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王的逃宠妃(潇湘VIP完结) 作者:未知

    火王的逃宠妃(潇湘VIP完结)第13部分阅读

    火王的逃宠妃(潇湘VIP完结) 作者:未知

    火王的逃宠妃(潇湘VIP完结)第13部分阅读

    水灵眼中掠过一丝愤怒,她的眉头紧紧皱起,决不能让他们去魔兽山脊!

    她心中一阵急火攻上来,单手使力在刀柄上一撑,突然眼前一黑,砰的一声,整个人站立不稳,重重的向前倒在血泊之中。

    “小姐,你不能死啊!”雪儿拼命地喊叫着,速速离去的敌军忽然停住了脚步。

    闻声回头的敌军齐齐转过身子,最后排的十几个士兵握紧手中的大刀,谨慎的一步步踏过来。穆康三人闪身把水灵护在身后,钢刀紧握。

    几十个士兵一拥而上,和穆康三人杀成一片。

    “杀了这三人,那小娘们抓活的,重重有赏!”又是那个小头领的声音。更多的士兵加入了战团,很快穆康三人就不敌被俘。

    敌军中走出一个高大的络腮胡子,三步两步走到水灵面前,一手拎起她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接着啪的一声,巨大的手掌掴来,一个重重的耳光抽在水灵面颊之上。

    火辣辣的刺痛袭来,水灵登时清醒了许多,她猛地抬头看向面前近在咫尺的放大的粗鲁的脸,目光像两柄尖利的匕首直直伸进他的眼睛,络腮胡子不禁一颤,紧接着大喝道:“死到临头了还不老实,来人,给她把这小娘们绑了,等洗涮干净,兄弟们享用够了,再杀不迟。”

    说着,随手把水灵掷到地上,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噗的一声,笑声戛然而止,一只金色羽尾的利剑穿透他的心脏,直直的插入前方的土地之中,只露出一截短短的箭羽。

    所有人都看着犹自在地上金光暗闪的羽箭瞠目结舌。

    “有人来了!”敌军中一个士兵高手惊叫起来。

    话音刚落,一骑白色的战马宛如一道闪电,轰然冲开层层人群,银色的铠甲在满天飞雪中熠熠生辉。

    在他的身后,滚雷般的踏地声随之逼近,队列整齐,铠甲森严,井然有序,那真是瞬间压倒了还出在震惊中的敌军。

    “火影卫!”不知是谁最先认出来他们,接着越来越多的人跟着低声惊呼起来。

    火影卫,火王风之焰亲手训练出来的天下第一铁骑,以一敌十的强悍战斗力,二皇子的两万大军就生生被这两千人杀的片甲不留,没有逃出一个活口。

    火光映天,寒雪飘零,两千火影卫犹似北风呼啸而来,踏碎了一方血腥的空气。

    风卷残云,仿佛只在抬手的瞬间,剩余的几百敌军就轰然瓦解,溃不成军。

    惨叫,嘶号,突然沉寂,雪落无声,坚硬的土地上渐渐覆上了薄薄的一层雪迹。

    结束了吗?水灵觉得时间一下子被抻的很长很长,她躺在冰冷的雪地之上,被鲜血浸透的黑色的紧身衣已经冻的如铁甲一般冷硬,仿佛连带着周身的血液也僵硬停滞,她奋力睁开眼睛,血色迷蒙了她的双眼,朦胧中她看着敌军一个个倒下,火影卫整齐森严的队列缓缓停在她的面前。

    、黑色的靴子潮水般向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道路,白色的战马长嘶一声,撕裂了寂静的天空,

    一个人利落的飞身下马,一双白色的鹿皮平底靴,踏上了这一片冰冷的土地,踩着横流的鲜血,大步朝水灵飞奔而来。

    一阵带着春天味道的青草气息迎面扑来,在这熟悉的气息中,水灵突然感到一阵灼热的愤怒。

    这个可恶的男人,终归还是辜负了她一番心血,辜负了穆康手下五百将士的生命。

    她双唇紧抿,眼神陡然凛厉起来,使出全身的力气霍然抬头,隔着模糊的血色,都能看到她眸子里射出的晶亮的寒光。

    她想要开口质问,想要愤怒的指责,却突然被来人紧紧的抱在怀中。

    “灵儿……”

    一束清朗醇厚的好听声音在头顶响起,好像一杯温热的咖啡和着微微的苦涩滑进她嘶哑的喉咙,风之焰俊朗的容颜映在寒光烁烁的黑眸中,融化了那点点冷冽的怒火。

    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微张的薄唇,略略有些苍白的面颊,仿佛一个世纪没有见面了,此时在这生死一刻的档口出现,水灵心神一阵恍惚,缓慢的开口问道:“风……之……焰——”

    拖长的尾声,带着不确定的探究在空气中轻轻响起。

    “你……怎么样?”

