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糖的滋味(GL)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蜜糖的滋味(GL)——讨酒的叫花子(37)

    蜜糖的滋味(GL)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她跟段青许的关系都不用相互挑明,都在默认,但随着两人的愈发深入亲密,她也担心其他人会发现。

    人都是站在自己的视角看事情的,有时候你认为完美无漏洞,可无形之中早已暴露,当爹妈的,都有一颗关注儿女的玲珑心,最是敏锐警觉,稍有破绽就完了。江怡平时还算注意,但难免会有不缜密的地方,她又不是天生的说谎者,哪来那么大的本事,只在心里提醒自个儿,千万得小心。

    一中五点四十放学,下课铃一响,黑压压的人群就往校门口来,等到江宁可费了一番功夫。

    陈于秋是六点过来的,一家四口到附近的一家湘菜馆子吃饭,考虑到江宁晚上还得上课,就只吃了饭。

    回学校前,江宁看着自家姐姐还拄着拐杖,有些担忧地问:姐,你是不是伤到骨头了,这么久都还没好?

    没有。江怡拍拍他,还转了转左脚脚踝,你看,不是没事么,只是走路还有点问题,别担心这么多。

    江宁这下放心了,跟郑云和陈于秋说了两句话,赶时间回去。

    上车的时候,郑云看了看江怡,再低头看看她的脚,说:等下个星期就搬回学校住,别一直赖在青许那里,她也是卖你陈叔叔一个面子,过两周有空,还得请她家吃个饭,你自己在那里也得自觉些,不要整天低头看手机。

    迎头就是这么一顿说教,江怡一噎,不知道回什么好,憋了半晌,答道:没有天天玩手机,你别担心那么多。

    郑云懒得多说。

    夫妻俩把她送到小区门口,现在她自己能走路,就没跟着上去。

    江怡走进小区,等车驶进道路拐角处,这才打电话给段青许,但没打通,她只得自己先上去。

    刚出电梯,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屋子有嬉笑声。

    段青许昨晚说过,杜源他们会过来,江怡不多犹豫,径直拿钥匙开门,抬脚进去,果然是这群人。她脸上还没来得及挂上笑容,当看见沙发中间坐着的人时,瞬时一僵周家兄妹也来了。

    从崴脚到现在,她压根没想过这两位会来,秦宇也在,还有好些压根不熟的人,扫视一圈,慢半拍反应过来恐怕不是来看她的,而是来找段青许的。

    杜源先瞧见她,招招手:江江!

    江怡拄着拐杖过去,应了一声。

    青许在学校有点事,晚一些才回来。杜源说。

    江怡总不能发脾气啥的,瞥了周白芷一眼,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我们几个先来,白芷他们刚刚才到。

    江怡点点头,显然不想多说什么。

    周白芷在她进来后便一直在关注这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其他人聊着。

    兴许女生天生就直觉敏锐,像雷达一样,一个字不用说都能感知到对方的敌视,她俩是相看两厌,即便从来没说过几句话。

    来的一行人都没吃晚饭,大伙儿买了各种食材,打算自己做,客厅里简直不要太热闹,护工阿姨都不知道站哪儿。

    江怡让护工阿姨提前下班,自己则进房间呆着,反正没两个人搭理她。客厅里吵闹得很,一行人笑闹不断,她有些烦躁,站在阳台上自顾自置气,一脸劲劲儿的样。

    段青许是八点多回来的,一进门,其余人纷纷招呼。

    江怡在房间里听见,突地一愣,看看手机,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不知道这人是没看手机还是咋的。

    房子里除了她,其他人都饿着呢,杜源过来敲门,叫她出去一起吃。当着大家的面,江怡不好使性子,佯作不在意地出去,孰知一出房间门,就看见周白芷一脸柔柔的笑,正高兴地与段青许聊天,她俩周围还有秦宇他们,一行人都挺开心,大概是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一起聚过了。

