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巨子/朕不行 作者:七筒

    正文 第5节

    寒门巨子/朕不行 作者:七筒

    第5节

    云暧笑:“陶大人一表人才,想必是倾倒了不少姑娘。”

    陶宴尴尬陪笑:“陛下莫拿臣打趣儿了。”

    云暧看上了尚书令裴琰的孙女,右将军裴顾的女儿,有心让陶宴与裴氏联姻。于是示意了亲信侍中王贾去说。

    裴老大人知道是皇帝的意思,唯唯诺诺的许了,当爹的裴顾一听,牛眼一瞪:“什么!那个臭小子敢娶我家的闺女!”拔了刀出来就要杀往陶大人府上切了他鸡鸡。裴老大人劝不过,两爷子争的差点打起来。陶宴听到这消息无语凝噎。

    延春殿里,云暧听到王贾议论的裴家父子的话,却是面色不大妙,陶宴要安慰他:“陛下,这都是臣无能,裴将军不许就算了吧,别闹的太难看了……”

    云暧瞥他:“是这样?”

    陶宴:“……是。”

    云暧道:“人家可把你骂的猪狗不如了。”

    陶宴为难道:“这事本来也不合适……”

    云暧思索了一会。

    裴顾不给陶大人面子,说白了就是不肯给他云暧面子,这不是明明白白在打皇帝的脸?这般趾气高昂,哪有半点将皇帝放在眼里的意思。

    云暧咽不下这口气,斩钉截铁说:“不成。”

    陶宴给跪了。

    “陛下,咱别玩了成么……”

    陶宴有苦说不出。

    裴顾是什么人物什么出身,他是什么人物什么出身?门不当户不对,他陶宴哪有资格去凑那便宜女婿。裴顾一心想跟刘氏联姻,皇帝这不是大白天的扛锄头挖人墙角么?

    云暧道:“陶爱卿放心,你的婚姻大事包在朕的身上,朕一定要给你娶个老婆!”

    陶宴:“……”

    ====

    这件事云暧竟然就此放过,当真没有再提,平白当了一回孙子给人羞辱了一通,居然就认了怂。就此揭过。

    陶宴心知这个小皇帝不是个会认输的人,果然,两个月后,云暧将裴顾罢了职,任命了赵王栩兼职接任右将军。这一次,刘静没有吭声,于是裴将军直接滚蛋了。

    云暧得意的拍着陶大人的肩膀:“陶爱卿!咱们这回是亲上加亲了,朕准备将朕堂叔家的姑娘许配给你,也就是赵王栩的小女,你觉得如何?”

    陶宴无语。

    奉承他:“陛下英明。”

    裴大人下马了,他以为云暧不能把他怎么样,实际上,云暧把他怎么样了,也没人多嘴咳嗽一声。

    陶宴暗中觑着,实际上这桩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看着好像是云暧干掉了裴顾,其实云暧远没有那个本事能耐,实际上不过是云暧在给刘静做人情。

    刘静早有心将三军将领换成自己的人,裴顾虽然巴不得给刘静跪舔,但其实刘静压根看不上他。于是云暧揣摩了靖国公的意思,推荐了跟刘静亲近的赵王栩。

    云暧是个聪明人。

    至少作为一个皇帝,在困境中博弈,他能够用最有限的资源达成最有利于自己的结果。

    虽然赵王栩是刘静的人,但陶宴知道,这个人,有野心,不是刘静能制服住的,刘静制服不了他,云暧就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权力空隙实现盘旋。

    显然云暧和陶宴是一样的看法。

    干掉了裴顾报了私仇,同时向刘静示好,再给刘静树了个将来最危险的对手,随时会膨胀的敌人。

    好个一箭三雕啊!

    不对,还给陶大人攀了门高贵的亲家,眨眼给他变成皇亲国戚,之后顺顺利利给他加官进爵,扶持做自己的心腹……这得是一箭四雕才对……

    十五岁的小皇帝已经有了这般老辣的手段和心机,把这帝王之术运用的炉火纯青,挥洒自如,陶大人除了一句“陛下英明”,他还能说什么呢?

