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不如妾 作者:未知

    妃不如妾第17部分阅读

    妃不如妾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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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前几天离宫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抓个太医审部,说皇上是暴毙而亡,什么登基以来,为了恢复战后民生,殚精竭虑,劳心费神。狗屁!

    “皇上有命,擅闯灵殿者,杀无赦!”守门待卫说道。“凤太师,请回吧!”

    凤步天的鹰眸迸出杀气,出掌收掌一瞬间,而守门的两个待卫顿时成为两具死尸。这时,闻声而来的大批待卫蜂拥而上。

    凤步天不与他们多做纠缠,边进边抵挡攻势。不消片刻,便闯进了灵殿。

    玉建珩起身,冷声道:“凤步天,你胆敢擅闯先帝灵殿,违抗朕命,以下犯上,你可知罪?”

    凤步天的眼眸紧盯着正堂上停放着的灵柩,态度狂放。“瞻仰先帝遗容何罪之有?”骄儿,欠敢死?我就要塍国全部的人来给你陪葬。

    玉建珩沉声喝道。“来人,把凤步天抓起来,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凤步天恍若未闻,几步跨过,想到灵柩前。平面镜拦住他,两人在大殿里过起招。但凤步天的武功高深莫测,一掌击在玉建珩的胸口上,把他打飞出殿口,待卫们慌乱的接住飞来的玉建珩,没有阻拦,凤步天不费力气的就到了灵柩前。

    大掌用力推开棺盖熟悉的容颜缓缓展现在眼前。心口窒息抽紧,他的脸色蓦地苍白,控手握住她的手腕,要肥脉。

    然而,手才触到她的细腕,右侧一阵劲风袭来。

    凤步天鹰眸眯起,迅速出掌抵挡。在看清来人时,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是你?”

    玉颢宸冷笑:“是我!”口中说着,手下掌法却越见凌厉,招招攻向他的要害。

    “你会武功?”凤步天脸色阴沉。

    “你说呢?”玉颢宸飞身抽出门口一个待卫身上的佩剑,剑花环环相扣,把凤步天包围其中。

    凤步天打起精神时,可一心还挂念着躺在灵柩中的玉凤骄,即使是死,她也是他的,他要把她的尸身带走。

    此时,卫御翔也赶来乾承殿,二人合力对付凤步天。

    “你不做什么?她就是被你害死的!”卫御翔灵机一动,口中冷沉说道。“她死时都在恨你!”

    凤步天心中一动,掌下便略慢下来,露出罩门,玉颢宸一掌打在他的心窝上,凤步天踉跄后退,吐出一口鲜血,眼中满是痛楚。

    “凤步天擅闯灵殿,意欲谋害皇上,罪大恶极!把他押入大牢,听候发落!”玉颢宸冷冷的说道。

    几个侍卫上前押住凤步天,去往天牢。

    第二日,凤步天大闹先帝灵堂一事,便传遍塍国上下。一向温文尔雅的凤太师,竟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实在是令人惊异。

    然后,不少朝臣却为他求情,多数是在朝为官的凤步天的幕僚,也有几个朝廷重臣为他求情。

    “没想到他竟会因为一句话,就心智大乱!”卫御翔想起昨夜的激斗,不禁皱眉。“莫非他竟然是真的喜欢玉凤骄?”

    玉颢宸沉眸,想起当时凤步天的反应,也作此猜测。“不管怎么样,抓住凤步天只是第一步,还要揪出他的幕僚,彻底铲除他!”

    78

    玉建珩登基后,经过一个多月的肃清,凡与凤步天有谋者,皆被停职查办。其中,五吕以上的官员有半数之多。俗话说杀寡不杀众,玉颢宸奏折提议对多数官员采取罚俸,少数情节严重者,处处斩刑,并不牵累其家属,以安定人心。

    玉建珩准奏,并任命玉亲王玉颢宸与内阁大学士二人全权处理此事。

    八月初,朝政稳定,上下皆无动乱。

    而太师凤步天及其凤家一干人等,除凤步天被判斩首,念其家中多人为塍国立下过汗马功劳,其余人等革职为平民,府邸查查,全部财产收缴国库。

    然而,就在秋后处决凤步天的前夜,天牢突然失火,据称凤步天是葬身在了火海中。

    可是玉建珩岂肯轻易相信,暗中派人通缉重犯凤步天,赏金百万。并下了圣旨,如有反抗,就地处决。

    湖心小筑

    玉凤骄身穿白衣坐在湖边,怔怔的望着湖面。一头青丝不着任何装饰,披散在肩膀上,远远望去犹如黑色的瀑布。

    如今政局稳定,国稳民安,她该做的都已经做到了。可是什么心里却一丝喜悦都没有?

