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池想了想道:“你家不是要给那对双生弟弟盖间屋子吗?到时候让我的人跟着去弄。”
    黄姣由衷地觉得他此时真的像个好人了,“谢谢。”
    自打穿越过来她这都招了多少麻烦了?这古代的犯罪率也忒高了点儿,尤其是和陆池呆在一起那就更是惹祸的根源,也不知她会不会因为和他的上辈子有一腿子而被波及到?要是家里也能修个暗墙,哪怕她躲不开,最起码也该让家里的其他人有地方可躲呀。
    陆池似乎看出了她所想,安慰她道:“放心吧,他们没人知道你的存在。以后我也尽量少往你那里跑。若有事,还是叫老徐递消息。”说完,他牵起黄姣的手慢慢走出了门。
    门口有几个人等着,徐伯将马牵过来,缰绳递到黄姣的手里。陆池从广福手中接过斗篷,蒙头将黄姣罩紧,帽子拉到最低,直接将她的脸遮了个彻底。从外面看,根本就看不出人长了个什么模样。
    陆池满意地将黄姣抱上马,他随后翻身落在她的身后,双手绕过她拿住缰绳,顺势将她拢进怀里。
    黄姣自打徐伯和阿紫住进她家后她就知道她和陆池的关系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只怕已经是不同寻常的男女关系了,所以此时她也懒得再和陆池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那样反而显得太矫情。
    再说,她也确实不会骑马。
    城门处有人悄无声息地将门打开又关上。几人一出城就催马狂奔起来。黄姣昨日才被陆池夹着颠了个彻底,如今又在马上被颠得三魂丢掉二魄,直把黄姣的肝肠胃都搅乱了位,也亏得陆池在后面搂得紧,否则她真是宁愿从马上跌下去的。
    好在黄家村离县城并不远,接近村子前几人就勒住了马下马慢行,到此时黄姣才总算是感觉捡回了一条命,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后对陆池说道:“以后打死我我也不骑马了。”
    陆池笑着捏了捏她的手,“今日你本是要找广福的,有什么话给我说吧,我回去告诉他。”
    黄姣想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是想起来她昨日要找广福的目的,想想她去一趟县城就要掉半条命,她深深地觉得她跟县城犯冲,最好半年内都不要再去县里了。
    “家里人手不足,发糕做不多,你和广福说一声,以后每日只能预定五个,多的不做。”
    “我那里有人手,不若先借给你使使?若你嫌他们粗手粗脚的碍事儿,咱们也可以买两个厨娘回来。”
    黄姣连忙摇头,“我家里已经够挤的了,可不能再买人了。”开玩笑,有徐伯和阿紫两个看着她就够了,若是再来两个她以后还能有点儿秘密吗?
    ☆、等?
    漆黑一片的天空中,半个星星都不见,月亮也不知藏到了哪里,一片一片的黑云遮挡着浅淡的光亮。村子里静悄悄的,偶而有一声犬吠和猫头鹰叫传来,显得特别渗人。黄姣悄悄地贴近陆池,即使后面还跟着几人,她还是觉得害怕。到处都是黑呼呼的,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楚,黄姣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紧陆池,生怕被他落在后面,背后总有嗖嗖的小风吹来,吓得她浑身颤抖。
    陆池放慢了脚步,已经进了村子,下一次两人再见面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有意地将步子缩小,拉住黄姨娘的手,在一棵梧桐树下止住了她蹒跚的脚步。他的手朝后面几人一摆,跟着的人都有眼色的将身体背转,并四散开来。
    “你好好的,莫要招三招四的听到没有?”又是李正又是严钟的,若不是她出家门的次数有限,还不知道要招来多少情敌呢。陆池想想就一肚子郁闷,明明黄姨娘只是他一个人的,可是为什么会有别的人也来跟他抢?陆池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只手抚向黄姣的脸,却被黄姣一手打掉。
    黄姣听了陆池的话不由地翻了个白眼,他把她当什么人了?难不成她整天的没事儿干尽干些勾搭男人的事儿?说得好像她有多朝三暮四似的。再说她们是什么关系?不要把自己摆得太正啊,陆大公子!
