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地处北方,每年冬季都异常寒冷。皇后为景仁帝穿上厚厚的披风,黑色的皮毛衬得景仁帝的皮肤愈发的白,一双眼睛在白色的皮肤上更是无比纯净。
    一个帝王是不该有这样干净的眼睛,帝王大概是这世界上心思最重的人,眼神中永远充满了思虑。可景仁帝大概是意志太过坚定,心思太过澄净,没有太多的心思在其中,那双看着皇后的眼睛竟是堪比孩童的清亮,有种返璞归真的美丽。
    皇后为景仁帝系衣袋的手顿了一下,忍不住低声道:“陛下请闭上眼睛。”
    景仁帝没有太多犹豫,信任地闭上自己的眼睛,皇后靠过来,轻轻在景仁帝的薄薄的眼皮上吻了一下,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将那双美丽的眼睛印在心上。
    只是一个轻轻的吻,却让景仁帝心头一动,比起之前那种深吻更让他心醉。
    大概是这个吻太美,景仁帝没心情去提那些梗在两人之间的糟心事,他将手交给皇后,由他牵着自己踏雪。
    皇后也换了件衣服,可比起景仁帝捂得厚厚实实的,他倒是一身清爽,只是在劲装里面加了棉里,连手套都没有带,就那么走出了房门。景仁帝这些日子虽然没有见过皇后,但他始终关注着坤宁宫的事情。皇后自入冬以来就没穿过太厚的衣服,一开始景仁帝很担心,还送去了很多皮毛大衣。后来却发现穿上这种大衣对皇后才是一种煎熬,他被捂得不断出汗,看起来很难受,景仁帝便知道皇后不畏寒,不再强迫他穿厚衣。
    他们明明没有见面,却在用这种方式关注着彼此。
    景仁帝对待宫人很宽厚,皇后管理后宫虽然严厉,但对于那些最底层的宫人也十分宽容。冬季太冷,皇后给每个宫都送足了炭,并且特准宫人在完成工作后可以回房间取暖休息,无需在外面冻着。是以冬季的御花园几乎没有什么人,宫人们将厚厚的积雪扫净,留出一条干净的道路。他们将雪堆在花园里,为土地盖上一层厚厚的雪衣,待明年春日,雪化变水,滋润着土地。
    然而景仁帝却没有走干净的道路,而是踩在路边特意没有清理干净的积雪上。这里的雪很少有人踩,加之昨天才下过雪,还是很新的雪,踩起来会有种很好听的声音。
    一般专门找雪踩的行为是孩童的行径,现在却出现在景仁帝身上,他真的是认认真真在踏雪,将属于他的足印印在雪地上。
    皇后瞧了一会儿,便放开景仁帝的手,走在景仁帝身后,跟着他踩住景仁帝的脚印,将那个脚印变大。原本景仁帝的脚印不见了,留下的是皇后更大更有力的足迹。
    景仁帝回头看皇后,皇后对他笑道:“臣妾会尽心尽力守护陛下,为陛下清理足迹的。”
    “胡闹。”景仁帝淡淡道,却并未阻止皇后,而是继续往前走,任由皇后的足印将自己的足迹一点点包围。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梅园,这里是御花园的边角处,专门开辟出一个梅园,夏季没什么看头,冬季却是一景,傲雪红梅在这纯白的天地间,是最亮丽的色彩。景仁帝看这点点红色,露出了欣赏的笑容。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皇后靠近,握住景仁帝的手道:“为了让这梅园更有情趣,我特意没让宫人打扫梅园的雪,雪厚路难走,陛下要小心。”
    这是公然牵手的借口了,不过左右没有旁人,景仁帝也就随皇后去了。皇后的大手比手套还要温暖,将景仁帝手牢牢裹住,通过掌心传递着热量。
    两人携手走进梅园,偶有花瓣落在景仁帝的身上,皇后就会为他摘取。他不时碰到景仁帝露在外面的脸颊,有些凉,摸着很舒服的感觉。
    “臣妾为陛下暖一暖吧。”皇后说着将景仁帝的手放进手套里,自己的双手则是贴在景仁帝的面颊上,温热的大手碰到微凉的面颊,仿佛是在用一团火热的感情将景仁帝心中的坚冰融化。
    一阵北风袭来,无数花瓣被风从枝头吹落,皇后就在这漫天飞舞的雪花和花瓣中,吻住了景仁帝的唇。而景仁帝也没有阻止,反而丢开手套用力抱住皇后的腰,配合他加深这个吻。
    白雪、红梅,这美丽天地间的两人,心中再无旁骛,只剩下彼此的气息。
    和一阵吟诗声——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一个声音由远及近,“白梅,采些花瓣回去,我们做点糕点吃。”