    可恨!可恨!可恨的凤步天!

    她悲愤的死抓着地下的绿草,她恨自己的不争。那样的男,死了才好。她一直盼着他死的……

    玉颢宸远远的便看见坐在湖边的她,抬步走了过去。

    “凤骄!”

    玉凤骄回头,挤出一个笑,复又转过头去。

    沉默了许久,她手捻着一根小草把玩着,漫不经心的问。“有他的消息么?”

    “没有,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玉颢宸坐在她的身边。“你这么问是关心他还是想他快些死?”

    “想他快点死!”她回答的毫不犹豫,可回的太快,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而她的证据中的几分寂寥更是出卖了她。

    玉颢宸不去戳破她,问道:“今后你打算怎么过?”像她这般年纪,再谈嫁人是很难。而且她身份特殊,又不能嫁与达官显贵,而寻常百生更是不可能。

    “我想踏遍千山万水,尝遍人间美味……”她微微一笑。“天地这么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地!”她只想安静的孑然一身,孤单一人,走过她的后半生。

    她步步为营的活了这二十多年,现下只想不被人打扰,好好的看看这塍国的大好河山。

    “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你若是愿意……”玉颢宸皱眉,为她的随性随意。不管再难,他总难替她寻得好归宿。

    玉凤骄摇头失笑。“嫁人?我从未想过。况且以我这身子,还是不要去误人了!坐拥江山五年多,我要把塍国的山水都看遍,才不枉我这十几扮成男儿身!”她的身子至今都未恢复,不能生儿育女,她是无所谓,可一旦嫁人就不由己。

    其实深夜睡不着的时候,她总会胡思乱想一些东西,有时候她甚至庆幸自己可以当做男儿活了这么多年,女子命运多悲惨。她没有受到摧残似的教育,反而广读圣贤书,从里面学到寻常女子一生都无法体会到的东西。

    她替自己感到庆幸,又替她们感到不幸。所以,她要自由自在的活着。

    玉颢宸皱眉,轻叹。“我与皇上,总希望你俯拍至爱如寻常一般又子嫁个好夫君,有个疼爱你的人!”

    “那你呢?要什么时候另娶新妃?还是准备把侧王妃扶正?”玉凤骄反问他。“你什么时候才能如同寻常王爷卫样,子女成群?”

    玉颢宸眼眸沉了沉,淡淡的说道:“妻妾成群,何愁无后?”这么说,只是为了给眼前的女子做个榜样,告诉她男婚女嫁才是正经。可是只有他知道,如她所说的一般,没有那一个,今后他都不会再有。他不在乎断子绝孙,子嗣从来不是他在乎的范围。

    “你又何必自欺欺人?”玉凤骄对他的事情也是力有耳闻。她可是知道。玉亲王府有一个可以与皇宫冷宫媲美的院落,名唤春雨楼,里面冷妾六七个。

    而所谓的侧王妃,也只是一个头衔罢了!王府的大小事务,好像都是他的苦命总管与一个老嬷嬷在打理。而这一切,都是在玉亲王妃慕青曦过世后愈演愈烈。

    面色变了变,他沉眸正色道:“无论如何,我与皇上定会为你寻得如意夫君,到时候你想走到哪都会有个人陪着你!”

    玉凤骄瞪着他。“你敢!朕……我好歹也当过皇帝,你们敢这么对我?”一生气,塍国这个字她就会脱口而出。

    玉颢宸忽然转头睨着她,似笑非笑的说道。“说到这个,我还要谢谢你曾经的照顾!”他记恨,可没忘记当初她是如何带着看好戏的神情让慕青曦与苍焱野合奏。

    玉凤骄周身泛过一阵寒战,往后退了退,忽然手往前一指,大喝:“你看那边!”

    玉颢宸抬眼看过去,就觉得背后被人推了一把,整个身子往前倾去,倒向湖面。他的手掌劈向湖面,借力使力,凌空几个利落的翻身,挡住了罪魁祸首的去路。

    玉凤骄看着脸色铁青的玉颢宸,吓得干笑的倒退两步,赔笑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武功的?我怎么不知道?”

    甩甩半湿的袖子,玉颢宸冷笑。“瞧准我不会武功就偷袭我,料错了吧?”被人强加了一身武功,至今耿耿于怀。虽说这身武功已经帮了他很大的忙,但若非必要,他从不轻易施展。

    “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就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她赶紧做可怜兮兮的样子示弱。

    玉颢宸无奈一笑。“看着你那张脸,你真以为我打的下去?”

    玉凤骄摸摸自己的脸,骄傲的哈哈一笑。“到底是做过皇帝,余威仍在!”

