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公卿 林家成 TXT 作者:未知

    媚公卿 林家成 TXT第52部分阅读

    媚公卿 林家成 TXT 作者:未知

    媚公卿 林家成 TXT第52部分阅读

    刚刚冲出三步不到,又是一阵破空声传来。不过这破空声,比起刚才稍弱。

    陈容无法顾及身后,她只能死死地咬着牙,以最大的力气向前冲去。

    “滋”地一声,箭射过她的大袖,无力落地。

    至于第三步(应该是箭吧),更是离她还有五步,便无力栽落。

    汗水顺着陈容的额头,直如雨水一般,转眼浸入眼睛中,令得眼中又酸又痛。

    她只能紧紧提着裳裙,没命狂奔。

    在她的身后,越来越多的胡人向她追来。陈容体质本来不错,又是平地奔跑,那速度,还真的不逊于众胡人。因此,几十个胡人追了一阵,相互之间的距离,还有八九十步远。

    望着她越去越远的身影,山包上的慕容恪,薄唇扯了扯,低声道:“王弘那厮,当真看重她。”

    那个黑衣人如此身手,必定是王弘身边极重要的人物。可他为了这个不是主母的妇人,甘愿舍命。

    一个胡将凑近一步,问道:“王,我们退吧。”

    他一咬牙,说道:“不过是个妇人,我们便把她杀了,也于事无济。王,我们现在退,还来得及。”

    他盯着前方千军万马齐奔,才能形成的滚滚烟尘,目露忧虑不安之色。

    不止是他,一众将领也露出犹豫不安的表情。

    慕容恪还要盯着前方。

    好一会,他冷冷地说道:“前方不是石宣的人,是王弘的人”

    在众将不解中,慕容恪缓缓说道:“王弘身边的人,不会超过二千。”

    “可是,看这烟尘,晋人定有万人之众”。

    “所以,我想弄个明白”慕容恪盯着那烟尘,沉沉说道:“连王弘面也不见,便这般退下。我慕容恪,不甘心”

    他这么一说,众将面面相觑,无言以对了。

    陈容还在向前狂奔。

    她的脚步已有发软,身体在这一刻,从所末有的沉重。

    她只是咬着牙,只是想道:不远了,不远了。

    她知道,自己必须跑过去,一定要跑过去。不然,那黑衣人岂不是白受了那一箭?不然,王弘岂不是白浪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

    幸好这是平地,纵使裙套过长不利于奔跑,可她身后的胡人,也都是会骑马不会跑步的。在陈容使出吃奶的力气奔逃中,他们与她之间的距离,并没有拉近。一直是八十步远。

    这个距离,如遇到一个高明的箭手,完全可以把她一箭射杀。幸好的是,追下来的胡人中,没有那手挽强弓的神箭手。

    阳光灿烂。

    前方烟尘滚滚中,渐渐的,分出了一队骑士。那队骑士跃出队列,直向陈容冲来。

    而冲在最前方的那个骑士,依然是一袭白衣。

    天地间是如此明澈,陈容一边跑一边抬起头来定定望去。望着望着,她低声说道:“真脏啊。”

    声音呢喃,满是欢喜,感动,还有着埋怨和泪水。

    几乎是突然间,她浑身充满了力道。

    她双臂一甩,整个人像箭一样急冲而出。

    这一冲,她与胡人之间的距离,拉到了九十步。

    望着那个宛如神助,速度突然增快的红衣妇人,众胡人相互看了一眼,脚步不知不觉中在转慢。

    在陈容疯狂地冲出时,那骑士也把马腹一踢,向她狂冲而来。

    越来越近了。

    灿烂的阳光下,白衣骑士的衣裳,已染得黑黑灰灰的,那张干净俊美得仿佛不染尘埃的脸,这一刻,也是汗水灰尘相杂。

    此刻的他,看起来便是一只花猫。

    陈容双眼晶亮地望着他。她已不知道身后的胡人停止了追逐。她只知道,朝他冲过去,冲过去。

    那马显然是上等好马,一阵急冲便冲到了陈容面前。马蹄溅起的烟尘,没头没脑地扑了陈容一脸时,他急急把马勒停。

    勒停后,他没有下马,而是低下头来盯着陈容,他眉头一蹙,轻声叹道:“真丑啊。”声音温柔之极,宛如呢喃,隐隐的,还有着笑意。

    陈容正在咧嘴傻笑着,闻言眉头一蹙,她瞪了他一眼,转眼却红了眼眶。

    男人向她伸出了手。

    陈容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上。

    他把她一扯,牵着她上了马背。

    熟悉的,温热的体息一入鼻端,陈容的咽中便是一哑。她抓着他的前襟,在汗水淋漓的脸上擦了擦,低声说道:“你不该来。”

