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肉文男主他兄弟 作者:skyrian123456

    正文 第8节

    我是肉文男主他兄弟 作者:skyrian123456

    第8节

    第五世的正文像个童话,但番外大概是赤裸裸的人性,怪末世吧,它总让人无法相信彼此,让人疯狂。

    友情提示,这一世开端是接着第六世的前情发展,关越的设定保留在第六世。

    第118章 第七世

    我站在一个虚无的空间里,看着眼前漂浮的白色椭球体。

    我大概到了地狱,我这种人不配去天堂,地狱没什么不好,除了没有辛东。

    大白蛋飘荡了一会儿,我没理他,它终于忍不住飘到了我的面前。

    它说,你猜到我是谁了么。

    我说,地狱使者?

    它说,你的笑话真冷。

    我伸手摸了摸蛋,温热的,滑滑的,真好摸。

    大白蛋腾地飘到了一边,变成了大红蛋,它气愤地抖啊抖,然后说,你你你,你跟辛东两个人都是,都是流氓,都是坏人!

    我收拢了笑,说,大白蛋,既然这里不是地狱,你找我干什么,是来讨要五十年前那封邮件的薪金么?

    大白蛋说,我可不敢跟你讨佣金,我怕你这变态把我切成八块,弄成残废。

    我说,你想多了,我身上没有刀,你身上也没有骨头。

    它说,你跟辛东是一世的兄弟,六世的情侣,你想要你们之间的记忆么。

    我说,我不想要记忆,我想要辛东。

    它说,两者只能捆绑销售,不能只要一个。

    我说,那你都给我。

    大白蛋丢给我一把刀,他说,你捅自己三刀,我就都给你。

    我说,好。

    然后把刀子插在了大白蛋的正上方,大白蛋发出悲愤的哀鸣,它想要逃走,但我的刀握得很稳,我说,既然监视了我,就该知道我的性格,我最恨别人逼我。

    大白蛋的光亮变得飘忽不定,它冲我愤怒地大喊,傻逼啊,你弄死了我,你和辛东都得死,都得死,你知道么?

    我转了个刀圈,一道切口变成了一个洞,有发光的碎片从缺口的地方飘出。我说,有一门,叫犯罪心理学,你该学学,你的语调在告诉我,把你干掉,你会没命,而我和辛东,就都能回去了。

    大白蛋开始不停地掉水,非要形容,就像小型的人造瀑布,真不知道那些水从哪里来的。

    我说,现在老实交代,我还能留你条命。

    它带着哭腔说,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个大变态。

    我说,凭你不得不相信我,而你给我那封邮件,是一份恩情,我一向有仇必报,有恩必换。

    它哭着说,你特么先把刀拿出去,再跟我说报恩。

    我说,这一刀,算是你监视我们的报复,明明是蛋,非要变成狗,也是特殊的爱好。

    它说,还给我那个会抱着我喂我水煮蛋给我梳毛温温和和的关越!

    我说,你都说了我是变态了,那些不过是做给东子看的。

    它说,东子遇见你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我说,那是我们的事了。

    ——

    大白蛋说,在主世界你已经死了,然后东子傻逼一样签订了系统,在六个世界做任务,只为了复活你。

    我说,你就是系统?

    大白蛋说,是啊。

    我说,有你这么不靠谱的系统,东子一定很辛苦。

    它气愤地反驳说,有你这么能作的伴侣,东子不用一定,已经很辛苦了好吧。

    我说,你暗恋他,那我更应该让你死了。

    它说,别别别,怕了你了,你把我弄死,你们能回去不假,但这些世界的记忆都没了,你们注定没办法在一起了。

    我说,我的死果然跟你有关系。

    它说,你个变态,你个大变态。

    我说,谢谢夸奖,现在能告诉我,你这么卖力折腾,能得到什么了吧?

    它说,这是机密,不能回答。

    我说,哦。然后抽出了刀,光点重新聚拢在一起,一点一点治愈大白蛋的伤口,我摸了摸蛋,圆圆的,滑滑的,还是这样好看。

    大白蛋说,你怎么突然把刀拔了,你这样我好害怕。

    我说,你是抖么,插刀还上瘾了,我确定你对我们没恶意,当然要放过你。

    它说,这又是犯罪心理学?