    陆池虽被打掉了手却并没有就此止住,他直接将黄姣的小腰一搂,硬按在自己的怀里。
    他在夜色中看着怀中的女人,夜色下,女人的脸仍旧能映出淡淡的皎洁的亮光,那双眸子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他沙哑着嗓子道:“过几日我就要回京城去了。我把广福他们都给你留下,有事你只管吩咐他们去做;家里面尽量再买两个人,别把自己给累坏了;李正的事情很快就会有眉目,你也不必心急,只是每次出门必要带上阿紫;还有,修墙的事情我也会安排人去做,你只管把这件事情跟你爹爹说清楚,此事还是需要他最后拿主意。修的时候你就给广福递个信儿,他自然会安排妥当;快入秋了,莫要忘记多做些厚衣服。。。。。。”
    这样唠唠叨叨的倒不像是平日的他了。黄姣仔细地看着他,眼前虽是一片朦胧,但他语调里的关心显露无疑,令他的话在这空寂的夜里尤其显得悦耳动听。
    黄姣认真地听着,将头微微点了点。如此听话的样子还是陆池第一次见,他不禁稀罕地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还不等离开她陆池已觉得有些不舍,寂寞的感觉已袭上心头,陆池真不想松开手,若是条件允许,他恨不能将她一同带着走。
    陆池看着怀中的女人,到底还是没忍住,他一看到黄姨娘的这张毫无瑕疵的脸时他的手就有些忍不住地想摸一摸或是掐一掐,就如同此时,他不但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还在摸了一把之后又捏起她的脸蛋拽了拽,强笑着说道:“小肉肉!”
    黄姣原本听到他要走,心里正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既想他快快离去还她一片清静,又对心里瞬间涌出来的空落落的失落感有些惶惑。此时本该是诉说一番离别之情的时候他却突然冒出一句“肉肉”来真是破坏气氛,刚才有些伤感的情绪被他这一句给搅了个干净,她上身被紧紧地搂着挪动不得,腿脚却是能自由活动的。她气恼地一脚踢在他小腿骨上,陆池轻叫了一声后却是扣住了她的后颈急急地吻了过去。
    只有如此亲密到无缝隙,他才会觉得寂寞的洞被填补了回来,无数的念头都抵不过此时的一吻,四片唇瓣互相碾压着,两张口互相啃咬着,直到尝到了血腥味两人才分开了彼此,陆池轻抵着黄姣的额头,轻声道:“等我回来。”
    等你吗?黄姣下意识地就要点头,却及时地刹住了自己的念头,她轻摇了摇头,“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我这辈子唯一所求。”
    陆池深深地凝视着她,许久都没有说话,良久后才坚定地对她说道:“等我。”
    黄姣不免失望,等,等,等,连句承诺都不敢给,叫她如何等?拿什么理由来等?她甩开陆池的手,径自往家的方向走去。陆池并没有上前拦阻,只在她的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他不是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经历了上一辈子后她必然是有所期望的,只是,还不是时候。
    前方有灯光亮着,黄姣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回头看了陆池一眼,轻声一句“保重!”,不等陆池回应就已提着裙子向亮光处跑去。
    大门从里面打开,黄立诚站在大门处拄着拐杖,那样从容,没有一丝迟疑,可见是一直都等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眼都不眨地盯着来路,否则他怎么会这么快就将门打开。
    黄姣满脸的眼泪,哭道:“爹爹,女儿回来了。”
    黄立诚将女儿拉进门,看到她身后的陆池后也只是点了点头。他虽然救了女儿,但事情究竟为何还没有弄清楚,总要问了女儿后才好对陆池表态。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究竟该如何了局还要看女儿怕意思。他真是被李正给弄怕了。
    “太晚了,我家中还有女眷不好留公子住下。待明日问清楚事由了定到府上道谢。上一次也是劳公子救命还不曾正式道谢,没想到这次又蒙公子救了小女,公子已是我黄家的大恩人,若以后有能帮得上忙的公子尽管开口,也叫我们偿还公子恩情一二。”
    “不敢劳烦先生,昨日黄小姐也是受我之累才差点出了事,我正心内愧疚,先生若再将我以恩人称,我就更无颜面见先生了。黄小姐已经安全送到,我们就不打扰先生休息了,黄小姐也是受了一日惊吓,尽早回去休息吧。养足了精神,万事都留待日后再说。告辞!”