    她的声音中夹着哽咽,欢喜,她又说道:“你不该来。”

    一只手在经过她的伤口时,宛如春风般碰触了下,最后搂上了她的腰。

    男人没有回话,而是抬头看向前方,轻声道:“想见我么?便见见罢。”

    说完后,他命令道:“继续向前。”

    “是。”

    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后的骑士们,朗声应是。

    陈容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她的双眼瞪得老大。出现在她视野中的,是千余骑士,每一个骑士的坐骑后,都拖着树枝

    原来是拖了树枝

    怪不得远远看去烟尘滚滚,直冲天际。

    一个骑士策马来到王弘身后,也望着慕容恪所在的方向,他咧嘴一笑,道:“不错不错,正该让那个不敢见人的胡人小儿看看我晋人壮士。”

    说到这里,他转向王弘,“郎君,要不要净脸更衣后再去见他?”

    王弘伸手抚摸着揪紧自己衣襟,还在流泪的陈容,淡淡说道:“也好。”

    两字一吐出,便有几个骑士翻身下马,他们拿出水囊,毛巾,外袍,转眼便围上了王弘。

    陈容怔怔地看着,看着转眼间焕然一新,由花猫又变回翩翩公子的王弘,她悄悄拿袖拭了拭脸。

    这时,一个水囊和毛巾送到了陈容面前。、

    陈容连忙就着水把脸洗干。

    接着,一只修长的手,递来了一件白袍。

    陈容抬起头来。

    她对上的,是王弘清澈如水的,温柔的双眼。伸手接过白袍,陈容不知为什么,手有点哆嗦。

    一咬牙,她把那白裳就这么披在外面。

    这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出,王弘温柔的声音传来,“上来。”

    陈容应声抬头,搭在他的手上,翻身跃上马背。

    众骑‘哒哒哒’的向前冲去,转眼间,山包上的众人,已清楚出现在陈容面前。

    望着站在山包上,戴着青铜面具的慕容恪。陈容低下头来。在她而言,她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来见慕容恪的。

    慕容恪目光沉沉地盯着王弘,慢慢的,他薄唇一勾,说道:“为了你身前的这个妇人,王七郎好生舍得啊。”

    说到这里,他仰头哈哈一笑,目光瞟过摆在胡人左翼的那黑衣人的尸体。

    见到王弘等人神色不动,慕容恪朝他拱了拱手,颇有点感慨地说道:“为了心爱的妇人,出卖莫阳城主的行进路线,舍弃家族最精卫壮士的性命……

    媚公卿 第181章 你输了

    慕容恪说到这里,面具下薄唇微扯,目光有意无意地瞟过王弘身后。

    他知道,晋人中虚伪者多,内部的争斗十分激烈,说不定这些王家护卫里面,便有别家派来的j细。一旦j细把他所说的话透露出去,王弘就算再能干,只怕也要受些折腾。

    在慕容恪的身后,站着整齐的胡将,而整片树林中,都是刚刚整理成队的胡卒。这些胡卒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军容鼎盛,杀气腾腾,似乎刚才被火烧过的狼狈,已不剩分毫。

    在树林深处,还有胡卒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身后,浓烟已然变淡,“劈劈啪啪”的燃烧声,也不再响亮。

    王弘似笑非笑地盯着慕容恪,慢悠悠地说道:“慕容恪何等人物?怎么吃了败仗后,便行起小人之事了?”

    不知为什么,他说的话,慕容恪特别吃不消。因此王弘的声音一落,慕容恪已是脸色一变。

    而这时,王弘还在悠然说道:“太原王失算了,弘身后的人,都是弘的嫡系。千里相救一个妇人这等事,不是嫡系,弘实在不敢带来。”

    他在解释,在煞有介事的向慕容恪解释着。

    慕容恪的脸色更难看了。

    王弘显然心情甚是愉快,他笑了笑,极温柔地说道:“太原王,六年前,在洛阳时,你乔装前来,与我玩耍三日。结果,你棋败于我,兵法败于我,各派五十护卫,玩那围城攻城的游戏,你也败于我。便是你的老师,也说你此生必不敌我。”

    他突然提起旧事,慕容恪不由重重一哼。

    当年,王弘不过是个十二岁的童子。他自负天才,在族人中更是名声远播,身负众望。可在中原巧遇到王弘后,却一败再败,败得一塌涂地。想当初的他,已领雄兵,奔战沙场,杀戮无数。

    他从小开始,便苦读兵书,苦练武技,自负天才。他是真的不明白,那个干什么事都是笑嘻嘻的,似对一切都不在意,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童子,凭什么能轻易地击倒他?