    声音低沉沙哑,像被火灼破了喉咙。历尽了血腥的杀戮,刚刚逃过命悬一线的危机,在死尸和冷血之中,这个小小的人儿微颤着轻声询问的,竟然是“风之焰,你怎样?”

    风之焰眉头一蹙,胸中的怜惜和感动扑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淹没了他刚毅如铁的意志,深邃的眼眸中翻起滔天巨浪,浓烈的感情久久难平。他的双臂渐渐的温柔的收紧,将水灵瘦小而坚强的身躯抱在怀里,一字一句的轻声念道:

    “傻丫头,我来晚了。”

    呼呼地冷风在一瞬间悄然停止,漫天飞雪悠悠无声,在暗夜里绽放出一个圣洁的世界。

    好暖,水灵心中一安,他的心脏跳动的这么坚实有力,他的气息如此绵长深沉,果然,不枉自己调虎离山为他争取的这短暂的疗伤的时机。

    她抬起僵硬的手臂,满是鲜血的手伸向风之焰,使尽力气狠狠捏住了他温热的面颊,嘴角轻颤,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

    冰凉的触感,带着微微的疼痛从脸颊上传来,风之焰低头看着怀中笑得狡黠得意的水灵,心中一阵锥心的刺痛和疼惜。

    “淘气。”风之焰抬手在水灵鼻尖上轻轻一点,宠溺的说道。

    突然臂弯中一沉,水灵重重的晕倒在他温暖的怀中。

    她真的太累了……

    无边的黑暗,翻卷的漩涡,水灵毫无目的的在四处奔突,找不到出口,辨不清方向。浑浑噩噩之中,冰冷的黑雨劈头盖脸的冲刷下来,无数的狰狞的面孔向她逼近,似乎想要把她撕碎。反抗,厮杀,她的双手满是鲜血,可是,她无法停止,无法自控,一路杀伐,她在疯狂和动荡中奔突游走,真个世界支离破碎,动荡不安。

    转身,立定,在茫茫黑雨和无边的空洞中她站在至高无上的山顶,攥紧染血的双手,嗜血的眸子一片血红,她就是死神的使者,除了杀戮,她别无选择,也许这就是她注定孤独和血腥的人生。

    她苍凉的想要扯起一丝冷笑,可是紧紧是轻微的一动,唇角的伤痕就刺拉拉的疼起来,让梦中的水灵的眉头一皱。

    “灵儿……”

    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近,又好像很远,却像是天边第一缕曙光刺破了黑暗,温暖明亮。瓢泼的黑雨停止了,迷茫的心智透出一丝清明,眼前不再是一片沉寂的黑暗,天边一片绚烂的云彩。

    水灵站在孤独的山顶,缓缓地伸出手去,仿佛一下子就能触摸到天边的云霞。飘摇残酷的人生突然有了坚定地目的和依托。

    一直以来,她生活在黑暗与杀戮的边缘,对于她来讲,无所谓黑白,无所谓对错,她便是整个黑道世界里生存的法则。

    无牵无挂,无所畏惧,她要在那个残酷的环境中生存,称王,就只有变得强悍和冷血。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次的杀戮过后心中便是无边的虚无和悲凉。对于生命的脆弱,她比任何人都更加敏感。

    可是,这次不同,这是她第一次不是为了扩张,不是为了自卫,单纯是为了拯救一个在乎的人而杀戮,这种感觉竟然如此充实和满足。

    睡梦中水灵悄然溢出一抹舒缓的笑意。纷乱的生命终于有了停泊的理由,空旷的心灵终于进驻了牵挂的思绪。

    风之焰站在榻前,直视着面前这个面色惨白的少女,他缓缓坐下,轻轻握住她冰凉纤细的手掌,眼神一一扫过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条条伤痕,嘴角紧紧民成一条直线,只感觉心中的痛惜有如涨潮般不可遏制的铺天盖地而来。

    那日,当他在温暖的木桶中舒畅的醒来,伤势痊愈,犹如新生。

    可后颈还在微微作痛,水灵,穆康和他的马车都消失不见,他就知道,这个小家伙只身涉险,故意大张旗鼓的引开敌人的视线,在三千人的围攻下孤军作战,支撑了大半夜之久,

    仅仅是为了给自己争取疗伤的时间。

    他愤怒,疼惜,但是水灵的这份深情厚谊,这份舍生忘死,他可是生收了。

    这样的她,让他怎能不爱,怎能不怜惜。

    她已经整整睡了两天两夜,疲劳过度,失血过多,是她处在极度虚弱的边缘,就是铁打的汉子也该倒下了,何况是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

