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花倾槐 作者:甘玖卿

    &南花倾槐——甘玖卿(26)

    南花倾槐 作者:甘玖卿

    和春儿一起久了,南和已经吃不惯那些硬的食物,连米饭都不太喜欢,平时胃口也小的可以。

    人不在了,人却还在。

    南和熟练地摆弄着桌上的瓷瓷罐罐,以前总觉得是春儿喜欢这些个古玩意儿,所以看到个好看的就想往家里带,现在才发现原来真正喜欢这些的竟是自己。

    正做着凝胶,门外突然进来一个黄小念。

    出去。南和冷着眼,不想见到这人。

    那天的来龙去脉他在之后打听的清清楚楚,也知道了为什么自己提前回去的几日会碰到本不该出现在那的黄小念。

    他不知道这人对春儿说了什么,但春儿一天比一天差的情况他有眼睛能看出来。

    九哥,他不在了,我还在啊,黄小念也没料到春满月会一走就真的彻底走了,可是,这事怎么也不能怪上她吧,她也是受害者,不是吗?

    你们一开始就是不会有结果的,无论如何都不会有结果的,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对,你跟我回去,你去看看南桑,你还有南桑啊!

    对,他不在了,我还在。南和看向楼外荷塘,这样也算是永远一起了。

    黄小念见南和又开始动手摆弄桌上的东西,无奈转身去求助森律。

    我求求你,你让他回去吧,他现在就只听你的了。

    森律盯着楼前九春楼牌匾,摇了摇头。南和为自己打造了一个一生的囚牢,他打算一辈子都困里面了。

    森律走到屋里,坐到南和旁边,问了句:情起何时?

    南和一笑:巷道小调。

    又说:青稞酿下去了,以后每年都会给你寄上几坛的,放心。

    森律苦哈哈笑了几声,最后却是郑重其事说:保重。

    你才是要保重,毕竟是南和撒手不管药典堂。思索着,南和突然放下手中东西,表情严肃,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犯人?

    南和点头,警方调查出来的结果是为谋财,但却没抓住凶手。这犯人,南和就算倾尽一身,也要让他血债血偿。

    思虑过后,森律开口:不太好找。

    春满月是被渔户发现的,在此之前,船上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人不见,而当尸体发现时,船早就已经到岸了。

    这事可谓是无从下手,难道要把所有人召回来审不成?

    所以麻烦你留意,我这接触外界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你还把自己锁着。森律脱口而出。

    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因为挫折就把自己锁起来,是最懦弱的行为。南和低头,就因为我让春儿勇敢,他丢了他本来可以安稳的一辈子。

    春儿没错,他这一生又有什么地方是错了的。

    可是命运有时就是爱这么折腾人,在你以为不会发生比这个更糟的事情时,更糟的事情就降临了。

    我命由我,是对那些被命运宠爱的人来说的吧。

    像他们这般普通人,一旦生出我命由我的念头,往往却会被打击得更加厉害。

    那两母子,你也不用太管,该补偿的我已经补偿了,剩下不能补偿的。南和停顿了一下,跟她说这就是命,她对春儿说的那些一并还给她。

    送走森律后,南和泡了一壶普洱茶,拿了一把木琴坐在树下拨着音调。

    面前已无身段透亮的角儿舞动,那角却是住在心里,刻在骨子里。

    这一辈子,或许从此无日可升,无星可沉。

    作者有话要说:  爱的最后是无尽的苍穹。

    碎碎念:(先披起我的防刀甲)春满月的故事是本文的源头,他的结局是既定的

    春满月自始至终都不信命 做着的却又是信命的事

    自矜自傲不可取

    俗事很多 但我们又在说 土到极致便是潮

    ☆、第34章 叨叨

    普洱茶的香味儿飘过几十年的光阴,到了现今,化成了松子清香。

    晓琴调查了当年的事,竟然真的给她找到了那人是谁。

    南和擦拭着簪子,这簪子当年被拿走后,可能是做了亏心事的缘故,男人混乱间把它给弄丢了,留在了无人知晓的角落,直到光明重现。

    小黎,南和抱歉地看向南黎,南桑第一次把你带来的时候,对你的冷落,不是不喜欢你的意思。

    哟,不待南黎反应,森槐抢话道,就您搁我这一天一天念叨的程度,是不喜欢呐?

    你这臭小子怎么回事,越活越回去了是吧,礼节呢,礼节!