    回来后,他是越想越不甘,也越想越心惊。潜意识中,他觉得王弘这人是自己的克星。此人不死,他心下不宁。而他的族人,也无法杀尽晋人,占领所有的晋地。

    于是,他派人秘密调查出当年那个童子的身份,派人密切关注他的一言一行。而一直隐藏自己的军事才能,从不为外人所知的王弘,也终于让他在莫阳城逮到了机会。

    纵兵围城,想把这个潜在的对手一举攻杀。可他没有想到,最后关头,还是让王弘逃出去了。

    这一次,他布置好了一切,可终是没有逃过他的算计。

    王弘的声音还在娓娓传来,“当年你我俱是少年,区区游戏之事,何必这般在意?”顿了顿,他叹息道:“慕容恪啊,说实在的,你的心胸太狭小了”

    饶是这样指责着,王弘也是笑容可掬,风度翩翩。于这荒野之地,数千军中,他这般白裳胜雪,气度雍容,实在是刺眼之极。

    这种气质,直是把周边所有的人都衬了下去,连他堂堂太原王慕容恪,也变成了一个乡野村夫般粗俗

    慕容恪盯着一派优雅从容的王弘,重重一哼时。王弘笑吟吟的声音继续传来,“呶,刚才是不是吓了太原王一跳?实是对不住啦,我那两个家将啊,非要把自己的名号打出来。”在他说这话时,那写着石和宣字的旗帜,用力地晃了几晃,同时传来的,还有一阵哄笑声。

    这一下,胡将们被激怒了,一阵压抑的咆哮声传来,“王,不能饶过这厮他拿着树枝唬人也就罢了。现在还敢堂而皇之地耻笑我等,实是欺人太甚”

    “王,请允许末将出去,与这厮会上一会”

    “王,不能便宜了这厮”

    一声又一声请令中,王弘一直笑吟吟地看着慕容恪。

    盯着他的笑容,慕容恪唇抿了又抿,抿了又抿,他生性谨慎,王弘越是这样说,牙是这样毫不避讳地摆出自己底细,他就越是不相信。

    在一阵争先恐后的请令声中,慕容恪低喝道:“哨探如何说来?”

    ……“哨探至今没有回报。”

    一将说完这话,马上说道:“王过虑了,你看晋人身后,空空荡荡,分明是没有伏兵。”

    “闭嘴”

    慕容恪冷冷瞪了他一眼,沉沉说道:“王弘这人狡猾多智,而且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冉闵。等哨探的回报”何况,他那二千人与王弘的人对攻,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是”

    慕容恪回过头来,盯向王弘。

    当他的目光瞟过陈容时,清楚地看到陈容迅速地低下头,还把自己的身子缩了缩。

    与她在他面前时的无所畏惧完全不同。

    慕容恪一怔,转眼,他的双眼慢慢阴起。

    陈容清楚地感觉到,慕容恪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她不想他注意她,事实上,现在她巴不得离开这些胡人远远的……她被慕容恪关在身边这么些时日,便是现在,身上的衣裳也是破烂的。纵使她早就背负了风流之名,可她的内心深处,实在不想清白被质疑。

    她就是,不想让王弘怀疑她。

    见她低着头一个劲的后缩,王弘低下头来。

    他在她的腰间轻轻一搂,声音如水般温柔轻细,“别怕。”

    陈容一怔,抬起头来。

    对上她狐疑不解的目光,王弘温柔一笑,轻轻说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不会让他人非议于你。”

    我不会让他人非议于你

    我不会让他人非议于你

    陈容的唇颤了颤,颤了又颤,迅速的,她的眼眶变得通红,仰望着他,她声音嘶哑的,低低地说道:“我没有……他被我说动了,答应了许我尊严。”

    她的咽中有点哽,有点苦涩,更多的,却是无边的欢喜。她唇颤抖着,垂下湿漉漉的睫毛,喃喃说道:“我真没有,真的。”

    她已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认真,这么全心全意的向他解释着。仿佛,在她心中,他就是她的唯一,仿佛,他信与不信,可以决定她的命运……

    王弘僵了僵,好一会,他伸臂搂紧她,声音也有点哽,“我知你没有。”在陈容嫣然一笑中,他仰着脸,目光看向天空,喃喃说道:“我既然来救你了,便不会再在乎这些。”

