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了什么,第一个念头,是觉得有趣,第二个念头,则是想到人假若动了情,是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第三个念头,则是嘲笑自己被困疯了,什么卑鄙无耻的主意都冒了出来。

    摇一摇头,便按照从前的法子,视若无睹也就罢了,又何况,宫中规矩森严,原本就连多一句话也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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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不是在朝堂上有什么不顺,言穆的脾气越发暴躁起来,一言不合,便拂袖离去。

    这天又突然离去之后,采儿趁着周围没人,终于忍不住道:“金乐师,您得顺着皇上的意思。”

    金堂不以为意,是皇帝非要来的,又不是他求着来的,“没事儿,我又没真惹着他,他发不出火来。”

    采儿左右环顾了一下,“您不能总这么不注意,我听说昨儿连韩统领都被陛下训斥了。”

    “韩碣被骂了?”金堂眨眨眼睛,满脸好奇,“为什么?”

    “谁知道呢,只听说陛下生了好大的气,还是韩相求了情才饶过了。您还是小心着些吧,千万别再惹陛下生气了。”

    韩碣……这个忠心不二的闷葫芦能让皇帝生什么气?金堂眼珠一转,微笑着点了点头,“好,我注意便是了。”

    一直将目光放在言穆身上,倒是忽略了韩碣,那日在希古院也曾看见闻楚握着颗珠子,一见他便收起来了,那时不曾留言,现在想来,倒是明白了几分。

    连岳信都能帮着他在宫中行走自如,韩碣身居要职,若是能得到他的帮助,必然顺畅许多。

    金堂打了鸡血似的,巴巴地跑去找到岳信,要他作牵线搭桥的使者。

    岳信看怪胎似的看着他,“我与你不是早就两清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何况韩统领事务繁忙,岂是你相见就见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安安分分地待在你的横波阁吧。”

    “谁说我要见他了。”金堂将一张纸塞给他,“你只要帮我将这字条交给他,便是我的恩人了。出了什么事,都有我担着。”

    “不行。宫中严禁私递消息。”

    “岳兄弟~”

    “不行就是不行。”岳信铁面如山,大手一挥,“再不退开,便别怪我叫嚷了。”

    金堂后退两步,咬牙切齿,“真的不行?”

    “不行。”

    金堂的眼睛瞪得老大,似火山喷发,突然,却又卸下劲来,“算了,不帮就不帮,耽误了救韩碣,你也能快点儿晋升。”

    “救他……韩统领有什么要你救?”

    金堂将笑冷冷地噙在嘴边,“你可知道昨日他为何被陛下斥责?”

    岳信犹豫了一下,“昨儿恰是我当值,隐约听到一些。不是希古院那位先生病重,韩统领请陛下去见,陛下不肯么?与韩统领的性命有什么关系?”

    金堂没有料到是这个缘故,不觉愣在了原地,岳信自知上当,生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原来不是因为在朝堂之事,而是因为闻楚病重……

    金堂下意识地便想去劝言穆,但一想到上次采儿的事,便又不得不停下脚步。

    谁能令言穆回心转意,谁能令言穆做他不愿做的事?唯有他自己!

    ☆、绝情

    这天夜里,言穆突然驾临,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地喝酒,到了夜深尚未有去意,金堂见他醉眼迷蒙,渐渐不安起来,知道他心情不好,生怕他突然发作。

    “金堂,你过来。”他说。

    金堂呼吸一滞,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夜深了,陛下该回去了。”

    他不再废话,干脆捉住了他的手,将他往怀里拉去。

    “陛下。”金堂连忙往后挣,不知是力气使得大了还是言穆有意为之,顺势便跟着他往后倒去,将他扑在了地上。

    金堂正欲推开他,便见垂着的眼皮下一双眸子邪佞无比,一下子忘了推搡,门外传来脚步声,他心中一个激灵,暗叫不好,来不及反应,门外便是一声痛彻心扉的大喊:“兰瞻!”

    敢在宫中直呼帝王名讳的人没有几个,女人就更少,金堂急忙扭头,便见简荣月正站在门口,满脸震惊的表情,而泪水,徐徐蓄满她的眼眶。

    金堂想从他身下逃离,言穆却抓住了他的手臂,这一举动已在无声之中表示了他的选择,他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沉默地与她对峙着。

    想也不想,便知这事是皇帝故意为之,金堂眼瞧着面前女子的眼泪几乎就要落下,却还是强忍着,可想而知她此刻的痛心,不知看到了什么,她的眼神更是碎了一般。

    “原来九尾鸣凤簪是给了他。”

    金堂更是恨不得捶胸顿足,早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该收下这簪子,现在这帐算是算在他头上了。

    言穆依然沉默着,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娘娘,您听我说……”

    简荣月自嘲地笑了一下,转身便跑,仿佛再也无法在这里多呆一秒。

    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言穆方才放开了金堂,目光却还没有收回来。

    金堂唉叹一声,揉揉被捏疼的手腕,翻身坐起来,“明明是守孝期间,明明有三年的时间,为什么要在现在这么做?”

    言穆沉默着撑起身子,有些疲倦地坐在凳子上,自斟自饮了一杯。

    “没有人可以成为朕的弱点。”他说,眼睛里有着令人恐惧的疯狂。

    金堂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只觉得遍体生寒。

    他已经不见闻楚,如今又让皇后亲眼见到了真相,绝的情越多,只会换来更疯狂的反作用而已!

    而皇帝已经惨笑着走了出去,下令将横波阁封锁。

    从那以后,接连月余,皇帝没有来这里,这是从未有过的。

    金堂如同困兽一般,被看得死死的,连横波阁也出不去,就更别说去向皇后解释,或是探望闻楚,所幸外头尚且平静着,不像是皇帝的秘密被揭穿的光景,他只能偶尔拜托着采儿去太医院探听一点闻楚的消息,获得的形容词也不过就是流于表面的“不容乐观”。

    “金乐师不要担心,或许等到开春就好了呢?”采儿这样说。

    或许熬等到开春就会好了。金堂也这样安慰自己,心里却还是被强烈的不安笼罩。

    一日傍晚,采儿正服侍着金堂的晚膳,忽然听见瓷碗碎裂的声音,转首便见金堂一脸凝重地望着外头诡谲地天空,仿佛预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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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邱子今年十五了。

    他师父就是太监总管徐瑞,训了他许久,前儿才将他从见不着皇上的地方给提上来,今儿,是他第一次在御前值夜。

    这一晚,皇上独寝在飞星殿。

    师父说了,在皇上跟前当差就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要是皇上用得好,少不了好处,要是皇上用得不好,很可能丢了小命,故而,到夜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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