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假面 作者:麒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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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假面 作者:麒麟玉

    通行。

    “师弟,看来这次你想不上山也不行了。你看。”

    魏子阳微微的将斗笠抬起一点,往那边望了一眼,点点头,又将斗笠遮了下去。

    “从这条路走可能要颠簸一些,你坐好哦。”虚空又对那几人道:“山路难行,几位施主若是急着赶路就不用等我们了。”

    为首那人点点头道:“也好,这一带一直有官兵驻守,想来也不会有流贼作乱,我等便先行离去了。”

    “有劳了,几位施主慢走。”

    虚空倒是谦逊有礼,可这躲在里面的师弟却未免太无礼了一些,从始至终都未曾露面不说,话更是一句都没有。出家之人这般傲慢还真是少见!黑衣人瞅了一眼纹丝不动的门帘,隐隐有些不满。

    几人就此道别驰骋而去,看那样子像是真有什么急事要办的样子。

    虚空倒是不急着赶路,天色已黑,就算紧赶慢赶今晚也得在山上过夜了。

    “师弟,你说那几个人是干什么的?我怎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良久魏子阳才轻声细语的回了一句,“可能去寺里上过香吧。”

    是他吗?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魏子阳一直都不敢肯定,那个挡着面的男人到底是不是秦穆,似像非像,很模糊的感觉。快六年了,什么都忘的差不多了,连声音都记不清楚了。何况,秦穆此时应该在去往金蝉寺的路上才对,应该不太可能来这里,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吧。

    天色渐渐黑了,今夜没有月光,山路实在难行,虚空正打算找处干净的地方过夜,偶然瞧见远处有些忽明忽暗的火光,好像有不少人聚在那里。

    “不会又遇到山贼了吧?”

    魏子阳暗自思量片刻,“找条路绕过去。”

    “估计不行,你看。”

    远处的火光似乎越来越密集,隐约还能看见走动的人影,看就知道人一定不少。“你在这等着,我先去探探路。”

    “师兄!”

    虚空回头摆摆手,“我会小心的。”

    ☆、五十四:

    虚空轻功了得,来来回回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而且未惊动任何人。

    只是回来时那面色实在是不怎么好看,神色似乎还有点惊慌。

    “出什么事了?”

    “这下可出大事了。”虚空长吁短叹不知该如何是好。

    “天塌了有个高的人顶着,你怕什么,赶紧说,出什么事了?”

    “我就说那人怎么瞅着眼熟呢,哎,我可真笨,怎么就没想到会是他呢。”虚空烦躁的挠了挠脑袋,“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真的是他?“是秦穆?”

    虚空当真意外,看他一眼,良久才感叹一声,“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一直不说话?”

    “只是猜测而已他不是应该去寺里吗?怎么会来这儿?”

    “你的尸骨在这,难道你忘了?”虚空向那边望了一眼,又道:“他是来祭拜你的。”

    魏子阳强忍住面不改色,不慌不忙的将手中的书卷好收在一边。“我还当是什么大事,至于你大惊小怪的。”

    “你猜我还看见了谁?”

    魏子阳浑身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他不是只带了两个人?都是暗卫而已。”

    “还有陆央!”

    陆央?魏子阳极力稳住自己的呼吸,良久才问道:“他在这里做什么?”

    “我估计,也是来看你的。明天,是你的祭日!”

    我的祭日!真是可笑,人都死了,你们还搞这些场面功夫有什么用,真以为死人会在天有灵吗?“他们爱拜就拜好了,跟我没关系。先找个隐秘的地方过夜吧,等他们下了山咱们再过去。”

    “事情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昨夜下了一场大雨,正好把你的坟冲开了。”

    剩下的话已经不用说了!棺材是空的,估计此时他们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瞒了六年,此时却再也瞒不下去了,老天还真是爱开玩笑!