    陈容闻言,抬头看向他。看到的,却是他优美的下巴。

    这时,慕容恪冷笑的声音传来,“真真恩爱啊。”吐出这几个字,他冷笑一声,不知为什么,唇动了动,慕容恪却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王弘转过头来。他有点诧异的,静静地盯着慕容恪,这时,慕容恪身后走出一个将领,那将领指着陈容,怪声叫道:“王家七郎对你这个妇人,当真情重,可惜啊,这妇人……”

    不等他说完,王弘右手在虚空一斩,以一种高傲的,轻蔑的姿势打断了他的话。

    转过头,王弘盯着慕容恪,盯着他,他说道:“你输了。”

    嘴唇一勾,王弘轻笑道:“慕容恪,你又输了。”

    丢出这两句话后,王弘盯着眼中都要喷出火来的慕容恪,放声一笑,喝道:“撤”

    一声令下,众骑缓缓回撤。

    望着那一千多骑士,烟尘滚滚地越去越远,胡将们都是一动不动。事实上,就算王弘真没有伏兵,已奔波了数个时辰,劳累不堪的二千胡人,也不一定是王氏私兵的对手

    现在的胡将,已从震怒中清醒过来。

    渐渐的,那一千多王家护卫渐渐消失在眼前。

    渐渐的,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对面的树林中,只剩下无尽荒凉的原野。

    盯着盯着,慕容恪右手成拳,朝后面重重一捶,在令得树枝猛烈摇晃中,他咬牙切齿地低喝道:“欺人太甚”

    顿了顿,他又骂道:“这厮欺人太甚”

    这厮特意前来,就是为了耻笑自己这么一句,实在是可恼可恨。

    听到他的咆哮,一个胡将嘀咕道:“王真恼了,为什么不拿那妇人的事激一激他?”

    这话声音不大,慕容恪没有听清。

    陈容简直不敢相信,王弘便说了这么一句话,就退下了?

    这时,一个护卫凑近王弘,低声说道:“郎君怎么就退下了?这,当初计划好的还不曾实施呢。”

    王弘低头。

    他望着怀中疲惫不堪,眼睛都睁不开了的陈容,伸手抚着她的秀发,淡淡地说道:“想退就退了。”

    这回答很任性,不过王弘任性惯了,又是他们的郎君,众护卫相互看了一眼,又瞟了一眼陈容,便不再说话。

    只有陈容,在王弘下令退下的那一刻,整个人便如千斤巨石放下,一下子给放松了。

    这一放松,便是无穷无尽的疲惫和困倦来袭。

    可她不想睡。

    她望着眼前那秀洁素净的衣襟,听着他说着‘想退就退了’,不知不觉中,眼眶又红了。

    他是那么的聪明啊,他是不想自己被人质疑,被人伤害啊……

    陈容揪紧他的衣襟,紧紧地揪着。

    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

    那手温柔地拉开陈容勾起的手指,把她轻缓地合在掌心中。

    柳暗花溟新作《金风玉露》,简介:

    宅门里,夫人吵小妾闹,小小家丁可笑可笑。

    朝堂上,你也争他也抢,叫声王爷提防提防。

    某女:(得意洋洋)学了一身泡妞的本事

    某王:(长眉微挑)如何?

    某女:(垂头丧气)自已是个妞……

    某王:(不怒自威)还不给我过来

    某女:(双手抱胸)干吗?我不要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某女假扮男装,卖身王府,从最低等的家丁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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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这两天有点事,更得比较少,不过大伙放心,过了这两天会补回来。

    媚公卿第182章 妒忌引起的恩爱

    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别的动作,便是这般把她的手,温柔的,紧紧地握在掌心中。他握得如此紧,如此实沉,仿佛借由这个动作,让困顿不堪的陈容放松下来。

    陈容果然慢慢地放松了。

    她绷得紧而直的手腕,一下子垂了下来,她的脸埋入他的怀中,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她沉入了黑甜梦乡。

    陈容是在颠覆中清醒的,她刚一动,一只手便按上来,王弘温柔的声音低语道:“别动,刚包好伤口。”

    陈容轻应一声,睁开眼来。

    望着这个依然白衣胜雪,俊逸清华的脸上带着淡淡笑容,闲适地倚在车壁上的美少年,陈容痴了痴,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回南阳。”

    陈容一呆,她怔怔问道:“便这般,回南阳?”