    “灵儿,”好听的带着阳光的声音在宽大的车厢内响起,风之焰注视着水灵尖尖瘦瘦的小脸,指尖轻轻的划过她苍白的面颊,低低的说道:“我要你好好听着。”

    “那天醒来后,四处找不到你的影子,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我从未执着的在乎过什么,无所求也就无惧失去,这样无欲无求,无牵无挂的生活,我过了整整二十年。可是现在,有了你,我就有了牵挂,有了执着,我开始知道害怕的滋味,但是,奇怪的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累赘,反而只感到幸福和充实。”风之焰容色淡淡,浅浅的笑容在嘴角渐渐扩散放大,冬夜异常的寒冷,漫天的大雪连着下了两日。

    但是车厢内却温暖如春,风之焰深邃的眸子包含着大海般广阔的温情,揉进了太阳般璀璨的光辉。他轻轻地笑着,眉宇间一片坚定。

    “我说过要做你的靠山,要给你安宁平静的生活,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从此以后,我不会让自己受伤,不会给你为了我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的机会。你那么冰雪聪明,身手不凡,果敢英勇,可是是否有人对你说过,其实你真的很傻,很傻。所以,我要好好照顾我的傻丫头,一步也不许你来开我的身边。”

    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风之焰突然微笑着摸摸自己被水灵捏过的脸颊,伸手在她的面颊上轻轻捏了一下,“灵儿,记住,我说到做到。”

    轻轻地同感从脸上传来,水灵的,眉头轻蹙,手指微微动了两下。

    一丝最细微的动作顿惊动了絮絮轻语的风之焰的,他俯下身子,凑到水灵的耳边,轻柔的,小心的呼喊

    “灵儿,”

    “灵儿”

    在一声声炙热又小心的呼唤声中,水灵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夜明珠明晃晃的白光让沉睡已久的她有些无法适应,但是水灵仍努力的张开眼睛,半眯着星眸,看向凑近自己的这张放大了的风之焰俊朗的面孔。

    他略微急促紧张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微微的温热和轻痒,一如他温暖如春的笑容。

    “风……之焰……”

    略微沙哑的声音悠悠的响起,水灵缓缓地笑了,好像他们已经无数次这样在对方的目光中醒来,无数次这样平静的对视,一切都自然至极。

    风之焰轻轻托起水灵的后脑,把她的身体轻轻靠在自己坚实的身上。

    “饿不饿?”男子低头体贴的问道。

    “饿,饿到觉得自己可以吃掉一头牛。”水灵咧嘴一笑,抬头看向上方的风之焰,虚弱的声音中带着玩笑的口气。

    风之焰宠溺的挂一下她小巧的鼻尖,伸臂拉过一个大大的迎枕靠在水灵身后。起身在榻后的小几上拿过一个朱红的食盒,打开盖子,热气腾的冒了出来。

    水灵好奇看着他从食盒中端出一样样精致美丽的小菜,数量不多,但精细繁杂,清淡宜人,正适合大伤虚弱的人食用。

    “咕——”水灵的肚子很配合的叫了起来,她不禁想起第一次和风之焰见面的情形,也是这辆马车,也是自己昏倒之后。

    抬头正对上风之焰温润的眼神,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水灵从迎枕上坐直身子,迫不及待的准备大快朵颐。

    “等等”风之焰白色的广袖挡在她面前,双眸眯起,温暖的笑着:“还没洗一洗,就要吃饭吗?”

    说着,转身端过一只小巧的铜盆,暖烘烘的白色蒸汽冒了出来,他稍稍卷起袖子,把一块白色的棉巾放入水中,浸透,捞起,拧干,仔细的为水灵擦拭着消瘦的脸蛋,逐一擦过她每一根纤细的手指,动作轻柔而舒缓,柔软的棉巾带来的温暖的触感,让水灵打心底感到说不出的放松和惬意。

    “好了。”放下棉巾,端走铜盆,风之焰就势用水灵的剩水洗干净双手,拿起榻前长几上的一双银筷,扭头看了水灵一眼,促狭的笑出声来。

    第一次见面,水灵还曾经小心的观察过银筷的变化,那时候她对他那么的防备,谁想到现在两个人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心境已经大不相同。