    魏子阳抬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心乱如麻。左想右想的安慰自己,应该不会有事吧?就当是被盗墓的挖了,或则只是年头久了,腐烂没了。什么都好,总不会真的猜到自己根本就是在假死吧?

    “他们已经发现棺材是空的,依你推断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

    “他们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金蝉寺!我劝你,这段时间还是先别回山了。”

    当然不会现在回去自投罗网了。躲还来不及!“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吧。”

    “好!”虚空也正有此意,马鞭也不敢扬,小声吆喝着把马车赶紧了树林里,找了一条十分难行的小路走。“你有什么打算?”

    魏子阳想了又想,断然决定,“到了陆国我们分开走。”

    “你不去安仁寺了?”

    魏子阳点点头,“不能去了。”

    “那你要去哪儿?”

    “我自有安排。”

    “至少告诉我一个大致的方位,不然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联系你?”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放心,等一切太平了我会联系你的。”

    虚空无奈的摇了摇头,“怎么感觉你像做贼的似的,明明是他们做了亏心事,怎么偏偏要你东躲西藏的。”

    说的也是!难道真要躲一辈子吗?其实,他们应该不会做的那么绝吧?毕竟已经六年了,他们应该很清楚,我既然还活在人世也没有去找他们的麻烦,就应该知道我是不想再报复他们了,所以也没必要斩尽杀绝吧!

    想要绕开那些人实在是不容易,秦穆虽然只带了三个人,不过山上早已有官兵驻守,算起来人数也不少。陆央那边也带了足有近百名侍卫随行。不过两方人马此时都聚集在了一块,侍卫点着火把远远的围成一圈守着,从林子里绕过去小心行事的话倒是不会引人注意。

    不过这一路走来也是心惊胆战的,车轮压断一根树枝都会让人紧张半天。

    直到黎明初晓马车才有惊无险的下了山。魏子阳生怕连累他,不敢再多与他同行,找了一处小村落买了匹马便与他分开了。

    一切都被二人预料到了,不出几日一些江湖人士的口中便流出传闻,金蝉寺已经被全面封锁。看那架势似乎再抓什么逃犯的样子,整座山几乎被挖地三尺,连后山的溶洞都没放过。

    实际上这些传言还算是轻的,秦穆发现棺材是空的第一个就想到是陆央做的手脚,偏偏好巧不巧的陆央也在那日赶到了玉峰山,二人一番对峙与指责最后一致断定魏子阳假死的可能性很大,何况这种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当晚秦穆便飞鸽传书于薛天,命他派重兵将金蝉寺围住,不许任何人出入。

    自己则立即动身前往金蝉寺,明为斋戒礼佛,暗为查找魏子阳下落。

    当朝圣君动了雷霆之怒,金蝉寺上下百号弟子连祖宗十八代都被调查个底清,无一例外。山上山下更是片草都不放过的进行了数次的地毯式搜索,却偏偏找不到任何魏子阳藏于此地的蛛丝马迹。

    可秦穆就是不信邪,与眼前的诸多证据相比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至少数月之内魏子阳一定曾在此出现过。

    智明大师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一直气定神闲的坐在禅房内独自下棋,官兵在周遭大肆搜索他也无动于衷,时而还不知所谓笑上一笑,好像从那棋局中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大师,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与朕说实话吗?”

    智明大师摸着胡子老僧坐定,古井不波,一脸的世外高人模样,活活气死秦穆。

    秦穆也无法与他动怒,暗自喘了几口粗气压下怒火,把视线转向下方的棋盘。仔细一看,这棋局好生的奇怪,明明是一盘围棋,可下法却大有不同,稀奇的很。

    细细看过两遍马上就看懂了棋路,虽然简单易懂,却也趣味横生,引人入胜。

    “不知大师下的是什么棋局?”

