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假面 作者:麒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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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假面 作者:麒麟玉

    目相对,多少话都在眼神里了。魏子阳一直觉得他已经把陆央忘了,再见他也不会有任何感觉,可没想到,真见到他这一刻,心里竟然还会这么的不舒服,胸口闷闷的堵得慌。

    站了许久,陆央回头给身旁的小官使了一个眼色,那人低头称是,手捧着一道圣旨缓缓的走过来,站在桥中央便停了脚,“传我皇口谕,今日多有不便不能与贵国使者面谈,还请各位见谅。敢问哪位是魏大人?”

    魏子阳看向秦穆,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提马往前走了两步,“我就是!”

    “降书在此,下官放在此处,劳烦魏大人亲自过来取吧。”

    如今尚未商谈,陆央竟然这么痛快就写了降书?怎么可能?而且还要我自己去取,他莫不是设了什么埋伏不成?“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小官弯下腰施了一礼,“回魏大人的话,实不相瞒我等可能已经染了疫症,实在不便近身,不能亲自呈上也是怕把疫症传给各位,还望魏大人见谅。”

    “什么?疫症?”那不就是瘟疫?难怪,难怪刚才就觉得那两名官员的打扮奇怪,穿着官服脸上还蒙着布,将口和鼻遮的严严实实。

    听此,众人皆是一惊!

    魏子阳翻身跳下马就要走过去,一把被秦穆拉住,“可能有诈!我随你去!”

    “好!”

    魏子阳根本顾不得是不是陆央设的圈套,快走几步到了桥中央,捡起那道圣旨大略的看了一遍。的确是降书,落款还盖了大印,所赔的款项与粮草也还算合理,甚至可以说算是优厚了。

    “魏大人!”魏子阳闻声抬头望去,那个男人迎着阳光站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很是温和。“朕已传了圣旨回朝,用不了几日粮食就能送过去了!”

    “陆央!”话一开口,剩下的字卡在喉咙里竟然说不出来了。

    “只是这退军之事还需暂缓,如今城中疫症横行,若是大开城门怕是会殃及城外之人,还请九王爷与魏大人宽限一段时日。”

    若是真的,陆央的考虑的确是够周全的,要是此时收复着失地让陆国退军,这瘟疫也许很快就会蔓延至全国,甚至很有可能连陆国都要跟着遭殃。“这是自然,皇上想的周全,本王会亲自上书于父皇言明此事。”

    陆央点点头,捂住嘴轻咳了几声,趁机偷偷的擦了下眼角。罢了,再多看他一眼,心就多痛一分。“诸位这就请回吧。”说完转过身。

    “陆央!”魏子阳脱口就喊了出来,他甚至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和立场,“你是不是也被传染了?”

    陆央心口一痛,眼泪当即就流了下来,“以前的事,是朕对不住你今日能再见你一眼,死而无憾了。”

    那个男人留下这最后一句便走了,脚步甚至有些急促,一步步的好像踏在了魏子阳的心上,把早就结了痂的伤口都踏开了。

    他今日,是来和我诀别的!

    是啊,我想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

    “走吧。”

    魏子阳麻木的点了点头,一步步的走下桥,未曾做马而是上了车,自此便呆呆的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拿下降书,子阳你功不可没,回头我会上书与父皇对你论功行赏。”秦穆看着魏子阳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不禁叹了口气,“后天就能启程回秦都了,还是说你想再待一段时日,等圣旨下来随我一同去南阳?”

    魏子阳好像没听见他的话,眼神依旧是空洞洞的,点了下头,可能也没过心。

    “是不是担心赤峰城里的百姓?放心,随后我会送一批药材并派几名太医过去。”秦穆尴尬的咳了两声,得不到回答,最后狠下心将实话告诉了他,“刚才我观察过了,那官员手腕处有红色斑疹,怕是传说中的黑瘟病。”

    魏子阳终于有了反应,肩膀微微颤了一下,“能治吗?”

