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晋元摸出一个苹果,啃了一口,先是一愣而后道:“听说我那个庶出的大哥在丞相面前马屁拍的不错,到是不担心了。再说咱们家还有不少田地,丞相总是有所顾忌的,原先恐怕还存了要挟我的意思,可时间越久,他手里的筹码越少,就越不敢动了。”
    孟霍然点点头,又道:“最近有人提议,想要用粮将王妃一家从京都赎回来,到底是王爷的岳家……”
    说到这里,他又转头问陌篱道:“你大伯一家不是也在京都么?”
    陌篱脚步轻快,听到这话,只勾起唇道:“他们不过都是小人物,丞相看不上眼的。”
    孟霍然还想说什么,陌篱却一下跑了起来,再抬眼去瞧,陌篱已经将迎出来的相思抱在怀中,低头不知说些什么。
    “啐!表妹怎么就瞧上他了呢!”那两人都成婚一年多了,庄晋元还是耿耿于怀。
    ☆、第一百九十九章
    “将军!前方敌军已然溃不成军,还要追么?”一骑骑兵由远而近,满脸喜色的喊道。
    孟端方抹了把脸,原先一层不变的表情终于染上了些温暖,他将手一招道:“穷寇莫追!日后有收拾他们的时候,清点人数,咱们收兵回营!”
    他身边的副将还有兵丁立刻眉开眼笑,原本苦战三日的疲累一瞬好像消失不见,此时只觉着出不完的力气,清理战场的时候也有了干劲,只想着早点收拾完,早日会燕州与家人团聚。
    “将军,这眼瞅着就要打到京都,为何不追了?”一个自孟端方入营便与他一同的副将,走过来低声问道。
    “再往前四百里,恐有广郡王的埋伏,到不如将这些老弱残兵交给他处理,否则我们追击下去,很有可能让广郡王渔翁得利。”孟端方打马回营。
    那副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埋伏,忍不住狐疑,嘴里念叨着:“将军真是厉害,连这个都看的出来。”
    孟端方面颊一热,心里有些恼恨,他又不能说是陌篱近来买通江湖高人,给他们做燕军做了耳报神,广郡王埋伏的事情还是陌篱特别让孟霍然写信告知的。
    入了营地,孟端方下了坐骑,他心中憋着的那口气也散了大半,不由想起自己的堂妹相思,多日不见,也不知陌篱对她如何……
    拍了拍马背,让下人牵着回马厩犒劳,孟端方入了营帐褪去盔甲,他忍不住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荷包,荷包已经旧了,有些地方也起了毛边,可他就是舍不得丢,这还是相思刚学刺绣那会儿,给他绣得荷包,那时候相思是家里最懂事的小妹,陌篱还不知在哪里顽皮呢。
    心境平静了下来,孟端方到是叹了口气,他的心情格外的矛盾,他希望相思过的幸福,丈夫体贴生活美满,可他更希望能够给她幸福的是自己,甚至渴望过如果陌篱对相思不好,那他一定将相思抢回家中,哪怕他一辈子不娶,也想守着她护着她,就是每日能看到她他都心满意足了。
    可是阴暗的他,等候了那么久,却只等来相思与陌篱琴瑟和鸣的消息,陌篱有多紧张相思,估计整个燕州官宦人家就没有不知道的,他根本没有机会去做解救相思的英雄,他只有将所有的愤怒发泄在战场上。如此,经历过大小不知多少胜仗之后,他到也博得一个常胜将军的名头。
    想想也够讽刺的。
    胡乱抓了抓头发,孟端方起身整理了一下,便又走出大帐,他看着回营的将士们,一个个灰头土脸但又抑制不住得胜的喜悦时,嘴角慢慢扬起了一丝笑容。
    “再休整两日,我们就回燕州!”
