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之淫贼当道 作者:布点小东西

    正文 第9节

    笑傲江湖之淫贼当道 作者:布点小东西

    第9节

    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像感觉到了田剥光那有若实质的目光,然而,如今我分明什么也瞧不见的!

    樊笼?

    这词儿莫名地好带感啊!

    我正琢磨着呢,突然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神魂颠倒,就好像轻飘飘地躺在一片五里云雾间,连手指头都是酥软的。

    搞什么飞机呢!

    我还没骂出口,田剥光倒是先出声了。

    “令狐兄!你就不能换种方式?非得……非得……呃——这样?”

    咦?大淫贼的声音有古怪,扭扭捏捏的不像个样!

    “这样不好吗?你舒服,我也舒坦。”

    令狐似乎是在笑,自从陷到桃谷这档子事以来,我还没听见他的轻笑声。

    不过,这样是哪样啊?到底闹哪样啊?只能听见不能看见的日子,究竟还要过多久?我深刻怀疑,再让我这样过上一个小时,我说不定会疯掉!

    “冲哥,还请稍微收敛点!”

    千千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

    收敛啥?令狐这样的(伪)正人君子教出来的老实人也会干出让人犯尴尬症的事情吗?

    我脑袋里有些乱,总感觉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而看不见之后这种想不明白的感觉就更严重了。

    “令狐公子,婢子们备有软轿,可以借用给公子的,你实在无须这样抱着田……田先生……”

    哦漏!

    居然又是经典公主抱!

    我纠正刚才说过的话,我不是将要变得疯掉,而是已经疯掉了。

    问一句,谁能尝试着打横飘在半空中还不断往前挪动的?不能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心不舒服,然而这样的事情还发生在一群姑娘眼前,尤其我更想不明白为什么田剥光被人抱来抱去,我却被迫效果等同,难道是因为附身太久,他的肉身跟我的灵魂已经有了牵扯不清的关联?

    与我一起想要疯掉的还有田剥光,我能感觉到他内心深深的怨念,大概他并不知道在他昏迷期间被人抱来抱去已经成为常态,痞子大盗与病弱娇娘,这二者的反差萌果然是挺抓人眼球的。

    我猜,以千千姑娘为首那一干娘子军们,猝不及防,被这一对狗男男秀了一脸,这会儿估计正千方百计想将二人打包送走呢!

    “不用,各位尚有要事,我与田兄不便打扰,就此告辞。”

    令狐依然婉拒。

    开玩笑,他上哪儿找人跟他一起抬什么轿子?等这群来路不明的娘子军相送?别逗了,这就跟一颗□□一样,谁敢带在身边?

    “公子……”

    那侍女姐姐还想说点什么,被千千姑娘果断阻止了。

    “冲哥,你执意如此,小妹也不勉强。”

    接着,我仿佛听到走动的声音,大概是千千姑娘准备近距离地送别一番。她这样位高权重又冷血残酷且心机深沉的大boss,我并不太习惯将她与温柔多情联系起来,但联想她对令狐与众不同的态度,我猜这其中必有猫腻。

    停顿了片刻,那姑娘似乎在打量着什么,专注的目光连我这样的游魂都感觉到了,难不成她打量的是田剥光?

    “我说,你们苗疆姑娘都作兴这样瞧人的?”

    不用我瞎猜,田剥光自己说出来了。

    咦?这姑娘苗疆来的?我脑子快速转动,笑傲江湖的里有一位苗疆来的名为千千的女首领?

    没有啊!

    我想破脑袋,也没找到答案。就知道这姑娘身份不简单,没准儿是个化名。

    只听千千轻笑了一声,“苗疆姑娘只会瞧向自己心仪的男子……”

    “不是吧?你看上我了?”这话虽然说得极不要脸,但我感觉田剥光的身体都僵直了,两只手还搂抱着什么东西,我猜大概是令狐的脖子。

    他这是故意做给这姑娘看的吗?我不太相信田剥光会被几个姑娘家的调戏给惊吓到,他纵横花丛多年,还有哪种女人是没见识过的?

    “……田君这模样却不似男子呢!”

    囧!

