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手与共[生子] 作者:元水曲

    正文 第3节

    携手与共[生子] 作者:元水曲

    第3节

    长子也顾不到许多,\039;我们都请求见王爷,却连王爷的影子都看不到,这些日子王爷暴躁了许多,连百姓的税收都涨了几点,大伙都是记着老王爷的恩德,忍着不敢说话,若是这般把有婚约的女子拉着去当秀女,当真闻所未闻,不求大夫你定能说服他,哪怕尝试下,也好让我们死心。”

    话都说成这样,瑾瑜也不好辜负父亲对女儿的一副关爱,皇宫深似海,除了贪权附势的人家,有多少愿意将女儿往火坑里送呢?

    瑾瑜只好嗫嚅着应了,“我只去试试,若是他不愿见我,也只怪我无能了。”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这家人千恩万谢的态度,弄得瑾瑜更尴尬。

    一顿饭吃的好无滋味,看到丰盛的菜肴,油腻腻的,有种想吐的感觉,脑袋里总想着见到那人如何,怎么开口,怎么办,一颗心上上下下,忐忑不已,自己摊上了这件事,必定要出力,后来这家人在席上说了些什么,也只是随便应了,脑袋晕乎乎的,终于熬到一顿饭吃完,便告辞了。

    不知道怎么说此刻的心情,摇摇晃晃走出了大门,便扶着墙壁走到无人的样子,弯下腰,将中午吃的全吐了,还吐了许多酸水,呕了许久,吐不出什么了,仍旧恶心得要命,瑾瑜真怕要将心吐出来了,还好这里没人看见,否则自己也没脸了。

    想必是今日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平日里很少碰荤腥,也不知道吃了几口,尤其是脑子里总想着见到霖谦的情景,过了许久,这种恶心感才压了下去。

    瑾瑜回了一趟医馆,还好今日没人来看病,几个小厮都是附近人家的,稍微懂些药理,平日里抓抓药,偶尔有些患了小病的看看也是能够胜任的。瑾瑜交代了几句,称有点事,毕竟答应别人了,这王府还是要去的。

    刚走到陆王府门口,便听到嘈杂的争执声,门口的护卫动作粗鲁地拎起一个百姓就往外面拖,那个百姓大声叫着:“大人,行行好,让我见见王爷!”

    黑脸粗壮的护卫毫不留情:“大胆刁民,王爷吩咐下来,像你们这种统统不见,就涨了一点税就闹得可以,想想王府这么多年关照你们,还有你们,闺女被选上当秀女是天大的福分,还不愿意,想必这些年来活得安逸,就变得目无王法了,是不是认为自己也是官老爷了,连王爷都是想见就见,狗杂碎,再来闹事,我呸!”

    瑾瑜心惊不已,这门口四个护卫,两个都是新面孔,口口声声是王爷吩咐下来,对百姓们如此打压,真是看不下去。

    “这位大哥肯定真的有事,你就不能好好说话。”瑾瑜看不下去了。

    “这又是哪来的刁民,敢来管大爷我的闲时。”这就抬起手,要往瑾瑜脸上刷去。

    另一个侍卫中途拉住了他:“这位是瑾瑜大夫,和我们王爷关系不错,他开的医馆还是我们王爷派人打理的。”这侍卫是熟面孔了。

    黑脸侍卫立马换了口气:“小人不识,才来这里不久,出言不逊,大夫体谅。”脸变得天气还快,让瑾瑜不禁作恶,仿佛又想吐了。

    “大夫是否找王爷有事,王爷今日去几个商铺看生意,怕是吃过晚饭才能回来,要不你过会再来。”

    按理说,瑾瑜也应晚饭后再来,此时心里却很是生气,霖谦变了好多,改了各种税率不说,还弄出很多荒唐事,竟然有这种手下,他们如此胆大妄为,难道不是在霖谦的纵容之下,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人,因为产生好感,被他曾经迷惑了,若是刚才没人识得他,脸上必是挨了重重的巴掌。此时,挺着胸脯,道:“我就在这等他回来。

    ”

