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临渊 作者:清水煮小白

    正文 第5节

    彼岸临渊 作者:清水煮小白

    第5节

    雪下的越发大了,天也灰沉沉的,寒风逼人。

    两个人浑身湿透跪坐在船苍里,咳嗽半天,都冻得发抖。清玄真人和纪铭的身影在对岸,雪太大,迷迷蒙蒙看不真切。狭小的船舱中两人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分外清楚。

    浅渊一把抱住临之遥的腰,死死搂着他,像要把他揉碎了,融进自己身体里似的,怨愤道:你答应过不离开的!

    临之遥望了一会萧索的沧江,涩然一笑道:你这孩子,这是何苦,爹能给你的都给你了,这一世恶名与一众仇人却不必与你分享。

    浅渊却只是一遍一遍低声重复着你说过不离开的,魔怔了一般。临之遥忽然觉得累,累得连哭的力气也没有,骨头被他抱得发疼,也没力气推开他。

    浅渊何尝不知道自己欠临之遥一个承诺,一句表白,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在一起了,对临之遥太不公平,可是前尘往事如鲠在喉,他说不出口。之前刻意的嬉皮笑脸的态度其实也是在掩饰自己的心慌吧?不能接受家明哥在心里的位置被别的人取代,觉得害怕,内疚,又仗着他喜欢自己便有恃无恐,只是真的没想过他会放手,被他放弃的那一刻,那样的心情,他自己也说不清,只是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让他走!于是跟着跳了下来。

    浅渊放开临之遥,哆嗦伸手在自己怀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墨绿色的小锦囊,哆嗦着打开,却是一小串珠子,褐色的珠子用红色的丝线穿起来,被水浸泡之后紫檀珠子的木色更深,上面刻着的花纹也越发显得清楚,临之遥认得,那是他亲手一点一点刻上去的,一开始不熟练,刻坏了好多个,最后只剩下十一颗,六个遥,五个渊,天乐宫出事,他本以为再找不到这珠子了,没想到这时候被浅渊拿出来!

    这,这是,怎么会在你手里?

    浅渊也不答话,仍旧哆嗦着手,却执拗的,握住他右手,将那一串珠子带上去,吻了吻他手指,然后把他冰冷的手贴在自己面颊上。

    遥,答应我,再不离开我,好不好?浅渊一脸真诚恳切,临之遥却抽回手,笑起来。

    这算什么?要他临之遥承诺永远做他的宠物还是怎么的?他临之遥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个个要把他关起来据为己有,个个要他做自己的禁脔!他不就是老树开花,三十几岁上开了情窦,就要闹得如此下场?被亲生儿子这样要挟!知道你不爱我,也用不着你可怜我!我走了还不行?赔了感情,赔了身子,没道理连人格尊严也要赔进去!

    临之遥把串珠从手腕上退下来,道:本来是打算做一串念珠,送你做十八岁生日礼物,现在看来是不可能完成了,不过既然已经串起来了就当个手镯送给你吧!然后把串珠放在浅渊手心里。

    佛家念珠最多一百零八颗,其次是五十四颗,二十七颗,十四颗,临之遥本来打算做一串最长的,到第二年二月之前应该可以完成,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计划流产。

    靠了岸我们就分头走吧,中原武林太复杂,你要是喜欢可以去塞外,也可以去南疆找青凤,他从小跟着我,很忠心。

    遥?!浅渊莫名其妙,临之遥听他这样叫,皱起秀眉。

    我毕竟是你父亲,以后不要这样叫我了!

    遥,你怎么了?浅渊抓住临之遥的肩膀,却被临之遥挣脱。

    说了不要这样叫我了!临之遥低着头,两手捉着衣襟,肩膀发抖,像是在极力忍住情绪,浅渊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伸手去抬他下巴,再次被他推开。

    你到底怎么了?伸手去抱他,又被推开。精致的脸蛋仰起,神情倔强隐忍,眼眶通红,浅渊的心忽然纠起来!这个笨笨的老美人是不是又误会了?心疼得不像话,再不顾他挣扎,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在他耳边柔声剖白:

    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临之遥终于听清浅渊在说什么,怔了一会,想笑,眼泪却夺眶而出。浅渊捧着他的脸吻着,心疼不已,柔肠百结:别哭,别哭!对不起,是我不好,早该告诉你的!我喜欢你,我爱你!临之遥终于笑起来,泪却愈加汹涌了,伸出手搂着浅渊的脖子,右手腕上的串珠近在眼前,一个遥挨着一个渊,最后两个遥并在一起,浅渊就在他耳边半是不舍半是怜惜的唤他:遥遥,我爱你