    不用猜我也知道田剥光现在脸上的颜色一定十分精彩,没了那一脸的络腮大胡,这位著名的采花大盗的确清俊得有些不像话,但讲真的,也还没到娘娘腔的地步,那张脸、那副身板依然是男人味十足的。这样的人,若是做基佬,自然极受欢迎,若是投放到女人堆里,那也是迷倒一片,可惜现在却在吃瘪,被人指着鼻子地嘲笑。

    千千姑娘似乎完全忽略了田剥光的魅力,她凑近了,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话,把我吓得魂体都出了身冷汗。

    “田君的眼睛……很美……”

    千千姑娘如是说。

    亲娘啊!她这是在夸田剥光吗?她真的在夸人?有这么碜人的夸奖?

    卧槽!田剥光要能当了真那才真是信了你的邪哦!

    我不太蠢,老田也不太蠢,虽然都听不懂这姑娘在说啥,但物极必反,这都反常近妖了,再没点警惕性,老田的江湖也白混了!

    “姑娘,告辞!”

    还是令狐够干脆够利索。

    我觉得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遮挡了一下,接着腾起的身体开始移动,初时不急不徐,仿若闲庭之信步,左折右拐数百米后,突然令狐开始加速急奔。

    我一度以为令狐只是剑术稍强,未来因为吸星大法的帮助,会在剑道与内功上突飞猛进,然而,我还是忽略了一点,他既然跟田姓大盗相交莫逆,那轻功上的造诣还会是弱鸡吗?

    只是,我想不明白,即便那位千千姑娘行事恐怖长相可怕,令狐也不必急成这个样子,一个大姑娘逼得俩爷们儿落荒而逃,传出去对谁也不好听啊!

    不仅我好奇,田剥光也挺好奇的。

    “令狐兄,你在害怕什么?”

    “没有的事,田兄多想了。”

    少侠好轻功,狂奔之下都不带大喘气儿的!

    “令狐,你我相交时日虽短,但你认为老田我会看不出你何时撒谎、何时讲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我与那姑娘并无仇怨,她未必会对付我的。”

    咦?是这样么?那桃谷六仙——不对,是五仙——是咋挂掉的?

    令狐沉默了一阵,突然幽幽叹口气,“你不明白那姑娘的来历,也不明白招惹上她是件多么麻烦的事情。而她对你,产生了兴趣。”

    “哦?你在担心我?你爱上我了?”

    田剥光的语调听起来居然很轻松,微微上扬的尾音充满了挑逗意味,敢情肆无忌惮纵情花丛草丛的人必须有颗强大的心脏啊,这时候还想着调戏和占口头便宜!

    令狐一定不会理这蠢货的!

    “是!”

    哦漏!

    “是什么?”我仿佛看到田剥光的尾巴都露出了腚,迎风招摇。

    “我很担心你。”

    “那爱我不爱?”

    “爱!”

    爱尼玛啊!

    令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坦荡,他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一旦真对谁上了心,便会毫无保留,不计得失对错,无论对小师妹还是对这声名狼藉的大盗,他牺牲自我地付出得够多了。

    田剥光居然不再说话,也没有做出什么过份的举动,只是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对方的侧脸,这种亲昵却不□□的小举动只是无意识的流露,也是最真实的流露。

    我被迫听了一段男人间的温馨告白,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他们俩你侬我侬的,关我屁事儿啊!

    要是两个大妹子谈心,我还可以美不滋儿地掺合一脚,要是一男一女一对情侣讲讲小情话,我也可以勉勉强强地看好戏,可这两个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好听好看的?

    虽然此刻我仍然看不见,但就凭我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俩,我就猜到了,这跟风太师叔所说的双瞳脱不了干系!

    难道不知不觉之间,我与老田的肉身已经产生了某种微妙的联系,我到底是我?还是他?

    ☆、27、双魂

    我究竟是谁?

    他又究竟是谁?

    我生从何处来?死往何处去?

    我为何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我的出现对这个世界来说意味着什么?

    是世界选择了我?还是我选择了世界?

    我和宇宙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吗?

    宇宙是否有尽头?时间是否有长短?

    过去的时间在哪里消失?未来的时间又在何处停止?

    这个世界的我,还是那个世界的我吗?

    我在这一刻提出的问题,还是你刚才听到的问题吗?

    我是谁?

    他又是谁?

    是谁杀了我!

    而我又杀了谁!