    正在亲吻的两人被惊醒,连忙分开。景仁帝不悦地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只见前贤妃现王昭仪正在带着宫女采花瓣,前贤妃一身单薄白衣,在这纯白中愈发显得楚楚动人。她看到景仁帝,立刻在雪地中跪下叩拜,手掌埋进积雪中,冻得有些发白。
    “免礼。”景仁帝忍住心中的不悦,面无表情地说。
    “谢陛下。”王昭仪在宫女的搀扶下慢慢起身,身姿婀娜,看起来动人极了。
    她生得并不是绝美,但胜在肤白胜雪,现在在这梅园中,虽然不及前淑妃倾国之貌,却也别有一番滋味。而王昭仪向来以才女著称,一身高冷气息与这白雪融合在一起,真是格外清冷。
    “打扰陛下的好兴致了,”王昭仪道,“今夜是除夕,臣妾见宫外白雪喜人,便打算来梅园摘点花瓣做些点心,也好在除夕夜祭神。”
    除夕宴请百官这种场合,只有皇后有资格跟在景仁帝身边,其余人都没有权利。后宫妃嫔只能在自己宫中布置布置,除了御膳房送来的晚宴外,再在小厨房做一点可口的小吃,自己过自己的年。
    在皇后面前,其余妃嫔就算是有品级,也是没什么地位的,除非陛下愿意让她们跟着皇后宴请命妇,愿意抬举她们。
    可惜景仁帝向来是没有这种想法的,这些年宫中嫔妃一直都是在自己宫中过年。
    王昭仪这说辞倒是挺惹人心怜的,加上这梅园正好衬得上她才女的名声,大冬天又豁出去穿这么少的衣服,实在是很吸引人的。皇后似笑非笑地看着王昭仪,并没有拆穿她。
    原本好好的两人世界突然加上了一个王昭仪和几个宫女,景仁帝心情并不是很好。对于皇后他一直有心结,今天好不容易放开了一些,景仁帝只想与皇后安安静静地赏雪赏梅,不想有第三人,可惜这宁静的心思被王昭仪打断了。
    面对王昭仪的说辞,景仁帝微微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原想着离开梅园,直接去皇后宫中算了。可正要开口时,皇后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般,对景仁帝道:“陛下,臣妾方才见落梅缤纷,突然有了兴致,想舞剑。”
    “可此处并无剑。”景仁帝倒是很心动,脸上流露出可惜的神色。
    “无需剑,树枝即可。”皇后笑了笑,选了个粗细长度适中的树枝,站在梅园中,轻轻挥剑。
    梅园不必上次的演武场空旷,而是到处都是梅树,稍有不慎就会碰到树干。而皇后在梅园中舞剑,比起剑法,更可看的是身法。
    皇后与王昭仪穿得同样是白衣,一个衣衫单薄看着楚楚动人,一个则是贴身劲装看着身姿挺拔。
    只见梅林中一抹白影在红梅间穿梭,被当做长剑用的树枝虎虎生风,竟是有不输长剑的剑气。剑气扫过,雪花飞舞,好似又下了一场大雪般,天地间纯白一片。
    这一次皇后并未阻止雪花落在景仁帝身上,白雪落在黑色的披风上,落下点点冰霜。景仁帝的头发很快就白了,在大雪纷飞中,有一种孤寂的美丽。
    白雪总会给人这种感觉,仿佛苍茫天地中只有一个人的孤单。景仁帝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在这雪花中,看起来有些苍凉。
    可这种感觉只有那么一瞬,皇后的树枝轻挑,雪花中便夹杂了无数红梅花瓣,红色花瓣将景仁帝包裹,硬生生在这纯白色中添入一分暖色,而皇后的身影也出现在景仁帝身边,让他的身影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在这红梅与白雪的交织中,皇后舞树枝的身影仿佛一道白影般,将景仁帝牢牢护在自己的身影中,不让任何人靠近。他矫健的身姿与雪花落梅交织出一副美丽的冬日画卷,而一身黑衣的景仁帝是这画卷中最鲜活的色彩。
    王昭仪:“……”
    她听到景仁帝来梅园就立刻咬牙换了身单薄白衣出来了,现在冻得真是浑身发抖。这种举动要是能入了景仁帝的眼,那多大的牺牲都值得。谁知道皇后跑出来舞剑,雪花被他弄得满天飞,灌了王昭仪一脖子雪,现在冻得真是话都快说不出来了。而景仁帝呢,根本没有看她,而是在和皇后眉来眼去!