    混官场不在于你有多大能耐多深的心机,在于的是你眼睛够不够亮,能不能看清楚形势,能不能看清楚人。

    而做皇帝就像下棋,什么子摆在什么位置,怎么摆放组合实现最大的平衡和利益最大化。

    显然裴将军不大会做官,云暧却很会做皇帝。

    经过先前云崇的事,他已经学聪明了,对付刘静,不能硬来,得使巧劲儿。

    云暧干了这一件事,决定放开手韬光养晦了,专专心心的给陶大人考虑起了婚事。

    话说赵王栩的女儿,皇帝的侄女,皇帝本人还没见过,于是云暧拉着陶大人要去瞧瞧未来的媳妇儿。

    陶宴道:“人家赵王可没表态要当臣老丈。”

    云暧道:“他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朕还提拔他做甚!”

    陶宴:“……”

    皇帝陛下好大脸。

    可是陶大人完全辩不过他啊啊啊!

    云暧这回是心情好,换了身便服,春日天好,手里抓了把折扇,扇子上是皇帝自己书法大字。

    这么一袭碧绿春衫,富贵公子哥儿打扮,往那洛阳街上一站,回头率杠杠的。

    陶宴跟在后头给他当陪衬。

    路过鲜大人家,云暧又想起鲜侑许多日旷班了,示意陶宴去敲门,鲜侑大白日的正睡觉,听说皇帝要逛街,连忙醒了瞌睡,欣然表示陪同。鲜侑也穿了身颜色鲜嫩的袍子,跟了云暧挽手并肩。

    陶宴一对比,发现这年轻小公子就是好看啊,自己这人长的也老,一身打扮也老……

    云暧跟鲜侑宫里大闹了一回,现在你不理我我不理你,表面上和和睦睦,背地里较着劲,谁也不肯主动说话。

    三个人这么顺着街晃晃悠悠往赵王府上去。

    陶宴觉得自己跟在这两位背后灰不溜秋,显得特别的傻x二百五,路人都在盯着他瞧,郁闷死了。

    到了赵王府门前,鲜侑上前去知会门房,下了拜帖。

    云暧跟陶宴未表身份,只跟着随从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

    ☆、炮灰

    云栩殷勤的迎来了出来,云暧示意他不必多礼,边转进门边说:“二叔,朕来府上坐坐没讨人嫌吧?”

    云栩很不好意思的谦笑:“陛下哪里的话,臣惶恐了。”

    又望陶宴鲜侑,“陶大人这边请,鲜大人这边请。”

    这位赵王爷是先先皇的次子,是个地位卑贱的舞姬所生,一直在诸皇子中默默不起眼,哪知到了今天,老皇帝的几个儿子,云暧的几个叔叔辈都死的差不多了,他却在朝中渐渐崛起,风头日盛一日。

    想来命运这东西可真难说的很,荣辱盛衰,今昔难料。

    云暧没有摆驾只是私自上门,也就省了礼节,各自落了座,云栩殷勤的备了酒招待,鲜侑跟陶宴各自喝茶,云暧东张西望的乱瞧,跟赵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赵王栩见着云暧手中的扇子,笑称道:

    “这扇子写的好,不知道是哪位先生的手笔。”

    鲜侑笑他:“赵王爷好眼力,那是陛下的笔墨。”

    云栩讶然,连声道惭愧:“臣唐突了。”

    云暧将那扇子一展一收:“无事,小小玩物而已,皇叔喜欢,赠与皇叔玩赏也无妨。”

    赵王栩连声抱歉推辞,云暧执意赠,赵王栩推辞了几番后受了,面露喜色欢天喜地的接过去。

    酒到三旬,赵王栩打了个转出去,片刻后,皇帝他堂姐姐出来了。

    鲜侑递眼色,笑:“陶大人,看谁来了。”

    陶宴有些急眼,瞪他低声斥:“说什么呢!”

    云栩引着两个女儿见客,笑眯眯说道:“小女没出过闺门,今日同陛下还有两位大人见见世面。”

    两位云小姐都模样端庄,白白净净的,一个十六岁,一个十五岁,过了行了个礼,依次给三位客人斟了酒又退下。陶宴有些不自在,云大小姐斟酒时不小心碰着了他手,陶大人惊的站了起来,带翻了酒盏。

    云小姐羞的脸红,陶宴尴尬不已,只得扶住人姑娘。

    讪讪道:“小姐这是怕客人喝醉了就睡在贵府门上不走了啊。”

    陶小姐又是面红耳赤又是羞笑,敛了裙退下去,云暧看这两人情态,跟鲜侑在一旁诡笑个不住。

    鲜侑笑道:“王爷两位千金可有配了人家吗?”