    您宝贝孙孙宠的。森槐得意地笑道。

    几句话的时间,原本凝重的氛围瞬间轻松。

    南和将簪子重新包好,摸了摸肚子说:这一说就忘了时间,该吃饭了吧?

    南黎点了点头,二话不说拉起森槐到厨房做饭。

    到了厨房,森槐不放心地问:就留南爷爷一个人在那呆着没事吧?

    放心。南黎从水缸里找到一条鱼,不会有事的。

    森槐自然是信南黎的,但还是担心老人家心里多年的重担突然放下,越发思念旧人。愁绪诸多,又没个人来纾解。

    森槐想了想,觉得还是要找个时间把爷爷给叫过来陪南爷爷聊聊。

    南黎见森槐心不在焉的,揽过森槐腰身在他嘴上亲了亲。

    干嘛呢。森槐愣了愣,嘴唇因为惊讶微微张开。

    南黎本意是想拉回他注意,这下这幅情景却让他心生几丝邪念,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一口,舌头挑拨似的撩了一圈。

    再想低头细细亲一遍的时候,却被森槐颇嫌弃地避开:一股鱼腥味。

    南黎收紧揽着森槐的胳膊,一个转身,按着他就亲了下去。

    做...做饭。森槐被亲的胸腔里的空气都快一丝不剩时,出声提醒。

    南黎放轻动作,舔了舔森槐嘴角,故意只说前半个字:做?好啊。

    小黎。森槐无奈,根据经验这时候故作撒娇最管用,果然,南黎闻言在森槐眉尾红痣亲了亲,便放开他了。

    不过还是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森槐一听脸一下扒拉下来,抢救道:这儿隔音不太好。

