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东夷乱军有什么目的,我都势要征讨!

    东都与叶县两地,遥隔千里,亲征军必须兵分两路。【鳳\/凰\/ 更新快请搜索】

    神策军依旧由皇叔统领,禁军也自有将领。虽然被乱军攻陷的叶县乃皇叔封地,但皇叔却不同意此去征讨,无论是我亲自前去,还是他亲往。乱军定然有其y谋,兴许便是已经设下天罗地网,等着我们前去自投罗网。

    目前的情势,兵围东都不可放弃,否则由得乱军猖獗,将导致全境陷落,而叶县也不能不管。

    “朕绝不会在东都坐视不管凤君死活!”我坚定表态。

    “我也绝不会在东都坐视不管你的死活!”皇叔态度同样坚定。

    僵持不下,我却当着他们的面再启一道玄铁令,递给苏琯:“去往赤狄王庭请求援军!赤狄王妃是朕的姑姑,赤狄王子也就是将来赤狄之王,是朕的表弟!请王庭出师为朕增援!”

    “即便赤狄王庭愿意出兵援助,也未必赶得上!”皇叔依旧反对,“除非陛下留在东都,待赤狄军前往营救凤君!”

    “外援只能作为援助,却不能作为主力派遣!”我一点也不想再坐等。

    “那陛下留在东都,我去叶县!”再度僵持后,皇叔退了一步。

    楚氏家族长子楚越却跪了下来,满面惶恐:“晋阳侯若领兵撤出东都,只怕这座坞堡也难在东夷乱军中保下!东夷军因昨日一场突袭,领教了神策军之威,由晋阳侯继续坐镇兵围东都城,才能震慑住他们!”

    皇叔不放我走,东都不放皇叔走,依旧是一片僵局。

    *

    入夜后的楚氏坞堡,不似野外营帐那般湿冷,部曲家兵夜中巡逻,哨楼瞭望彻夜不绝,墙堡之间火把呼应,严阵以待。

    楚氏为我们单独清理出一片房舍,隔绝外面百姓与楚氏宗族,幽静,寂寞。

    我推开皇叔的房门,他正对着一幅地图出神。我将太医哥哥熬制的一碗安神参汤放在主帅案前,皇叔未从地图上抬头,他的视线落在一处标记出来的地方——他的封地叶县,凝视得那么出神,以至于出口竟是:“阿夜,叶县一战,你我再回不到从前……”我的手被他按在汤碗上。

    我僵住,准备待他醒来,可半晌后,他的神思依旧被地图所困。我定了定神,手在他的手掌下推动汤碗,推到他面前:“那,你不要再去了……”

    走出房门,柳牧云在外面等着:“怎样?”

    我带出一卷地图,点头:“太医哥哥的药汤,自然不会有差池。”

    回望去,灯火已灭,皇叔趴在帅案上,沉睡在一片黑暗中。

    我即刻点兵,向坞堡征调了一批粮草与家兵,整合禁军后,坞堡城门大开,禁军开出,连夜奔袭叶县。

    帝辇上,柳牧云清理着药箱,将许多东西装入了袖囊。

    昼夜开赴,行军地图上离叶县的距离越来越近,我心情也日渐急躁。然而为了稳妥起见,行军速度适当控制,先令前锋探路,后军再跟上。

    征途中,夜里不敢合眼,被柳牧云喂了药丸,才被迫闭眼。一旦睡下,梦里全是不祥之兆。

    “姜冕——”我自梦中惊醒,陡然坐起,一颗心狂乱得要跳出来。

    “是梦。”两条坚实的手臂搂在我腰上,背后靠来一个身体,手抚在我头上,柔声。

    “梦,预兆……”我觉得冷,夜中凉意透骨,身体发抖,“我的梦里,是预兆……”

    “心有忧思,夜有梦魇,没有什么预兆。”头顶的声音淡淡安抚,一只修长温暖的手抹到我嘴边,一粒药丸滑入口中。

    因为曾经的应验,我无法欺骗自己。我的梦,是预兆……

    失去意识,倒在他臂间。

    眼前的凤君,浑身浴血,离我越来越远,如逝去的一阵风,从我手指间漏走……

    我的不详之梦。

    梦里泪水决堤,有温暖的手指不停擦拭。

    *

    晨间未醒,车辇一阵颠簸,骤然停下,前方起了骚乱。

    我睁开眼,闻马声嘶鸣,喊声震天。我欲起身,发现被人抱在怀里,转过头,见柳牧云镇定地搂着我,似乎便以这样的姿势,睡了一夜?

    “答应我,不要鲁莽,也不要怕。”他一如既往的稳定声调,任何时候,都以自己的镇静来感染身边人。

    事已至此,怕有什么用?我看着他,点头。

    车辇侧门被外面猛然拉开,一阵寒风灌入,中军骁骑将军急声:“陛下快下辇,由侧翼军掩护陛下往东撤离!”

    我快步到门边,拉住他:“发生何事?”