    回到王府,玉颢宸沉默半晌,叫来了名总管,也是该清理门户的时候了。前几个月,他无暇分身管理府中的事情,如今大局已定,他也可以抽出空闲管管王府中的事情了。

    坐在主位上,玉颢宸端着茶盅慢慢品茶,堂里里跪着的是贝侬。柳琬蓉脸色发白的坐在右下首,听着贝侬把一切缓缓道来。其中也没漏掉她流产的事情,她答应做凤步天内应的事情。

    “王爷不知道吧?王妃怀的孩子,确确实实是……!”

    听到这里,柳琬蓉再也沉不住气的站起身喝道。“你住口!”她的脸色惨白,红唇微微颤抖着。

    玉颢宸的眼眸厉光闪过,面无表情的说道:“说下去!”

    堂里气氛将信将疑,玉颢宸与柳琬蓉目光门交汇,一个冷漠似水,一个慌乱如麻。久久的对视,柳琬蓉眼里从惊慌、恐惧到急于平静,最后仿佛成了一口枯井,了无生趣。

    这几个月来,她过的昼夜不安。在传出凤步天被关进天牢时,她就整日惶恐,怕事情查到自己头上。她之所心答应做凤步天的眼线,是因为贝侬的牵线搭桥,说凤步天会协助她赶走慕青曦,让她做上王妃。她知道只靠自己,是斗不过身家背景殷厚的慕青曦。

    后来慕青曦的娘亲死了,再后来,慕青曦也死了,一切都朝向她所愿的方向走去……可是,她依旧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玉颢宸离她越来越远,再也找不回当初柔情蜜意。

    像是将死之人的挣扎,她还在继续无力的挣扎,期盼出现奇迹,期盼他能记起他们的从前,回心转意。可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了男人的心有多硬,不爱就是不爱了,一丝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可她却已经是深陷泥沼,无法抽身。王府,毁了她美好的爱。如果当初她没有跟随他来王府,他也许会心心念念惦记着她,永远都记得有她这样一个女子。

    本来,她对王府的一切都怀着美好的憧憬。可是出嫁前在绣店见到慕青曦后,她自卑了。她没想到,他的妻子,会是这么玲珑剔透的玉人。慕青曦出身好,样貌好,又是他的正妃,她拿什么跟慕青曦比?

    进了王府后,看到慕青曦又是如此能干,她开始有意无意的去争去抢,她不可自遏的嫉妒、羡慕、不平。后来贝侬的挑拨,让她越来越疯狂。之后的种种,回首看来,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和荒唐。她是变了,变得贪心、恶毒。她错在不该随他进王府,不该攀高枝。

    “王爷!”柳琬蓉面若死灰,垂眸说道:“请王爷随我来,琬蓉要当着姐姐的面,自己来告诉王爷真相!”说罢,她缓缓转过身,走向咏絮楼。

    玉颢宸握紧了拳,跟在她后面。

    进了一个漆黑的房间,她拿火折子点起蜡烛,玉颢宸跟了进来,才看清这里是一个灵堂,慕青曦的牌位就摆在前面。

    柳琬蓉点上了香,跃然在桌子前的蒲团上。慕青曦死后,她总是做恶梦。说是歉疚也好,为了让自己安心也罢,她设了这个灵堂。

    日日一柱香,也难平她的不安和良心上的谴责。她真的没想过要慕青曦死,她没有想过。

    “说吧,真相是什么!”他面色沉稳,心中却翻起滔天巨浪。因为这个莫名来的孩子,他失去了她。他当时怀疑、不解,他逼她打掉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她走后,他才幡然醒悟,这几年的相处,她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清楚吗?

    就算孩子来的再奇怪,他再不解,都不能去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然后,从以前到现在,他始终不解,她是如何在他昏迷的时候怀了他的孩子,而且是在她也不知情的情况下。

    柳琬蓉垂首,木然的说道:“我用木管,取了王爷的元精,置于姐姐体内!”

    79

    “我没有用迷香,怕每日来看诊的大夫察觉出来!屋内的熏香与我身上所带的香囊中的香料,气味混合在一起,就能让人昏昏欲睡。每日我都是服下了解药,才进去的!寻常人只待一会儿,也是不会有事的!姐姐却是终日不离王爷的床榻……”

    柳琬蓉始终背对着他,语气平静而轻淡,仿佛不是在讲她做的事情。“姐姐从避暑山庄回来的第二日,我和贝侬就按计划实施了!姐姐每日只担心王爷的伤势,根本没有心思去注意别的。再加上多数时候,屋里只有我和姐姐,所以一切实施起来很顺利!贝侬说若找别的男人,姐姐会宁死也不屈,王爷也会很快查出真相。只有用这种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姐姐……百口莫辩,王爷无从查起,定然会怀疑姐姐,而且事情怎么查也查不到我们身上!后来同切都如预想的一样!”