    侍卫叫他进去等,他也拒绝了。

    近日来,听到许多百姓的埋怨声,说陆小王爷万万比不上老王爷,说他无情,自私,只手遮天的都有,门口围了诸多人,有的被打着走了,有的却是犟得像头牛,就蹲在附近。

    瑾瑜也不是善心突发,只是心口也有怨气,也想问问百姓们的情况。

    刚刚被拖出去的是个老大爷,身上穿的衣服都蹭上了一层灰,脸上手上都蹭破了皮,他的妻子搀扶着他,也在他身边哭哭啼啼,护卫们见着瑾瑜,倒也没再为难他们,只不过仍旧瞪着他们,神色带着鄙夷。

    “老人家,何事非得见王爷?”看着他和他妻子脸色都很差,想必是经历了很多风霜,感到有些心酸。

    “大夫,你若见得王爷,一定帮我们说,老汉姓高,快到五十才生的一女,家无儿子断了香火,有个贴心聪慧的女儿也知足了,我妻子身体也不好,平日里也要吃药,我们年纪又大了,种些粮食收成万万不及人家,如今涨了税少吃点在省着点倒也无妨。”老汉此时也落下了泪,“可是,我的小女儿,王爷听人说长得漂亮,就要将她选入当秀女,我就一个女儿,叫我们今后日子怎么过,怕是连养老送终之人都没有啊!”此时,老汉,都有些泣不成声。

    瑾瑜这时也情到深处,泪如泉涌,也是豁了出去,答应见王爷时要告诉王爷,这时也顾不得其他,此时周围之人都一一告诉瑾瑜,希望能帮到他们,瑾瑜一一记下,心惊不已,百姓们这么困难,霖谦熟视无睹,都答应会帮助他们。

    夜色降临,霖谦还未回来,护卫们叫百姓回去,王爷见了多不好,瑾瑜也怕他们晚上寒气重,伤了身子,纷纷劝回,自己仍旧苦守着,没吃晚饭,倒也不觉得饿,只是头晕晕的,心里纠结着,很为大伙难过。

    孤单的身影在夜幕下更显得瘦弱可怜,秋风习习,瑾瑜也就缩着身子等着霖谦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受是有了你看出来了吗

    小攻是不是有点渣当然不会我可不喜欢渣攻

    不是小受爱管闲事,的确有些过分苛求百姓了,看不下去!!!

    若有朋友看了,还是留个言,这样我能知道不足,也有点动力!3

    ☆、决裂

    霖谦领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随意拿起桌上的一杯水喝完,坐在凳上,翘起了二郎腿,笑着问:“说吧,何事,是不是想我了?”

    瑾瑜心里千万个想,也不许自己表达。只有直奔主题:“王善人家的女儿已有了婚约,王爷还要选定她当秀女,这是万万不妥当吧,还有东边张大爷……”

    “慢,你就是为了这些事找我,你不好好看病,管这些干嘛,活得不耐烦了!”霖谦打断了他的话,厉声呵斥,快速地站了起来:“本王安排好的事,自是道理所在,容不到早就没兴趣的人多嘴!”

    面对怒容的霖谦,瑾瑜也是心中一凛,从未见过这样的他,还有最后一句话,对自己没兴趣是何意,之前说的喜欢呢,只是一时心性?现在厌倦了。

    瑾瑜脑袋又开始嗡嗡作响,竟然鬼使神差地问:“什么叫没兴趣?”

    霖谦继续笑着说:“看你等我那么久,还以为你想我,想和我温存一番,没想到为了那些有的没的,毕竟本王对你的身子不怎么迷恋,尝过一次就算了,你要是非要以此贴过来,本王不妨赏你一次!”说罢,还冷笑几声。

    “无耻,无耻!”现在瑾瑜头痛欲裂,想知道的似乎都知道了,“无耻,无耻!”已经没有办法说出其他话了,转过身,跌跌撞撞要往门外跑去。

    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他,粗鲁地向墙上推去,瑾瑜来不及推拒,一双唇就贴了上来,紧接着就是吮吸舔咬,然后轻轻撬开了瑾瑜的唇瓣,再着就是唇舌相交,仿佛默契十足,瑾瑜此时追随者本心,也回吻过去,一吻毕,二人都气喘嘘嘘。瑾瑜面色红地快要滴出血来。”

