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过的第七年 作者:公子余生可安好

    正文 第10节

    他来过的第七年 作者:公子余生可安好

    第10节

    第17章 第十七章 消沉

    良易生只能凭着记忆去想,然后找着,最后他在101号前停了下来,是101吗…?不对…到底是什么…

    他低头想着,再去确认时,发现走廊上的灯因为一阵雷响而停电了,漆黑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了。

    良易生再三想着,还是决定进眼前这间病房,这是他看的最清楚的了,他推门进去,然后就被扑上来的人影给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门就关上了。

    门…没有锁吗?良易生开始懊恼自己的急切,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忽略了。

    可是就在这一瞬的迟疑之间,那个黑影就抓住了这个机会抱紧了他。

    良易生莫名感到恐惧,大概是因为几月前,他也是半夜遭到洛熠久的这样对待,那种感觉,他再也不想体会了,怎么办…

    他屏住了呼吸,道,“洛熠久…你冷静一点…”

    “我好害怕…”抱紧他的人在他怀里小声说道。

    良易生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反应不是洛熠久的,他难道…进错房间了?可是也没办法出去了…

    “你不要走,我…我真的很害怕…”那个人继续说道。

    这个声音好像有些熟悉,是程斯雪的…?良易生想在黑夜里看清怀里的人的长相,好像还是太难了,但是他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易生…你来了我就特别安心了…”那个人在他的怀里好像少了刚开始的不安。

    良易生还是没有说话,他忽然觉得这声易生好熟悉,可是程斯雪从来不会直呼他的名字,只有言叶了…

    怀里的人忽然开始失措,急急忙忙的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最后紧抓着他的手腕问道,

    “易生,你的表呢,我送你的表呢?”

    怀里的人好像开始胡言乱语,思维跳跃很快,一时说这一时说那。

    良易生疑惑了起来,“我的表?”

    “对啊…我送你的表呢?你怎么又把他弄丢了?”怀里的人在黑夜和他对视道。

    “我没有表。”良易生忽然在想这个人究竟是程斯雪,还是其他人,声音真的很像,除了有些嘶哑之外,还有知道他的名字,可是他说的全是他没有经历过的,会不会是他认错人了,同名的易生吗?

    窗外的雷声又响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我好怕黑…特别还是这种天气…不要离开我…”

    良易生无视了这句,只是继续问道,“你说的手表到底是什么,你认识我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易生…你不是很爱我的吗…”怀中的人呢喃着,似乎还带了一点哭腔。

    良易生刚想继续问,结果怀里的人好像在找什么,又失落道,“那个…手镯不见了…你的…也不见了…”

    “手镯?”良易生被怀里的人弄晕了,为什么他说的都是跟他不相关的事?难道他真的认错人了?可是他现在也脱不开身,也没办法干其他的。

    那一晚,良易生就这么渐渐听着怀里的人胡言乱语睡着了,他没有梦到程斯雪,很安心的睡着了,虽然是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外面还有雷声干扰,他还是睡的很香,比最近他睡的每一晚上都要好。

    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经历风雨过后,似乎显得格外耀眼。

    良易生渐渐转醒,刚睁眼便被阳光刺得用手遮住了双眼,坐起了身,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他的面前,他一抬头,看到了木枫文。

    木枫文一副愧疚的表情,还有纠结,是他很少见到过的模样。

    “枫文哥,怎么了?”他望着木枫文不解地问道。

    “易生…对不起…我所做的那些错的事就用我对你所有的爱来抵消吧…从今以后…”

    木枫文顿了一会,才道,“就此两清。”

    “哥…你在说什么啊…”良易生想去抓住木枫文的手,却因越来越远落空了。

    良易生忽然睁大了双眼,快速地呼吸着,刚刚…原来是梦吗?

    窗外的太阳依然刺眼,他再次用手遮住了阳光,这回,他着实感到了一丝温热,应该是醒了。

    可他还是看到了一身他熟悉的装扮,就跟梦里的一样,想着木枫文远远离去的背影,心中的不安在渐渐扩大,他慢慢抬头,

    是木枫文。

    良易生仍心有余悸,下意识抓住了木枫文的手,木枫文也没闪躲,就让他这么抓着了。

    “哥…?”