    众将欣喜若狂。
    等着大军班师回朝,燕州的城门早早就为他们开启,经过将近两年的苦战,原先广郡王与丞相老贼想要合作先吞掉他们的阴谋终于散去,燕北的领土一扩再扩,现只等着京都收复,新出炉没多久的宝亲王就可以登基称帝了。
    百姓们恨透了丞相与广郡王,他们大多都是从陈国四面八方逃难来的难民,是燕州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他们本就忠于李家的陈国,再如此受新君恩惠,便越发将丞相与广郡王当成乱臣贼子,他们站在君臣的大义之上,腰板都是挺直的,有不少人哪怕现在过的不错,也还是希望日后可以返回家乡。
    如今燕州大军顺从民意,连占丞相与广郡王数座城池,就好像他们的家园再一次被夺回了一般,燕州里到处张灯结彩,百姓们自发走上街头,当真是比过年还热闹。
    等着孟端方他们入了城中,百姓们就站在街边酒楼之上扔花扔帕子还有扔吃食,之前还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将士们,这会儿反倒像害羞的小媳妇,连笑容都很僵硬。
    孟端方骑着马看见远处众人,赶紧翻身下马走了过去躬身一礼道:“王爷,下官幸不辱命,丞相与广郡王集结的三十万兵马已经被打散,一部分人逃回广郡王的封地,还有丞相的残兵已然往东边去了。”
    李见珅大喜,连连称好,他原来对做皇帝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若不是赶鸭子上架,还被丞相摆了一道,他估计还带着妻子纵情与山水。可他到底是李家的子孙,万万没有道理将京都给个外姓人摆布,孟端方这般大胜,也就离着收复京都不远了,日后无论他是否登基,也都对得起李家祖先了。
    “辛苦了辛苦了,咱们一定要好好犒劳你们!”李见珅并没有王爷的架子,反倒与当初一样,如同朋友般交谈。
    孟端方看了眼王爷身边的长兄,如今定安伯府里,父亲与长兄在王爷身边当文官,而他因为执拗一心出去拼搏,到让家里文武双全了。
    “此次大胜,下官不敢贪功,若没有豫郡王在暗中相助,京都那边的消息也不容易传的出来,再则广郡王与丞相本就有心结,斗了那么久要在一日之间放下成见,互为盟军,简直天方夜谭,到给了我们不少的可乘之机。”孟端方谦虚的解释道。
    “郡王劳心了。”李见珅感慨的说道,当初皇室宗亲离开京都的很少,豫郡王一向保持中立,两位先皇在世的时候他就忠于皇室,后来京都沦陷,他便只管刑部,并不参与党争,丞相用起来也很是放心,但是到底还是李家人呢。
    “想想京都拿下之后,咱们大摇大摆的进城,啧啧……”庄晋元大笑道:“我这个与肃宁侯府断绝关系的乱臣贼子,到要看看他们的脸色。”
    孟霍然安慰似的拍了拍庄晋元的肩头,肃宁侯府为了保全与庄晋元断绝关系,必定是迫不得已,只是庄晋元的母亲被其连累,如今还在尼姑庵中。
    “算算日子,付宁准父子这段时间怕也是要回来了,前几日来的捷报,他们大挫胡人十万骑兵,可是大胜!”李见珅转头对孟端方道。
    孟端方果然欣喜,这般算来,他们这几个儿时的玩伴再过不久便能聚到一起了。
    “等付宁准回来,都上我府上喝酒吧。”一直都不说话的陌篱看了眼孟端方,含着淡淡的炫耀道:“去年相思与我酿的酒,今年到是可以喝了。”
    庄晋元与孟端方顿时面露愤愤之色。
    陌篱根本不理会,反而向着李见珅告罪道:“一会儿酒楼接风,下官就不去了,相思近来想吃丰记的酱鸭,我今儿答应给她带回去,时候不早了,也该去排队了。”
    李见珅指着他笑骂道:“你就不能让个下人去买么?端方回来,你连杯水酒都不敬?”