    玉颢宸脸色铁青的听着她说的每一句话,面上青筋暴起,心中狂怒的想杀了眼前的女人。难怪当初他怎么审问,都没有结果。难怪当初连慕青曦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平白无故怀孕,有口难言。这么恶毒的方法,亏她柳琬蓉竟能想的出来。

    顿住,她慢慢转过身,抬起古井无波的眼眸看向站在门口,因为背光而脸色晦暗不明的他,清楚的说道:“后来姐姐果真有了身孕,孩子……是王爷的!”

    当初怀疑过她,她走后,他又相信了她,然而这些都只是他凭直觉认定的,没有任何证据。柳琬蓉的席话,彻底把他推向了悔恨的深渊,是他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

    想起他逼她喝下堕胎药时,她眼中幽恨的眼神,挺拔僵直的身形晃了晃,流淌在罗裙上的鲜血,如今仿佛都聚集在了他的指尖攒动。

    胸膛剧烈的起伏,他猩红的双眼瞪向柳琬蓉。恨意无处发泄,他的身形一晃,大掌握住了她的脖颈。“我杀了你!”像是被激怒的野兽,欲要把眼前的人撕碎,丝毫不见从前的浓情蜜意。

    柳琬蓉丝毫不反抗。呼吸渐渐困难,可她费力的抬起手,搭上他的手臂,指尖一点点往上移,想去抚摸他的脸。反正说出这一切,就算他不杀她,她也是生不如死,还不如就这样死在他手上。

    王府的种种,如同镜中花,水中月。她费尽心思的想把这些抓在手里,却浑然不觉,这些东西高挂在天上,原本就不是属于她的。他给她的,只是一个倒影,一个美好幻象,到最后,他连这些都不想给她了。

    眼前阵阵发黑,他的面容渐渐模糊。忽然,脖颈上的手劲松了下来。她跌倒在地上,半伏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出于本能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半晌气,一片黑的眼前才清明了起来,她看见玉颢宸昏倒在地。

    她刚要张口大叫,忽然氏头看碟向自己的香囊,又看向屋内缓缓燃着的熏香,顿时明白了。她每日都要进来坐一会,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在劫难逃里,她才能寻得一丝平静。因为喜爱这两种香料混合发出的香味,便每日都会提前服下解药才进来。

    没想到,竟是这些救了她一命。她连死,都不可以么?

    似哭似笑,她爬到他身边,把他揽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口中呢喃着。“我只是出身输给了她,若我也是出身王侯将相之家,我也能做的像她一般好!你看不到我进王府以后的努力么?为了你,我学读书、学刺绣、学管账……可是你对这些都视而不见!嫁进王府,我也很惶恐!这里的生活完全跟我以前的不一样。我不知道王府的规矩、不知道该如何当一个主子,一句话、一个动作,我都怕做不好,怕招人笑话!在这王府里,我就只剩你了!可是到最后连你也离我而去了!我该怎么办?我有我的自卑,可是你从来看不见!你也从来看不见!在这王府里我每走一步有多艰难!若说有错,王爷你也错了不起你不该只因一时新鲜就纳我进门,你不该把给我了的再收回,你……不更该那么晚才发现,原来姐姐对你才更有吸引力!王爷,错……错……错……我们都错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轻轻的放下他,用跪坐的麻木的双腿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出屋子。门口处,她停下脚步,回头迷蒙的看向昏睡的他,一滴清澈无比的眼泪落了下来,他的身形清晰了。

    口中喃喃:“王爷,即使我做错了多少,我为你流下的眼泪,跟她的是一样的,请你记住我的眼泪也是沌澈的,也是为你而流的。这也是……我为王爷流的最后一滴泪!”

    既然不能死在这里,死在他手上,她就离开王府。一个人若想死,还不容易么?

    一路上,王府的仆人见她神情木然的往府外走去,都窃窃私语。王爷审问贝侬的事,在王府里的下人间都传遍了。名总管和几名王府管事也在别处审问府里面的好几个下人,听说都是凤步天在王府布下的眼线。

    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与贝侬是串通的。一个机灵的下人,忙不迭的跑去通知了名总管。

    失魂落魄的走出了王府,柳琬蓉走到城外一知湍急的河边,静默的站了一会,抬头看了看刺眼的骄阳,面是浮出一个浅淡的笑,纵身跳进了河里。时值夏天,河水暴涨,水流很急,她纤瘦的身影被没在了河水中,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在河边洗衣服的几个妇女,措手不及的惊呆了。

    “有人跳河了,有人跳河了……”惊呼声阵阵,水流依然急淌,再也不见柳琬蓉的身影。

    花厅

    “王爷,护城河下流,有人说看见一个女子跳河自杀了!听人描述的衣着和外貌,都极像是侧王妃!”名总管说道。

    玉颢宸眼眸一震,说道:“立刻派人在附近搜查打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那丫鬟贝侬如何处置?”