    木枫文的声音有些哽咽,“易生…洛熠久还是离开了…对不起…”

    良易生的心一下跌落到谷底,还是同样的姿势看着木枫文,可手却在听到消息的瞬间颤抖着松开了。

    “你…在说什么?”良易生有些不敢置信,怎么会?难道昨晚竟真是最后一面吗…那他……他又在哪里呢?在那个不知名的病房和一个陌生人安心睡着,却不知另一个曾给予过他很多的人已踏入了鬼门关,从此两别。

    “我们…尽力了,可是…没有办法了…”木枫文不忍心看到良易生此刻的模样,别开了脸。

    “不会的对不对…他…他怎么可能就那样轻易的离开这个世界…我还没偿还请自己的罪孽,我还没看到……他好起来…看到他着正常人的生活…我还没等到他想给我画上重重的一笔…不会的…哥,你肯定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良易生像是找到了心理安慰,急切的寻求木枫文给他想要的答案。

    可是不会了,木枫文无言,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良易生,好像在说着那个无声的事实。

    木枫文看着良易生急切而又明亮的眸子随着时间的消逝渐渐暗了下去,就像原本黑夜天空上明亮的星辰被乌云覆盖,再悄无声息。

    “这个给你,我先走了。”木枫文不忍心再继续留在这里,从口袋掏出一张纸条,然后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良易生颤抖的打开了那张纸条,上面的字迹还有些凌乱,

    “这样我也算兑现承诺了吧,小子。”

    署名洛熠久。

    这样的语气,还有署名,大概真的是洛熠久写下的无误了,这样不屑的口气,好像就在他眼前曾无数次的说着一样,那样的真实,而又绝望。

    其实良易生在一开始说这句话时并无在意,直到去年的相遇又被提起,他才仔细想过按照洛熠久的风格会做什么,可他最没想到的便是,在这个用爱作为筹码的赌注中,他最后赔上了自己的命,现在,□□转到他了,他又该如何呢?

    是该作为赢家开心吗,最后只剩他一人,赌局应早就不成立了吧,洛熠久用这种方式,为他的这一切画下了句号,也结束了这场荒谬的赌局,明知道结局不会改变,可还是踏出了这一步。这一步的开始,也成了良易生罪恶的开端。

    良易生开始厌恶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如果他当初更有能力一些的话,或许不会这样,一切也不会发生,可是都只是如果。

    窗外的天气依然晴朗,蓝天白云,鸟儿也在欢快的鸣叫着,就连原本刺眼的阳光也变得温和起来。可这些,已与良易生的心境大相径庭了。

    良易生起身离开了这个地方,走廊好像比其他部门狭窄的多,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走到台前,询问护士,“请问,101和…107病房的两位病人分别是谁?”

    护士翻看了记录,答道,“107是在昨夜去世的闵先生,101的就不能告诉您了,病人的资料一律保密,也请您不要再多问了。”

    “好…请问101的病人是什么时候来的?”良易生有些失意的问着。

    “已经好几个月了,请先生不要再多问了,没其他的事请离开吧,这里并不安全。”护士礼貌的提醒着。

    良易生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这样的话,那昨夜大概不是金泰亨吧,只是错觉而已。

    良易生搭上了计程车回家,回想着一切,他和洛熠久过去的种种。

    他曾很天真的以为还有很长的时间等他去偿还清自己的罪孽,可是不会再有了,他甚至开始愤恨的想着,如果没有遇见洛熠久的话,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他会生活的很好,家人健康,会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一直相伴到老。

    其实说到底,根本就是洛熠久的错对吧,如果没有这该死的同性恋,洛熠久又怎么会跟他的人生挂上钩呢?明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却还要一意孤行,像个傻子一样可笑。

    可是这样的话,他和程斯雪又算什么呢?

