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本非凌霄,而是孟陵苕。孟父带着一家四口在沈府做事,是沈府专门养着的大夫。孟陵苕的哥哥爱慕了沈家的大小姐沈婉如,便落得一条死路。孟父孟母知晓儿子死因,愤怒反抗,亦不曾落了个好下场。
    独独孟陵苕幸存下来,那也是机缘巧合了。还是得托从沈府逃走的一名小妾的福,捎带上了那时才九岁的她。那小妾将孟陵苕养至十八岁,要她回沈府报仇,孟陵苕却选择了沉湖自尽。
    再醒来时,世上已无孟陵苕,而从此有了凌霄。
    作者有话要说:  叹气。
    宝宝强这个八卦看得心塞,不想结婚真的不是没有原因=。=
    ☆、第105章 更新
    但宁王是不会知道了,她化名凌霄不单单是为隐藏身份。
    有些事,终究瞒着才是正途。
    宁王与凌霄一样,记起了自己派人查到的这些。他是不太好评论什么,可在这件事上他同样不好苛责什么。如果这件事能够就此止步,至少不会落到冤冤相报何时了的处境。
    尽管宁王觉得,这也无法完全解释清楚凌霄身上的一些事,可似乎不那么重要。他知道,眼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且实际上并无坏心、绝非恶人,假使有无法言说的秘密又有什么要紧?
    但凌霄却在为此烦恼。
    他要是当真介怀,不会是看起来的不闻不问,毕竟也没有情愿欺骗或委屈自己的心思。可见是凌霄将成亲这件事看得很重,才会是这般。宁王便想起来,曾经这个人可是说过没有想要嫁人的。
    一时间,宁王暗忖,难得见到凌霄有良心的样子,他或许应该抓紧机会“趁虚而入”。于是握住凌霄的有些微凉意的手,他轻笑了笑,说,“谁都不能拿这件事情来指责你,除了你自己。”
    不了解期间的真相,站的立场不一样,对同一件事情的态度与评论便有可能是天差地别。但他不与她共进退又是要怎么样?也不能允许外人欺负她的。
    几无月光,远处三四盏灯笼明灭火光照不了他们在的这方小小天地。即便此时眼睛已然适应了黑暗,凌霄仍旧看不大清楚章烨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他犯傻,心里却喜欢。
    纵然别有原因,她也不是那么坦然地可以直面沈皇后之死而心里没有任何想法。于她而言,那终究是一场折磨,更做不到坦然无畏。因此许多的事,亦是她自我赎罪的方式。
    但这些到底沉重,她并不大喜欢拿出来说。是不是应该彻底放下?其实过去了这样久的时间,渐渐的,似乎不像过去那么折磨了。孟陵苕的魂灵也一日比一日变得安宁,不再像最初那般,时时叫她痛不欲生,可她终究愿意活着。
    凌霄反手握住章烨的手,把玩起了他的手指。她垂着眼,沉吟不语,过得了好一会,方慢悠悠开口,问宁王说,“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似乎是声明,只要他想知道,便可以拥有答案。
    宁王挑眉,心想,今晚果然是很有良心的。他没有犹豫,没有推辞,几乎是立时便一字一句对凌霄说道,“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他的语速不疾不徐,反显得郑重。
    凌霄的嘴角弯了弯,颔首,并无动摇、坚定回答,“喜欢。”
    这般答案,未使章烨多么满意,他抿唇,看一眼凌霄,眼眸轻眯,又说,“可是凌大人,我觉得你一点都不爱我。”
    知道宁王想要听什么话,凌霄却没有买他的账,她扬声反问,“哦?是吗?这样的话,明天的婚礼不如不办?”
    未免凌霄说完就逃走,宁王早已动作敏捷抓住她的胳膊,听到她的话,更有些咬牙切齿的心。他没有松手,站起来倾身上前,另一手轻捏又微抬凌霄的下巴,便吻上了她的唇,暗恨道,“没良心。”
    凌霄反笑得更畅快。
    须臾间,苍穹之上三两朵浮云悠悠遮住弯弯的月牙,匿去踪影,似也羞于看到恼人的一幕。
    ·
    凌霄出嫁得极为顺利,没有被任何事情所干扰。宁王绝不会允许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因此事事都布置得极为细致稳妥。
    来为凌霄添妆的人有不少的人,章妡与宋淑好自不缺席,而凌霄的僚友一样来了许多,便很有几分闹腾。纵是这时,凌霄都耐不住与宋淑好把了回脉,又说胎气稳健、要她勤加走动,反被章妡取笑有操不完的心。
    宁王府与凌霄的府邸距离不大远,一段路再怎么慢吞吞走也走不出半个时辰,且路途上这喜庆能传的范围只有这样大。其实本是件大事的,一个是宁王爷,一个是陛下新近倚重的女官,很难不叫人在意。
    偏生章烨觉得不够,他身穿喜袍、骑着高头大马接到了同样的一身喜袍、盖着红盖头的凌霄后,极为高调地带着迎亲的队伍、带着花轿内的凌霄。恨不能在临安城转个遍,让天下都知道,他终于娶到了意中人。
    正是因为宁王的不低调,看热闹的百姓极多,恨不能将长街围个水泄不通。大家探着脖子,看高头大马上长得俊美的男子满面喜气,气势凛凛,连带对花轿里的新娘多了好奇。幸得提前安排了官差维护秩序,才算是没有出乱子。
    聂韶光隐在人群当中,看大红花轿打长街走过,宁王意气风华坐于马背上,那份喜悦与得意,昭示着这又是一份美满姻缘。她便生出一种感觉,谁都是好的,独独她不是如此。
    为什么她便偏偏求不得?