    南黎开始动手处理这鱼,闻言眉头一挑,隔音不好,别出声就可以。

    歇一天嘛,森槐继续打着商量,每天对身体不好,医学上有合理的一周次数,我是医生你要听我的。

    南黎只说:回去教你打拳。

    真的?森槐一下来了兴趣。

    听南黎说他是从小被南桑送去打拳锻炼身体,再加上在国外时也经常去锻炼才会点功夫。

    森槐不服啊,不服到捶胸顿足,虽然他对上下关系没什么执念,但每次被搞到求饶也是很没面子的好不好,所以一直在暗戳戳地暗示南黎教他。

    奈何南黎每次都装不懂他的意思,这回给他逮住机会哪能放过。

    南黎点了点头:真的。

    好的好的,今晚随你干。森槐心里烟花噼里啪啦,劲头一起拿过菜刀就朝着鱼头砍去。

    这鱼做四吃是吧?森槐刚刚瞧了一圈也只是见水缸中这一条大肥鱼和一些配菜,所以猜南黎会做一鱼四吃。

    南黎嘴角抿笑,看森槐投入剔着鱼骨鱼尾,也开始动手下厨。

    两人一顿忙活,因为在厨房里打闹花了不少时间,等摆完菜时天已经黑了。

    南和在满楼灯火前站定,抬头望了望乌黑的天空,那平仄宛转不在,满月星空已暗,灯火

    却在自己无数个日夜的坚守中,从未阑珊。

    他记得春儿曾与他说,灯火不熄,他就在。

    南和用手中拐杖轻点着小路石子,听到后方森槐招呼吃饭,莞尔一笑,他对森槐这个孙媳妇格外满意,他想森律也放心把森槐交给南黎。

    其实自己一开始对南黎是没这么大喜爱的,之所以格外疼爱南黎,不是因为觉得亏欠,而是因为南黎身上有着的豁达,那足以把万丈深渊里的人给拽上来的豁达。

    还有那细致心思,要说周晓琴只凭自己一人知道并调查了这一系列事情,他是不信的。

    南爷爷,森槐将盛好的饭碗递给南和,突然好奇,小黎小时候跟你吃的是些什么。

    南和撇了撇嘴:那自然都是些好东西。

    嘁,森槐朝向南黎,小黎你说,南老头儿以前都给你吃什么了。

    把南黎养的这么瘦,森槐心里对南和隐隐抱着气,称呼上也不管尊敬了。

    起先是面糊凝胶,后来是正常菜色。南黎回道。

    提起这个,南和暖心笑笑。

    其实一开始自己是给南黎一家买隔壁富春居吃食凑合的,哪成想南黎居然跟着自己吃着这些。渐渐地,南和会在调制凝胶的时候加点蜂蜜,也会用楼前小池里的荷藕做点藕粉。

    后来南黎没先说什么,倒是南和觉得这吃的有点单一,开始找一些别的软儒的东西。

    直到现在南和的吃食与他人无异。南和回头细想,南黎在其中什么都没表示过,但就是这么奇妙的,一步一步引领着自己,走向现在。

    南和感慨地夹起一粒珍珠鱼丸,放进嘴里,眼睛一亮,笑道,小黎的厨艺又长进了,都要比过隔壁富春居了。

    您吃过富春居?森槐诧异,南和一向嫌外面的吃食油腻。

    没吃过,南和一本正经回,但闻味道就不一样,呀,真是香啊。

    森槐无语,这越活越回去的到底是谁呐。

    不过南和要是听到这话,一定否认不是自己。确实不是,以前眉间带笑的南医生,这世间谁也不是了。

    森槐也不会再是从前的自己,纵使眉尾红痣上扬的角度一般无二,时间该留下的,从来不曾落下过。

    对了南爷爷,森槐终于想起这事,我有一个姓余的同事特仰慕您,整天嚷嚷着要您的签名,您这以前是要有多出名。

    余?南和想了想,实在记不起来这号人。

    南黎突然开口:或许,茶楼外爷爷救的那个人?

    对!经这么一提示,南和想起来。

    那是南和在茶楼前干坐着的第一个月,一个三伏天,南和已经接受无人光顾,专心整理着近几日学到的东西。

    茶楼前的人也看惯了南和的存在,不再悄悄讨论,人来人往如往昔,南和也就没注意到面前一人摇摇晃晃地走过去。

    你是医生对吧?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那边有人晕倒了。

    南和朝着前方看去,果然看到一人晕倒在地上,四面的人没注意到这突如其来的时候,南和没来得及看提醒的是谁。

    等到把人给抢救回来后,南和才反应过来往后看去,却早就不见踪影。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你啊。被抢救回来的那人拉过南和的注意,哎哟我的天你真的是华佗转世李时珍本珍,鄙姓余...

    南和恍惚,当年那抹清冷声音,开启了往后的一生。

    原来从来都是你。

    晚饭过后,南和叫走南黎谈话。

    南桑来找你了吧?南和说,他那个孽缘我管不着也不想认,不过他要给你的你就好好收着,反正也只是个名头。

    南黎无语看当甩手掌柜当的一把好手的南和,公司执行董事拿来做名头,也是苦了当年一人撑着药典堂的森律。

    想起药典堂,南黎问:您怎么把药典堂给我了?

    就是个名头,我这以后也不缺什么了,药典堂的那些你看着掂量就好。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隔段时间账户上多几笔钱。

    南黎问:把它拿来当聘礼如何?

    有点不厚道吧?不过森家那边礼肯定是要给的,南和想了想,说,拿一半吧,然后再加上这九春楼的一半。

    账户上时不时多出两笔钱的爷孙两轻描淡写的敲定。

    对了,你两以后要是愿意,就回来这楼里。楼的名字由当家的取,没有什么忌讳的,该遵守的也就那三条。

    爷爷。南黎不知道南和后面这一番话所谓何意。

    南和摇了摇头,世间无常的事太多,先交代下去他以后也放心。

    小黎,南和转头看向门外等待着的森槐,道,该说的不要捂着。

    南黎摩挲了几下拇指,点头。

    两人在九春楼只呆了一天,就启程回了北京。

    森槐开始忙碌这几天医院里堆积的事,南黎也不在医院瞎逛,到饭点就来接森槐回去,到工作时间就送森槐去医院。

    这天森槐听说白马已经做好了手术,寻了个时间去看他。

    白马王子今天怎么样了啊?

    白马往后看了看,没见南黎,疑惑道,那个哥哥呢?

    那个哥哥,哪个哥哥?森槐反应过来,说的难道是南黎。

    会用针的那个厉害哥哥。

    厉害哥哥今天没来,我不也厉害。

    你不一样。白马怪嫌弃地说。

    这森槐就不服气了:我哪不一样了,我比他厉害多了。

    你在医院工作,那哥哥不在医院工作。

    森槐好笑地说:医院怎么你了,你这么看它。

    不喜欢医院,因为医院是出生证明和死亡证明用的同一根笔的地方,所以不喜欢。白马不解地看向森槐,你是为什么喜欢医院的?

    作者有话要说:  碎碎念:今日有个小愿望

    想去看花火大会,什么地方都好

    砰!砰!砰!

    像恋爱中 心跳的声音(说得好像你谈过恋爱似的= =)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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