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之夫了个夫2部完 作者:有礼有礼

    正文 第52节

    穿越古代之夫了个夫2部完 作者:有礼有礼

    第52节

    艾岭双手抱胸,饶有兴致的在外面瞧着四宝胖胖的身子被大芝麻抱起来,二宝儿就往上托着四宝儿的两条腿,等放到门槛外,大芝麻很是吸了一口气,艾岭捂着嘴差点笑岔气,再看老四宝,稳稳当当的走在哥哥身侧,一脸的坦然。

    老四宝大名,艾定知,梅画夸言艾老四恰如定海神针,神通广大,于是取其首字。

    艾岭接了芝麻兄弟,让他等一等,然后去屋里跟还未合上书本的艾桃李打听头晌四宝的情况,得知跟自己料想的差不离,艾岭双眉调高,自豪满面。

    “得了,知道你们家出高才,甭傲气了。”艾桃李笑着揶揄一句。

    外头还有几个跟芝麻一起等着的同伴娃子,艾岭哈哈一乐说了声先行一步,飞快的跳了出去。

    “走喽,回家!”艾岭步子大的三两下跑到跟前,抄起四宝往肩上打横一扛,像个青春期的大男孩一样,张扬的笑。

    家里刘芬芬盼东盼西的走来走去,还不嫌麻烦的总往院门口跑,嘀嘀咕咕地念叨着,

    “四宝唉四宝,也不知道受没受欺负,你阿么就是个心狠的,可怜我四宝正学舌的年龄让你给扔进学堂了。”

    “你也说了是学堂,他这个年纪学说话,可不得跟着名师么,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我保证您孙子乐意着呢,他人小鬼大,鬼精灵着呢。”梅画调匀了凉菜递给艾水儿,艾水儿拨到早就准备好的盘子中。

    “你甭瞎编乱造,我还不了解你?你定是嫌他烦了,送去一个是一个,你好躲清闲,哼。”刘芬芬自有他的思考方式。

    梅画此刻不想挑起战端,只能被动挨骂,“行,我是狠心,不过您孙子也就去一上午,俩时辰都不到,我能轻松什么?想睡会儿都不能伸直了腿儿呢。”

    边说便往外走去端砂锅里的鸡汤,远远的就听到二宝三宝的喊声,梅画一兴奋,冲着刘芬芬报告,

    “婶么,考状元的回来啦!”

    “哎呦,我的乖孙,想死个人儿了。”一溜烟儿的跑到大门看,腿脚利落的不亚于十几岁的小伙子。

    梅画暗搓搓的盯着人的背影,有了孙子忘了男人!

    刘芬芬一通嘘寒问暖,重点关照艾定知,“四宝儿啊,饥不饥?渴不渴?有大娃子欺负你吗?莫要抱屈,告诉么么,么么带你打回去!”

    走在一侧的艾岭,“……”

    “么么,四弟可听话了,先生让写字他就拿笔,先生让休息他就去茅厕,四弟今儿都没尿裤子呢!”大芝麻这个做大哥的汇报的相当细致,重点是非常客观。

    “哈哈哈哈……四弟交了好多鸭蛋鹅蛋!”二宝围着么么转圈,他嗓门又洪亮,这下子广而告之了。

    艾岭不甚明白,追着问二宝,“什么鸭蛋鹅蛋?”

    “大叔我知道。”三宝举手告密,“四弟不会写字,先生让我们背书交课业,四弟画了一张纸的鸭蛋,哈哈哈……”

    “哈哈哈……”艾岭琢磨一下那场景,忍俊不禁的豪放的笑出来,跟着三个侄子一起嘲笑人家才会拿笔的艾老四,全然不顾手足之情!

    “你们差不多得了啦!”刘芬芬也抖着肩膀绷不住,再瞧瞧淡定自若的老四宝,心里突然觉得小画给娃子起的这个名字忒符合个人气质了!

    梅画听说了他家小四的壮举,很是眉飞色舞的夸赞表扬一通,“咱这叫即不输人也不输阵,艾定知,你做的棒,全家以你为荣,等你爷爷爹爹回来了,一定给你颁个大奖!”

