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总受外史之百花缭乱 作者:斑目学长

    正文 第11节

    [红楼]总受外史之百花缭乱 作者:斑目学长

    第11节

    李叔刚踏进门槛,看见冯渊歪七扭八的窝在床上,老泪纵横的就冲了过来:“小少爷!你原来没死!”

    一个白虎翻身,又压在了冯渊身上。这次冯渊是结结实实的吐了两升血,边吐便道:“李叔,您老再这么压……我就直接回去了。”

    李叔听见他说话,忙又退了下去,抹着眼泪扯着冯渊的小手就开始嗷嗷的哭:“小少爷啊!”唤完这一句,后面的话哭着噎了半天,也没吐出来。

    冯渊扯劲儿的抬起另只空闲的爪子擦了嘴角的小红蛇,拉开嘴强笑:“没事儿呢这不是,快都别哭了。福宝你小子都哭两回了,眼泪怎么就这么多啊!喜宝胸前的衣襟都快被你鼻涕淹了,快……快别擦了,先把李叔扶回房间,再哭会就要晕了。哎,小灶,你别腿软啊,我没死……”

    冯渊手忙脚乱的躺在床上吩咐着,好半天,才止住这乱糟糟的状况。

    等人都走了,冯渊才又倒在床上补觉。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的收藏已经挂了(持续下滑状态)……这里还是跪求各位小天使们的支持qaq

    ☆、大众男神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居……然……又……掉……了……一……个……噗……(← ←这个是吐血了的作者君嗷qaq)

    迷迷糊糊的睡到日暮西沉,他才醒了过来。醒的也恰到好处,整好是饭点。

    一屋子人全都从大厅挪进了冯渊的卧室,幸亏他的屋子够大,撑得下这么个大饭桌和人。借着这个吃饭的机会,冯渊也就用那张莲花般的小嘴随便编了个理由给搪塞过去了。

    李叔和刘小灶加上那些佃户倒是相信了他,喜宝和福宝虽然不是很信,但瞧着冯渊这副大病还没痊愈的可怜巴巴的模样,也就没为难他。

    谁信是大夫没看好!断气都断了一晚上了,身子都硬了,还能回神么。

    就算能,那副小身板都快打烂了,怎么能好这么快,一晚上,什么伤都消了,血肉模糊的小身板又恢复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除了有点淤青红肿外,剩下的光滑依旧。这事儿说给谁,谁也不信。

    但盯着冯渊瞧了半天,确实又瞧不出有什么端倪,人还是原来的样子,除了身上脸上的淤肿消了些外,并无什么不妥。也就没再多计较,吃完了饭,收拾了碗筷,留下喜宝和福宝照看着,剩下的都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后来,葬礼确实如实的办了。

    喜宝福宝李叔这帮子人拦都拦不住,冯渊愣是以绝食威胁:“你们要是不给办,老子就活活的饿死!”

    福宝抱着他大腿直哭,以为他脑子被打坏了。

    冯渊丝毫不畏惧喜宝的眼刀,伸手就赏了福宝两个爆栗。

    冯渊瞧着他们丝毫没被自己的威风吓到,叉着小柳腰又开始掰:“冥王老爷说这丧礼必须要办!昨儿个晚上托梦给我了,说我要是不办就要找我回去呢!”

    “可是……爷,你不是说没啥感觉吗?”

    “有感觉就晚了!”

    冯渊又叉着腰与他们耍赖舌战了好久,他们瞧着劝不过了,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给他办了。

    办这场丧礼倒也不是为别的,主要是冯渊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他本来就是个爱面子的人,爱到令人发指!遭遇那么场大事,他自然想要抹去。但要是抹不去这段黑历史,也只好把自己抹去了。再说了,那人已经打算在京城发展了,他自然是要跟着去的……

    出殡的那天,微凉的秋意洒了一整日的小雨。

    孔方兄湿哒哒的黏在了麻衣上,白幡都快捋成一团了。

    幸好那棺材是上好的木材,水火不侵,就着这场小雨倒也不能淋烂泡烂。

    这么个金贵的东西,直接就这么被冯渊这个败家子给空空的埋了进去。

    金陵城的冯渊死了。

    这消息就跟过大年的爆竹似的,“砰”的一声,迅速的在金陵的大街小巷传遍了。

    冯渊一直以为自己死后,会有一大群人拿着大红炮仗轮番到他坟头去放着庆贺,甚至连墓碑上都饱含深情和讽刺的再替他撰上一行镶了金的大楷:断袖之王。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如此一番场景——

    长使金陵的大好男儿哭到泪湿满襟,连满月小娃娃,提起冯渊都虐的哇哇直哭。还听说有好几个和冯渊好过的,脖子上捆着上吊绳都吵着要组团跳河陪他一起去,说下辈子好提前报到作对鸳鸯。

    这还不算什么,金陵的地头蛇富贾商贾全都在王管事的带领下,把薛家的铺子挤到几乎失业,连那伍花肉都为了冯渊这码子事而告到被罢职。听说他还要往京城的金銮殿里去告御状,但是还没等到他起身,就被薛家的人预知风声给使绊子罢职了。

    虽说都是小人物,但众人拾柴火焰高,筷子堆在一起不能被人轻易掰断。

    虽然不能掀起狂风巨浪,但让他这个杀人凶手在金陵这个地界不如以前好混,这点小事还是可以办到的。所以薛蟠只能带着他娘和他的小妹妹去京城投靠贾家了。

    再后来,冯渊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才敢下地走路。

    一个月啊,冯渊顿顿青菜素粥!连点油他们都不舍得搁!冯渊每天捧着碗泪流满面。

    终于在新的一个月到来的时刻,冯渊心里的小宇宙总算爆发了!