    “看你这样,怕是想我得紧。”霖谦口头上更是不饶人,“怎么,要不我成全你一次,灭了灯,倒是可以的。”

    这话的意思分明实说,我已经对你的脸没什么兴趣,不过泄欲倒是可以。瑾瑜哪能听不出来,整个人像是在油锅里煎了,炸的心都脆掉了,又哗地洒了凉水,此中滋味,却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在里面。

    初始,觉得他霸道无耻,后来又见他真心坦诚,随着一颗心也被俘虏过去,如今又这般冷酷无情,真是像戏文里跌宕起伏的情节,只是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他。

    此种时候,就算再深的爱恋也会像飞蛾扑火般毁于一旦,何况那人对自己或许从头开始就是一个玩弄,一种欺骗,此时人家早已得了自己的身子,说不定偷偷看自己想他,笑了自己愚笨多次。

    瑾瑜抬头看着霖谦,仍旧是英俊无比的面容,只是嘴角噙着冷笑,眉毛轻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邪气,盯着瑾瑜看。

    刚才一瞬,瑾瑜却是发起了呆,此时冷冷道:“那日我喝醉了,给你投了机,做这种无耻之事,倒是得了理,我一男子,岂会像女子一般,要爬上你的床。认识你,算我倒霉,从此之后,倒也两不相欠。”说完,倒是狠狠瞪着霖谦,有种一刀两断的决心下在里面,面上还算淡定,但是内心早已波涛汹涌,说话语气已是狠绝,只不过这样的逻辑万万不是他平日里的,像是不能掩饰自己露出的马脚。

    “吆,要和本王撇清关系,那也可以,想不到瑾瑜大夫也是有性子之人,这倒有趣,要不,今晚,先灭灭本王的火!”说着,指着自己支起了一个小帐篷的下半身。

    瑾瑜听他还是无耻,转过头不想理会,只想踏出这个王府的门,一辈子不要进来,就算是心上已经刻上了这个人的痕迹,也要把心挖去,今后完全忘记这个人才好。

    霖谦看他这样,又是大怒,伸过手去,将人转过身,抓着肩膀就往床所在的方向拖,瑾瑜气力小,压根不是他的对手,想着今日或许是难逃此劫。开始想去挣扎,此刻却有种视死如归的架势,人为刀俎,我为牛肉,任君宰割。”

    霖谦拖着他,将他,推倒在床,动作十分粗鲁,瑾瑜就那样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连动都不动,看这样就像弱女子要被恶霸强占,由不得寻死,那种认命的态度。

    霖谦飞速地解下身上的衣服,跪趴在瑾瑜身上,就着瑾瑜的脸胡乱亲了一把,不多时就将瑾瑜脸上亲地一脸口水。

    瑾瑜表面上不动,一颗心仍旧扑通扑通乱跳,快要炸开了一般,上次醉酒后不甚清醒,清醒着给别人泄欲,这种肉体上的结合是他向来不齿的,何况霖谦还是他喜欢之人,从来都有因爱生恨,现在霖谦这般对他,哪有不恨的道理?

    霖谦捏住他的下巴,又就着他的唇吻了一通,又把手伸入他的衣服内游走,这时候瑾瑜却有种难以明说的感觉,似乎有些流连游走在身上的手和带着炽热温度的唇。内心竟然有起了一种叫期盼的东西,还有骨子里的抗拒就这样冲撞着,不知怎么描述。

    这时霖谦却冷笑了几声:“原本还想上了你,泄泄欲火,看来还是对你没有兴趣,你像死人一样的躺在这,是想要我奸尸吗?”说罢,就从瑾瑜身上爬了下来,:“今后,也没有见面的必要了,我府上的大夫不比御医差,也不指望着让你来看病,还有,没事别往我府上走动,如今看你都觉得碍眼,本王我怕你扫了我的兴。”

    瑾瑜微微睁开眼,看着就是面带愠色的霖谦,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嫌弃的抹布,要被狠狠抛弃,眼睛酸胀起来,却没有想象中逃过一劫的欣喜。

    “还有,秀女之事容不得你多管,速速从我府上滚出去。”说完,又不理会瑾瑜,对着外面叫道:“今日,徐家医馆的瑾瑜得罪了本王,今后我陆王府之人见到他,万万不能让他进府或在府外徘徊。”府上奴才一片听令声。

    霖谦又道:“叫璇儿准备一下,我等会过去!”

