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长相其实按照现代女子的审美有些过于阴柔了,按照郝母的话来说,就男生女相,皮肤比女生还白,小身板看起来一吹就倒。
    郝澄以前也不大喜欢这个类型的,毕竟作为一个女人,她还是会潜意识地偏向高大英俊的男人。但好像在病床上“睡”了两年,她的审美观就莫名改变了,看眼前的男人十分顺眼起来。
    不得不说,对方家教很好,处处都相当绅士体贴。郝澄和对方交谈了一阵子,颇有种相见恨晚之感。
    在分别的时候,对方向她提出了下一次见面的邀约。郝澄本来想答应,话到嘴边却下意识地改了口:“抱歉,我不能答应。我已经有了相伴一生的伴侣。”
    话说出口,对方面色自然变得有些不好看:“可是我听说,您先前在医院里躺了两年,才刚刚出院,而且并未有过交往对象。”
    这相亲是家里长辈安排的,不至于摆他这么一道。
    郝澄捂住嘴,显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她摇摇头道:“我的母亲也这么说,但我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近些日子意识也有些混乱。方才的话你全当我鬼迷心窍好了。您是个很出色的人,我这种情况并不适合谈恋爱,我们可以当普通朋友,但若是结婚对象,您浪费时间耽搁在我身上并不合适。”
    她话刚说完,便觉得脑子里一阵剧痛,直直地往地上栽了下去,脑海里最后一句话,便是相亲对象着急地喊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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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么可爱你们忍心不给我营养液吗的分割线,以下内容不影响正文字数,请谨慎观看——虽然是入赘,但很多的地方和正常的婚嫁并没有太大区别。大婚当日,陆柒还是在喜公的帮助下换上这个世界新娘应当穿的正常婚服,她下半身穿得是那种类似于裤子的,这种喜服原本是为了让新娘便于骑马去迎接新嫁郎的,不过她听了这几日伺候她的小侍说,那秦家会派人抬轿子过来接人,她也用不着骑马。
    听说自己不用骑马陆柒反倒松了一口气,上一世她虽然学习不错,三十出头还混了个副教授的职称,算个高级知识分子,但她的身体也只能算是比较健康,瑜伽会一点,太极拳也打了好几年,但骑马这种高难度运动她是不会的。原主是个书呆子,对骑马更是一窍不通,要是到时候被马甩下来出了洋相反倒不好。
    看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替她梳头的喜公和小侍差点也掩饰不住面上的那几分鄙夷,毕竟她们见过的吃软饭的多了,就没有见过这么适合吃软饭的。
    先前他们本来还有点同情这陆家的长女君,堂堂的嫡女君,要娶声名无比狼藉的淮安郡卿,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现在来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包配个了不得的悍夫也是相当般配。
    家里的嫡长女入赘到秦家,虽然秦家家大业大,但入赘总归是件掉份的事,因此这做的虽说是件喜事,陆家却低调得很,连来接陆柒的轿子原先都是准备让进侧门的,还是那来迎亲的喜公说了进侧门实在是影响不好,配不上淮安郡卿的身份,陆家才让迎亲的轿子从正门进出。
    陆家的迎亲队伍在大街上走,陆柒也体验了一把被人抬着的大爷滋味。作为入赘的女子,陆柒并不需要像男子一样往自己的脸上盖个遮住大半张脸的凤冠霞帔,她在陆家的时候又变相的被软禁,根本就没有出过门,对这异世的民间风俗还是由几分好奇。
    她掀开轿帘往外头看,新奇有趣的东西倒没有看到什么,反倒对上乌溜溜的小男孩的眼。那孩子生的甚是玉雪可爱,头上两个花朵一般的发髻,衣服算不得富贵,却相当的干净整洁。
    陆柒是个标准的颜控,看小孩生的可爱便露出个甚是和蔼的笑,后者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怯怯的看着她,见陆柒回了个笑,小手不自觉的拉扯住身边大人的袖子,脑袋也躲到他身边人的后面去。
    陆柒这副身体虽然羸弱,但听力还算不错,她露了脸,微凉的秋风便夹杂着那些三叔六公的闲言碎语纷纷往她的耳中灌,顺带着把那小孩与其爹亲的交谈也带到她耳中来。
    小孩的声音和他的外表一般糯软:“爹爹,你不是说新嫁郎都是带很漂亮的凤冠霞帔吗,为什么这个大哥哥没有?”
    回答他的男子声音略显得尖细:“什么大哥哥啊,那就是个女人。”
    小孩仍旧懵懵懂懂:“女人也能做新嫁郎的吗,不是只有男人才坐轿子出嫁的吗?”