    我说,我说什么你都信,骗你的,只是直觉而已。

    它说,你就不怕你直觉错了,你和辛东都没命?

    我说,你能见我,就是有事要求我,所以,我们的安全最起码有保证。

    它说,我不想跟你说话。

    我说,得,别废话了,你把记忆给我吧。

    它说,刚你不还不想要记忆么?

    我说,我明明说的是,你把记忆和东子一起给我。

    它说,你先做个选择题,是一个人复活,还是去照顾辛东一辈子,然后两个人复活。

    我说,当然是照顾辛东一辈子,然后两个人复活。

    它说,你想好了,辛东这辈子是个傻子,纯傻子,一辈子不会好那种,你们复活之后,穿越的记忆都会抹去,按照你们原来的套路,一辈子都别想he。

    我说,原来的世界,我们是兄弟?

    它说,你记得真清楚。

    我说,没办法,记性好。

    它说,那你的决定是?

    我说,我刚刚不是说过了?

    它说,我以为按照你的个性,你会选择第一个。

    我说,我傻逼么,东子为了我都这样了,我还抛弃他?

    它说,那我再补充一点,东子不会死,只是会一直做任务,这个世界也会安排一个跟你一样的个体,陪着他世世代代开心地he。

    我说,你别说下去,你再说,我可能要再捅你一刀,这次会不会收手就不一定了。

    它说,关越,我看不懂你。

    我说,不用你懂。

    它说,那决定了,不反悔?

    我说,决定了,别墨迹了。

    大白蛋漂浮到了我的最上方,散着乳白色的光芒,我渐渐失去了意识。

    ——

    我睁开了双眼,我发现我变成了二十来岁的模样,我下了床,去看镜子,镜子里是和我上一世一样的脸。

    然后我看见了那个熟悉的白色椭球体飘到了我眼前。

    我说,系统,你怎么也跟过来了。

    他说,我不跟过来,怎么给你记忆。

    我说,哦,那你给吧。说完,我就晕了过去。

    我醒了,我问系统,东子在哪里?

    系统靠近了我,我顺手敲了一下蛋。

    它嗖地跑一边,说,你怎么没哭,怎么没绝望,怎么没懊悔,怎么一点情绪波动也没有。

    我说,那有用么?

    它说,并没有用。

    我说,那不就得了,再问一遍,没第三次,东子在哪儿。

    它说,在精神病院,地址自己查去,本系统大人大量,不计较你捅我刀子的事,给了你特牛逼的身份,嘿嘿嘿。

    我诚心诚意地谢谢它,但是它被我吓跑了,真无趣。

    说是牛逼的身份,但想接回东子还很麻烦。

    最大的阻碍是东子这辈子的家人们,他们为了逼问出东子母亲财产的密码,不会轻易放过东子,即使他成了疯子。

    系统在旁边飘啊飘,它说,你要不要看剧情小册子,这对你完成任务有帮助。

    我说,系统,我不想看册子,你简单告诉我剧情就好,一百字以内。

    系统说,你叫我大白蛋,别叫我系统,你一叫我系统,我就想东子,想得不得了,因为他一直管我叫大白蛋。

    我摸了摸大白蛋,我说,大白蛋,暗恋是已婚之夫是没出路的,放弃了吧。

    大白蛋说,滚,你才暗恋,你全家都暗恋。

    我一时没办法接话,我的确是暗恋东子,在最初的世界,而且到死,都没说出口。

    大白蛋跟我简单介绍了剧情,大概就是,我娶了东子,又嫌弃他是傻子,对他虐心虐身,后来又喜欢上他哥哥,娶了他的哥哥,抛弃了东子,东子凄惨而死。

    我说,这剧情不错。

    大白蛋炸了,说,哪里不错,你没看见东子那么惨么?

