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年,你节操掉了 作者:二一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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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骚年,你节操掉了 作者:二一三二

    一会儿,“也可以,”他指了指我的脖子、胳膊和大腿上几个稍微深一些的伤,“这几个地方你要注意……”

    他仔细讲解,叶闻边听边微微点头,只是包个伤口的事儿,说起来居然没完了,还引经据典地解释起了血液循环和人体免疫功能什么的,我跟岳辰从小儿打架什么伤没受过,这点儿伤要是让岳辰来,一分钟不到就弄完了。

    我忍不住打断滔滔不绝的医生,“总而言之就是清洁上药包扎,对不对?”

    他点头,“没错。”

    我笑笑,“天也不早了,你看大晚上的,当医生也不容易。”我更不容易,到现在都还没吃上饭呢。

    那医生给我打完一针破伤风之后终于识趣地走了,我眼巴巴看着餐盒,又看看叶闻,“少爷行行好,请可怜可怜我这残疾人。”

    叶闻把我从沙发上拎起来,“先冲个澡我帮你上药。”

    我很不同意这说法,“跟你说药都是次要的,吃了饭肚子饱了伤才能好,你要不愿意喂我就叫李强来吧,我跟他好歹师兄弟一场的,他应该不嫌弃我。”

    叶闻原本是把手卡在我腋下帮我站稳的,这会儿突然又把我扔回了沙发上,“你觉得我会嫌弃你?”

    我低头看自己,又脏又臭的,“你不是有洁癖么?”

    叶闻叹了一声在我身边儿坐下,手支着额头,嗤笑一声之后咕哝着说了一句,“怎么偏就是你这种人。”

    我想起叶闻不止说过一遍讨厌我,适时有了点儿自知之明,哈哈一笑说:“嗯,今儿谢了,你也真算是仁至义尽了,所以那什么,直接把我送回房间扔给李强就行了。”

    叶闻摇了摇头,转过来一本正经地看着我,“等量的黑色加白色是什么颜色?”

    我似乎已经习惯了叶闻的跳跃性思维,“中灰。”

    叶闻微微眯起眼睛,身子又前倾了些,“如果把火放在水里燃烧,那么会是水先蒸发还是火先熄灭?”

    “呃……这要看量了吧,不过火放水里,那就是水多吧?火先熄灭。”

    叶闻的喉结动了动,“那么两种截然相反的感情呢?如果把两种截然相反的感情放到一个人身上,会是什么结果?”

    我想了想,“如果程度相同的话,互相抵消?”

    叶闻笑着摇了摇头,用他浅棕色的眼睛直直看着我,“关关,我讨厌你,非常讨厌。”

    四肢麻木似乎并不影响心口觉得刺痛,我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你说过。”

    叶闻缓缓闭上眼睛,长睫毛扑下再抬起,却轻声说:“关关,我喜欢你。”

    79、感情是非理智9

    脑子里突然跳出之前在小巷子里看到的画面,一只扑扇着透明翅膀的大虫子绕着灯飞啊飞,“咚”地一声儿撞上了老旧的乳白色玻璃灯泡儿,接着落下来掉在了地上,它翻个身抖抖腿儿,是一只寸把长的绿蚂蚱。

    莫名其妙想起在地上蹦q的蚂蚱之后,我的注意力又回到叶闻脸上。我这会儿精神有点儿不集中,愣愣的,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傻逼。

    叶闻温柔地看着我,我咽了口口水,“什么?不是讨厌么?”

    我耳朵没毛病啊,刚明明还说了讨厌我,这到底又是唱得哪出?

    叶闻抿着嘴唇,一边儿的嘴角往上扬了扬,表情有点儿孩子气,看着我的眼神却跟刚刚一样认真,“看来,如果把等量的喜欢和讨厌放到同一个人身上,并不会互相抵消,不然……我也不会烦恼这么长时间了。”

    他的这句话配合着语气,加上之前问的那一堆奇怪问题一起,我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一连串儿莫名其妙的问题这会儿也突然变得有意义了。可这一秒钟明明觉得抓到了什么关键,下一秒钟那关键点却像条泥鳅一样从手心儿里滑溜溜地钻跑了。

    叶闻沉默着,似乎在等我说话,我也就说了,“所以,是我让你烦恼了?”

