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过你,用了我的青春年华,我爱过你,用最初最真的心。想你,但不打扰,静静的思念就好,把最后一点留念留给自己。世界上,总有一个人,让我不眠不夜;总有那么一个人,拼凑我的无奈;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牵痛我的心,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让我刻入骨髓。——祁连

    “啪,”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了,随即手术室的门打开。

    天心苍白无力的脸上终于有了抹情绪。

    沈如梦摘下口罩,恭敬得走到天心面前,带着深深的歉意,“殿下,我已经尽力了,只是······”

    她的身子随着沈如梦的话,浑然一怔。

    干涩极致的嘴唇微微颤抖,艰难的话吐出,“只是什么?”

    “眼角膜被石灰损伤得厉害,即使使用了萧氏的秘药,也只能保持一个星期,在一个星期内,一定要找到合适的眼角膜,才能医治好,若是超过了一个星期,我······我也没办法了。”沈如梦歉意得说道,说到底还是她的医术不过关。

    天心却放松了一口气,忽然,又提起了心,“有了合适的眼角膜,你有几分的把握医治好。”

    沈如梦面露难色,垂下了头,“殿下,成功的几率也可能只有百分之三十。”

    她的身子一顿,颤巍巍得坐下,挥挥手,“传我的命令,谁能捐出眼角膜,送他百万美金。”

    沈如梦睁大了眼,一对眼角膜能到这个价格,已经是价值千金了。

    不过······

    沈如梦还是恭敬得退下了,执行天心的命令。

    车被医护人员缓缓推出来了,送到了vip病房。

    天心挥手让人退下后,自己坐在一旁守护着安睡的纳兰邪。

    她微凉的指尖触碰着他的俊脸。俊美得令人沉迷的容颜,有着一种独特的冷魅的气质,让人迷失心智。微卷的睫毛在眼影处投下一排弧度的阴影,天真安静得像个天使。

    如美好的人,就是被自己毁了吗?她的眼角渐渐有了湿意,浑身一阵寒意袭来。

    “纳兰邪,抱抱我,好不好。”她轻轻得低喃,冰冷的手伸进被窝,握住他温热的手,可是还是好冷,冷得自己毫无知觉。

    温暖是奢侈的东西,奢侈到需要用很深的寒冷和疼痛才能体现。

    天心眼角的泪缓缓流下,六年后第一次后悔了,后悔为什么要再次爱着这个男人,后悔为什么再次遇见这个男人,然后带给他的是无尽的伤害。他们就像两只刺猬,明明想要个拥抱,却彼此刺痛伤害自己。

    纳兰邪,我们不被祝福的爱情,真的结不出果实吗?我爱你,却不想让你受伤。若是我的存在,只是一味的伤害你,我宁愿一开始我们是陌路人。

    白雾弥漫,他拨开层层的烟雾,终于看清了方向。

    抬起头,漫天的森林,树枝间倾泻下丝丝的暖阳。他环视着四周,陌生而熟悉。

    “小白,快跑。”耳朵传来嫩稚的声音,清脆爽朗。

    他顺着声音望去,高大的身子一怔,急忙抬起头跑去。

    一身白衣的女孩骑在一只小小的小白虎上,踏着溪面的青石,温暖的眼光扫在她的身上,美丽得如安琪儿。

    白色的身影一步步离去,他急忙喊出声,“小小,小小。”

    美丽的女孩似乎听不见他的喊声,骑着白虎消失在层层白雾里。

    他慌张了,拨开白雾,却看不到她的身影,耳朵又响起甜美中带着忧伤的声音,“小哥哥,小哥哥,小小冷,好冷~~~~~~~”

    他停住了脚步,再次环视四周,依旧还是在那片树林,恍若刚才只是南柯一梦。

    白雾散开,他再次看到另一个场景,是医院的病房。

    美丽长大的女孩愤怒得指着另一个妖娆的女人指责着,让她滚出去。

    妖娆的女子得意得笑着,离开了病房。而那个美丽纯洁的女孩看着女子离开后,身子软了下来,坐在病床旁。

    病床上的人,被被子半遮半掩,看不清面容。看着她颓废的样子急了,快步走上去,想给她一个拥抱,却扑了个空,他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又抬起头终于看清了病床上那个人的模样,五官、轮廓与他完全一致,画面也极其的熟悉。