    “此棋名为五子棋,相传起源于尧帝时期,不过后来渐渐失传了。”

    “哦,那朕当真要见识见识了。”

    “原来皇上也喜欢下棋,来来来,快与贫僧对上几局。”

    秦穆聪明过人,开局只输了两盘便彻底懂了规矩,接下来便已能与智明大师战成平手了。

    十盘过后,秦穆落下一枚败局的黑子,低声道:“这局朕又输了,大师棋艺高超,朕甘拜下风。不过,大师刚才说这五子棋早已失传,不知大师又是从何人手里学来的呢?”

    见他只笑不语,秦穆更加了肯定心里的猜测,“还有后山下那引水用的水车,造型奇异,巧夺天工,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妙物,用于农耕灌溉真是再好不过。不知那又是何人所造啊?”

    “来来里,时辰尚早,再下一盘。”

    “也好,不过,若是朕能在二十子之内赢了这局,大师便告诉我如何?”

    老头玩的正是兴起,岂能不应,当即便满口答应。

    秦穆暗自冷笑一声,不紧不慢的落下一子,数了个一字。

    他的棋艺世间少有对手,当初魏子阳每每与他下棋皆是必输无疑,到后来干脆不和他玩了。智明大师哪知他早已参透其中奥妙,后面那几局全是故意输给他的。

    此时定下了赌局才露出了真本事,不多不少刚好二十个子,秦穆白子落定,赢下了这一局。

    “大师可肯说实话了?”

    “罢了罢了,愿赌服输,皇上既然想知道,老衲告诉你便是。实不相瞒,那水车是我那不成材的徒弟做的。”

    “可是魏子阳?”

    “正是!”

    秦穆心头一颤,急切的问道,“他现在何处?”

    “这个嘛!”老头卖了个关子,皇上若是能再赢一盘,老衲就告诉你。”

    “你!”好大的胆子!后面这半句被他忍回去了,暗自告诫自己不能发火不能发火,为了见魏子阳一面绝对不能发火。“好,朕就再与你下上一盘,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秦穆匆匆收了棋子,拿起一颗正要落下,却见那可恶的老头不知从哪儿拿了一块刻了图案的木板出来放在棋盘上,又拿了两盒造型怪异的木质棋子出来,“五子棋老衲甘拜下风,这局下跳棋!”

    这死老头敢跟朕玩阴的!岂有此理!

    结果,明明只是一句话的事,硬是被那老头子拖到了后半夜,直到输的心服口服了才松了口。

    笑呵呵的领着秦穆去了后院的忠烈堂。

    “你带朕到此处做什么?”

    “皇上不是要见魏子阳吗?”智明大师指着那个一丈多高披着红色披风的石像说到,“这就是我那徒儿!”

    秦穆眼前一黑,险些一口气背过去。咬牙切齿的怒声道:“你可知戏耍君王该当何罪!”

    老头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老衲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自六年前开始我那徒儿便是这幅模样了。至于皇上所见的那些奇巧之物皆是我那徒儿七年前留下的。”

    秦穆一口怒气卡在胸口,连说了三声好字,拂袖而去!

    出了忠烈堂迎面碰上前来回话的薛天,见秦穆一脸的怒火,谨慎的低声回到,“启禀皇上,金蝉寺上下七十六人下官已全部盘问过了,没有任何可疑之人,众人也全部表示从未见过魏参领。”

    “是全部吗?”

    “是!”

    秦穆回头看了一眼矗立于忠烈堂内的石像,猛然想起一事,冷笑道:“不对,还有两个人!”

    ☆、五十五:

    魏子阳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已走了数日,一路翻山越岭穷途跋涉,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想自己在这世界混了已将近十年,最后却落得无家可归的地步,不但如此还成了“国际通缉”的重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取自己的性命,真是失败。

    本想避开秦陆两国躲到没人认识孟国去,可这个想法似乎太天真了。

    想去孟国必须要穿过陆国才行,那岂不是更冒险。

    如今的陆国几乎是全国总动员的在找自己,大街小巷甚至连偏远的山村都张贴了带着画像的悬赏皇榜。足足万两赏金,怕是一露面用不了片刻的功夫就会被人五花大绑的押送官府吧。

    何况秦穆和陆央弄这么大动静出来,孟国怎么可能不知道,此时躲到那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吧。