    ☆、睡醒
    陆池等人返回了拴马处。
    广禄跟在后面问道:“爷,真的把黄小姐留下?”说实话,黄小姐长得实在是太招人了,在这穷乡僻壤之地,又是个没家势靠山的,但凡是个有点儿能耐的,只要见过黄小姐,十之八九都会生出把人弄回家去的想法。
    爷就不担心黄姑娘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陆池似乎是明白广禄的想法。他又何尝不怕?一旦回了京城,鞭长莫及,若是信息传得不够及时,说不定就真的错过了与黄姨娘今生的缘分。所以他留了很多人在这里。他也希望这些人不会令他失望。
    陆池回头看了眼远处隐隐约约的亮光处,微微闪动的黄色晕染在夜色之中,明明灭灭,在这清凉的夜里给人带来一丝温暖,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可他正要远离。莫名的离愁就这样不经意地窜进了他的心口,他很是不适应这种感觉,可他还是想记住这一刻,这一刻他真正的把她当成了家人。
    这对父女一定是还没有睡觉,黄姨娘可能还在述说昨日之事。想到她说到昨日危急时刻发生的种种时会露出的生动表情,他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再见,黄姨娘,一定好好的,等我。
    而在黄家,黄立诚并没有责问女儿,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屋子。
    女儿一夜未归,又是和陆公子在一起,若是叫别人知道,女儿以后还如何嫁人?若是陆公子愿意娶女儿进门倒还好说,可看陆公子家势一定不差,女儿若是失了名声,他们家可还会明媒正娶?难道要女儿给他做小妾去?
    呸,他倒要看他有没有那个脸,他黄立诚的女儿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决不给人当妾。
    黄姣担心她爹的身体,确认他爹身体无大碍后把她爹送回了屋。“爹爹夜晚只管好好睡,别担心女儿。我昨日好好的并没有受伤,待明日早起了我再给爹爹讲讲昨日发生的事情。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和爹爹商量呢。”
    唉,女儿哟,你哪里明白爹爹到底愁的是什么?受没受伤的爹爹有眼睛看,就你这活蹦乱跳的样子哪里像是受过一点儿伤的?爹爹是愁你的终身大事哟。黄立诚摇摇头,他把女儿养得这么纯善,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花儿也快睡去,折腾了这么久,一直都担惊受怕着,等天亮了叫刘妈妈给你炖个定神汤,好好收收惊。”
    黄姣心里暖暖的,亲爹不但没有责问埋怨她一夜未归,还处处为她考虑对她好,这令她心里充满了幸福和满足感。
    亲爹如此,夫复何求?
    太晚了,黄姣也顾不上洗澡了,只用温水洗干净了手脸,涂上保养霜,钻进被子里就打算沉入黑甜的梦乡。可翻了几个身都没有睡着。
    “阿紫,你睡了吗?”刘妈妈到底年纪大了,等她到这么晚,见她平安回来后心神一松懈,人就困乏起来,待伺候她洗漱好,就被她催着回去睡去了。外面值夜的是阿紫,也不知道她睡了没有。
    “小姐有事?”阿紫翻身坐了起来,正要下塌过来,黄姣就制止了她,“别过来了,咱们就这样子说说话罢。我这一时的睡不着,咱们说说话罢,兴许说会儿话我就困了。”
    “小姐这一天也够累的了,该早些歇息才是。”
    “我倒是没有多累,主要是累了你家主子了。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动,我就是被他夹得难受。”
    “呃。。。。。。爷他是个男人,这种事儿本就是他该当的。。。。。。”阿紫觉得她家的爷在发生了被人追杀的事情后还有精力干那种事儿,实在不是一般人能比。
    “晃到一半我差点儿就吐出来了,不过我忍住了。”语气里带着沾沾自喜,幸好她忍住没在半道上吐个稀里哗啦,否则他俩能不能逃得一命还真不好说。
    “小姐很厉害。”阿紫由衷得觉得黄小姐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你什么时候跟着你们爷的?”