    男人的嗓音里多了几分对陆柒的鄙夷:“这女人没有什么用,只能入赘,当然就可以坐轿子了。我儿将来可要找个顶天立地的女子汉,我们家可不需要这种软包儿妻。”
    除了这对父子的,其他人议论的也都是些不大悦耳的话,因为秦家家大业大,帝卿和郡卿又是小老百姓们得罪不起的人物,这些闲话里十句有五句说陆柒没用是废物的,四句说陆家当家的卖女求荣,剩下一句才是说那南阳郡卿生性刁蛮,陆柒入赘过去真是倒了血霉的。
    虽然不是这地方的人,但总归是些说自己的不好听的话。陆柒又看了会外头的风景,手一松,便将轿帘撤了下来,挡住了这大街小巷的风言风语。
    陆柒这边被人嘲讽,待在府中等入赘妻主过来的秦何同样对这一桩婚事很不满意。早上来为他上妆的喜公被他赶出去好几个,现在他能安安分分的坐在椅子上任由喜公给自己涂脂抹粉还是他的爹亲南阳帝卿的功劳。
    在秦何摔了那些装着喜果喜糖的瓷器的时候,南阳帝卿站在他身后冷眼看了半晌,等着他作势要毁了凤冠霞帔的时候,他才冷不丁的开口:“男儿家这一生一般也就嫁一个妻主,一生只有穿一次嫁衣的机会。你这么胡闹,是做给我和你娘看,还是给全京城的百姓看。”
    秦何摔东西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他脸上的妆上了一半,被他一鞭子甩到边上的喜公还没诉苦呢,他的眼里到沁上了泪花开始委屈起来:“那陆柒有什么好的,身形瘦弱不说,还是个迂腐的书呆子。而且我听人说她长得也不好看,这种没用的窝囊废朗朗腔就算是给我做上门妻主我秦何也不稀罕!”
    南阳帝卿冷着一张脸开始数落:“是是是,你不稀罕。你就稀罕那崔氏儿郎的新婚妻主明真!这几年你还觉得你给我和你娘丢的脸还不够多吗,谁不知道秦尚书的独子秦何是全京城的风云人物,年纪这么大了还嫁不出去,看见个好女人就红了眼!追着人家的屁股后面跑也就罢了,因为嫉妒成性把崔家儿郎推倒到水里去,自己还是失足落了水,结果人家没救你,救了自己的心上人。你倒是说说看,还有哪家好女儿愿意上门提亲娶你?”
    秦何委屈得很:“那崔家儿郎他是自己掉下去的,我没推他。那船舷边上那么滑,我要不是想拉他也不会跟着掉下去。这都是京城那些百姓胡说的!”
    在启国,男子十四岁成人,十三岁便开始谈及婚事,十四十五成亲生女是常事,秦何这种快二十还没成婚的已经算得上是老公子。秦何本来名声就不好,因为明真的缘故,如今甚至能说的上臭名昭著了。
    见秦何委屈,南阳帝卿的语气也不由得软了三分:“好好好,就算这些是那些百姓胡说的,那京城谁信你啊,爹娘信了你,那些百姓会信吗,那些好人家的女儿会信吗?你这种性子,一般人也拿捏不了,我和你娘又只得了你一个孩子,咱们秦府家大业大,当然是招赘比较合适。”
    合适的人家不愿意娶秦何做正夫,那些身份低的人家,他又看不上。眼瞅着自家儿子一年比一年大,南阳帝卿便和自家妻主商量了个主意,为秦何招赘。
    秦尚书先前还不同意,但早先南阳帝卿生秦何的时候伤了身子没办法再怀孩子,她又没有那个本事敢让堂堂帝卿同意她纳侍生女,若是自家儿子找了上门妻主,到时候把孩子一生,她秦家不就有了延续血脉的传承。
    转念这么一想,她也就开了窍,整日里物色同朝的大臣家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陆柒算是他们妻夫二人花了心思定下来的,现在都要成婚了,哪能任由秦何胡闹说不要就不要的。
    “那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就做我的妻主啊,我都听说了,那个陆柒因为对这桩婚事不满意,都上吊自杀了。现在全京城都在笑话我,那个女人宁愿去死都不愿意和我成婚!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咽不下去也得咽,她这不是死了一遭开窍了吗?一般的女儿家自然是想着娶夫郎不愿意入赘的,她会寻死,一是因为孝字压在头上,而是因为要入赘抹不开脸面。读书人都有几分孤傲,便是要那明真入赘,她指不定做得还不如陆柒,这与我儿又有和干系。我儿放宽心便是,你等她进府安心和她作对和睦妻夫,若是你实在忍受不了,等生了孩子,冷着她便是了。”
    “可爹,我……”自家爹爹说的有理,秦何也知道自己名声不好,但还是免不了有几分不甘。
    姿态雍容的男人打断了他的话:“没有可是,行了,这吉时都要到了,这新娘也快到府上了,你安心做你的新嫁郎便是。喜公,过来给郡卿上妆!”