    陌篱立刻摆手道:“那怎得一样,还是我亲自去买才好,至于水酒一杯,过几日宁准回来,总是要聚的,不差这一时。”
    说着话,他还特别对着孟端方道:“二舅哥不会介意吧。”
    孟端方只觉着满嘴里苦涩,却还强装镇定道:“哪里话,妹夫疼惜我妹妹,我高兴还来不及。”
    陌篱又说了几句好话,就当真转头上了自家的马车走了。
    孟端方心里一阵的不痛快,进了酒楼便要拉着兄长不醉不归。
    这头陌篱还真就排了长队,老老实实的买了酱鸭回到府中,他只要一想到孟端方那时的表情心中就是一乐,上辈子相思与孟端方没有交际,到让他没想到,这辈子的安排居然会多了两个窥视相思的男人,这叫他极度不满,好在相思的心思一直都在他身上,他也就小打小闹时不时刺激他们一下,到也没有下狠手的想法。
    将酱鸭递给尔西,让他亲自去厨房装盘,陌篱换了大衣裳进了正房,孟端方再怎么说都是相思的堂兄,今儿回来,他总要告诉一声。
    还没等他在门口唤她,他就听见里头传来孩子的笑声,他略微一想,便知道是相思的四弟,那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孩子,唯一的依靠也就是一个老姨娘还有相思这里了。
    那孩子懂事乖巧,就算陌篱不喜旁人接近相思,也对他生不出厌恶之心,有时候他在家的时候还会指导这孩子启蒙的功课,相处之下他也算当做半个儿子教。
    眼眸柔和,陌篱开始考虑要不要再过一年就停了自己吃的避孕药,相思有多喜欢孩子,他上辈子就看的出来,只是生孩子太过伤身,若是可以他到希望相思只生一个,无论男女。
    “上元灯会喜相逢,东家娃娃穿红兜,西家娃娃提灯笼……”
    一首熟悉的歌声从里头飘了出来,陌篱先还在笑,这会儿表情慢慢淡了下来,眼底也涌上了一丝疑惑。
    这歌声明显就是相思所唱,可这首歌曾是他院中老嬷嬷在他的小时候自己编着唱的,上辈子相思与那老嬷嬷相处不错,老嬷嬷也就经常说起他小时候的事情,这首上元灯会,便是那时候相思学会的,之后经常用来拿他逗趣……
    这辈子那个老嬷嬷早就被他带出去颐养天年了,他不希望日后府中的变动会对上辈子对他好的下人们带来伤害,就一早将人都移了出去,相思根本不可能认识她,那么这首歌是谁教给相思的呢?
    陌篱第一个反应就是,是不是有人利用了老嬷嬷,想要伤害相思对付他。
    ☆、第两百章
    那首童谣陌篱压根还没想明白,付宁准就带着人意气风发的回了燕州,胡人自是猖狂,可在面对火器上头,那就是喂到野狗嘴边的包子——白给,付宁准的老爹之前被丞相的人坑害,一度失踪,隐藏踪迹,如今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大战一场,当然不会留情,直炸的那些胡人哭爹喊娘,满嘴胡话,恨不得长出一对儿翅膀飞回草原。
    付宁准跟着他爹当然也得了不少机会,年轻人心思毕竟活络,在这几场大战之中,付宁准也算大放光彩,尤其是利用火器上头,他比他爹还有经验,手段层出不穷。可以预见,日后在与丞相等人的对战之中,火器的灵活应用,将会成为燕军的制胜法宝。
    又是得胜的一支军队,百姓人从不吝惜对他们表达感激与崇敬,燕州的大街上再一次成为庆贺胜利的海洋,一大波的人群犹如海浪一般涌向城门,只留下大军可以进城的位置。
    三个月后,孟端方与付宁准手下的军队合力,一路凭借孟端方勇猛与付宁准灵活运用火器的本事,过五关斩六将,将广郡王一路人马逼回其封地,而将丞相好不容易集结起的杂兵打成散沙,几乎没有一战之力。
    如此劲头,简直就是势如破竹,再加上丞相的势力在与广郡王多年征战之下早就如同强弩之末,无论军事、经济还有民生都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一开始的裂痕细微,恐怕看不出来,可是漏洞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几乎算是怨声载道、民不聊生,于是内忧外患让本就年纪不小的丞相,越发吃力,就连他最欣赏的孙子韦七公子的协助之下,也无法力挽狂澜,京都破城,已然成为既定的结局。
    “什么?守凉州的卫四风居然叛逃了?”