    二六

    临之遥不敢奢望浅渊真的能爱上他,可如今浅渊正搂着他一遍一遍说爱他,临之遥激动欣喜之余所有的不甘和委屈统统爆发,在他怀里哭得一塌糊涂,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这么不体面,有生以来还是头一回,所以心情平复,收了泪以后,临之遥羞惭得恨不能挖地三尺遁地无形!浅渊却好似完全不在乎他满脸的泪水鼻水口水,捧着他脸蛋亲了又亲,临之遥红着老脸死了心都有!那可是他儿子啊!这叫他以后怎么见人!

    靠了岸两人都有些尴尬,在船上呆的太久,被水流冲下十几里,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的一个被废弃了的小渔村,二人又冷又累,寻了一间空屋子,生了火,把衣服都脱下来烤着,相拥坐了,裹着一床旧毯子烤火取暖。

    临之遥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浅渊,只把头埋在他胸前,手轻轻环着他劲瘦的腰,耳根发热。浅渊有一下没一下抚摸他的背后的长发,长长叹口气,似是自言自语道:也该说出了!

    遥,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临之遥闻言抬起头,只见浅渊诚恳的脸带了几分忧郁和犹疑。

    遥,我如果真的是妖怪,你会拿我去炼丹吗?

    临之遥一时不明白他的话,下意识的摇摇头。

    浅渊眉心微锁,罢了,就是被你炼了丹也要告诉你!你听好了,我是穿越来的!

    穿越?临之遥茫然,这孩子新名词还真多。

    就是,怎么说呢,就是借尸还魂!

    啊?!临之遥显然吓了一大跳!

    浅渊着急,这到底该怎么解释啊!

    呃,就是,我投胎的时候,还带着前世的记忆。也就是说,我虽然在临浅渊的身体里,但是我还是姚远的灵魂!哎呀!说不清了!浅渊懊恼的抓抓头发。

    临之遥呆呆的回味了好一会儿,小声问:你过奈何桥的时候没喝孟婆汤吗?

    对对对!所以我其实是姚远的灵魂在临浅渊的身体里!

    这么说你不是一个人咯?临之遥认真的问了这个问题,说完两人都囧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一翻唇舌,终于解释清楚自己的来历,临之遥的表情越发怔忪了:原来你从平行时空来的啊!

    浅渊皱着眉头,满心不安。临之遥认真的看了浅渊的脸好一会,叹道:难怪我总觉得你不对劲!原来你不是我儿子!

    浅渊哭笑不得:我早说我不是你儿子了!

    遥,你能接受我吗?

    为什么不?我不管你是浅渊还是姚远,你就是你!我答应了再不离开你的,绝对不会食言!临之遥认真抬起右手,有这串珠为证!

    浅渊终于眉开眼笑,在他脸上大大亲了一口:不愧是我老婆!爱死你了!

    不消说,老美人又羞愤了。

    两人打闹了一番,浅渊严肃道: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我不知道你们这个世界对这种事怎么看,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不正常的。要是在我原来生活的地方,我会被科学家抓起来当成小白鼠做试验!所以这事儿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嗯,我明白。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虽然我不明白科学家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我不会让你被抓走的!

    浅渊看着他攥着拳的可爱模样,又想亲他了!

    以后叫你‘远039;好不好?临之遥放松了身体,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偎在浅渊怀里,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浅渊摇摇头:不用,前尘旧梦,已经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况且我也很喜欢浅渊这个名字,捏捏他鼻尖,因为是你取的!

    临之遥有那么一瞬间变了脸色,却也没辩解,浅渊也聪明的没再追问,看来临浅渊的身世也不简单,当下岔开话题,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先去厚雪谷找找一个故人。灵隐医虽然医术高明,但是性格怪异,轻易不肯出手救人,我这个朋友跟他交情却还不错,去找他帮忙应该容易很多。

    这样就好了!我听纪大哥说赵未竟许了灵隐医三个条件才让他答应给他师傅治病!

    哦?难怪刚才那牛鼻子那么嚣张,我还道他真有那个本事,破了我的寒骨掌!