    “福宝,你个小兔崽子!你给我滚过来!”冯渊趴在床上拍着床沿朝外扯着嗓子嚎。

    “哎,爷,什么事?”福宝一路小跑就飞进来了。

    冯渊朝他招招手:“过来,爷亲亲你,瞧你这个会办事儿的样儿,真让爷暖心。”

    福宝笑嘻嘻的蹦过来:“爷,您不用亲我,我瞧着隔壁李大花家的点心铺子开业了,我正想着要去尝尝鲜呢,要不……您给我点钱,我带回来咱们一起吃?”

    “呸……还点心呢!”冯渊狠狠朝他啐了一口,手里那碗青菜素粥直接灌了福宝一脸,顺着头发丝儿就黏答答的直往下滴:“小兔崽子,你当爷属马的啊,天天青菜粥青菜粥的!这还不算,你好歹加勺子油成吗!连点油腥都不沾,你当爷住和尚庙修行啊?!”

    说罢,又可劲的捏了捏着福宝的小鼻子:“哎哟,你在瞧瞧爷这脸,再过几天就成菜色了!赶紧的,去厨房给爷熬顿肉吃!说你呢,赶紧的去炖肉,别杵在这里不动,爷!我!要!吃!肉!”

    福宝被他捏的眼泪都出来了,揉着通红的小鼻子道:“爷,喜宝说您不能吃肉。”

    “他会看病吗啊?!他会看病吗啊!前几天如花家的二黄病了,差点让他给治死了!”

    “可是,爷……您又不让请大夫。”

    “废话,这要大夫来着,瞧见我诈尸了,他还不直接被我给吓死了!”

    “爷,您还是听喜宝的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你个小白眼狼,再磨叽,就算是有喜宝护着,你信不信爷我拿大嘴巴抽你!”

    “……爷,那我去……”

    “这就对,乖,多弄点啊。”

    于是在冯渊的强烈要求之下,福宝总算捧着一碗带着肉渣的粥过来了。虽然冯渊对这个几乎要把肉磨成齑粉的白米粥非常不满!但这虽是肉渣……好歹也算肉吧……

    生平第一次,冯渊吃饭吃的像个猪似的,囫囵的直往嘴里灌。

    又过了半个多月,在肉的滋润补养下,身子总算才恢复的与以往差不多了。

    但是……性情却大变了!

    福宝用茶盘端着刚泡好的碧螺春,踏进冯渊的屋子时候。瞅见他直愣愣的盯着窗外的桂花树瞧个出神,眼睛半天都不带眨一下的。

    有些好奇他盯什么看的这么认真,所以福宝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去。

    墙角特别特别隐秘的地方,如花家的大黄和二黄偷偷地溜了进来,窝在那里,虽是秋天,但那墙角依旧是春意蒙蒙。

    那两只畜生啊!专勾冯渊的小欲火!

    福宝看到这副春意撩撩的场景不禁的咽了两下口水,僵硬的转头瞄了瞄冯渊:难不成是自家主子禁欲禁太久了?

    又陪着失神的冯渊瞧了好久,福宝才唯唯诺诺的张口问:“爷……您是不是……憋太久了……?”

    冯渊没回过神,只带着疑问的“嗯”了一声。

    “嗯”完了,才琢磨出福宝想表达的意思来。抬起手就赏了福宝一巴掌:“小兔崽子!想什么呢?!爷我是瞧落花!瞧落花!这花落了一地倒不算什么,叶子落了你们也该扫扫吧!就会跟人家学假斯文,什么留得残荷听雨声,那是懒!懒病的借口!这乌央央的吹得满地都是,人家还以为咱们冯府不住人了!”

    福宝揉着脑袋,应了一声忙又飞出去了。

    ☆、爷是重生

    接着几天,冯渊一直都窝在家里。没去喝花酒,没去会相好,甚至没扒着门缝瞧喜宝洗澡!

    所作所为简直是像换了个人!

    福宝越瞅着他越觉得不对劲,越瞅着他越觉得诡异。

    终于忍不住了。所以他偷偷的在窗户纸上捅了个小窟窿,眯着眼睛往里面探,想瞧瞧自家爷到底憋在屋子里搞什么名堂。

    这一探不要紧,他居然瞅见自家那个从赵绫罗嫁出去后把四书五经之类的书全都烧了个精光的爷,居然趴在窗户边上又重新看书!

