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花粉,闻到以后,脑子里就会永远记得那一刹那,心里……喜欢得不得了,一辈子也忘不了。”

    游孤天懒懒道:“我可没被下过这玩意,别尽侮辱老子。”说着手指头刮了刮游孟哲的脸。

    游孟哲道:“我知道,你对她是真心的。”

    游孤天说:“先把事儿办了罢,办完我就下山去。”说着挽起袖子,取来海碗前的银刀。

    第一个海碗中装满清水,游孤天道:“就这么滴血进去?”

    药母道:“嗯,滴罢。”

    游孤天以银刀在手臂上轻轻一划,血液滴入碗里,却不融于这特制的药水,凝聚成一枚暗红色的血珠,滚进碗底。

    “爹。”游孟哲道:“万一咱们真是……”

    游孤天笑道:“不会的,爹心里清楚得很。你娘生前就没正眼看过我。怎么可能?”

    游孟哲接过另一把干净的银刀,轻轻割破手指头,把自己的血也滴了进去。

    两人的血滴溜溜在碗底打转,却此归此,彼归彼,互不相干,没有融在一处。

    游孤天笑道:“你看,就说不是。”说着摸了摸游孟哲的头:“走了,保重。”

    游孤天拂袖转身,离开大殿下山,沧桑的歌声在黄昏中回荡。

    许久后,游孟哲道:“吃药吧。”

    游孟哲把药递给赵飞鸿和张远山,赵飞鸿道:“赵孟哲。”

    赵孟哲道:“吃吧,以后你们就不会惦记着我娘了,不管谁是我爹,下山了该干嘛干嘛去,我替她……道个歉,耽误了你们这么多年。”

    “风花雪月,世间种种。”药母缓缓道:“俱是幻境。”

    赵飞鸿长叹一声,与张远山各自服下药。

    赵孟哲问道:“谁先来?”

    赵飞鸿不再言语,捋起袖子,朝碗里滴了血。

    张远山在另一个碗中滴进血去。

    两个碗摆在长桌中央,赵孟哲朝左边的碗里滴了血,看着赵飞鸿。

    一大一小两枚血珠在碗底缓缓旋转,彼此互不相容。

    张孟哲:“……”

    张远山目中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慌张,看着张孟哲,微微蹙眉,神情十分复杂。

    张孟哲舒了口气道:“果然是你。”

    他朝张远山那个碗里滴进血去,两枚血珠轻轻震荡,所有人屏住气息,张孟哲的血液与张远山的血液缓慢靠近,继而微一颤,彼此之间仿佛有什么斥力,渐渐分开。

    某孟哲:“……”

    张远山:“……”

    赵飞鸿:“……”

    36、氐土貉

    游孟哲大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药母也是十分茫然,四女过来围着检视那两个碗,蛊母问道:“你确定这俩人里,有一个是你爹?”

    游孟哲道:“我非常,极其确定!”他目中满是疑惑神色,难以置信地望向赵、张二人,赵飞鸿脸色最先变了,退后一步,带着陌生的眼光审视游孟哲。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游孟哲道:“这水出问题了,是不是?”

    药母道:“没有的事,三生泉怎么会出错?”

    游孟哲叫唤道:“那不对啊——!肯定是泉水的问题!”

    药母说:“不可能。”

    其余三女附和道是啊是啊,泉水没有问题。

    宇文弘灵机一动,说:“要么让老阁主试试?”

    药母说:“也不行啊,这都多少年了,老阁主都转生了……”

    宇文弘道:“对哦。”

    游孟哲彻底懵了,呆呆看着赵飞鸿与张远山,问:“你们觉得我跟谁长得像?”

    剑娘看看赵飞鸿,又看张远山,说:“都不像,他俩这点儿皮相,怎么配得上你娘?”

    游孟哲:“……”

    蛊母安慰道:“你跟着老阁主姓也一样呀,凭什么就要跟这些臭男人姓了,从今往后,你就叫俞孟哲,又有什么相干了。”

    “对啊对啊。”其他人附和道。

    游孟哲炸毛道:“我也是臭男人好嘛!”

    “这……”游孟哲脑子里简直一团乱,过去朝赵飞鸿道:“师父,你……”

    赵飞鸿仿佛看到什么极其受不住的东西,忙抬手躲开。

    赵飞鸿:“既是……如此,赵某就先走了……”

    游孟哲道:“别走啊!我还有话对你说。”

    赵飞鸿脸色变得极其古怪,仿佛连看也不想看游孟哲,转身走出大殿。

    “师父!”游孟哲喊道。

    他跑上去,从背后紧紧抱着赵飞鸿的腰,侧头贴在他的背上,赵飞鸿身体一僵,紧接着大吼道:“别碰我!”

    赵飞鸿不住挣扎,紧接着“恶”一声,吐了出来,厌恶地看着游孟哲。

    游孟哲:“……”

    “从此你归你……我……归我。”赵飞鸿看也不看游孟哲,又是“恶”的一声吐了出来,边走边吐,大步流星地走了。

    游孟哲大吼道:“给我站住!什么意思!你嫌我恶心?!“

    赵飞鸿也不答,出了大殿,游孟哲追出去,药母忙追上来,说:“别去了,情蛊一解就会这样,他爱了你娘那么多年,现在心思都反转过来了,要怪也只能怪你娘,哎……”

    游孟哲道:“不会吧!这……”

    蛊母同情地安慰道:“算啦,情蛊在他心里存了十来年呢,这一解开,感情全调转了,七情六欲,本来也就难说得很……”

    游孟哲道:“但……爱的反面不是恨么?”他走向张远山,张远山的脸色也变了,一时间仿佛下意识地要避开,又掺杂着点难以表达的情愫。

    蛊母笑吟吟道:“爱的反面怎么会是恨呢?爱和恨常常会是一回事呀,爱的反面是‘不爱’,再深一点,也就是恶心了,所以了……”

    药母淡淡道:“当年我也爱过一个中原的男人,现在想起来,真是说不出的恶心……”

    游孟哲掏出玉璜,难过地说:“他是我义父呢。”

    药母道:“他是哑巴?”说着掏出一个小瓶子,说:“连瓶送你,一枚吃下去就好。学说话还得费些时候。下山去罢,别再缠着我们家少阁主了。”

    张远山一听此言如得大赦,连东西也不要了,拔腿就跑,游孟哲大喊道:“等等!”

    游孟哲追上去,把玉璜和药塞进他怀里,又摘下手上戒指,递给他,张远山连忙瑟缩摆手,游孟哲不由分说拉住他的手,把戒指放在他掌心里。

    张远山侧过头,无声地吐了。

    游孟哲:“……”

    张远山甩手把戒指扔了,踉跄下山去,边走边吐,吐了一路。

    游孟哲:“……………………”

    游孟哲再如何设想,也完全想不到最后会变成这样,他站在沧海阁的牌坊前,西方的红日朝海平面缓缓落下,台阶上还有赵飞鸿和张远山吐的两道痕迹。

    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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