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解手的时候就自己悄悄地起来不想惊动陆骥,但陆骥很是警醒,方采蘩还没踩到床前的脚踏,就被他一把抱起,然后嗔怪她为什么不叫自己。方采蘩就说自己不忍陆骥太辛苦,且耳房就在隔壁,她完全可以自己去。陆骥却满不在乎地说这算什么辛苦,自己可是乐在其中。
    从耳房回来,陆骥将方采蘩放下,夫妻两个躺好,陆骥从背后抱住妻子。大概是因为母亲一番折腾,惊醒了腹中的孩子,孩子狠狠地动了几下。陆骥的手正好放在方采蘩的肚子上,是以非常清晰地感受到了。
    他忍不住轻轻地摩挲着方采蘩的肚子,在她耳边低笑道:“咱们孩儿也醒着呢。我这样抱着你,就是咱们一家人抱在一起,我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觉着辛苦呢。真正辛苦的是你,身子沉重行动不便,弯个腰翻个身困难不说,还时不时地腿抽筋。”
    方采蘩回身亲了下丈夫,笑道:“辛苦什么,大家不都这么过来的。”陆骥忍不住回亲妻子,越亲越热情,欲罢不能。听着丈夫粗重的气息,感受到他身体的明显变化。方采蘩艰难地转身过来,探手过去道:“夫君很难受吧,我来帮你。”
    陆骥赧然道:“不用劳动你,你好生歇着,我,我去耳房冲一下冷水。”方采蘩附在丈夫耳边悄声道:“老这么憋着不好,左右这会子我也睡不着。你不会是嫌弃我做得不好吧。”
    陆骥急了,忙道:“哪能,我,我就是觉着你太辛苦,其实,其实我很喜欢你……那样子帮我。”方采蘩吃吃低笑:“那不就结了,夫君喜欢,我也很有成就感的。”说完双手坚定地伸了过去。
    完事后,陆骥起身打水给方采蘩洗手,然后抱着她满足地睡去了。方采蘩却睡不着,听着丈夫沉稳的呼吸,闻着他独有的气息,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京里大多数官宦人家的小夫妻,妻子有了身孕后长辈就会让他们分房睡,然后做丈夫的有小妾通房陪着,妻子的所有任务就是安胎。方采蘩怀孕后,于氏从来没提让他们分床睡这茬,当然她就是提了陆骥也不会答应。
    陆骥一方面是不放心让怀着身孕的妻子晚上独自睡,即便有婆子丫头守夜也不行;另一方面是他自己太黏方采蘩了,叫他□□个月和妻子不睡一张床,那还不如杀了他。
    然而夫妻不分房睡的结果就是,娇妻在怀偏偏不能碰,陆骥体格比一般男子都健壮,需求难免旺盛,是以煎熬得异常难受。
    丈夫对自己忠诚又体贴,方采蘩又哪里忍心看着他难受,少不得放下矜持与羞臊,努力帮他排解。这样一来,小夫妻的感情却越加深厚了。
    虽然事先猜到于氏应该不会在闺女怀着身子的时候给女婿安排通房,但于氏果真这么做了的时候,胡氏还是对于氏充满感激,对陆骥这个女婿更是满意得不得了,没事就在方采菱跟前念叨,说但愿她这个做妹妹的往后也能有她姐姐那么运气好。
    锦绣郡主可不是于氏,谁知道她会不会摆出宗室贵女的架子非要按照京里大多数人家的规矩,到时候硬给莫骁塞个女人。
    方采菱暗自冷笑,宗室贵女又怎么了,别说锦绣郡主不是莫骁的亲娘,就算是,莫骁自己不要旁的女人她也没法子吧。
    当初祖母那么强势,明氏那般狡猾,都没让老爹就范,莫大那厮总不会连老爹都不如吧。而且,他要是敢顺势动那花花肠子,自己绝饶不了他!