    赵王栩道:“鲜大人说到本王心事上了!姑娘家的婚事我可正愁呢!怎么,鲜大人可有什么好人家说说?”

    鲜侑假意皱了眉道:“王爷这叫什么话,今日坐在府上我们三个,难道没人能配的上王爷的千金吗?”

    赵王栩愣了一下,好半天反应过来,转而哈哈大笑。

    “配的起,配的起,三位都是英俊良才,只有小女高攀的份,哪有配不起之说。”

    鲜侑一脸狡黠,又同云氏小姐玩笑:“两位小姐看在下三人哪个能入得小姐法眼,可堪良婿啊?”

    云暧同鲜侑年纪仿佛,一个鲜妍貌美,一个巧笑风流,一般般的眉目如画少年如玉。陶宴则风姿飘逸,比不过二人面貌秀美,却另有一般沉稳老道。两位云小姐目光盈盈,在三人之间掠过一遍,罢了又低头笑。

    陶宴左右看了看,听见鲜侑笑,发现两位云小姐羞涩的眼神都向他望来,一口茶几乎没呛住。

    出了赵王府鲜侑笑道:

    “陶大人魅力无穷啊,连我,连陛下都输给了你去,以后我跟陛下都见不得人了,见着姑娘得绕道走才行。”

    陶宴翻白眼鄙视,你们两只受,女人看不上难道不是很正常?我一个英俊潇洒大老爷们,比你们都有男人味,招女人喜欢有什么好奇怪的!

    别说,陶大人一幅青衫招摇出世,身材高挑螂形鹤步,那是当真称的上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虽说凡事看脸,但人家陶大人就是气质好,没办法。

    云暧不禁也多看了陶大人几眼,怪哉,这个陶宴竟然这么招女人喜欢?突然想起陶大人回回在宫里跟一干小宫女逗的星星眼乱泛,顿时悟了。

    可是云暧怎么看也只觉得他魅力有限啊,想不通。个子太高,一身骨头,跟个骨头架子似的,脸也普普通通,说清秀还勉强,说多么美就实在是不要脸了。不过眼睛嘴巴长的好看一点而已,其他都不怎么样,肤色白的憔悴,并不好看。

    身材好,腿长腰长屁股翘,别的优点就没了。

    云暧琢磨着,男人和女人的审美观,可能有差异。

    云暧还不肯回宫去,到了鲜府,跟着鲜侑又进门,陶宴劝道:“陛下,天色不早,早些回去吧,改日再出来。”云暧拉着他:“别废话,跟着。”

    鲜侑也回头笑:“陶大人别客气,舍下清寒,勉强坐一坐,莫要嫌弃的好。”

    边走边吩咐家僮备酒饭。

    鲜侑跟云暧脱了外衣鞋子,同了榻坐在一起,陶宴不发声,喝着闷酒,看鲜侑跟云暧肩并肩坐着说话。

    外边雪越下越大,天色渐暗,陶宴心不在焉,怕晚了路上不便。边上是鲜府上家人在斟酒,白白净净一十来岁孩子,模样倒生的唇红齿白的绝妙。

    陶宴忍不住多瞄了几眼,越看越奇,对鲜侑道:“这孩子生的模样,不像个普通的家奴啊。”

    鲜侑听他说,醉的迷迷糊糊就招手,那孩子就放下酒壶跪过去握了他手相扶。云暧放下手中的酒盏看着。

    这孩子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半晌想起来,鲜侑刚回到洛阳时在东华门,身后还跟着个随从的。

    云暧道:“他是胡人?”

    鲜侑点头:“是胡人,北边羯族的。”

    云暧道:“叫什么?”

    鲜侑笑:“是个哑巴。”

    云暧便叫这哑巴斟酒,同时眼睛盯着人看,鲜侑发觉云暧眼神不对,凑近了抱了他膀子靠住,笑道:

    “你盯他做什么?嗯?他比我我好看?”

