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蓝站起来,大步迈过去拿起她的手就要往嘴里送,酆丰猛地抽出来,惊慌道:“你干什么!”
    娄蓝:“不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丧尸吗?咬一口就知道了。”
    酆丰把手藏在背后,呵斥道:“你傻逼吧,万一真变了怎么办!”
    娄蓝耸肩:“倒霉呗,还能怎么办。”
    酆丰:“……”神经病啊这是。
    娄蓝:“所以你在害怕什么,你又不是狗,扑上去见人就咬?”
    酆丰:“……”到底谁是狗?
    娄蓝看她:“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你们酆家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酆丰小声嘟囔道:“就没见哪里正常过。”
    酆家是一个特别注重习俗和规矩的地方,执拗地固守着祖祖辈辈沿袭下来的那些风俗和禁忌,一丝不苟地照做。
    禁止靠近的祠堂,疯疯癫癫的外婆,定期祭祀、开山,而且还有个怪异的地方,比如当家人全是女性,而且嫁出去的儿女生出的女孩必须随酆姓,并且代替母亲守在酆家,比如酆丰的母亲因为生了她,她就必须被带进酆家,而母亲固定时期内只被允许去探望她一次,大姑二姑因为家里都是儿子,所以自己被留在酆家。
    这些连陈规陋习都算不上的东西说出去都没人相信,但偏偏酆家人做到了。
    但是有关于酆家的血统酆丰是真的第一次听说,她小时候也会生病,别人该打的疫苗她一次也没少打,也有过体检,但是并没有什么异常,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酆丰突然想到也许就跟她九岁的那次火灾有关系,一切都发生在那之后,她进了祠堂,被外婆发现惩罚,然后祠堂起火,烧死了外婆,酆羽也开始骂她怪物。
    祠堂
    对,就是祠堂!
    那年大她三岁的浩表哥来酆家玩,抢走了她最喜欢的玩具,并且扔进了酆家祠堂,她当时在祠堂外犹豫了很久,其实心里是害怕的,因为在这之前外婆千叮万嘱不许她靠近祠堂,但是那个玩具是妈妈上次来送给她的,所以最后还是悄悄进了祠堂。
    那之后呢?
    发生了什么?
    娄蓝看她困惑的样子,问她:“想起什么了?”
    酆丰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她仔细想了想,确定没什么印象:“真是见了鬼了,我好像忘了一段时间里发生过的事。”
    娄蓝:“什么时候?”
    酆丰:“在酆家祠堂,我记得我是白天进去过,但是被人摇醒后已经晚上了,这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毫无印象?”
    “诡异的是,在这之后,酆家一切都不正常了。”酆丰接着道。
    娄蓝:“比如说?”
    酆丰:“比如祠堂着火,我看见外婆酆明秀在火海里变成了丧尸,换血也发生在这之后,再比如在这之后酆羽差点杀了我,紧接着酆羽就消失了。”
    娄蓝:“以后都没见过?”
    酆丰摇头。
    娄蓝接着道:“我在想酆羽交换血液肯定是有目的的,同时把已经换过的血液再换回来也是,但是我奇怪的最后他并没有完成血液的换回?”
    褚絮道:“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因为白杨身上血统的变化,已经让她身为普通人的那一部分产生了抗体,酆羽察觉到后打消了换血的计划。”
    酆丰震惊:“你们既然已经找到抗体,为什么不给其他人注射!”
    褚絮:“首先在这之前地下城没有丧尸,根本不需要注射,其次,这种血清只对二次感染有效,并不能阻止一次变异的发生。”
    “还有,你们的同伴也是酆羽让我接的,他早就预料到你们会来,而且告诉了我确切的时间,不光如此,整个地下城未来的走势他都知道,一步一步,都是他在后面做的决定,但是你们却比我预料的早来了,所以这造成我所有的计划几乎都提前了。”
    酆丰疑惑,什么意思?他们来的早晚与计划又有什么关系?
    娄蓝直接问他:“两者之间有什么变化?”
    褚絮:“整体进程加快了,加速了帝国陨落的速度,比如你们更早时间带进了书汶,然后推动整个计划提前的实行,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就是了,现在让我疑惑的就是主楼是谁点的火?”
    酆丰:“是炸弹引燃的,我们进去后有人往里面扔了炸弹,并且把门锁上了。”
    褚絮看向他们二人:“酆羽给的版本里并没有提及这个,所以这是一起突发性事件,我怀疑扔炸弹的人肯定也是带着记忆重生的人。”
    娄蓝:“目的是什么?”
    褚絮:“我姐姐。”
    酆丰:“可是你姐姐在扔炸弹前就已经死了?”
    酆丰把之前的事情给他们说了,出乎预料的是褚絮说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外面皮一娓鬼哭狼嚎的声音传进来,酆丰娄蓝几乎同时就跑出去了。
    花圃外几只丧尸围了过来,皮一娓一手抱着白杨踢开面前的一只,另外手上拿着根棍子乱扫,有丧尸吓的后退几步,换个方向又扑上来,被娄蓝开枪射杀。
    娄蓝对后面过来的褚絮道:“这就是你说的载体死亡后的后果。”
    褚絮点头,看着地上几具尸体道:“载体一旦二次死亡,其他受影响的初代感染体会再次变异,但我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酆丰:“完了完了,地下城好多人,而且都是初代丧尸,外面肯定都乱套了,先把豆豆他们找到再说吧!”
    几人马上行动起来,酆丰注意到褚絮走了一条与他们相反的路,于是喊住他:“喂,那边是死路。”
    褚絮没停,挥了挥手,依然往前走,大家都看着他,这时候禇白杨突然喊了一声:“舅舅!”
    主楼的火还在烧,并且越来越不可控制,褚絮身影停下来了,但还是没回头看他们。
    禇白杨从皮一娓身上下来,往前跑了几步,脆生生地朝着那边大声道:“记得把爷爷手上的铁链解开。”
    褚絮身形一顿,而后继续往前走,一个转角后,背影消失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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