    她心里自有成算,脸上却不表现出来,偏摆出一副自己还没嫁人呢,老娘就在耳边絮叨这些,真是岂有此理的架势,羞愤地翻着白眼走开了去,倒将胡氏给怄得直骂她不识好歹。
    十月怀胎瓜熟蒂落,方采蘩因为是头胎,凌晨时分发动,直到天黑才生下孩子。妻子生产陆骥哪里还有心思去京卫指挥使司,好在顶头上司莫澍是自家人,早上派个人去莫家打了个招呼,陆骥就心安理得地旷工在家守在产房外头。
    于氏胡氏都是生过孩子的,尤其是胡氏,更是生了四个,知道头胎会慢一些。加上方采蘩怀孕期间,一直有宫里的妇科圣手诊脉,而那太医每次诊断完毕都说很好。
    临近生产的时候,那位太医不方便接生,又推荐了自己相熟的一个经验丰富的女郎中。这女郎中正是当初替陆骥解毒的白郎中推荐的人,陆家人很信任白郎中,自然也就相信这位女郎中的接生本事。
    所以产房里传来方采蘩的府痛声,两个做母亲的虽然担心,但面上还能保持淡定。准爸爸陆骥却受不了了,方采蘩稍微一喊疼,他就大呼小叫,不是怀疑产婆,就是责骂婆子丫头。到后来方采蘩阵疼开始密集的时候,他更是青白着一张脸,几乎站都站不稳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生孩子。
    而且他还动不动就问“不要紧吧,蘩姐儿不会是难产吧”,两个母亲自己本来就够揪心的了,身边还杵着这么一尊神,真是苦不堪言,到最后两个妇人有志一同地都想撵他去衙门了。
    好在孩子不算太折腾,方采蘩没遭多大罪就将自己的长子生了下来。听说是儿子,胡氏喜得直念“菩萨保佑”,又拉着于氏的手恭贺她得了孙子。于氏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声说“同喜同喜”。
    头胎是儿子,方采蘩也大松了一口气,心道这下自己总算不用“一直生一直生”了。明明累极,方采蘩还是强撑着没睡过去,她要好生看看孩子。听说孩子重五斤九两,方采蘩不由暗自嘀咕跟人家雷琼英家八斤一两重的孩子没法比。
    小婴儿身子红红的,皮肤皱皱地,哭声倒是很响亮。于氏和胡氏都说这孩子五官眉眼生得极好,方采蘩自己却不大瞧得出来。
    孩子收拾干净之后被于氏抱去外头,院子里灯火通明,等候已久的陆仪方修文方志远陆骐迫不及待地抢上前来看。被那么多人围观,孩子似乎不大耐烦,愤怒地哭了起来。
    陆仪得意地对方修文道:“你听这大嗓门,这小子,跟他爹一样,将来肯定又是个习武的好苗子。”方修文乐呵呵地道:“好啊,头男长子,本就该继承陆家习武从军的衣钵。”
    “这小模样瞧着,长大了肯定比他爹还俊。”陆仪仔细端详着小婴儿,忍不住轻轻摸了摸他细嫩的脸蛋儿。陆仪握刀枪的手带着薄茧,孩子觉着不适哭得更大声了。
    一旁的陆骥听着,心疼得心都揪成了一团,忙道:“爹你轻点,孩子都被你弄哭了,外头有风还是将他抱进去吧。”
    陆仪横了儿子一眼:“好小子,这有了儿子就嫌弃你老子了。老子做爹那么多年,还要你来教?”
    陆骥忍不住腹诽:你当爹确实当了这么多年,可你没抱过小婴儿吧。当初我出生的时候,你可是在西北,然后再见到一家人团聚的时候,我都长大成人了好不!
    话虽这么说,于氏还是心疼孙子,转身要将孩子抱回方采蘩身边,院门口却响起了杂沓的脚步声,一看却是莫家三口气喘吁吁地赶到了。莫澍大喊道:“大嫂等等,让我看看孩子。”
    于是小婴儿又被围观了一通,莫骁还是头一回看到刚生下的婴儿,看完后忍不住嘀咕:“好小,脸儿皱皱地不好看。”
    陆骥当场就变了脸,一巴掌拍了过去:“你知道什么,刚生下的孩子都这样,过不得几日长开了就好看了。接生婆都说这孩子是她接生过的孩子当中生得最好看的!”