    云暧看着鲜侑笑嘻嘻的模样,对着他许久,有些不悦,然而收回了目光,低了眼没有说话。

    鲜侑尴尬了一下,连忙摆手让那人下去了。

    之后云暧便一言不发,鲜侑也低头装傻,陶宴坐在角落里打量他二人,眼睛转了转,已然明了一切。

    云暧连着闷头喝了好几杯,苦笑。

    “阿侑,你不用拿人试探我,我答应过你,你的事情,我不会多管,你以后,想要喜欢谁都行。”

    陶宴心一跳,低垂了头闭了耳朵。

    鲜侑不悦道:“我不要命了。”

    他是当真没有了云暧记忆中那股软糯之气了,北边两年,云暧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他确实变了。不再像过去的那个鲜侑了。先前还装,但自从上次在宫里撕破脸,他装也不再装了。

    云暧心里有些闷,自顾自喝。

    鲜侑也灌了一大口,直着眼愣片刻,仿佛醉狠了,头一歪靠在云暧肩上。侧眼,神情木然看着他脸一会。

    云暧道:“装什么可怜?”

    鲜侑道:“是真可怜。”

    云暧嗤道:“你就装吧。”

    “谁让你肯信……”鲜侑说,望着他,突然灿灿如花的绽了脸,上嘴往云暧脸亲了一口,“陛下……”

    陶宴咳了一声:“咳咳,那个,我去撒尿……”

    那两位都没理会他,陶宴心知自己在一旁比那手臂粗的烛台还要光芒万丈,借口就躲。溜出暖阁去,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雪花洋洋洒洒的乱落。

    陶宴黑暗中站了一会,突然看窗下坐着个影子,差点没吓出心病来,细一看才发现是个人。走近了,原来是方才斟酒那小奴,陶宴凑过去笑:“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事做,就在这里。”

    陶宴诧异:“你会说话?”

    那人又不回答,陶宴对这些个下人一向爱多话,不敢回屋,无聊中便同这人拉扯闲话。这位大爷甚是拽,问十句也难得回答一句,陶宴哆哆嗦嗦的,穿的薄,学了对方也坐下:

    “真是冷啊,你怎么要留在洛阳,不回北边去?这里打过仗,对胡人多有排斥。”

    云暧给鲜侑搂着脖子,脸上亲了一下,痴呆了一会,又垂了眼发笑。鲜侑抱住他,云暧低头吻了一下他嘴唇。

    鲜侑道:“你是个混帐,就会欺负我。”

    云暧道:“你整天爬我头上拉屎撒尿,还怪我欺负你?”

    鲜侑笑:“陛下,女人是怎么样的?你试过吗?”

    云暧后宫不多,有名有分只有三位,一个是中书令萧铨之女,为修仪,比云暧长三岁,一个是司空孟虞之女,为贵嫔,比云暧长两岁,皇后刘婉是刘静长女,年纪才十一岁,还没长成人形就送进宫了。

    云暧没兴趣说这个:“干嘛问我,你自己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鲜侑嘻嘻笑:“我跟你亲嘛,不问你问谁。”

    云暧抚摸着他肩膀,瘦的厉害:“你要为这个疏远我吗?可是咱们感情好,跟旁人有什么关系。”

    鲜侑摇头:“没有,我只是看你简直要爱上我了,提醒你一下,你这样会让我很有压力的。”

    云暧说:“我是很爱你。”

    鲜侑乐:“我也爱死你了。”

    两人含情脉脉的对望着,闭上眼啵儿了一个。

    陶大人抽空回去看一眼,发现里面两个搂一块啃上了,我的个娘亲哎,皇帝陛下竟然还给压在下面!

    那鲜侑就一副娘们兮兮的受样,怎么看怎么欠操,皇帝陛下这得是有多受啊还给这么个货压着!

    陶宴踹了踹那个小胡匪:“快去!你家主子胆大包天,要把皇帝给压了,还不去拦着他!”

    那小胡匪面无表情:“人家乐意。”

    陶大人心说有道理,人家谁上谁下干他屁事,两个都是受,非要争个上下有意思吗?就鲜侑那德行,在上面一百年他也只是个受!陶大人淡定了,专心跟身边的小胡匪打屁唠嗑。虽然人家懒得理他。

    半刻后屋子里一声巨响。

    咚!