    玉颢宸沉声说道:“送到军营,充当军妓!在人到军营之前,我不希望看到她自杀!该怎么做,自个儿琢磨!”

    “老奴明白!”名总管领命退下。

    然而,这不能减轻他一丝一毫的痛楚。即使把她们千刀万剐了,他换不回她,也换不回被他亲手扼杀的孩子。

    这是我和王爷的孩子,不管王爷相不相信……

    她的话语在耳边回荡,他终于相信了,可是却也太迟了。他打掉的不是仅是他们的孩子,也打掉了她的贞洁操守,他是彻底否定了她这个人。

    老天,他当时是怎么下去的手?他怎么可以对她这么残忍?

    难怪她宁死都不愿再留在他身边,他是活该。活该到手的幸福成为一场空,活该痛不欲生。

    “王爷,皇上驾到!”府内下人惊慌来报。

    玉颢宸才走出花厅,就见玉建珩一身便装大步而来。“皇上!”

    “颢宸,凤骄不见了!是不是在你这里?”

    “没有!你去了哪里?待卫怎么说?”

    “一个待卫的踪影都不见,我都快让人把那里翻遍了!会不会出事了?”

    玉颢宸当机立断的说道:“我们再回湖心小筑去看看!”

    湖心小筑如往常一般清幽,碧绿的湖面轻轻荡荡,衬着蓝幽幽的天空,极为秀美。然后,玉凤骄却不见了踪影,边这里的待卫和丫鬟也都一并消失不见了。

    “会不会是……凤步天?”玉颢宸探查了这里,然后说道。

    玉建珩凝眸颔首。“你跟我想的一样!我可以肯定凤步天并没有死!”

    两人的心情顿时沉了下来,若真是凤步天所为,那找寻玉凤骄就难上加难了。

    几日后,正在玉颢宸为玉凤骄莫名失踪一事忙碌时,柳琬蓉也有消息。

    “王爷,在护城河最下流的礁石边找到了侧王妃!因为天气炎热,再加上侧王妃随河河流,部、面部、身体多处都被礁石撞出了口,容貌难以辨认且有腐败的迹象!但从衣服和发饰上可以看得出来,此人就是侧王妃!”名总管擦把汗,尸体真是惨不忍睹,经过几日的浸泡,肿胀的不成样子。

    “尸体呢?”他沉吟问道。

    “怕抬进王府忌讳,老奴让人在河边看守尸体,回府问明王爷打算怎么处置!”

    “我过去看看,你带路吧!”他站起身往外走去。

    河边,远远的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

    玉颢宸驱马赶来,王府待卫带他去了礁石边。

    待卫蹲下身,掀开粗布,肿胀且不辨容貌的脸露了出来,颇为吓人。衣着、发髻、首饰确实是柳琬蓉的。

    玉颢宸的视线一转,看向死尸的脖颈,眸光沉了沉。半晌,他起身说道:“把尸体抬回柳家!”回到王府,他写了封休书,连带几百两黄金一块送到了柳家。

    第二日,玉颢宸奏折上书,请玉玉建珩把柳琬蓉的名字从玉牒中除名。玉建珩看过奏折准奏,着令除去柳琬蓉侧王妃之名。

    80

    赫国

    拜了堂,新娘被送入了洞房,苍焱野在殿里招呼宾客,碍于皇上与皇后在场,众人言谈举止颇为拘谨。稍候了片刻,雪鸢侧首,微微笑道:“皇上,龙体要紧,早此回寝殿歇息吧!”

    “嗯,也罢!留在这里,他们倒也不自在!”皇帝说话很是和蔼,毕竟是最宠爱的儿子结婚。

    一旁的太监总管正要高喝,却见苍焱野手执酒杯走到两人面前,步态间竟有些醉意。“父皇、母后,儿子还没给你们敬酒!”他噗通跪在地上,重重叩首,说道:“多谢父皇、母后赐婚!”然后他直起身子跪在地上,双手执杯,眼神有些迷蒙,等着敬酒。

    众人都把视线定在了苍焱野身上,有抱着看戏的态度的,有同情怜悯的……谁不知道当今皇后与七皇子的一段情事?