    聂韶光恨恨,又想起自己的哥哥,不禁压了压嘴角。而今凌霄嫁给了宁王,她哥哥也该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狠狠拒绝了罢?从一开始,那就不是与他一路的人,如何会接受他呢?
    不过,她还是觉得奇怪,自己哥哥惯常在感情的方面就是一根呆木头,怎么就刚刚好对凌霄动了心了?聂韶光再想一想,依然感到奇怪,假使在边关时候已生出了感情,怎回来后又似毫无动静?
    要不是自己哥哥巴巴跑去提亲,她还真不知道这回事!
    聂韶光回到家中,自己哥哥没有去宁王府喝喜酒——到底是官员,没有不去的道理,而是在书房里面擦拭他的宝剑。聂韶光吓了吓,聂志远看到她进来,也未曾使人通报,一面收了东西一面蹙眉说,“要进来怎么也不敲门?”
    他将宝剑收了起来,不像是要冲动行事的样子,聂韶光定了定心神,笑道,“一时忘了,下次定会记得。”聂韶光反常很好说话,聂志远看了她一眼,心觉她定是有什么事。
    待到下一刻时,聂志远当真听到自己妹妹说,“凌霄今天出嫁,还是嫁给了宁王,哥哥,我也去看了看,那排场、那阵仗是极热闹极喜庆的。倒是哥哥你,没什么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聂志远镇定反问。
    聂韶光笑了笑,“没事自然是最好,可我好奇呢,哥哥既也不那么的在意,当初怎么会使人去提亲的?这一点也不像您……”她有心打探,聂志远没有看不出来的。
    “合则聚,不合则散,既无缘分,自也罢休了,难道还要苦苦哀求不成?”聂志远的话说得含糊又不含糊。只是觉得她同别人不大一样,有些上心,而他此前从未对别人上心过,因此便起了念头。
    倘若早知道她与宁王有什么,便不会去插一脚了。
    聂韶光看自己哥哥一派坦然模样,忍不住问,“为何哥哥不去争取呢?竟就这样心甘情愿地放弃了?兴许争一把便有好结果呢……”换作是她,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哪怕要面对的是王爷又如何呢?
    “她心都系在别人身上了,还有什么可争取的,我又哪里有那样喜欢她?”聂志远不甚在意地说着,却想起了聂韶光心底有搁不下的事。
    往常都不说,怕触到她伤心事也怕刺激到了她,现在说到了这里,便觉得没有关系。是以,聂志远很快又与聂韶光道,“而今你也一样该学着放下了,总是强求不得。陈家姑娘再嫁这门亲事不差,说明过往那些影响并不大。你若能像陈家姑娘一般,无论是母亲还是我,都真正放心了。”
    聂志远说的陈怡菲了,她再嫁的事,一样许多人关注。哪怕不刻意打听,一样或多或少知道些。话转到了她身上,聂韶光自然不怎么爱听。本是为了从聂志远这里套话才态度好的,听到这些,她自然又是脸僵。
    “我又是有什么好再嫁的?人家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有什么呢?还要叫人背后说,指不定怎么看不起,我才不稀罕!”
    “不稀罕就先歇了折腾的心思,难不成你还想要回宫里去吗?今年大选,陛下只让底下的人挑了些宫女,你若想回去,也不过是这样的路。”
    绕来绕去,左不过是这些话,聂韶光没有想要听。她板着一张脸,不悦地盯着聂志远。一时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脑海里闪过了个想法,她眼眸轻眯,说,“哥哥,你老实交待,而今的宁王妃……你可是清楚她有些古怪?”