    “老婆,我在这。”他喊出了声,而那个女孩似乎没听见,掌心触碰到床上的他,泪眼朦胧,温暖的温度,似乎碰在他的脸上,暖暖的,不同于现在的微凉。

    他认出来了,这是六年前的天心。

    女孩的泪划过脸颊,他心疼得伸出手,即使是幻象,他也努力去触碰她的面容,多么想抱抱她,告诉她,他在这。

    “纳兰邪,我爱你,你知道吗?”女孩喃喃,他听清了她的话,猛然吃惊,难道,六年前,她就······

    “纳兰邪,若是我的爱只能带给你伤害,我宁愿不爱你。纳兰邪,别在为我受伤了。”她的手腕不知为何喷涌出大量的鲜血,脸色苍白至无力。

    他慌张得去握住她的手,却毫无能力,眼睁睁得看着她失血,不要,天心,不要。他挣扎得去碰她的身子,手一触碰到,她的身影,场景化为一只只的血蝶,消失不见。

    是梦,还是回忆?他早已分不清了。

    不,他要醒来,醒来,他挣扎得摆脱席卷而来的黑暗,却越陷越深。

    他的眼前的场景一次次得变化,他看着她微笑的面容,看着她悲伤的样子,看着她被痛苦折磨的样子。他看到她的十指血肉模糊,看着她的骨结一次次得折弯,看着她痛苦着却还在微笑,他还听见了她的心声——纳兰邪,余生不爱了。

    她的话,如一道魔咒,让他顷刻间变得疯狂,拼命得挣脱藤蔓的束缚。

    “萧天心,不要。”他大喊出声,藤蔓碎成渣片。

    耳朵,再次有了声音,不再是缥缈的声音,而是真实的,清晰的。

    “哎,纳兰总裁的眼睛废了,真是可惜了。”

    “谁说不是,殿下那么完美的人,他是配不上了。”

    “不会吧,殿下那么有情有义,应该不会抛弃纳兰总裁的吧。”

    “你傻吧,一个废人怎么能配得上殿下啊。”

    “嘘,别说了,要是被人听到,就惨了。”

    “是是,我们走吧。”

    随即叮叮当当的声音响成一片,两个护士推着推车,小声得走出了病房,并没看到床上的人,睫羽微微得轻颤。

    他的狭眸睁开,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一丝光亮。他的嘴角微微翘起,无尽的苦涩蔓延开来。

    废人、不爱了。如梦魇般缠绕着他,一遍遍得回应着,那种不安再次涌上心头。

    “有没有人愿意捐献?”天心站在会议室,看着坐在下面m市的萧氏人员,急切得问道。

    坐在下方的几个人相互注视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殿下,还没有合适的。”

    “没有?”她微微蹙眉,冷声吩咐,“全世界都给我找,赏金提高到一亿美金,并能和萧氏进行终生交易。”

    台下的人立马变了脸色,萧氏代表着什么,他们在清楚不过了,殿下这不是明摆着把萧氏的技术外传吗!

    “殿下,三思。”他们急忙半跪下,虽然萧氏是大家族,但那些根生地固的规矩还是很足的。

    天心冷漠得挥手,厉声,“下去。”她的身上似乎被什么东西阻隔,冷漠得不近人情。她完美的伪装只是掩藏着自己的思绪。

    几个人只能相互看了一会儿彼此,默默得退下了。

    捏紧拳头的手渐渐张开,深深的指尖印印入肉里,她的身子软下,内心的焦急翻滚。

    还没找到,她忧心忡忡,心里有了一个决定,缓缓走出会议室。

    走进病房,她的视线最先落在床上,心,猛地一跳。

    “纳兰邪,你在哪?”她急忙放心保温瓶,着急得寻找着他的人影,却毫无影子。

    风浮动了窗帘,她看向窗边,终于有了抹高大的影子。

    她的神情恢复了平静,缓缓走过去,拉开窗帘,高大的身子缩成一团,坐在角落中。

    天心的心,被针一扎,痛得体无完肤。

    “纳兰邪,”她蹲下身,“你怎么不吱一声,我担心你。”她的声音柔柔的,如春风般拂过人的心头。

    他的眸子空洞,琥珀色的瞳孔看不到一丝的光亮,宛如纯真的孩子,需要人的呵护。

    他听见了她的声音,顺着声音抬起头,狠狠地把她抱在怀里,她还在。

    “老婆,别离开我,别不要我,好不好?”他小心得像个害怕被丢弃的孩子,闷声。

    她的手回抱住纳兰邪的手臂,“纳兰邪,我爱你。”

