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说[出书版] 作者: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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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说[出书版] 作者:帝君

    去你妈的!」最后司机一发狠,踩上油门发动了车子。

    车下传来辗过异物的震动,两人的心里都在发毛。

    车子稳步开走后,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但车子开动了一段时间后,相同的一幕又再次上演了……

    那女人总是站在同一个地方,彷佛专门等着他们的到来。不管司机怎么闪避都会再次撞上她,然后辗过她的身体。

    如同离奇的鬼怪电影中的情景,一再地发生,笼罩在心里的压抑和紧张,快要让人喘不过气来,就连恐惧似乎也被麻木了一样。

    再这么下去,总有一个人要疯掉。而最糟糕的是,车里的汽油快用完了。

    无奈,只能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司机狠狠地吸了口烟说:「要不,我去前面的加油站买桶过来吧?我记得那个加油站离这里也就两公里远。」

    林显否决了他的提议:「不行,我们一直在这里打转,谁知道等会儿能不能找到那个加油站?」

    最后两人只能沉默地坐在车里,也许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坐在车里等待天亮。

    司机又点了根烟,他夹着烟的手背上有块紫色的斑,林显看了两眼。青色的雾气飘荡在车里,林显一向不吸烟,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皱起了眉。

    「啊,不好意思,你不抽烟吧?」

    林显摇摇头,说没什么。

    司机又抽了一大口,「说起来,先生你是哪里人啊?」

    「就是本市的。」

    「呵呵,本市的好啊,想我们外地的在这里讨生活不容易,一天累得要死也挣不了几个钱。您不知道吧,我以前是修车的,看过的好车多了,但就是看得再多,那车也不是自己的,顶多就只能摸摸。」

    林显听到他说到以前是修车的,心中忽然一动,隐隐地想起什么来。

    「是吗?正好我有个朋友也是修车的,你以前是在哪家修车行?」

    「就是瑞鑫啊,您大概不知道,那也算市里比较大的修车厂了。」

    「……真巧,我朋友也是那里的。」

    「呵呵,他叫什么名字,我一定认识。话说之前还跟里面的同事有点小冲突,现在想起来,还真是不好意思。」

    林显看着对方一开始就觉得熟悉脸,沉声说:「……闻大勇?」

    司机惊讶地睁大眼,「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看见林显明显戒备的眼神,他慢慢收回了原来脸上老实憨厚的表情。

    「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呢,警察先生。」

    他对他露出了笑容,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林显明白了,为什么一开始看见他会有熟悉感。之前的受害者,他并不是关注的焦点,再加上光线的昏暗,还有后面发生的事情,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一直没想起来,眼前的司机竟然是死去的闻大勇。

    刚才注意到的对方手上的斑痕,其实是尸斑。

    他还想为什么一向很少有出租车出现的郊区,会那么巧在门外就有一辆,简直就像专门等他的一样,原来这都是早就安排好的。

    「之前的事情把你吓到了吧?呵呵,我编出的剧本恐怖吗?不过可惜的是,你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害怕。」

    闻大勇已经褪去了伪装的外表。

    灯光下,它青黑色的皮肤散发着腐烂的恶臭,下面有着蛆虫正在缓缓蠕动。而且它每说一句话,就有暗红色的血从它的口鼻流出一些。

    出现在林显面前的,是一具已经腐烂了的尸体。

    「本来还想和你多玩玩的,可惜时间快要不够了,只好让你早点上路了。」

    闻大勇说着,浮肿得有常人两倍大的手,伸向了林显的脖子。

    之前就把手悄然伸向车门的林显努力想打开车门,但车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锁了。

    「我说过……你跑不掉了。」它用嘶哑的声音说着:「要是你求我,或许会让你死的舒服点。」

    闻大勇恶劣地笑着,指尖已经脱落了一半的指甲,马上便要触及他的脖颈。

    闻大勇的笑容很享受,一向享受欺凌弱者的感觉,这点即使在它死后也没有变。

    无处可逃的林显,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只要对方的手碰到自己就动手!

    真的到了那一刻时,他却发现了身体根本就不能动弹!

    恶心的尸臭充斥在鼻腔里,脖子上的钝痛伴随着窒息感……

    他就要死了吗?