    看见江怡出来,众人都不多在意,有几人还同她打招呼。

    江怡一点不饿,吃过了晚饭,正饱着呢,且看见段青许跟周白芷站得那么近,她就一肚子气,气得更饱了。

    大家到饭桌那边坐下,段青许旁边有两个位置,她只有一个人,自然只能坐一边,另一边则被周白芷坐了。

    杜源是个实诚人,给大家拿喝的,说:今天是想过来看江江的,凑巧整了个聚会。

    听到自己的名字,江怡抬了抬眼,再瞅了下旁边的段青许,真不巧,段青许没偏头过来,周白芷偏了。

    周白芷应该都明白那些弯弯绕绕,在江怡这里吃了多次哑巴亏,学会了避开这妮子。

    至于周启深,这回则带着上次那个高挑女人一块儿来的,多日不见,两人的感情似乎进展飞速,高挑女人应当知道一些内幕,对段青许的敌视一点都没了,反而非常客气,全然拿自己当周启深的女朋友自居。

    在场的人没一个见过高挑女人嫂子的,估摸着还不是情侣关系。

    江怡别开视线,拿起筷子自顾自吃菜,应该是确实很气,吃了两筷子,趁段青许和周启深讲话的时候,在桌子底下踢了这人一脚。

    踢完,还觉得不解气,又气鼓鼓看向对方。

    段青许顿了下,但依然神色如常,面不改色地说着话。

    江怡再轻轻踢了下,埋头吃了口菜,用脚去勾她的小腿,却不想一下子被按住。

    顿时啥也做不了。

    段青许力气大,她挣不过,最后只有安分妥协下来。

    杜源他们中有几个厨艺不错,一大桌子吃的有菜有汤,汤是排骨玉米汤,周白芷起身盛了碗,动作自然地放在周启深面前,然后又盛一碗给段青许,最后再给自己。

    段青许半阖着眼,那碗汤就在她饭碗过去一点点的位置上,触手可及。

    周启深喝了口汤,夸道:还可以啊,这汤谁煮的?

    杜源抬抬手:我煮的,周哥,好喝吧?

    比家里的好喝。

    杜源笑笑,对段青许说:挑排骨都挑了好久,为了把肉炖得软烂些,一过来就把这个煲上了,青许,你尝尝味道如何。

    江怡捏紧筷子,抿抿唇,眼看着段青许手腕动了下。

    桌上其余人各吃各的,各说各的,没一个在意到她,杜源就是普通一句话而已,没多的意思。

    炒虾仁也是你做的?段青许淡然道,最终还是没拿起那碗汤。

    周白芷脸上明显闪过失望,不过面色不改,而是夹了颗虾仁进碗,斯斯文文地吃着。

    不是,秦宇炒的。杜源回道。

    喝汤的事就这么应付掉。

    江怡从头到尾一颗虾仁都没吃,排骨玉米汤也没喝一口,到后面只吃了几口青菜。

    吃完饭,一行人帮着收拾,大家都不慌着走,明儿周六,什么时候走都可以。

    江怡有点格格不入,拿了手机坐在沙发上玩,偶尔有人会跟她说话,但因为不是特别熟,也说不了两句。反观周白芷,她跟所有人都认识,这里面有些与她关系特别好,所以都很能聊,话说都说不完。

    她坐在江怡的斜对面,讲了会儿话,问大家要不要吃水果,她去洗。

    一众人怎么好意思让她动手,纷纷拉住,最终秦宇和另外一个人去了。

    由于人多,即便洗了一堆水果,但一人拿一点,果盘里面很快就空了。江怡其实不想吃水果的,但她看到周白芷手里拿着两个红彤彤的苹果,多的那个给谁,再明显不过。

    没一会儿,果然,段青许手里拿着一个苹果。

    江怡低头盯着手机,往沙发角落里退。

    杜源再去洗了盘水果出来,问道:江江,吃不吃?