    口里还喃喃念着:“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着湖山石边。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稍儿揾着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 ”

    福宝吓得大惊失色,连忙把在厨房里杀鸡的喜宝拖了过来。

    喜宝用腰上系着的冯渊丧礼剩下没舍得扔的料子做的围裙,匆匆抹了两下手,便急忙踮着脚随着福宝扒在窗纸窟窿上。

    福宝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又用小手指了指脑袋,口语:少爷,这里不对劲。

    冯渊哼着哼着,突然感觉到后背一阵寒意涌现,打了个冷战回头一瞧,只见门框上多了两个洞!洞里盛着两只眼!墨黑墨黑的朝他这里死盯着。

    这么惊悚的场面冷不防的撞进他视线里。

    冯渊大叫一声,手里捧着的书都吓得甩的出去老远:“哎哟,这什么玩意儿?!”

    门外的福宝和喜宝也被他这句尖利的惨叫给吓得抖了两抖,一哆嗦,门就被拉出一条小缝儿。

    眼瞧着瞒不过了,福宝扯着喜宝的袖子小心翼翼的踏进门槛,抬脸就笑嘿嘿的问:“爷,您读书呐?”

    冯渊瞧进来的是他们,才放松下来,拍着胸口顺了几口气,开始抱怨:“你小子要进来就进来,整的就跟个贼似的干嘛?!”

    福宝揉着脑袋笑:“我这不是担心打扰您么。”又细着心远远的瞧了一眼被冯渊抛出去的书,接口问:“爷,您这是看的什么书呢?”

    “《牡丹亭》。”冯渊挪了下身子,爬过去,把甩的老远的书捡了起来,在他们面前扬了扬。

    福宝点点头,“哦”了一声,又苦着一张脸使劲瞅着冯渊瞧,那小眼神就想把冯渊这层皮扒了直接瞧到他五脏六腑里。

    冯渊感受到这阵强烈的视线,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把脑袋从书中抬起来,又问:“怎么啦?”

    福宝皱着一张小脸,想问又不敢问,只能摇摇头:“没……”

    冯渊瞧见他没啥事儿,又低下头看书了。哎,你还真别说,这,写的比春宫还好,春宫那全是肉,这个肉与美的结合,情感与理智的挣扎,对彼此感觉最美好的升华……!他早些时候怎么没发现呢!

    望着望着,嘴里又照着这书开始哼哼小曲儿了。也没在意还杵在他屋子里的俩个大宝。

    福宝愁眉苦脸的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见他家主子头还是埋在书里,而且越埋越深,整个人都快揉进去了。

    自家主子平时是很不屑看这种儿女情长的艳书的,总是嫌太矫情,今日怎么改了性子倒钻研起来这个了?!

    而且自从自家爷死而复活之后,性情也跟着突然大变起来!福宝哭丧着脸思索,这件事,只有一种可能——

    于是他把喜宝这么个大高个儿扯到嘴边,小声的附在他耳边说:“据我经验,这八成是有人穿越过来了!”

    喜宝有些丈二,他回头很正经的望着福宝问:“什么是穿越?”

    金陵茶馆,五文钱一碗的大碗茶,坐小半个时辰就能听见一箩筐的故事,当然主要是福宝这个闲人太闲了,人家喜宝可是天天忙着对账理家了,所以这种事儿自然是不知道。

    于是福宝又凑近了给他解释:“就是借尸还魂,咱们少爷八成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这个人,他啊不是……”

    声音在这个静谧到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的秋日小闺房里,显得有点大。所以很不凑巧的是,歪在床上看书的冯渊一句不差的全听到了。

    “小兔崽子!说谁是穿越呢!你才是穿越,你才是穿越,你们全家都是穿越,爷我是重生啊,是重生啊!我可是个有主角光环的男人!”冯渊趴在床沿捶床咆哮。

    福宝被他喊得一个激灵,吓得缩到喜宝身后藏着,后半天才探出个脑袋,惴惴的扯住了喜宝的衣袖壮了壮胆子,瞪着眼睛瞧冯渊,又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爷……您真是爷?”

    “嘿,你这个小兔崽子,一天到晚没正经事儿,净瞎想!”听他居然这么怀疑自己这个有主角光环的男子汉,冯渊气的把手里的书直直的往福宝脑门子上扔去。

    不过很可惜的是,半路,被喜宝那修长的手给挡住了,此刻正一脸愠色的黑着脸瞧他。

    一瞧这架势,冯渊立马机灵的飞过一个讨好的媚眼,有些尴尬的对着手指头笑:“我怎么不是了,哎哟,我刚刚手滑了,福宝没伤到吧?”

    见福宝还是一副战兢兢的模样窝在保护神喜宝身后,冯渊闭着眼睛叹了口气,眨巴两下,准备开始放大招了。

    在放大招之前,当然需要做准备了。于是他完全发挥了人类身体的极限,把身子扯得老长,总算是勾到了旁边桌子的一盏茶水,呷了口,又歪着榻上摆出一个特别优雅的姿势来,媚眼横飘的总算开始讲述福宝的黑历史。

    “你小子,五岁还不分公母,九岁时候还尿床,十岁那年差点吞进去一个死了的小强,十五岁那年……”

    “爷爷爷……您是真爷!真亲爷!比亲爷还亲的亲爷!”

    福宝蹦上前,赶忙捂住他的嘴:“哎哟,您就别说了,我花了几年的时间好不容易都忘了,这时候您又提这个,这不戳我痛点么?”

    冯渊一巴掌挥开福宝的小爪子,掐了掐福宝的小腮帮子:“就你小子还闹心,这脑子里整天都装的是啥,还有工夫去闹心?”