    良易生静静的想着,眼泪流了下来,手握紧那张被泪水浸shi的纸条止不住的颤抖,身子微微有些蜷缩了起来,封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下车后,回到家开了门,随手拿起瓶酒就开始喝。

    良易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买酒的习惯的,反正就一直放那,想喝便喝了。

    酒ji,ng麻痹了他的思想,不去想任何事,只想一醉方休,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谁来打扰他的呢?真烦。

    “易生,你别喝了,你今天去哪了,我…找了你很久也没找到…”言叶想阻止坐在地上喝的烂醉的良易生继续把酒灌下去,却被良易生一甩手打碎了瓶子。

    破碎的声音使两个人都静止了,这是清醒的结束,或又是无法阻止的另一个开始。

    “分手吧,我们。”良易生微醺着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祝小伙伴们看文愉快,我是存稿箱!

    第18章 第十八章 烂醉

    “什么…?”

    言叶那双疑惑睁大的双眼,在良易生眼里看来竟和他当初如出一辙,一样的可笑。

    “我说,分手。”良易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想离开,却被言叶扶着了。

    “松手。”良易生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我不松…易生…你是不是因为今天订婚没有去感到烦心或者是其他的…没事的!会慢慢好起来的……”言叶双手慢慢握紧,生怕良易生离开。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松手。”良易生终于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好脾气的说话了,他不耐烦的抽出了手,然后去浴室。

    未走几步就感觉背后一暖,“你知道的啊…我没有你…不行的…你知道我为了跟你…在一起有多努力吗?我………”

    良易生冷冷的打断了她,“我不是你喜欢的那个良易生了,我是个同性恋,我不喜欢你,你知道吗?”

    说到最后良易生居然感觉很轻松,是啊,他长久以来内心一直掩藏着的秘密,终于在这一刻,不再是秘密,而是一个光明正大的事实,他再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言叶忽的就松了手,什么也没说,只是望着良易生。

    良易生好像又想到什么似的,本来想离开却转过身来,轻蔑的笑着,“如果这样你还要一意孤行的话,那我可以不介意,你说是吗,言叶小姐?”

    言叶双眼通红,颤抖地从包里拿出钥匙,一步一步离开了良易生的住所。

    良易生看着离开的背影,依然是脸上那抹轻浮的笑意,然后转身,走进了洗浴室。

    打开了花洒,一直往浴缸里洒水,热气蒸腾,良易生的视线忽然模糊了。

    他喜欢程斯雪,这已经毫不忌讳了,他也不会去想后来会发生什么,以及那所谓的结局。

    他总觉得是他之前太过畏缩才会这样,现在,他终于认清了自己,却再也找不到程斯雪了,或许是只有梦里才会遇见吧。

    这样他就可以和他大胆的说,“我喜欢你”了吧,不再犹豫,虽然这样他断绝了一切的后路。

    可是没有关系,只要有程斯雪就好了,对吧?

    良易生看着浴缸里的水越来越满,终于关掉了花洒,然后慢慢沉浸下去。

    程斯雪,你在哪呢?我很想你。

    九月十八日,洛熠久的葬礼在一个下雨天开始了。

    虽说洛熠久多多少少还有父亲的身份在,可来人寥寥,大概只有家人,一些要好的朋友,包括良易生。

    所有人撑着伞在雨中观望着,有的面露悲色,不忍看下去,有的甚至已经哭出了声,雨声静静地下着,似乎也感到了悲伤。

    良易生看见了身着黑西服的郑度,明明他是个情绪很容易激动,沉不住气的小学弟,现在,却冷静的不像话,只有眼神中透露着悲伤的气息。

    “郑度。”良易生上前。

    郑度听闻来声一望,看到良易生,淡淡的点点头,“易生哥。”

    “你不要太难过了。”良易生拍拍郑度的肩。

    “我已经好多了,谢谢。”郑度说道。

    “我有时候在想,你有多好呢,能够让他为之如此,明明他可以离开这里,却又为你一次又一次的留下来。”郑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补了一句。喃喃的说着。

    “可是在不爱的人面前,一切都是泡影。”良易生如是说道。

    “我觉得你好像变了,那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来呢?”郑度接着说道。

    “来为之前被他喜欢的人表示歉意吧。”良易生走上前放了束花,轻声说道。

    “那他为什么不亲自来呢?”