    我说,惨的是剧情里的东子,又不是真正的东子,重点是,剧情里,我是攻。

    大白蛋凉凉地补充,可是你被哥哥压了。

    我说,剧情不是真的。

    大白蛋说,你真矛盾。

    我按照剧情,向辛家提出了联姻请求,辛家答应了,在我割出了名下三分之一的财产后。

    大白蛋说,不错,为了傻美人一掷千金。

    我说,大白蛋,辛东是我最在意和重视的人。

    大白蛋说,麻蛋,我又想哭了,这话,辛东也跟我说过,他说,关越是他最在意和重视的人。

    我笑了下,然后说,当然一样,因为是我教他的。

    ——

    我接回了辛东,他人是傻了,却很黏我。

    我享受这种黏。

    但我不享受他管我叫妈妈,我不想他把我认成任何人,即使是他妈妈。

    我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

    大白蛋看着我,然后说,关越,你一定是点亮了保姆技能的男人。

    我说,习惯了,以前一直照顾他。

    它说,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我说,骨子里的本能,改不了了。

    它说,东子对你也一样。

    我说,请叫他辛东,东子东子地喊,像你们很熟一样。

    它说,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我教辛东喊我关越,说实话,没报什么希望,关越的智商虽然停留在五岁,但情感记忆区已经彻底损坏,除了他大脑里的那点东西,什么也塞不下,就好像,我告诉他一百遍,他的红花绿花的衣服是脏的,需要换下来。他依然会死死地团成一团,逼我把他的衣服撕碎了,再扔到一边。

    我依然爱着这样的辛东,即使他不明白爱是什么,也不爱我。

    我早已中了名为辛东的毒药,我曾经在神父前宣誓,无论疾病亦或死亡,都会依然爱他,现在他没死,只是生病了,陪伴他,照顾他,是让我觉得幸福的事。

    ——

    东子喊我关越,我嗯了一声,转过身抱住了他。

    我的眼睛一定是进了沙子,怎么总往出淌水。

    东子帮我擦了眼泪,说,不要哭。

    那一刻,我觉得我这辈子可以圆满了。

    但东子却告诉我他可以更圆满。

    他将我的名字抄写成媳妇。

    他把他觉得最帅的蚂蚁送给我。

    他在他妈妈的墓前跟我告白,虽然他说,他还有一个妈妈,但我能听懂,他是说,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亲密的人,而那个人,是我。

    他像老母鸡一样,将我保护在身后,虽然我并不需要他的保护。

    我报复了将他弄傻的辛家,大白蛋问我,想不想要辛东妈妈的留下的财富,我说不用,我已经有了这世上唯一的财富。

    说这句话的时候,东子正蹲在地上玩泥巴,他看见了我,高兴地挥了挥手,我走了过去,像他一样蹲了下去。

    他说,关越,我捏了两个小人,你快看,漂不漂亮。

    我看着两坨连形状都看不清的泥团,我说,真漂亮。

    他指了指左边的泥团,说,这个是你,又指了指右边的泥团,说,这个是我。

    我说,我们在一起?

    他用力点了点头,很开心的样子,说,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我凑过去,亲吻了他的额头,我说,好,一直在一起。

    我们一起活了很老,很老,一开始我照顾他,后来他好像也熟悉了我的动作,慢慢也学会了一点照顾自己。

    他一直很粘着我,如果我去工作,他就搬着小板凳,坐在我的身边,然后拉着我的衣角,很乖地不说话,直到我忙完。

    我爱在工作中途,转过身,捏把他圆润润的脸,有时候还会问他,怎么不去上学啦?