    叶闻又拿出他的招牌回答,反问:“你觉得呢?”

    我要能感觉出来我就自己感觉了对不对?还问你干嘛?

    就说感情这事儿麻烦,如果是炮友,那么所有问题归结起来就都只是床上的和谐问题,起床之后不用废话也不用揣摩对方的想法儿,再简单不过。

    可叶闻不是炮友,一切问题沾上他就会变得复杂,非常复杂。

    我试着把复杂简单化,“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

    叶闻又去看他手上的戒指,“你总是说话太直白,又好像什么都无所谓没心没肺,该认真的时候态度不认真,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像是在玩儿一样,经常邋里邋遢,做事毫无条理,而且玩弄感情……这些都会让我讨厌。”

    前面说的那些溜滑过去,也许是因为说得很到点子上,所以我也就没多在意,只有“玩弄感情”四个字听着特别刺耳。

    “呃……”我刚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叶闻却抱住了我,他的额头抵着我的肩窝,手臂上的力量逐渐加重,“可是你说为什么,明明有这么多地方让人厌恶,我却还是没办法不去注意你,总是会不自觉地关注你的一举一动,虽然看了会失望,听了会生气,但还是控制不了自己,想要接近你……呵,不如你来告诉我,我对你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

    关二爷这二十多年来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理所当然地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哑口无言地在脑子里一遍遍琢磨着叶闻的话,虽然没想明白,但心里还是慢慢儿地滋生出一种微妙的从来没体验过的……惊喜。

    叶闻的声音低低的,跟平时那种尖锐而防备的语气完全不同,就像在自言自语一样,“如果换了是你呢?你会想要去接近一个让自己觉得讨厌的人么?你会因为看到一个自己讨厌的人被从酒吧带走就疯了一样地开车追上半个钟头么?又会不会因为看到讨厌的人差点被强暴而一瞬间连杀人的冲动都有了完全控制不了情绪呢?”

    我深吸一口气,嗅着叶闻肩膀上的淡淡香水味儿和汗味儿,汗味儿比平时重一些,大概是因为他开车追徐辉的时候真的很着急的缘故。

    我说不清楚自个儿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低头在叶闻带着洗发水香味的头发上轻轻亲了一下儿,“我懂了。”

    叶闻慢慢把他的额头贴上我的,带着点儿汗,湿漉漉的,“今天我才发现,我有多害怕失去你,呵,虽然,你从来都不属于我。”

    刚刚那种无以言喻的喜悦感觉逐渐被一种更莫名其妙的情绪取代,心里乱蓬蓬酸涩涩的。

    额头贴额头,鼻尖碰鼻尖,我顺其自然地稍微仰起头,就跟叶闻嘴唇挨嘴唇了。

    他却向后撤了身子,“走吧,要先洗了澡才能上药,耽误了对伤口不好。”

    这回轮到我皱眉头了,“然后呢?”

    “然后上过药你就可以吃饭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然后!”

    叶闻移开视线,不说话了。

    真他妈的不是个好时机,爷要是现在能自由活动的话,保证先把叶闻压沙发上,好好儿地做个通透再说。不过凡事有利有弊,不能动搞不好不是坏事儿,我这种处理问题的模式大概也是叶闻所讨厌的。

    我想了一会儿之后,真是拿出了比毕业答辩还端正的态度,“在一起试试看吧。”

    叶闻把视线转回来,但还是不说话,还是皱眉头,我继续说:“你不是讨厌我么?但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所以在一起试试看,要么讨厌变多你彻底不待见我了那就一拍两散,要么喜欢变多我跟你好好儿在一起,认认真真绝不敷衍。”

    看着叶闻要开口说什么,怕他是要拒绝,我又忙着补上一句,“还有,我不是个玩弄感情的人,这辈子到现在,让我这么磨磨唧唧不干不脆纠结的,只有你叶闻一个!”