    福宝被他捏的直咧嘴,仰着脖子又飞了一个求助的小眼神给喜宝。

    喜宝接收到了,立马上前把福宝从冯渊的魔爪下解救出来了。

    折腾这一顿他都有些累了,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好,稍微动两下就特别容易疲倦。

    所以冯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软垫上,这时候他不耍帅了。

    他把脑袋扭向窗外,瞧着那光秃秃的桂花枝桠,摆出了一个特别忧郁的表情来:“爷最近喜欢上一个人了。”

    “啊……?!谁?!”福宝揉着腮帮子问,连旁边面瘫的喜宝也卯足了精神瞪着大眼。

    难道是为了那个人守身如玉?!福宝喜宝瞪着眼睛急切的等下文。

    冯渊故作神秘的耍了好久打牌,又深深叹了口气,才幽幽的道:“他是个商人……”

    “恩……?”福宝和喜宝有些不解的点头,迫不及待的等他的下句。

    冯渊慢吞吞的又道:“他比我小四岁……”

    点头,还是不解。

    半天都没说到要紧处,这次换喜宝有些急了,他催着道:“到底是谁?”

    冯渊拢拢头发,露出了一个像是想起什么特美好的事儿的表情来:“就是那个呆霸王薛蟠。”

    福宝和喜宝不禁膛目。

    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福宝瞪着大杏眼问:“为什么啊?爷您有什么事儿想不开,和我们大家说说就行啊,他都快把您打死了,您还喜欢他?!就算长得帅有啥用!就算一见钟情又咋样,那人他配不上您啊!您又何必钻死胡同,挤牛角尖儿?!这世上男人那么多,咱们别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成吗?”

    顿了下,又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来:“还是说……爷您好这口?!”

    冯渊甩了一个带着眼刀的媚眼过去,但是刀还没到达福宝小身板的时候,就被喜宝脸上的冰渣给冻住了。

    【小 剧场】

    福宝:爷,地上那金光闪闪的东西是什么?

    冯渊:那是爷的节操。

    福宝:为啥是金色的?

    冯渊:哈哈哈哈哈因为爷是个有主角光环的男人啊(/≧▽≦/)!

    福宝:呜哇…!不愧是爷,好厉害(づ′▽`)づ!

    喜宝:=_=(我不认识这两个笨蛋……)

    (……其实是作者君的节操才对qaq)

    作者有话要说:  咦为啥剧场两个字会自动变成剧晨……这里还是跪求各位小天使们的支持嗷qaq

    ☆、钟情霸王

    他放下手里的书,阴测测的朝着福宝喜宝直笑,笑到连喜宝都开始觉得后背发凉。

    狐狸眼眯成一条缝弯弯的笑着,好半天总算才止住了。

    笑完了,冯渊难得一次的严肃起来,他说:“爷要转正了!以后就追他一个男人了。”

    以后只追一个男人,还是把自家爷给街头暴打,差点去轮回的那个男人?!

    福宝一听这话,立马蹦到冯渊跟前,嗷一嗓子就扑上去,抱住冯渊大腿可劲的蹭着眼泪哭:“嗷……!爷!您这是怎么了?身子好不容易好了,怎么脑子却坏了!您放心,就算您傻得公母不分泼屎泼尿,福宝我都养着您!您别说这话折磨自己成吗?”

    福宝扑在冯渊腿上哭的稀里哗啦的,句句真心,句句让人动情,可是!他冯渊听了这话却一点不高兴!

    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都学会骂主子了!

    谁脑子不好使?!谁脑子不好使啊?!你才脑子不好使呢!你们全家都脑子不好使!

    但又瞄见旁边一脸冰渣子的喜宝,只能忍着把话头咽下去,顿时有些哀怨起来:自己这什么主子!哪家主子当的有他这么亏,被自家小厮一个眼刀甩的不敢说话……!

    深叹一记,伸出手把死缠着他雪白大长腿的福宝给扒拉下来,又拉着小手让他坐在床边,一脸和蔼可亲笑容可掬的道:“福宝啊,爷哪里不正常啦?”

    无奈刚被扒拉下来的福宝还是滑下小腰,勒着他大腿直个劲的哭:“您口味都变得这么重了,难道还正常么?年前有个叫花大葵的,就因为不小心扯掉了您根头发丝儿,您当天晚上就把他踹下床了,后来他蹲在咱们家门口半年,您愣是都没再瞧一眼,这时候您居然说自己看上一个把您打个半死的渣渣,这不是病了么!”

    花大葵?冯渊摸摸下巴细索,好像是有这么号人物,但是为啥分了,冯渊确实想不起来了。

    至于那个薛蟠,他也并不是因为瞧见他一眼,被他打了一顿后才喜欢上的。早在三百多年前,他一口啃在他肚子上,缓解了自己饿了三四天的痛楚的时候,自己就喜欢上他了!

    那口感,简直了!鸡肉味嘎嘣脆!