    瑾瑜又是一阵恶心反胃,像是这不欢迎他的陆王府,不待见他的陆王爷通通让他恶心一样,实际上,也许不是这样,不知道怎么回去了,只是霖谦最后那句话一直在他脑海里回荡,因为,他有了别人,他喜欢的不再是他,或许,从不是他。

    瑾瑜感到感情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当时年少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觉得朦胧中对徐仁产生了好感,却又夹杂着兄弟,朋友之情。

    可是,认识霖谦不算久,整日整夜去想他,却是不曾有的,当徐仁成亲之时,他却一点不难过,怀着满满的祝福,霖谦的一举一动却是完全牵引着他的心,不管现如今霖谦对他怎样,他瑾瑜爱上了霖谦,心和身子都失了去,不是吗?

    窗未关,人未眠,瑾瑜蜷缩在床上,而小腹的疼痛使他不得不给自己诊脉,那种脉象就像是又在鲜血淋淋的伤口上撒了盐,小腹中已经在两个月前,因为霖谦的得逞,因为自己的疏忽,有了一个孩子,现如今,却有了滑胎的迹象。这段时间时常的恶心,也是因为这个孩子,瑾瑜开始庆幸,那是霖谦,不是其他人,不是采花贼。

    “倒不如让着孩子就没了。”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就被自己推翻了:“医者父母心,何况是自己的孩子,就算孩子的另一个父亲不再在乎我,就算霖谦永远不知道他的存在,就算生下这个孩子会有诸多困难,瑾瑜都要放手一搏,这是他的骨肉,他爱的人的孩子。”

    一定要保住孩子,瑾瑜忍着胀痛,在医馆开了草药,煎了,喝下去,久久,小腹内恢复了平静,还好,可能最近心情上下起伏,不管怎样,一定要生下他。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 写多一点 虽然看得人不多,也没什么亲留言 还是要写下去~~~争取进步 不成熟的技巧 不成熟的塑造我心里面的人,是一种幸福~~~

    小受知道自己有包子了 小受的设定是大夫,不知道的话也太假了,我其实还是喜欢迷迷糊糊不知道的小受,到快生了才知道,怪着小攻,感觉挺不错。

    或许这篇 小攻到了好久才知道 我不喜欢渣攻啊要最好的小攻,最完美的剧情 ,可真的很难写。还是要加油,希望有可以评论的亲~~~么么哒

    ☆、决定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不喜欢一个人也是没有理由的,最怕的就是爱了放不下,有了牵挂。

    瑾瑜总是想起初次见面时霖谦的“调戏”,草坪上的表白,炽热的吻,办案时的气魄,还有想他不着调的言语,想他轻笑的表情,之后的之后,“却是玩弄过了,不喜欢了,别再纠缠了。”

    瑾瑜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不称职的大夫,经常走神,有时还会妄想着,会不会这个霖谦不是从前那个,怎么突然变了这么多呢?可是,那身上的气味,那一模一样的外貌又是怎么回事呢,瑾瑜知道自己仍旧没有死心,何况腹中是那人的孩子,他们两共同孕育的生命。

    深秋时节,天气更加凉了,到处都是坠落的黄叶,连平日里经常走的街道都显得特别萧瑟。医馆里陆王府的人早就不再来了,现在就剩了一个小厮,做些包药,煎药的工作。

    秋天,风大,温度也下来了,患了风寒的人也多了起来,有些府上的老人家也会频频感到不适,容镇西面又来了个郎中,颇有点医术,只是百姓们还是更加喜欢瑾瑜,虽然有人分担些痛苦,还是忙不过来。

    瑾瑜是向来不怕辛苦的,忙点也可以少想那个人,心里也不会那么酸涩,只是,有了孩子,却不能过于劳累,因为做农活滑了胎的村妇也是时常有的,失去了孩子的女人的伤感样子想想也很心酸。

