中原文化,张口就说,“嫂子啊,你俩行行好能有点长辈样子吗?别老折腾我们这些小辈啊,妹夫还想安安静静谈恋爱呢。”

    姜云雨一头雾水,拎着廖芝都的后衣领走进茶楼,对目瞪口呆的陆九庭说,“这傻子有几味药做不了主,求我帮他看看!”

    我堂堂苗疆少主居然还要求别人!!!廖芝都在心里嗷嗷直叫唤。

    姜云雨看到廖芝都的瞬间就猜到恐怕白清恒生病了,只是没想到居然如此严重,满屋的药味灌入鼻腔,层层的床幔之下躺着的身影令人有些看不真切。

    “他怎么了?”

    “这……”陆九庭和白宁面面相觑,白宁脸皮颤了两下,猛地拍了下桌子,“你还有脸来!要不是你,少主他怎么会!”

    姜云雨面色不愉,刚要发作只听床幔后传来白清恒的咳嗽声,“与他无关,我没事你回去吧。”

    姜云雨听那声音估计一时半会死不了,干脆转头就走,走之前掏出一张喜帖正在桌上。“爱来不来。”

    咳嗽声愈加剧烈起来,良久过后终于停了下来。“我不看,烧了。”

    几日过后,医馆张灯结彩锣鼓喧天。长清派弟子今日小登科,披红戴花十分喜庆。姜云雨一身红衣直直盯着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王鸿文悄悄挪过去,小声说,“修雨啊,今日大喜你怎么心神不宁。”

    姜云雨恍若未闻,仍是直勾勾盯着门外。

    “那个,老师认个错。”王鸿文揉了揉鼻子,“我那天可能啊,可能给了白家小子一点误导。”

    姜云雨没好气摇头,“我知道。我给他请柬了。”

    “哦那没事。”王鸿文心安理得往高座上一坐,心说要是那姓白的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家小弟子估计要找自己拼命。现在的年轻人啊,啧啧啧。

    “一拜天地”喜婆拖着长长的嗓门,堂中两道红色的身影同时弯下腰。

    ……

    “二拜高堂”王鸿文和星辰子乐呵呵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

    ……

    “夫妻——”喜婆话音未落,房门被人重重踹开。

    今日是长清派办喜事,堂中不少长清弟子,见有人砸场二话不说摸向腰间佩剑,只是还没摸到剑柄,来人已经抓了一个人冲出去了。

    “大家继续继续!”王鸿文不愧是经过大风浪的人,面不改色笑呵呵喝了口茶。

    “夫妻对拜”喜婆看了看门口,颤巍巍喊出第三句。

    “白清恒?”姜云雨惊魂未定,“你发什么疯?”

    “我是疯了。”短短几日,白清恒一头青丝尽成白发。“疯了才任你与唐飞成亲。”

    “什么?”姜云雨愕然,立刻找到了白清恒一夜白头的原因。“你没看喜帖?”

    “烧了。”白清恒脸色极差,听见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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