    水灵瞥一眼男子促狭的笑意,索性往迎枕上一靠,也不伸手去接。

    风之焰眼中的笑意更浓,低头夹起一样小菜,询问的看向水灵,看到她点头,就轻轻地送到她的口中,再如是而做。

    水灵暖暖的看着当世无双的战神做着这些细腻温婉的事情,呼啸的风声渐渐远去,无尽的寒冷被隔绝在男子温暖的笑容之外。

    最后一口清香的汤水下肚,水灵刚好吃的心满意足。刚要开口说自己饱了,风之焰已经利落的收拾起碗筷,食盒,长几上片刻便恢复了干净整洁。

    回过身,风之焰调整一下迎枕的角度,拉过细软的白色皮裘锦被该在水灵的身上,把她的两只胳膊轻轻地放入被子里面,抚摸着她蓬松的长发:“什么也不要想,也不要多说话,需要什么就跟我说。”

    说完,拿起一本书卷,坐到水灵身边,为她掖掖敞开的被角,专心看起书来。

    水灵躺在枕上,风之焰身上清新的青草味道包围着她,使她说不出的愉快。一眨不眨的看着专心看书的风之焰,白袍广袖,当真是谪仙般的人物。

    见识广博如凌水灵,也不禁暗自感叹,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美好的男子。

    察觉到水灵的眼神,风之焰从书卷中移过目光,微笑的看着晶亮的眼睛,“不许淘气,好好睡觉。”轻轻扳过她的身体,使她侧身躺着,大手不轻不重地拍打着水灵的后背,节奏轻缓,不一会,困意袭来,水灵安静的睡着了。

    车厢里水灵轻微的呼吸声和着风之焰恰到好处的拍打声,一派悠远绵长。

    确认水灵已经安稳的入睡,风之焰小心的起身,白色的鹿皮靴子踩在车厢内红色的地毯上,没有一丝声响,小心翼翼把车门打开一个小逢,快速的侧身出去,仔细的掩好车门,风之焰跃上马车旁的雪白战马,向后面招了招手。

    火影卫首领流川策马赶上。

    风之焰目视前方,沉声说道:“派一人先行赶回啸城,通知冷舟,密切关注太子的动静,切断他一切情报途径。设法让他知道,三日后,我们可准时到达啸城。”

    流川皱起眉头,“三日?殿下,那么我们要加快脚程了。不过快点也好,以免夜长梦多,给别人再次行动的机会。”

    风之焰面容沉静,缓缓说道:“不,就按现在的速度行进即可,王妃身子虚弱经不起颠簸。至于旁人,放心,他们不会再贸然行事了。”

    “这,恕属下直言,太子收到消息后一定会呈报皇上,我们若不能按时到达,皇上不会动怒吗?”流川考虑的极是,风之焰手握重兵,本就容易招人嫌嫉,如果对方再趁机扣上一顶蔑视君王的帽子,惹了皇上猜忌,平白增添很多事端。

    “无妨,”风之焰淡淡说道,嘴角扬起一抹冷酷的嘲讽:“传话给皇上的是太子,皇上要降罪也只会找太子,与旁人无干。”

    流川暗自点头,策马退了下去。他跟随风之焰八年之久,熟知那些人对王的每一次阴谋暗杀,设计陷害,但是王只是一一化解,从未想过反击。看来,这次王要动真的了。

    也好,给他们迎头痛击,让他们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分量。流川心中一阵痛快。

    回头看去,正看到风之焰从窄小的门缝中挤进车厢,迅速的关闭了车门。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上苍眷顾,终于给了殿下一个让他倾心的女子,他孤独清冷的生活也该结束了。

    抬眼望天,雪花轻盈的飘落,天地间一片安详。

    车轮辘辘,向着飓风都城啸城缓缓而行。

    同一片天空之下,飓风国都城啸城也在白雪中静默着。

    一身黑衣长袍的男子负手立在窗前,凝神望着夜空沉思。

    三千铁甲竟然只有两人逃回,风之焰不仅安然无恙,更多了一个罗刹般嗜血的王妃。

    独孤隐啊独孤隐,你到底给了风之焰一个怎样厉害的人物做妃啊。

    不,不能让她成为风之焰的左膀右臂,一旦他们成为夫妻,风之焰就会如虎添翼,到时候,放眼四国还有谁能与他争锋?

    顾不得更深雪寒,他匆匆传令备轿,往二弟的住所仁王府赶去。

    卷二:飓风风云 五十八章暗度陈仓

    三日后,啸城。

    雪后初请,艳阳高照,灿烂的晨曦洒满了银装素裹的啸城,城门外,红毯铺地,绵延十几里,沿路百姓接踵摩肩,人头攒动,翘首企盼,只为一睹飓风战神的风采。

    十年前,四国魔兽山脊之争,眼看飓风已经岌岌可危,濒临兵败,是火王殿下以十岁幼龄力挽狂澜,反败为胜。不仅使飓风百姓免于沦为亡国奴的危险,而且争得魔兽山脊,之后五年,火王位列朝堂,革旧制,选能臣,扶植太子,励精图治,兢兢业业,短短五年,在战争中备受创伤的飓风国迅速崛起,百姓和乐,国力强盛,隐隐有了四国之首的气势。

    第六年,火王急流勇退,远离国都,少理政事,一心操练军队,常年居身军营,国都内巍峨雄伟的火王府门庭冷落,很少见到火王出入。

    而今,火王殿下即将带着他未来的王妃重返啸城,满城百姓怎能不欢欣鼓舞?