    王弘低下头来。望着她,他咧嘴一笑。

    这一笑,特别清亮皎洁,宛如无暇少年。露着雪白的牙齿,他解释道:“不用担心,慕容恪的人,已陷入了冉闵的算计中。”他慢腾腾地说道:“你失踪后,我派人与冉闵联系上。”

    他中指抚上自个光洁的下巴,懒洋洋地说道:“慕容恪那厮是个聪明人,他现在只联系了我。”笑了笑,王弘说道:“他打算先用你引来我,处理了我,再用你对付冉闵。便是我们两个都不中计,也会因为你落在他手中的事,终生心中郁郁。可他小看了我王弘,也小看了冉闵。”

    淡淡一笑,王弘仰上车厢,嘀咕道:“我早就告诉过慕容小子,我王弘,从来便不是腐儒他凭什么以为我不会找到冉闵,以二人之力对付他一个?呸”

    啐了一口后,王弘见陈容听得认真,便继续说道:“我向慕容恪透露了新莫阳城主的行进路线和护卫人数,便是知道他会忍不住出手。冉闵那厮说过,慕容恪派出的人,由他来对付。至于你,就由我自己来相救。现在,”他算了算,道:“估莫那两人已正面遇上了,啧啧,以有心算无心,以主动算被动,慕容恪这一仗,亏得大了想他以后会安份些了。”

    陈容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那莫阳城主的事呢?”她的声音有点颤。

    王弘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头来。

    低头望着她,他双手支于膝上,依然一派悠然。

    可是陈容望着他,心却跳得飞快。

    王弘静静地看着陈容,看着看着,他嘴唇一扬,浅浅笑道:“那是小事。”

    “怎么会是小事?”

    陈容支起身子,伸手揪着他的衣袖,求道:“你得告诉我。”告诉我,你这般透露莫阳城主的行军路线,会不会被人发现,会不会影响到你以后。

    王弘还在静静地看着陈容。

    他的目光明澈,高远,宁静,自在。

    可越是如此,陈容便越是不安。她知道眼前这人,越是有事,越有可能装出这种没事人的模样。

    慢慢一笑,王弘收回目光。

    他淡淡地说道:“休要慌乱,不会有事。”

    怎么可能不会有事?这建康的世家大族枝叶相缠,彼此掣肘……若不是如此,明明他的才能不输于慕容恪,为何还要百般隐瞒?

    在陈容的慌乱中,王弘伸手拍了拍她的手,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陈容无奈,按下不安的心,慢慢坐直身子,这一低头,她发现自己还是那么一件白袍包着鼓鼓囊囊的身躯。

    背转过身,陈容解开了白袍。

    把白袍放在一侧,陈容解开紧紧系在腰间和颈项上的红袍。随着那红袍翩然落地,身着白色中衣,前襟破碎,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的陈容,出现在王弘眼前。

    陈容右手一伸,刚把那白袍重新拿起披上,突然间,一只手伸了过来。

    它放在陈容的胸||乳|上。

    修长的手指向下轻轻一拉,两||乳|上,那泛青的指印,俨然在望。

    竟然青了。

    陈容也没有想到慕容恪那么一抓,居然会青……居然青在这种地方。

    嗖地一下,陈容的脸孔变得雪白。

    一只手握着她的肩膀,微一用力,便把陈容扳转过来,让她正面对着他。

    低着头,一直云淡风轻,笑容雍容的王弘,笑容已敛,他瞬也不瞬地盯着她||乳|上的指印。

    盯着盯着,他双手同时放在那破碎的襟领上,双手一分,“滋——”地一下裂帛声响。

    陈容低叫一声,原本雪白的脸孔涨得通红,她急急伸手掩住那对蹦跳而出的白兔,双眼水汪汪,又羞又恼又是不安地瞪向王弘。

    她看到的,却是一脸沉静,因为太过沉静,都显得冷漠的王弘。

    陈容眨了眨眼,不知不觉中,眼眶已红,她吸了吸鼻子,委屈地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乳|上一暖。

    却是王弘低着头,细细的,一寸一寸地观察着她半裸的身躯,因靠得太近,他呼出的热气,都喷到了陈容身上。

    随着他的靠近,那两颗粉红色的樱桃不自觉地向上耸立,变得坚硬。都差点碰到他的鼻尖了。

    陈容的脸孔又红又白,他靠得如此之近,喷出的热气令得她又痒又酥。那宛如春风般的手指,那灼灼的眼神,都让她心跳如鼓。

    可偏偏,他又是如此严肃,严肃得近乎冷漠。

    她都不知道,他是在挑逗她,还是在审查她?

    他双手捧着她的腰,把她那玉白的娇躯,上上下下查了一遍,目光转向||乳|丘。

    伸手抚着那青紫的印痕,在陈容的颤栗中,他低哑地问道:“他碰了你这里?”

