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甚好,暖暖的,驱散了冬日的寒冷。

    美丽的身影忙碌在花丛里,完美的侧影犹如一幅美好的卷轴。

    一个纷嫩可爱的小包子和一只呆萌的小白却苦着一张脸,呆呆得看着那个美丽的身影。他们两个都知道她不开心,从那次纳兰邪离开后,她一直不开心。

    小包子不由皱着眉,心想,难道妈咪真的还喜欢着那个男人吗,小小的他,怎么会明白大人之间的事呢。

    “大小姐,有人找您。”一个员工站在一旁唤着天心。

    修长的身影直起腰,皱着眉,“打发了吧。”想想也知道是那些花花公子哥。

    员工正要应下,忽然,从门口处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款款走进来,器宇轩昂,眸子紧紧盯着花丛中的人。

    小白和小包子赶忙护在天心面前,敌意得看着来人。

    天心跨出花圃中,摘下围裙,“品邵杰?”来人的五官与六年前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气质变了。六年前是风流不羁、嘻嘻哈哈;而六年后的他多了一份成熟与担当。

    品邵杰细看了天心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天心,我们可以聊聊吗?”

    小包子拦在天心的面前,瞪着品邵杰,心想又是个想要泡妈咪的人,“哎,她是小爷的女人,你别想打她的主意。”傲娇敌意的小神情,格外的萌哒哒。

    品邵杰这才主意到小包子,忽然,眼睛一亮,缓缓蹲下身子,盯着小包子,耳边响起纳兰邪醉酒时的话——我有儿子了,他叫‘萧宸轩’。眼前的小人儿像极了天心,可他眉宇间的傲气像小时候的纳兰邪,他,真的是纳兰邪的儿子。

    “你是‘轩轩’?”他喃喃开口。

    小包子高扬起高贵的头颅,冷哼,“哼,你不配叫小爷的名字。”

    “萧宸轩。”天心呵斥了声,越来越没规矩了。

    小包子扁扁嘴,趴到小白的身上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们俩。

    “天心,他是你和纳兰邪的儿子?”品邵杰站起身,努力消化着眼前的事实。

    天心微微扫视了眼小包子,对着品邵杰颔首,这件事也没必要隐瞒,真相终有扒开的一天。

    “既然你都肯为纳兰邪生下孩子,那为什么不原谅他。”

    她冷冷得看了眼品邵杰,冷声,“你想多了。”

    她的冷漠和平淡,品邵杰或许明白了几分纳兰邪的痛苦了。

    “天心,我们可以聊聊吗?”他再次询问,他不忍心看着自家的兄弟,日日醉生梦死,日日苦苦念着名字却不见人。

    天心低下头,顿了顿,许久,轻启,“好。”

    两个人来到一家附近的咖啡厅,点了两杯拿铁,一份茶点。

    轻缓的音乐在流畅,温暖的阳光亲吻着桌沿,杯与杯的碰撞声,美食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她的眸子落在精美香醇的杯子上,看着一缕缕的白烟,渲染着她的眸光,执起一方精致的小勺子,慢慢地滑荡着波纹。

    “说吧,你想找我聊什么,先说明,我不想听到关于纳兰邪的一切事情。”天心懒懒得开口,或许,阳光太过于温暖,她的语气也微微有些懒洋洋的,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

    品邵杰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复杂,“云天心,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这六年纳兰邪是怎么过的吗,你以为就你一人过得艰辛,你不知道他比你过得更痛苦嘛!”她淡漠,划清界限的举动,无疑热火了他。

    她缓缓抬起头,眸子清冷,“与我何干。”

    他猛地拍桌子,有些失望,声音大了些,“云天心,你到底有没有心啊!”他响亮的嗓音,引得其他人瞩目,可更多的视线落在天心的身上,一时回不了头。

    心,她冷冷一笑,她的心已经包装了一层层的盔甲,走不进也走不出,“如果你只是一味的指责我,那我也没必要听你讲下去,浪费我的时间。”起身,作势要走。

    品邵杰喊住了她,“你先坐下来,可以听我讲个故事吗?”