    尼玛!哲学问题太深奥,但人生存在世上,无一刻离得开这些似是而非的疑问,我这样的工科宅男并不愿意钻入文哲的深坑,那对我而言简直是场最可怕的浩劫!然而,我别无选择,问题已经摆在我的面前,我不得不拾起这个令人头疼的命题,以自身为稿纸,认命地推演下去。

    “田兄,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身体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被狗屁哲学问题搅成一锅粥的脑子不太够用,我甚至不能分神去注意原本笼罩在我的世界里的黑暗渐渐被驱散,一丝曙光从天边透出,仿如旭日将出的鱼肚白。

    “我没事!你走你的,别忘记看路!”

    田剥光声音有些异样,他岔开话题的本事其实挺不错的,至少令狐如他所愿地闭上嘴,收起了那些关心。然而我却没有感觉到田剥光口中所称的那一丝轻松,一种极其难受的头疼在我的脑部爆发,那不是针对身体的折磨,而是直接作用于整个灵魂。

    “令狐……头疼……”

    “闭嘴!没事!”

    “抱紧我!疼!”

    “松手!啊……”

    低沉而宛转的□□声从田剥光的嘴里传出,内容截然相反,听起来既熟悉又陌生,既尴尬又兴奋,那是田剥光的声音,也是我的声音。

    他即是我!我即是他!

    那一刻,我突然领悟到了什么,这简直是一个重大发现,难怪我的感觉如此奇怪,而风太师叔那时候又是那么的欲言又止!

    所谓双魂,并非只是交替出现在一具身体内,当磨合程度达到足够默契的时候,双魂是可以同时出现、拥有相通的感觉,甚至,双魂能够同时掌控身体,就好像一个不断精分的神经病!

    卧槽!想我康小辉一向神经粗大,竟然也有得神经病的时候?这太惊悚了!得让我抱个美人压压惊!

    灵魂的疼痛让我有些脆弱和不知所措,混乱中,我,或者说是田剥光,整个人都扒紧了令狐,力道之大,简直可以将一个成年男人勒得喘不过气!然而令狐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他只是默默地停下来,回搂住田剥光的身体,轻作抚慰。

    此时无声胜有声,别有幽愁暗恨生。

    令狐,我苦啊!

    我极力想将这种悲哀的情绪传达给他人,尤其是传达给令狐。

    然而,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咽喉,那一刹那,我嗓子里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连婴儿般的咿呀学语都没有。

    一个声音直接出现在我脑海里。

    “你不能告诉他。”

    卧槽!尼玛谁啊?你说不能告诉就不告诉?劳资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偏说!

    话虽如此,我奋力的抗争却没有任何结果,那声音背后是股巨大的力量,如潮水般淹没了我的灵魂,以及,田剥光的灵魂。

    实力碾压!

    “我说……老田你能听见吗?”

    痛苦的挣扎中,我尝试着跟田剥光沟通,这具身体是他的主战场,我希望他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与我戮力同心!

    我连着呼唤几声,就在我几乎以为田剥光的灵魂已经被不知名的力量吞噬殆尽时,他突然慢吞吞地说道:“你还没死?”

    我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对于这种一见面就问候别人生死的蠢货,真是没办法给予更多的好感。

    “这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身体会出现这种状况?想想办法吧!否则你我都……”

    话无须挑明,田剥光自然也能明白,他的身体正面临崩塌,再不设法挽救,恐怕就真得死得透透的!

    “一具身体承受不住两只魂魄,你赶紧出去,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

    “废话!我难道不想出去吗?问题不在于我想不想,而在于我能不能!我试过逃离开,根本行不通啊!”

    “那怎么办?再来一次跳崖逃生?”

    田剥光还是对那次突从天降的附身耿耿于怀,在这种关键时刻他居然跟我清算旧帐,他在跟我扯皮?

    简直不敢置信啊!尼玛还有没有一点江湖大佬的自觉啊?这般小气,真不是小姑娘假扮的?

    我恶意审视着老田,试图找出这是只别致的异装癖患者的证据。然而,就在我注意力稍作分散的时候,一团白影突然向我扑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直接将我掀翻在地!

    “田剥光……你……”

    我是万万没想到啊,这家伙居然存着这般歹毒的心思!简直灭绝人性狠绝人寰啊!