    就在意识开始模糊的那一x那,他听到了玉碎裂的声音……

    然后是尖锐的惨叫声,眼前突然变得很亮,亮到让他的眼睛觉得刺痛……

    最后,他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

    8

    第二天的早上,昏迷的林显被发现倒在一辆出租车里,出租车司机已经死了。尸体表面没有明显伤痕,验尸后查出死因是心脏麻痹。

    醒来后的林显辨认了尸体,他没见过这个司机。

    验尸结果题示,死者的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七点至十点左右,这时候林显还没有上他的车。

    整个事件在他人的眼中充满了疑团。

    还有一件发生在林显身上的奇怪事情。

    当他醒来后,发现他一直戴着的玉佩碎了,而且碎的相当彻底,整块玉都变成了粉末,撒了他一身,衣服上全是玉佩的碎末。

    这玉出自大师之手,他戴在身上养了十几年,林显想着他昨晚可以平安无事,多半是因为这玉的关系。

    他其实想过自己最近会有点麻烦,还知道这麻烦不会小,但他的确没想到闻大勇会来害他。

    他与闻大勇根本素未谋面,没有任何纠葛,为何他会想害死他?

    或者说……他是受了某人的指使?

    乔刚昨天也担心了一晚,打的电话总是说不在服务区,早上好不容易打通了,居然是医院接的电话,真差点把他吓死了。

    回到家后的林显一刻也没休息,收拾了几件衣服便走了,按乔刚的比喻,就是匆忙得像背后有鬼在追他。

    林显的工作性质特殊,为了办案,需要 经常出差也是可以理解的,乔刚并不觉得奇怪。

    只是他走了,房子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乔刚性格独立,并不喜欢依赖别人,但是以前困扰他的奇怪脚步声,自从林显回来后,就没再听到过。

    虽然有些丢脸,但他必须承认,有时候听到那声音时,他会有些发怵。而且最近他总是有种有人在看他的错觉,他曾经想跟林显说,但又怕只是自己神经过敏。

    宋远的日记他已经看了一半,也习惯了里面极其琐碎和不厌其烦的叙述手法。

    乔刚还是不知道日记里的那个人是谁,但他肯定这个人对宋远有着莫大的影响。事实上,他没看到过任何人会像宋远那样,对另一个人有着这么深沉的感情。

    虽然日记里没有关于喜欢或爱的词语,但乔刚已经明白宋远对那个人抱有的是怎样的感情。

    关于同性恋,乔刚并不了解他们,但也绝对不会歧视他们。

    只能说,他觉得那些人都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和他的生活并不相交。他的身边没有那样的朋友,就是有,他也认为对方的性取向与他的人格没有半点关系。

    每天读着另一个人的日记,这个过程对乔刚来说是奇妙的。

    现在的人与人之间有着太多的隔阂和束缚,导致交往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即使是情人也不可能彼此间没有一点秘密。而能直接窥伺对方心里最隐密的东西,这样毫无间隙的心灵上的接触……是乔刚以前从未有过的。

    宋远的形象也渐渐在乔刚的脑中具体化。

    少年时的宋远,感情非常纯洁,每天看着日记中的他为了对方的喜而喜,为对方的忧而忧,乔刚也有些动容。他每天看见的,是一个少年最为纯然真挚的心。

    林显走后的当天,乔刚叫钟点工的大嫂只做了他一个人的饭菜,吃完后再到附近的公园里散步消化一下,晚上洗漱回来后,乔刚趴在了床上看日记。

    今天少年的恋情有了新的发展,他终于一改往日只是暗地里爱慕着对方的做法,走出了重要的一步――写情书!

    虽然以乔刚的角度来看,那不过是一封含蓄地表达了想与对方成为好朋友的、可以说有些幼稚的信。

    这封信历经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写好,中途修改了不下十遍,那傻瓜把信揣在怀里一个月,才终于鼓足勇气,塞进了对方的抽屉里。

    但是非常不幸的是,那封信的下场是看都没被看就被扔进了垃圾桶。

    不过好的一点是,对方不仅扔他的信,其他倾慕者的也毫无例外是这样的下场,这样让宋远的心稍微好过了些。

    由于日记中少年心情的低落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连带乔刚入睡时的心情也不是很愉快,而在他躺下没多久后,就听到的客厅脚步声,则让他的心情更恶劣了。

    他强迫着自己闭上眼睛,催眠自己其实外面什么响动都没有,就在他的办法颇见成效,马上便要睡着的时候,那脚步声朝着他的房间走来。

    然后,他听见了门把被转动的声音。

    睡意立刻跑得一乾二净!乔刚睁着眼,屏气凝神听着门外的动静,但等了很久,都没听到任何声音,乔刚甚至有些怀疑刚才是不是他在做梦。

    经这么一吓,乔刚也没有半点睡意了,只能出去打开电视看了会儿球赛,却只是越看越兴奋,这样下去,明天又起不了床。

    乔刚以前听过人说睡前泡热水澡会让人容易入睡。反正睡不着,不如试试这个法子,于是便放好了热水在浴缸里。

    泡热水澡的确让人很舒服,乔刚觉得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了。

    他舒服地叹了口气,头枕在了浴缸边上,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份惬意。

    但就在他舒服得恨不得能哼哼两声的时候,浴室里的灯闪了两下后熄灭了。

    难道是跳电了?

