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糖的滋味(GL)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蜜糖的滋味(GL)——讨酒的叫花子(22)

    蜜糖的滋味(GL)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流过汗的锁骨半湿不湿,皮肤白皙,刚刚跑完步,浑身都是热的,连这里也是。

    热意在指尖传递,轻轻摩挲着。

    周围寂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她们身后是柱身锈迹斑驳的老路灯,橘黄的灯光被夜色熏染,无力而暗淡。

    江怡不大老实,攀过凸现的锁骨,再上去些,从脖颈间掠过,有意无意地抚着触碰着。快要到下巴那里时,段青许一把抓紧她的手腕,阻止接下来的行径。

    她当做没事发生,反过来抓住段青许的小指,握在手里。

    掌心里灼热,跟有团火包裹着似的。

    小道上忽然有人,从这边走过。

    江怡用力抓着,非得牢牢把对方控着,不过段青许没挣扎,像是料到了她会怎么做一般。

    等小道上的人走远,江怡忽而将对方的手按到木椅上压住,身子凑了过去,停留在这人唇角。

    段青许依旧没动,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怎么。

    江怡做状要挨上去,不过到底没有,快靠近时又及时打住,另一只手扶在她颈后,用指腹小力抚着。

    跑步过后,相互的气息都还没平复下来,都有点热,最终不知是谁先动了一下,一不小心挨到一处。可江怡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而是往后仰了仰让开,将按在木椅上的手捉住。

    既远离又靠近。

    不一会儿,又凑回去,快要挨到时再次打住,这次连手也松开了,端端正正坐直。

    你出了好多汗,自己擦擦。她说,拿了张纸塞进段青许手中,走吧,先下山,去后门吃东西。

    言罢,起身先走。

    段青许还在木椅上坐着,看了看手里的纸巾,半晌才跟上。

    可能是顾及到晚上不安全,大家都在操场上聚着,后山没人上去,所以下山的小道上几乎没遇到其他人。当然,即使有,也是躲在哪棵树后或者隐蔽处亲热的小情侣,人家不会往有灯光的地方走,自然不会被看到。

    操场到后门,有一段路没有灯,一路黑魆魆。

    江怡老是往段青许这边靠,快靠近了,又故意远离一点,反反复复这样玩把戏。

    到了后门,她带段青许去一家小摊吃米粉。

    绵阳米粉,以前吃过吗?她问,不管段青许吃不吃,直接点了两碗。

    段青许可能没吃过,平时规规矩矩吃食堂,顶多聚餐的时候去学校周围的店里,不会来这种路边小摊。小摊的环境不是特别干净,支在马路边上,桌面浮着薄薄的一层油亮。江怡特意拿纸把她面前擦了两遍,然后递了双一次性筷子过去。

    段青许的眉头就没舒展开过,可还是接下筷子,吃了两口。

    江怡嫣然笑笑:老城区那边,我们家楼下有一家特别正宗的绵阳米粉店,价格实惠,五块钱一碗,有空我带你去那儿吃。

    城南?段青许问道。

    江怡颔首:红兴街道,那条街有一棵百年槐树,去过没有?

    去过。

    我们家就在红兴街道街尾,第三栋筒子楼,百年槐树旁边,六楼。

    不富裕的原生家境并不是什么不能说出口的事,只要不像周白芷上回那样阴阳怪气,别人怎么讲都可以,江怡不拿这个当回事,更不会自卑啥的,没必要。

    红兴街道承载了她们家很多年的回忆,有不好的,有好的,现在日子过得幸福,江怡回想起以前种种,都是一些值得开心的事。

    段青许抬头,正巧捕捉到她脸上掩都掩不住的笑意。

    江怡吃了筷子米粉,说:我们的房子还没卖,要是过去了,可以在那儿住一晚上。

    段青许没应答,不知是默许还是什么。

    路边摊价格便宜,但份量不多,几筷子就没了,江怡吃完自己碗里的,瞧见这人几乎没动,把碗推过去,说道:吃不完就分给我,别浪费了。

    段青许是吃了晚饭的,现在一点不饿,碗里的米粉已经吃过两口。

    你再点一碗。她说道。

    你吃得完?

    她微蹙眉,不是很饿。

    邻桌是一对情侣,两个人点一碗吃,不分彼此。

    江怡背对着,自然看不见,趁段青许分心的功夫,她直接拿过这人的筷子,夹了大半米粉进自己的碗。

    我又不嫌弃你。她嘟囔道,埋头嗦粉。

    段青许看了眼邻桌,到底没言语,夹了筷子粉慢条斯理地吃着。

    吃完粉,两人沿着街道逛了半个小时,江怡买了些水果,十点四十左右回宿舍。

    江怡进浴室洗澡期间,段青许接了个电话,段东成打的,无非问一下,毕竟一个星期不回家,电话怎么也得打一通。

    父女俩话少,通话时间没超过三分钟,最后还是齐叔接的,齐叔在电话里叮嘱了一大堆,让她重阳节回家过。

    熄灯之后,江怡看剧,段青许看书。

    看的还是那本法语的《局外人》,已经读了将近三分之一。

    江怡今晚穿的丝质吊带睡裙,前阵子新买的,小性感风,很是凸显身材。女孩子嘛,不同年龄阶段喜欢不一样的风格,江怡小的时候就喜欢清新的大摆裙,叛逆期偏好中性风,等到了二十来岁,便愈发倾向于这些成熟性感风格的类型。