    寒骨掌?你怎么没教过我?浅渊见他一连阴寒的戾气,觉得住在心里的毒蛇又开始蠢动起来,临之遥嗜血的本性就像他心里的一根刺,一动就疼!

    临之遥也似有所察觉,悄悄收了煞气,道:你起步完,根基浅,我只挑了几套适合的功夫教你,也是为了你好。那些上层功夫太过阴柔,若不是从小开始,寻常人的筋骨根本受不了。

    原来如此。难怪临之遥的武功比他厉害那么多,难怪临之遥横行天下少有对手,也难怪他杀人不眨眼!

    这个话题还是到此为止的好。两人不约而同这么想。

    厚雪谷名副其实,在灵山一处深谷里,入口非常隐蔽。临之遥和浅渊来到谷口时已是三天以后的黄昏,这期间临之遥的伤又再发作,每天一到夜里身体就开始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脉息也不正常,浅渊心急如焚,看着他受苦,心疼得淌血,只恨不能代替他。这样反反复复折腾了三天,又要在山间赶路,临之遥已经十分萎顿,最后一程山路不能再骑马,气温极低,又下着大雪,临之遥再走不动,浅渊一直把他背到厚雪谷。

    本来寂静无人的山谷,在浅渊背着临之遥一踏进谷口的那一刻,忽然不知从何处从蹦出一个少年来,吓了浅渊一跳!大冷的天,那少年一身单薄的白衣,面无表情的对他们说: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临之遥从浅渊背后撑起头,道:请禀报贵谷主,就说临之遥来访。白衣少年一声不吭又凭空消失。浅渊把临之遥放下来,为他掸去身上的雪花,将他护在怀里。

    不多时那少年又来了,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说:请二位入谷。主人说他身体不适,不能前来迎接,望二位见谅。

    浅渊谢了他,半搂着临之遥跟着他走进谷中。

    走了一刻钟,忽然传来隐约的鸟鸣泉溅的声音,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浅渊心下生奇,果然,拐过一个大弯儿,又下了一个陡坡之后眼前的景色大异,与外面的冰天雪地不同,竟是一派南国春色,雾气氤氲,水声淙淙,鸟语花香!

    这山谷,底下是火山吧?!也不知道是死火山还是活火山啊?浅渊一面胡思乱想一面四处乱看,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白得透明的身影。

    那白色的身影走得极慢,穿过长长的回廊,终于到了浅渊跟前。近看了,原来是一极瘦极高的男人,一头胜雪的白发,直拖到脚踝,容貌却非常年轻,皮肤极白,五官与临之遥七分相似,但气质完全不同,临之遥是妖魅惑人,这个男人美得像精灵,不食人间烟火,带着不真实的光晕,浅渊甚至觉得他的瞳仁也是透明的,能望到人的心里面去!

    这个出尘的男人稍稍打量了一下二人,嘴角轻扯:遥,你来了。

    临之遥无力的苦笑:舟,好久不见。

    浅渊望着这两个同样美得不似凡人的人,皱了皱眉,搂着临之遥肩膀的手紧了紧。

    二七

    浅渊,这位是厚雪谷主,临之舟。

    临之舟?!他跟临之遥是什么关系?兄弟?!

    浅渊上前见礼:浅渊见过临谷主!

    临之舟笑着摆摆手,我早已被逐出家门,不再姓临,小兄弟就跟遥一样叫我舟吧!

    浅渊看看临之遥,却见他依旧是一脸苦笑,心下更奇!这兄弟二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临之舟又为何少年白头?可是当下也没有时间想这些,临之遥的伤要紧!

    谷主,实不相瞒,我们此番前来是有事相求!

    我知道。你们先在这里住下,灵隐医那边我会派人去联系,可好?

    如此就多谢谷主了!

    呵呵,客气了。五儿,带二位贵客去休息。临之舟对那个带路的少年吩咐,又转后头对浅渊说:谷中温泉很多,对身体很好,二位随便使用。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下人,千万不要客气,在下就少陪了。

    浅渊点头称是,道了谢,临之舟就离开了。那始终面无表情名叫五儿的少年带着他们来到一处幽静精致的水榭,交代一番也退下去了。

    浅渊抬首,写着掬月阁三个字的匾额就挂着门廊上,进了院中,果然有一座半月型的水池,月影倒映,进了屋里,布置得也颇清雅舒适,两个小婢乖巧的上了茶,报了名字,一个叫闻琴,一个叫解佩,又问先用膳还是先沐浴。浅渊握着临之遥冰凉的手,就问温泉在哪里,闻琴答屋后就有一处小的,若要大些的,还有专门的浴场。浅渊点点头:就在这里吧,准备好衣服就可以了,不用在旁伺候,晚膳端到房里就好,多谢二位。闻琴解佩告罪领命退下。

    浅渊不禁感慨,这厚雪谷中之人怎么都跟谷主一个样,温和有礼,进退得宜,却叫人觉得冷漠非常。不知这样的人怎么会和临之遥这样的妖精是兄弟?