    本来他们来迎接火王完全是自发的,但是没想到的是,早有人为他们准备了条幅旗幡并上书文册,倒是正和了百姓们的心意。至于这背后的策划人是谁,旗幡怎样,文册如何,这些百姓们可无暇去顾及。

    城门内一声厚重悠远的号角吹响,万千号角齐声长鸣,直入云霄,万千马蹄声似滚雷般踏雪而来。

    城门处百官迎候,战士铠甲银光闪闪,众皇子华服庄重,在一个身着明黄衣袍的年轻男子的带领下,庄严的行出城门之外,恭迎飓风战神的归来。

    太子现身,皇子摆驾,重臣齐列,城外激动地百姓们更加兴奋起来,一些人跪倒在地,争先恐后的举起手中的明黄|色旗帜,上面栩栩如生的绣着红色火焰,在风中猎猎蒸腾。

    还有人高高挥舞着明黄|色的旗幡,上面赫然写着风之焰的名号,绘着祥云仙鹤,飞龙火凤,以求万年长生之喻。

    口中山呼:“火王回归,飓风国之万幸,民之万幸。”

    一个人,两个人,接着是成千上万的人,齐声呼喊出来,“国之万幸,民之万幸”的回声在天际久久回荡,绵延不绝。

    呼喊声中,不断有人向后面的礼部官员递上文书,都是一些对风之焰的政绩功劳的歌功颂德之词。

    足见风之焰的百姓心中的地位和威信,就算是飓风皇帝出行,也未必有这样的待遇和盛况。

    一身明黄的太子看着黑压压的人群中林立挥舞的一道道明黄|色的旗帜,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高贵的色泽,笑得得体而又隐晦。

    望向官道尽头的一双眼眸中,隐匿着看不到的阴翳和危险。

    “呵呵,”他转过头看向身后众位皇子和文武重臣,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看到三弟如此受到百姓的爱戴,真让人感到欣慰。今日盛况诸位要记录在册,写成奏章,详细禀明皇上,让他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是啊,这清一色的明黄旗帜,除了父皇和太子殿下,也只就三弟受得起了。”二皇子风之义面色沉静,言语中一片平和,丝毫没有嫉妒或者挑拨的意味。

    不过,此言一出,众位大臣心中俱是一惊,人人皆知,明黄|色只有皇帝和太子能够使用,旁人即使再大的功绩,不得皇帝赏赐,是无权使用这种颜色的。火王这次的风头出的太大了。

    礼部大臣掂着手中沉甸甸的百姓文书,心情也随之沉重起来。

    自古皇室内的争权夺势无不是暗流汹涌,稍有不慎,站错队伍,招致的可就是杀身之祸。想到这,浑身忽然惊出一身冷汗。

    艳阳高照,每个人都笑容可掬,但是却有一股看不见的漩涡在空气中暗暗激荡,明亮的阳光仿佛忽然失去了应有的热度。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日头渐渐升高,等候在城外的百姓终于熬不住,有的席地而坐,有的悄然退出,高举的明黄|色旗幡也都有气无力的耷拉在地上,火热的气氛在漫长的无果等待中逐渐流逝。

    时近正午,向阳处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一经人群的踩踏,湿嗒嗒,泥泞泞的,弄得人两脚污浊不堪。

    遥望官道的远方,连个人影都没有,从清早站到正午,每个人都饥肠辘辘,心中都想着,今天火王恐怕不会来了吧,失望之余,也就只想着回家喝点水,吃顿饱饭。可是,太子都还在坚持等着,哪个平头百姓敢擅自离开?