    “还有我们呢!”二宝三宝齐齐举手跳起来。

    艾岭顺手将两人抱起来按在椅子上,“忘了谁也往不了你俩!”一人给个脑瓜崩。

    “嘿,轻着些,咋个当叔叔的。”刘芬芬眼角瞧到了,登时不乐意了。

    “我这也是日后状元郎的叔叔,咱先摸摸娃子的门面,贴贴金哈哈……”艾岭手贱儿贱儿的抻了抻着大芝麻的小辫。

    梅画旋过这边旋去那边,他不叫柳春芽动,只许坐着等吃,柳春芽觉得好生怪异,一时适应不来,只好给三宝几人挂上饭兜。

    “四宝啊,你尿急了怎么办?”梅画挺挂心这事,刚摸摸儿子的裤子不湿,就说明没尿上。

    四宝规规矩矩的坐着,看着阿么回话,“等下学。”

    “什么?”梅画端了两碗鸡汤放到刘芬芬面前,“是课间么?那你能憋的住么?”

    “嫂么,早晨我给四宝垫了尿布呢!”

    梅画一脸恶心又惊诧的表情,“所以你的意思是艾小四是兜着尿布去上学的?那他去茅厕的时候就没掉出来么?”

    ☆、第283章

    围绕艾家村方圆十里地以内的唯一的教书秀才艾桃李吃过晌午饭后,回到他的卧室兼书房检查学生的课业,遇到段落文字错误或不通之处,他都会认真细致地在旁边划线标注出来。

    午后的时间安宁美好,只是当他举着一张满是圈圈的课业时,愣是目瞪口呆地茫然地顿了半饷,等他从一篇的圈圈差点眼晕中招抽身出来时,终于找到了位于左上角歪歪扭扭的名字,艾定知。

    艾桃李回醒过来,抑制不住的捧腹大笑……

    堂屋里刷洗碗筷的艾念儿被吓了一跳,惊惊的望着阿么,“阿么,我爹咋了?您快进去瞧瞧!”

    许容正要往屋里去,顾不得回儿子话,两步窜到了门帘儿边上,掀开便闪身进去了。

    “夫君?”许容瞧着对面的当家安然无恙,只是大笑而已,心下一安,却好奇起来,书案前走,

    “夫君怎么了?什么事叫你笑成这样,说出来我们也高兴高兴。”

    艾桃李微微喘了两下,面容发红,这笑意一时半刻过不去,只抬手指着艾老四的圈圈蛋蛋让人来看。

    许容跟着夫君认识了不少字,这会只瞧见了满篇的鸡蛋,不对,鸡蛋还没这么小,待瞧见上面的名字时,许容歪头想了想,而后推测着问,

    “艾定知?艾归知?难不成这是小四的课业?这可难为娃子了!”许容也觉得好笑不已,他转身给夫君倒了杯酸枣茶,令他润润嗓子。

    艾桃李笑意不减,点着头道,“不错,就是艾小四的。”

    一说老四宝,许容来了兴趣,“夫君,小四上课可捣乱了?你给安排了哪个位置?不是跟着芝麻他们一起坐吧?”

    “小四忒小,只能跟他兄弟坐一处,你还别说,这小子随了他的名字,真个好定力,一堂课下来就那么坐着,两手伏在桌子上,眼睛看着我,我教着念书,他就跟着念,让他们写字呢,这小子还像模像样的打开他的盒子,唔,拿笔的姿势非常端正。”艾桃李客观的对上午的新学生进行评价。