    “前锋遇伏,敌军直闯中军,声称宗室正统,要擒拿陛下!”

    “叔棠?东夷乱军?”我忙追问。

    “未见怀王!服饰为东夷军队!”骁骑将军便要拉我下车,“陛下快走!我等定当全力迎击东夷乱军!”

    柳牧云迅速为我裹上披风,弃了车辇。帝辇旁拉来两匹战马,骁骑将军催促我们快些上马撤离,柳牧云扶我上马,随即扶了另一人上另外一匹战马。我转头看去,那匹为柳牧云准备的战马上,坐的竟是一身帝王服饰的……女帝?

    那位女帝在马上抽抽噎噎:“我、我第一次穿女人衣裳,就、就要死了吗?”

    听嗓音,我方辨出:“米饭?”

    米饭哭红了眼泡,望向我:“陛下、一定要……安然无恙!米饭、不想死啊……”

    这一切显然都是柳牧云提前安排的,他无动于衷地牵过米饭那一骑,交给一队禁军:“掩护陛下,你们往西撤离!”

    我在马上怒道:“朕不走!也不用你们掩护!朕的亲军敌不过乱军吗?朕就在这里坐镇!”说罢,便要下马。

    骁骑将军旋即跪下:“陛下不走,末将恐兼顾不周!先锋回报,敌军约有数千,与陛下王师作比,并无军力优势,我军以主力迎击,敌方必出全力,是以胜负未知,敌方不敢大意,必然不敢兵分几路前来滋扰,正适合我们掩护陛下撤离!”

    “陛下莫非不想营救凤君了?”柳牧云直击要害,“右翼先撤,保留实力,待两军主力疲敝,陛下再出奇兵!”

    “陛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咬牙爬上马:“将军务必全胜!”

    “护国之师,陛下放心!”

    柳牧云上马,坐到我身后,揽过我身前的缰绳,调转马头向东。

    左翼禁军护送米饭西去,做疑兵,中军继续护着帝辇,做诱饵,右翼护我东去。

    中军前线冲向敌阵,两翼分散,右翼禁军在中军掩护下,快速东撤。我在马背上回望,前线已交战,厮杀声如在耳边,烟尘滚滚中,敌方阵型呈偃月形状,深埋的记忆破土而出。

    “裴柬!”我脱口喊出,颤着手抓住柳牧云的手臂,“裴柬他回来了!”

    为东g流落南国时,那时少傅教过我诸多方阵,而落凤崖上,裴柬便是以偃月阵围困我与少傅,噩梦再临!

    将我与姜冕s落悬崖,致使我流落民间三年,记忆全失。

    柳牧云手臂一僵,语气y森:“此人,百死莫赎!”

    也正因为他,我母妃至今下落不明。

    裴柬擅战,但他是如何与东夷乱军勾结?叔棠失踪,难道他真是脱不了干系?裴柬军所谓的宗室正统,莫非指的就是叔棠?那他是如何为叔棠所用?

    右翼顺利撤离,烟尘渐远,直至消失在天际。

    撤到十里外的小树林暂歇,人马皆疲惫,避免暴露行踪,无法生火做饭,号令全军啃干粮。

    柳牧云采了些果子,将随身干粮以水泡开,混着野浆果,做了一顿野餐。我随便吃了几口,地图摊开在地上,确定所处位置。

    离叶县已不遥远,保持撤离的速度一日即可到,但,既然裴柬在此地设伏,那姜冕还会在叶县么?他会不会在裴柬军中,与我行军错过?

    思绪纷纭,没有一个确凿的信息,柳牧云喂到我嘴边泡软了的馒头我也懒得啃。

    林中响起异动,林边看守的兵丁来报:“有名前锋探子求见陛下!”

    “带过来。”我从地图上抬起头。

    从林外赶来的探子几步上前,屈膝跪下,献出手中牛皮纸:“禀陛下,已探得凤君下落!”

    我撇开地图,急忙起身去接,还未抓住牛皮纸,他手中便一松,一把利刃从牛皮纸中抽出,向我当a刺来。我一时错愕,下意识斜过身,那利刃却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狠狠一刀推来!

    突然,两g三寸长的银针飞入他双眼中,只闻他一声惨叫,一手抚眼,一手拼命挥刀。

    近身行刺,事发突然,柳牧云将我推开,自己却被乱刀砍中手臂。刺客双眼流血,状若疯狂,一刀紧追一刀。我倒在地上,搬起一块石头,向正追击柳牧云的刺客头上砸去。刺客被砸中,脚步踉跄,一刀落空,随即便被簇拥而来的禁军乱刀砍杀。

    恰在此时,一支飞箭s到一旁的树干上,箭身缠着一缕绢布。

    禁军顿生警惕,如临大敌。

    卫兵拔下飞箭,取下绢布,确认无毒无暗器,才送到我跟前。

    绢布入手柔软,边角为利器所断,是衣上裁下的一截。绢布上用木炭书写:东海之滨,一步之遥,只身前来,可见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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