    当家主夫发了话,被撵出去的喜公便依言进了门,说了句冒犯便接着给秦何画完剩下的半面妆。
    第127章
    郝澄的相亲对象把她送进了附近的医院,又打了电话给郝澄的父母过来。
    郝母本来在开会,听说女儿出了事,立马中止了会议,开车往电话里的医院赶。
    一看到躺在病床上挂着吊水的女儿,她心里就有些发慌,忙问在床边椅子上守着的年轻男人:“我女儿这是怎么了?”
    对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是突然倒下来的,我就把她送医院了。医生说她应该是进入深度睡眠了。”
    郝母客客气气地说了声谢谢,但语气十分冷淡。
    她亲手照顾的女儿她哪能不知道,郝澄这几日虽然虚弱了些,但也不至于到病恹恹的程度,这还是这些天来她头一回昏倒。
    郝母是个生意人,比较迷信,这个时候看郝澄的相亲对象就有些不大顺眼了。不过介于对方还是帮了自己女儿的忙,她从钱包里抽出来一些粉色钞票:“医药费是你帮忙垫的吧,非常谢谢你了,这里我来照顾就好了。”
    对方察觉出了她的排斥,虽然说两个人交谈愉快,但先前郝澄的话还是惊了他一回。他帮这个忙也只是出自仁义,当下颔首,十分礼貌地退了出去。
    很快负责郝澄的医生又被郝母按铃叫到了病房里头,郝澄的头上没有什么伤口,不同于上次的飞来横祸了,这次她是无端地昏倒的。
    郝母怀疑这是上回郝澄遭遇意外的后遗症,又担心她像先前那个样子,一沉睡就睡个两年,但植物人被唤醒后没哪个听说又恢复先前状态的。她心里担心,忙问那医生:“我女儿是怎么回事?”
    郝母做惯了领导,说话便带了命令式的口吻,那医生没好气地答:“死不了,就是深度睡眠,简洁的说就是身体几天没睡太困了,等她睡饱了,过几天就醒了。”
    “几天没睡?不可能啊,这几天我女儿都是按时睡觉的。”她担心空调把郝澄吹病,半夜起来她还特地给女儿盖了被子。
    至于睡不够,先前郝澄可是在病床上整整睡了两年,她怎么可能还会睡不够。郝母已经觉得这医生不靠谱了,若是郝澄明天还没有醒过来,她就给女儿办理转院手续。
    其实他觉得这病例还挺有意思的,本来还想让手下带的那帮实习生来观察一下,不过劳郝母这态度,他也歇了心思。
    人家那送人过来的小伙子得到的都是那个态度,真让实习生们来观察,这患者家属还不闹翻天。
    郝母没有心思理会这医生的表情变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病床上的女儿。
    在医生说病人至少要过几天才能醒过来的时候,郝澄的眼睫毛动了动,睁开了那双乌亮的眼睛。
    她看着郝母,神色还有些茫然懵懂:“妈,我这是?”
    郝母看了那医生一眼,又把心思全放到女儿身上,从包里取出一瓶矿泉水:“听你这嗓音哑的,渴了吧,先喝点水。”
    郝澄把瓶盖拧开,咕噜噜喝了两口水,微甜的味道很好的环境了她的渴意。她看向自己的母亲,又问了她一遍:“妈,我怎么会躺在医院里?”
    郝母说:“你相亲的时候突然晕倒了,人家小伙子把那送过来的,医生说你是深度睡眠,这几天缺了睡,你告诉我 ,是不是你先前睡太久了,这几天睡不着。”
    她虽然半夜有去看过女儿的状况,但也不能保证郝澄是不是为了避免她们担心而装睡。
    郝澄摇摇头:“我这几天都有睡觉,而且整宿的做梦。”
    她从病床上下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你看,我浑身上下没什么不舒服的,就不用待在这医院里了,交了钱办好手续咱们就回家吧。”
    郝母应了下来,等到出了医院上了她的车,她又说了句:“先前在那家医院我不好说,咱们待会去第一人民医院,给你检查下身体。”
    郝澄实在是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我这身体不是挺好的吗?”