    思前想后,又全面的权衡了利弊关系,魏子阳决定还是调转马头回秦国去。

    不是有句话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何况秦穆断定自己来了陆国,自然会把查找的注意力都放在陆国境内,万万想不到自己一掉头又跑回去了。

    所以,在秦穆一波一波的往陆国派遣探子的时候,魏子阳已经大摇大摆的回了秦国,甚至还有惊无险的与那些探子有过一次擦肩而过的经历。

    转眼就是三个多月过去了,魏子阳就像再次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个影子都找不到。

    秦穆几乎已经灰心了,他甚至怀疑魏子阳到底是不是还活着,若是活着为什么金蝉寺的和尚都异口同声的表示魏子阳自从七年前下山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不管怎么威逼利诱就是不见有人松口,甚至都把虚空关进大牢了也死死的咬定他人早就去了西方极乐。

    虚空在牢里已经被关押了整整一个月了,虽然未被用刑,但皇上亲自提审了数次也够他受的。

    被问的无外乎就是那个法号虚无的人,虚空死死咬定他不过是一村野小民,因有家室而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而已。如今斋戒期满早已不知去向。

    这种回答秦穆听了数次,明知其中肯定有蹊跷却始终不肯对虚空用刑逼问。

    气的急了便拂袖而去,连手下看了都很是不解。

    “皇上,您若把他交给我,我一定能让他说实话!”娄寒可是用刑高手,但凡从他手上过过堂的人就没有不招的。

    他的提议秦穆也自然想过,但每每想到魏子阳就不忍下手了。“不行,他是子阳的师兄,若是被他知道一定会记恨于朕的!”

    “可这样根本就问不出来魏大人的下落啊。”

    “朕关着他是另有目的的。”

    另有目的?娄寒抱拳道:“属下愚钝!”

    秦穆侧过头看他,神色在火把的照耀下现出一丝狡黠,“以子阳的为人若是知道师兄因他入狱,肯定非常自责。我想,他一定会来救他的。”

    可魏大人根本不会武功啊,凭他又怎么进的来这牢房,还要把人毫发无损的救出去?“依属下看来,魏大人应该不会那么额,那么不自量力吧?”

    “他会的!”秦穆的语气非常的肯定,“你别忘了,他可不是凡人!面对十万大军都不惧怕,又何况是这小小的监牢?为了救出他的师兄,会用些极端的方式也不无可能。”

    娄寒马上联想起将陆国几万大军炸的粉身碎骨的厉害武器,“可要属下派人暗中防备?”

    秦穆摆摆手,“当然不用,朕等的就是他自投罗网,传令下去,若是发现有人试图劫狱,只管放他进来就好。若是让他跑了,朕定要你们人头落地!”

    “是!”

    秦穆提步离开,几名狱卒小心翼翼的送至门外,跪在地上恭送皇上回宫!

    牢头见人走远,拖着海量的大肚子起了身,身后一小兵见过了时辰,连忙提醒道:“大哥,弗莱轩的酒席都摆好了,今晚您可要不醉不归呀。”

    “混账东西,你没见皇上时不时的就往这里跑吗,若是喝醉酒误了事,你担当的起吗?”

    “是是是,小的该死,那咱今晚就不喝酒了,只找春秀姑娘来助助兴可好?”

    狱头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想起春秀那白雪的身子,不由的下腹一热,“这倒是无妨!你们几个,今晚都给我看好了,若是出了半点差错看老子不扒了你们的皮。”

    “是!”

    “行了行了,都该干嘛干嘛去你,还有新来的那个,一会儿把饭菜送过去。”

    “是!小的遵命!”