    聂志远抬眸看向她,心底划过了丝异样,但脸上看不出什么,只是拧着眉轻斥聂韶光一句,“你成天想着这样事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听到聂志远这样的责问,聂韶光心里便有些惴惴的,她可没法说自己究竟有什么想法……和聂志远一般拧眉,看着自己的哥哥,撇了撇嘴,不满道,“没感觉到你对我好,只感觉到你帮着外人。”
    说罢,聂韶光像来时那样,没有打个招呼便拔腿走出了聂志远的书房。
    ·
    八月中秋,章煜收到了章嫤平安抵达大宛国都的消息。宋淑好在旁边凑过去看了一眼那密函,见章煜视线递了过来,便梗着脖子转开脸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做的样子。
    “阿妡说今天都去她那儿过节,倒是不着急。你先睡个午觉,我将奏折批完,晚些时候一起过去。”章煜将密函收了起来,与宋淑好道。他们已经用过了午膳,宋淑好的作息又极规律,正是该准备午憩的时候了。
    待她点头,章煜陪着宋淑好去午休,哄她睡下才折回殿内做事。这当口,吕源从外面走进来,低声道,“陛下,太后娘娘差人送了小饼,人就候在了殿外。”便是询问见或不见的意思。
    “吩咐御膳房准备一盒小饼,让那人带回去,说是母后的关心朕收到了。”他是想忽略冯太后的存在,但对方没有那份心,这些日子暗地里没少折腾。借着中秋节送来小饼,似是提醒他还要记得这个母后。
    可她还不死心,他如何能够将她忘了?是时时刻刻都得记得才行的,否则出了什么篓子,也还得自己想办法堵上。纵然是些小动作,慢慢地,却看得出一些导向了。正因如此……章煜眼神忽而变得凌厉,他如何能看宋淑好再伤心委屈?必不能让那些人用那些事去刺她!
    宋淑好午觉睡得安稳,直睡了一个多时辰都不见醒。章煜命人备下热水,准备喊醒她沐浴梳洗,收拾好了,他们便该出门了,却见她睡得香甜,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嘴角微微翘起,心情很好的样子。
    章煜跟着也高兴,他不觉得自己能给宋淑好多少的东西。她对吃穿用度都当不上那么的在意,好则好了,差一点也无妨,但她是委屈了自己才回到这宫里。
    只要她要,为她倾尽所有又如何?而她那样容易满足,几乎不提要求。章煜凝视着宋淑好恬静睡颜,默默想道,那么便唯有让她天天过得安稳、顺遂、开心,才当得上是他能够做到最好的事了。
    章煜抬手摸摸宋淑好的脸,轻唤了她几声。哪知床榻上的人,缩了缩身子,两手抱住他的手掌,便拿脸往他的掌心轻蹭了蹭,像只慵懒惬意的猫儿。他嘴角翘了翘,俯身亲了亲她,“阿好,醒一醒。”
    宋淑好好像听到他的话,过得半晌,当真迷迷糊糊睁开眼,却不想醒的样子,小声嘟囔。章煜便笑了一声,说,“再不起该迟了,不然不去了也行……”
    他话一说,宋淑好记起来是要去章妡那儿过中秋,立时努力将眼睛半睁开,“不行啊,得去,我还给玉澄准备了礼物呢。”夏玉澄还不到三个月大,近来还略有身体不适的情况,今天想要一起过节,唯有往小公主府聚了。
    宋淑好醒醒神,对章煜露出个笑脸,展臂和他讨了个抱。她由心的笑容,落在章煜眼中,像见到秋天里树枝上挂着的熟透的果子,不尝也知道格外清甜。可总还是想尝一尝的,吃到了嘴里才是真正的滋味。
    章煜将她抱了起来,直接带着她去沐浴,不假手于人,亲自服侍……
    ·
    夏玉澄越长越可爱、越长越讨喜,稍一逗乐,便会咯咯笑出声,很是高兴。有的时候,大家并不敢逗他,担心他会笑得太厉害,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但凡见过他的,似乎没有不喜欢。
    章煜与宋淑好到时,夏玉澄正在耐心地抱着自己的手指头啃得十分认真。见着了他们两个,反而将那抛弃了,睁着黑珍珠样的眼睛,滴溜溜地望着他们,兀自无声笑了起来,挥舞着小胖胳膊。
    宋淑好有了身孕,越是喜欢小孩子,她伸手想要去抱,却被章煜抢了一个先。知道他是担心她会累着,且或不那么方便,宋淑好没有说什么,只这般逗逗夏玉澄,却也喜欢,又将带给夏玉澄的礼物送上了。
    新婚燕尔的凌霄与宁王姗姗来迟,章妡作为女主人,招待起他们来头头是道。众人说得一会话,厨房将饭食都准备好了,章妡让奶娘将夏玉澄带下去,众人便围坐到桌边去用饭。