    “这名字都会写了,可见是个聪慧的,只是夫君留的课业对他毕竟生疏。”许容笑着给小四宝开脱,不过他也是讲实话,

    “最起码人家不交白卷呢!”许容发笑了一声,想着哪天去毛毛叔那儿好好跟他说说这等趣事。

    艾桃李若有所思的点点艾老四的满篇鸭蛋,坐了会儿便歇着了,后晌大班还有课呢。

    天不亮就起床伺弄庄稼的汉子,晌午都是歇上一觉解解乏,此刻老周家的气氛确是箭弩拔张。

    周琳琳上午被人扫了面,哭着回他阿么家了,这还不算,还跑回婆家黑白颠倒一番,他两年前嫁给了本村的冯家,是冯家大小子的夫郞。

    此刻,冯家的大儿子,周琳琳的大哥嫂么,还有周大么,全部聚齐在周家的堂屋里,兴师动众的想要讨回公道,当然了,人家的意思的客客气气的。

    周老么这会儿正因为两个孙子破了相怒发冲顶,脸色自然阴沉沉的,说话更没有往日的和气,不过就是平常他的口气也是硬冲冲,

    “大嫂么?你这是跟我讲客气?与我说道理?那成,我们便好生讲一讲。”周老么的带着针的眼睛刺了周琳琳一目,旁人连看也不看,只恨恨地盯着耍气焰的周大么问道,

    “你来我家,抢我孙子的玩意,动手打我孙子,如今却反过来问罪与我,这是哪家的道理?便是你身为长嫂也不能黑的说成白的吧?简直可笑至极,你既然带了人来,想必就是要把事情闹大,那成,我们不怕,错不在我们,反而是你们欺人太甚,美子,你去叫里长,左右的邻居也全都招呼过来,今日索性大家丁是丁卯是卯的分辨清楚!”

    “等等!”周大么乍然慌了一下,立刻迈脚拽着艾美的衣襟,眉头微微皱了一瞬,眼睛扫了小儿子一抹,暗道这咋跟他说的不一样,不过此刻他定然不能松了气,微微一笑道,

    “弟夫,你说什么呐?有的没有的往我儿子身上安,虽说琳琳嫁出去了,可他毕竟是你的侄子,这亲侄子如何能反过来咬你一口,你瞧瞧你瞧瞧,琳琳只说受了冤屈回去找我哭了一通,我这不是心疼娃子么,只是过来问问,你瞧瞧你,咋还呼哧带喘的呢!”

    “只是问问?”周老么脸色听这轻描淡写的话脸色又暗一分,指着门口的几个人冷笑道,

    “你这是问问?你欺负我们家晌午男人不在家,这是要打上门来啊!啊?”

    “如何成了我的不是?是你家美子动手打了我家琳琳,我说弟夫啊,你可别老眼昏花的不辨是非啊?”

    周大么装腔作势的大嗓门喊起来,内心却隐隐发虚,他当时真是昏了头脑,只听说儿子被打就要来找算账的,可这会儿才想起来,艾美断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哥儿,况且,二弟家的说啥,他孙子被打了?

    “打的好!”周老么一喝,严词厉色的打断他的话,“若是我在家,打他都是轻的!”

    “叔么么,您看看,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琳琳年纪小,不懂事……”周老么的大儿夫尽可能的说好话,实际上他特烦这个胡搅蛮缠的小叔子,没眼力不说还老是骄横,人人说他心眼多,会算计,那是不清楚他的内里。

    张兰兰始终站在婆么左侧,听这话十分夸张的嘲讽一声,“是啊,都十八了还是孩子呢,不知道跟两岁的娃儿比起来谁大一些啊?”

    周琳琳的汉子冯大和他大哥一直堵在门口,俩人一样的姿势,双手揣着袖子,沉闷不语。

    周琳琳生怕火引到自己身上,害怕的掐了自己男人一下,低声急道,“你快说话啊。”

    冯大被掐了一下连眉头都没动,心中却极为不满夫郞的行径,都是一个村子的,汉子们常在一起说话做活,他又不是眼下耳聋的人,艾奇和艾美的什么性格的人他能不知道呢,这事啊,明显是自己夫郞不在理上,再说,自己本来不想来,可夫郞在屋里闹的他连躺会儿都不成,纯粹是给气来的。

    周里吃了送来的饭后去二奇的地里转了一圈,将剩下的没浇的半亩地给浇了,他家活做的快,再有半下午就成,就想着回家瞧瞧去,这一中午了眼皮老是跳。

    谁知他还没到家里胡同口,就见隔壁的夫郞伸着脑袋隔着院墙往自己看,这仿佛是一个极强的信号,周里撒丫子跑开了……

    梅画吃了午饭想回家,刘芬芬抱着小七不撒手,“你留下吧,黑夜再回去,夜里水儿给你做伴去,你哥也是有家有业的,总是照顾你怎么成?”

    “哎呀……”梅画神情惬意地伸个懒腰,骨头酥软的往炕上一歪,不认同他这话,

    “怎么叫照顾我啊?真真切切的是照顾您孙子,我是手脚健全的自然能力人,再说我又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了,您可千万别给我戴高帽了。”

    “戴不戴高帽放一边,总归来说也是放心不下你。”刘芬芬摆出事实。

    梅画揪着小六的被窝角儿玩,“那成了,不叫大哥分身乏术了,晚上叫水儿去我那睡吧,正好实践学习,等他自己生孩子了,也知道该怎么带,免费的给他练手,多好的机会。”

    “对了,”梅画扬起脑袋问此时的一家之主,“二叔啥时候回来啊?快俩月了吧?”