    新来的小兵身材瘦小,站在那群人高马大肥头大耳的狱卒里面实在是不起眼,因此也常常被人欺负,干的活比别人多了几倍,他倒是从不抱怨,反倒干的起劲。牢头一走本该两人做的工作就全部推给了他一个人,小兵满嘴称是,低着头一路小跑的进了地牢。

    这地牢阴暗潮湿,蛇虫鼠蚁遍地都是,一路下去的台阶就有三十多节,窄的只能让一人通过,上方只点了两个火把,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小兵好不容易把几桶牢饭拎下去,又按等级分好发放到各个牢房内。

    最后送的便是虚空的牢房。

    因为身份特殊他被关在单独的一间牢房内,又因为有武功在身,所以双脚被两条手腕粗的铁链拴在了墙角。

    小兵打开牢门,把饭菜端进去放在他面前。见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口念佛经,“喂,别念了先吃饭吧。”

    虚空根本没理眼前的来人,反而念的更快。

    小兵捂嘴偷笑了一声,回头瞅了瞅左右,小声叫道:“师兄!”

    虚空一愣,睁眼一看,再细细打量,黝黑的皮肤,满脸黑雀子,实在是不堪入目的一张脸,的确没见过,而且那沙哑的声音也生疏的很,“你是?”

    “是我,虚无。”

    “啊?”地牢的光线太暗,虚空凑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如此一看的那五官的确是虚无不假,当即便露出一脸的震惊,“师弟,你怎么来了?”

    “嘘!小声点。”魏子阳挪过去看了看外面,见没惊动别人才放了心,“我都来了好几天了,不过一直有人跟着没敢跟你说话,我这副打扮怎么样?够能瞒天过海了吧?”

    “你知不知道皇上正四处抓你,你还敢露面,不要命了不成?”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放心吧,我都在他眼皮子底下绕这么多天了他也没发现,怕什么。”

    “你的声音?”

    “这个简单,淋几桶凉水冻一下就能变声了先别说这些了,我是来救你的。”

    虚空头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你真是糊涂啊,你此时要是救我出去不就证实你尚在人世吗?”

    “那我也不能让你在这里关一辈子吧?”

    “皇上现在只是怀疑而已,最多再等一个月,你若一直不出现他肯定就死心了,到时候肯定会把我放出去。”

    “话是这么说没错了,可万一”魏子阳叹息了一声,“你根本不了解他,他这个人最是反复无常,前脚跟我山盟海誓,后脚就派人杀我。对我尚且如此又何况是对一个外人。”

    “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让你冒险,趁现在没人发现你的身份,赶紧走,走的越远越好。”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把你丢在这自己远走高飞。”

    “皇上抓我就是为了请你入瓮,这你都看不出来?”

    “就算是,我也不能把你丢在这不管呐。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三日后的夜里轮到我值班,那晚守城的也正好是我的旧部,一路出城即使被人发现他们也会放我一马。实在不行还可以去求我大哥薛天,依我们的交情他不会出卖我的。”远处传来晃动锁链的声音,可能是狱卒来查牢了,此时不宜多言,魏子阳抓住他的胳膊小声道:“你再忍几天,我先走了。”

    “哎,师!”虚空急忙收声,未免惊动旁人只好暂时目送他离开。

    原本虚空住的很是惬意,至少知道皇上不会拿他怎么样,迟早也会放他出去,如今倒好,反倒担惊受怕寝食难安了。

    自那晚后来回巡视的一直是两个人,虚空也没什么机会跟他说话,好在这几日皇上一直没来过,否则虚空可能会吓的大念阿弥陀佛了。

    到了约定的那晚,魏子阳找了个由子将地牢里的其他几人灌的不醒人事。翻了钥匙替虚空开了牢门松了脚链,虚空原本是打定主意死活不走的,可如今看来不把这个师弟送的远远的是不行了,干脆应了他。

    二人一路悄无声息的走到地牢门口,眼瞅着便能逃出生天了,就在此时突然听见门外传来声响,伴随着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圣旨到!”

    魏子阳一惊,暗道:糟糕!