    饿了三四天了啊!这时候瞧见什么都眼睛放绿光,饿的他都想啃树叶嚼树皮了!就要这个紧要关头,那个墨染似的大蜻蜓扑棱着他那黑的就跟墨鱼汁儿似的大黑翅膀,带着浓浓的肉香,及时的扑到了冯渊的蜘蛛里来。

    这是他一生中吃过的最饱,最香,最好吃的饭。胀的他肚皮滚就跟揣了几百只小蜘蛛似的,呆在蜘蛛上都直打晃,那蛛丝几次都像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啪的一声掉下去似的。

    从那时候起,这份感情就在他那个脑子还没米粒大的身体里诡异的发芽生长,直到长成参天大树。

    虽然他明白走马灯那会儿那道士说自己和他有段亘古奇缘,但是后面那个万蘅山是什么,他是真不知道。

    难道是因为过了三百多年,那道士老糊涂了?

    ——这不可能啊,那老头真身就是一个朗朗少年郎。

    冯渊把玩着垂在胸前的那缕青丝,怔神想了好久,直想到福宝又以为他傻了,嚎啕的声音更大了,这才把他惊醒了。

    福宝哭道:“爷,您喜欢什么样的没有?这满金陵啥样的男人没有!大街上生龙活虎的里里外外都是男人,您随便挑!我再也不拦着您了!就算您喜欢毛蛋那小子,我也捧花祝福您,您就是别想不开,找那个呆霸王啊!”

    冯渊看他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忍不住凑趣问:“你也成?”刚问完他就有些后悔了,因为稳稳的接收到了来自角落喜宝的深沉怨念。

    福宝抬起头,有些没反应过来,呆了半晌,咬着牙狠狠道:“成!”

    冯渊瞧着他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概来,这么个小白脸似的小白脸,做出这个表情,简直太对不上号!

    对于福宝这么个身无几两肉的小受,就算把他扒光衣服捆在他床上,就算自己吞了烈性春药,他都不会对这小子下手……受受有啥好下手的……

    所以他忍了半天,也没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哎哟喂,兔子可不吃窝边草呢!”

    福宝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就接了句回道“肥水还不流外人田呢!”

    这句话配上此时冯渊那笑意轻薄带着点点自嘲似的表情,不用细猜,绝对有深意。

    兔者,断袖也。青楼称女子为鸨儿,楚馆念男子为兔儿。

    “咳……”喜宝听见这话脸更黑了,顺手抄起桌子上的汗巾子就扔在了冯渊脑袋上:“说什么呢你!”

    福宝看他俩莫名其妙的样子,搞了半天才明白过来,皱着脸道:“爷,哪有人怎么说自己的。”

    锥子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冯渊笑的前仰后合,也不知是在笑什么,夸张到眼泪都笑出来了。

    斜着身子半倚在床榻上,把大金色的腰带一扒,大金色的外襟一拉,露出雪白的皮肉来,那头青丝松松垮垮的挽在脑袋上,配着他此时的神态模样来,说不出的旖旎绮丽。

    喜宝虽然知道他俩在一起准没事,但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疯狂朝着冯渊甩眼刀。

    眼刀甩多了,成功升级成了暴雨梨花针,密密麻麻的扎了冯渊一身。

    但金陵绝受是什么人,区区几根暴雨梨花针就能制住他么?!

    冯渊丝毫不惧从角落喜宝甩过来的暴雨梨花针,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使劲笑,拉起福宝的小手就往自己身上贴:“你不是要来吗?你不让我找他,我就找你。”

    福宝被他唬的愣在当地,“啊”了一声,眨巴着杏眼好久都没反应过来,半晌,神游太虚的思绪总算被他扯了回来,他要保护自己节操,他可不想便成断袖!

    福宝就跟受惊了的兔子似的,一步蹦到老远,双手护在自己胸前,困窘的笑:“嘿,爷您什么时候这么重口了?我哪成啊,瞧我这么瘦瘦小小,哪够您尽兴的。——喜宝!”

    说着,就把黑着脸的喜宝拉到跟前,开始卖队友:“爷,您瞧啊,喜宝高高大大比我强多少!只要您不去勾搭那霸王……”很暧昧的瞟了一眼喜宝,附在冯渊耳边道:“不仅是喜宝,我还去帮您把相公堂子的镇店宝要来,哎哟……喜宝,你干嘛呢这是?!!”

    还没等冯渊回话呢,喜宝抄起手直接把福宝那小身板夹在腋下,风似的给拎走了。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再对冯渊甩几个眼刀。

    冯渊巧笑,故作淡定着抛着媚眼把他们送出门去。瞧这人走远了,才抖着身子,一股脑儿的把床上的蚕丝被子全都裹在身上,一连着打了好几个寒战!

    ——啧啧,这喜宝,功力见长啊,后背都甩出了一层冷汗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还是请大家多多支持嗷qaq作者君其实还有京城篇,文案到京城篇时应该会加上一点点的(京城篇出场人物会多一点嗯,当然小攻也会重整旗鼓出场的233333333333)

    ☆、贾雨村言

    金陵新上任的知府总算乘着轿子颠来了。

    听说叫贾雨村,人挺好的,是个清官。前几年虽然因为一些事儿被罢职了,可是圣上还是觉得他办事周到老成,又顾大局,所以一封折子又愣是把他给叫回来了。

    冯渊坐在桂花树下的躺椅上,悠悠的摇着,听着斟茶的福宝慢慢的向他叙说。

    半晌,他一咕噜翻身爬起来,头发丝绕在耳朵里有点痒痒的,遂他掏了掏耳屎,又吩咐福宝说:“你待会儿去和喜宝,不行……喜宝那小子太高冷,别把县太爷给得罪了,对,你跟李叔和小灶一起,找街门口的老二写封状子递上去,就说替冯家的死鬼少爷鸣冤。”

    福宝“啊”了一声,手里的茶壶差点没抓稳给摔个稀巴烂,抖了抖,稳住了,又接着问:“爷,您这是唱哪出呢?”