    你又长高了。两人面对面立在温泉池边,临之遥忽然这么说。

    好像是。浅渊垂眼看看临之遥,他已经比他还要高了。

    这样的高度,低下头正好靠在他肩上,仰起脸就像在求吻,临之遥含情脉脉的仰面望着他,浅渊很自然的就亲了下去。很温柔的一个吻,没有情欲的味道,却温柔的让临之遥觉得心酸。幸福来的太快,他始终觉得不真实。

    浅渊为他解开发髻,不期然在他如瀑青丝间发现一根突兀的银发,悄悄伸手拔了,正打算藏起来,却被他瞥见。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奇山本不老,因雪白头。临之遥这话半是自嘲半是玩笑,听在浅渊耳中却似针刺,认识他这么多年,他一直容颜未改,一贯的妖孽,短短几个月却为他华发早生!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满眼的自责内疚。

    临之遥摸摸他的脸:我瞎说的,别在意!本来年纪大了,有几根白头发不算什么。浅渊心里却更苦,一时两人相看无言。

    下去吧!好好泡泡,对你的伤有好处。

    嗯。

    天然的温泉,散发着淡淡的硫磺味,两人静静的靠在池中,享受着长途奔波后的安逸。

    临之舟跟你是兄弟吗?

    嗯,是我异母的兄长。

    说起来我还从来没问过你关于我的身世,大概是因为觉得与自己无关,呵呵。

    那你现在想知道吗?声音里透着不安。

    浅渊笑道:不想!我不是你儿子,我是你相公!

    这句话浅渊不是第一次说,但是知道了他的身份来历,再听到这句话,临之遥忽然不好意思起来。两人光着身子贴着,水下那两根忽然碰在了一起,都起了变化。浅渊抬起临之遥的下巴,渴望又害羞的表情,瞬间情潮涌动。

    来来来,认识一下!这位是小小遥,这位呢,是小小渊,以后要好好相处,相亲相爱哟!浅渊一手握住两人的下身,煞有介事介绍起这二位来。

    临之遥大窘:胡说什么呢!

    浅渊一脸坏笑:你那小小遥‘阅人无数039;,我怕他瞧不起我的小兄弟呢!

    临之遥立刻变了脸,浅渊恨不得立马找块儿豆腐一头撞死,姚远你怎么就那么嘴贱呐!

    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我说了,过去的就过去了!

    临之遥笑得勉强:我明白。

    哎!姚远你笨死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两人抱着泡了一会儿,临之遥说:回屋里去吧,有点冷。

    浅渊有心缓和气氛,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谷中很暖和,浅渊将临之遥轻轻放倒在床上,扯过薄薄的锦被盖住两人,开始用吻膜拜他每一寸肌肤。

    浅渊一路向下,啃咬吮吸他的脖子、胸口、小腹、腰侧和股沟,临之遥渐渐发出难耐的呻吟,双手抓紧了床单,身体微微发颤,皮肤泛起可爱的粉红色。浅渊不知从哪里扯出一段红绫,笑着将临之遥挺立的下身绑住,打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道:今天是我们洞房花烛夜,凤冠霞帔为夫没有钱给你买,就用这二尺红绸聊做表示吧! 说着还用手指在顶端弹了一弹,临之遥大窘,伸手就要去扯那红绸,却被他拦住:遥,新婚呢,没有一点红色哪里行!我还想跟你白头到老,要讨个吉利才好!临之遥又羞又窘,只得认命,干瞪眼,脸红得要滴血。他说白头到老呢!

    浅渊笑嘻嘻放开他,转而握住他脚踝,顺着小腿吻上来,舔舔他腿弯,临之遥一个激灵,却皱着眉用手拉过被子盖住大腿。

    不要

    浅渊忽然心疼。

    虽然过了很久了,但被贺羽咬的地方留下的痕迹却一直没有完全消退,在临之遥白皙的大腿上留下一个难看的疤痕。浅渊不说什么,临之遥却很在意,他一直觉得自己从前太淫乱,心中愧对浅渊,这个疤似乎在时时提醒他,自己的身子很脏!