    她抬头,默不作声拿了个橘子。当然,橘子没洗过。

    段青许往这里看了眼,大抵是想过来,可还没抬脚,江怡旁边的地方就被人坐了。

    电视被打开,放着无聊的爱情剧,有人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两副纸牌,让组桌玩牌。

    段青许被周启深拉走,非让玩两局,其他人亦围簇上去,推推搡搡把她带到江怡的斜对面,也就是周白芷哪儿坐下。

    斜对面有空位,这里没有。

    有人直接坐在地上玩牌,客厅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吵嚷得很,不过说话声不大,毕竟大半夜,不能扰民。

    没人叫江怡玩牌,兴许都顾及着她左脚受过伤。她硬气,兀自剥橘子吃,都不看那边一眼。

    一行人闹到凌晨才算结束,还是杜源说时间不早,该走了,大家不舍地帮着把客厅收拾干净,三五成群走了。

    周白芷表现得很正常,不会刻意接近段青许,但又无时不刻绕在这人周围。杜源让走,她一点不舍的情绪都不外露,反而大大方方地说:青许,那我们走了啊。

    段青许点头,过去关门。

    着实烦躁,江怡等这些人全部出门,拐杖都不拄了,转身就回主卧。

    第57章 憋屈

    在一段暧昧的、不直白的亲密关系里,有一方总容易受委屈。

    段青许做什么了吗?

    没做什么。

    她甚至回绝了那碗汤,周白芷给的苹果虽然接下了,但一口没吃,在今晚的所有时间里,时不时就注意着江怡,不论怎么看,她都没做错任何事情。

    江怡的委屈来自于周白芷,来自于其他人,来自于段青许的不作为。

    明面上来看,周家兄妹、杜源等人都是段青许的朋友,而她呢,在这些人的眼里她就是段青许的邻居,陈于秋的继女,即便杜源那几个对她不错,可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如此,所以她融入不进这个群体。她也没打算非要融入,只是被排外难免会不好受。

    人贵在自知之明,知晓自己几斤几两,清楚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定位,江怡再迟钝,也感觉出来了。

    就是因为段青许没做什么,所以她有点矫情,觉得委屈。

    特别是看见周白芷,简直委屈到了极点。这人的心思那么明显,将觊觎掩藏在一举一动里,就差写在脸上了,江怡心里已经认了段青许,真的是越看越气。

    她暂时不想出柜,可也不愿意这样,谁想这样?

    脱了拐杖,走路有点一瘸一瘸的,门啪地一关,不过没使力,江怡素来不是那种生气就乱摔东西、控制不住脾气的人,相反,她自认为还挺冷静的不吵不闹,直接进主卧呆着。

    今晚的气温尤其燥,闷得要命,窗户是关着的,一进去就有种压抑的烦闷感,她把窗户打开透透气,一摸裤兜,没带手机进来。

    刚刚放在沙发上忘了拿。

    因为不想出去,干脆不管。

    手支在窗台上,望着漆黑的外面,楼下的路灯被遮挡在茂盛的树木上,而地上是斜斜的树影,再远一些,一片黑暗沉寂,黑暗之外是小区外的直直的马路,马路上照着同样昏黄的灯光。