    “怎么?想二奇了?”刘芬芬拉拉薄被子盖在自己腿上,哈下身把睡着的小七放下。

    梅画脸一囧,口是心非道,“谁想了?这不是为您分忧么?”

    刘芬芬只笑不语,过了片刻说,“你姑么说不定这两日就来,上回走前说是这几天的,唉,定好了给大哥儿办定亲酒,这可好,也不知拖到什么时候。”

    “您着什么急啊,等您喝上孙子的喜酒起码还得十年,等您抱上重孙子至少还得十五年。”梅画扒着手指头算年岁,觉得这人操心太过,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刘芬芬眼一横,“什么十五年,芝麻今年四周了,虚岁大两岁,他生日是正月里的,大生日,早结一年不算什么,咱庄家里的汉子都往大里算呢。”

    梅画瞠目结舌,“婶么,您不会等芝麻十二三的时候就给他相亲吧,他还没成人呢,家里一堆崩豆,您再给娶进家里一个小的,这不火上浇油么,那我快乐的人生就不快乐了啊!”

    “那有什么。”刘芬芬洋洋自得,满目的骄傲,“咱芝麻要模样有模样,要家底有家底,田地殷实,银钱不差,再者,冲你这身量和他爹的身形,咱芝麻日后定然矮不了,甭说等成年,我估计啊,他上了十岁后媒人就得登门了。”

    “我地老天爷啊,您可绕了我吧,您是娶回来一个帮忙的还是娶回来一个裹乱的?不成不成不成,我脾气不好,莫要委屈了人家娇养的哥儿,还是等他成年后再说吧。”

    梅画想起自己儿子十岁就定亲的场景实在亲切不起来,他十岁懂个屁啊,十岁不是胡打海摔的年龄么!

    ☆、第284章

    临近四月下旬,稻苗开始移摘了,家中有稻田的汉子们可是脚不停蹄满头大汗的忙活。

    自从艾奇得了皇上封赏的上等良田后,他就跟跟二叔商量让他们一起种好的,家里几亩中等的田地全赁出去了,是以,两家的地是连在一处的,照看伺弄起来非常便宜。

    稻苗移摘统共用了四天时间,钱窖在这住了小十天了,就等着这活呢,毫升周里青牛几人一起下田,速度那叫一个快,两家合种了八亩水稻,远远一瞧绿汪汪的一片。

    这日后晌全部完工,艾岭弯身就着水桶洗手,抹了一脑门的汗,笑容轻松的邀请,

    “兄弟黑夜都家去,累了好些天,我阿么可是不落忍,说是晚上做满一桌子好酒好菜招待呢。”

    在场的都是铁打的兄弟,谁也没说客套话,大声痛快的应了,钱窖透露个小秘密,“今儿晌午我可听说了,二嫂么亲自掌勺呢,哎呦,咱们可好口福,你们不常吃的不知道,二嫂么做菜可是有一手嘿!”

    “谁不知道,偏你爱显摆!我们也是有口福的,这臭小子。”青牛牙酸的捶了钱窖一膀子。

    艾岭也耸了这小子一脑袋,又说,“对了,家里的都叫上,娃子也带着,大哥和华子就不说了,毫升嫂么可得一起来,往常不见他的影儿也罢了,今儿我嫂么可是亲点了他的名号呢!”

    几人轰然一闹,嘲笑毫升是个护短宠爱夫郞的人,轻易不叫自己家的出来走动,难道是怕被人瞧了去不成?