    顾念宋淑好吃食上多有忌讳,章妡又有过经验,反而照顾起了她,特地吩咐厨房准备了些合时宜的饭菜。本便极相熟,一顿饭自用得和乐融融的。
    待酒足饭饱,章妡还命人摆下香案,将用白玉盘盛着的小饼、特地切成莲花样的西瓜并其他的一应时令蔬果整齐摆于案上。香案上,红烛火火的燃烧着,正冲着圆月的方向还摆了一座月亮神像,很有祭月的架势了。
    “拜一拜罢,图个吉利呢。”章妡将宋淑好与凌霄带到了香案前,夏明哲、章煜与宁王自然跟上,她看着众人,脸上纵有笑,却是极认真地说,“要一直团团圆圆才好。”
    凌霄仰头看一眼天幕,再瞧着章妡,不免笑了笑,“好啊,心诚则灵。”拉过宋淑好,三个人一起先拜过,各自催促章煜等人一起祭拜。他们过去是有些不屑于这些的,究竟女孩儿或求个“貌似嫦娥,面如皓月”,他们实在没什么好求的,而今却不得不屈服。
    祭月之后,众人坐在小花园中,赏月吃饼,喝茶聊天,甚是惬意。章妡抱着茶盏,想起去年今天,只有她与夏明哲,再往前一年的中秋节,是他们六人一起在静云庵里过的。
    章妡还在追忆着过去的时候,凌霄已借着一起去更衣的话,与宋淑好单独走开。让丫鬟离得远一些后,凌霄才与宋淑好道,“我近来心里总有点不踏实,也不知是为着什么……细想了想,或不单是我自己发愁自己的事情。”
    宋淑好秀眉轻蹙,问,“是说我在宫里该小心一些吗?”凌霄说心里不踏实、又说不止为自己的事且单独与她提,那无疑是担忧她的意思了。她这样的回答,并不怪异。
    凌霄果然就点了一下头,说,“总归想问问你,只要你自己不在意,旁的人自然伤不得你的。”
    “你说。”
    “假使有人拿在奉城与南湾城的事做文章,辱骂于你,你可会介怀?无论如何,你知道,我们定然会信你。”凌霄顿了一下,还是将话说了出来,“恐是要遭我的牵累了,看不顺眼我的人太多,估摸迟早是要刁难的。”
    宋淑好便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那些事,凌霄不提起,她已经不记得了。而今能够记起来的,都是一些会令她开心的事情,何来的介怀不介怀?何况,她早先就想明白了,否则不会能安生待在章煜的身边。但听凌霄的意思,应是有其他的什么动静?
    她想过了一圈,笑说,“不喜欢我的人怕也是很多的,不过你说的是哪一个?”凌霄没有发出声音,借助口型向宋淑好传递了一个名字。宋淑好有一瞬诧异,追问,“已是有所行动了?”
    凌霄点头,宋淑好便默了默。未等过去多久,宋淑好再次开口,道,“若是如此,也说不得是你遭我牵累。不过,我没有在意那时的那些,别人怎么说都绝伤不到我的。何况,我也并不见得会哑口无言。”
    她近来发现常有人跟踪她,抓到了一个知道是聂韶光做下的好事,心里就多了一份警觉。再结合一些其他的异动,凌霄她再想得深了些,心里不免防备,也在意宋淑好的情况。
    大家都没有说起、问起过宋淑好被人掳走的那一件事,这件事却无疑还是留在了许多人心里,随时等着拿出来大做文章。聂韶光现在或许还不清楚,但难保往后会是怎样,尤其是她还有个哥哥名叫聂志远。
    如果不是有什么想法,聂韶光何故派人紧盯着她?盯着却也没有做什么,像是在等一个把柄。但是谁知道聂韶光又是不是被其他人利用呢?
    这后面的事实在太复杂了,她更加关心宋淑好的状态,也是第一次主动问起于宋淑好而言实在当不得是美妙的回忆。只得到这般答复,究竟安心许多。
    “还不清楚是要怎么样,得再看一看,只能不变应万变了。”
    宋淑好点了一下头,表示赞同。
    ……
    两人说了一阵的话,回去略迟了些,但也没有人说什么。究竟没有在小公主府待得太晚,宋淑好往往休息得早,章煜怕她犯困,多坐了一会就带着她先走了。
    凌霄的事,章煜会不知道吗?宋淑好不这样觉得,但是章煜定也不会与她说。假使他自己能解决,肯定不会与她透露半个字。她便以为,自己还是应该知道的,不然当真有什么意外出现,难免一下不知如何应对。
    回宫的路上,宋淑好没有多提。直到回了宣执殿,相拥着躺下,宋淑好才对章煜说道,“如果有关系到我的事,陛下千万不要瞒着我。”
    “知道还是比不知道好,不是不相信陛下会护好我和孩子,可要是一头雾水难免觉得傻兮兮的,且心里有了数,才更好应对,兴许我能帮得上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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