    是的,一具身体不能容纳两只灵魂,如何实现灵魂的剥离,这的确异常棘手,也缺乏有效的借鉴,然而解决我们眼下面临的困境并非只有这一条途径,田剥光那聪明脑子指引他走上另一条康庄大道,只可惜,那条光明的大道对我来说却是死亡之途。

    他想做掉我!

    换成通俗易懂的书面语就是——他企图谋杀我!他在用卑鄙的偷袭手段夺取我的性命!

    ——不对啊?我不是早就没有性命了吗?就在我从“丛林飞车”上坠落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失去了凡人最为珍视的东西!如果时光能倒流、生命能重来,我特摸的一定不会去那样自找死路的地带!

    然而,此刻我应该考虑的重点绝逼不是我的已经既成事实的死亡,我更该思考的是如何从田剥光这大魔头的魔爪下逃出生天。

    我是应该给他一记勾拳揍歪他可恶的下巴呢?还是向他脆弱的下腹部踹上一脚让他濒临断子绝孙的边缘?或者掐住他的脖子、踩住他的头颅、踢断他的肋骨?貌似这都是不错的选择呢!

    然而!

    但是!

    果然!

    我其实只是个不堪一击的战五渣啊!在以秒数计算的时间内,我被田大魔头直接以体型压制,动弹不得。

    我没有掐着他的脖子,而他掐着了我的脖子;我没有踢断他的肋骨,而他勒住了我的肋骨……

    我……

    我尼玛有苦难诉说啊!

    这种完全呈一边倒的劣势,怎么破?

    “田兄?你怎么回事?你中邪了?作甚掐住自己的脖子?”

    令狐惊惶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我那灵体状态的并不真实存在的耳朵“突”地一下支愣起来,敏锐地发觉问题所在。

    咦?田剥光好像掐的真的是田剥光?那我呢?我又在被谁掐?

    等等,我想我是弄明白了,我跟老田那点羁绊给我俩整出个伤害值等同的效果来了,攻击老田等同于攻击我,反之亦然。

    哟呵!敢情我俩掐架半天,是做了白功啊!

    “哥们儿,你奈何我不得的,起身吧,就别客气了!”

    我努努嘴,示意田剥光从我身上或者说是从他的身上爬下去,省得这般狼狈的模样被外人瞧去,这岂止是不雅,那是相当不雅啊!

    令狐死命摁住田剥光的四肢,状似蛮力用强,若是他下手再晚片刻,保不准老田能够把自己活活掐死。

    而田剥光的识海深处,我与他纠缠不休的样子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天地良心,我真没啥歪心邪念,老田这具臭皮囊都用过好几回了,从内而外,了解得一清二楚,全无新鲜感可言。

    田剥光肯定也没料想到,他针对我的所有攻击全都返还到他自己身上,如果双魂的问题这么好解决,风太师叔又何至于还挂着一双重瞳子瞪人?我与田剥光大概是有着解不开的宿命因缘,几回兜转,最终还是被捆绑在一条绳上,成了一双可怜的被困住的蚂蚱。

    “这事儿还没完!我一定会杀了你!”

    田剥光愤怒地撂下句狠话,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别说他杀不了我,就是他果真具备了杀我的能力,有人会允许他杀吗?

    “田兄!别激动,千万别伤害自己!”

    听听,令狐充满感情的劝慰声,哎呀妈呀,他不去当神父或者和尚,简直太可惜了!

    “滚蛋!休想骗他去当和尚!”

    叫我滚蛋?行!我且滚一个给你瞧瞧。

    于是,我立刻就地十八滚,操控着田剥光的身体在尘土与稀泥并存的山间小道上一阵畅快地奔忙,把个令狐给吓了一大跳,他几时见过如此活泼少年般的田兄?这简直返璞归真、返老还童、一夜之间回到三十年前嘛!

    “是是是!田兄且放宽心,我定不会抛下你去当和尚的,绝不!”

    “令狐,我没跟你讲话。”

    “没事儿,就当我想同你讲话。”

    “令狐,我真没疯,我这会儿不同你讲,先弄死这占我便宜的小王八羔子!”

    “田兄,我是真想同你讲讲,一别十数日,过得可好?小弟可思念得紧呢!”

    令狐开始没话找话了,他这是怕田剥光自己把自己给憋疯了吧!