    太子等诸位皇子和一众大臣,即使坐在马背上,也感到腰杆挺得有些僵硬了,屁股隐隐作痛,他们金贵的身子何时受过这样的煎熬?心里又不由得都焦躁起来。

    太子风之印盯着大道的尽头,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硬,刚才的得意之感完全消散了。他处心积虑在风之焰归来之日奉上的这份大礼,谁知竟然扑了个空。纵使再大的排场,再空前的盛况,再簪越了皇帝礼数的待遇,没有人接受,功高盖主的嫌疑也要大打折扣。

    难道是自己的情报有误?他斜斜的看向老二风之义,正巧风之义也看向这边,四目相触,眼中都是一片疑问,风之印顿时有些沮丧起来。

    好比倾尽全力的一拳打在了棉花堆里,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感情,却没有收到一点效果。

    “大哥,三哥今天到底回不回呀,白白等了一上午了,这不是放我们鸽子吗?”心直口快的八皇子风之烈低声嚷嚷,在皇子们中间引起了一阵议论。

    四皇子风之润看看太子的脸色,眉头紧锁,没有出声。

    风之印正自懊恼,被风之烈这么一嚷,心里到突然清明起来。对呀,风之焰,你言而无信,延误时间,放了我等的鸽子事小,皇上可还在宫里摆宴等着你呢。哼哼,欺君罔上,蔑视君王,这罪过可比什么虚妄的功高盖主要重的多。说起来,还真得多谢老八这愣小子提醒呢。

    想到这,风之印的脸色缓和下来,越发显得仁和宽容,雍容大度的说道:“战场上最延误不得的就是时间,老三可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对于时间最是遵守,今天恐怕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毕竟带着女眷,一路上多有不便嘛。否则,他再怎么赶也不能让父皇等他如此之久。”

    这一席话说的,表面上处处为风之焰开脱,实则却是在说风之焰沉迷女色,明知故犯,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了。

    一众大臣面面相觑,齐齐的低下头去,装聋作哑。

    “那么,咱们还要不要等下去啊?”风之润追问道,一肚子的不情愿。

    略一沉吟,风之印的脸上浮起一丝期待的微笑,“已经过去大半天了,父皇还在宫内等我们回去复命,三弟这里只好暂放一放了。”

    日头微斜,浩浩荡荡的迎接队伍终于向城内缓缓而行,拥挤的百姓们也失望的跟在后面向城内走去,泥泞的雪地里这剩下一片凌乱的脚印。

    飓风皇宫在明亮的冬阳下巍然挺立,金黄的琉璃瓦灿灿生辉,更显得一派金碧辉煌,气势恢宏。

    皇宫主殿天辰宫,布置的富丽堂皇,宾朋满座,飓风帝后高坐在大殿之上,下方两排长长的矮几铺陈下去,几上摆满了美酒珍馐,奇异瓜果,显然是为了迎接风之焰特别准备的盛大的宫宴。

    本来热气腾腾的饭菜已经端上端下两遍了,可是宫宴的主角却迟迟没有出现。殿内的气氛有些诡异。

    大家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低着头,只拿眼睛偷偷的向上瞟着,观察着皇帝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出。

    “太子到——”伴着一声尖细的传报声,风之印率众皇子和大臣步入大殿,翻身拜倒,山呼万岁。

    “平身。之焰呢?”高高在上的皇帝语调平静,中气十足。

    “启禀父皇,儿臣等未能等到三弟,只好先行回来了。”

    短暂的沉默,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面色平静,看不出内心中真实的情绪和态度。

    “无妨,大雪压境,路上雪深艰难,不能按时到达也在所难免。老三长期在外带兵,肩负着一国百姓的安危,这等小事无需计较。今天我们也无需再等了,你也落座把。众爱卿随意,不要拘束。”皇帝微微颔首,平和的说道。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齐齐附和。二皇子风之义突然朗声笑道,“父皇真是宅心仁厚,三弟镇守边疆,兢兢业业,实是我飓风的一大功臣啊。今日父皇没有看到,为了迎接三弟,百姓在城外挤了个水泄不通。那可真是盛况空前啊,人声鼎沸,明黄|色的旗幡飘成一片。感恩戴德的情绪溢于言表,足见天下归心,百姓归服。有三弟这样众望所归的将军固守边疆,父皇可高枕无忧了。”

    风之印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中的玉杯,天下皇帝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比他更强悍,更得民心,所谓功高盖主,就是这个道理。更何况谁都知道,火王风之焰自出生之日就被皇上嫌恶,继而远送出宫,十年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足见这位皇上对这个三儿子没有任何感情。

    如果不是魔兽山脊之战,风之焰力转乾坤,恐怕一世都无缘皇室。而后,风之焰的实力迅速壮大,飓风国最精锐的军队都在他麾下听令,如果他起一点异心,整个飓风没有人能阻挡他的几十万铁骑。