    毫升二十郎当岁的汉子脸一红,晴天白日的被人说私密,登时大跳脚,恼羞成怒的踢了艾岭这个搅事的罪魁祸首一脚,却被人灵活的躲过了,毫升更气,追上前跟艾岭打闹起来,旁边尽是起哄架秧子的。

    梅画此刻正在家里烧火做酱肘子,晌午他跟艾水儿两个割了十斤肉,两只前肘和猪蹄,肘子是头以前艾岭跑去让屠夫家给留的。

    艾美下午过来的,大小子一落地就跑去跟表兄弟扎堆儿了,柳春芽歪头细致的瞧了瞧大小子的前额,放心地说,

    “娃子面皮长好了,大哥不用挂挂心了。”

    艾美坐在板凳上摘韭菜,舒了口气说,“是啊,虽说是男娃,可日后成亲的时候对方避免不了得相看相貌,这要是身上有个疤瘌还能遮掩,你说若是留到了脑门上,那一辈子不得打眼死了,还有他堂哥,得亏院里的石头子是他们平常玩的,少棱角光润的很,你说若他堂哥手上留了疤,兰兰不得恨一辈子啊。”

    “谁说不是呢!日后可得加小心些,重点是防着不安好心的人!”柳春芽感同身受的符合一声,他坐在大哥的对面,手里扒着白菜叶子,一会儿切碎了做醋溜白菜,这些天偏爱酸口的,婆么断言他一准儿生个大胖小子,柳春芽心中暗暗窃喜,脸上的光彩照人。

    “算了,不说他们了,没的心里烦躁的慌,对了,听说你弟弟和弟夫来了?前儿来瞧你了?”艾美恍惚听到一嘴,还是小画临睡觉前嘟囔的,待自己详细问时,那小子已经睡着了。

    “是呢,前儿头晌来的,夫君请人送去的信儿,阿么留他们吃了饭,我弟弟还不要意思呢。”柳春芽笑谈。

    “你弟夫有身子了么?”艾美算着俩人成亲也大半年了,合该出来喜信了。

    说起这话柳春芽也摇头,“我就年上和开春回去了一次,再就是前儿见了一面,应当是没有,不然我阿么一定不准他出来走动。”

    “不怕,晚一年也无妨,咱们不就是例子么!”艾美眼神亮晶晶的,凡是说起跟娃子相关的话题,他永远都有耐心。

    “你俩人光唠嗑不干活,说我什么坏话呢?”梅画拎着铲子出来,身子侧外靠在门框上,眼角吊吊的,一脸邪气,故意摆出一幅不易近人的包租婆的面相。

    艾美笑睨了他一眼,“你那样通透灵气如何猜不出?”

    梅画转而嘻嘻哈哈的跑上前坐下,“太阳快落山了,不是说下午就能完么,怎么岭子他们还不回来?”

    艾美摘了能有二斤韭菜,准备拿过去洗干净,闻言敲他一脑门,“你当是只插秧就成啊?”

    “唔……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做饭啊?”梅画拧眉看向俩人。

    艾没抬头瞧了瞧红彤彤的日头,“再等一刻钟吧,华子估计马上就来,有他跟水儿帮你,对了,毫升家的来不来,每回他都缺席可不成,年轻轻的咋不好热闹呢,这点可不像毛毛叔啊。”

    “放心吧,今儿我点将他必须得来,要不水儿去叫一声,对了,水儿呢?”梅画问着人,眼睛四下乱看。

    柳春芽的两颗白菜也掰齐了,提醒嫂么说,“嫂么,水儿跟婆么出去了,那会儿才走的,还给你说了呢?咋的就忘了?”

    梅画斜目一思,一拍巴掌,“哈哈,还真是,才这么会儿功夫我就完全没印象了啊,哈哈哈……”

    斜阳西下,暖洋洋的空气接触起来非常舒服,四宝跟大哥儿一蹦一跳的玩兔子抓泥鳅,大芝麻兄弟几个在一旁玩画图,小五三个则躺在小床里悠哉悠哉的欣赏着蓝天白云,每个人都寻找着自己的快乐。

    过了一刻钟,常华领着他儿子来了,他俩一来院子更热闹了。

    晚饭的喧闹程度自不必说,汉子们喝酒行令,夫郞们说着西家长东家短,酒碗空了再满上,谁不喝谁是胆小鬼,叽叽呛呛的到了亥时四刻才散了。

    艾岭跟钱窖搭伴去二奇那儿睡儿,梅画拉着一窝小的留在这边,开心翻了。

    艾寒流和儿子回家的日子已经是四月末了,再过一天就进入了五月,连清明都错过去了,到家的第二日便是先领着二奇和瓜子去给亲爹和大哥上坟烧纸,圆了他的记挂。

    家里的汉子回来了,主心骨回来了,由刘芬芬打头,一家人精神抖擞起来,只要抓着机会,刘芬芬就跟盘磨似的追着夫君后面,将家里的大事小情细致入微的汇报一番。

    将近有三个月未见,夫君仿佛更加挺拔俊朗了,刚一照面前他几乎都不敢认,那浑身的气势,那睿智锋利的眉目,好像是侯门府邸中的大老爷一样,极至歇了一晚,刘芬芬才找回心肝,夫君还是夫君,这粗暴的……简直不敢想象!