    陈容的唇哆了哆,不知怎么的,她很想回他一句:你明明说过‘我既然来救你了,便不会再在乎这些。’的,为什么又要计较这个?

    可话到嘴里,她还是又羞又臊的嚅道:“今晨行军时,他问着问着,突然这样抓了一把。

    “便这般抓了一把?”他把自己的手指罩在那青紫印痕上,声音冷而哑。

    陈容颤声道:“是。”

    她想镇静下来,可他的呼吸,他的手,都让她颤抖。

    咬着唇,陈容喃喃说道:“他明明应了我许我尊严的,可今晨行军时,突然叫我披上那红袍,还,还把我衣襟扯烂,才让我上马。本来是我一个一骑的,可他走到一半,又叫我坐上他的马。”

    陈容的声音更低了,几乎低不可闻,“他令我坐在马前,在与我说了一些话后,便这样抓了一把。”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已尽是泪水,不知是因为羞臊,还是因为不安,惶恐,她哆嗦起来。

    陈容紧紧地咬着唇,对着自己说道:我怕什么?我,我又不嫁他,我还出了家,陛下还许我厮养美少年的,我有什么好怕的?

    想是这样想,可她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羞愧难当,就是恨不得跪在他面前,求他相信,自己真是清白的。真的,除了他,再也没有别的男人得到过自己。

    在陈容地颤抖中,哆嗦中,几乎是突然的,王弘抓着她的双||乳|,便这般把其中一颗樱桃,塞入他的嘴里。

    几乎是濡湿的,温暖的感觉一传来,陈容便是双脚一软,瘫倒在他怀中。

    她感觉到,他的舌尖,在那青印上划过。

    无法自抑的颤栗中,陈容压住脱口欲出的呻吟,喃喃说道:“他,他没有这样。”刚说到这里,陈容大感不对,马上又说道:“他真没有动我,真的,只是这样抓了一下。”

    她的解释,听起来格外无力。

    而||乳|上的唇舌吮吸,已令得她大脑浑沌一片。

    她的双||乳|,在他的掌心中颤巍巍地抖动着,在他的唇舌中抖动着。陈容不知不觉中,抱上他的头,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紧紧地送给他。

    这时,||乳|上一阵噬咬的疼痛。

    陈容哽咽出声,喃喃说道:“我,我真没有。”

    没有回答,回答她的,是越来越热的躯体。迷糊中,陈容已被他放平在马车车厢中,迷糊中,他已严严实实地罩住了她。

    而他的手指,一直抓在那青紫印痕上,一下又一下地揉搓着,一次又一次地吮吸噬咬着。

    他揉搓得如此之重,吮吸得如此之久,直让那一处地方,传来一阵阵疼痛。

    陈容喜欢这种疼痛,她感觉到,随着那痛感越来越剧烈,刻在那里的印痕和羞辱,越变越淡。

    欢喜中的她,饮泣中的她,羞愧中的她,竟没有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衣裳尽褪。

    直到他的唇堵上了她的小嘴,直到一个又硬又热的物事,重重地塞入她的体内,给她带来了一种饱涨和久违的涩痛。

    直到他进入了她,陈容才低叫出声,她的声音被他吞入腹中:“你,我们不能”我们不能啊,你说过的,不许孩子冠上我的姓的,我也说过的,无论如何,不会做你的妾的。而且,我刚刚落入他人手中,在禽兽一样的胡人军中过了数日,这个时候如果有了孩子,那些流言秽语,会让孩子无法安生的。

    一下又一下地撞击中,胸口疼痛中带着酥麻的揉搓中,陈容不可自抑的泪如雨下,她搂着他的颈,让赤裸地自己紧实地贴着他的躯体,她语不成声地求道:“别,别在里面……不能有孩子。”

    回答她的,是越来越剧烈的撞击,和男人渐渐浊沉的喘息声。

    马车在稳稳地行进着,只是每一下颠覆,每一次晃荡,都会传出一声压仰的呻吟。

    陈容一直在流泪,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痛哭出声。

    直过了好久好久,她才有力气推开覆在自己身上的他,无力地哭叫道:“为什么不在外面?”