    冯渊大义凛然的掐着手指头算:“还能让他白打我一顿么?我冯家大爷可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你尽管这么去告就成,他这可是新官,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自然不敢怠慢要好好的秉公办理,咱们这时候去,虽然不能让薛家人吃瘪,但是赔个万八千两的银子还是可能的。”

    福宝扭着小脸,明显一副不愿意的神情:“爷,前几日那伍花肉就是为这个事儿给罢职了,他一个知府都是软柿子,那咱们连坨稀泥都不如,对了……爷您之前不是说真的、真真的看上了那薛家霸王了嘛。”

    冯渊伸手弹了一下福宝脑门:“这么还在说这事儿?你小子关键时刻就靠不住,这时候说爷看上他了,前几天吵着嚷着哭的稀里哗啦,说爷被打坏了脑子的人不少就是你么!你放心!你领着人就去这么说,告他薛蟠草菅人命,包管那县令不敢那你怎么样。而且,他也许还拿咱们这事儿在金陵竖威信笼人心呢。……哎对了,伍花肉,前几天你不是说他要去京城了么?”

    福宝点头。

    冯渊又道:“前几天我在咱们家屋子里发现一瓶子像是壮阳的药丸,你等会拿着送给他。”

    福宝又“啊”了一声,诧异的问:“爷你怎么有这个?”说完,神色略带复杂的望着冯渊,这到底是自家爷用还是以前相好的用?

    瞧着自家爷这面相倒不像是虚的人……但俗语说色厉内荏,人不可貌相。也许自家爷是因为之前纵欲过度,力不从心之后,才买的这药?

    若万一真的是……那这岂不是大毛病!

    冯渊瞧他出神半天,不用问也知道这小子脑子里又开始乱搭线了。当即探出手就要拍在福宝脑门子上,赏他一锅贴。伸了半天,想想还是算了。这小子虽然想得多,但也是为自己好。

    翻身下塌,朝福宝神神秘秘的勾了勾手指头:“跟我来。”

    冯渊扯着脑袋里还是乱麻一团的福宝,把他领进冯家宅子尘封已久的后院老屋子。

    这屋子,灰尘堆得一开门都能抖下三升来,房子里的蜘蛛网密密麻麻的都快把屋子挂满了。就连呼吸一下,吞的都是陈年积木的腐朽味道。

    福宝撇撇嘴,皱眉:“爷……您这是干嘛呢?这屋子怕是十几年没收拾了,您身子刚好,也不怕被什么脏东西惹出病来。”

    冯渊轻挑柳眉,朝着福宝狡黠一笑:“嘿嘿,偏偏是这种屋子,里面就有可能藏着好东西。”说着,他便蹑着脚躲着灰蒙蒙的陈灰,挪到一个看似柜子的物体上。

    张开嘴,小心翼翼的吹了一下,虽然注意力度,但扬起的灰还是直直的把他呛着了,眼睛也被迷了。揉了半天才好,才清明:“咳咳……这怎么这么多灰啊?前几天我还过来捯饬半天呢,好不容易都吹干净了,这才几天怎么又堆上了啊?”

    抱怨了两句,探出手又朝下摸索着,摸到柜子的暗门,“叭”的一声打开了,从里面掏出一个亮闪闪的黑瓷瓶来。

    举着瓷瓶,朝福宝扬了扬,轻盈盈的飘到福宝跟前,把那小黑瓷瓶献宝似的塞给他看:“你瞧瞧,上好的药呢!”

    福宝接过敲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刚要开口问冯渊,却发现小黑瓷瓶底部好像刻着什么字儿。

    “治肾虚,不含糖……百年老字号……好品质,值得信赖……”

    “过度劳累之后服用……给最爱的人最好……的你……他好,你也好……”

    福宝越读,眉就蹙得越紧,念到最后都快拧到一处了。

    “爷……这什么东西啊?”福宝问。

    冯渊贼笑,那表情活活像个偷到鸡的黄鼠狼:“你把这个给伍花肉送去,就当谢礼了。”

    福宝又打量个了几遍:“爷……这哪一年的东西了,放在这屋子的东西还能吃么,这要是给吃死了……怎么办?”

    冯渊摆摆手,笑的更得意,若说那要的来历,其实也没啥大来头。

    ——那瓶药就是他无意中的无意发现的。

    年前那阵,冯府不知道为啥,突然闹耗子闹的厉害,把衣服柜子全啃上窟窿这不算,居然连冯渊刚放在灶台的上刚准备啃得鸡腿都被耗子叼去一个!

    这样下去可不行……!为了那只煮熟的大鸡腿,冯渊也决定撩起袖子参加战斗了!