    “六年前此症曾在孟国天山一带大面积蔓延,听说根本无药可治。”

    “那些人”

    “因为疫症蔓延太快,难以控制,孟国皇帝最后只得下令屠城!”

    ☆、四十八:

    “既然如此,王爷送那些太医去又有什么用,不是白白送死吗?”

    “就算有一分希望也要试一试,当然,也是为了让你安心!”秦穆拉住他的手细细的摩擦,感叹道:“那是他的命数,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王爷想哪去了,我没有只是可怜那些无辜百姓罢了。”

    “本王知道你心软,可这是天灾,不是人力所能为的,你可莫要犯傻。”

    他连我心里想什么都知道,这个男人!魏子阳翻身跪在地上,行了一记大礼,道:“王爷,瘟疫在我们年代并不是不治之症,我虽然不懂医术但是多少也知道一些治疗瘟疫的法子,说不定能救他们的命,你让我去试试吧!”

    到了还是开了口!魏子阳啊魏子阳,本王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你到了还是开了口!”

    “城中十几万无辜百姓,我怎么能坐以待毙!”

    “你想救的是他吧?”

    “”魏子阳张张口却没说出来一个字,头又低了一些。

    秦穆觉得自己蠢的像猪,一番心意竟被人这么践踏还不够,心口一阵犯疼,疼的他咬牙切齿,“还记得你开战前对本王说过什么吗?你说你要报仇雪恨,你要让他血洒金沙江!而今你却要以身犯险救他的性命!这未免太可笑了吧?”

    沉默良久,魏子阳才道:“陆国大皇子今年刚满十岁,他若死了,陆国必定大乱,对秦国而言反倒没有任何好处。”

    “休要与本王讲什么天下大义,你的心思难道我会不懂吗?”秦穆心灰意冷,仰天长叹,“我对你一心一意却不能让你动容半分,他不过三言两语便让你回心转意了,在你心里本王到底算什么东西?”

    魏子阳知道他误会了,这也难怪,换做是自己也会误会,可能反应比他还要大呢。伸手去拉秦穆的袖口被他一甩躲开了,魏子阳落了个没趣,再见他一脸的怒气,脖子都红了,又觉得他这幅表情像极了自己老婆赌气时候的样子,这么一联想竟然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这下简直犹如火上浇油,秦穆更气了,怒问道:“你竟然还笑的出来?莫不是觉得戏耍本王有趣?”

    魏子阳赶紧收敛了自己的表情,跪也不跪了,挪过去凑到他身边,“王爷,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

    “什么?”秦穆没好气的问。

    “我和陆央在一起一年多”

    “你!”

    魏子阳赶紧嘘了一声,“拜托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和陆央在一起一年多都没有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却惟独告诉你了,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秦穆一点就透,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心里火气稍微将了那么一点,不过脸色还是一样的,黑比碳灰。“你想说什么?”

    “因为对于我来说你是独一无二的!”

    秦穆那颗心呐,快要被他这一句话给烧化了。忍不住都要笑出来了,赶紧咳了两声掩饰尴尬,“即是独一无二那你就应该把心思全部放在本王身上才是。怎么反倒要为他人的安危着想?”

    魏子阳无奈的揉了揉脑门,“王爷,你真的误会了,我是想救他,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本来我是打算拿到降书就和你去南阳,却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就像你说的,对,这是天灾,要是没办法治我也不会多管闲事。可是我能治啊,难道你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死吗?要是真这么做,你觉得未来几十年里我能心安吗?”魏子阳抓住他的手,用力的握了握,“要想救所有人的命自然得先救他的命,他好了才能下令施药吧,历来不是如此吗。”

    “可你刚才并不是这么说的。”

    “对,我救陆央的目的的确并不单纯。他一死陆国大乱,表面看起来秦国好像会得些好处,可实际上这会把秦国再次拖进战乱里,百姓跟着遭殃不说,就连你和我,还能悠闲自得的去南阳吗?要是三年之后秦国粮草储备充足了,你们再开战我绝对不管,可若此时皇上想趁陆国无主趁机开战报仇雪恨的话,你以为秦国能占多少好处?”