    笼罩在黑暗中的乔刚想站起来去检查电源,但还没等他站起来,便觉得刚才还烫得恰到好处的水竟有些冷了,像是水里的温度忽然降了几度。然后一股凉意抚上了他的膝盖……

    乔刚一惊,反射地想把那东西踢开,但没能等他动作,另一只脚的小腿也接着被抓住了。

    那冰冷得刺骨、正放在乔刚腿上的,是一只苍白的手。

    手指长而纤细,却有着和外表不符的怪力,像冰冷的钢圈把乔刚的脚箍在了里面。那手的主人有着模糊的身影,乔刚缓缓抬起头来,看不到脸,但是却奇妙地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

    那人看了他很久,然后向他爬了过来。

    他的手随着身体的移动,转移到了乔刚的手臂上,而乔刚因为过于震惊,没有任何的反应。

    当他想到反抗时,对方的身体已经压了上来。

    感觉不到重量的身体冷得像大型的冰块,对方的下半身在他的两腿间,乔刚没注意到这样的姿势隐藏的危险。

    不过乔刚清楚的是,现在压在他身上的,绝对是个男人。

    首先,对方的体温低得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温度;然后是对方身上的香味,与他上次在公交车上遇到的那个色鬼是一样的!

    「放开我!」乔刚使出了全力想挣脱,但对方的手却纹丝不动。

    「混蛋!你是谁?为什么老是要缠着我!」乔刚涨红了脸喊道。

    上次在公交车上对他性骚扰,这次在他一丝不挂的时候,又想对他做什么?

    妈的!这鬼居然跟他回了家里!

    乔刚暴怒,身上的温度因为羞恼和气氛而不断升高,已经凉了的水都要被他的体温沸腾了!

    他身上的「人」闷不吭声,手却已经开始了动作。

    乔刚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把自己的手绑在了身后,然后双手开始在他身上四处游移,挑弄着他的感官。

    乔刚的唇也被对方的堵住,那人像是要把他吃下肚一样啃着他的唇,吸吮他嘴唇的力道似乎要把它咬下来。

    嘴唇被迫打开后,舌头也被对方的冰冷缠上,像雄蛇追逐雌蛇一样凶猛。乔刚连哼叫都做不到,口涎从嘴边流出后,又被那「人」舔回咽下。

    一连串凶狠又极度情色的动作,让乔刚一时受到的冲击太大,大脑昏沉,身体无法及时反应。

    在那人好不容易尝够了他的唇后,对方的注意转移到了他锁骨下的两颗红褐色的乳尖上。

    乔刚胸前的两点,这二十年来除了自己就没被别人碰过,但只是洗澡时顺带擦过的感觉,怎么能比得上此刻的刺激?

    对方拿出了刚才对待他嘴唇的劲头,吸吮着他的乳尖,冰凉濡湿的感觉不能说难受,但也没什么快感。被同性用暴力玩弄,乔刚感觉到的是耻辱。

    乔刚大声地唾骂,诅咒着身上的男人。

    他很小就在社会上工作,什么复杂的环境没待过,什么样难听的话没听过。此时鼓足了气一口骂出来,的确是内容丰富,比喻繁多,而且最为难得的是绝不重复!