    夜色静谧无边,周围有一点声响都能听见。

    门外传来敲门声,仅只两下。

    江怡没理,两下敲门声过后,房间内外陷入安静之中。

    她不自觉往后看了又转过身,别扭地吹了两阵风,可能是觉得有些冷,便走到床边坐下。

    门外,段青许薄唇紧抿,拿着江怡的手机,久久等不到回应,约莫两三分钟,再敲了几下,敲得很慢,但力道比刚刚大些。

    得到的仍旧是无声。

    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从来没有这样过。

    沉思半晌,段青许试着扭了下门把手,里面没反锁,这妮子太气,就光顾着进门。

    房间里没开灯,借着窗口落进的微弱的光,勉强能看见房间内的家具物品等的轮廓,江怡坐在床边,听到门口的响动,朝这里看了眼,但发现是她进来了时,身形一顿,但一动不动。

    你的手机。她沉声道,眉间郁结,快走近时又停下,低眼看着江怡。

    江怡没应声,抬起手。

    她将手机递过去。

    江怡拿过手机,闷不做声,把手机搁枕头底下,全然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思。

    平时好说话,真生气了,脾气也是怪得不行。

    沉默无声向来最为折磨人,不愿意沟通交流,一个字儿都不讲。

    主卧里光线幽暗,相互之间都看不清,但气氛显然不对。段青许曲了曲指节,一会儿,到旁边挨着坐下,大意是想谈一谈,可江怡摆明了不想,就在她坐下的同时,啪地将床头灯打开。

    床头灯的光线并不明亮晃眼,但眼前一亮堂,气氛霎时更加凝滞。江怡看了她一眼,忽然起身,要找睡袍进浴室洗澡。

    段青许抓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

    江怡皱眉,现今正在气头上,生硬道:别拉着我。

    对方没放开,大有不让走的架势。

    她有点生气,闷声说:段青许,放开。

    段青许神情淡淡,不像她这么容易暴露情绪,先坐下。

    江怡挣了两下,没挣脱,我脚疼,你别拉着。

    闻言,段青许松开手,不过却站了起来,她把床头灯的灯光挡住了,默然无声地站了会儿,看着江怡,大概是想上前碰一下这人,结果江怡躲开了。

    我要洗澡。江怡说,转身不看她,别跟着。

    段青许嗫嚅,神情染上几分沉郁,看着她的背影。江怡可能气得有点糊涂,打开衣柜,半晌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径直随手拿了件睡袍,气鼓鼓站在衣柜前,忘了接下来该拿什么。

    身后斜进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三角小物什拉出来给她。

    江怡稍稍抬起手,犹豫了下,转而重新找了一条。段青许就在身后,几乎都快从后面揽住她,这人阻断了江怡的退路,转身都不能。江怡退开身后的手,绕开进浴室。

    现在脚伤好得差不多,完全可以一个人洗澡,因为不想出去,她没有选择淋浴,而是放水泡澡。

    这妮子其实就是有点气而已,而且是越想越气,越是一个人呆着越气,在浴缸里闭着眼睛躺了不到十分钟,她蓦地睁开眼,后悔没把手机拿进来。

    外面毫无动静,一点声响都没有。

    咬咬下唇,兀自给自己搓搓,心里酸涩得很,想到早几天前跟段青许在浴室里做过的事,愈发心里憋屈,都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知道段青许肯定还在外面没走,她暂时没有打算出去,磨磨蹭蹭半天,等到浴缸里水都凉了,皮肤都泡得有些发白才起身,擦干身子,自己穿小物什和睡袍。

    穿好,不着急出去吹头发继续磨蹭。

    吹风机呜呜作响,成了浴室内外唯一的声音。江怡看着镜子里,锁骨那里干干净净,不像之前那样到处都是印子。

    两人在一起后,一开始是有点胡来,但慢慢都比较谨慎,特别是护工阿姨还在。段青许这人向来心细如发,大概是察觉到郑云他们有所发现,便格外小心,不会弄任何看得见的地方,偶尔江怡这妮子没个度,她也会拦住。

    段青许坐在床边等,浴室里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但久久不见江怡出来,浴室的门紧闭着。

    她皱眉抬了抬眼,片刻,站起来过去。

    恰巧江怡打开门,两人四目相对。

    江怡下意识想避开这人,于是往旁边站了些,不成想段青许抬手挡住,揽住她的手臂。

    头发没吹干。段青许说,低了低眼,将她拢在怀里,我帮你吹一下再睡,别感冒了。

    这时候倒知道关心人,先前不见动一动。

    江怡没动,一句不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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