    “这!”秦穆心思百转,暗道:这话也不无道理,秦国已经打不起了。

    “王爷,三国鼎立才是最稳固的局面啊!”

    “那你也不用亲自去。”

    “瘟疫有很多种,不亲自去看一眼我怎么知道用什么办法治。”

    “我派人抓一个过来,你在这里看不就行了?”

    魏子阳翻了个白眼,“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呢,万一不能治,疫情扩散出去了还得了。”

    “那”总之,秦穆就是不想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何况还是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放心,我只是乔装改扮进城去看一眼,确认了病情之后我就把治病的办法告诉太医。然后就回来。”

    “若是能治还好,若是不能治反倒连累你也染上疫症该如何是好?”

    “王爷忘了,我可是百毒不侵的,还能怕瘟疫吗?”

    倒是忘了这一点,魏子阳身上有灵药护体,百毒不侵,也许真的不怕瘟疫传染。可还有一点,要是他偷偷进城被陆央知道了,还能放他回来吗?“我和你一起去!”

    魏子阳猛然瞪大双眼,“抓一个来我都不让,我还能让你亲自去疫区?你想都别想!你这条命是我救的,敢随便糟蹋我绝对饶不了你!”

    这句秦穆爱听,心中的郁闷烟消云散,“呦,子阳也会发脾气了。”

    “找到治病的法子我就回来,你在城外等我就好。至于陆央那边你不用担心,我根本没想见他。”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虽然有些冒险却也值得一试,毕竟那可是十几万秦国百姓的性命啊。他不舍,本王又何尝舍得。也罢,就让他走一趟吧,若是不让,日后回忆起来他也无法安心。魏子阳这个人呐,表面上装着一副刚强,却比谁都要心软。

    秦穆最终被魏子阳说动,走到半路,传令下去所有人就地安营扎寨。并命人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回守城,调遣太医军医以及医书草药前来。

    魏子阳乔装打扮,隐藏了外貌混在太医里做了药童,如此装扮外人倒是看不出他的真实身份,在外面走了几圈也未让任何人起疑。魏子阳这才安了心,想着出发之前去向秦穆辞行,怎知怎么找也找不到秦穆的踪影。

    魏子阳正在疑惑偶然看见远处树影闪动,想来是秦穆在那也说不定便偷偷溜了过去。

    还真让他猜着了,虽然月色暗魏子阳还是一眼便认出站在那里的人是秦穆,只是身旁还跪着一人与他说话,不知是谁。

    “记得,偷偷跟着就好,不到万不得已不得露面,免得他心生疑惑。”

    “属下谨记!”

    是谁?听着声音好熟悉。既然找这么个秘密的地方说话可能不想被别人知道吧。魏子阳又把脚收了回去,躲在树后静等着二人说完话。

    他看见秦穆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瓶子,那瓶子小巧玲珑通体碧绿,月光一照晶莹剔透,隐约可见里面还盛着一些液体。

    “此物你收好!”

    “是!”

    “万一”说到此秦穆刻意压低了声音,魏子阳隐隐约约的听见他说,“万一事情有变斩草除根!切记,万不可让他落在陆央手里!”

    魏子阳大惊失色,急忙捂住嘴才忍住惊呼出声。秦穆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不,怎么可能,他怎么会那么做?一定是我听错了,秦穆怎么会下那样的命令,他怎么会害我?

    心口传来窒息一般的痛,双腿一阵发软,他扶着树一点点的蹲下身,反倒觉得那痛楚一点点的扩散至四肢百骸,疼的他甚至觉得眼前的世界都变的虚幻了,虚幻的那么不真实。

    “魏大人?魏大人?该出发了!”