    皇后剑势渐渐减弱,雪花落梅慢慢归于平静,安静地躺在雪地上,而皇后在最后收剑时微微用力,剑风吹过景仁帝的面颊,落在他身上的雪花和花瓣全部被吹散。
    这剑风,竟然是暖的。
    见皇后将树枝随意丢在地上,景仁帝刚要称赞,就听见王昭仪呱呱鼓掌,在这静谧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突兀,似乎要努力把视线吸引过来。
    景仁帝只得先看向王昭仪,皱着眉头道:“王昭仪兴致是不错,只是要多多注意身体。带你们娘娘回宫,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来吧。”
    诶?王昭仪不明白景仁帝为什么这么说,连忙想分辨,谁知一开口一管鼻涕就掉在地上,还有一管都快冻成冰了,挂在鼻子上。
    王昭仪:“……”
    皇后高高在上地俯视王昭仪一眼,露出个淡淡的笑容,随后转身对景仁帝道:“陛下,天寒地冻,就算景色再美也不能贪看,我们回去休息吧。”
    景仁帝视线扫过王昭仪的鼻涕,深以为然,点点头道:“皇后说的是,你也记得多穿一些。”
    “臣妾有内力护身,是不觉得冷的。倒是陛下,还是要多穿些才好,万一病倒了,可是江山社稷的损失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梅园,留下王昭仪带着一管冻成冰的鼻涕和几个宫女呆若木鸡。
    “阿嚏”“阿嚏”“阿嚏”!
    几秒钟后,喷嚏声响彻梅园,只可惜已经走远的景仁帝根本听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皇后: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王昭仪:阿嚏阿嚏阿嚏!!!
    第32章 皇弟有病
    踏雪回来后,气氛正好,加之外面天气寒冷,最适合回来脱了衣服两人抱着躺在被窝里取暖。可惜景仁帝是帝王,一年四季都没有什么清闲的时间,大白天的哪有时间白日宣淫。晚上就会宴请百官,景仁帝整个下午都要和礼部商议年宴的程序,还要给一些因为各种原因不能来参加宴会的人赐东西,比如谁家瘫痪的老侯爷,再比如谁家瘫痪的老太君,这些都要景仁帝亲自拍板并且在圣旨上盖上大印的,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和皇后去赏雪赏梅,已经相当有情趣了。
    景仁帝处理政事皇后就不能跟着了,而且皇后也是很忙的,他晚上要赏赐命妇,还要在内殿宴请那些官夫人,一点也不比景仁帝清闲。
    从御花园出来后,两人就要各自回宫忙了。分开前,趁着下人还没到,皇后在无人处吻了下景仁帝的唇,低声说:“可惜,你我终究不能一起守岁。”
    每一年每一年,景仁帝的除夕夜都是属于天下,而不是属于皇后的,他要与百官一起守岁,度过这个年。
    听到皇后这么说,景仁帝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落寞,所谓孤家寡人,就是如此。因为全天下都属于他,所以他无法属于一个人,所以他只能孤单一人。
    高处不胜寒。
    然而皇后又道:“不过如果陛下能够在宴会上留点肚子的话,我会给你准备好热气腾腾的夜宵,我们可以一边喝着热汤一边等新一年第一天的日出。”