    急忙手忙脚乱的把虚空锁回牢房,整理妥当之后去开了门。

    “传皇上口谕:宣罪民虚空即刻入宫不得有误,钦此!”

    ☆、五十六:

    除了一名太监,随同前来看押犯人的还有十二名禁卫军,这道圣旨是想反抗也反抗不了的。

    魏子阳心中疑惑,这大半夜的皇上怎么想起来召见他了?难道事情有变?该不会是!魏子阳不敢想下去,急喘了几口气,叩拜接下了圣旨。

    “是!这位大人,里面请!”

    公公瞟了眼黝黑的地牢入口,黑洞洞的像个不见天日的笼子,忍不住面露厌恶,用袖子挡住口鼻,“不懂规矩的东西,这等小事也需本公公亲自去吗?”

    “哦,是是,小的这就去将人犯带出来。”

    “快去,我还等着复命,不要耽误了时辰!”

    “是!”

    魏子阳下了牢房,不到半晌便将犯人带了出来。那公公听闻此人武功高强,还特意借调了十二名禁卫军前来押送,此时一见他双脚都绑着手腕粗的锁链着实安了不少的心。

    “人交给我们就好,你可以回去了。”

    “大人,这,这恐怕不妥。”

    公公很是不悦,“恩?这是为何?”

    魏子阳行了一礼道:“公公有所不知,此人武功高强很难制服,牢头曾反复叮嘱我们,但凡押送这种人的时候必须用锁链与自己拴在一起,如此一来他即便是想逃也逃不了了。”

    仔细一瞧,的确如他所说,铁链的那端却绑在了那小狱卒的手腕上,二人就像一个绳上的蚂蚱,一个也跑不了。“哼,有大内侍卫在此还能让他逃了不成,速速解开锁链。”

    “这是,公公教训的是,那大人您请稍等一时半刻,我先把犯人带下去,找牢头解了锁链再给您带出来。”

    这么麻烦?皇上还等着见他,在耽误下去惹怒了龙颜,谁担当的起!“哪有那么多时间让你耽误!罢了罢了,你便随着去。”

    魏子阳心说,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低头应了声急忙把虚空锁进囚车,自己抻着铁链的另外一端跟在后面,就这么一路进了皇宫内院。

    秦国的皇宫他还是第一次来,从侧门进小路走了有一炷香的工夫便可看见皇宫内的风景,奢华程度比陆国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却没有看见任何的女眷,想来是事先安排好的路线,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禁卫军,戒备相当的森严。如此一看不像后宫反倒像军营多一些。

    走到内宫门时虚空便被放下了囚车,一路被禁卫军带着入了一扇一丈多高的红门,门匾上写着太极殿!

    依照魏子阳的判断这里十有八九便是秦穆的寝宫了,入了门禁卫军便各自守在一旁,太监得了通传高声道:“宣虚空法师觐见!”

    魏子阳生怕秦穆会对师兄不利本想一路跟着进去,不过一脚还没迈进门槛就被太监拦住了,“不懂规矩的东西,退下!”

    “是是是,小的不懂规矩,可这”魏子阳晃了晃手上的链子,满脸的无奈。

    “你就在这里跪着,没我得吩咐不许起身!”

    “额,是!”

    魏子阳没办法只好老实的跪在门外,一条长长的链子顺着门缝延伸进去还拴在虚空的脚脖上。

    秦国开朝以来这么觐见的绝对是头一例,当然,皇上在自己的寝宫召见一个罪民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天知道他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虽然门开着一条缝,但有太监在一旁死盯着,魏子阳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不过,虚空可看的清楚,偌大的宫殿冷清的}人,宫女太监什么的早就一个不剩的全被撵走了,此时里面只有皇上一个人!想是正要入睡的样子,身上的龙袍早就换了下去,简简单单的穿着白色的里衣,头发披散着撒下来,懒惰之中隐约还透着一种难言的孤独。

    “罪民叩见皇上!”