    魏子阳浑身一僵,猛然回过神了,四下看看早就没了秦穆和那人的影子,自己竟然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对,该出发了,我还有事情要去做。魏子阳硬撑着身体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回营地。

    秦穆正派人四处找他,一脸的焦急,见他过来急忙迎过去,“跑哪去了?”

    他是在笑对吗?他明明就是在笑啊,半张脸在月光下看的很清楚,那半张脸虽然在阴影里,因该也是在笑才对啊,和平时一样,温和的,暖人心的笑容。为什么就是看不清楚?“哦,解手去了。”

    秦穆握住他的手,觉得很冰,“进了城,万事小心。”

    “恩。”

    “若是不妥就传个信,我会派人接你出城。”

    秦穆倾身凑过来,脸上接了一点跳动的火光,将月色那边照的更亮,另一半反倒更加陷入阴暗中,顿时给人一种可怕的错觉。魏子阳猛然一惊,他好像看见了一张面具,一阴一阳,一喜一怒,狰狞的可怕。

    “我等你回来。”

    ☆、四十九:

    赤峰城位于秦陆两国边境,虽然是边陲之地但因为那些年两国通商的关系这里一直很繁荣。

    此时因为受战事牵连这里早就没了昔日的兴盛,又因这场天降的横祸,现如今几乎家家闭户,大街小巷尸横遍地,俨然成了一座死城。

    魏子阳等人携带大批的药材以援医的身份入了城,被守军带进了临时设置的医馆内。那里原本聚集了不少大夫,可此时已有半数被染上了疫症,自救尚来不及又哪有心力再去救别人的命,所以这么多天以来,对于要如何控制病情的事几乎毫无进展。

    乔装打扮做了药童的魏子阳跟随李太医查看了停尸房的尸体,又检验的几名被染了疫症病入膏肓的大夫,得出结论此疫症果然就是几年前流行于孟国天山一带的黑瘟症。

    “哎,老夫来之前还抱着一丝希望,没想到竟然真的是黑瘟症,如此一来我也无能为力了。”

    魏子阳不是医生,对一些早就在2000年后灭绝的瘟疫自然是不了解的。即使看过尸体一时间也断定不出到底是什么瘟疫。又因为有文化差异,这名字连听都没听过,更是难以断定。暗自埋怨自己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

    “李太医,这黑瘟症发病时都有什么症状?”

    “据医书记载,此症抗寒,奈热,一年四季皆会发作,早期伴有头痛、咽痛、四肢酸痛、寒战、呕吐等症状,染病者多死,即便存活下来也会落下终身残疾。”

    魏子阳还是一头雾水,转眼看看卧病在床的大夫,决定凡事皆要一试才行了,“你这么说我还是不知道这个黑瘟症到底是什么病,不过我倒是知道几个预防瘟疫的法子,你找几个人来试一试吧,大概几日后就能确诊了。”

    “哦,当真?”

    “先说好,这只是预防疫情扩散的办法,至于怎么根治我还得去书里面查查。”

    “事到如今什么都要试试,死马当活马医也好。”

    “成,那你派人去找几个还没染病的吧。”魏子阳想了想,又紧接着道,“还是不要了,太冒险,就从咱们自己人身上先试试吧。”

    “这可如何使得?”

    “你现在去拿陆国的官兵做实验他们怎么可能愿意,要治当然要把咱们自己先治好才有说服力。”

    “这倒也是,不知魏大人打算如何治啊?”

    “其实这个很简单,趁没有染病的时候先取一些患者身上的病菌埋入皮肤下面,如此一来身体就会产生抗体,再接触患者时就不会染病了。”

    “病菌?”