    陶大人回头一望……娘的又打起来了……

    云暧跟鲜侑先是计较着点小事,假意生气,扇巴掌玩,你拍我一下我拍你一下,大家笑嘻嘻的,还有点打情骂俏的意思。然而拍着拍着不知怎么地,拍出了真火,不知道哪个先下手重了点,收不住了……

    陶大人再也不能袖手旁观,连忙蹿进去,皇帝给鲜侑抄起的酒壶砸晕在地,鲜侑踢了踢看他没反应,没了还手之力,大摇大摆抱着酒壶就往床上去睡了。

    陶宴对这两人一阵恶寒,慌忙将云暧抱起来,检查他身上无伤,八成只是醉晕,冲过去对着鲜侑床踢了一脚:

    “王八蛋!你可真下的去手啊你!明天就诛你九族!”

    那小胡匪跟进来,也受了惊吓,连忙去照看他主子了,陶宴自顾自抱着云暧起来,往隔间找了张床,给他放上去,脱了衣服盖好被子。这时候鲜府门人来报,是宫里赵吉找上来,陶宴琢磨了一下,还是给他抱上马车,回宫。

    云暧给陶大人抱在怀里,身子翻来覆去的扭,陶宴面红耳赤按住他:“陛下,不要动。”

    云暧呻吟道:“你身上全是骨头硌的我屁股,疼……”

    陶宴:“……”

    陶大人手往屁股下托住他,将他往胸前靠:“这样好了。”

    云暧舒服的靠住,醉醺醺笑说:“陶大人,没想到你还这么会体贴……你夫人可有福气了……”

    陶大人阴险的笑:“呵呵呵,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计谋

    云暧软绵绵道:“朕以前,对你有些偏见,其实你这人,挺不错,也没有那么坏。”

    陶宴说:“可别,您继续保持就好,哪天不小心又让您失望了我可承受不起。”

    云暧道:“朕相信你……”

    小皇帝满脸春/色醉意翩翩,是个活色生香的诱人,目光盈盈看的陶大人下/腹一紧丹/田一热,突然便邪/念陡/炽。

    陶宴快速琢磨着,现在是在马车上,皇帝醉了,干了他也没人知道,趁火打劫什么的陶大人最擅长了。这不怪我老陶好色只怪你太会勾/引,而且谁叫你他娘的逼老子又是站队又是娶媳妇的,心太黑太毒简直不能太可恨!

    陶大人一想到此就怒从胆边生恶从心头起,奸/了他!

    陶大人一晚上风露立中宵的郁闷突然找到了突破口,奸/了他!

    马车颠簸中陶宴一个翻身将云暧按倒,三两下扯了他身上薄的遮不住春/色两样衣服,狂啃一通,使劲捏他屁/股。

    云暧给他一顿猛亲摇晃的昏昏沉沉脑子糊涂,只觉得一片热气在脖颈面颊的不住勾引徘徊,一颗心不由晃晃荡荡。

    陶宴手抚摸过腰上他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声:“长絮……”

    陶宴眉毛一挑,嗯?还认得我老陶啊?竟然叫的不是他家那位小心肝?很好很好,更加大力的揉摸捏,又亲又啃。

    云暧那一句“……放开”哽在嗓子里。

    云暧呻/吟不止,手握住陶宴的腰攥的紧紧,肌肤通红的抖颤起来,陶宴大受鼓舞,知道他已经醉的不堪不辩敌我,只有个闻着男人味就发/骚流水儿的本能,手往他身前去抚摸。

    皇帝下面果然已经湿的淋漓一片,连鸟带蛋到屁股缝里都湿了,陶宴啧啧称奇。这可真是……属娘们儿的啊!

    难道我老陶魅力这么大?