    呵呵,这老小子要是再敢掐我脖子,我一准儿扇自己嘴巴子,保证把他顺利整进精神病医院去!

    我说,你小子够阴损啊!

    耶?老田你变聪明了?终于晓得不大声嚷嚷?终于晓得跟我灵魂沟通了?

    少废话!你死赖在我身上不走,再拖下去,你我二人都是个死字!

    有道理!不过小爷好歹也是死过一回的鬼了,倒没啥好遗憾的。

    你他妈的!有你这么缺德的?死了还得拖个垫背的!

    嘿嘿!意外,意外,纯属是意外!

    我很有诚意地冲田剥光露出一张诚恳的笑脸,田剥光大概看得都快感动落泪呕吐了。

    我数一、二、三,同时收手。

    田剥光如是说。

    ☆、28、和尚

    三!

    尼玛的,哪有直接数到三的?重来!

    一、二——

    你怎么不松手?没信用啊!

    你特摸的又作甚不松手?又想阴我?

    田家兄弟,别把人性想得那么灰暗嘛!我阴你对我有什么好处?现在咱哥俩可是站在同一阵线的。

    我松驰了手部或是腿部肌肉,精神舒缓,神情恬淡,一副躺平任嘲的模样。

    田剥光这样的江湖大盗,最大的毛病就是疑心病,我要是不先做出个表率,还不知道要跟他扯多久无谓的闲皮,浪费时间和生命,那是极度可耻的行为!

    可惜了这一具大好皮囊啊!将来也不知道归属于谁。

    老田啊,这事也不难解决,玄虚神秘的事情,就该交给专业人士解决,你我瞎掰扯啥?

    专业人士?你是指……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和尚?道士?

    我与老田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笑得奸诈无比。

    北上少林?还是南下武当?

    其实貌似都不用那么麻烦,因为正当我们为和尚道士的事情犯愁的时候,一声嘹亮的佛号响起。

    “阿弥陀佛!令狐小友,我们又见面啦!”

    我与田剥光齐唰唰扭过头去看——

    尼玛啊!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你道来人是谁?我觉着你们想都想不到——

    不戒和尚。

    咦?咋猜到了?

    滚尼玛!到现在为止,统共就出现了一个和尚一只尼姑,这还有什么难猜的?

    我惭愧地低下了头颅,我不该以为现在的读者都不带脑子阅读啊,没带脑子的分明是我,瞎掰扯都没掰扯个出人意料出来!

    “不戒大师!”

    令狐赶紧从地上,或者算是从田剥光身上爬了起来,双手合什,恭恭敬敬地还了一礼,看样子,他跟不戒和尚早就见过面了,貌似对这胖和尚的印象还挺好,否则以令狐的直肠直肚,他不待见的人绝不会受到这等待遇。

    “嘿!女……令狐小友啊,事情还顺利吧?找到田施主了?”

    胖和尚明知故问,一双铜铃大眼分明已经把我装了进去,这会儿又假装没事儿人似的,你以为我去了趟桃谷就患上失忆症了?还是以为我就跟那单细胞草履虫似的,简单到连头脑都没有?

    “不戒大师对吧?别来无恙啊!咱们的旧帐是不是该算算了?”

    我,或者说是田剥光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也不着急起身,反而蜷起腿,靠上一棵老松树,开始斜眼打量着胖和尚。

    分别也不过一昼夜,我看这和尚怎么瘦了许多?连三层下巴都快掉了一层,满脸横肉居然也能看出点肌理纹路来,这家伙是参加速效减肥班了?

    对上我的目光,不戒和尚居然有点不好意思,他掉转头去,冲着令狐一裂嘴,那笑容带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尼玛这不应该啊?这和尚不是嚣张得紧嘛!他连我都不怕,又凭什么会怕令狐?基本上,客观公正地来说,这时候的令狐,武力值比起我——老田在瞪我——好吧,比起田剥光,还是差了一小截的,没道理他连田剥光都收拾得惨不忍睹,却对令狐这么的——

    呃,照顾体贴!

    “田施主说笑了,贫僧从不曾欠人钱债,又何来算账一说?”