    他就会很正经,很正经,特别正经地跟我说,你比较重要,我翘课了。

    然后我就搂着他笑,笑着笑着他开始胡乱摸我,我把他抱起来,压在床上,他这时候就会异常执着地反过来,压在我身上,然后,我们,嘿嘿嘿。

    大白蛋总爱在我们嘿嘿嘿的第二天飘过来,然后说,世风不古,人心日下,你们简直不要脸。

    我忙着给一夜操劳的东子喂饭,并没有空理它。

    我和辛东相伴到老,我躺在病床上,大白蛋说,我快死了。

    我说,谢谢你,大白蛋。

    它扭了蛋,说,你谢什么。

    我说,我到了这岁数,还能精神抖擞地照顾辛东,你没出力,我不信。

    它说,我,我只是被感动到了,就一点,一点点。

    我说,还是要谢谢你,你圆了我一个梦,让我和辛东在很多世界,白头偕老,这样即使下辈子我们一辈子做不了伴侣,我也算赚到了。

    它问,不埋怨我封了你的记忆,让你作天作地,让你和辛东这么纠结地过日子?

    我说,一码归一码,一刀泯恩仇,还是要感谢的。

    它扭了扭蛋,像是想说什么,却被闯进来的东子打断了。

    东子送了我一束玫瑰花,我很开心。

    我跟东子说,我要走了,东子说,要跟我一起走。

    我说,可以一起走,但可能有点疼。

    东子最怕疼了,可他还是答应了我。

    我们拿着枪,对准彼此,一,二,三。

    枪声起,一起走。

    恍惚间,我听见大白蛋说,麻蛋,不就是第三世开了一枪么,安乐死能死么,能死么?劳资快哭瞎了,麻蛋!

    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第七世,end)

    (关越视角,全end)

    第119章 番外:穿越前的那些事儿

    我在宿舍里收拾行李,一股脑往行李箱塞那种

    关越拎着盒饭进来,盒饭放桌上,他看我把行李箱塞满,然后,东子,你不会叠叠么?

    我摊在床上,说,你倒给我个练习的机会。

    他说,我这不给你了么。

    我说,显然我并没有天赋。

    他说,说得跟我天生就有这种天赋一样。说完,他蹲下来,打开箱子,开始帮我收拾。

    我闻着饭菜的香味,懒得动弹,我看着关越把我的衣服一个个折叠好,厚的拿袋子套上,扔一边说,等会打压缩,薄的卷成卷,排排码好,又拿出编织袋,袜子卷成团一个个往里扔。

    我说,关越你真贤惠。

    他说,谢谢,感动了就嫁我。

    我说,我娶你还差不多。

    他说,滚。

    ——

    收拾完行李,我和关越拖着凉拖去校门口撸串。

    我们排排坐在塑料凳上,跟老板说老一套,老板答了声好。

    我们就着啤酒喝了半个钟头,烤串才上,这奸商,自从跟我们混熟了,回回都以是朋友就靠后站的理由,先给别人上串儿。

    我啃口羊肉串,说,辣椒少放了。

    关越抄起调料罐,往其他肉串上撒了撒,说,矫情。

    我和关越专心致志地啃着羊肉串,谁也不说话。

    等到还剩一个,关越说,你吃吧,我说,你吃,我饱了。

    到最后我们谁也没吃,剩下了。

    关越新开了两瓶啤酒,递我一瓶,说,走一个。

    我说,好,我们举起瓶子,对瓶吹,他吹得比我快。

    我放下了瓶子,今晚灌了不少酒,脑子还清醒着。

    关越问我,你出国签证下来没。

    我说,明天见签证官,你确定不跟我走?