    “是啊,骁哥儿你尽瞎说,骥哥儿和蘩姐儿都是模样极好的人,这孩子继承了爹娘的优点,自然是越加好看了。”锦绣郡主赶紧打圆场。
    一旁的方志远则悄悄对陆骐道:“二姐夫口没遮拦,活该挨打!”
    陆骐嘿嘿地笑:“我二哥从来没见过刚生下的孩子,会这么认为很正常。想当初我在西北,有个百户的娘子生孩子,我跟着我娘去瞧,我当时也嚷嚷说小婴儿不好看。幸好人家看我年小没生气。”
    方志远扶额:“你傻呀,人家喜得贵子正高兴着,你就算心里觉着孩子丑也不能说出来败人家的兴!”
    陆骐做了个鬼脸:“我那时候不知道新生儿都是这样皱巴巴地,也没想什么败兴不败兴,就冲口而出了。你当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个那么小的弟弟,早早就知道这个了。”
    ☆、第120章 结局(正文完)
    好不容易大家看完,孩子被送到了方采蘩身边。产房也都收拾完毕,陆骥也迫不及待地跑进去和妻子说话。
    即便就头胎来说算得上生产顺利,方采蘩还是遭了大罪,到这时候脸色和嘴唇都还是苍白没什么血色。陆骥见状心头难受,握着妻子的手,哽咽道:“蘩姐儿,你此番真是遭大罪了!”
    方采蘩轻轻拍了拍陆骥的手安慰道:“夫君别替我难过,生孩子是这样,等我出了月子就又活蹦乱跳了。”伸手摸了摸孩子嫩滑的小脸,方采蘩不由嘴角含笑:“看到咱们儿子,我就是受再大的苦都值了。”
    小婴儿被放在方采蘩身边,大概是感受到了母亲的气息,这会子很是安静。许是饿了,小嘴巴一直追逐着母亲的手指。
    因为要商量其他事情,胡氏被于氏拉出去说话了。趁着屋内没有别人,方采蘩忙对陆骥道:“快,扶我起来。”
    陆骥吓了一跳,道:“你是要小解吗?别动,我抱你去。”
    方采蘩摇头:“不是,我想自己亲自给儿子喂奶,可我娘和婆婆都不让。孩子似乎是饿了,正好趁着奶娘还没被叫进来,我先试着给孩子喂一喂。”
    陆骥皱眉:“不行,你身子还虚着,咱们又不是请不起奶娘,何必劳累自己。”
    方采蘩正色道:“孩子是我自己生的,作为他的母亲我哺乳他天经地义,怎么能叫劳累呢?况且初乳有多珍贵对孩子有多好你知道不?再说了自己喂养长大的孩子才会跟我亲。快,别耽搁了,回头婆婆和我娘就回来了!”
    什么初乳珍贵之类的话陆骥哪能明白,但见方采蘩急得直喘粗气,陆骥哪忍心再违拗她的意思,心想就让她喂一次吧。于是轻轻抱起妻子,让她靠在枕头上,又小心翼翼地抱起襁褓,将儿子放进她臂弯里。
    方采蘩才刚擦洗过身子,浑身清爽干净,撩起衣襟就能喂孩子。吃奶是孩子的本能,小家伙一含住就自发地吸了起来,吸了一阵却没吸到什么,小家伙不满地哼哼起来。
    陆骥见状正中下怀,忙道:“别折腾了,娘子你八成是没奶,还是叫奶娘喂他吧。”“胡说八道,我都觉着涨涨地,怎么会没有。”方采蘩一边不满地反驳一边伸手揉着,忍着辣疼继续让孩子吸。吸着吸着孩子就吸到了。
    方采蘩长出了一口气,摸了摸孩子汗湿的额头,感叹道:“难怪人家都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初生的婴儿吃第一口奶还真是要花大力气。看把我儿子给累得。”
    看着儿子小嘴一动一动地,窝在妻子怀里吃得很满足的样子,陆骥心里软成了一滩水。这可是自己和妻子的骨血,这么小小的人儿,没有任何自保能力,就交到陌生的奶娘手里,确实想着心里难以踏实。蘩姐儿喜欢自己喂就随她吧,大不了晚上自己多照应着她娘俩一些。
    等两个当娘的商量好事情,打算喊奶娘进来的时候,孩子已然快吃饱要睡着了。两个大人看到方采蘩在亲自哺乳孩子,连说胡闹,胡氏怪方采蘩太任性,于氏则骂陆骥不知道阻止方采蘩。