    叶闻的嘴唇动了动,然后又沉默了。

    我长出一口气,“叶闻啊,都是男人,有什么说什么别拖泥带水,我今天说的很明白了,如果你不接受,还是觉得看到我就烦,那么好,回北京之后我就辞职,离你远远儿的,让你眼不见为净。”

    叶闻终于是说话了,但是很出乎人意料,“你不是……已经跟王雨晴在一起了么?我说一句讨厌你你就跟他好上了,现在我说喜欢你你就立刻要和我试试看,你这样还说不是玩弄感情么?”

    我有点儿急,“哪儿跟哪儿啊这是?我什么时候跟王雨晴在一起了?”

    叶闻脸色不太好看,“你那天穿着他的衣服来公司,脖子上还……算了,我没立场说你什么。”

    虽然我觉得我没错,但还是有点儿心虚,“我跟王雨晴只是炮友而已。”这句明明是解释的话,但说出口了却觉得特别没有说服力。

    叶闻笑了笑,“而已?”

    我很严肃,“而已。”

    炮友,纯粹的肉体关系,两个人抱着取暖做爱发泄每个男人都有的原始欲望,这就跟两个口味相近的人搭伙儿一起吃饭没什么区别,可是看叶闻的态度,他明显不这么想,他不这么想的话,我再多说什么去解释似乎也没用。

    气氛僵了好一会儿,叶闻才轻描淡写地问:“那除了王雨晴之外还有多少个?对你来说的‘而已’,到底有多少?”

    我很想说我为了你的几句话已经试着吃素很久了,但说出口只是,“最近的,只有王雨晴一个。”

    “那就是之前有很多个了?”

    我能从叶闻语气中听出讥讽的味道,心里不太痛快,“是有很多个,可是怎么了?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叶闻转过身侧对着我,手支着下巴,“有没有问题不用跟我说,那是你自己的生活方式。”

    这话怎么就越来越不对了呢?我着急得很,一伸手就使劲儿抓住了叶闻的手腕,抓住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手可以动了,忙着试试另一只手和腿脚,结果还是没反应,但有一只好歹比没有强。

    “叶闻,跟我在一起试试,我是真的喜欢你,很喜欢。虽然不能保证我可以改掉那些让你讨厌的毛病,但至少我会尝试,我想跟你在一起,真的,我这辈子就他妈的没这么认真过!”

    叶闻嘴角上扬,但是看着完全不像在笑,他看着我,眼神里是……落寞。让我想起了第一次在酒吧见到他的时候,他抬头那一瞬间的表情。

    画面一晃而过,叶闻的话飘进耳中,“在一起……然后我们接吻拥抱做爱么……那我跟你所谓的炮友又有什么区别?”

    我用唯一能勉强活动的左手死死抓住叶闻的手腕儿,“当然有!要我表白多少次你才听得进去?我喜欢你啊叶闻!我喜欢你!只有你!”

    叶闻抬起低了好一会儿的头,眼圈居然有些红了,“如果得不到完整的,我宁可不要。”

    我心疼着叹口气,“你要怎么完整?”

    叶闻说:“我要你完整的感情,而不是人人都可以从你那里得到的肉体关系。”

    “所以?”

    “所以,”叶闻突然用力反手抓住我的手,“如果你是认真的,就和我从精神恋爱开始。”

    80、恋爱中的人是脑残1

    想当年,刚上大二的时候,班里的妞儿们还是有几个保留了天真无邪的傻气和不切实际的幻想的。

    比如杨豆豆,魔鬼身材天使脸的那么个妞儿,就曾经怀抱美好梦想,要在大学阶段谈一场像模像样的恋爱,跟男朋友手牵手逛校园,一起排队打饭,一起泡图书馆。

    这个梦想曾经在大一入学没多久听说美院的男生从大一到大四已经挑不出一个身体健全智力正常的处男了之后幻灭过一段儿,但到了大二的时候,当她听说其他院系的男生,比如什么基科什么自动化,别说是不是处男,有好些男生长这么大连初吻都没送出去过的时候,就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找了个不论长相身材谈吐样样儿都理工的,理工男。

    这会儿我坐在马桶圈儿上,腿脚还是没感觉,胳膊还是只有一只能动,全身光溜溜的时候之所以会想起杨豆豆,是因为她跟那个理工男好了半年之后,突然有一天早上,她刚到教室把包儿使劲儿一扔就指着包括我在内的班里几个早到了的男生开骂,“你们男生就没个好东西!我再也不相信带把儿的生物了!”