    浅渊不着痕迹推开他紧攥着被子的手,一路吻得更加用情,直到双唇覆住那个丑陋的疤,吻了吻,然后狠着心,张口狠狠咬下去!浅渊咬得很用力,临之遥疼得腿发抖,眼泪滑落下来,却咬着唇不肯出声,浅渊深深望着他,左手紧紧扣住他的,十指交缠,安慰着他。放开的时候舌尖尝到血腥味,那个旧的疤痕已经看不见,代之以新鲜的伤口,浅渊轻轻舔着:不要担心,这样就好了,只有我,再没有别人。只要记住我就好,只要你爱我就好临之遥竭力忍着泪,浅渊下一个动作却让他大吃一惊!

    别!脏!

    哪里脏!我的宝贝最干净!浅渊撑开他双腿,吻住一方欲说还休的小穴

    用舌尖划圈,轻咬,用力吸吮,最后竟然将舌尖顶进了去,模拟抽插的动作!

    临之遥紧紧咬着下唇,双腿抖得像筛糠,手心里的床单攥成一团,终于还是忍不住呻吟出声,泪水涟涟:不要!

    浅渊终于放开他,爱宠的说:遥,我要进去了哦!俯下身深吻住他,分身缓慢而坚定的挺进他体内。

    我要动了哦!

    临之遥气急败坏:废话少说!快点!啊!啊啊!你!浅渊突然动作,害得他一点准备也没有。

    浅渊坏笑着拍拍他屁股:新娘子要矜持!

    临之遥瞪他,浅渊忽然柔声说:遥,过去的都过去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只有对方,好不好临之遥几乎落下泪来,浅渊在用行动告诉他,他不在乎他的过往,这样体贴,他好感动!伸手楼过浅渊的脖子,双腿环住他的腰

    高潮侵袭,临之遥却不能释放,抽咽着说:浅,浅渊,啊哈,解,解开!唔!一面伸手去解那红色的蝴蝶结,又被浅渊捉住手,那里已经肿胀得发紫,铃口渗出的液体濡湿了缠绕其上的红绸,浅渊伸手握住:遥遥,等我一起!

    啊!解开红绸的那一刻两人一起高声叫着攀上极乐!临之遥射得好高,溅了二人一身,浅渊也将灼热的爱意喷射他甬道的最深处。

    灵肉合一,是姚远的一贯追求。前嫌尽释,今夜,不是洞房胜似洞房,不是新婚赛过新婚。

    二八

    临之遥和浅渊都没料到灵隐医是个女的!

    邹影是三天后的半夜突然来到厚雪谷的,也不等人通报,径直闯进掬月阁。临之遥和浅渊正在滚床单,好巧不巧,浅渊费了老大的劲儿才让临之遥同意乘骑式,正在心满意足的捏着他浑圆的小屁屁欣赏他娇羞又淫荡的小表情,两人哼哼哈哈正high,大门毫无征兆的就被大力撞开了!

    浅渊穿着亵衣,呼啦一下翻身起来,一把扯过被子,盖住临之遥,可是被翻红浪,越发衬得临之遥露出的一片香肩雪白刺眼。

    双方对视,都不说话,邹影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大半张脸,露出一双毒蛇样的眼睛,浅渊紧紧裹住临之遥,碍着是别人的地头,怒气发作不得,一面猜想这个女人的身份。不一会儿临之舟来了,些微有些气短的样子,看得出也是匆忙赶来。

    临之舟见了房间里的情形,一怔,立刻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向邹影道:影儿,这位就是天乐宫主和他的朋友。

    邹影转头怒视临之舟,喝道:你叫我救这个败类?!你发什么瘟?这个混账害死我妹妹,害得你武功尽失,一夜白头,被赶出家门禁足在这个鬼地方十几年,你叫我救他?!我告诉你,杀了他我都嫌脏了手!说完恶狠狠剜了临之遥一眼,盛气凌人的走了。

    被捉奸在床,临之遥窘迫不堪,低着头问道:她就是灵隐医?