    瑾瑜也想再找个小厮,分担些事情。现在医馆的这个叫庚子,人是老实本分,做事手脚不是很伶俐,也不是很会变通,平日里也挺沉闷。

    刘子文和陈西总会到医馆来,陈西怀孕六个多月了比常人要大些,倒有些像七八个月了,走起路来也有些晃晃的,倒是不好意思出门了,待在府上。刘子文不知怎么说动父母要来些账本给他算算账,陈西向来聪明,打起算盘来速度快,各种收入支出也是井井有条,刘父刘母看他又怀了孩子,对他甚好,刘子文也是捧在手心里宠他,真是羡煞旁人。

    宣轩倒是给父母\\\039;请\\\回家了,瑾瑜也觉得有点想他絮絮叨叨的,不至于冷清。

    这日刘子文牵着陈西的手来了:“这医馆人手哪够用啊,看你们忙得,我都不好意思让你去我府上,陆懿那厮太不是个东西,连府上帮忙的都叫走了!”

    瑾瑜从没听过刘子文那么叫霖谦,听到他的名字,心里又是酸涩。

    “妈的,我从小和他一块长大,他现在连我也疏远,就像是中了邪了,这人变坏也太快了点,老子真他妈想跟他绝交,当个王爷了不起啊!”刘子文像是受了气了,陈西也劝不住他。

    “他小子怎么当王爷的,欺负百姓算什么,还呵斥我管他闲事,叫我没事别忘王府跑!”

    “到底怎么了?”瑾瑜看子文前言不搭后语,一味的埋怨。

    “那小子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贱蹄子,女人脸不说,走起路来还扭扭捏捏的,恶心到极点,叫什么狐啊蝶的,十足的妖精勾人的,”没看到瑾瑜发白的脸色,刘子文继续说道:“那小贱蹄子非要陆懿帮他找个什么东西,陆懿那厮也是色迷心窍,竟然依着他一家一户的搜,就这么没来由的,我不过说他几句,他倒好,说我是什么东西,没事别往王府闯。下次请我去老子都不去了……”

    瑾瑜没想到他那么快又换新人了,这次还是个男的,不知道长得如何貌美,就像美个知道喜欢的人疼爱别人,心里总是很难过。

    陈西看到瑾瑜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杵了杵子文,拉开一张凳子,坐了下来,笑着对瑾瑜说:“这个孩子长得太快了些,平日走路都有些吃重,你帮我瞧瞧。”说罢,伸出手来。

    瑾瑜瞧着他温暖的明眸,圆圆的肚子,这是对将要出生的孩子的期待和对生活的憧憬,这种幸福也许也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细细给他诊了脉:“可能是平日里东西吃得好,孩子也长得好,我在书上看到这个时候,一定要多走走,不要总是窝在房中,生的时候也轻松点,还有一些药膏等会拿给你,男子不比女子,定是困难许多。”

    子文在旁听着,看着陈西的眼光带着爱慕,暖暖的,就像春日的阳光。

    瑾瑜不禁想起自己也怀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而自己注定还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而且,恒国虽然对男男之事开放,却也最耻婚前苟且之事发生,若是怀孕被发现,不会浸猪笼,却是官府强制引产,将犯案者嫁给娶不到老婆的光棍或是死了老婆的鳏夫,这种人有些残疾,有些品行不好的,也有不从的人,便是不服从安排,沦落成官妓,下场也不会好。

    瑾瑜只得想着,过段时间,怕是必须得去其他地方避避风头,一定要平安生下孩子。

    这些日子,天下更不太平了,有些边境的人也是逃难般地往容镇跑,陆王府采取的大多是抵制的政策,不许流民入内。□□已经占了应城,皇帝只是派了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将领,向□□宣战。

    只是,流民们在危难时刻也顾不上许多,拼着命也要往镇上跑,这些日子,更是有传闻说这些流民得了瘟疫,更是人心惶惶。

    徐坤徐秀才在陆王府做事,流民人数众多,连秀才都被派过去驱赶流民,推推挤挤间,却是把胳膊摔了,他也没找府里架子的大夫,跑到瑾瑜这里来,要他帮他瞧瞧。

    “我是越来越不懂陆王爷了,在那里做事没个劲头。”徐秀才叹了口气,停顿一会说:“看你这缺人手,我不如卸了王府的任,到你这里打打下手,我以前也读过不少医术,和个大夫学医一段时间,原本想给母亲只好眼睛,却也是找不到法子。”