    郝母一边开车,一锤定音说:“你身体好,那昏倒在地上的人是谁?做个全身检查又不要多少时间,要是得了什么大病,你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郝母态度强硬,郝澄干脆闭了嘴,乖乖按照她的要求检查身体。尖端的医疗仪器的结果是郝澄身体一切都非常正常,就是因为先前躺了两年的缘故,身体有些虚弱,营养有些不良。
    从医院出来,郝母就开车去衡水中学接郝澄的亲弟弟,她叮嘱郝澄:“你弟弟今天放暑假,你这几年也不回来一趟,好好陪陪他,培养一下感情。”
    自从郝澄选择大学专业叛逆开始,郝母又生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子,叫郝澈。郝澄那两年昏迷,郝母又要顾着家里,又要照顾女儿,干脆把儿子扔进了寄宿制的小学,一个星期接小孩回来住两天。
    郝澈如今也有十岁,下个学期就读四年级,长得很是可爱,叫郝澄的时候也是甜甜的叫姐姐,显然被教得相当乖巧懂礼貌。
    看着饭桌上的弟弟和父母,郝澄突然就冒出来一句:“妈,要是我不在了,有弟弟在的话你一定会好好的,对吧。”
    郝母夹肉给郝澈的筷子僵了一下,转手把肉丢到郝澄碗里:“说什么胡话呢,哪有人自己咒自己的。”
    “那要是我嫁得很远,每年都不怎么回来,这和不在也没什么区别。”
    郝母翻了个白眼:“那就找边上城市的,咱们国家再大也就那么大,你嫁得远,飞机几个小时不就到了。妈告诉你,就算你嫁出去了,那也得每年回来给我尽孝!”
    郝澄笑了笑,似乎方才的话只是她开个玩笑而已。
    她默默地扒掉碗里的饭,也没有怎么和郝澈联络感情,而是以身体不舒服的缘由,躲进房里休息。这几日她一直在做梦,梦里的场景一点点从模糊变清晰。
    在那些连续剧一般的梦里,她梦见了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小孩子。那个男人似乎穿的是古装,还是她的结婚对象。
    虽然不记得前因后果,但梦境里有些场景实在是太真实了,以至于她很难相信那只是梦境,而不是她真实经历过的事情。
    为了这些古怪的梦境,郝澄还特地去找了心理医生,对方的结论是,可能是她在昏迷做植物人的期间大脑进行了活动,以至于把那些幻想当成了发生的事情。
    心理医生给出的解释,郝澄信了一半。这网上也确实听说有个人做那种连续剧一般的梦境,还写了电视剧的剧本出来,最后剧本大卖。
    她的梦境没有什么前因后果的,说是她的臆想也不是不可能。作为一个无神论者,郝澄不免有些动摇。但梦境中那个男人哭泣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她有点揪心。
    她还是准备明天买票去x省去那座比较灵验的寺庙里看看,旅旅游散散心,也能避一下郝母的相亲攻势。
    郝澄从心理医生处出来的时候,徐大师搁在郝澄面前的魂灯一下从明亮变得虚弱起来。
    她甚至朝着地上吐出一口血来,江孟真一直在身边守着,见她如此,心下便有几分焦急:“可是出了什么意外?”时间已经离对方说的七日过去了四日,可郝澄还是毫无反应。
    今天那盏魂灯又出了意外,这如何能不叫他心急如焚。
    徐大师用袖子抹掉口边的血沫子,道了声:“我不碍事,只是令妻主似乎把这边的事情当成了虚幻,如果她真这么想,便是我有意,也招她不回来。”
    这就和求生意识差不多,一个受了伤的人,如果她一心要求死,便是大罗神仙的药也救不回来。
    江孟真的唇色更是苍白,他甚至有些动摇,要不要放弃手边的一切,让徐大师把他和女儿送过去。
    但对方没有那个本事不说,即便要送,也顶多送个魂魄,万一那边没有什么合适借尸还魂的壳子,他搞不好和女儿的命就要折在在路上。
    可就让他下半辈子永远地和妻主天人永隔,他又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样的结局。
    江孟真在郝澄的床前枯坐了一宿,一日未眠。
    而在郝澄的世界,她已经收拾好了行李,一早去取了网上定好的机票,沿途一路欣赏着美景,虽然晚上还是会梦到那些不清楚的梦境,但那些梦境的影响力似乎在变弱。
    在郝澄抵达香火鼎盛的云隐寺的时候,江孟真底下的侍从正劝他吃东西:“您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便是不怎么有胃口,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要撑下去,不然家主醒过来,肯定会心疼死的。”
    江孟真看了看床上的人,尽管吃这些东西的时候感觉味如嚼蜡,但他到底还是勉强自己吃了一些下去。有孩子的血脉亲情在,郝澄应该会更惦记着回来。
    最后三日是关键的时期,江孟真寸步不离郝澄的床前,用餐如厕都是在房内,休息也只是休息很短的一段时间,他本来就怀着孕,身子骨虚得很,每日还只花一点儿功夫在吃的上面,饭也只吃小半碗,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迅速地消失得干净。
    等到最后一日的时候,徐大师因为精力耗损严重,保养得极其好的头发都白了一半,原本光洁的面容也出现了几道细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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