    临之舟点点头,苦笑道:她是破月的姐姐,云弄影。

    临之遥猛然抬起头来,惊诧的脸瞬间转为灰败。临之舟看看他二人,叹口气走了。

    浅渊本不想打探他的过往,可如今再不问不行了吧。

    破月是谁?能让他脸色大变的女人。

    好半晌,临之遥答道:浅渊的生母。

    这个答案浅渊倒是不怎么意外,接着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临之遥却是面色难看,陷入回忆中去,再不吭声。

    浅渊叹口气:现在怎么办,邹影不肯为你治病。

    临之遥闻言面色愈加不堪,浅渊不忍再逼问,噤声下床为他准备早饭去了。

    吃过早饭浅渊独自去找临之舟,请他帮忙说情。

    临之舟不答,却问:你和遥是什么关系?

    浅渊正色道:我们是要共度彼此余生的爱人!

    临之舟眼神一恸,虽然只有一瞬,还是没有逃过浅渊的眼睛。死妖精桃花债真不少,自家哥哥也没放过!简直快成乱伦专业户了!唉唉!前路漫漫啊!

    谷主,你是遥的兄长,我虽然不知道他从前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但是他一定不是有心的!遥他虽然任性不羁,但是心思纯净,常常得罪人却不自知,我恳请你不要记恨他,如今只有你能救他了!拜托你!

    浅渊言辞恳切,临之舟果然动容,道:你倒很了解他,他的确是想法简单却任性妄为,从不顾忌别人的看法。当年的事情我早已不怪他,何况我自己也有错,但是这次我真的说不好。弄影一直对她妹妹的死耿耿于怀,‘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039;,破月的死,不是遥直接造成的,但是也脱不开关系。我只能安排你和她面谈,若你能说服她最好,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办法!

    多谢谷主!浅渊喜上眉梢,拱手做谢。

    临之舟摆摆手:此事我实在不便出面与弄影交涉,抱歉!

    浅渊被邹影毒蛇似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五分钟,浑身上下不自在,好像大庭广众之下没穿衣服似的,背后浮起一片鸡皮疙瘩!

    邹影看够了,端起茶盅浅呷一口,道:你这小孩儿长得倒体面,可惜做了那个败类的兔二爷!怎么样,别管那个败类,留下来给老太婆我做个伴儿如何?

    浅渊赔笑着,这个女人看起来顶多三十几岁,却自称老太婆,实在别扭!

    小兔儿,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前辈,晚辈名叫姚远。

    嗯,名字也不错。真的不考虑考虑?天下多少人想做我灵隐医的徒弟,你不要不识好歹!

    浅渊站起来施礼道,邹前辈,非是晚辈不肯,只是浅渊斟酌用词,想来想去,觉得跟这个神经质女人还是直话直说的好,挺直脊背:前辈,姚远恳请您妙手仁心,出手相救,不论什么要求,只要晚辈能做到,您尽管提!

    邹影啪的一声重重放下茶盅,慢慢踱过来,又开始围着浅渊转圈圈,浅渊一阵阵恶寒!这变态老妖婆要做什么?!

    邹影绕着浅渊转了几圈,在他背后停下,伸手撩起他一缕头发,阴阳怪气道:啧啧,小兔儿这一把头发真是长得好!话音未落,浅渊猛然一转身,迅速拔剑,一剑将长发贴着后脑斩断,握在手里一大把,递到邹影面前,行个大礼,高声道:多谢前辈!前辈以德报怨,言出必行,晚辈钦佩万分!

    邹影愣了一会儿,半晌不出声,也不接那长长的头发,浅渊额上见汗,这一招也不知管不管用!邹影阴森森的笑起来,你这小兔儿倒是个痴情的!我就不明白了,那败类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们这样对他!

    浅渊不敢搭话,邹影终于伸手接过那一束闪着墨色光泽的头发,拿在手里把玩:我邹影也没必要为了那个败类坏了自己的声誉,就帮你看看那个败类到底还有多久才死!浅渊大喜,对着邹影拜下去:多谢前辈!

    邹影蹙眉,一点足已经退出门外,余音绕梁:禁欲三日,洗干净等着下锅!浅渊站起来,嘴角噙笑:几根头发换了遥的命,值得!

    头发短了,浅渊倒不是很在意,本来就不喜欢长头发,觉得不方便,现在短了也好。蹲在水池边,拿个小刀七七八八稍微修剪了一下,浅渊对着水面照照,自我感觉还挺良好!不得不说临之遥的基因确实好,虽然浅渊长得不很像他,但是拿到现代也是大大的帅哥一枚,配上这样半长的碎发,倒越发显得青春逼人了!心满意足晃着脑袋回掬月阁找临之遥报告好消息去!