    王弘抬起头来,他白净俊美的脸上,已是汗水淋漓,一缕墨发,湿湿地粘在他的额际。余热犹在,媚意隐隐的双眸瞟着他,美少年温柔一笑,一吻印在她的额心:“放心,有了孩子,我会认他的。”

    一语吐出,陈容啕啕大哭。

    她哭得特别伤心,一时之间,落在胡人手中的委屈,惶惶不可终日的担忧,还有连累了他的不安,还有对未来的,对怀孕的恐惧,都化成了一场泪水。

    王弘搂着哭泣不止的她,扯过一边的白袍披在她裸露的躯体上。

    刚刚披上,陈容一手拿过了那白袍。

    她垂下头,一边抽泣着,一边转过身去。把白袍穿上,陈容带着泪意的声音响起,“我不要你认孩子。”

    顿了顿,她极力平静地说道:“如果有了孩子,他得跟着我。”

    身后没有声音传来。

    陈容拭去泪水,回头望来。

    她看到的,是仰躺在塌上,湿漉漉的俊脸上,表情格外严肃孤寂的他。

    望着这样的他,一种难以言状的愧疚袭上陈容的心头:他为了救自己,不知煎熬了多少时日,费尽了多少心神,最重要的是,这过程中,他做了好些让建康贵族们无法容忍的事。

    他为了自己,都要面临身败名裂的危险了。

    想到这里,陈容心中大软。她挪到他身侧,慢慢把脸放在他的胸口上。

    手按在他砰砰跳动的心脏上,陈容喃喃说道:“别恼我……七郎,我这一生一世都是你的人。以后的孩子,你一定要他跟你姓,也可以的。你可以跟你的妻家商量好,我生的孩子,只是占了姓而已,不会对你的嫡子,有半点不利。”

    她说到这里,突然觉得有点无力,便闭上了嘴。

    她不说话,王弘也没有说话。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混在含着情欲气息的车厢中响起。

    安静中,陈容紧紧靠着王弘。她嚅嚅地说道:“七郎,你,你为什么会来救我?”

    她垂下双眸,欣喜的,也有着愧疚地说道:“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这个早就想问的问题,她直到此时才问出。

    过了好一会,王弘依然有点暗哑的声音响起,“你为什么以为我不会来?”

    陈容一怔,呆了呆后,她低声说道:“救我,对你不利。”说出这六个字,她仰起头痴痴地看着他,见他闭着双眼,脸色与平常无异,陈容唇动了动,嚅道:“你会很难做,对不对?”

    声音很低,几不可闻。

    王弘睁开双眼,慢慢侧转过头来看向她。

    这般看着她,他伸出手来搂上她的腰。手掌透过衣襟,摸上那里衣被撕,半露的胸||乳|,他把她搂到了自己身上,轻轻说道:“何必想这么多?及时行乐就可以了。”

    说着,他再次吻上了她的唇,把她一翻,身子也覆上了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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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媚公卿第183章 与冉闵会合

    再次变得硬挺的陈容,刚要挣扎,想到他所说的‘及时行乐’四个字,不由忖道:罢了,都不知道明日会怎么样,便是我真怀了孕,也许这个孩子都没有生出来的机会。不如随着他罢。

    这样一想,她便伸出玉臂,搂上了他的颈,迎上了他的索吻。渐渐的,车厢中又是春光一片。

    一行人走得很慢,马车在摇晃中走过了傍晚,在野地宿了二晚后,又到了黎明。

    马车中,陈容倚在王弘怀里,慵懒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王弘低下头,伸手抚着她裸露的肩膀,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可以看到那若隐若现的玉色丘陵。

    晨光中,她樱唇微肿,双眼水汪汪波光闪动,滑腻的肌肤散发着诱人的香软。这个妇人便是这样,只要解去防备,便无时无刻不在媚感着他人。

    一只手伸出,再次扣上了那更加青紫的指印。

    虽是轻触,可陈容还是痛得哆嗦了一下,她回眸微眯,嗔道:“已痛得伤了。”见他盯着自己,她委屈地吸了吸鼻子,补充道:“是真的。”

    王弘一笑,双手兀自按在||乳|丘上,清润的声音带着倦意,“阿容?”

    陈容应了一声。

    王弘正要说话,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郎君,冉将军来了。”

    冉闵来了?

    陈容一凛间,只听得王弘淡淡的笑声从头顶传来,“战事刚刚了结罢?都不休息一下就过来了,这人,倒也有心。”

    听到最后几字,陈容低下了头。

    王弘瞟了她一眼,命令道:“准备一下。”

    “是。”

    马车停下,陈容从车壁间拿出一套衣裳服侍王弘换上,然后,她伸手拿向王弘为她备好的女裳。

    刚刚碰到一套白裳,一只手按上了她的手。

    陈容诧异地回过头来。

    王弘瞟着那套白裳,右手一伸拿了一套浅红中镶着金线的裳服。把它朝陈容身上一放,王弘说道:“穿这个。”