    虽然这位王爷行事低调,韬光隐晦,但是,皇帝和他之间的微妙关系明眼人还是心知肚明。

    风之义这一赞可谓赞的高明。

    飓风皇帝眼中锋芒一闪,大笑道:“有之焰在,朕当真可以安享晚年了。”其言辞真挚恳切,仿佛发自肺腑。

    众人听了,齐齐出声,夸赞火王如何睿智高明,劳苦功高,众望所归,民之所向。一时间殿内的气氛热络活跃起来,话题围绕风之焰扩展开去。

    飓风皇帝自始至终都面带微笑,不时微微颔首表示认可,但眼神却越发深邃,暗暗地有波涛在翻滚。

    那种既依赖又提防的态度,表面上的喜爱和嘉奖难以抵消他内心当中对他的怀疑和戒备。

    尽管知道这样的夸赞只能把风之焰送到风口浪尖,但是立为太子多年,风之印一直都无所建树,听了众人交口称赞心中难免有些酸溜溜的。

    突然,他站起身来,举杯行至殿中,大声说道:“父皇仁爱宽容另儿臣钦佩。但是儿臣窃以为,父皇的仁爱宽容不能成为臣下目无尊长的理由。三弟固然劳苦功高,但是如果以此自恃,就可以言而无信,视父皇和众位大臣于不顾,今日之举实属不当。所以,请父皇允许儿臣带三弟请罪。”说完,当即拜倒,朝着飓风帝长身拜倒。

    一番话,既重审了风之焰的居功自傲,目无尊长,又显示了他作为兄长和太子的担当和仁义。可谓一举多得啊。

    果然,皇帝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心道,太子今天表现得有礼有节,深得朕心啊。当下说道:“平身,赐酒。”

    听得他这样说,坐在一边的庄皇后也会心的笑了,自己这个儿子今天表现得真是可圈可点,的确不错。

    一片赞誉之声又开始围绕着太子的仁义展开。

    车轮辘辘,今天真正的主角风之焰正坐在马车里,展开流川刚刚递进来的纸条。

    三日过去了,水灵只是皮外伤,加上世悬高明的医术,细心调理之下,已经完全恢复了。

    一身宝蓝色紧身衣,三千青丝简简单单的编成一条粗粗的发辫,秀美中透着英气,含笑看着对面的风之焰。

    白袍缓带,广袖舒绽,一头墨发随意的用白色的润玉冠束起,微垂着头,犹见两道剑眉斜斜的飞进饱满的鬓间,英挺的鼻子,再往下是樱红的薄唇。

    浑身都透出阳光的气息,干净而又明朗。他仿佛一个发光体,无论在哪里都是最耀目的那个。

    一个男人,怎么会生的如此俊美,同时又如此深刻?

    察觉到水灵的注视,风之焰抬起头来,眼中又闪烁起她熟悉的促狭的光辉。水灵心中一凛,连忙先发制人:“风之焰,你象你的母亲还是象你的父亲?”

    风之焰一愣,随即缓缓的笑了,淡淡的说道:“大概是象父皇吧,母亲在我出生的当天就去世了。”

    水灵抬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原来他竟是这样的身世,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林中的小屋和风之焰病发时痛苦可怖的样子,这些事情背后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

    “风之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母亲,你的病,和你的童年,你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都过去了,灵儿不必放在心上。”看到水灵逐渐冷冽的神色,风之焰心头一阵温暖,但是他可不愿意让他的小王妃为此伤神。

    “来,看点有趣的东西。”为了分散水灵的注意力,风之焰把手中的字条递了过去。

    接过字条,上面清楚详尽的叙述了今日在飓风成为发生的一幕,以及正和殿中大家的一言一行。

    太子利用百姓对风之焰的爱戴,导演了这场空前盛大的迎接仪式,可惜,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的呕心沥血之做竟然成了一场独角戏,的确有趣。

    不过……以风之焰的谨慎绝不会因为太子的算计而冒着欺君罔上的罪名改变固有的行程。但是身为一国太子,情报工作应该不会太差,是什么原因让太子提前这么多天上演了那样一幕闹剧?

    除非,是这个男人在背后做了手脚。

    封锁消息,然后偷梁换柱,让太子以为今日他就会回城,提前把太子埋下的雷扫个一干二净,果然高明。

    水灵放下字条,轻轻的一笑,意味深长的对风之焰说道:“火王的威信果然不小,满城百姓竟然敢用明黄|色为你做旗,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找了如此一个比皇上还厉害的夫君?”

    风之焰旋即朗声大笑起来,什么都逃不过他的小王妃,如此犀利的一双慧眼,如果她生而为一个男人,定是人中翘楚,必能和自己分庭抗礼。

    水灵唇角弯弯,果然不出所料,这一切都在风之焰的意料之中。心中不禁对风之焰的能力又多了一份赞赏。

    再看看风之焰熠熠生辉的双眸,那里面清晰地倒影这自己的样子,车厢里回荡着他低沉的笑声,面前的男子晴朗的没有一丝阴翳。

    水灵心中陡然一惊,狡猾的男人,自己险些被他打乱了思路。

    神色一凛,打断风之焰的笑声,严肃的说道:“休想转移话题,我要知道关于你的一切,尤其是你的病。风之焰,你给我听着,从我答应做你的王妃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男人,如果我们之间做不到坦诚相待,那么我可以考虑……”

    “考虑怎样?”看着水灵认真严肃的样子,风之焰急切的追问,这个小家伙可是说到做到,果断狠绝的人。可是他该怎么解释他不告诉她,只是不想让他担心难过?