    “ 那再好不过。”瑾瑜一直觉得徐秀才本分,他乐意帮忙很高兴。

    秀才虽然老实,甚至在外人看来有些懦弱,不过也是有感情的,妻子章颜死了,虽然难过,也不得不怪他咎由自取,瑾瑜他也是自小熟识的,不知不觉中也对他产生了好感。

    在府里做了一段时间的事,霖谦和瑾瑜的事多少也是知道的,无非是霖谦先前喜欢瑾瑜,得空就来献殷勤,现如今怕是也是随着有钱家公子的性子,对人没了兴致,也就不理不睬,甚至表现出嫌弃。这是让徐秀才最不赞同的,那个恃宠而骄的男宠蝶儿的,长得妖里妖气,及不上瑾瑜一丁点,怕是那种引着男人的劲让王爷着迷吧。秀才也暗自高兴,瑾瑜这般秀美善良之人,怕是小王爷配不上的。

    秀才伤得不算重,府上的事倒也不是容易推辞的,王爷改了性子,也不好硬碰硬去得罪了他,岂不是自讨苦吃。

    徐秀才却仍旧在医馆帮帮忙,做些事儿,让瑾瑜轻松不少。

    “徐公子,哪里只是略通皮毛,医术方面你也能当郎中了,大仁哥学了这么多年的医,怕是也没你懂得多。”瑾瑜对秀才说。

    “为了老母能见光明,下了这么久功夫,不也没治好,很遗憾,哪能去害人去。”

    这几日相处,瑾瑜发现徐坤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有时也会开开玩笑,并不是自己曾经以为的那种极其迂腐之人。

    “你要是当了大夫,怕是比我强得多。”瑾瑜一直谦虚。

    作者有话要说:  快点看看吧越来越没劲了~~~就算是负分也好啊知道问题呢

    ☆、救人

    “咳咳,咳咳……”外面好像有人咳嗽的声音,可是,若来看病之人,为何不进来呢?

    “这是谁啊,我去看看去。”小厮说道,并往门外走去,秀才和瑾瑜说话中,也觉得有点奇怪。

    “大夫,这人浑身发着热,快来!”小厮似乎觉得情况不妙,在屋外大喊。

    瑾瑜和秀才急忙出去,看着来人,怕是咳了许久,挨不住了,竟然晕了过去。

    几人小心翼翼将他抬进医馆,看他全身脏兮兮的,头发也很乱,瑾瑜也顾不着这些,拿些工具,就要帮他治病。

    “且慢,这人怕是流民,看他嘴唇发白,眼皮有些外翻,身体滚热,怕是得了瘟疫,而且他的服饰虽然已经脏乱不堪,也能依稀看出这是东突人的服饰,还有他的发饰,可见这人是东突之人,却不是普通人,若是被陆王府知道了,怕是惹了一生麻烦。”徐秀才见到来人,很有顾虑。