    乔刚骂到后面口干,停下来休息。

    那人停下了在他胸口的动作,似乎觉得有趣地听着,在发现他不说话了之后,亲了亲他的唇,动作带着安抚的味道。

    他的手缓缓滑向了乔刚结实的大腿根部,打着圈前进,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乔刚的腿抖了抖,这回他却咬紧了牙不开口。

    那手指如寒玉雕成一样,冰冷而又细腻,凡是它所到之处,都起了小小的鸡皮疙瘩。

    乔刚泡在微凉的水里,觉得如同身在寒冬腊月。

    乳尖又被含进了男人的嘴里。像婴儿一样吮吸着,饥渴热烈的程度甚至让乔刚感到疼痛。

    交替被吸吮的乳头红肿起来,只要稍微被碰到就有种刺痛感,男人却还在执着地拿牙齿磨着上面突起的小点,乔刚忍不住难受地哼哼,但却引来男人更激烈的啃咬。

    同时,在他胯间的手也开始了动作。

    冰冷的触感并没有抵消抚摸那里带来的快感,就是乔刚再不愿意,欲望还是在那人手中膨胀了起来。乔刚觉得男人真是可悲的生物。

    自公交车上的那一次后,乔刚还没有自我解决过,所以获得的快感更是巨大。

    快感像浪潮一样冲击着他的身体,那人始终以不快不慢的节奏抽动着,乔刚的身体不满足地自动挺起腰去蹭对方的手心。

    那人轻轻地笑起来,嘴唇从他的胸口向下移去。

    男人的头慢慢沉入了水里,然后乔刚感觉到唇瓣温柔地落在了他的腰上。

    乔刚的腰柔韧有力,还有着漂亮的腹肌,摸起来的感觉像一大块丝滑巧克力。

    伴随着水流的抚弄,男人的嘴唇和舌头在他腹部舔舐着,乔刚呼吸急促了起来,身体忍不住地开始颤抖,酥麻感如电流一样,从腰部窜了上来。

    乔刚被舔得又痒又舒服,终于受不了地扭着腰在他身下挣扎。

    男人不受人类在水里的限制,肆无忌惮地抓着他的腰留下专属的印记。

    乔刚的反应让他满意极了。

    眼角已被快感染上红晕的眸子满是水气,隐忍的禁欲表情,让他刚毅的脸孔显得意外性感。

    腰部和分身的双重刺激,让他忍不住释放了出来,然后张着唇无声地喘息。

    他从来不知道,和别人做的感觉会是这么的舒服。

    在最后射出来的时候,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忘了给他这种快感的是一个男的,而且更为诡异的是,对方不是人类。

    对方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乔刚。

    刚释放完还很敏感的前端被含进了嘴里,像要吸出牛奶一样地吮着。

    乔刚皱着眉,难受地想往向后缩,但被掐住了腰无法后退。

    「啊,混蛋……放开我!」

    再也忍耐不下去的乔刚对他吼着,再不出声的话,他觉得自己就要被吃得连骨头部不剩了。

    但随即分身上传来的快感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阵阵呻吟。

    整整一个晚上,他的身体都被对方翻来覆去地玩弄,分身被强迫着不断射出,开始的快感到最后已经变了味道,倒像是变相的刑罚。

    对方对乔刚的身体似乎有着异常的执着,乔刚身体的每一处都有着青紫的吻痕或指痕。

    这种似乎在对方身上确定专属权的行为,一直持续到了天亮。

    乔刚发烧了,而且烧得很厉害。

    虽然早上醒来时他是在自己床上,但在泡了一夜冷水、消耗了大量精力后,他还是病倒了。

    身体从来没这么娇弱过的乔刚,以往生病最多不过是小打小闹的感冒,而且是那种流流鼻涕、打两个喷嚏的程度。

    发烧这种东西,他只在别人身上看到过,也幸好如此,不然他以前病了可没人照顾。

    中午过来做事的阿姨知道了之后,到附近的药店里给他买了药,再熬了一碗浓浓的姜汤,给他喝下。

    觉得身体暖了一些的乔刚精神好了点,然后婉拒了她想留下照顾他的好意。

    阿姨见说不动他,便不再多说什么,到厨房里用青菜和瘦肉熬了一锅粥,叫他饿的时候热来吃,乔刚谢过了她。

    阿姨走之后,他又昏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是一天,到了晚上,乔刚醒来后吃了药,又喝了些粥,身上终于稍微有了点力气。

    现在他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觉得自己好像烤箱里串在架子上的烤鸭,全身就只觉得热,像火烧一样的热。

    朦胧中,似乎又听到了客厅的脚步声,只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害怕或紧张了。

    他只记得在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把他搂进了怀里,那人的身体很冰凉,被他抱住的感觉很舒服。乔刚本能地向舒服的地方钻得更深,然后陷入了深沉的睡眠里。

    第二天的早上,乔刚的烧就退了。

    这时候他才猛然想起,自己昨天没请假,一看手机上有很多未接电话,其中好几个是厂里打的。

    回了电话,解释了昨天没上班的原因。对方听到他变了音调的沙哑声音,豪爽地多批了他两天的假。

    乔刚到厨房把剩下的粥热了当早餐吃,再睡上一觉后,感觉又生龙活虎了。

    但想起前晚的事情,他仍是怒不可遏,既觉羞耻又是厌恶。

    尤其在镜子里看到遍布身上各处的痕迹,更是恨不得把对方咬碎了吞下!