    不戒和尚笑眯眯的,状似佛龛里的弥勒,若不是我清楚事情始末,又若不是因为我就是那被他坑害的受众,我还真有可能被他一副慈眉善目给欺骗了。

    还真别说,佛法无边,能化解戾气,这话可不是糊弄人的,像这不戒和尚,身似铁塔,满脸肥肉,本是双手沾满血腥的乡下屠夫,袈裟一经着身,扮一扮护法金刚还是没问题的。

    可问题在于,他娘的刚坑完我和老田没几天,是哪里来的自信,敢再度出现在我们面前?

    “秃驴!休跟我装疯卖傻,几日前的夜里,你给我下药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阿弥陀佛!”

    不戒和尚打个佛号,神情有些尴尬和羞愧,硕大的脑袋都沉了下去,好像一颗生长得过分成熟的大南瓜,低调得就快埋进泥土里。

    “怎么?没脸见人啦?”我与老田一撸袖子,高度配合地同步了,正准备起身亲自动手,抽他两个大嘴巴子,好一泄心头之恨。

    令狐适时地拉住我,贴近了,低声耳语几句:“田兄,你错怪好人了。”

    麻辣戈壁!这秃驴算哪门子好人?

    我与老田一起愤怒地瞪向令狐,尽管我们都对帅哥有着不同程度的欣赏,然而有一样东西是帅哥也不能豁免的,那就是阻止愤怒的复仇者联盟实施大快人心的报复!

    “令狐,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选吧!”

    令狐哭笑不得,赶紧地握住我的手,用糖衣炮弹消磨我的意志。

    “他是不戒和尚,但不是给你下药的不戒和尚,你明白了?”

    尼玛搞笑呢?

    我一双大眼珠子瞪得滚圆,这特摸要是都能听明白,那我简直是无师自通的天才!

    很遗憾,无论是我,还是田剥光,都与天才这种高大上的词汇无缘,我只是个默默无闻的it民工,他则是个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这二者无非都只是技艺娴熟的技术工种,实在缺少创新缺乏想象力!

    令狐露出个无奈的笑容,继续解释道:“两位不戒和尚是双生兄弟,一人自小修行,习得佛法慈悲,一人承继家业,曾屠万千猪狗。田兄你此前遇上的正是那屠夫。”

    我揉了揉自己的嘴,险些合不拢来。

    这故事听起来也没啥离奇的,无非就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嘛,选择了不同的人生道路,一个用刀超渡,一个用嘴超渡,仔细追究起来,都是送入轮回罢了。

    然而,我却是个心思细密、情绪敏锐的聪慧青年,加上宅了二十几年,在、游戏里徜徉了无数回合,笑傲江湖的主要情节,在场各位,谁能比我更熟啊?

    据说,仪琳她爹不戒和尚当初正是名屠夫,因为看上了当尼姑的仪琳她娘,一见钟情,死皮赖脸地想要追求尼姑姑娘,然而僧俗有别啊,尼姑怎么能跟屠夫过一块儿呢,屠夫灵机一动,索性出家当了和尚,并满心以为,和尚尼姑是一家,这回在一块儿,那是名正言顺了吧!

    屁呢!

    和尚想得倒美!

    这种僧尼联姻,大明宗教协会特摸的根本不认可啊!

    蠢和尚傻眼了吧!

    出了家反而娶不了媳妇的屠夫大哥怒了,乡下人也不大讲究,他干脆一头钻进牛角尖里,软磨硬泡、死皮赖脸,还真的把那美貌尼姑也就是仪琳她妈给哄骗到手,彻底实现了迎娶宗教白富美的人生巅峰!

    不过,有句俗话说得好,婚姻是爱情的坟头,结婚只代表着你拥有了被合法虐待的权利,且未必有能力反虐回去。

    貌似扯远了,还是说回不戒和尚,听说这段故事的结局是这样的,胖和尚某天正在幸福地奶孩子,一位过路的大妈见着小孩子可爱就夸了句漂亮,胖和尚毫无脑子与心计,傻乎乎地也回夸了大妈漂亮,这还得了?美貌尼姑恰在一旁,听见这话顿时就怒了,毅然决然地丢下老公和孩子,从此下落不明!