    “或许你判断的对,作为大夫,是绝对不允许见死不救!”瑾瑜听了那番话,心里也有了计较,但是人躺在医馆外,不能不管。

    覆上脉搏,看了舌头,眼色,瑾瑜神色也很是奇妙,“还好不是瘟疫。”于是,就找来纸开药。

    “我也来看看呢。”秀才也想试试。

    “不用了,你赶快去前面药房买来这种药材,很紧急。”瑾瑜立马把药方塞在徐坤手上,神色有些慌张,弄得徐秀才也有些奇怪,想他是不是瘟疫,瑾瑜骗他。

    顾不了太多,徐秀才带着药方去那边买药材。

    此刻,瑾瑜的心砰砰直跳,尽管刚才一直掩饰,此刻却是大骇。

    轻轻解开躺在床上男子的衣裳,在他小腹处,已经微微隆起,结合刚才脉上所诊断,瑾瑜不得不确认,这个男子,已经怀有四个月的身孕。

    一个东突人,怀着身孕,发着热来到恒国境内,这是为什么?他醒来,该怎么处理,种种问题,迎面而来。

    瑾瑜却没有将他交官的准备,因为腹中的隆起,或许和自己一般,同病相怜。

    秀才买了药材回来之时,瑾瑜已经和小厮把这人换了身衣服,也梳洗干净了,头上也放了湿布,人也喂了些水。

    瑾瑜看着他,的确是胡人的长相,轮廓分明,鼻子高挺,一双薄薄的嘴唇,十分英俊。此刻躺在床上,即使生着病,却没有虚弱无力之感。

    是什么样的人让他甘愿为他怀胎生子,他为何敢跑到容镇来呢。

    自先皇在世起,恒国便与胡人水火不容,战乱,烧杀,无不使恒国的百姓对突人恨之入骨,这样的情况下,压根就没有可以在恒国保下命的胡人。

    瑾瑜自是心中万般好奇,却想着等他醒来,细细地问。

    秀才看着小厮煎着药,瑾瑜给他弄得干干净净,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刚才看着医馆附近人不多,希望没人看见,不过他醒来还是叫他赶快走,他这样的,一看就是胡人,别招惹是非。”

    瑾瑜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于是笑着说:“嗯。”

    一天一夜过去了,床上那人才醒来,瑾瑜为了隐人耳目,也就将他移到了自己房间,自己却是随便整理了一下另一间房,。

    刚进房间,就看到他刚醒来就打量着四周,一副机警的模样,棕色的眸子紧紧盯着瑾瑜,问道:“这是在哪里,你是谁?”

    瑾瑜看他的确英俊,尤其是一双明眸,棕色的,很大,不同于汉人,却更加显现了异国的色彩,不算粗犷的长相,怕是在胡人中是属于秀气的。

    看得出他的紧张,瑾瑜也是很理解的,笑着说:“我是大夫,这里是我的医馆,你发烧了,晕倒在门前,是我救了你。”

    知道瑾瑜没有恶意,也想起自己是病了想去医馆,却是踌躇没进,怕是身体受不住,晕了,不免态度好转了一些:“哦,谢谢你救命之恩。草原里的汉子,对于你的恩情,是要报答的,只不过,我现在要找一个人。现在好些了”

    “外面官兵都在抓流民,何况你是胡人,身体又不好,别这么急着出去,不妨在我的医馆养好了身体。”瑾瑜还是建议他留在这里。

    “谢谢了,大夫,我叫塔代里,喊我阿代就好。”

    瑾瑜见这个阿代说得的恒国华还是京师的口音,看来是贵族人家,才会从小学习恒国文化,胡人想要吞并恒国的野心是不可小觑的。阿代说话方式也是挺客气,瑾瑜也稍微添加了一些好感。

    怀着好奇和习惯,瑾瑜说道:“阿代,现在恒国这么乱,你一个人跑到恒国来何事?”

    “我来找阿阳,他好像是这里的人,好不容易到这里了,还是没找到。”阿代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带着淡淡的忧伤,头往窗外凝视着,就像在思念着自己的情人。

    瑾瑜疑惑更上心头,看他这个样子,阿阳可能就是他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一个胡人和恒人相恋了,两个国家视如宿敌,还是两个男人,还有了孩子,不免太有些惊世骇俗了,瑾瑜问:“他是你朋友吗?”虽然心中笃定了,还是问了。

    “爱人,他是我的挚爱。”阿代似乎并不在意告诉瑾瑜实话“因为一些事我们分开了,我必须找到他,告诉他我要永远和他在一起。”胡人豪爽的个性不禁让瑾瑜钦佩,说出这些话的阿代没有害羞,反而是一种深情豪迈的感情。

    “他恐怕就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吧,他姓什么?”瑾瑜想着找人也要知道全名,就问了句。

    “孩子,你说什么?”阿代仿佛听到了不可置信的消息,瞪大了双眼,一股惊讶的模样,“我可是男人啊!”