    水灵双眼微眯,低沉而果断的说到:“我可以考虑解除我们之间的婚约,你就守着自己的秘密过一辈子吧。”

    “好吧。”风之焰一听水灵的话,马上缴械投降,“我说。”

    水灵一垂眼帘,掩盖住了眼底一抹狡黠的笑意。

    “事情是这样的。”风之焰的大手握紧水灵的小手,好似在防备她会突然离去。温柔的带着磁性的好听声音透着丝丝苍凉。

    二十年前,风之焰的母亲沈魅莲贵为皇后,是当今飓风皇帝最宠爱的女子,几乎垄断了皇帝的每一个夜晚和所有的怜爱。

    终于,在两人成婚两年后,沈皇后有了身孕,十月怀胎,产下一子,就是风之焰。

    出生后的风之焰俊美至极,又与皇帝长得颇为相像,沈后盯着他娇嫩的脸蛋喜极而泣。

    守在外面的皇帝听到婴儿的啼哭顾不得避讳,急忙走进产房,欣喜的接过产婆手中的婴儿,却在看到婴儿的第一眼后突然满面怒容,毫不怜惜的扔下孩子冲了出去。

    “谁也不知道父皇为什么突然会那么生气。过了片刻,刚出生的我突然全身火红炙热,大哭起来,母亲也随之出现了相同的病症,终因产后虚弱,救治无效离开了人世。我被弃之一边,烧了一天一夜之后,症状奇迹般的突然消失,侥幸活了下来。可能认为我是不祥之人,父皇传令把我送出宫去,是外公暗自买通那个侍卫,把我送到偏远的魔兽山脊,我才得以生存下来。所以,我自己也不知道病因在何处,大概是在母体内就有了吧。”

    风之焰的声音一直很平静,象在叙述一件别人的事情。他没有讲述被生父抛弃的悲凉,也没有描绘一个孩子孤独的在魔兽山下如何艰难的生活,只是平平淡淡的把一个事实,避重就轻的讲了出来。

    可是那种被抛弃,被嫌恶的滋味,同为弃儿的凌水灵却有着切肤之痛。一个弱小的孩子面对黑暗,面对寂寞,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她终生难忘。更何况,风之焰还要承受每月一次的烈火焚烧之痛。

    怪不得他做起那些生活琐事那么得心应手,怪不得他清貴明朗的气息之中总透着莫名的沧桑和厚重。

    想到这儿,水灵身上的寒气越发的深重,她反握过来,两只小手包裹住风之焰微微粗糙的大手,坚定地说道:“好在那些苦难不仅没有压倒你,反而把你磨砺的如此优秀。”

    看着水灵关切鼓励的目光,风之焰心头一暖,轻轻把水灵揽在怀中,“我真该感谢那样的生活成就了现在这样的我,才有幸的得到灵儿的另眼相待。所以,灵儿别担心,我没事。”

    “你真的认为你的病是先天性的?”

    “不能确定,这些年世悬一直在我身边也未能找出病因。多年前,曾有一位异人为我诊治,说我的症状并非疾病所致,但也说不出病因在哪,匆匆一面,再未谋面。”

    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水灵的眉头紧锁,“按你的说法,你的母亲一直很健康,却在生下你后突然有了和你相同的症状,由此可见,你的病症绝非先天。如果那位异人所言属实,必定是在你刚刚出生之时,就有人做了手脚。你知不知道在你出生的那晚,除了皇上还有谁去过?能在皇后生产之时靠近并施以毒手的人不是大夫产婆的话,就必定是地位极其尊贵之人。难道是后宫之间的互相倾轧?那皇上为什么又在看到你后突然失态离开?”

    短短数语,水灵就抓住了最重要的几个疑点,这也是风之焰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我的小王妃果然厉害,只是,那日参与接生的产婆,御医,包括宫女太监,后来都被父皇一并处死,而父皇对此又讳莫如深,所以,当晚还有谁去过,已经无据可查了。”

    原来如此,必定是宫中有人故意加害,想到风之焰普一出生就成了后宫争斗的牺牲品,一出生就背负着克死生母的不详之名,一出生就被卷进了不尽的阴谋算计之中,一直到现在,还时时被人算计陷害,这需要多么坚强的毅力和强?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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