    “老婆,再说一遍。”他喃喃。

    “纳兰邪,我爱你,一辈子的不离不弃。唔~~~~~~”她的红唇被擒住,他的气息包裹着她,深深的痴恋纠缠,像个不安的孩子,紧紧握着属于他的片刻安宁。

    ······

    “艾伦,不能告诉奥格斯格,萧天心只会带给他伤害,你不能告诉他关于萧天心的事了。”女子尖锐低低的声音刺破了走廊的宁静。

    “黛米,你难道不清楚吗?少爷到底有多关心萧天心的事,现在知情不报,只会让他更加生气。”

    “我不管,”黛米指责着眼前的男人,“我不会再让关于萧天心的一切事情被他听到,被他知道,他又不知道要做怎么傻事。”

    床上的人微微蹙眉,嘴巴微抿,终于睁开了漂亮的瞳孔,门外的对话,他听清楚了。

    “艾伦,你进来。”他悦耳的声音响起,淡淡的平静。

    站在门外争辩的两个人安静下来,相互对视了眼,艾伦推门进入。

    祁连靠在枕头上,脸色甚是苍白,昏睡的时间越来愈长了。

    “你们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是什么?”祁连看了眼艾伦,随后黛米也走进了房间。

    黛米和艾伦相互看了眼,都低下了头,不说话,显然,艾伦把黛米的话听了进去。

    祁连蹙了蹙眉,声音冷了下来,“是不是要我亲自去。”

    两个人的脸色慌了张,艾伦只好把报纸递给祁连,“少爷,昨天两个孩子被绑架了。”

    祁连的脸色变得苍白甚至接近透明,昨天纳兰邪还给自己打过电话。

    “后来呢?”他的手抓紧了艾伦的手臂,缩紧。

    艾伦颓废得开口,更多得是无奈,“纳兰邪为了救两个孩子,眼睛······已经瞎了,需要眼角膜。”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直至沉默。

    瞎了?祁连被这两个词惊到,拼命得咳嗽起来,脸色病态得惨白。

    “阿连,”黛米急忙倒了杯水,喂着祁连喝下,轻拍着他的后背。

    一股铁屑味涌上喉间,祁连拿过餐巾纸,捂住嘴,咳嗽了几声。直到顺气了,才放下餐巾纸,洁白的纸巾上一片妖艳的血色。

    “阿连。”

    “少爷。”

    不同的嗓音异口同声得大喊。

    祁连的神色淡淡的,清理干净污秽血渍,冷冷得开口,“不许回报本家。”他就怕这两个人告诉了爹地妈咪,惹得他们伤心。

    “都退下吧。”他挥手让两人下去,这才认真地看了报纸,不过,再怎么爱钱,没有了光明,怎么花。

    放下报纸,苦笑,他瞎了。祁连想起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眸子一片复杂。终究是自己亏欠他的,该还的,也算可以还清了,纳兰邪,若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请你一定要原谅她,她不是故意的。

    他爬下床,走到卫生间,对视着镜子里的人,紫黑色的眸子甚是漂亮,伸出骨瘦嶙峋的右手覆盖在自己的眸子上,嘴角的弧度勾起,心心,我的眼睛终于可以一直看着你幸福了。

    那笑,苦涩,痛苦。

    怎么唱情歌,唱到眼睛都红了,怎么唱情歌,笑着唱着,也许就好了,至少我记得,那些美好的,爱过多难得,回忆会是暖的。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黛米,我想去见纳兰邪,你帮我安排下。”挂下电话,紫黑色的眸子剩下满满的幸福,诡异至极。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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