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九层的蛋糕被轰轰烈烈地推到靳白的身前,甜蜜的气息立刻就扑面而来。
    副导演、阮青青和张明濯等主要演员和剧组主创围在了靳白的身边,其他工作人员一圈圈围在了外面,一起为他唱了生日歌,催他吹了蜡烛。
    却没想到,就在蜡烛熄灭的这一秒,片场的所有灯光霎时间又齐齐灭了。
    “诶,又断电了?!”
    “哈哈,这是谁干的,一次惊喜不够,又来了一次惊喜?”
    “别乱别乱,小李,你再跑出去看看!”
    周围的声音一下子喧嚣了起来,热乎的带着一点喜气和鲜活气,让靳白的眉头这一回非但没有皱起来,反倒舒展开来。
    却料想不到,一只温热的大手推了他的肩膀一下,顿时靳白就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了一步,一个温香软玉的身体就碰到了自己的怀里。
    靳白一惊,回想起刚才的站位和怀里这熟悉的感觉,蓦然脑海里光芒一闪,直接低头揽住怀里的那人。
    阮青青正疑惑着怎么碰到自己的那个人气息这么熟悉,下一秒一个强势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
    霎时间,她的脑子完全懵了!
    那两片薄薄的唇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的唇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硬意味迫使她仰起头,迎接这个吻。
    正好掐着灯光重新亮起的前一秒,那人终于恋恋不舍地分开了双唇,离开了她的身前。
    “啪!”
    “来电啦——!”
    “来来来,继续继续!靳导演,该切蛋糕了啊!”
    众人齐齐起哄道,靳白倒也心情颇好地点点头,接过餐刀率先切了一下。随后,自有副导演接手,准备切分这座九层的蛋糕,让在场的大家伙都尝尝,沾沾喜气。
    然而,副导演正比划着刀子准备下手时,张明濯却笑着说道:“我来吧。”
    一向善于为人处事的副导演立即让出了位置,笑道:“好的,您请!”
    张明濯含着笑意接过餐刀,率先切下了第一块蛋糕,递给了靳白。众目睽睽之下,靳白倒是不好他这个面子,而且忆起刚才背后推得那一把,他终究接过了蛋糕。
    张明濯见了,面上顿时就是一脸发自内心的欣喜。
    “怎么样,好吃吗?”眼见靳白尝了第一口蛋糕,副导演不由笑着问道。
    靳白点点头,“好吃。”眸光湛然,却是盯向了阮青青,隐藏着一股子笑意,顿时让她的头皮发麻。
    而靳大导演竟然轻轻舔舔嘴角,用唇尖舔掉了一点点白色的奶油。这副诱惑的动作,霎时间让阮青青整个人都僵住了。
    “……”
    一股子被饿狼盯上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好想逃开啊!
    她头一次食不知味地吃下了美味的蛋糕,在之后的拍摄中一直止不住地就想跑神。幸好这段戏中的许明月正刚刚从被人击昏中醒来,需要表现出昏沉的状态,所以这样的跑神反而没有误事。
    但与她演对手戏的张明濯如何看不出来?他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努力通过自己的表演为阮青青作掩护。
    昏暗的房间中,许明月渐渐恢复了意识,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绳子捆绑束缚在了身后,双眼的部位也被蒙住了一根厚厚的布条,不见一丝亮光。
    她的心里霎时间就有些惊慌,狠狠地咬了舌尖直至渗出一点点血腥味之后,才缓缓镇静了心神。一冷静之后,她才猛然注意到原来房间里并不止她一个人。
    所以,不由就不动声色地说道:“我渴了。”
    一个瓷杯轻轻碰了碰她的嘴唇,许明月微微低首喝起水来,发现入口的茶水温度正好,不冷不热。而作为一个大夫,她对茶叶的气味格外敏感,亦对举着茶杯凑近的那只手的气味十分警觉。
    她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泡茶的茶叶是医馆里的,而面前这人赫然是展鸿。
    许明月的心里不由一愣。她不知道展鸿刚才去哪儿了,又为何下手砍昏了自己,把自己绑在屋子里。难道是为了阻止她向崔县令通报毒药这件事?