    面对两位老娘不快的眼神,方采蘩没力气争辩,就说自己乏得很,吃完东西就要歇着了。张婆子端来了汤鸡蛋,方采蘩吃完使眼色让陆骥自己去说服长辈,自己却躺下睡了。
    三个人怕打搅方采蘩母子歇息,退到西次间来讨论这事。两位长辈苦口婆心劝说陆骥,让他站在自己这一边说服方采蘩。说自己哺乳孩子太辛苦,大晚上的要喂几次,再加上换尿布什么的一折腾方采蘩别想睡个安稳觉。
    陆骥搬出方采蘩的理由,又说了自己的感受。两个妇人也不是天生的贵妇,想着自己当初没下人伺候也将娃带大了,小一辈的考量也有道理,就没再坚持了。
    醒来后的方采蘩听到丈夫说服了两家的娘,帮儿子争取到了喝亲娘奶的权利,高兴地点着儿子的小脑袋瓜子,笑道:“宝贝儿,还是你爹爹厉害,一出马就搞定你外祖母和祖母两个老顽固。”
    莫家三口从陆家回来后,莫澍立马召开了家庭会议,会议的中心议题是:说服方修文两口子,同意将闺女今年下半年就嫁到莫家来。显然,方采蘩一举得男,陆仪和于氏瞬间荣升了祖父祖母级别,让莫澍眼红了,心急了。
    锦绣郡主听完丈夫的如意算盘,皱眉道:“亲家早就说过要将菱姐儿养到年满十七才让她嫁人,即便到今年腊月间,菱姐儿也不到十七岁,人家能答应啊。”
    莫澍道:“他们家不答应,咱们就磨得他们答应。嗯,还要拉上陆家人帮忙。从明日开始在,咱们一家三口兵分三路,我和陆大哥就负责说服亲家公,你和大嫂就负责亲家母,至于骁哥儿,你得多多在菱姐儿跟前念叨说你想尽快成亲,让她帮着你在她爹娘跟前说话。”
    丈夫的吩咐,锦绣郡主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听从,莫骁却满头黑线,说哪有让姑娘家在自己父母跟前说自己想早点嫁人的道理,那样的话自己可说不出口。
    莫澍眼珠子一瞪,不以为然地道:“有什么难为情地,你就扮可怜,就说我和你母亲都不是心思细腻的人,对你缺乏关心,你的日子过得很恓惶,心头不好受的时候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姑娘家心软,你这么说菱姐儿肯定会同意尽早嫁过来。她自己同意了,亲家那里就好说一些。”
    “对对对,骁哥儿你就说我没生养过,不是你的亲娘,在娘家又是受宠长大的,根本没有什么长辈的慈爱风范,你觉得自己在家中没感觉到什么温暖。只要能打动了菱姐儿,怎么说都行。方家和陆家都是自己人,不会到处乱说,你这样说也不会损坏我的名声。”锦绣郡主忙不迭地附和着丈夫的话。
    莫骁彻底无语,自家老子行事荒唐他是一早就明白的,不想这坏习气如今居然传染给了继母,看着两个说话一个比一个不着调的大人,莫骁深切地认识到自己还真得尽快将菱姐儿娶进门。这个家确实需要一个脑子正常的人来掌管了。
    陆家的长孙由其祖父和外祖父共同斟酌,最后取命陆铭。铭哥儿的满月宴办得很隆重,登门道贺的达官贵人很多,连宫里的皇上都派了内侍来道贺,还赐了东西。
    诚意伯夫人赵紫槿也来了。一直跟她作对的继女王兰倒了霉,如今在府中夹起尾巴做人,再也不敢掀什么风浪,诚意伯的两个妾室也老实了,整个伯府的管家大权终于被她牢牢攥在手里。这阵子赵紫槿的日子因为过得舒心,整个人透着一股扬眉吐气的劲儿。
    一来到陆家,她就兴致勃勃地和大家打着招呼,最后更是拉着孙玉琴说个不休。如今方采蘩也一举得男,潭阳来的几个相熟的同伴,大家都生下了儿子,唯独赵紫槿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孙玉琴是个实在人,忍不住悄悄问她可有好消息了。