    他冷静后又一想,莫非每晚听到的脚步声,就是那只鬼的?那以后那鬼要再来怎么办?

    鬼魂一说,乔刚以前都是一笑置之,但现在的乔刚可是笑不出来了。

    难道要让他每晚忍受这样屈辱荒唐的事情?

    既然这个世界上有鬼,那么也会有可以对付它的东西。

    乔刚当天便去寺庙里求来了一尊佛像,和一串据说高僧开过光的佛珠。

    当然,为了这两样东西,他捐了不少香油钱。

    回到家后,乔刚把佛像恭敬地供在了自己屋里,把佛珠戴在了手上。

    他认为这样应该万无一失了。

    夜晚,乔刚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拿着宋远的日记,但此刻的他并没有阅读的兴致。

    他看着床头的闹钟,现在是午夜十二点。

    一直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乔刚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有些轻松了下来。

    想必这些东西还是有些作用的。

    安心后的乔刚打算合上日记睡觉,却发现在打开的那一页上,出现了一个他十分眼热的名字。

    那是一家以前乔刚的母亲住过的医院。

    因为和母亲有关系,乔刚有些好奇地看了下去。

    还有两个月便要高考了,今天的模拟考试他又没来。最近他似乎很忙,我已经有两个星期没看见他了。

    老师只是含糊地提了一下,好像是他家里有人生病了。我不太明白,这与他上课有什么关系?

    看见他空着的座位,好像心里的某处也跟着空掉,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想,我要去找他。

    我找到了班导,借口说要带给他最近上课的笔记,问到了他家的地址。

    放学后,我便直接去了他家。他家里没有人,我只有在外面等着他。

    我不着急,我的时间有很多,今天爸妈都不回家。

    我等到半夜两点他才回来,因为我站在阴影处,所以他没看到我。

    他的样子很累,走路的样子很没精神。

    我没有叫他,我不知道我该对他说什么。也许他连我是谁都已经不记得了。

    我在他家外面站了一整夜,并不觉得累。虽然看不到他,但一想到他就在里面,就觉得无比的安心。

    早上的空气很冷,我穿的衣服有些薄。

    在快七点的时候,他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在附近的早点摊上买了些包子油条,上了一辆公交车,我跟在他后面。

    他瘦了很多,脸上的线条也锐利了起来。

    改变的不只是他的外表,还有他的气质。他比以前更沉稳了,似乎在我没有看见的这段时间里,完成了由男孩到男人的转变。

    接着他下了车,车站的前面就是附近有名的仁心医院,他直接走进了旁边的住院部。

    我跟在他后面,看见他上了四楼,然后径直走进了其中一间病房。

    我站在门边,听见他喊了一声:「妈!」

    ……

    日记从乔刚的手里落到了地上,他却没有动作,只是呆呆地看着它发愣。

    看到最后那人说的话,再联系这所医院,他已经明白了一直以来,日记里面的「他」是谁。

    ……他从来没有想过,宋远喜欢的人会是自己。

    这是多么荒谬的事情?

    乔刚高中的三年,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打工和照顾母亲身上,若不是社会上很多工作都需要高中文凭,他可能早就退学了。

    那时候为了维持家里的生计,常常要打几份工,凌晨回家是常有的事。

    晚上没得睡,白天自然睡不够,于是乎在学校的乔刚,总是一副渴睡的模样。而连睡眠都显得如此珍贵的时候,更是不会分出时间来关注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当他在为了生活而奔波劳累的时候,他身边的同龄人还在父母的羽翼下,过着没断奶的生活。

    所以,对他人的爱慕,他既不理解也不关心。

    所以,他不知道,有一个人这样默默喜欢了他三年……或许更久。

    如果他没有看到这本日记,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只是他没有忘记看这本日记的初衷。

    他在寻找一个理由,一个如果宋远是凶手,他杀人的理由。

    而现在,他知道他找到了这个理由。

    宋远喜欢他,这份喜欢纯粹真诚。

    只是这份喜欢的后面……也许代表了某些他不愿相信的事。

    所有发生的事情,似乎都找到了原因。

    闻大勇在和他争执后死了,喜欢他的小羽死了,他最好的朋友简夏也死了。

    这一切都是在他收到了那封诡异的请柬,参加了宋远的葬礼后开始的。

    无论多么的荒谬,只要能解释所有的问题,那它就是唯一的答案。

    他的耳边彷佛有另一个人在对他说:是他,就是他!杀人凶手就是他!