    这天他正好要去后院放老鼠夹子,正巧听见屋子里喀拉喀拉的咀嚼声,想想自己就义的小金衫,于是他大着胆子推进门去,首先当然是洒了一脑袋的灰,接着他顺着耗子脚印飘到一个年代看似非常久远的灰糊柜子跟前,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不顾周围乱糟糟的尘土拨开了柜子,这一拨开不要紧,十几个老鼠正在那里圈圈叉叉!冯渊一时没反应过来瞪着老鼠看,老鼠也没反应过来瞪着他看,双方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好一会儿,是耗子先反应过来的,密密麻麻的一堆,眨眼的工夫就这么轰的一下全散了。

    紧接着,冯渊也回过神来了。

    刚刚经历了那么堪称诡异的一幕,拍了老久的胸脯总算把心魂定下来了。

    靠前俯身蹲下,定睛一细看,有个小黑瓷瓶里面的药丸滚了一柜子,还有一粒被啃了半边。

    冯渊纳闷。——老鼠咋还喜欢吃药勒?这个疑问一在脑袋里闪现,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答案了。也不顾的脏了,直接伸出爪子就把小瓷瓶给掏了出来,端量半晌,自然也发现上面有字儿。

    念了之后,慧眼识珠的他马山就断定这药价值非常!

    本来还想着自己要是看中的相好那方面不好总算有救了,却不想这么短时间内,发生了这么多事儿,这么一忙,自然也就把这茬给忘了。

    谁知道,仅仅半年时光,又出了这码子事儿,所以这瓶药自然是要孝敬给伍花肉了。刘半仙虽然也有点虚,那都是他半夜神经兮兮搞出来的,静下心养了个把天的,完美恢复不成事儿。

    “这可是上好的东西,是我爹以前吃过的呢!你想想,他吃完了都能生下我,那伍花肉那点小病不就嗖嗖的好了么。他为我做这么多,我不是也得替他做点事情嘛。”冯渊依旧神采风扬的夸药。

    “爷……人家活的好好的,你别一瓶子药给人药死了……”虽然有自家主子极力担保,福宝还是很担心的望着手里诡异小黑瓷瓶,装的啥暂且不说,这都藏了这么久了,里面的东西有没有过期……

    “你小子……”冯渊顺手赏给福宝一巴掌:“怎么总是废话这么多,你就把这药给他就成了,你就说是我给的,等等……这好像不对,这样吧,你就说是我生前想给他的,对,就这么说。”

    “爷……”福宝拧着小脸还是不愿意:“万一他要真吃死了,那我怎么办……?”

    “你要是死了,我给你买个比我的那个还贵的棺材。”

    “啊……?爷……您不疼我了,怎么说我也是从小跟您长到大的,您居然这么狠心嗷。”

    “成成成,要是吃死了,爷去给他赔命成么。”

    “爷……”福宝嘟着小嘴,还想继续劝。

    冯渊摆摆手:“行了,别墨迹了,你直接给就成了。这么珍贵的东西,你小子居然还不放心,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这气性眼力,燕窝都能让你当成稀粥给喝了呢!哎……你小子,这时候还不去,是等着爷踹着你才去吗?”

    “爷出啥事儿我可不管啊……”

    福宝只能无奈的应了一声,才极不情愿的往伍花肉的家去了。

    再后来,伍花肉握着那瓶药哭了好久。告诉福宝说他们举家要搬去京城了。说是那边发展前程广,说不定在那里晃悠晃悠就能撞到微服私访的皇帝呢。

    冯渊一直以为他是因为罢官这码事,受到打击太大了,脑子有点不好使,所以才这么异想天开的往那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靠。

    ——因为这件事,他连着好几天都吃不香睡不着,愧疚了特别长一段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还是请大家多多支持

    ☆、万金买案

    作者有话要说:  金陵篇后面还有京城篇……没错京城篇才是主线……本来作者君打算金陵篇开6w左右……然后居然开到了12w+……各种orz了

    不过修文啥的……应该等作者君京城篇差不多的时候再修……

    因为修文真的是太丧病了……撸文一万,修文八千……估计修完了,作者君的动力也就挂了……

    所以……作者君现在不打算修文……等文内容差不多的时候再修文吧……

    这里还是请各位大人们多多支持嗷qaq!!!

    朝堂上,那新上任的贾雨村虽然刚开始疾言厉色的说要为冯渊平反昭雪。

    可是被底下的小厮抛了个眼风,不知道为啥就神色慌张急匆匆的退堂了。

    福宝很鄙夷的朝着贾雨村的背影啐了一口,甩甩袖子,掸了掸腿上跪的灰,狠狠地又斜了他一眼,才转身走了。

    ——“哼给这种人跪,真是糟蹋天地良心,这种人都能当上父母官,金銮殿坐的那位主儿,难道真的瞎了不成?!”

    福宝回来的时候,冯渊一路小跑,兴致冲冲的迎上去就问:“怎么样了,有进展没?”

    福宝一脸愤然,摇头:“没呢,这事儿八成又吹了,那新来的县令我瞧着他定不是好官,底下的一个门子衙役瞧瞧朝他递了个眼色,他居然就这么直接的把我们岔到一边了!”