    皇宫御书房之内,传来丞相暴怒的声音,接着似乎又有什么东西被扔在地上摔的粉碎。
    “我难道对他还不好么?他不过一个寒门出身,仗着一点儿小聪明混到现在,我将大姐儿许给他,他居然带这我的孙女投靠宝亲王了?我那大姐儿当年可是要做皇后的命!”丞相在房间里不停的咒骂,早已全白的发髻显得有些散乱,他穿着暗黄的衣袍,随意的将皇上原先摆放博古架上的古董取了一个就要往地上摔,后一犹豫,到也没舍得,只是放在手里,满脸怒容的搓揉着。
    韦七公子站在一旁,原先无论遇上什么都能保持一丝笑容的他此时早就满脸疲惫,嘴角向下露出一丝丝苦味。
    “凉州一破,京都怕是……”丞相发完脾气,人也颓然了几分,若是前几个月他还有信心收复失地,与燕军大战一场,可如今与他之前几乎成为死敌后又因为利益结成盟友的广郡王都输得一败涂地,差不多就是在封地苟延残喘,他自己的城池几座被破,俘虏的俘虏,投诚的投诚,哪怕京都都乱成一团,他还有什么力量可以与燕军匹敌。
    “祖父……不若……不若……”韦七公子鼓起勇气,上前一步,结结巴巴的说道。
    大势已去,唯有离开京都才能有日后卷土重来的可能。
    丞相走到窗边,看着御花园里郁郁葱葱,这才是刚过春天的季节,御花园已经与曾经先帝时的御花园有所区别,他不喜娇柔花木,只爱松树竹林,所以御花园被扩大了一倍,多是这种参天大树或是大片竹林,反倒是牡丹一类成了零星装扮并不惹眼。
    这是他韦家的皇宫,他从成为丞相的那一日起,看着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就起了那不该有的野心,他控制先帝,又毒死本以为是自己外孙的皇帝,他要让韦家的血脉继承这大好的河山,让他的子孙成为这皇宫里的主人。
    自从皇帝死后,京都乃至周边州城都变成了他的属地后,他就带着孙儿入住了皇宫,将皇宫里的那些闲杂人等通通赶到一处荒凉的偏殿,他原本还想召来苗太妃的儿子良王为傀儡,可惜这小子福薄死在路上了,后又想从宗室里找人来继位,谁知道都没成型,便被广郡王打上门来。
    说起来,他与广郡王也真是多年的朋友与敌人了,如今他若是垮了,广郡王也离死不远了。
    只是,他一切一切都想好了,世家军队,那些刁民,他都捏在手里,为什么他就败了呢?他从来都看不起皇帝在位时找来的那些个孩子,陌篱的父亲是他当初弄死的,因为他想要他手里的军权,不过一个父母皆亡的孤儿又有个不怀好意的伯母,原本能长大就不错了,怎么还能下场科举,还得到皇上赏识?付宁准与其父原先一直跟着骁勇大将军,在军中朝中并无靠山,本就应该是被随意捏死的蚂蚁,怎么这会儿居然能逼着他的大军连连后退?庄晋元那小子从小反骨,有个那么仇视他一家的长兄,加上他惹祸的本事,不说做个纨绔也应该一事无成,可偏偏现在上了战场就是不要命的打法。
    再说定安伯那一家子……丞相倒吸一口凉气,这些人都是当年被他压的喘不上气,成为他那个假外孙身后微不足道的支持力量,他从来都没看的上眼,但是现在,这些人就要拿着刀杀进京都,冲进皇宫……
    难道他真是瞎了眼?