    莫非,他就是凶手?
    许明月眼眸微动,在布条的掩盖下微不可见。纵然她发现了这一点,但是并没有贸然出口询问。因为她不知道展鸿从何而想,更不想打草惊蛇。
    毕竟这一突变之下,展鸿的心思已经不能用平常来推测。若是因她的指认,他就想要杀人灭口呢?
    许明月不愿往这上面想,眼下却不得不首先保全自己的安危。
    “明月!明月,你在吗?”房门外,突然响起了一声爽朗的呼唤声。许明月不由身体微微一震,认出了这个声音是自己的同胞姐姐许明朗。
    她的手指攥紧又松开了几分,整个人的神情都有些慌张,心里默念着让明朗赶紧离开。然而,世事偏偏不如她所意。许明朗在院子里喊了一圈无人应答,竟然敲向了她的房门。
    “明月!”房门被推动了几下,许明朗这才发现是锁住了,不由就有些失望,垂头丧气地自言自语道,“大晚上的,明月难道又出诊了?我这给她带来了一包杏仁酥呢!算了,明日再来吧。”
    说完,便听到脚步声渐渐离开,直至杳不可闻。
    许明月的心里反倒是重重地放了下来。她已经深陷危险,自然不想许明朗也陷入危机。
    等了片刻之后,许明月敏感地注意到窗棱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声,一个身影轻轻跳了出去,掩好窗户,显然是展鸿已经出去了。
    此时正是逃跑的最好时机,可她双手被捆,下肢又坐在了轮椅上,动弹不得。就连嘴里也适才被展鸿塞进了一块手帕,连一声呼叫都发布出来,她如何自救?
    许明月正着急着,忽然又听到门口重新走回来一个轻轻的脚步,“明月,你在里面吗?”
    “ok,卡!”副导演高喊了一声,在场的所有人不禁齐齐地松了一口气。刚才的这段戏悬念迭起,微暗的光中阮青青一身被绑,只能靠眼睛以下的部分演戏,作出不一样的表情,表达她的神情。难度不可谓不高!
    而张明濯的侧脸在暗光中更是显得晦暗不明,帅气逼人。一双眸子,在黑暗中发出了一点点的光芒,让人忍不住将视线凝聚在了他的脸上。
    两人的表演都是可圈可点。就连从事导演工作这么多年的副导,也觉得碰上这样的好演员,格外轻松。他笑着问向身边的靳白:“靳导演,刚才那段可以吗?”
    靳白沉眸看了一遍回放,点头道:“可以。演员换装,阮青青再把许明朗演一遍。”
    “好,青青,下来换衣服吧。”副导演高喊一声,阮青青身边的人立即帮她松绑了手,接下了眼罩。阮青青自己拿出了口中塞着的手帕,颇觉不适应地舔了舔唇,只觉得自己今天的嘴唇格外干涩。
    不成想,这动作在靳大导演的眼里,又是另一番风景了。
    第116章
    阮青青一人分饰两个角色,毫无压力。却没想到,当晚还是被导演以谈谈剧本的形式,强势地闯进了自己的房间。
    被破门而入的阮青青:“……”
    她已经想破罐子摔了。请问,为什么剧组外面埋伏的那么多记者,从来没有抓住过靳大经纪人种种出格的事情?明明他最应该上头条!
    阮青青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竭力维持冷静自持的状态关上了门,出声问道:“靳哥,你来干什么?”
    “聊剧本。”靳白微微一笑,落座于她的床畔,丝毫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
    阮青青无比庆幸这一回她已经提前收拾好了房间里散落的衣物,绝对不会再出现什么尴尬的情况发生。但鉴于在白天发生了那件意外的事情之后,她再见他,怎么都会有些按耐不住的尴尬。
    所以,她不自在地瞥了他一眼,沉声道:“要是聊剧本的话,请恕我休息时间,不聊工作,请您早点回去休息。”
    她的话含义丰富,靳白自然知道她是为了白天的事情再闹脾气。但这么轻描淡写地放过去,可不是他的风格。
    因此,靳白轻笑道:“那我们就聊聊别的,比如——”
    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唇边,缓缓地摩挲着他的唇瓣,那轻缓柔情的动作非但看不起来不低俗,反而让人赏心悦目,简直就像是镜头下的某一个电影画面一样,有股子令人沉醉的味道。
    见到这副情形,阮青青更是被惊得哑口无言。她赫然发现,靳大经纪人的脸皮又厚到了新的高度,让人压根就说不出话来!