    守岁后,景仁帝会直接为天下祈福,上明年第一炷香,并且接受百官朝拜,这之后百官离宫,一直到正月十五不用上早朝。尽管这期间可能还会有大大小小的一些事情,可毕竟比平时要闲很多。尤其是大年初一,守过岁景仁帝就直接接受了朝拜,自己倒是没什么事情了,向太后请过安后就可以休息一天,所以皇后才会向景仁帝提出守夜的邀请,不必担心他整夜不睡第二天太过疲劳。
    “皇后明日不是要接受嫔妃的拜年吗?”景仁帝问道。
    比起他在守岁后就直接接受朝拜,皇后却是更忙一些,大大小小的嫔妃可是要按照品级来给皇后拜年呢。
    “我没事。”听见景仁帝关心他,皇后微微笑道,“我身强体壮,几个晚上不睡觉都没关系。”
    这话景仁帝听着耳熟,在自己撞头刚醒来时,听到皇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话。
    “也罢,就陪皇后放纵一晚。”景仁帝笑了,在黑色的披风衬托之下他的皮肤显得更白,这笑容也是美不胜收。
    皇后将这个笑容牢牢印在心里,这才与景仁帝分开到处去忙。
    此时淮南王的“放风”时间也过去了,被宗人府的左宗正又带回去。那五百精兵动都动不了,其余家仆在上交了年礼后,全都被遣回淮南王府。宗人府从淮南王府中找来几个人伺候淮南王,总不能让一个王爷在宗人府中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王爷!”一个青衣书生跟着来侍候淮南王的家仆和太监来到宗人府,见到淮南王后“噗通”一下跪地,一脸自责地说,“都怪臣体弱,受不得北方天寒,路上便病倒了,不得不留在驿站中养病,让王爷一个人来京,没能及时为王爷分忧!”
    他是淮南王府的幕僚许卿阳,在王府任个文书的八品小官,写得一手好字,平时帮淮南王写点东西什么的,深受淮南王器重。
    许卿阳在半路上就受了风寒,病重得爬不起来,淮南王本来出发的就晚,要是再等他只怕过了年都到不了京城。晚一点到端端架子,可要是过年都不到,那就是淮南王抗旨不尊,还不来为亲母贺寿,乃是不忠不孝之人了。
    于是淮南王只能扔下许卿阳带着大队人马先来,而许卿阳正是淮南王的智囊,昨夜他要是在的话,肯定会劝淮南王暂时在城外安营扎寨暂时歇一晚,第二天再带人入城。这样一来可以告诉景仁帝,他淮南王永远都是景仁帝的好弟弟,安分守己,绝对不会谋反;二来也可以跟景仁帝和太后诉诉苦,说昨夜天寒地冻在外面安营扎寨有多冷多难受,打打亲情牌,景仁帝必定会对淮南王新生歉疚,此番入京也就是一帆风顺了。
    可谁知道他就病了这么一下,淮南王就把事情搞砸到这个程度,稍微病好一点的许卿阳一到京中就听到淮南王被关进宗人府的消息,刚刚退的烧差点又烧起来。
    许卿阳知道,淮南王是个对礼教不屑一顾的人,他十分随心,这样的性格是不适合做帝王的。可是许卿阳觉得,这些事情都可以慢慢教导,淮南王没受过正统的帝王教育,自然有些不拘小节。他看中的,是淮南王对百姓的一片仁心。
    淮南王从不虐打下人,为人宽容大度,对于贩夫走卒都特别爱护。淮南王就藩三年,从不多收苛捐杂税,并且挨个排查管辖内的官员,抓了不少鱼肉百姓的贪官。他还礼贤下士,广纳贤才,短短三年就改良了农用工具和种子,让淮南的亩产量大大提高,百姓都能吃饱穿暖。还鼓励农民在不适合种粮的土地上种药材,开垦了无数荒田,养活了无数住在山地无法种粮只能卖子卖女的百姓。前年是灾年,淮南王刚刚就藩,他为了百姓,带着重兵压着那些黑心的商人让他们不许提高粮价,救活了无数百姓。也正是如此,才会有朝臣弹劾淮南王养私兵有不臣之心,他都是为了百姓!