    胖和尚欲哭无泪伤心断肠,从此踏上了漫漫寻妻路,女儿则被他寄养在某处尼姑庵,成为了新一代美貌待嫁的小尼姑。

    当然,我得说明一下,这个下落不明只是障眼法,仪琳她娘实际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就是恒山派那位不肯开口说话的哑(并不)婆婆,但问题是,哑婆婆不高兴老公夸奖别的女人,抛夫也就足够了,犯得着连女儿也丢下?更要命的是,不戒和尚分明知道女儿的行踪且时常探望啊,就这样还找不着媳妇儿在哪儿?你眼珠子白长这么大啊!

    “我说,老田,你觉没觉得不戒和尚一家有古怪?”

    我压低声音,掩住嘴唇,装作漫不经心地同田剥光交谈。

    令狐望了我一眼,

    “古怪?他妈的你竟然会相信不戒和尚和不戒屠夫的说法,这才有古怪呢!果真要有两个不戒,那仪琳她妈嫁的到底是屠夫还是和尚?”

    呃?被老田抢白,我羞愧得无地自容啊,讲真的,这么荒谬的事情我怎么会相信呢?我会相信,完全是因为令狐啊,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么久,对我的洗脑效果已经堪比去污剂加增白剂双管齐下。

    我抬头,抬眼,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自带了水润效果,看上去湿漉漉的,好像雨水冲刷过的天青瓷器。

    “田兄,你怎么了?”

    令狐略带疑惑地凝视着我,“你的眼睛……”

    哎呀妈呀!

    险些忘记了我的死穴在眼睛上,我赶紧地一抹脸,眨了眨眼,镇定道:“瞌睡没睡醒,有些犯困,别看我,不作兴这样盯着你男人看的啊!”

    令狐抿嘴笑了一下——

    妈的!少年你这么做是犯规的,你晓得啵?

    “眼睛没问题,很美!”

    哦,谢谢哈!

    我已经无力吐槽一个大老爷们的眼睛屡次成为关注重点,事实上,田剥光单从五官来看,都还生得不错,就是搭配在一起,活生生被他逼出一堆的痞气来,加上那一脸络腮胡,真是想不猥琐都不行。

    不过,现在猥琐的采花大盗暂时脱离了猥琐行列,被刮去络腮胡的一张老脸居然生得白嫩光滑,真是哗了犬了!这副模样出去,别说调戏小姑娘,连搭个讪都没啥底气吧!

    万一人家要是问“大妹子你是哪旮瘩来的?许了人家没有啊?”,劳资该何言以对啊?

    ☆、29、市镇

    “田施主,恕我直言,你眼下的状态不太妙啊!”

    不戒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跟前,合什一礼,笑眯眯地给我捅软刀子。

    “若是施主得闲,可来五台山文殊院一趟,吾师慧明或可助施主一臂之力。”

    说也奇怪,这不戒和尚与那日所见确有不同,形象气质上都有了质的飞跃,前者像是错穿袈裟皮的神经,后者像是披着袈裟皮的神棍,虽然都沾了个神字,本质上还是有所不同的。至少,神棍还能心平气和、一本正经地同你说鬼话,神经病则是沾都沾不得的。

    “行啊!得空咱也去逛逛,那里好歹也是处5a景区呢,风光定是不错的!”

    不戒和尚郑重道:“二位施主,那就说定了,届时恭候大驾!”

    嘿!这大和尚挺有意思,就对着我一个,还能这么正儿八经地下邀请函,是生怕我不去怎的?

    我看了一眼令狐,那意思多明显啊,老兄,去呗?你这个老江湖要不陪我走一趟,我怕自个儿不识路啊!

    田剥光忍无可忍地踢我一脚,你他娘的老实点,别净跟他抛媚眼!

    卧槽!谁抛媚眼了?冲谁抛媚眼了?田剥光你这遭瘟的淫贼,职业病过头了是吧?看谁都像那色中□□,劳资懒得说你!

    我揉揉被踢青的小腿,这特摸的田姓蠢货,对自己的身体都能下得去狠手,也特摸是独一份的人才啊!

    “不戒大师,那田兄他……”

    令狐欲言又止,刚才他大概是想扶起我的,手都伸出来了,又临时改变主意。

    也对,见到这么蠢的自己踢自己的蠢货,就算同情也有个限度,就算有爱意,那爱意也被这人的蠢行吓得退缩不前,令狐能前来救人又陪这蠢货许久,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我跟田剥光在识海里打架斗殴不亦乐乎呢,不戒大师却道:“女……令狐小友放心,师尊定有良策化解这段孽缘!阿弥陀佛,贫僧另有要事,告辞!”