    艾奇更加心急火燎,逮着自己夫郞和儿子就不撒手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恨不得长出十只手脚,全部禁锢到怀里,思念,牵肠挂肚,这滋味,着实不可轻易尝试。

    南上一趟,回来带了几大箱子的东西,有家里用的,有给孩子们的,有送亲走友的,梅画拿着单子跟刘芬芬艾水儿一起分类规整,留出自家的那些,该送人的就得送人。

    艾寒流先去了艾东方家,当然少不了二奇和瓜子,一顿摆席是少不了的,后晌时二奇又亲自拎了东西去青牛和周老家转一遭,第二日还得去姑么那儿,自己出门几个月,姑么不定怎么挂怀盼望呢。

    艾寒流歇过晌午觉,微微一睁眼,就见淳朴的夫郞守在一边做针线,刘芬芬似有所感,抬头对上夫君的目光时,心头一喜,

    “夫君,你醒了,口干么?喝水润一润吧。”问着话,身子却已经起来端水去了。

    艾寒流微微起身就着他手中的茶杯喝了一碗,复又躺了回去,注视着夫郞发自内心的一颦一笑,关怀的问了一句,

    “你头些日子病了?”

    已经走到桌边的刘芬芬身子一僵,暗骂不知是哪个多嘴的欠欠儿,转过来时,脸上有些发窘,当着夫君的面还不好意思说,用手挠挠脸,磕巴道,

    “那什么?还不是小画嘛,这么大的人了还不叫我省心,你们不在家可是没人降的住的他,整天作妖,我那……我那不是让他给气的么。”

    磨磨蹭蹭的走到床边坐下,说了人半天坏话,开始给人平反,“不过毕竟他的心不坏,听着我病了立马就来,晚上也不家去了,眼巴巴的守了我好几日,还老是讲趣事给我逗闷子,还有,夫君你不知道,咱几个孙子啊,真是孝顺,我不叫他们去我那屋,芝麻几个就每日守在门口跟我说话,就连哈哈,就连不好言语的老四都一坐一个时辰,甭提多乖了。”

    不知什么时候,艾寒流宽厚有力的手掌已经握住了肉肉的圆乎乎的手,刘芬芬欢脱的嗓音一下子嘎然而止,脸蛋子红的滴血,夫君那样深情温柔爱慕宠溺……的目光,真真叫人受不住……

    刘芬芬遗失于浓情蜜意的恍惚中,不知何时被夫君抱在的怀里,衣带渐渐松弛,只穿了两件薄衫的身体慢慢曝露于温温暖暖的空气中……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因为中午吃了肉片炒土豆片~

    ☆、第285章 尾声

    无论梅画如何死缠烂打,如何换了一百零八种方式都没能从艾奇口中逼出半个字,累的气喘吁吁,气得传神动人的眼睛圆鼓鼓,他猛然觉得自己魅力无形中降低了,黯然消色,转身搂着他最爱的小七疗伤去了。

    艾奇露出无可奈何的笑意,拖鞋上炕将俩宝一起环抱于怀里,温暖休闲的午后时光一家人甜蜜的睡去。

    此后的每一年,艾奇三兄弟都会按着二叔的指示出门,待到两年后,常往外面跑的就只有艾瓜了,当然,日后少不了二宝三宝这俩不喜仕途偏爱商路的娃子。

    今年麦收之后,梅画的肚子再次鼓了起来,家里一下子两个孕夫,刘芬芬简直不知如何炫耀好了,哪怕前忙后忙也不让俩人动一手指头,谁知更惊艳的还在后头,金秋十月,艾水儿身感不适,请了郎中一诊脉,肚子里的娃已经一个多月了。

    这个消息一出,刘芬芬差点乐疯了,不止他疯,艾瓜这个首当爹的也差点疯,他可从没想过自己要有娃的那一天,这儿子给人的感觉非常遥远,而侄子近在眼前,一时间整个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了,极至娃子生下来,这个当爹的才找到真实感。

    家中三个待产的,艾寒流一支想要低调都不可能,从外头转一圈回来,收获了无数的赞叹羡慕声,现如今只要是个汉子,不管老的少的都拉着他不放,光招呼不算,还非得站住聊上几句,庄家汉子说的无非就是地里的事,哪有什么新鲜的,可关键还不是一个人啰嗦!