    他说,东子,我不可能一辈子都陪着你。

    我说,跟我出去吧,混黑没前途。

    他说,我心里有数,你硕士读完也就两年,一眨眼就回来了,到时候再一起喝酒。

    我说,我前女友的事,对不起你。

    他说,是兄弟,就别说这个。

    我们并排走,搭肩膀,左右歪着走着之字路。

    我说,关越,我想唱歌。

    他说,唱,咱们一起唱。

    我开始吼,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有过泪有过错还记得坚持甚么。

    他接了一句,真爱过才会懂会寂寞会回首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

    我扭过头,看关越,我说你唱得还挺卖力。

    他说,你要走,舍不得。

    我冲着他吼,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还有伤还有痛还要走还有我。

    他敲了下我的头,说,傻逼东子,你这破锣嗓子唱得真难听。

    歌词出自周华健《朋友》

    ——

    我走了。

    关越那天穿了一身黑,手上还拎着我随身拿的文件包。

    先抱爸妈,再抱大哥和三弟,最后我抱住了关越。

    我跟关越说,我把你打晕了带走吧,一起去国外泡洋妞。

    他说,傻逼,没机票没签证怎么走。

    我说,你可以过来旅游,我包吃包住包玩儿。

    他说,美得你,快走吧,记得打电话给我。

    我说,好,然后我拿着文件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不敢回头,我怕我舍不得走。

    国外的月亮并不比国内圆,主要是学校不提供宿舍。

    一开始随大流跟几个国内论坛上认识的人合租,后来我受不了他们每天带女人回来啪啪啪,他们受不了我爱干净不自己收拾有闲钱雇钟点工。

    办入学手续,熟悉导师和同学,上课,做howork,加上十来个小时的时差,我只能抽出时间三天给关越打一个电话,电话响一声,就会被接通,关越的声音永远那么冷静,会耐着性子听我抱怨,给我提一些建议。

    我一般在自己的房间打电话,我在国内习惯了这么打,关越不爱用qq视频和语音聊天,他说不真实。

    我和室友们闹翻了,原因是我忘带了手机,回来时发现他们凑一团在翻看我的聊天记录,然后笑着问我,关越是谁。

    我说,你把手机还给我。

    他们说,关越,你女朋友?

    我上前快速地夺回了手机,说,不是,是兄弟。

    他们说,你的通话记录里就他一个号码,你该不会是gay吧?没想到啊,你愿意被捅py,要不要哥哥们勉为其难,捅捅你,让你爽爽?

    我面无表情地抹把脸,把手机扔一边,挽起来袖口,上前把他们一顿揍。

    他们鼻青脸肿,见我就躲,大概没想到,我那么能打。

    我也没想到我这么能打,上次打架,还是关越带我去的拳击台,说随便打,练练手。

    这事着实尴尬,但我不吐不快,想了想,我给关越编辑了封邮件,全程拽英文,把语言一转换,我就不觉得尴尬了,写完末了加了一句,我准备搬出去自己住了。

    作为一个土豪富二代,本来就该自己住,我只是怕寂寞。

    当天晚上,我和实验室的小伙伴出去聚餐了,塞了满肚子甜腻腻的食物和洋酒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临睡觉前,想的是,明早就搬,被坑我也愿意了。

    ——

    第二天,我睁开眼睛,从床上爬下来,去离得很远的桌子上取手机看时间。

    我以前是手机放床头,闭眼就睡,醒来就拿手机玩。

    后来关越有次跟我家住,我俩一床,他看我把手机放床头,就絮叨说辐射多,危害大。

    我不耐烦,说,我就乐意这样,早死几年没关系。

    他说,我说最后一遍,把手机放靠墙的桌子上,以后不准放床头。

    我说,放什么啊,就这么着了,早点睡得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拿起我的手机,打开窗户,直接扔了出去,我的房间在二楼,不用确认我都知道,我手机废了。

    我愣了一下,然后我说,我艹,关越,你真敢,你还我手机。

    关越看我要炸,直接上床用胳膊把我死死压住,然后说,明儿给你买新的,卡我帮你补,通讯录照片和资料自动上传了,现在有问题么,没问题闭眼睛睡觉。

    说完,他就开始装睡打呼噜,我张了张嘴巴,发现实在无话可说,只得抬起手,把床头灯熄了。

    第二天,我刚睡醒,关越就拿着手机进门了,然后告诉我,一切都搞定了,我接过手机,发现连手机胶套都跟我惯用的牌子一模一样。

    自那以后,睡觉的时候手机再没出现在我五米范围内。

    ——

    我划开了手机屏幕,然后发现我有五十个未接来电。

    来电号码没显示联系人,但数字我熟悉,是我前女友。

    我犹豫了一下,说实话不太想回拨过去,我,前女友,关越,我们三的事乱七八糟的,我还为了她跟关越吵过一架。

    但是他给我打了五十个电话,从凌晨三点钟到早上八点钟,我因为静音一直没听到,说不定真有什么事。

    我正纠结着,第五十一个电话打过来了,我想了想,还是接了。

    电话刚接通,我就听见了我前女友的哭声,我说,你别哭,发生什么事了,你说。

    她说,东子,东子,关越死了,关越死了。

    关,越,死,了?