    睡裙下摆宽松,不长,长度到大腿中间,穿着舒适凉快。她懒懒散散窝在椅子上,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两条长腿交叠着,没穿鞋子,足尖就这么大咧咧点在地上。

    宿舍里干净,连光滑的地板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如果没有洁癖,坐着的时候不穿鞋也行。

    她多动得很,看剧都不消停,把椅子转过来转过去。

    段青许回头,一眼就瞧见那无处安放的笔直修长的腿。

    自从山庄回来以后,江怡便老实安分下来,俨然成了一个合格的室友。

    她别开了眼,将视线重新放到书上。

    明儿周日,都没什么事情可做,江怡看剧上了瘾,连游戏都不打了。当一集剧结束,她顺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像喝水,但杯里没水,因着不想出去接水,于是一边看手机一边问:段青许,你那里有水没有?

    段青许偏头看了看,应道:有。

    江怡穿上拖鞋,拿着杯子过来,眼睛却没离开过屏幕,看得起劲得很。

    倒半杯给我,大半夜不想出去。江怡说。

    水是喝过的,还剩大半瓶。段青许迟疑,嗫嚅,想告诉她,结果江怡却先催道:你发什么怵呢,倒个水都走神。

    说着,拿开手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当看到那瓶喝过的水时,顿了顿,把手机收好。

    不等段青许有所反应,默不作声端着杯子出去接水。

    再进门时,一言不发继续看剧。

    气氛凝滞,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江怡似乎有些不高兴。段青许猜得到为什么,一句没问。

    在一段不透明的暧昧关系里,总有一方以为有些东西是默认的,会不自觉做一些较为亲密的举动,就像今晚吃米粉,就像喝同一瓶水,但往往不是,还有距离存在。

    毕竟,谁都没承认过。

    江怡闷声不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段青许紧了紧手,将书覆在桌上。

    夜深,正是睡觉的时候。

    关掉台灯以后,宿舍里变得黑暗,她准备上床睡觉,刚一转身,江怡不知何时到的她身后。

    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忽然抱住了她,然后凑了过来。

    蛮横又强势。

    江怡有些疯,不仅亲,还抓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身上。

    像是不容她有一点退缩。

    感受到手下的软,段青许一把推开了江怡。

    烦躁像奔腾不息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翻滚,漫过心口,一点点将人吞卷进去。

    段青许很久才入睡。

    她睡得不□□稳,还做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梦。

    你躲什么?

    江怡勾住她的肩,问道。

    她没说话,亦没任何退却的举动。

    梦境模糊不清,且不受控制,江怡包容了她,催促着。

    再到后面,江怡在骂她,却不是真骂,而是断断续续的,听起来难受又压抑。

    梦里,有一滩轻微荡动的水在面前,她探入其中,轻轻搅弄,激起起伏的波纹,经久不息。那水跟活了似的,包住了她的手,流着绕着,最终再忽地一下散开,顺着细长分明的手指滴落。

    怪异非常。

    清晨天还没亮,却乌云密布,随着一声响亮的惊雷,急促的雨哗啦啦打下。

    段青许被这一声雷惊醒,醒来时,后背都被汗濡湿了。

    斜对面,江怡裹紧被子睡得死沉,丝毫不受雷声的影响。

    她动了动,后知后觉到腿间的黏湿。

    以前没有过的东西,终于迟迟到来,虽然是梦,可那种感受却融进了骨血里,深刻,又清晰无比。

    a城的气温在这一场雨中下降,天气从凉爽向寒冷进发,短短两天之内,温度由二十几度骤降到十几度,且还在下降当中。

    重阳是周三,周二晚上,郑云到学校接江怡。

    今儿陈于秋心血来潮,在家里请客,不过只请了隔壁段家三人。

    路上堵车,到家的时候天都黑尽了,江怡一进门,就看见段东成拄着拐杖站在客厅里。

    第33章 记仇

    他的腿已然好了许多,可以不用坐轮椅,没有拐杖也能走上一段,不过走不了太远。他穿的灰色家居服,看起来高大而沉闷,一脸不苟言笑,透着一股子威严。

    段青许就站在他左边。父女俩正在谈话,察觉到门口有人,双双看来。

    因着周六晚上的事,江怡心里分外在意,那天之后没再怎么理过这人。她知道今天下午齐叔肯定会来接段青许,特意在图书馆呆了半下午避开,等着郑云来接自己,不愿意和段青许坐一车。