    “不必多礼,起来吧。”秦穆离他丈远,目光一直盯在一侧的墙上,那么温柔的眼光不知在看什么,“朕睡不着,想找个人聊聊。”

    这句话把虚空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敢问,起了身静静的站在一边等着皇上说话。

    “这几日,朕想了很多,也许,你们说的话都是真的!”秦穆从御案上拿起一张银质的面具,双手轻轻的抚摸着,那动作柔的叫人心底发软,好像此时抚摸的是一张脸,一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他早已不在人世了!”

    “”

    “朕折腾这么久不过就是自欺欺人罢了。”秦穆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梦见魏子阳七窍流血的来向他索命,他被吓醒了,一代君王在这寂静的夜里哭的泣不成声!

    此时还能看见他的眼睛红肿,着实叫人不忍。

    “请皇上节哀!”

    “六年了!朕”秦穆的声音沙哑到说不出来话,“朕怎么也忘不了他!”

    “世间一切皆是因果轮回,有因自会有果!”这句话,若是他当真问心有愧便能明白是何意了。自己种下的因,当然要由自己来品尝这恶果!

    “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是朕杀了他?”

    魏子阳死在了陆央的怀里,明面看上去似乎是陆央杀了他,可凡是聪明一点的人都会往深处联想,陆央怎么会傻到那么明目张胆的杀他国的重臣,何况他又救了他的命。再者陆央年年去祭拜魏子阳,谁都看得出来他对魏子阳的感情颇深。那种毒手他是下不去的。所以也只有一种可能,是秦穆在借刀杀人!

    暗中毒死了这个已经失去利用价值并且会影响他名誉的男人,嫁祸陆央让他百口莫辩。

    秦穆从来也没有对任何人解释过,甚至连深信他杀人对他颇有微词的薛天在内,这个黑锅秦穆活活的背了六年。对于他来说,人都死了,解释又有什么用?即使天下都知道他没有杀人也不能让魏子阳活过来,对于他来说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更何况毒死魏子阳的毒药的确出自他手,只这一点他便恨极了自己。不去解释,背负这种背信弃义的骂名也是为了自我惩罚。

    “既然人已化为尘土,再计较谁是谁非又有何用?”

    “朕没有杀他!”秦穆看向他的眼神带着无容置疑的坚定,“朕可以对天发誓,朕从未想过要伤害他!”

    那眼神,那口气,根本不容别人有任何怀疑,虚空一时有些迷茫,把当年亲眼目睹的事回想一遍,毕竟那是亲眼所见啊,难道还能有假不成?

    虚空满眼疑色,秦穆苦笑,这天下还有谁能信我的话?“罢了,一切,皆是朕咎由自取!活该报应!”

    “若是皇上问心无愧大可不必自责,师弟在天有灵也许会看明真相,他日化去心中怨恨,不入阿鼻地狱!”

    “但愿如此!”也许真的是心事藏太久了,对人说出来果然解脱了一点,秦穆长出了口气,低声道:“这段时日委屈你了,明日朕会下旨放你离去。”

    这个意料之外的结果让虚空实在难以相信,他没想到如此执着的秦穆竟然这么轻易就放了他,看来他已经深信魏子阳早已不在人世了,“谢皇上开恩!”

    “你下去吧。”

    “贫僧告退!”虚空最后行了一礼,起身时忍不住皇上一直看向的地方瞅了一眼,那是整整一排的画像。虽是一眼带过,距离又比较远,可虚空还是一眼便认出了画像上的人,除了魏子阳还能有谁。

    ☆、五十七:

    都城城外南郊,这里有一座小小的道观,因无人居住年久失修,早已破烂不堪。外面下着大雨,里面四处下着小雨。

    虚空再此已经等候了小半天了,从被放出地牢一直到此时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秦穆竟然真的放了他,而且这一路没有派任何人尾随。

    离开时与魏子阳约定好了在此碰面,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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