    这四个字拆开我都认识,合起来怎么就听不懂。

    我说,你别跟我开国际玩笑,关越死,你死关越都不会死,你再跟我开这种玩笑,信不信我把你以前干的那点龌龊事贴公告栏里,让大家都看看校园第一美女到底是什么货色?

    她停止了哭,说,辛东你个小人。

    我说,谢谢夸奖,现在能说你为什么要造谣了么?分手你提的,我答应的,别扯上关越。

    她冷笑一声,然后说,关越是真死了,他赶着去美国看你,飞机失事了,名单已经挂网上了,你要不要确认一下?

    我的大脑嗡地一下爆炸了,我挂了电话,用手机上了推特,头版头条就是xxx飞机失事,我抹了脸上渗出的冷汗,去了航空公司的官方推特,打开大图挨个看,然后看见了关越的名字。

    后面的护照和身份证号我都再熟不过。

    我拨通了大哥的电话,我问他,关越是不是昨天上了飞机,是不是出事了。

    他说,谁他妈嘴贱跟你说的消息,谁他妈的。

    我说,你告诉我是不是。

    他说,是,昨天关越问了你的住宿地址,然后说签证前两天就办好了,最早的一班飞机走,赶过去见你。

    他说,弟弟,你别太难过,你难过关越在天有灵,也不会安心的。

    他又说了很多,我却听不进去了,我挂了电话,满脑子都是空的。

    居然是真的。

    关越,居然,死了,死在来看我的飞机上。

    ——

    我请了假,回了国,想去送关越一程。

    关越死得尸骨无存,他没有家人,只有一个义父,他义父给他办的葬礼很大,但我进不去。

    我回去跟家人朋友商量,也给他办个葬礼,基调一定要阳光向上点,让他开开心心走。

    我这么跟家人商量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然后我大哥一把搂住我肩膀。

    他说,弟弟,你难过就哭出来吧。

    我说,我哭不出来,我总觉得关越没有死,而我打他的号码还能打通,我去找他,还能找到。

    他说,总会过去的。

    我和关越都爱看非诚勿扰。

    不是那个相亲节目,而是葛大爷主演的电影,尤其喜欢第二部里,人生告别会那个情节,还约定,以后谁死得早,对方就办一个类似的葬礼。

    我整理着关越的遗物,他有记日记和保存日记本的习惯,所有的社交软件的密码我都知道,我想以他的口吻写一封遗书,向他告别,也让他向我们告别。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垮掉,但我没有,确认关越死讯的那一刻,我终于长大了。

    ——

    我整理了很多关越的日记和分享状态,打开文档,却写不出一个字。

    我能找到的,关于关越的文字,只有我一个人的痕迹,而这些回忆同样深扎在我的大脑里,最后,我选择一首我们都爱听的歌曲,在葬礼上循环播放。人生告别会取消了,成了中规中矩的葬礼。

    我选了他搂着我开心大笑的照片做遗照,朋友建议我把自己截去,我说就这样挺好。

    我站在空空的棺木旁,接收宾客的悼念。

    我的前女友也来了,她说,东子你别难过。

    我说,请你出去,关越不想见你,我也不想见你。

    她脸色一白,哭着跑了。

    我送走了来吊唁的人群,也劝走担心我的家人,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教堂里,听着熟悉的女声唱着熟悉的歌曲。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怀想旧日朋友岂能相忘友谊地久天长。

    我们曾经终日游荡故乡的青山上我们也曾历尽苦辛到处奔波流浪。

    友谊万岁朋友友谊万岁举杯痛饮同声歌唱友谊地久天长。

    我们也曾终日逍遥荡桨在绿波上但如今却分道扬镳远隔大海重洋。

    让我们亲密挽着手情谊永不相忘让我们来举杯畅饮友谊地久天长。

    (穿越前的故事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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