    “这个,就是,就是”魏子阳挠了挠头发,解释的很费力,“就是患者身上发病时出现的一些包疹,恩~~大概是这个意思。”

    “啊?”这还了得,那病传染的厉害,躲还来不及呢,还要往身体里埋入病菌,简直是找死啊!若不是念他位居高官,李新桂怕是当场就要骂他一通了。“魏大人,不是老夫信不过你,只是这黑瘟症传染性极强,与患者面对面说话都使不得更何况“

    “这的确是治疗瘟疫的办法,当然,用人的可能要危险一些,最好是用牛身上的。我们称之为种牛痘,接种过的人顶多就是发几天高烧而已,死不了,而且一辈子也不会再得那个病了,这叫以毒攻毒!”

    “此法老夫可从未听闻。”

    “不过,这办法是治疗天花的,这黑瘟症到底是不是我们所谓的天花只有试过之后才知道了。”魏子阳做了个请的手势,“李太医,不知你愿不愿意以身试药啊?”

    “这”李太医犹豫不定,迟迟不肯挪脚,心道:要试你怎么不先试试?

    魏子阳大概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伸手把袖子抻起来,露出一侧的肩膀,那上面有一个花纹形的疤痕。“我早就种过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敢到这疫区来?”

    “这,这当真是种牛痘落下的疤痕?”李太医捧住他的胳膊细细的看了许久,创面不大,小小的一点,若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我要是没把握敢拿人命开玩笑吗。”

    李新桂心道:也罢,反正来之前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不如试一试,真要死了也算我以身试药功德一件。“好,老夫就舍命试一试!”

    “你们都听见了,还不赶紧去多找几头水牛来。”

    “是!”

    魏子阳把手下人都撵出去办事了,回头见李新桂还是那副慷慨赴死的表情,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太医不必担心,就算这法子对黑瘟症不奏效对你身体也有益无害。”

    “魏大人刚才说这办法只能预防,如此一来那些已经染了疫症的患者又该如何是好?”

    “实不相瞒,治疗瘟疫的确没什么有效的办法,一般都是以预防为主,至于那些已经染了病的哎,我可能也无能为力。”

    “这几日我已经将各国医书全部翻遍了,可是也没有找到任何治疗的法子,城中如今染病者已经半数,难道真要让那些人等死不成。”

    魏子阳心头一跳,猛然想到了一件事,“你说医书倒是提醒我了,不知道那些书里有没有一本叫本草纲目的书?”

    “本草纲目?老夫从未听闻。”

    魏子阳差点敲自己的脑袋,“也是,李时珍是1500年之后的人,现在又怎么可能找到他的书。”魏子阳喃喃自语一句,声音很小,李新桂只隐约听见一个名字。

    “李时珍?”

    魏子阳摆摆手,“说了你也不认识,我记得本草纲目里好像写了一段关于治疗瘟疫的办法,好像是把牛身上的虱子烧成灰然后和在粥里给患者服下,也是运用以毒攻毒的办法。”

    李太医仔细琢磨了一番,细细想来若是先前种牛痘的办法可行,那后面这个办法也绝对会奏效。即刻传人吩咐下去,招来几名患者试药。与此同时在魏子阳的指导下秦国派来的太医也都接种了牛痘育苗。

    说来也是奇怪,此法竟然会真的奏效,短短时日身体便恢复如初,没有任何不适,再与患者接触一段时日也没有任何被传染的迹象。李新桂不禁对魏子阳大为叹服,“魏大人果然神人也,老夫实在是佩服之极。”

    “看来果然是天花病毒,如此一来疫情就不会扩散了。”

    “只是”李太医为何面有难色?

    “什么?”