    她气哄哄地说了一通,简单概括就是,那个老实温厚的理工科处男,在跟她很像谈恋爱地交往了三个月之后,于前一个晚上约会结束后找了个名目把她领到了空无一人的男生宿舍,然后开始动手动脚打算破个处当一回男人。杨豆豆不是不愿意做,但绝对不愿意在宿舍做,所以俩人一来二去就吵了起来,三来四去就动了手。

    最后那理工男说,都耗了三个月了,不做就分手,结果杨豆豆当场跟他分了,并因为理工男的劣行对全班男生都冷鼻子冷眼了半个月,其实还不止全班男生,听说她把养在宿舍里那一对儿仓鼠中公的那只也直接送了人。

    一个身体没有严重缺陷的男人,不管跟女人谈恋爱保持多久的正人君子形象,脑子里想的肯定都是早点儿把那女人推倒了干一些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爽快事儿。

    精神恋爱这东西,本质上就是骗小女生玩儿的,我当时就跟杨豆豆说过,千万别相信看着一本正经,你说苍井空他都要装天真问你那是什么的男人。

    不过虽然身为男人对男人的劣根性十分了解,刚刚叶闻跟我说要精神恋爱的时候,我却还是脑子一热直接答应了。

    这会儿仔细琢磨才有点儿后悔。

    什么是精神恋爱?可不就是鬼扯么,就算是柏拉图式爱情那也不是纯精神啊,都他妈是现代人的曲解,再说古希腊人都他妈是gay啊,小年轻儿大部分都给年长的人当过性伴,柏拉图本人就跟万人迷的苏格拉底不清不楚的,还精神个毛的恋爱啊。

    眼下叶闻穿着休闲裤和衬衫,我一丝不挂,他扯过莲蓬头先对着我的后背冲了冲,问:“温度可以么?”

    我无奈地看着两腿之间可怜的总会在叶闻面前管不住自己的小兄弟,回答说:“直接来凉水更合适。”

    “把眼睛闭上。”叶闻把温度稍微又调低了一点儿,就举起莲蓬头对着我的脑袋冲了下来。

    我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在那儿转:叶闻在帮我洗澡叶闻在帮我洗澡……

    头发和身上大概冲过一遍之后,头顶一凉,接着叶闻的手用不轻不重的力道压上来,动作轻柔地开始在我脑袋上揉搓。

    我脑子里的话换了一句:叶闻在帮我洗头叶闻在帮我洗头……

    我眯着眼往镜子里看,自己头顶上的泡沫正顺着额头往下流,经过眉毛快到眼睛的时候,叶闻及时用手帮我抹掉。

    叶闻摸我脸叶闻摸我脸……

    冲掉头上的泡沫之后叶闻用白色的浴球打了浴液往我身上擦,小心地绕过有伤口的位置,打上泡沫之后他很自然地用手在我身上前后上下搓了几下儿。

    我脑子里嗡地一声:叶闻摸我肩叶闻摸我背叶闻摸我脖子叶闻摸我腿……

    我低头看斗志昂扬的小兄弟,又抬起头看着叶闻笑,他把关了水的莲蓬头对着我,“需要我留时间给你自己解决一下?”

    我还是笑,“啊……今儿天气不错,外头空气也好……”

    “说重点。”

    “咱们能不能从明儿再开始柏拉图啊?今晚跟我好好儿地做一次吧?话说……”我跟你还没正儿八经做过一次呢……后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吱扭一声过后我身上一凉,紧接着全身打了个哆嗦。

    叶闻举着莲蓬头开了凉水对着我家小兄弟,“刚刚答应得挺爽快,这会儿后悔起来倒是比答应的时候还快。”

    果然是秋天了,我冷得鸡皮疙瘩直冒,“我刚刚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听见!嗯,这水温不错,继续。”

    水温很快恢复正常,折腾着又洗了一会儿之后,叶闻拿过之前就准备好的咖色浴巾盖在了我脑袋上,然后开始轻着动作给我擦头发,这力度倒是舒服,不过……我的肚子适时地感觉到了我的想法儿,悲鸣了一声儿。