    故此,艾寒流每日比往常早起了半个时辰,等他锻炼之后回家时,那些爱抓他不放的人也才刚起身_

    大芝麻七岁的时候仍旧被梅家以不可协商的口吻接走了,当然,人家对艾寒流是客客气气的,对于梅画这个不讲理出尔反尔的儿子使出了非凡手段,梅画头一次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同去的有艾小四, 二宝三宝不好课业,早就跟着小叔出外闯荡了;

    已成定局,梅画不得不憋屈的妥协,除了先前定好的二瓜和钱窖一家,梅画又使出眼泪撺掇着大哥艾美一家子也陪上,首先他大小子肯定得陪伴,再者,钱窖家的和艾水儿毕竟年龄在那摆着,有了艾美这个细致入微的人管照,梅画才能把心放回肚子里,况且那皇城都是眼高于顶的人,他俩毕竟年轻,稍微受点轻视看低,心里不定怎么窝火和不如意呢,有了全能的大哥相助,再好不过了。

    梅画给了三家各三千两银票,两包金子,让他们去皇城买房子买地买铺子,不管日后做什么,全凭他们的喜欢;三家人盯着桌上的金山银山恍如云雾飘渺的仙境。

    艾花枝和钱老三殚精竭虑的给两房儿子开了一宿的会,第二日就风风光光的看着豪华的车马将小儿子一房拉走了。

    周老么则是逢人就说,尤其是当着他大嫂么,压制着多少年的身份终于抬高一脑袋,这回他可是大方的很,由当家汉子点头后尽他最大努力给了艾美七十两银子,说的话十分感人肺腑,使得软心肠的艾美很是难受了几日。

    刘芬芬即便知道孙子去了亲家教导自然比留在村子里强出天,但总归过不去情感那一关,为此,他将从小疼大却离家千里的忍受思念之苦的怒火哀伤全部转嫁到梅画身上,跟人冷战两个月之久,不许人进家门,也不去看人,谁劝也不好使,其余的几个孙子全部接到眼前养着,生怕梅家欺凌弱小的再来抢人。

    梅画可是生生的熬过了水深火热的两个月,得到救赎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怀上了第十个孩子,刘芬芬这才熄了火,暂停冷战,缓和来往,不然以他的爱记仇的脾气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见这个人也是极有可能的。

    大芝麻兄弟虽说去了皇城,却也是半年回家一次,今次大姑么陪着,下回就是小婶么陪着,每回来家就住上一个多月,来往的路上所知所见全部当做游学,孩子才出去半年就换了个模样,刘芬芬又惊喜又感念的搂着几个娃欢喜了好久,个子长高了,模样更俊俏了,连着老四宝也拼命很夸,终是放了心。

    艾小七自有他特殊的命格,六岁时被梅小叔生拉硬抢的过继到自己名下,当然,这件大事他跟艾寒流互不相让的争执了三年多,最后定下来,艾小七留在艾家村时还是艾小七,去了皇城就成了梅小叔的儿子,名字已然上了梅家族谱,这种先斩后奏,使得艾寒流差点找上门!

    这件事,只有艾寒流家里几个汉子知晓,刘芬芬等人一概蒙在鼓里,当然,梅画是瞒不过,不过当他得知自己的儿子已经越了级成了跟自己一个辈分的兄弟时,差点撞墙,为了弥补自己所受的不平等待遇,愣是从他爹他叔手里抢了不少好东西藏在自己地窖里,闲来无事把玩一番,恰如其分的弥补了儿子摇身一变成弟弟的空虚荒谬感,而梅小叔不当爷爷定要为人父的一个奇葩的理由就是:

    他不要变老!

    …………………………

    故事永没有完,如有后续,便是亲亲的大芝麻长大之后,主角与他的儿夫斗智斗勇迸发出的生活乐趣;

    感谢,鸣谢,致谢,所有喜爱此文的所有的朋友的追伴;

    谢谢大家,鞠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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