    他杀了闻大勇是为了帮他报复!他杀了小羽是因为嫉妒!那杀了简夏又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独占。

    ――耳边的人对他这么说。

    他们的死都是由你一手造成!

    乔刚痛苦地抱住头……为什么爱可以变得如此恐怖?

    9

    乔刚就像一头暴怒而又无处发泄的野兽。

    他找到了凶手,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报复;他找到了敌人,却不知道该如何击败对手。

    面对他怒气的,只有一室的空气。

    他的失眠越来越严重,那种有人在暗中窥伺他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

    甚至有时候,他觉得那视线根本没有离开的一刻,不管他在哪里,不管他在做什么,总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

    每天晚上,他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人的气息……那最让他厌恶的冷香。

    这同时也让他发现,他弄来的那些东西对那「人」的威胁并不大。

    这个事实让他越来越焦躁,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身边的同事大多都不敢和他接近。

    最后他甚至迫切地希望林显能回来,告诉他发现的一切。

    即使他没有证据,即使对方会认为他疯了。

    事实上如果再这样下去,他认为自己迟早会疯掉……

    半夜,乔刚从梦中惊醒。

    屋子里一片漆黑,从窗外透出的光只能勉强看清物体的轮廓。

    寂静的房间里只听得到他自己的呼吸声。

    但乔刚却隐约地觉得,这房间里除了他,还有别人……

    还有一双在暗中看着他的眼睛。

    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甚至可以说他已经很熟悉了。

    那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看着他,监视他。

    甚至就连睡梦中也不放过他。

    刚从梦中醒来的乔刚口有些渴,想起来喝点水,但四肢却使不上力气,连握拳都很困难。

    身体似乎与意识脱离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知道这是刚睡醒时身体自然的反应,乔刚闭上眼,等着身体的自然恢复。

    现在已是深秋时节,天气很是舒适宜人,室内的温度很适中,但就在温暖柔软的被子里,乔刚却感到了一股凉意缓缓爬上了他的脚踝。

    蛇一样的冰凉柔软。

    ――那是一只手。

    乔刚觉得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刻都要停止了。

    全身都僵硬地动弹不得,与刚才的无力不同,现在的他,连手指的尖端都控制不了。

    而身体越是无法动作,感官就越是敏感。

    被子被拉了下去,乔刚的身体暴露在了空气里。

    那只冰凉柔软的手沿着他的脚向上攀爬,在大腿那里停留了一会儿,很快来到了腰部。

    跟着,另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胸膛。

    冷得像冰一样的手指让乔刚联想到尸体。

    冰凉濡湿的触感袭上胸口,被吸吮的感觉让他头皮一阵发麻。

    就在恶心和恐惧感达到顶峰的时候,埋在他胸口的那张脸终于抬了起来,用乔刚永远也无法忘记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刚,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不要!」乔刚大叫着推开着那人,但双手却被牢牢地抓住。

    「不要!放开我――!」

    「乔刚,是我!快醒醒!」

    奋力挣扎的乔刚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人。

    只见林显正抓着他的手,皱着眉头看他。

    「怎么……回事?」

    「你做恶梦了,我刚才叫都叫不醒你。」

    林显苦笑着松开手,手臂和脸上有好几道印子,都是乔刚打的。

    「刚才的那个不像是梦,太真实了……」

    他甚至能感到对方拂在他脸上的呼吸。

    「……恶梦有时候是这样的,让你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乔刚吁了口气,身上出的汗把衣服都打湿了。

    「你怎么回来了?」他想起林显之前在电话里说他会过两天回来。

    「事情办完了,想早点回来。」

    「……我有些事想告诉你。」

    他咽了口唾液,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出了他发现的所有事情,宋远的日记、还有最近发生的所有不寻常的事。

    林显似乎并不惊讶,只是眼神更加深沉了一些。

    「你是说杀人凶手就是宋远吗?」

    「……你不相信我?」

    乔刚急着想要辩解,他知道指认一只鬼是杀人凶手,正常人都不会相信。

    「不,相反,我很相信你。」林显出乎意料地说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凶手是宋远又怎么样呢?」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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