    雪鸢平静的看着他,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复杂眸光,而后垂下了眼眸。

    太监忙的斟了两杯酒递上,雪鸢和皇上执起酒杯,与他同时饮下。

    把酒杯递给一旁的太鉴,皇上微笑叮嘱道:“起来吧!待会少喝些酒,别怠慢 了新娘子!“

    “儿臣遵命!”他又是结结实实的一叩首,要站起来,高大的身体却因醉意有站立不稳,两旁的太监赶忙扶他一把。

    此时,太监总管高喝道:“恭送皇上、皇后!”

    众人一听,哗啦啦跪了一地恭送帝后。苍焱野微闭着双眼,在太监的搀扶下转身依桌而站。雪鸢看了他一眼,有愧疚、痛心、不忍。转声吩咐他身边伺候的人,说道:“好生照顾郡王爷,别让他喝太多!”

    帝后一走,严肃的气氛顿时热络起来。没了约束,皇族亲贵们便无所顾忌,放手的饮酒、玩乐。刚才的一幕,很快隐没在人们的欢声笑语间。席间,一片热闹的气氛。

    慕青曦也目睹了这让人心酸、揪心的场景,苍焱野简短的字字句句中,仿佛都染着无限的悲凉。手执玉壶,倒了一杯酒饮下。今天是怎么了?明明是喜庆的日子,为什么她却觉得只有无限伤感?

    是为苍焱野难过?抑或是此情此景,让她不可自抑的追溯回往事?

    她为苍焱野与雪鸢相爱却不能相守难过,更为想起从前的事情伤感。

    苍焱野身上刺目的喜服,总是轻而易举的勾起她第一次见到玉颢宸时的样子。初次相见,亦是洞房花烛时。

    当那个俊美无俦却有些冷漠的男人掀开她盖头的一刻,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走到今日的这秀局面。心中一阵酸痛,雾气便迅速蒙上了双眼。

    离乡背井,她每日都告诉自己要坚强。可是,夜深人静,思念家、思念故土的魔障便在时时刻刻折磨着她。又思及,娘亲的含冤而死,与爹爹断绝关系,慕王府再不是她的家,玉王府……也不是她的家。即使她回去了,也已经是无处可去了,心中的疼痛便是一阵强过一阵。

    孟焰铁青着脸看着她神态悲伤的注视着苍焱野,一杯一杯的把酒当成白开水喝下去。果然,苍焱野成亲,她心里不痛快。

    只觉得心如刀绞,慕青曦一杯接着一杯饮酒。她有些明白了酒为什么能让人喝醉,因为只要一沾上,仿佛能上瘾似的,就只想继续喝下去。

    那边的苍焱野民没好到哪里去,被人围着敬酒,小杯子改成了瓷碗,几乎是来者不拒。他身旁的太监有心无力的想为他挡酒,就被一群养尊处优惯的王公贵族们轰到了一边去。

    “别喝了!”孟焰夺过她的酒杯,脸色很是阴沉。

    “我难过才喝的!”不胜酒力的她已然浮现醉态,有些娇憨,表情煞是可爱。“像你,一定不知道难过是什么!”火辣辣的酒下肚,在她的五脏六腑燃烧,难受的让她的身子不安分的在凳子上扭动,迷蒙的双眼骨碌碌乱转,不一会儿视线定在了一身大红色喜服的苍焱野身上。

    怔怔的看着苍焱野,又仿佛看见了当年的玉颢宸,心中像是被万根针刺一般。她不由的起身,眼神直直的往被那抹刺痛她双眼的红色走去。

    孟焰冷冷的瞪着她,见她步履东倒西歪的朝苍焱野走去,心中怒火狂燃。

    脚步不甚平稳,终于她走到了人群的外围。然后人太多,她接近不了苍焱野,便娇憨的喊道:“南裬王!”醉了的她,只记得苍焱野在塍国的封号,只记得他还是往在清勉楼与她吟诗作对,下棋画画的男子。

    苍焱野虽有醉意,但还是很清醒的。听到她的声音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看她脸红嫣红、眉眼迷蒙,便知她是喝了酒,见她站不称,忙伸手扶过她把带在身边。“你喝酒了!”不是问句,而肯定。

    “看你穿成这样,我就想起了他,很难过!”她半靠在他的胸膛,小脸贴在他的左胸,声音很小。“我知道你今天也很难过,所以过来找你!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同病相怜……”因为酒麻痹神经的原因,她开始大舌头,咬字不清还是些语无伦次。

    苍焱野身子僵了一下,低头深深的看着半眯着双眼的她。片刻,不经意的抬头见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们身上,便半扶半抱的把她带着往外走。“各位,失陪一下!我先送我的结拜小兄弟去休息!”

    “郡王爷,还是把她交给我吧!”孟焰拦住了他的去路,平静的说道:“她喝多了,给你添麻烦了!”