    陶宴拍拍他脸,云暧表情跟磕了药似的。

    陶宴咬他耳朵轻笑:“陛下……你这脸可真是勾人啊……”

    云暧闭着眼,搂着他腰直喘。

    陶宴没想到他这幅德行,本意是要强/奸,但眼看着皇帝抱着他腰不放是要闹成和奸,当下开了眼界。

    这小皇帝真个是……骚啊……

    云暧底裤里湿了一片,连汤底儿都泄了出来,陶宴碰的一手,狼藉的很,只得拿着手绢给他擦拭,纳闷道:“陛下,您这是什么毛病啊?还没干呢就丢成这样。”

    云暧虚弱看着他,咬着嘴唇已经无力回答。

    陶宴看他目光都没了焦聚,浑身红透,抽搐着颤抖,牙齿格格的,心里突然有些忐忑,这什么症状?

    羊癫疯?

    娘哎不能吧!你就是有羊癫疯也不能这个时候犯呐!那一不小心挂了我老陶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呐!

    陶宴狠狠的打了个抖,胯/下登时软了,将手上人试着簸了簸,云暧成了条肉虫一簸就给掀出去,身体一软,咚的摔在车板上。陶宴连忙给他捞回来,宽面条泪。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啊!您可别坑我啊!”手忙脚乱去掐他人中,拍脸蛋子的折腾,“我的陛下啊!”

    云暧颤抖了一会,终于停下,软绵绵往陶宴怀里一靠。

    嘴里呻/吟了一声,不动了。

    陶宴使劲把心按回肚子里去,亲娘你可算不抽了……

    马车停下,陶宴连忙抱着云暧下去,直接进殿,宫女太监皆迎上来。云暧脸色通红,翻着白眼目光涣散,何鸾紧张道:“陶大人!这是怎么了!陛下!”

    陶宴狼狈的要死,也没想到云暧这么不中用,闹了个大红脸尴尬不已:“没事儿没事儿,就是喝醉了,送点水来。”

    陶宴给他擦拭了身体又换了衣服,云暧垂死一般的不动,陶宴悄悄瞅着没人,轻轻拍了拍他脸:“陛下?陛下?”

    云暧没反应,眼神还是散的。

    陶大人抱着床头咚咚咚撞了三下。

    草泥马草泥马!

    第二天云暧没能爬起来。

    陶宴这下哭了。

    第三天还是没能爬起来。

    陶宴已经把家里床柱子咚咚咚撞烂了。

    皇帝连着半月没有爬起来。

    陶宴终日以泪洗面,家里上吊绳鹤顶红半尺长的刀子还有随时准备跑路安排已经准备齐全了。

    =====

    云暧脸色白成了一张纸,虚弱的话也说不出。

    陶宴已经半个月睡不安枕,整个人憔悴的似鬼,鲜侑进宫来,他还穿着昨日的衣服未换,抱着云暧喂药。

    赵吉,何鸾,还有几位侍奉官员,两名太医,若干太监宫女都垂手立着,黑压压挤的一片。

    陶宴见到云栩如见救兵:“赵王爷!”

    云栩掀开帘子往榻前去,陶宴打发了闲杂人等,只剩了赵吉,云暧闭着眼,眉眼黑的要滴出来。陶宴放下他,云栩探了头往榻前端详云暧脸,迟疑道:“这个,太医怎么说?”

    陶宴放下药碗,看了看赵吉又转向云栩,目光倦怠疲惫道:“赵王爷,你我可否借一步说话。”

    两人到了云暧寝殿内的暗室。

    云栩道:“陶大人摒开旁人,不知道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现在只有你我,陶大人请讲。”

    陶宴跪地拜了一拜,云栩吓住,连忙扶他:“陶大人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小王当不起。”

    陶宴道:“臣今日说的话,实有大不敬之处,只是眼下除了赵王爷,此事不能同他人提起,在下以为赵王爷同陛下乃是一心同德,所以敢冒死以闻。赵王爷,此时事关重大,在下才德微薄,不堪重担,只盼王爷能明知。”

    云栩对陶宴一向有好感,并且也当不起他多礼:“陶大人不需如此……”

    陶宴道:“我怀疑陛下的病,不是病,是中毒。”

    云栩大震,愣住了,扶他的手松开。

    片刻瞪眼:“为何这样说!”