    她站在那,许久,才缓缓转过身,坐下。

    “曾经有一个冷酷俊美的男人,他如生活在地狱里的魔鬼,无心冷血。有一天,他的生活里闯进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她很漂亮,很善良,带给了这个男人很多的笑容,直到有一天,他们的生活中闯进了另一个女孩,她的容貌像极了曾经救过这个男人的女孩,他固执得将女孩留在了身边,可这个女孩很可怕,有着一颗害人的心,她想害男人,而那个美丽善良的女孩为了守护男人,吃了很多的苦,却没告诉男人。他们的生活不再有温暖,只有满满的痛楚。男人在挣扎,在害怕,他不知道怎么选择,一个是他爱上的女孩,一个给予他命的女孩。上帝帮他作出了选择,在一次绑架中,男人只想报了恩情,能够好好得和那个善良的女孩在一起,可是,当他再回去时,女孩消失了,留给他的,是一具尸体。他崩溃了,直接拿起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幸好,他的朋友阻止了他。可女孩的消失,对他来说,犹如失去了灵魂。于是,他放逐了自己,到处寻找着心爱的女孩,直到忽然有一天,那个女孩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够了,我不想听了。”天心阻止着他的话。

    “云天心,你是害怕自己心软,还是害怕自己还爱着他。”品邵杰冷冷得问道。

    她手里的小勺子啪得放在桌上,眸子瞪大,“我没有,我要离开了。”

    品邵杰不去看她,自顾自得说,“你知道吗?当他捧着误以为是你的尸体时,他拿着枪想要去陪你,他说,怕你一个人寂寞,怕你冷。后来我阻止了他,可他自杀的心理并没有减少,你刚离开的那段时间,他吞过安眠药,拿刀割腕过,跳楼过,还一度患上重度忧郁症和自闭症。后来,我无意间发现尸体和你当初做过的dna有些差距,才确定那具尸体不是你,告诉了邪,他才从忧郁症和自闭症中缓过来些,开始四处找你,不再理会公司的事物,他去了很多的地方,几乎世界的角角落落都走遍了,可依旧寻不到你。他去过阿拉克,那时在打战,他意外中了弹,只离心脏几毫米,可他一个人硬爬到医院,求人救他,他说,他还没找到你,不能死,”他的语气哽塞了,还记得那时纳兰邪醒来后问他的是,天心找到了吗?“他一个人在荒岛上流浪过,在海上遇过难,在食人族夺生,每一次硬是活下来,只是还有一个你。他受过的苦,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我不是他,没有经历那些,讲不出他的苦。天心,你知道你对他来说是什么吗?是命,是药,是一生的执念。他爱你,爱过了他自己,他可以没有一切,只要有你就够了。你别再折磨他了,他受的苦够多了,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无疑在他的心口插了一刀,让他再没信念活下去了。彼此相爱,就不要折磨了。别等到再次失去才懂得珍惜。”

    他缓缓起身,看了眼垂着头的天心,轻叹了口气,离开了位置。接下来轮到落辰上场了。

    一滴晶莹落下,落入咖啡中,荡开一圈圈的波纹,消失不见,咖啡已冷,看不出白烟。她的头缓缓抬起来,泪,已满面。

    六年里,她刻意不去关心纳兰邪的任何事,却不知道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可是,我们的缘分已尽,命运雕琢好彼此的命途,不爱,对于我们,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纳兰邪,忘了我,愿我,也能真正忘了你······

    “辰,接下来的事交给你了。”坐在豪车里的男人嘴角微勾,但愿一切往好的地方发展。

    挂下电话的另一个男人应了声,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醉生梦死的人,也不去阻止,只是眸子里闪现着不可奈何的复杂。