    苍焱野沉眼。“她喝醉了,今晚就在这里歇下了!”他不放心把喝醉的慕青曦送入虎|岤。

    “不敢!郡王有皇上的特准,可以留宫!慕青可没有,我想郡王爷不想看着慕青以私闯禁宫的罪名被砍头吧?”他面上微笑,眸底寒光。

    “她是我的朋友,何来叨扰一说!”苍焱野丝毫不以为意,要绕过他离开。

    孟焰身形一晃,又挡在他面前。冷冷一笑,道:“人是我带进来的,自然也该由我把她平安带出宫!”

    两个男人对峙着,僵持不下。

    正当这当口,何小六跑过来,道:“主人,时候不早了!爷们吵着要去闹洞房!”其实他是怕两个男人为此大打出手,更怕今天的喜庆气氛被破坏。这么重要的日子,可千万不能搞砸。

    苍焱野不再说话,转身步回殿内。

    孟焰正要带着她离开,慕青曦忽然睁开眼睛,见那抹红越来越远,心下着急,便推开孟焰,迈步追了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觉得看着那个穿红衣的人心会痛,看不见,心便像是缺了一块,千刀万剐一般的疼。

    “你要做什么!”一把拉住她,孟焰低喝。明知道她喝醉了,行为语言毫无章法,不能以正常人来判断。但看见她一整晚的目光都追随着苍焱野,又喝的烂醉如泥,孟焰便控制不住自己怒火。

    慕青曦也不看他,只回头半侧着身子盯着苍焱野离去的方向。

    “你……”孟焰扳过她的双肩,怔住,看着她流下的两行清澈的泪水。心一痛,都说酒后吐真方,酒醉的行为不但是是人心里真实的行为。他气笑了几声,狠声说道:“你想看,我便让你看个清楚!”他带着她走向那抹艳红。

    闹哄哄的人群,时时大笑的人群,慕青曦只怔怔的看着一对新人,仿佛见着了当年的自己。她记得她成亲是地,没有几个人敢来闹洞房。他身上也只有淡淡的酒气,不浓,但是足以醉倒了她。

    那清淡酒气混合强壮阳刚的气味,至今回想起来,仍能让她怦然心动。只是,她已经很久不去回想了,怕想起来觉得心疼难当。

    “还看么?”孟焰看着她的神情,不由得心疼起来,低嘎的说道:“我们回去,好不好?”

    靠在他怀里,慕青曦迟钝的点点头,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眼睛仍是紧盯着被众人合力捉弄的两个人。脑海一幕幕闪过,穿上凤冠霞帐、娘亲喜悦不舍的眼泪、出门上了八台花轿、一路颠簸从慕王府到玉王府……

    如果,时间就在当时停下了,该有多好。

    茫然的眨眨眼,泪水便滑了下来,滴滴都似珍珠,砸在地上,无声。

    却让孟焰的心狠狠揪起,在他心上砸出。凹痕中,盛着的是她的泪水,倒映出的是他的心疼和怜惜。

    孟焰轻叹,拿手遮住了她的双眼,低柔的在她耳边说道:“睡吧!一会就到家了!”

    他的掌心温热、厚软,很舒服,也疲惫了,她缓缓闭上眼,再无力去伤感。一醉解千愁,不是在醉,而是喝醉以后的沉睡,很沉很沉,沉的能埋人世间一切的不快和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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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醒来,宿醉的头像要开裂一般的撕扯胀痛。她难受的轻嘤一声,黛眉颦蹙,挪动身体闭目靠在床头。不甚清楚的回想昨夜的事情,断断续续的场景闪过脑海。

    “小姐,你醒了?先漱漱口!”采音递给她一杯清茶。

    满嘴的酒气让她难受,接过茶杯漱了口。“我喝酒了?”她记起了在苍焱野拜过堂后,她便喝起了酒,一杯接一杯的。再后来的事情,似真似梦,只有一些零星的碎片残存脑海。

    “是安邑侯把醉倒的小姐抱回来的!”采音咬唇。若是放在以前,小姐是绝不可能喝的酩酊大醉,再被陌生男子抱回来的。她可以感受到这些日子小姐的变化,她却无能为力。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她好怀念以前的日子,小姐也不用这样艰难的生存下去。

    喝然说是侯爷府的总管,但毕竟是下人。小姐打理王府是有一套,但是身为主子的打理和总管做的事情,有很大的差别。不知道为什么以安邑侯这个年纪,府中还没有女主人。所以小姐要做的,就包揽了侯爷府上下的大小事,包括准侯爷夫人该做的。不知道这个安邑侯空间是存的什么心?