    临之遥听着浅渊眉飞色舞讲他如何用计逼着邹影答应给他治病,听着听着忽然就掉下眼泪来!

    浅渊大惊:怎么了,这是?喜极而泣啊?

    临之遥拿袖子擦了泪,抬起头来,一脸哀切:我不值得你这样做话说了半截就被浅渊用吻堵了回去。

    笨!头发还能再长,没了你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

    临之遥听了,突然眼泪哗哗的,瞬间流了满脸,浅渊七手八脚给他擦脸,无奈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哎!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不能退货啦!

    临之遥噗哧一声笑起来,鼻涕吹个大泡泡,惹得浅渊哈哈大笑,顿时又羞愤万分了!

    真是的,明明比他年纪大得多,怎么在他面前总像个小孩子似的!临之遥,你丢死人了!

    二九

    禁欲三日,禁欲三日开什么玩笑!这小妖精整日扭糖似的粘在身上,勾人得要死,还不自知,真想把他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二十四小时爱他个不停!这样子怎么禁欲!啊啊啊啊啊!可恶的老妖婆!我恨你!!恨你!

    以上是浅渊暗流涌动的黑暗心理。

    此刻是下午。

    二人歪在软塌上看庭中的风景,一面小憩。临之遥整个人像猫一样窝在浅渊怀里,舒心惬意,浅渊却焦躁得要抓狂!

    浅渊,你干嘛一直抓头发?是不是头发短了不舒服?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是因为你没错,不过不是因为头发短了!

    那是为什么?

    你、你先稍微后退一点!

    哦。临之遥稍稍离开浅渊的怀抱。

    呼!这样好多了。

    浅渊,你脸好红,很热吗?

    我不只是热!还很想跟你做爱!想脱光你的衣服,狠狠侵犯你!直到你哭着求饶!

    老美人脸红了,显然是联想到某些少儿不宜的场景。

    浅渊,我不介意的,现在也可以

    闭嘴!不许再诱惑我了!

    浅渊?临之遥被他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

    哎!真是郁闷!邹影那个老妖婆要你禁欲三日,可是人家好想时时刻刻抱着你!

    噗~临大宫主很没品的笑起来,浅渊委屈的表情活像被人抢了骨头的小狗!

    你还笑!今天开始分床睡!死妖精!早晚有一天被你害死!

    呵呵!

    叫你不许笑!

    不笑,不笑!哈哈!

    好哇,看小爷怎么收拾你!神龙抓奶手!

    呀~

    猴子偷桃!

    哇~~

    妖孽,哪里跑!

    哇呀~

    白痴夫夫闹得欢,根本没听见有人来了。

    咳咳!临之舟装模做样咳嗽半天,万年不化的冰霜脸,似乎有点红了。

    舟?临之遥心里直叹气,连着两天被他抓了现行,好没脸面!从小就处处不如这个哥哥,到如今他落魄了,自己却还是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

    谷主?!有什么事吗?浅渊见这兄弟二人之间怪怪的,上前大方救场。

    临之舟像是松了一口气,淡淡笑着说:嗯,其实没什么事情,只是想给你们接风洗尘,虽然好像晚了一点。

    呵呵,谷主客气了!我们叨扰你,该是我们请你才对!

    那就这样说定了,晚一点我会让五儿来请你们!

    如此多谢了!

    好说!在下告辞。

    谷主慢走!浅渊挥着爪子热情相送。

    临之舟走了,临之遥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看。浅渊微微蹙眉,过一会儿故意大声说:真是美人呐!你说人跟人怎么就差那么多呢,明明是同样的一张脸,有的人怎么就好看得跟神仙似的,有的人呢故意瞟眼看看临之遥,一面摇头叹道:啧啧!

    姚远!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实话实说!

    我警告你,不许打舟的主意!你这小色鬼!白眼狼!没心没肺!有我还不够吗!我哪里比不上他?!

    是啊!你哪里比不上他?

    我、我

    遥!轻轻搂过发怒的老美人,你是最棒的!

    临之遥伸手摸他的脸:谢谢你!原来自己掩饰得这么差劲,都被他看出来了吗?

    傻瓜!我才要谢谢你,如果不是遇见你,我早当和尚去了!哪有机会吃到你这个大美人?

    又没个正经了!

    这样你不是比较爱?