    我在同一时间说:“叶闻我饿。”

    叶闻快速把我从脖子到脚擦过一遍之后把浴巾裹在了我腰上,然后拉我起来。

    地滑,他没站稳,我这个没脚的更站不稳,“砰”地就撞在了他身上,虽然擦过一遍了,还是连着刚刚溅的水点子一起弄得他衣服几乎全湿了。

    他把我弄到床上,枕头立好让我靠着,我冲着他很感激地笑,“其实你看,你该跟我一块儿洗,俩人一起在浴缸里泡澡多有意思。”

    叶闻把外卖餐盒拿到床头的柜子上,“首先,你的伤口不能泡澡,其次,酒店里的浴缸不干净,最后,你不会想跟我一起洗澡的。”

    他说着扫了一眼我下面,我不得不承认他这最后一条儿很有道理,如果面对叶闻的裸体,那可就不是冲一冲凉水能冷静的问题了。

    叶闻把一次性筷子递到我左手里,我手指头动了动,又动了动,装作没法用筷子的样儿,试了一会儿连片儿菜叶子都没夹起来,就眼巴巴看着叶闻,“我真没用,不是个左撇子。”

    叶闻接过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起来,我伸着脖子等,眼看着花生米油光光的,还剩十公分就到嘴里了,五公分,四公分,一公分!

    “啪”地一声,就在我几乎尝到味儿的时候,那花生米却直直掉到下面的米饭碗里去了。

    我咽口水,再眼巴巴看叶闻,他拿着筷子凭空比了几个夹菜的动作,很无奈地说:“在英国待了好多年,回来之后一直觉得用不好筷子,尤其不擅长夹豆子花生米。”

    我表示理解,“没事儿,你再试试,先来块儿肉,别挑战高难度。”

    叶闻在我边儿上坐下,拿过我眼前的饭盒,“你看你也饿了,我筷子又用不好,不如这样,我把你想吃的菜放到这个碗里,你就……直接低头趴着吃好了,用不到筷子,又能很快吃饱。”

    我这才注意到叶闻嘴角不怀好意的笑,“喂,欺负伤残人士可不光荣。”

    叶闻把筷子塞回我手里,“那假装伤残就光荣了?”他说着在我另一只胳膊上用力一掐一拧,我吃疼大叫一声“哎呦”。

    叶闻抱着胳膊微笑看我,我老老实实拿了碗,狼吞虎咽往嘴里扒饭,虽然没能让叶闻喂我吃有点儿失败,但这会儿填饱肚子才是重点。

    把三盒菜里的两盒吃了个几乎不剩,饭盒里的米饭也全部吃空,我打了个饱嗝,仰头靠在床板上,十分满足。

    这时候叶闻从我手里把筷子抽了出去,我以为他是要收拾残局,结果他却打开了另一盒没动过的米饭,夹了被我搜刮过已经没剩多少东西的菜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我张了半天嘴,才挤出一句,“你……也没吃晚饭哈?”

    其实不用听他回答也能想到,发布会之后我就去了酒吧,在里面没待多长时间就出了门儿,叶闻是在那时候看到我被老徐带走的,中间我没机会吃饭,他当然也没工夫。

    他说我没心没肺,还真是没说错儿,我挠挠头,挪了挪身子,“你看你没吃饭怎么也不说一声儿,咱们一起吃啊。”

    叶闻就着不多的菜几乎是在干吃白饭,“只有一双筷子,而且谁知道你会这么能吃。”

    “我能吃?我的饭量跟你完全没法儿比的好吧?”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只有一盒米饭,菜也几乎不剩了,叶闻现在肯定吃不饱,因为他先紧着让我吃了。

    叶闻继续吃饭,我把还是没什么感觉的腿挪了挪,挨着他坐,“那什么,下次我会想着点儿的,这次不好意思。”

    “下次多叫些饭菜就没问题了……”叶闻说着抬头看我,语气严肃,“不对,这种事不要再有下次了。”

    “嘿嘿嘿,好。”

    我托着下巴,看着叶闻的侧脸傻笑,柏拉图嘛,就先柏着吧,就算是一半儿喜欢一半儿讨厌,遇到叶闻这样的人,关二爷我还是交了大运,捡了珍宝了。

    不过,到了晚上该睡的时候,叶闻洗完澡出来赶我回去,我见他态度不强硬就死皮赖脸留下之后,就没那么好过了。

    一个床睡着,他从头到脚都香喷喷光滑滑的,借着夜灯的暗光看他露出来的脖子和从小腿到脚踝的线条,如果我还能控制住不硬的话,那只能说明我那块儿出问题了。

    叶闻背对着我,“你还是回去睡吧。”

    我立刻此地无银,“我什么都没想!”

