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那女子眼窝深邃,鼻梁高挺,生的个子高挑,一双眼睛极有神,虽不是常见的中原面貌,也担得起一句“何彼浓矣,华若桃李。”配上金策一张丑的要命的脸,真是“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陆丽之被挤在外侧,与那女子遥遥相对,金策搂着佳人,简直要笑出了花,被众人起哄着“嫂子说两句”才不甘心地解了佳人的穴位,威胁道:“说两句?”

    那女子看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回了陆丽之身上,道:“大家可愿敬我们一杯?”

    群情高涨,眼看大家纷纷奔回座位拿起酒杯,陆丽之突然悄声说:“不对,那女子是.....”

    大家已然纷纷干了一杯!

    “她是大夏朝天圣女!酒里有毒!”

    ☆、圣女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一点...

    此处无虐,无虐,无虐,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仓皇之间,陆丽之举筷就射,一根竹制的筷子“铮”一声钉在金策的酒杯上,霎那间就打得碎片四溅。

    那新娘动作更快,一脚已经踢向金策膝间,金策一个踉跄在地,只听一声呼哨,四周黑影跃起,冲进不知所措的人群,手起刀落,鲜血跟月光掺在一起,冷冷地抖落出一地残尸。

    瞬息之间,金刀帮的人已经被屠大半。那些黑衣人刀刀狠辣,耳朵,鼻子,眼睛滚落一地,好运些的还躲过了些折磨,一刀被抹进了生死路里,作恶多的就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五官四肢件件掉落,在油锅里煎上几煎,再混着一口鲜血吐出自己的老命。

    陆丽之无心他顾,那酒里混的根本不是□□,而是散功卸力的“十香散”,但他早有戒心,喝酒之时先是偷偷服下可解百毒的灵药,又用内力将酒水尽力逼出,是以并未受太大影响。

    金策被“枕边人”一刀架在脖子上,提着头发被迫看新婚庭院流血千里,昔日兄弟个个被拆骨剥皮,目眦尽裂,赤红着眼拼命挣扎着要冲进修罗场,连削铁如泥的匕首嵌进了脖子都不管不顾,任凭胸前衣襟被渐渐染红。

    陆丽之从头到尾都没动,他一手暗暗蓄力,一手还托着苏佑期。

    两人隔着屠宰场遥遥相对。

    不过一呼吸之间,金刀帮的人就被杀了七七八八,一领头的黑衣人屈膝上前,对着那胡人女子低声道:“圣女可还有吩咐?”

    陆丽之好似未察逐渐聚拢来的黑衣人,背着苏佑期稳稳向胡人女跨出一步。背上小孩半响没说话,隔着衣料陆丽之都能察觉到苏佑期的肌肉的紧绷,还透出隐隐的害怕来。

    陆丽之悄声道:“莫怕,有我在。”心里却已经有些后悔执意带苏佑期来。过了许久,陆丽之感觉到小孩在后面微微点头,才算放下点心来。

    不知何时场面突然静了下来,残余的几根火把还“噼啪”作响,混着初夏时若有若无的蝉鸣,居然透出点温馨来。

    那些黑衣人此刻都围拢在四人旁,形成包围之势,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叫人一刻也不敢放松。

    金策失血过多,早少了之前不管不顾的拼死拼活劲,有气无力地瘫在那里,吃力的“呼哧呼哧”,陆丽之一路走来,早听闻金刀帮在此地是如何作恶多端,可看众人居然如此折戟,不由得生出点兔死狐悲的感觉来,心道:若是大夏真要踏足中原,我中原百姓可会像这般无辜死伤无数?!

    心下之间已存了拼着半条命不要也要杀了大夏圣女的念头。

    “你恨金策将你抢来,杀了他一人便是,何须这样?”陆丽之懒懒开口,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圣女。

    那圣女冷淡地看他一眼,道:“他既然敢趁我孤身一人用了下三滥的手段虏了我,便该料到今日会有此劫。更何况,你来此地难道不是为了杀他?陆珉。”

    陆丽之听圣女喝出他的名字,一双眼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道:“什么陆珉?我可不认识什么陆珉。”

    圣女丢开匕首,手下的人立刻极有眼色地拖开还在连连哀嚎的金策,她踏着鲜血下了台阶,在离陆丽之五步远处微微抬头,冷笑道:“何须装傻?我们世代为仇敌,你认得我,难道我就不认得你?不过既然阁下卸下正道阁阁主一职,咱们也就算不得有什么深仇大恨。金策羞辱于我,我杀了他整个金刀帮正好解气,也免了陆公子多管这一遭闲事了。”

    陆丽之轻“哼”一声,吹毛求疵道:“难道我是专门来杀人的么?我是来打听金刀帮的底细的,你把人通通给我杀了,不是给我颜色看?”

    那圣女轻叹一声,不经意道:“听说陆公子心有所属,可是这位苏佑期苏公子?”

    陆丽之乍听圣女提起苏佑期,骤然心生警觉,脸色也沉下去,杀意沉沉,道:“你...”

    “我便是苏佑期,敢问圣女有何指教?可否为我们二人解惑一二?”苏佑期温声开口,截了陆丽之的话头,立刻被小气吧啦的陆丽之捏了一把。

    那圣女将目光投向苏佑期,不知怎的,竟好似透出些许温和来,再看却又闪烁不见。她低声说:“二皇子妒忌七皇子手握江湖,自己又插不进手,便收买了金策,豢养了一群乌合之众妄想染指江湖。这些人仗着有二皇子便与当地官府勾结,什么胆大包天的事都敢做....”

    陆丽之心道:这种怂包也值得老皇帝倾心培养?却心喜于二皇子行将踏错居然下了这么一步昏棋,给自己平添一点把柄。

    苏佑期与陆丽之心意相通,早猜到对方所想。又估计着这人八成要抹不开面子,便道:“左右这金策在圣女手中,也不过是出口气罢了,不如交与我们,我们也替圣女做件事,你看如何?”

    他言笑晏晏,在刀剑丛里坦坦荡荡地跨出一步,气度亦让人心折。那圣女先是看他一眼,又别开眼睛看向别处,语气森然:“你做什么肯换?”

    话音未落陆丽之已经动了,他与圣女只隔一人,一脚踢开别人惊惶失措间劈来的一刀,手刀已经架在了圣女的脖子上,威胁道:“当然是你的命!”

    四周的黑衣人悄然无声地合成包围之势,面面相觑,却没一个敢动手的。

    圣女半点不显惊惶,一双平淡无波的眼睛堪堪错过陆丽之,与苏佑期对上,她瞧着苏佑期道:“杀了我,你便永远都拦不住苏乘秉了。”

    说完这句,她又别过眼睛盯着陆丽之,冷冷道:“苏乘秉将我骗到中原来,杀人借的便是您的手,你是要顺了他的意?还是顺了我的意?”她向前迈了一步,与陆丽之更近了几分。

    陆丽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恨声道:“你手段如此狠毒,金策不过羞辱了你,你就要让他看着全帮的人一个个被杀,你要我相信你会帮我们对付苏乘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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