    许卿阳觉得,淮南王这样仁心仁义爱民如此的皇族才是帝王的不二人选。不守礼教又如何,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万民得到实惠就好。许卿阳希望整个夏国的百姓都像淮南一样幸福,他希望淮南王成为帝王。
    于是自从入了淮南王府,许卿阳就一直试图劝淮南王登上帝位。现在景仁帝没有子嗣,一旦他出事,淮南王是最有可能继位的人,都不需要动兵,只要景仁帝死就好。可是淮南王心慈手软,一直惦记着兄弟感情不肯伤害景仁帝,就是上一次猎场行刺,也严令手下人不许伤到景仁帝一根头发,必须活捉。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多受过特殊训练的死士,怎么可能全军覆灭!
    “王爷,”许卿阳凑在淮南王耳边道,“你顾及兄弟感情,可陛下很明显没有将你当成兄弟。否则明明只是一件小事,只是陛下一句话的事情,他却要将你关在宗人府直到正月十五开审,这分明是将你当做犯人啊,王爷!”
    淮南王挺烦许卿阳每天在自己耳边唠叨要当皇上当皇上的,他又不是来当皇上的,他是……哎,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谁知道景仁帝是个这么死板的人啊,他整个年都要吃牢饭了,哎。
    “这不……也是我先做错了么……”淮南王没精打采地回答道,“为了堵住那些言官的嘴,皇兄就算做做样子也得让我暂时住在宗人府,不过换个地方住而已,我想去什么地方只要身边跟个宗人府的人就行,又不拦着我,和住在王府差别不大。”
    今天太后将他叫去单独谈话,耳提面命地跟他说他哥哥有多辛苦多不容易,那群言官有多烦人,所以一定要听哥哥和母亲的话,这段时间乖一点,孝顺一点。太后还说,年后她会装病一场,需要亲子割肉放血做药引子那种病,景仁帝是帝王肯定不能损伤龙体,到时候淮南王放放血,孝字当头,这么有情有义的淮南王,怎么可能会有不臣之心,景仁帝也就有台阶下,可以将他从宗人府放出来了,届时言官也说不出什么。
    淮南王当即就被太后的办法给震惊到了,深深地觉得能够养出一个皇上的女人特别不简单,这心机真深啊!
    于是他将太后说的大略地跟许卿阳讲了一下,许卿阳这个人他知道,三观还是很正的,对自己忠心,还爱护百姓。就是太喜欢自己了,巴不得把全天下都送给自己,皇位上坐着的是谁许卿阳都不会顺眼的,除非坐的是他沈君毅。对于许卿阳,淮南王还是很信任的。
    听了太后的办法,许卿阳深思后道:“太后不愧为王爷的生母,果非凡人。这么一来,王爷不仅可以洗清自己犯上的嫌疑,又能够在京中打响名气,让所有人都知道淮南王是大孝之人。王爷血统纯正,只要名气有了,根本不需要结党营私背上不臣之名,就是大位的不二人选。”
    一听这话淮南王就头疼,他说道:“我皇兄当皇帝当的挺好的,你看他把皇城治理的多好,今年还推行新政,从那些不良商人身上吸血还与民,多英明的帝王啊。我一看书就头疼,根本看不了奏章,不是当皇上的料啊。”
    “王爷有的是造福于民的大才,不是读死书的庸才!”许卿阳一脸仰慕道,“况且王爷不也总是想回京,想着皇宫里的样子吗?”
    他那哪是想当皇帝啊,他是人在淮南没办法攻略小皇帝心里着急啊!比起在京中得到好名声然后继续回淮南筹谋谋反事宜,其实他更想被软禁在京城和景仁帝抬头不见低头见!
    和幕僚志向不统一的淮南王很心累。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一写到淮南王就控制不住多写了点,明天宴请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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