    叶闻笑笑,“那晚安。”

    “哦,晚安。”

    虽然腿脚还不是很灵便,不过基本恢复知觉了,过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儿了,我就往叶闻那边儿挪,挪着挪着就顺理成章把自己的胳膊搭在了他腰上,感觉到他紧实腰线的瞬间,我深深提了一口气。

    “对了叶闻,你多大去得英国?念了哪所学校?不会是圣马丁吧?一共待了几年啊?英国gay多不多……”

    叶闻打断我,“你不困么,这么多问题。”

    他身上的味道和体温持续挑战着我的忍耐力,我斩钉截铁地答:“不困!”

    81、恋爱中的人是脑残2

    聊起来才觉得,虽然我跟叶闻认识有三四个月了,但这种东拉西扯无所不谈的和平式谈话以前还从没有过。

    从他去英国留学聊起,聊到他回国自己做工作室,中间的内容很复杂,具体到英国男人的胸毛和某些高级定制品牌某一季某一款的某一颗扣子。

    我枕着一边儿胳膊侧身看着叶闻,他双手都枕在脖子底下仰面躺着,语速不快不慢,过程中一直只看着天花板。

    聊着聊着就到了深夜,在话题不知道怎么绕到了叶嘉华头上没一会儿之后,叶闻说话明显越来越慢,声音越来越小,断断续续又说了些话之后,最后他终于在刚把一个句子说到一半儿的时候放慢呼吸睡着了。

    我撑起身子盯着他瞧,从怎么看都顺软的头发到他闭着的眼睛再到那两片弧线美好的嘴唇。

    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凑近,再凑近,近距离又把他仔细看过一遍之后慢慢儿压低身子轻轻碰上了他的嘴唇,虽然不重,但在他发出不满地轻哼之前,我还是在那方寸之间满足地停留了足够长的时间。

    叶闻睡着以后我理所当然地还是睡不着,去浴室自己解决过之后回来,轻手轻脚在他身边儿躺下,把他压在腹部的手拿过来握在自己手心儿里抓稳了之后,我又数了几千只羊,黑的白的奶牛花的尖角的弯角的短毛长毛卷毛的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儿之后,才终于困了。

    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在一片臆想的“咩咩”声中我睡着了,做了一夜关于叶闻的梦。

    咳,很正经的梦。

    自己对自己这怂样儿都觉得相当没出息,但谁叫这是咱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跟叶闻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呢?又偏偏是在一晚上的曲折和听到他的表白之后。

    表白完以后的传统戏码明明该是激情深吻滚床单到天亮的,结果到我这儿就成了看得见吃不着,此情此景诱惑当前,二爷我能严格克己还能最终睡着,那已经是个奇迹了。

    就连早上一睁眼我想起自己是在叶闻床上睡了一夜之后,都不禁感慨关二爷简直就是当代的柳下惠。

    动了动手,发现叶闻的手早不在我手里了之后,我就跟螃蟹似的用手指头横着在床单上爬了一圈儿摸了摸,什么都没摸着,动动身子,再扩大搜索范围,结果还是没摸着。

    我掀开被子,屋里意外地光线很暗,感觉时间还很早,但是往旁边儿看,却没有叶闻,摸过眼镜儿戴上之后摸手机,结果摸了半天没摸着,才想起来那破手机还在老徐昨儿开的那辆车里呢。

    好在没换新的,就那破玩意儿丢了也不心疼。

    坐起来打个哈欠,后脑勺一突一突地闷疼,我揉了揉自己这被徐辉当核桃那么敲过的脑袋,四下看看,没叶闻的影儿,留心着听了一下儿厕所里的动静,也无声无息的,窗帘子拉得紧紧的,暖黄色小夜灯亮着,我一时间也闹不明白这究竟是个什么时候了,难道我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