    陶宴道:“陛下的症状,我看不像是病,倒像是房事过度给掏空了身子耗竭了精元。”

    云暧生病也是给他那日在马车上逗的泄了身,回了宫就一病不起,难怪陶宴当时抱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反应奇怪。

    云栩怒道:“信口胡言!陛下才十五岁,不到弱冠之年,一向守身严谨,我从未有听说他沉溺女色,更没有丝毫房事不当之说,你这叫什么话!”

    “正是因为如此!”陶宴道,“陛下一向谨慎自持,素来身体康健,如何得这样的毛病?赵王爷难道真以为陛下只是风寒就能重病如此?陛下现在的症状,哪里像是简单的风寒?”

    陶宴自然不敢将那日马车里的事说出来,只能大体说个如此:“在下知道王爷必不能信,有人谋害陛下,在下拿不出证据,王爷自然可以当在下放肆妄言,将我拿出去治罪。只是陛下的性命,王爷还请三思,”

    云栩脸色衰败,惊恐道:“这种话让谁信……这是弑君啊……”

    陶宴目光炯炯直视着他,锐利望到他眼里:“谁不会?靖国公?”

    嗤笑道:“赵王爷经了这么多事,难道还会不知道皇帝陛下的心思吗?”

    “可是……”

    云栩为人一向保守谨慎,看起来毫不惹眼,但心气绝对不低,凭他由一个舞姬的儿子走到今天,成为洛阳首屈一指的实力派王爷,陶宴就绝不会小看他,陶宴道:“王爷,这洛阳是云氏的洛阳,不是姓刘的。”

    “陶宴身微言轻,人单力薄,否则也不至于将这话同王爷说,自己就去查办了,而今却指盼王爷能站出来。此事复杂,在下也只是猜测,至于什么毒,谁下的毒,如何下,在下统统不知道,得靠王爷。”

    等了一会云栩没表态,陶宴行了礼辞出。

    稍时候云栩也出来,像云暧请了安,问了问太医,冲陶宴颔了颔首,出宫去了。

    陶宴看小皇帝那惨白的小脸儿,没有丝毫血色的嘴皮子,脆弱的像个玻璃人儿,真是疼的悔的心都要碎了。

    云暧不舒服,皱着眉呻吟,陶宴抱着他靠在胸口,手往他小衣里去,摸着他又是一身湿汗黏腻,胸口腰腹腿间湿透。

    陶宴小心翼翼的拿水又给他擦拭,换过污衣。

    他睡中滑精,下身顶端部分已经有些红肿,陶宴手过去,怀中的身体便抖个不住。陶宴尽可能小心的给他穿了裤子。

    云暧一动不动闭着眼,不知何时眼泪流出来。

    泪珠子一串串的,陶宴抱着他安慰,给他擦着眼泪:“陛下?哭什么呢?不要哭了,没事儿。”

    这小皇帝如花似玉的个模样,这么一哭,陶大人心就碎的一片一片的,那个疼啊。他老陶心已经够狠够坏了,可是对着这么个玉人儿般的小皇帝,怎么舍得……

    还是个小孩子,发育都不全呢,却遭这种龌龊罪。

    陶宴抱着小皇帝,抚摸着他肩膀,心里要惆怅死了。

    云暧无声流泪许久,最终吸了吸鼻子哽咽了口气,眨了眨眼睛,陶宴将指尖给他抹了抹眼睫上的水。

    夜里无人,对着灯默坐,他声音虚弱叫:“陶宴。”

    陶宴答:“臣在。”

    “白日你跟赵王说的话,朕听见了。”

    “……”陶宴只得垂眼默了。

    云暧哑声说:“蠢货,那暗室,是用来听壁角的,不是商议机密的,墙板透气儿的,打哈欠都听得见。”

    陶宴眼垂的更低:“臣愚钝……”

    “这件事,放过去,朕知道了,不要查了,云栩,也不许他再查,今日过去,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陶宴立刻跪下:“陛下!”

    云暧眼神凛冽起来:“按朕说的做。”

    陶宴还要争辩,云暧责问道:“查?不说查不查得明白,就是查明白了又怎样?查白明了,难道朕就能下旨把他办了把他杀了?不过是给他一个兴风作浪的借口和机会而已。”

    陶宴还要说话:“陛下……”

    云暧转头瞟他一眼,那一眼几乎看的陶大人背心冷汗阵阵头皮发麻,再转回脸他神色目光皆冷:“你出去罢。”

    “臣……臣……”

    陶宴突然想起马车上的事,小皇帝醒来后丝毫没提,好像从来没有这桩事发生,简直有点不正常。自己不小心弄的他一病不起,这都哭的梨花带雨了,竟然没有找他算账。

    “你还有事?”