    哟呵!这和尚闪人倒快,这话刚说一半,人已经飘到五丈之外,他是着急投胎呢,还是急着送死呢?这么个荒山野岭,有啥要事啊?说出来糊弄糊弄咱们乡巴佬啊!

    令狐拍了拍我肩头,显得有些落寞,“走吧!”

    “去哪儿?”

    “去附近市镇先找处地方住下,等等不戒大师。”

    我迷糊了,总觉得令狐有些不对劲啊,从撞上那胖和尚开始就不对劲,照我说,那胖和尚出现得诡异,令狐又一副熟络的样子,他跟仪琳的老爸在此之前应该没见过才对啊,否则怎么可能不戒还要委托田剥光等人前往华山相邀令狐?他完全可以自己带着仪琳妹子杀上门嘛!

    令狐觉察到我的迟疑,安抚地笑道:“走吧,我总不至于害你。”

    “正所谓牡丹花下死!令狐兄若要害我,也无须使甚诡计,我欣然赴死便是!”

    声音慷而慨之、调而侃之,这回说话的却是田剥光,不愧是江湖排名第一的大淫贼,各种情话那是信手拈来,别说是个男人,就是块石头,大概也能被他讲得开花!这等本事,真是自叹弗如啊!

    出了桃谷我才知道,原来这已经是山西东部,距离五台山不过百多里地,难怪令狐说要等等不戒和尚,有这个识途老马在此,何必舍近求远,自己另投山门?

    由古自今,尤其是在古时候,譬如笑傲江湖世界所处的封建王朝巅峰时期,活脱脱那就是个熟人社会啊,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其实在佛门寺庙也是如此,没有推荐人,办起事来总归是缚手缚脚的。

    虽然我并不太相信文殊院的和尚能有多大能耐解决我与老田的困境,但试一试总归是好的,再拖下去,我俩迟早会互掐至死的。

    我(老田)与令狐寻了附近唯一的市镇住下,那镇不过数十户乡民组成,只因处在东西交通支线上,这才逐渐聚起人气。从镇子东头到西头、南头到北头,花不了半柱香的时间。

    镇上有唯一一家成衣铺,唯一一家饭馆,唯一一家客店,这么多唯一,真让我与有荣焉。孤陋寡闻的我有幸见识了偏僻地区的待客之道,这些唯一小店的小老板们就跟高我十八辈儿的祖宗似的,一个个爱搭不理,选购商品、取用饮食、登记入住,几乎全特摸的是自助式办理!这儿是山西啊!不是藏西、疆西啊!管理服务至于这么糙蛋嘛!

    我换了一身粗布短褂,咬着干巴巴的莜面栲栳奋力咀嚼,心中空虚寂寞冷,倍加怀念二十一世纪烹炸煎炒的各种美食。令狐出去打探消息,暂时没空陪他病弱的田兄。

    在这镇上等了好几天,不戒和尚就像消失在莽莽林木之中,从此再无音讯。联想到千千姑娘之前的狠辣手段,我由不得为这大和尚掬一把同情之泪,他别是折在那小妮子手里了吧?

    话说回来,不戒和尚去桃谷是为什么?千千带着一水儿的娘子军潜伏猿群又是为什么?这二者会否真的有牵连?桃谷究竟是什么值得这些江湖人精打破头似的往里钻?那所谓宝藏果真那么吸引人?且不说不戒是个四大皆空的出家人,就是那千千姑娘,也不像是差钱的主儿,犯得着跟个找屎的苍蝇似的这么掉价?

    “我说,你他娘的能不能消停点儿?大早上想那么多,不累得慌?”

    田剥光鄙夷地瞥我一眼,当然,在外人的眼中,他无非是翻了个白眼,还是对自己翻的。

    我自然懒得同他计较,严格说起来,我目前只是寄人篱下,等找到慧明禅师,我说不定就得跟这具身体分道扬镳,或者投胎转世,或者孤魂飘零!或者穿越回原来的世界?

    咳!我觉得吧,我原来那具身体,没准儿还可以再抢救一下的!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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