    “魏大人可能不知道,这赤峰因为缺粮的关系,各家各户早就将耕地的水牛屠杀了,先前那一头牛还是从守备府里找来的,只这一头牛,城中几万人接种牛痘哪里能够啊。”

    忘了这把事了,现在从别的地方再调过来也来不及了,何况其他城镇也比这好不到哪去,又能找来几头牛啊。要快,方法又要安全有效!魏子阳原地走了几圈,将脑海中的东西翻了好几遍,猛然想起一段在互联网上看过的东西,“对了,水苗法,我怎么把这简单的办法给忘了!把患者身上的痘痂研细并用水调匀,以棉花沾染塞入鼻孔也能产生和种牛痘一样的效果。”

    李太医两眼放光,“原来还有这种办法,老夫马上将此法上呈,以防疫情继续扩散。”

    “哎,李太医,你等等。”

    李太医急忙转身走回来,“不知魏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若是陆央问起,你就说这是你想出来的办法,绝对不能提我的名字。”

    李太医想起秦穆的吩咐,急忙点头称是,“是,老夫谨记。”

    “去吧,顺便看看皇上的身体怎么样了?是否也染了病。”

    “是,老夫这就去。”

    李新桂去见了陆央并把这个预防疫症扩散的法子呈了上去,陆央即刻下了圣旨,依此法行事。效果果然奏效,短短不过几日疫情就得以控制,未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医馆众人皆是欢天喜地,却惟独魏子阳是满面愁容,因为运用在患者身上的办法效果却不明显,十人中只三四人有好转迹象,其他人反倒加速了病情最后不治身亡。

    偏偏陆央也在患者之列,平常百姓尚可冒险一试,可陆央的性命攸关天下大局,又怎能容得半分差错。

    那日偶然听见陆国的太医与同僚窃窃私语,听那话的意思皇上可能已经病入膏肓,怕是时日无多了。听闻连遗诏都写好了。

    陆国太医已经无计可施为今之计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秦国人的身上,众人商量过后纷纷的跪在李新桂眼前,请他再施以援手救皇上一命。李新桂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药童”,见他暗自摇头,最后也只能唉声叹气了。

    夜深人静,魏子阳独自一人站在医馆的角楼上。这里视野极好,甚至能把守备府的轮廓看的一清二楚,点点灯火围绕一处四散开来,隐约还能看见一些穿着宫服的女子在一处门前进进出出。不用猜也知道,陆央肯定在那里。

    脑海中突然想起临行前秦穆说的那些话,这几日忙的脚打后脑勺根本没心情想那些,今日好不容易静了却又想起那些事了。

    秦隆的话挑拨离间自然不可信,可亲耳所闻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秦穆啊秦穆,难道你真有心要杀我吗?

    “魏大人,魏大人!”李太医拎着衣角着急忙慌的跑上角楼,“魏大人不好了。”

    “怎么了?”

    “守备府那边传来消息,皇上他”

    ☆、五十:

    魏子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儿,站在这些大哭小叫的人中间等着里面的噩耗。

    还有什么意义?

    “李太医,求你救救我主的性命吧。若是皇上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新帝登基必拿我等问罪。到时我等皆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啊。”陆国大太医这一跪,身后的众太医也纷纷跪了下来,全当李新桂是救命的菩萨狠狠的磕头。

    “是啊,李太医,您能想出办法控制疫情,必能想出办法救皇上的命,您就看在大家都是同僚的份上想想办法吧。”

    “这老夫我”那办法根本不是我想的,你们求我有什么用啊。李太医进退不是,只得回头看魏子阳。可他却满脸的冰霜,不言也不语,置身事外一样。“老夫我也没有办法呀。”

    “你我虽各为其主,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医者父母心又岂分国界,李太医,老夫求求你了。”

    李新桂左右为难,他年仅四十几岁而已,却被陆国几个五六旬的老太医拜了又拜,心里也着实不是滋味,可他也是无计可施啊。

    众人见他不肯松口,最后哭成一片,更有甚者直接抽出药箱里的医刀,顶在自己喉咙上,仰天高呼,“皇上,老夫这就随你去了,到了阴曹地府老夫在侍奉陛下。”

    魏子阳急忙给身后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几人冲上去将老太医手里的刀夺了下来。魏子阳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暗道:陆央虽然可恶,可却很得人心,几个太医都对他忠心耿耿,也难怪能把江山坐的这么稳。

    “师傅,您就进去看一眼吧。”

    魏子阳发了话,李太医自然照办,叹了口气道:“也罢,老夫便进去看一眼。”

    众人一听大喜,急忙起身让了一条路出来,李太医回头吩咐了一句,“方儿,你随为师一道进去。”

    “是,师傅!”