    陶宴心有点虚,给他一呵斥,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

    “……没了,臣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

    ☆、信任

    出宫路上,陶宴越想越不对劲。

    其实刘静走到这一步,陶宴是从中推了一把的。

    虽然他绝对无意支持刘静,但他当初决定要杀云崇,确实是在给刘静修桥铺路,现在云暧跟刘静水火不容,他陶宴脱不了责任,小皇帝当了这一出,一想起这现状原由乃是云崇之死,肯定会对他恨的牙痒痒。

    更主要的是,皇帝先前那话是什么意思?

    鲜侑面前,他陶宴已经将话说出去了,现在云暧直接一句不追究装不知道……皇帝不追究,靖国公可就要追究了到时候随便一问,是谁在皇帝面前进的馋言……

    靖国公这么一追究起来,云暧决心要站在刘静一边,那不就得同意他陶宴是馋邪惑主,诬陷中伤靖国公,挑拨人家君臣关系,然后把他交出去当炮灰……哦!不!不要这样!

    皇帝这是要弃车保帅的节奏?小皇帝干起没义气的事情来那是一回生二回熟,他陶宴要成第二个云崇了?

    操!我当这小皇帝是不记仇,原来在这里等着老子呢!

    幸亏自己够聪明脑子转的快,否则等到小皇帝把他卖了他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到了阎王殿他就能跟云崇那鸟玩意儿抱头痛哭了……

    陶宴立刻反身又杀进宫!

    当初劝云暧自断臂膀放弃云崇他可是说的振振有词,如今事情落到自己头上,陶大人立刻知道什么叫心头滴血了。云暧闭目睡着,眼睫毛一颤一颤,陶宴赶上去,扑通一声就跪在床前:“陛下!臣——臣——”

    云暧脑子里全是刘静,他没心情听陶宴说话,也不睁眼,疲惫道:“做什么……”

    陶宴眼睛转了转,突然张口结舌哽住。

    做什么?这个要怎么说?怪就怪自己多嘴,云暧选择跟刘静妥协,难道他要哭着喊着让云暧去斗?

    那不是劝皇帝自杀吗?云暧要听他敢这么不识好歹没眼色的乱说话,不一刀先剁了他才怪。

    陶宴又想一砖头拍死自己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啊陶长絮!

    云暧见他久久不答,睁了眼睛望过来,目光黑荧荧的仿佛有水,陶宴脑中乱成一坨屎,急中生智,抓住云暧一只手就唏嘘流涕:“臣怕陛下踢被子!唯恐陛下受了凉伤了龙体……”

    云暧抽回手闭上眼:“没事就赶紧滚。”

    陶宴依依不舍:“陛下……”

    你就不能疼老子一点吗!老子好歹对你忠心耿耿,他娘的,你家那位鲜公子脚踏两只船的货,你给他当个宝的疼!我老陶为你掏心掏肺,比不过他一个手指头珍贵!

    太气人了,有这么偏心眼的主子么!

    陶宴可怜巴巴:“陛下……”

    “出去。”

    陶宴愤愤的咬牙出去了。

    陶宴出了宫立刻往云栩家去,家人说王爷出去了,去哪了?靖国公府上。陶宴头皮一紧,这个云栩真是行动迅速啊!让他查皇帝的病,他转眼跑刘静府上去做什么!

    陶宴站在靖国公府外的风中凌乱,觉得自己要被坑死了,这个云栩嘴皮一翻就能卖了他。

    云栩从刘府出来,陶宴横手一拦:“赵王爷。”

    云栩看着陶宴等他说话,陶宴试探开口:“昨日下官所言,王爷以为如何?”

    云栩茫然道:“陶大人的意思是?”

    陶宴道:“陛下如今身体已无大碍,王爷只当是下官胡言乱语罢了,这也是陛下对臣的交待。”

    云栩看着他,笑了一笑:“本王也是这样想,陶大人不必担心。”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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