    赵紫槿摇头,说自己又换了一个郎中的方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奏效。又说即便自己不能生,诚意伯原配所生的儿子,一直跟自己亲,自己好生待他,这孩子将来是要继承爵位的,她也不担心将来的日子。
    话是这么说,可不是赵紫槿自己生的孩子,终究还是隔了一层,更何况那孩子又是王兰的胞弟,长大后若是受了王兰的撺掇对付起赵紫槿来,赵紫槿哭都没地方哭去。不过这样的话孙玉琴不好说出,只是微笑着点头附和着赵紫槿。
    莫家人的水磨工夫奏了效,方修文夫妇松口答应,今年腊月间就将方采菱嫁到莫家去。于是莫方两家开始忙碌起来,女方忙着准备嫁妆,男方忙着装修院子以及新房。
    横竖不缺银子,明明莫骁那院子搬进来之前才装修过的,可锦绣郡主又让人往贵重奢华风格里倒腾了一通,家具也都换了,一溜地红花梨木。
    因为要给妹子置办家具当参谋,方采蘩成日里往娘家跑。铭哥儿是她亲自哺乳,她去方家自然也要带着孩子过去。一来二去地于氏不干了,宝贝孙子老是在方家,她这个祖母想抱都抱不着。
    忍不下去的她勒令方采蘩将铭哥儿留在家中,孩子饿了再让人抱过去喂奶。孩子有亲祖母照看着,方采蘩很放心,一下就同意了。可是连续几次,胡氏又不高兴了,最终两个停战多年的妇人为着这事,大吵了一架,双方都扬言不想搭理对方。
    长辈吵嘴,小辈只能劝慰和稀泥。陆骥不好说岳母,自然是指责老娘不对。方采蘩不好帮着老娘,只能劝婆婆别跟老娘一般见识。
    最后的画面是胡氏拉着陆骥的手,眼泪汪汪地道:“我的儿,还是你明事理。蘩姐儿还真是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了,就知道帮着她婆婆。”
    于氏则拉着方采蘩的手,愤然道:“好孩子,不枉我疼你一场,关键时刻我算是看出来了,骥哥儿就是个白眼狼,就知道讨好他岳母,心里头一点都没我这个亲娘。”
    弄得陆骥和方采蘩哭笑不得。好在两人的别扭劲儿没维持多久,因为腊月眼看着就要到了,莫骁和方采菱的婚期临近,两个妇人需要商量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于是她们顺理成章地又和好了。
    腊月初六,方采菱出嫁。洞房花烛夜,红烛高照之下,一对新人握手相对,四目相望之际,忍不住齐齐笑出了声。两个人都情不自禁回想起了当年和锦金竹溪边针锋相对见面就掐的日子,谁知道如今两人如今居然成了夫妻,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啊!
    正月完,陆骐要跟着生母姜妍去辽东,即便再不舍,于氏也只能含泪相送闺女远行。她实在是找不出理由阻止,因为至今为止陆骐的亲老子保国公世子还没见过她,人家至亲骨肉,自家有什么立场阻挠人家父女团圆。
    陆骐悄悄送了方志远一个荷包一个香囊,眼泪汪汪地说自己也不知道要过几年才能回来,让方志远在学里好生念书,不要忘了自己这个好朋友。方志远重重点头说自己会一直记挂着她的,说辽东那地方很冷,骐姐儿你可要保重身子。
    陆骐的马车渐行渐远,陆方莫家的人怅然挥手,于氏强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汹涌而出,捂着脸哭得不能自已。疼爱了多年的妹子就这么离开了自己的视线,陆骥和莫骁也红了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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