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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鸿章奉旨入京,由宁宣负责迎接。

    “真是难得,今日侯爷竟是只身前来,在下虽然身在汾城也曾听闻侯爷跟顾大人向来是形影不离。”云鸿章眉宇间尽是疲惫之色,他第一次按耐不住心中的情绪向宁宣挑衅。

    虽然入葬的只是替身而已,但真的锦书亦是生死未卜,云鸿章的疲惫伤神也绝非是装的,他派人日夜寻找,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唯一可以解释的通的就是有人先一步找到他弟弟并藏匿了起来,这个人会是谁呢?徐家的目的是只是驸马之位,他们没有必要这么做,那么剩下的会这么做又有能力做到的就只有眼前这个人,云鸿章真想掐住宁宣的脖子问问,到底是不是他,他弟弟到底还是不是安好!

    “云大公子不也是只身前来吗?!”宁宣笑着回道,丝毫不在意云鸿章的挑衅。

    云鸿章闻言脸色果然变得难看,在宁宣面前任何伪装都是没有必要的,那双美丽的桃花眼,那笑意嫣然的眼波之下隐藏着的是无比睿智的洞察力,仿佛只要一眼就能看穿一个人的所有想法,让人无处遁形,对于云鸿章这种人来说,宁宣的存在就是个危险,在他的法则中,这样的人要么收为己用,要么就让他永远消失,可惜,对于宁宣他从来都无能无力,因为这个人比他还要有权势,比他还要有手段,这种宿敌般的感觉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云鸿章就感觉到了,因此,对于宁宣他总是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敌意。

    “皇上为何招云大公子入宫,想必云大公子心知肚明,本候相信云大公子一定有办法劝服公主!”宁宣道。

    云鸿章入宫按礼节要先去觐见靖安帝,靖安帝虽然昏庸却好大喜功,最爱将一切掌控在手中的感觉,因此将御书房和寝宫都修建在皇宫的最高处,要上御书房先要走上一百零八级台阶,台阶宽广大气,都是用汉白玉打造而成,每十二阶左右两侧各设一名侍卫。

    ☆、交锋

    宁宣在前引路,云鸿章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两步的距离,走到半途宁宣突然停下脚步,回身望去,整个皇宫已经大半都能收于眼底,宫墙之外便是王公贵族的宅邸,宁宣可以看见自己侯府的轮廓,再外围便是繁华的安京城。

    “当真是江山如画啊!”宁宣突然一笑,对云鸿章轻声道,他看得见,云鸿章自然也看得见,此情此景,这个人怎会没有感触。

    云鸿章转头凝视宁宣,突然上前一步,抬手扣住宁宣的肩膀,站在不远处的侍卫想要上前,却被宁宣笑着摇头制止。

    “锦书的事你到底有没有参与?!”云鸿章的声音很轻,但是语气和表情却极为阴鸷。

    “天子脚下,云大公子还是谨言慎行的好!”云鸿章练过功夫,此刻情绪又是激动,手上用的力道不小,宁宣却依旧是一脸云淡风轻,丝毫不为所动。

    “即便是你,也有弱点!”云鸿章又近了一步,手上的力道也加的更重。

    “只要是人,都有弱点,所以很少有人会冒着失去一切的代价来惹我!”宁宣不怒反笑。

    “不知道若是顾大人有什么事,侯爷是否还能如此气定神闲?!”云鸿章慢慢的说着,同时松开了按着宁宣肩膀的手。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我本以为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之后,云大公子应该更加谨慎才是,不过,与你说话,我本也不必拐弯抹角,若是你敢动顾瑾一根汗毛,我必让你云氏一族从大丰史册永远上消失!”宁宣说话时脸色还是一派淡然,说罢也学着云鸿章刚才那般抬手在他肩膀上按了按。

    与云鸿章不同的是,宁宣并未使劲,只是象征性的轻轻按了一下便离开了,然而云鸿章却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向他笼罩而来,而宁宣的手离开他的肩膀之后,这股压力却并未跟着一起离去。

    “我只想知道,我弟弟是否安好?!”云鸿章急切道,他可以肯定锦书的失踪一定跟宁宣有关系。

    “对于云小公子的事,本候也十分遗憾,请云大公子相信本候也是一样盼望云小公子安好!”宁宣又恢复了之前礼数周全的样子。

    云鸿章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宁宣用手势制作。

    “你应该知道,本候对云家从来都没有恶意,只要你不做些让本候改变初衷的事,本候的善意就不会改变,我们耽搁的时间太久了,皇上还等着呢,云大公子还是快随本候去觐见皇上吧!”宁宣说罢便转身向御书房走去。

    云鸿章入京的当晚顾瑾也终于赶了回来,顾瑾在侯府就是第二个主人,因此无论宁宣在做什么,顾瑾都可以不必通传直接去见宁宣。

    顾瑾找到宁宣的时候,宁宣刚刚沐浴完毕披上贴身的锦袍,见顾瑾回来立刻喜上眉梢,随便将锦袍一系,不顾顾瑾一身风尘仆仆,抱住他使劲亲了两口。

    宁宣还想跟顾瑾多亲热一下,却被顾瑾推开,顾瑾一脸阴沉,扯开宁宣的衣领,露出雪白精致的肩胛,只是这让人赞叹的美丽肩膀上印着一个十分不和谐的红色手印,狰狞可怖。

    “是谁?!”顾瑾的声音低沉带着翻涌而来的愤怒。,虽然他进来的时候宁宣已经披上了锦袍,但还是被他看到了。

    “云鸿章入京了!”宁宣把衣领拉好,轻描淡写的说道。

    “他知道了?!”顾瑾脸色一禀。

    “他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猜到云锦书在我手里。”宁宣见顾瑾的脸色更加冷厉便赶忙道:“不过没事,他不敢轻举妄动!”

    “是他伤的你!”顾瑾满脸怒容,他不过离开数日,竟然就有人胆大包天敢动宁宣。

    “别生气了,顾大侠,你什么时候见我吃过亏,总叫他加倍还回来就是了!”宁宣笑着拿过顾瑾的剑放在一旁的案几上,然后替他宽衣解带:“你这一路风尘仆仆,累坏了吧,快点泡个澡吧!”

    于是,刚刚沐浴完的宁宣又跟着顾瑾重新泡了一回澡。

    “你见到太子了?!”宁宣双手成捧,掬起水洒在顾瑾的头发上,帮他洗发。

    “嗯。”顾瑾点点头,似乎太子的事让他触动颇深,他将昏迷的云锦书伪装成溺水被冲到岸边的人,看着穿着打满布丁的旧麻衣的青年将他救起,心中不知为什么泛起一阵酸楚,那人本应是大丰最高贵的人,如今却沦落至此,只是那人即便身处如此困境,却依然淡然坚毅,如松如柏。

    “你觉得太子是个怎么样的人?”宁宣轻声问道。

    “你的赌注是值得的,只是.....这样的生活对于他来说会不会太过残酷?”

    “经历过磨练和苦难,人的心智才会变得更加坚韧强大,我相信他是不会被困境打败的,从那样的境地走出来的他一定会更加了解人民的疾苦!”宁宣道。

    “但也许,他对于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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