    月色凄凉,寒风冷冽。几个黑色的身影穿梭在月色中。

    “小心点,”华贵的男人站在一旁,指挥着人把搭在肩膀上的人小心翼翼得放下,将他的头靠在墙壁上。

    “辰少,要是明天少爷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一个担忧的男低音响起。

    “是啊,辰少,万一少夫人不让少爷进去,那怎么办啊?”另一个声音响起。

    华贵的男人嘴角浅勾,“一切有我,撤了吧。”他按了按门铃,带着下属自动闪人了,只留下一个狼狈醉意的男人缩蜷成一团,环抱着自己,狼狈却不失野性的英俊,浑身散发着悲伤的气息。

    门铃声一遍遍得作响,穿着一身天蓝色睡衣的女子打开门口的视频,忽然发现门口缩蜷着一个男人,模样亦是她熟悉的人。她的眼睛睁大,哪有一点睡意,眸子里一闪而过复杂。

    “妈咪,是谁啊?”小包子揉着睡眼,打着哈欠,身边还有一只呆萌的小白。

    天心转回头,有些慌乱,赶忙赶着小包子,“没人,你先去自己的房间睡觉,乖。”

    小包子狐疑,从天心身上掉下来的肉,他岂会不知,只是他要当个好宝宝,妈咪才会疼他,乖乖得拉着小白,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看着小包子走进了门,关好了门,这才打开了大门。

    灯光偷偷溜进室内,留下一路的痕迹,寒风微微吹入,吹拂在她的肌肤上,寒意肆起。她的眸子怔怔得看着缩蜷成一团的男人,忽然有了些湿意。

    ——他拿着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他说,他还没找到你,不能死。

    ——他割过腕,吞过安眠药,跳楼过,还一度患上了重度忧郁症和自闭症。

    ——你知道你对他而言是什么吗?是命,是药,是一生的执念。

    ——他爱你,爱过了他自己。

    她的耳边盘旋着那些话,一句句印在了脑海里,心尖上。原以为六年里,她学会了坚强,学会了遗忘,学会了自欺欺人,可最终,一切原来都是虚假的外表。她骗了所有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心还会痛,还会抽搐,无不在提醒她,她还在在意。

    平静的心,再次波澜。她缓缓蹲下身,微凉的指尖颤抖,轻轻得摩挲着他的脸颊,温暖,华润。

    男人的眸子忽然睁开,紧紧得盯着眼前的女子,她的手来不及缩回,停留在半空。

    “老婆,你终于回来看我了。”乌黑深邃的眸子闪烁着委屈和兴奋,他伸出手,覆盖在天心的手上,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老婆,我好想你。”他张开嘴,酒气弥漫,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薄荷香。

    天心的身体僵直,而他却自顾自得自言自语,“小小,我是你的小哥哥呀,我们不是说好的不离不弃的嘛。小小,小哥哥眼瞎,没认出你,害你吃了那么多的苦,请你原谅小哥哥好不好。小哥哥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愿意做牛做马弥补你,只要你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老婆,你回来,好不好,天心,我真的很爱你。”他的眼角溢出了泪光,喃喃自语,一声声,一句句都是喊着天心。他卑微到了极点,心心念念的是梦里的她不再离开。

    他迷茫了,眼前的人是梦还是真实,梦也罢,真也罢,只要有她便好。

    她轻启红唇,“我原谅你了,小哥哥。”若是他认为是个梦,便陪你梦一场。

    纳兰邪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欣喜,更带着期待,“老婆,这是你梦里第一次对我说话。”

    她眼角的泪,毫无保留得落下来。

    他笨拙的为她擦拭眼泪,掌心的粗糙,划红了她的雪肌,怯怯得缩回了手,“老婆,别哭,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他那哀求的眼神,怯意而怜惜。

    她不语,初见他时,他是天下的霸主,高贵的帝王,哪有如今的胆怯讨好。他伤了她,她何尝不是伤了他。她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身,我躲不过你的温柔。

    心,很痛,很痛,没关系,有你在便好。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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