    “因为已经死了。”

    良易生转身离开,与他们的方向背道而驰。也许这就是场盛大的离别吧,许多人的记忆与感情都被以往种种冲淡了,有的甚至冲散了,找不到来时的路。

    良易生这几天都在家,浑浑噩噩的,如同宴安鸠毒般的,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

    “易生,你起来!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良母拉扯起在沙发上喝的烂醉的儿子。

    “你干嘛啊!给我松手!”良易生原本睡的正香却被突然造访的母亲给吵醒了,语气一下变的恶劣起来。

    他最近失眠了,虽不至于到服用安眠药的地步,但也要靠酒ji,ng入眠,很狼狈吧?这样。

    良易生之前是因为怕看到程斯雪而不敢闭眼,现在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之前被梦魇反复折磨留下的习惯如蛆附骨般地在他身上,犹如恶鬼,吞噬掉他的魂灵,以致深夜久不能入眠。

    又或是洛熠久的离开。

    良易生想到这里有些自嘲地笑了。

    “你在笑什么!我是你妈,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别这么大个人了还让人担心!”良母嘶喊着,看着儿子变成这幅模样,内心也跟着心痛。

    “切…”良易生不屑地偏过头去。

    又接着回答,“你知道吗,你的儿子是个同性恋,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他还…”

    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一巴掌,他摸了摸自己脸上被打过的地方,还有些烧烧的,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

    出门的时候已经天黑了,良易生在大街上漫不经心地走着,沿途看到一家酒吧,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还有些闲钱,打算进去喝两杯。

    他把身上的钱花光了,加上他之前也喝了不少,整个人路都走不稳了,接着就在出酒吧的路上撞到了人。

    “你小子干什么!”那人身旁有几个不良青年冲他呵斥。

    良易生没有理会,打算直接离开这是非之地。

    那个被撞到的人没有说话,可是血气方刚的青年却按捺不住了,“你小子是不是想找打?”

    那些人的力气大得很,把喝的没个人形的良易生提起来,走到了另一个出口,大概是通往贫民窟的巷子。

    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良易生好像清醒了些,微睁眼看看四周,发现已经不在酒吧了,挣扎着想要离开,却被青年死死地抓着。

    两人僵持了一会,那个青年不敢直接动手因为没有直接发话,而良易生也挣扎不开。

    直到有来人在青年耳旁说了几句话,那青年便松了手。

    良易生措不及防地落在了地上,吃痛地低吼了一声,他再看看刚刚青年站的位置,已经没人影了,他努力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有些呛人,还咳嗽了几声。

    良易生继续走着,昏暗的灯光一时亮一会一时又暗了些,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酒后的劲头来了,他加紧几步走到巷子边开始呕吐起来,好像要把身体里的东西吐干净一样,一阵一阵。

    完了,良易生用袖子擦擦嘴,继续走着,人已经很虚弱了。

    这才是人生吧,如此堕落不堪而又无助,越发丑陋,但他却活的很自在,尽管身心俱疲。

    此时的他脆弱的像张薄薄的纸片,被石头轻轻一绊,就摔倒了。

    手脚都无力,该死的。

    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程斯雪的脸庞,是那样的美好,以及那样的可望而不可及,曾经那副脸庞是多么的卑微向他诉及着低到尘埃里的感情,他退缩了,他离开了,现在,可能就是最好的惩罚吧。

    比那卑微的,可望而不可及的,还要可怜的感情,甚至再也见不到,只能在回忆中回想,或者有天他会渐渐忘记,然后再也记不起来一切而失声痛哭。

    深夜的巷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先生,你没事吧!?”

    一个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传来,该死,为什么会这么像程斯雪的声音?是他已经出现幻听了吗。

    “不要管我!”良易生甩手,想自己爬起来却又差点再次摔倒。

    他最讨厌这种被束缚的感觉了,从小就被教导规矩上课不能说话,长大以后是为人处事的道理,和对于同性恋的拒绝与厌恶,这一切条条框框的让他简直喘不过气来。

    那人扶住了他,“先生,这样很危险的,一个人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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