    可能是安邑侯派人抓过她,所以她始终对安邑侯存在敌视心理。

    听到这里,慕青曦没什么特别反应,掀开薄被起身穿衣。她知道虽然采音随她住在侯爷府,但这并非是采音的意愿,住在侯爷府……也不是她的意愿。

    早膳,桌上多了一道解酒汤。“是安邑侯吩咐人送来的!”采音给她盛汤时郁郁的说道。

    用过了早膳,既有小厮过来传话,说安邑侯有事在书房等她。

    不疑有他,慕青曦就去了书房。

    孟焰正从在桌后写什么东西,见她进来,笔下没停,语气冷淡的说道:“我想过了,既然教你做生意,光看是不够的!我手下有一个铺子,正好掌柜的有事不做了,从今后你就掌管那间店铺!”

    他的这话,完全出乎慕青曦的意料。闻言,她没想到他竟然会把手下的店铺交人她来掌管,更没想到他会认真的对待教她做生意的这件事。

    “我担心自己做不好!”看他半晌,她才说道。跟在他身边学做生意,才两个多月。说实话,她没有信心能做好,跟他的时间越久,她就越发现生意经很难学,生存也没有她想象中的容易。有些应酬、做生意的方式,是她学不来的。

    孟焰抬眸看着她,仿佛一眼就看出她的退缩。“你若真想独立谋生,就接下这间店铺!学生意光是站在旁边看着,是永远也学不会的!除非……”他口气一转,要笑不笑的看着她。“除非你乐意一辈子留在我身边!若是这样,我自是欣然答允的!”

    慕青曦抿唇,瞪他一眼。她才对他有些感激,这时被他几句话打击的荡然无存。

    敛起玩笑一面,孟焰食指轻叩着桌面,沉思了片刻,说道:“这样吧,你接管店铺的这段时间,店铺亏损算我的,赚了算你的,你先试试吧!”本打算用这种方式把她留在身边,可昨晚她的眼泪彻底击败了他。他越是想把她留在身边,她就越是对他防备。索性放开心扉对她真心实意,他就不信她是铁石心肠,对他所做的无动于衷。

    最后,她愣了好久,才真心实意的说道。“谢谢你,侯爷!”

    孟焰交给她的店铺是位于永都城最繁华的临皇城的一条街道,店铺很大,里面装修的也很好,是这条街上颇有盛名的一间绸缎店。她没想到,孟焰把这么好的店铺交给她练手。虽然这些店铺在孟焰眼里不算什么,但是这让她心里上很有压力。

    帮她忙的,只有采音和一个年轻伙计。除了搬货卸货,不允许他插手生意买卖上的事情。

    她知道孟焰这么做,是为让她真正接触何为生意。

    一个月、两个月,生意惨淡收场,两个月总共亏损千两白银。年轻伙计瞠目结舌,说道:“侯爷的店铺,从来没有亏损过!还是这么多!”

    来逛绸缎铺的都是一些达官显贵的女眷,见她男装扮相俊秀斯文,总是暗地里往她身上磨蹭或者抛媚眼,动手动脚。或许赫国的民风开放些,女儿家也不会如塍国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慕青曦身身宝贵之家,自小教养严格,哪见得女子如此放诞无礼。自是言辞教训一番,结果把客人得罪了个遍。

    账册交到孟焰手中,他看了看,也没说什么。只是把卖不出去的货了回来,又拨了些更上等的货进店,无论质地、颜色、花色皆是上乘之选,除了绸缎,更多了些印花薄纱等稀缺的布料。

    年轻伙计走后,孟焰手撑着下颚,想起她义正辞严的教训那些往她身上粘的女子时,唇畔不禁上扬,最后咧嘴笑开。她当时的模样,面上既窘又气,回想起来真是可爱的紧。

    把店铺交给她之后,他从未在店铺现身,只是在对面的铺子观察着她。每日上演的这一幕,成了他一天中最乐呵的时间段。

    至于亏损的事情,他丝毫未放在心上。手下这样的店铺多发牛毛,就是拨给她再多让她练手,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第三、四个月,慕青曦凭借孟焰拨来的这些上乘且稀缺的布料,支出与收入基本持平。年轻伙计又道:“按照往常,这些货进店,至少能赚几万两银子!”

    闻言,她刚上扬的嘴角顿时僵住,雀跃的心情不禁垮下来。

    虽然没有赔本,但按照这个年轻伙计所说的,实际上,她还是给她亏了。

    不过,她也学会了如何应对这些达官显贵的女眷。思及此,她又抿唇一笑,起码是有进步了。

    等到时值十月的时候,孟焰交到她手上的这间店铺已经回归正常,虽然不及以前赚的多,但也不会亏损太多的银两。

    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微寒。风吹过时,全身不禁泛起一丝战栗。

    慕青曦坐在柜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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