    陈容诧异的目光中,他别过头,有点别扭地说道:“穿吧。”

    陈容应了一声,接过那裳服。阳光下,浅红的裳服如波浪般翻腾,缕缕金线如阳光缠绕,煞是华丽。

    她以前,从来没有穿过红裳。

    若不是慕容恪强迫,她真不知道,自己穿红裳那么耀眼。

    现在,她的心里对于这红裳还是有着抵触的,可是王弘这么坚持……咬了咬唇,陈容解开外裳。

    外裳脱落,雪白纤长的颈项,孤度优美的肩锁呈现在王弘眼前。不知不觉中,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肌肤。

    抚着她,他低低说道:“冰肌玉肤,晶莹流光,至华至暖,宛如温玉,真温柔之乡也。”

    吟诵着,他倾身上前。便这般搂着陈容,把自己的脸贴在她的颈侧。

    他热热的呼吸,都喷在陈容的耳边,令得陈容痒痒地想笑。

    忍了忍,她还是红着脸笑道:“七郎说的话真真动人,这便是闺阁之乐么?”

    她的问话,让王弘一怔,说道:“听卿卿的意思,似是对这闺阁之乐向往已久?”

    陈容连忙垂下双眸。

    她是向往了很久,前世时,她盛装打扮,坐在纱窗前,望着那郁郁葱葱的树木,会渴望这永远也无法触及的幸福。

    现在,她触及了……这种幸福,也许只有数日,可它如此美好,她何必还要胡思乱想。

    想到这里,陈容咬了咬唇。她轻轻侧头,便这般在王弘的鼻尖上咬了咬,媚态横生地白了他一眼,道:“世间的女儿,有哪个不向往?”

    她回过头,含着笑,便这般背对着王弘,解下中衣。

    随着白色中衣飘然落地,她清楚地听到,身后的男人呼吸在变粗。

    陈容咬唇一笑,姿态优美如舞蹈般,从一侧拿起新的中衣。

    她刚刚把中衣放在身上,双手便被锁住。

    王弘从背后锢制着她的双臂,他的唇,在她的玉颈胸锁间狠狠咬了咬。

    转眼,几个牙印出现在唇下。

    陈容根本来不及叫痛,他头一侧,便在她的耳下重重一咬。

    当他移开时,陈容已呆呆地望着铜镜,铜镜中,那几颗牙齿印是如此明显,如此扎眼。

    直过了好一会,陈容才呆叫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她忍不住在王弘手臂上重重一掐,恼道:“你叫我如何见人?”

    王弘轻哼一声,懒懒地说道:“这几日你不需要见人。”

    怎么会不需要见人?那冉闵还在前面侯着呢。

    陈容一想到冉闵,不由回眸窃笑,抿唇说道:“七郎。”这一回头,她对上的是不知何时移到车窗边,斜倚于塌,眼望青天白云,一脸宁静从容,优雅至极的王弘。

    这小子,又在装了。

    陈容白了他一眼,把中衣穿上,套上那浅红裳服。

    两人忙完后,马车再次驶动。

    渐渐的,前方喧嚣声渐响,马嘶声不断。车停下时,陈容已就着铜镜,把头发挽好。

    这一次,她挽的是妇人发髻。刚刚把钗子插上,车外传来王弘温柔的声音,“下来吧。”

    “是。”

    陈容走下时,王弘并没有等她,而是大步向前走去。

    陈容连忙跟上。

    在她的前方二百步远的地方,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一支队伍,一眼望去,陈容只看到马蹄践踏起的滚滚灰尘,还有黑压压地一片人头。

    这队伍,少说也有几千吧。

    在陈容两人向前走去时,那队伍中有人跳下马背,也在向他们走来。

    不一会功夫,王弘已走到一棵大榕树下,负手而立。

    陈容碎步走到他身后,因正对着太阳,光线有点炙烈,陈容便眯着眼睛。

    视野中,十几个男人大步走来,走在最前面的男人,一身盔甲在阳光映衬下,特别高大,特别冷酷。

    那盔甲上血迹斑斑,灰尘处处,几乎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那狼一样幽深锐利的眼眸下,也溅有一块血渍。

    走在他身后的男人,也是这样,一个个都是梁满了血和灰尘。

    那男人一眼便看到了王弘,当下薄唇扯了扯,算是一笑。

    笑过之后,他双眸瞟向王弘身后,看到了陈容。

    这一眼,他的双眸迅速地闪过一抹惊艳。

    王弘大步迎出。

    他朝着盔甲在身的冉闵一揖,笑道:“祝将军大胜得归。”

    冉闵点了点头,他的双?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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