    她被堵了半饷,猛然快步站了起来,打开了窗户,却不自觉自己的脸颊泛起了微红。
    “咳!有事说事,不要作!”阮青青一脸严肃地说道,心里却在悄悄想着怎么把这尊大神请出去,她简直就快要扛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整个心脏就要突突地跳了出来!
    “好的,不给我倒杯水吗?”靳白笑了笑,语气和缓地说道。
    阮青青忙不迭地为他倒了一杯水,远远地递了过去,生怕自己在踏入他的界限范围内,清白不保。
    靳白低首喝了一口,动作依然优雅好看。
    “冷的?”他举着水杯,挑眉问道。
    阮青青:“我觉得你需要消消火。”
    “……”
    这实诚的孩子,也不知道真的是心大,还是在挑逗。
    靳白一时间便觉得有些好笑,决定不再逗她了,放下水杯说起正事来,“今天下午那场戏,你拍的不太认真,是不是因为心里存在其他杂念?”
    这不明摆着明知故问嘛!
    阮青青一头黑线道:“没有没有,就是状态有点累。”
    靳白追问:“为什么累?晚上没有休息好?与某些人一起策划大事?”
    他一句一句剥丝抽茧,赫然是不知通过什么手段,已经了解到昨晚她在张明濯房间里策划的事情。
    这让阮青青不禁一时哑然。昨晚出主意出的多么欢,就感觉现在的心情有多么惴惴不安。明明只是想给他过个生日而已,怎么一牵扯到张明濯,事情的意味就不一样了呢?
    但此时,分别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
    她心思飞转,快速地答道:“靳哥,剧组里大家都想给你过生日,是出于好心的,你别介意我们事先瞒住你做了策划安排。”
    言语之间,就把张明濯这个最大的牵头者给摘了出去。
    却没想到,他竟然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低沉的叹气声,犹如在耳边一样,在空寂狭小的房间里回旋,直达她的心里,让阮青青的心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子,似是被这声叹息给惊到了一样。
    靳白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过生日吗?”
    阮青青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原以为,他不过是怕麻烦,不喜过生日。这样看来,必然是有其他的原因。
    “四岁生日的这一天,是我母亲下葬后,我被接回外公身边的日子。”靳白低缓道,“从那一天起,外公就告诉我,忘记生日和父母,因为他们已经在我的生命中都抛弃了我。从此以后,我就跟在外公的身边长大,再也没有过过生日。”
    他的这一番话说完,室内顿时一静,悄无声息,落针可闻。
    阮青青不知从何安慰。毕竟她没有经历过那样惨痛的过去,没有和过去一刀两断的勇气,没有被迫将亲情切割出自己生命的哀痛,她有何资格发言?
    而靳白似乎也没有强求她说什么。反而自己慢慢咽下了冷水,接着道:“听了我的过去,有没有很心痛?”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阮青青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为了表示出她的认同,还特意重重地点了点脑袋,让他看清楚。
    那副诚恳的样子不禁让靳白哑然失笑。“喂,我可不是来求可怜的!”
    阮青青:“……”这还用求吗,本身就够可怜的啦!要是她早知道实情,平日里一定多多对他展示关心的。难得这娃在这么复杂的家庭环境中,还没有长歪,实在是太过难能可贵!
    靳白意有所指地笑道:“过去的事都已经属于过去式,而我的眼睛一直在向前看,更加希望能够抓住现在的人。”
    阮青青:“→_→”
    这是啥子?暗示吗?
    她刚想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答案,准备回答,却没想到这时候忽然又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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