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很冷酷无情地没有搭理他。司渊看对面的人无论怎么说就是不动弹,不由得就有点生气了。他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可以搞清楚这个人为什么被关在这里了,原因十有八九就是因为这个人实在是太!自!闭!又不是青春期,以为自己牛逼哄哄地谁都不搭理,其实不就是中二期还没过吗?

    就某种程度上来说,司渊算是参透了紧那罗黑化之路的本质呢。

    自从司渊给紧那罗起了这么个外号之后,他招呼紧那罗的次数就更频繁了。像是“老板你今天还是不说话呀?”、“老板你一直坐着不会有痔疮吗?”、“老板你觉得我今天帅吗?”诸如此类的,因为这里只有两个人,所以司渊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紧那罗旁边不停地叨逼叨。饶是紧那罗脾气再好,也在心里给司渊补了好几刀,更何况紧那罗本身脾气也不怎么好。想他堂堂一个大魔头,被一只猴子和一个白胡子的老头打败不说,被丢到弱水之渊居然还要被一个一看就没什么战斗力的人用这种方式侮辱,真是龙游浅滩,紧那罗觉得这个神界果真是太现实了。

    积攒了好久怒气的紧那罗相当不高兴,而这种不高兴在司渊说到“啊齐天大圣真的很帅啊就算长了毛也很帅的时候”,终于达到了顶点。

    “不许在我面前提到那只猴子!”紧那罗愤然起身,虽然仍然是面无表情,但是就算是草履虫也能感受到这个人真的是很不高兴的:“如果不是他们几个联手,怎么可能赢得了我?一群卑鄙的神仙!”

    司渊愣愣地坐在地上,看着紧那罗站起来,有点不太相信地低下头揉揉眼。

    几秒钟后:“唉?!!!老板你原来会说话啊?!!!”

    紧那罗脸色又青了一度,大约是因为这几天被司渊烦到不行,嘴上也变得尖利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会说话了?你这样是怎么当上神仙的?还有不许叫我老板!”

    “可是你之前都没有反对的。”司渊莫名其妙地被凶了之后觉得自己有点委屈:“而且是你自己之前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哑巴。不过当神仙这件事……我确实是被替补上来的你满意了吧哼!怎样?瞧不起被替补啊?你们这种大人物就是瞧不起我们这种小人物吗?”

    紧那罗见他情绪低落,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心虚:“……没有瞧不起,我就是觉得你的话可能多了那么一点儿……”

    “没有话多啊。”司渊更委屈了:“谁让你一天到晚都不跟我说话,那我自己一个人太无聊了,跟自己说说话不行啊?我才刚刚当上神仙来着,一个仙女儿都没见着就被安排到这里和你住在一起,难过一下都不行啊?你还这么凶,都不会考虑一下别人的心情吗?”

    紧那罗:听上去好有道理,感觉真的是我做错了怎么办?

    司渊紧接着抽了抽鼻子:“而且大圣是真的很帅啊。”

    “帅什么帅?!”紧那罗眼睛一瞪,要是有胡子估计胡子也能竖起来:“一只长毛的猴子,你是没见过长得帅的猴子吗?!随时随地都能从耳朵里面掏出一根棍子,不觉得这种武器有点恶心吗!还有那个太上老君,胡子一大把了还非要学别人练药,炼来炼去也不知道炼出了什么鬼!”

    司渊感觉事情的走向有点不太对,弱弱举手想要打断一下:“那个,老板啊……”

    “不是说了不许叫我老板吗?!”紧那罗面目有点狰狞了,转来转去从地上找了颗小石子丢进河里:“神界那群无耻的家伙,就只会围攻,一个一个来全都是草包!我居然还被这样的家伙们关在这里,最好是不要让我出去,不然一个个地把他们全都丢进这条河里!也不找个人来看守一下,真当我那这条河没办法吗?”

    “可是你现在确实是没办法啊。”司渊忍不住提醒了一下:“而且啊,我就是那个被派来看守的人啊我说,你这样无视我的存在是不是……”

    紧那罗急了:“不是说了不许叫我老板吗?!”

    司渊也急了:“我没叫啊!”

    ……

    这可能是紧那罗第一次跟别人吵架,最后因为语言的匮乏和经验不足,紧那罗最终败给了司渊。两个人分坐在弱水河的对岸,因为嗓子喊得太疼,所以只能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谁都不愿意先认输。

    紧那罗激动完后其实有点后悔的,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突然会对司渊发脾气。大约是因为他实在是隐忍了太久,不仅是司渊的事情,还有所有所有,从自己下凡渡世人开始,一种烦躁的心情就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他救不了那些人,而每当他想要帮助一些人的时候,就势必会伤害到其他的一些人。

    他开始犹豫,开始怀疑,怀疑佛告诉他的是不是真的。而在他徘徊不定时,并没有人来告诉他答案。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只会告诉他这样是错误的,却没有告诉他为什么,也没有告诉他怎么样才是对的。

    于是他堕落了,像每一个经不住诱惑的凡人一样。但他堕魔的原因却和别人不一:他想创造另外一种可能,一种和现在的神仙佛祖不一样的选择。当那些神仙佛祖都帮不到的人来求助他的时候,他便会出手,做一些神仙佛祖不屑于去做的事情。他的双手开始沾上罪孽,但他的心还是一样地,想要相信这个世上存在着不会让人伤心的真理。

    再后来他被那些神仙佛祖视为异端,囚在这个万年沉寂的弱水之渊,他心里的不甘,又该去向谁诉说呢?谁能看见他的痛苦,谁能看到他因为满手鲜血而夜夜不能寐的寝食难安?他难道只是在对司渊发脾气吗?不是,他只是想要问一问那些隐藏在司渊身后的人,如果他被囚在这里,那些受尽压迫却又不能复仇的人,又该向谁去求助呢?

    紧那罗平复了一□□内有暴走倾向的法力,背过身去,不想看见司渊的脸。

    而司渊吵完架后,原本也是不像理对方的。但是紧那罗先他一步背过身,反而让司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老板你几岁啊?平常看你不说话,原来话这么多,而且这种吵架之后的招数超级幼稚!”

    紧那罗心想,反正这种丢人的事情已经被他看见了,再丢人一点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他不仅背过了身,还学着司渊前两天的样子,也躺了下来。

    司渊:……别这样自暴自弃行吗?我觉得你前两天还是很帅的说!

    后来的时间里,依旧还是司渊说得多。不过近来偶尔也会和他拌嘴,大概真的就像司渊所想的那样,在自暴自弃。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坏处,有个人陪着他说话,司渊的日子不那么无聊了。紧那罗有时候也对司渊发发脾气,反正司渊也跨不过弱水之渊,看他恨得牙痒痒的样子还有点有趣呢。

    然而好景不长,紧那罗不出去祸害别人,偏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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