    两人重新坐下来,临之遥叹口气:舟他从小就处处比我强,长得比我好看,学武功也比我快,太傅夸他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又是正妃所生,很得父王喜爱,为人谦逊有礼,几乎没有人不喜欢他。而我呢,调皮捣蛋,天天犯错挨骂,我母妃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侧室,父王一直视我为眼中钉。所有人都知道,父王的王位是要传给舟的,可是他却被我害得武功尽失,还被父王逐出家门,变相软禁在这里。哎!我临之遥一生放荡不羁,做事从不后悔,只有这一件事,是我终此一生也放不开的愧疚!临之遥这一番心迹坦露言辞恳切,浅渊听着听着越来越觉得不对!太傅、父王、正妃,这些称谓怎么这么叫人心惊肉跳!

    遥,那个,你父亲到底是什么身份?皇帝家里姓萧,不姓临啊?

    呵呵,我还从没跟人说过,我是南陵王临天绝的次子。是不是吓到你了?

    还、还好!浅渊口是心非。

    呵呵,其实连我自己也很怀疑,那个人怎么会是我的父亲?除了长相,我跟他没有一点相同。王位什么的我根本不在意,所以早早立志要离开那个牢笼一样的王府,所以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我就离开了。这么多年,从未再踏足南疆

    真是劲爆的消息!感情我还是南陵王的孙子!皇亲国戚!真他妈的狗血!遥跟他关系这么差,中间又夹着个临之舟,临天绝那老头肯定恨死遥了!不行!这辈子再也不去南疆!不见南陵王!

    浅渊暗下决心。

    接下来的三天过得很平静,临之舟为他们二人设宴洗尘之后,三人的关系似乎有了改善。临之舟对佛法也颇有研究,跟浅渊讨论起来,二人都很尽兴,临之遥听不懂这些,又不肯被排除在谈话圈外,努力支撑着困顿的眼皮,听二人滔滔不绝讲那些晦涩的经书,最后还是不胜无聊,歪在浅渊身上梦周公去了。

    临之舟看着浅渊宠溺的把他抱在怀里,眼神尽是难言的苦涩。浅渊心里也不大舒服,这个笨妖精,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哥哥爱着他!虽然很同情这个不染凡尘却痛苦不堪的男人,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情敌,所以也只好装作不知道,紧紧抱着怀里这个祸害,宣告自己对他的绝对所有权!

    三○

    邹影一来就吩咐烧了三大锅开水,然后命令临之遥脱光了泡澡,并命闻琴解佩二婢在一旁不停加热水,如此一来,说是泡澡,其实根本是开水烫乳猪!临之遥蹲在浴桶里,两小爪扒住桶沿,哭丧着脸,眼巴巴的望着周围的人,不一会儿就成了熟透的大虾!浅渊心疼不已,又没办法帮他,攥了拳,恨得牙痒痒!心里把邹影骂了九九八十一遍!

    临之舟也看不下去,低声对邹影说:影儿,可以了吧?

    邹影一挑眉,高声道:怎么?你们以为我是故意不成?我灵隐医行医多年,就是人到了阎王殿里也能劫回来!你们不信我就另请高明吧!说着作势要走。

    临之舟拉住她,苦着脸赔笑:影儿,你知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天下第一神医,你叫我们去哪里另请高明?要不然,再加点儿凉水,行吗?

    邹影不悦道:哼!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算了!出来吧!

    临之遥闻言噌的一下从桶里跳出来,扑到浅渊怀里,放开嗓子哇哇大哭起来!众人瞠目结舌,然后都忍不住喷笑!邹影也不自觉的笑起来,之后又刻意板起脸,道:静卧一个时辰再来找我!

    临之遥被这么一折腾,浑身脱力,倍感疲乏,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浅渊把他安顿好,轻轻关上门,却见临之舟还在门外。

    临之舟见浅渊出来,上前一步低声问:遥他还好吗?

    嗯,已经睡着了。

    临之舟点点头:你也累了吧,我煮了茶,一起坐坐吧!

    好。

    两情敌坐凉亭喝茶,气氛颇尴尬,浅渊觉得两个人都很僵硬,这种时候喝这么好的茶,简直是糟蹋粮食!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临之舟自顾自讲起茶经来。浅渊认真听着,临之舟学识广博,跟他聊天很长见识,可听着听着越来越不对劲,临之舟讲着讲着就回忆起往事来。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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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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