    偌大的卧房内早就挤满了朝中的官员,想必陆央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今日招来众人搬下遗旨,安排好身后事。这其中有不少人都认得苏离,也有不少武将在战场上目睹过魏子阳。幸好他一直带着面巾,将容貌挡去了大半,跟随李太医身后也未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陆央躺在床榻上,中间隔着一道帘帐,隐约看去病已经发到了脸上,惨不忍睹。

    让魏子阳大感意外的是,那位娇小俊美的还子竟然也会身在此处,站在床榻一角外,用手帕捂着口鼻,即使极力掩饰也稍微流露出了一丝的嫌恶。

    李太医隔着纱帘为陆央诊了一脉,不由的一声叹息,示意已经回天无力了。

    众人见此皆是大惊失色,更有甚者已经小声抽泣,不消片刻屋内便哭成了一片。

    那位还子听闻此噩耗,马上悄无声息的退到人后,不愿再近陆央的身。

    魏子阳看在眼里,暗自冷笑连连,心道:陆央,当日的你可能预料到,大难临头之际他竟会如此待你?

    他向床上那人看去,如今的他风采早已不在,简直比路边的乞丐还不如。实在可怜!可有句名言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想起昔日种种,不由的恨由心头生!

    遭此大难,也许就是他的报应!活该报应!

    如此也好,你死了也怨不到我头上,怨只怨你命薄福浅!

    “师傅,即使无法医治就走吧。”

    李新贵点点头,这就起了身。魏子阳提了药箱,正要离去,突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含含糊糊的不慎清楚,却叫魏子阳当即呆楞当场。

    那是陆央临死之际最后叫出的名字,苏离!

    他说,“苏离朕对不起你!”

    奇怪的是,这一句,只有魏子阳自己听见了,连站在一侧的李新贵都没有听见。

    不是幻觉,他清楚的看见陆央的嘴唇在动,可那微弱的声音却只传到了他一个人的耳朵里,好像那一句话就是说给他一个人听的。

    “方儿,走吧。”

    魏子阳使劲握紧拳头,强忍住即将冲框而出的泪水,半晌后,轻声道:“师傅,可能可能还有一个办法,不妨一试。”

    李新贵听的一头雾水。

    魏子阳认命的叹了口气,悄悄把衣袖抻开一点露出腕上的疤痕给他看。这一看李太医着实心惊不小,那七道伤痕可是他亲手划下去的又怎能不记得。魏子阳此举是要仿效先前的法子用自身之血为人解毒啊。

    这可如何使得,要是被王爷知道了还不将他活剐了。“这”

    “师傅,在耽误下去就来不及了。”

    李太医见他目光坚决,长叹一声,“也罢,老夫便试一试吧,诸位大人先请回避!”

    陆国一众官员一听当即便面露疑色,为首那位武将更是言辞拒绝。“岂有此理,怎能将我皇性命交与尔等手上?”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们要是这么信不过就自己想办法吧,师傅,我们走!”

    好伶牙俐齿的药童,说一说完当真收了药箱就要往外面走李太医也作势一甩衣袖,大步往外走去。那边的几名太医一看,这还了得,急忙拦住了去路,“李太医莫要生气,他们也是担心皇上的安危罢了,你就让他们在一旁看着,也误不了您的事。”

    “笑话,我师傅的医术向来是不外传的,怎能让你们随便看了去,要不就全都出去,要不你们就自己想办法去吧。”

    李公公一见两方僵持不下,灵机一动急忙凑到床边请示圣意。陆央早已病入膏肓,根本就神志不清,哪里还会下什么口谕,李公公这一举无非就是找个名正言顺的由头罢了。

    “皇上有旨,众人回避!”

    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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