    冯渊摊手,做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来:“他注定是要徇私枉法的。”

    扭头望向福宝,只见那小子脸上的表情就跟吃人似的,狰狞的厉害。此时若是给他一柄大刀,估计这小子都能直接操刀冲去大堂里削人脑袋。

    冯渊咂咂嘴,甩甩扇子,此刻当务之急就要把福宝这个刚刚萌芽的危险小苗子给掐灭,他道:“你们也别咬得太紧,他可是咱们金陵城的王法,要是把他逼急了,他一恼,说不准直接把盒子里的签子全扔给你们!……再把你们打得血溅三尺不成人形的抬回来,到那时候咱们冯家可真就没人了……所以啊,你们直接让那薛家赔些钱财就成了。”

    这番恐吓果然有用,福宝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连着打了两个哆嗦,虽然心存不满,但也只能郁闷的应了声“哦”。

    深秋。

    细雨沾襟。

    昨天晚上天空飘了点小雨丝,给这孤寂的秋日又平添了几分寞意。

    果然,第二天一早。

    叶飘桂花落,院子里的那树杏花掉的连个叶子都不剩,只留下光秃秃的枝桠,可怜巴巴的杵在那儿。

    要多孤独就有多孤独,要多寂寞就有多寂寞。

    吃完早饭,冯渊瞅着那寂寞如雪的秃秃的枝桠伤感好久,伤感完了,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突然把家里的人都召集起来开大会。

    他斩钉截铁的说:“我要进京。”

    家里人又当他魔怔了,这次不仅福宝抱着他大腿哭,刘小灶和李叔也扯住了冯渊的大腿直哭。

    冯渊被他们嚎的脑仁疼,扒了两下,这三个人简直像狗皮膏药似的死死黏住自己。

    越劝他们哭得越凶,越劝他们嚎的越响,冯渊实在被他们吵得没法了。索性自己也蹲下来,嗷嗷使劲就哭,翻着白眼的嚎啕,比他们哭的还惨,还稀里哗啦。

    揣了口气儿从地底下爬上来,如今遇上真爱了,这群人一个一个的抱着我大腿不让去,这不活活的要逼死我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冯渊就看上这么个人了,他们要是不让我去,我摸黑就掏出白绫,悬梁三尺扯脖子踢凳子拉长舌头吊死!要是不跟真爱在一起,我宁肯再下去一次!”

    冯渊哭的都快断气了,这次换他们三个不知所措。福宝虽然知道自家爷是去找那呆霸王,但这种情况下,确实也没啥法子,瞅见自己爷翻着白眼都快哭过去了,咬着牙也只能随他了。

    这厢刚安慰完,那厢又及时的引出新事端。

    正好,回娘家的三位婶子又趁这时候回来了。

    俗话说,无巧不成话,无巧不成书,正所谓巧上加巧。

    三位婶子在路上听见满大街都在说冯渊死了,连丧礼都办了。一时间这消息就跟爆竹似的,“砰”的一声在三个人脑袋瓜子里炸响了。三个人伤痛欲绝,一路扯着嗓子嚎进了冯府。

    “唉哟,我的亲少爷哟诶,你死的好惨唉……”

    三位婶子摆好姿势鱼贯而入,踏进大门。谁知刚前脚刚迈进来,正好就瞅见冯渊好端端的躺在院子中央晒太阳。

    这么触目惊心的一幕,登时婶子们就以为撞见了鬼,三个当场吓晕了俩,另一个虽然没晕,但也翻白眼吐沫了。

    冯渊赶忙招呼喜宝先过来救急,喜宝也很了然的撸起袖子就开始掐人中。

    挨个儿排成排的掐,直掐到鼻子底下都掐出血丝儿人才醒过来了。

    冯渊只能拉着一屋子人给他作证,又跟她们费了好长时间的口舌,总算解释通了。

    当然这是后事,不提。

    拖了几天,那新上任的贾雨村也没给个回话,冯府这一家子人以为这事儿八成没着落了。

    等到快要死心的时候,曾经那个和福宝有过几面之缘的狱卒敲开了冯府的大门。

    亏得冯渊没在院子里晒太阳,要不又得晕一个。

    那狱卒一见着福宝,就急急地把他扯在墙角里,把福宝拉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我听见冯公子的事儿八成又吹了,这新来的知府又是个软蛋!”

    福宝隐隐也猜到几分,遂问道:“大哥,你可是听到什么话儿了?”

    狱卒点头:“前几天有个上堂的衙役被则新来的官老爷给撵了,所以才把我调到堂前办事,我听堂前的兄弟们说,那门子给知府老爷出了个法子来盖呆霸王的人命案子,就说是扶鸾请仙,借那霸王去京城之际,就说他已经死了,被冯公子给勾去了。说要赔你们些钱就完事儿。”

    说完,义愤填膺的拍拍福宝的肩膀:“小兄弟,冯公子那事儿我只能帮到这儿,可怜我只是个小衙役,要是我是个官儿,哪怕是芝麻大小的六品官,我也拼着一身官服帮你们告到底,唉也是可怜冯公子那么个人了……”

    福宝听完这番感慨,不禁有些失落,自家爷遭那么大罪,居然连顿板子也不给那个罪魁祸首!

    失落一阵,之后就有点气愤。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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