    “奴婢本不是侯府的家生子,原是打小跟着卖艺的谋生活,十三岁那年,有个男人非要买我回去当小妾,我死都不从,后来被追得急了就跳了江。我被我师父救回来后就跟着他学了些拳脚功夫,以前是在夫人身边伺候的,后来,夫人不在了,我就跟着我们爷了。”
    “你今年多大了?为何不嫁人呢?”看阿紫的面相绝对有二十几了,在古代长到这么大还没有出嫁的女子除了尼姑就是自梳的。
    “奴婢今年二十五了。”阿紫的声音很平静,她没有说她不嫁人的缘故,黄姣估计又是一段辛酸往事,否则她不会说到自己的婚事时还会如此平静。既然是人家的私事,又不想说,黄姣也就不再提。
    “你们爷有几房姨娘?”
    虽然是接收了前任的记忆,但难保这一世不会发生些其它未知的事情,否则陆池不会对她的态度与前世不同。
    “奴婢都是在外院做事的,对内院儿的事情不大清楚。”她是爷身边唯一一个女护卫,爷内院有几房姨奶奶她岂会不知?但黄小姐问起这样的事情,恐怕是在探消息呢。爷都没告诉她,她又岂会自作主张地说出来?万一弄巧成拙,毁了爷在黄小姐心里的印象,到时候爷还不得宰了她?
    “小姐可有睡意了?”
    黄姣问不出个答案也就无心再问,身上的乏意涌上来,眼睛渐渐眯上,“那就睡吧。”
    一夜无话。
    黄姣经历了人生的又一次危机,差点儿连命都没了,精神高度紧张之下又被陆池夹着颠了许久,虽曾睡过小半个时辰,但到底是累着了,早上刘妈妈进来看了几次,见她睡得熟,悄悄试了试额头的温度后才放心地到外面干活去了。临出门前吩咐阿紫小心照看。
    只因上次在县里遭遇李正之事后使得她病了多日,所以这次黄立诚和刘妈妈都有些心有余悸。
    “怎么样?可有烧起来?”黄立诚心疼女儿,就怕女儿再受惊吓弄出病来。
    刘妈妈笑着道:“姑爷尽管放心吧,小姐只是累了些,这会儿正睡得香甜。我看小姐也是经历得多了,在这些事上已练出了些胆子来。”
    “唉,我倒宁愿她少经历些。”
    知明和知厚昨日等姐姐一日未等到人就被轰去睡觉去了,心里藏着事,今日一早早早就起来给黄立诚问安,“爹爹。”
    黄立诚看着懂事的两小儿,心里很是宽慰,“过来罢。昨日睡得那样晚,怎不多睡一会儿?”
    “姐姐可回来了?”
    “不用担心,你们姐姐正睡得香呢。我们先用了早饭,兴许她闻到饭菜香就自己饿醒了呢。”
    知明和知厚都嘿嘿笑起来。姐姐一顿不吃肉就嚷嚷着难受,为这个爹爹和刘妈妈没少笑她。
    黄姣一直睡到午饭时才醒了过来。看到帐外亮闪闪的光线照进来就知道时间已是不早。
    阿紫听到动静进到内室,正看到她眯缝着双眼,打着呵欠,两臂向后抻着,一付随时都想再躺回到炕上去的样子。虽然那样懒散,但怎么看都觉得那身姿娇嫩嫩的像花苞儿一样,欲含欲放。
    虽然年龄还小,还胸前已发育得很好,伸懒腰时将薄薄的纱衣都撑了起来,让同是身为女人的她看了都有些耳热心跳。
    难怪爷为会了她把夏蕊都发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池:我跟阿紫换换就好了。
    酥皮:先做个手术再来。你长成这个样子若是扮成个女子定是风华绝代。
    黄姣:我不需要男主,我只要肉。
    陆池:我要肉肉。
    酥皮:。。。。。。都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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