    段青许那一推,一下子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江怡脸皮再厚,还是知趣的,怎么会感受不到那时对方有多抗拒。

    以前的种种纵容,给了她错觉,以为段青许是接受的,结果不是,也不是没被拒绝过,但这次尤为难受,说不清楚为什么,反正就是难受。她只背了一个书包回家,进门后,径直朝楼上房间走,刻意忽略到那边的视线。

    重阳节不放假,江宁没回来,家里就夫妻两个。

    这都要吃饭了,还谈什么工作啊,东成你也是,别给孩子那么大压力。陈于秋从厨房里端菜出来,说道,见到正在上楼的江怡,喊了声,上楼做什么,该吃饭了。

    江怡头也不回,说:放了东西就下来。

    郑云后进门,刚刚停好车,看见段家父女忙招呼,环视一周,问:齐叔呢?

    在厨房帮忙呢。陈于秋回道,放下菜碗,让他歇一歇,非得进去,直接把阿姨的活儿干了。

    郑云笑了笑。

    齐叔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等所有人到齐就开饭。

    饭桌上的江怡尤其沉默,偶尔郑云他们问两句,她才答一句,不过情绪没表现在脸上,该吃吃该喝喝,行为如常,故而其他人都没发现她不对劲儿。

    最近在学校怎么样?陈于秋问,顺带体贴地给郑云夹菜。

    江怡敷衍地点点头,回道:挺好的,跟以前一样。

    青许说你要参加运动会,报了三千米比赛。

    她愣了愣,抬抬眼,嗯。

    齐叔惊奇,问:这么长,跑得下来吗?

    跑得下来。

    齐叔笑着夸了两句厉害。

    两家人坐一桌吃,聊来聊去都是些家常话,段青许闷墩子,段东成鲜少开口。

    倒是齐叔乐呵得很,话讲不完,总能找到聊的,陈于秋敬了他两杯白酒。白酒是江怡姥姥家自个儿酿的,味道香醇,齐叔喝眯了眼,贪嘴多喝了几杯,结果饭还没吃两口,人就醉醺醺的了。

    吃完饭,段青许扶他回去。

    郑云本想叫江怡出去送送,可还没来得及开口,江怡进了厨房,她只得让陈于秋去。

    一个醉一个残,不送送都不行。

    齐叔喝醉了就话多,嘴里叨叨个不停。回到自己家,陈于秋感慨:老段真的不容易,这么大个家一个人撑着,等过两年青许毕业,他也能轻松些了。

    郑云正在洗水果,听见这话,好奇道:他怎么不再找一个?

    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江怡一滞,这是她第一回 听见段家的事。

    陈于秋摇摇头,说:性子倔,不肯,老爷子说了好多回了,以前还打过,可就是不听,这么多年了坚持一个人把青许拉扯大。早几年伯母他们还闹过,当时带了个女人来,想牵牵线,他无论如何都不要,差点没把老爷子气出病来。

    老爷子,伯母,段青许的爷爷奶奶。

    确实怪不容易。郑云认同说,将洗好的水果装盘,准备端到客厅去。

    陈于秋说:他忘不了曼青。

    江怡疑惑,犹豫地张了张嘴,问道:谁是曼青?

    陈于秋到另一边沙发坐下,青许的妈妈。

    她们都没见过的人。江怡一怔,纠结地道:她

    说了一个字,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走了。陈于秋接下她的疑问,直接说,白血病,移植骨髓后出现排异反应,没救回来。

    这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郑云早就知道,只不过两个大人没跟姐弟俩讲过,其他人如杜源秦宇更不会提这些,所以江怡全然不知。她早先还疑惑过怎么从来没见过段青许的妈妈,以为是离婚了或者常年在外做生意,没想到却是这样。

    她查出病的那年,青许刚刚读中学,那时候国内医疗条件落后,老段干脆带着她们搬到国外去了。曼青走后,老段本来打算在那边定居,后来还是老爷子赶过去把人带了回来,那段日子艰难得很,家里出了事,公司也出事,险些撑不下去。

    郑云叹口气:可怜见的,真是

    陈于秋削了个苹果切开递给她一半,这都过去了,老段现在就盼着青许能撑起家里的担子。

    我看那姑娘可以,是个能干事的。

    段家就这么一个独苗,不行也得行。陈于秋说,将另一半苹果拿给江怡,忽然笑了笑,我陈家单我这儿就有两个,我比老段好,以后一点不愁。

    郑云被他这话暖到,跟着笑笑。

    就你能说。

    江怡咬了口苹果,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段家,书房。

    段东成面无表情坐在桌后,一页一页地翻着文件,翻完,将文件合上,严肃沉声道:给我倒杯茶。

    段青许照做。

    茶倒了,段东成却不喝。

    齐叔怎么样了?他问。

    段青许说:已经睡了。

    老人家喝多了闹腾,有时候总说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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