    “我记得你后院有个妾室,好像是定安伯二房的闺女。”丞相忽然道。
    韦七公子后院的人数何其多,更别提他被定为丞相的接班人,眼瞅着丞相老死之后他就能穿上龙袍的人,送到他后院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如今皇宫里住着的除了他觉着有用的女人就是他的心头好也是他的妻子舒宛萱。至于那个叫孟什么的妾室,他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可是这个人有用?”韦七公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何止她有用,他们一家子都有用。”丞相露出一丝疯狂的笑意道:“既然咱们要走,总要有人替咱们拖住他们的脚步。”
    “祖父的意思是?”韦七公子已然有些理解了。
    “付宁准那一家子几乎都跑光了,暂且不提,但是庄晋元还有定安伯家里可是有人的,咱们不好过,他们也就都别想好过!对了,还有镇国将军府上,他们的好儿子可是带着媳妇投奔了岳家去了。”丞相转过身对着孙子说道:“你可不能妇人之仁啊。”
    韦七公子看着祖父的眼神,偷偷打了个寒颤,但同时还是有些担忧的说道:“镇国将军府毕竟是皇室宗亲,豫郡王可还在呢。”
    “皇室宗亲?哈哈哈哈哈!”丞相鄙夷的大笑道:“什么皇室宗亲,当年太祖爷的时候,也不过是穷小子,这年头成王败寇,谁有别谁高贵?等来日我重归京都,尔等便是皇亲国戚!”
    韦七公子想了想,重重点点头。
    既然决定,韦七公子立刻带着人回到丞相府,那些庶出的子弟有用的还能知会一声,没有用处只知道吃喝嫖赌的,七公子干脆让他们醉生梦死,连提都没提,他找到丞相府的老夫人又寻了自己的母亲,一家子人便开始在依旧繁华的背后,偷偷的准备逃离京都。
    吩咐完去捉拿那些世家的亲卫,韦七公子终于想起那个叫孟什么的女人。
    “宛萱,你可知道我后院中有没有姓孟的女子,是定安伯二房的闺女。”韦七公子后院的人数虽多,可心中确实惦念舒宛萱,又愿意给她体面,所以除了需要安抚属下外,那些没用的女子他早就不去寻新鲜了,只守着舒宛萱过了这些年,只唯一的遗憾,就是两人并没有子嗣。
    舒宛萱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表面清纯灵动的小姑娘了,她穿着堪比太子妃的大衣裳,一头的珠宝凤钗,眉眼带着凌厉又会在丈夫跟前眉眼婉转。
    “这个……妾身也不大记得了。”
    她如何会不记得?她曾经的闺蜜当中,她逼疯了对庄晋元有意的何淑瑶,又弄散了孟奇珍与付宁准的因缘,后面那些围着她转的女人又有哪个过的比她尊贵。也唯有那个被她算计,却莫名其妙成为郡主的孟相思,这会儿不但在燕州舒舒服服的过日子,还嫁给了原本她应该嫁的男人,那个不知好歹的陌篱!
    只有别人过的不好,她过的最好,才能浇熄她内心的嫉妒之火,她才能痛痛快快的在这些女人脸上看到羡慕的表情,她才能心满意足的过好每一天,让所有的人都匍匐在她的脚边。
    孟相思却成为了唯一的例外,还连带着本应该失意到死的孟奇珍居然还找到了个疼她的武夫。
    她不希望有人脱离她的预想,她不想让一切逃离她的掌控,她喜欢操纵他人的命运,也一定会像她找和尚说的预言一样,高高在上成为天命之女。
    “祖父说,那个人有用。”韦七公子有些艰难的说道:“燕狗怕是不日要攻城了。”
    舒宛萱的笑容僵持在嘴角,眼底升腾起一股子怒气,怎么可能会败?这可是她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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