    视线移到床头小桌上,才发现张便签――受伤了就好好养着别出门,今天的活动不用你参加了,如果饿了可以叫客房服务或者外卖,小心着伤口别见水,我尽早回来陪你去医院,到时候别让我发现你不在。

    署名叶闻,还附上了几家饭店的外卖电话,写了推荐的菜色。

    关二爷把印着酒店logo的便签纸折吧这吧,想找个地方装起来,但身上啥衣服都没穿,肯定是没地儿装的,下了床找到我那条脏了吧唧的长裤,从兜儿里掏出钥匙串打开银盒子,把里头的三片儿套套取出来,把折成个小方块儿的便签纸放进去,再把那三片儿套套压在上头。

    做完了这些步骤打开电视拿起酒店电话叫外卖,我才想起电话号码在便签上,就又把刚藏好的纸条拿出来,对着满纸叶闻好看的字,心里那叫一个满意一个知足。

    叶闻这家伙虽然平时说话总爱挤兑我,但绝对是个当老婆的好胚子,这才刚在一块儿就这么细心会关心爷,那以后……

    我只顾着笑得得意,忘了还举着电话呢,结果那头儿骂了一句“神经病”之后就挂了电话,不过我不在意,换一个号码继续打,继续笑,继续被那头儿的人用方言骂神经病。

    在屋里闷头吃饭看电视,也不知道时间,感觉没过多久叶闻就回来了。

    他进屋的时候穿着笔挺的西装举止优雅,我却只穿着一条平角裤盘腿坐在床上挠痒痒,对比鲜明。

    “别挠伤口附近。”这是叶闻指着我说的第一句话。

    “现在几点了?已经晚上了吗?”这是我回他的第一句话。

    叶闻直接走到窗边拉开帘子,背光站在明晃晃的阳光中手指电视右上角,“也许去医院之前,我该先带你重新配一副眼镜了。”

    屏幕上是13:58:27,我嘿嘿一笑,“是该重配了。”说完吹起了口哨。

    叶闻从兜里拿了个什么出来,冲着我一扔,一个漂亮的抛物线,我迅速往前伸手接住――崭新崭新的一部手机啊。

    接着又飞来个什么,我照样伸手接住,是一张新的si卡。

    叶闻说:“之前的手机和卡是找不回来了,不过卡可以等回去之后原号码补办,咱们在上海还要待上两三天,打电话先凑合用这个号吧。”

    我抱着天上掉下来的手机心情大好,“你看你送我礼物我都没有回礼。”

    叶闻把我从床上拎起来,“不知道怎么回礼是么?那手机钱就从薪水里扣好了,算上卡钱一共是……”

    “不要这么斤斤计较嘛,算得太清楚多伤感情。”

    叶闻托着下巴,“说的也是,那就四舍五入,总共扣你一个月的薪水好了。”

    我抗议,“资本主义剥削劳动人民啦!”

    叶闻拿出他自己的手机看时间,“给你五分钟,能全部收拾妥当换好衣服的话,这手机就送你,不然……一个月薪水没商量。”

    他刚说到不然的时候我就噌地蹦下了床,刚抬起脚打算迈开步子往厕所跑呢突然想起个事儿就又停了下来,飞速装好了si卡打开手机,翻出通讯录点开之后在添加新联系人的姓名栏里输入了“a叶闻”,然后盯着叶闻说:“来来来,我被老板追债时间紧迫,这位帅哥快告诉我你手机号是多少。”

    结果叶闻问了我一个很傻的问题,“为什么名字前面要加上a?”

    我伸手一把把他柔顺的头发揉乱,“傻了吧你,这样会排在通讯录第一个,好找。”

    不需要五分钟,只用了三分钟时间我就刷牙洗脸完毕,还冲回李强房间拿来衣服换了又拿厕所里酒店自带的浴巾擦了擦脏了吧唧的鞋,收拾妥当之后立马焕然一新地站到了叶闻面前。

    出了酒店之后叶闻说,如果可以坚持一路不抓挠伤口就请我吃晚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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