    瑾瑜这才知道他这般糊涂,孩子都四个多月了,他还是毫不知情,便细细告诉了他。

    不过,阿代似乎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还是很激动,很喜悦,不断喃喃地说:“我有了他的孩子,哈哈,我一定要告诉他。”还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整个面部都展开了。

    瑾瑜更加嘱咐他要好好注意身子,之前胡乱奔波,虽然没动了抬起,但是怀了孩子的人毕竟都要时时刻刻小心,千万不能弄坏身子。

    阿代不住点头。

    看的出来,阿代是个十分豪爽的人,能够生育的男子只占男子总数的十分之一,大多数喜欢女子,还是娶亲的,并不知情,有些男男相恋了,想要孩子的,虽然有药,不过流产,死胎的很多,有的还会赔上性命,怕是能生下的很少。

    瑾瑜活了许多年,这段时间却碰到了好几个怀着孕的男子,陈西,阿代,当然也包括他自己,只是别人的爱人都是爱他们的。而自己的爱人了,却爱着别的人。

    不禁又有些难过,医馆又多了个孕夫,之后该怎么处理这未婚就怀孕的情况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男子是不是很奇怪呢哈哈

    补完昨天想写了3000+说我还有不良词汇太多自动锁了 还是 2000+ 吧 我只是小写手

    ☆、王府死人

    打听了好几日,也没找到个叫阿阳的人,医馆毕竟是实得的人比较多的地方,阿代没有显现的特别失望“他怕是不想见到我,不过,我还是要找到他。”

    瑾瑜也看出阿代和阿阳可能存在了某些问题,也不好多问,阿代也不知道在到哪里找人,奔波下来,肚子里的孩子怕是受不住。

    瑾瑜便用了一些药物涂在阿代脸上,使得他的轮廓看起来柔和一些,在拿来布将头发裹住,打扮成小厮模样,还好他个头虽比瑾瑜高一些,却也没有其他胡人看起来健壮,这样一打扮,看起来也不太会怀疑到是胡人,再加上瑾瑜要他尽量不要当堂上,在后面煎药,也没惹到别人怀疑。

    瑾瑜这段日子和阿代相处很愉快,他话不是很多,也不是很少,做起事情很认真,瑾瑜很是喜欢他。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若是合得来的,不需多久就能互相信任,若是话不投机,处不来的,就算是硬要好好相处,也很难信赖对方,这恐怕就是性情和感觉的问题了,也很难说得清。而阿代恰恰是属于第一种,善解人意,性格豪爽不失贴心。

    瑾瑜有着孩子了,而且都快四个月了,不得不为将来打算一番,他可以藏着阿代,等他足月了,帮他把孩子生下来,只是之中困难,还有许多是要克服的。

    而自己,是个小郎中,不得不见人,再过一两个月,肚子恐怕就要能被人看出来了,要是给逼着引产,再将他嫁给不相识的人,那不如死了算了。

    瑾瑜不想死,更舍不得孩子死,就算霖谦不爱他了,这个孩子或许还是牵绊,能让他有些念想,能够不再孤单。

    这样想着,怕是告诉阿代,能相互有些照应,也好到后山一块没人的地方,找个地方,两人生下孩子后,再带回来,就说两人成亲,将这两个孩子说成同时所出,怕是也没有人怀疑了。这样像是最好的方法。

    胆战心惊地和阿代说了,尽管想着阿代可能不愿等最坏的打算,没想到阿代居然同意了,还关心的问:“这是谁的孩子?他为何不要?”

    瑾瑜也是憋着很久,难得碰到阿代这样的人,都有了孩子,而且没有爱人陪在身边,不免生出心心相惜的感情,何况对于这样的事,说不委屈是假的,只是一直安慰自己,忍了下来。

    就把他和霖谦的事与阿代说了,最后还忍不住落泪了,瑾瑜虽然16岁,性子比较坚强了,没到弱冠之年,就有了身子,还是个男子,这其中的感情便复杂了些。

    阿代听着,也起了怒意,不断骂着,“这负心汉,来日我定要取了他性命,若是阿阳这样对我,我必定要让他死在草原上,给太阳晒,大风吹,野兽吃了去。”看着瑾瑜哭了,更是轻轻把他抱在怀里,说着“有我,有我。”

    若是外人见了,两人的肚腹都隆起了个弧度,抱在一起,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瑾瑜仿佛把藏在心中的事情吐了出来,莫名轻松了一把,就像是被一块石头压得久了,突然有人帮你移走了一办,压力少了不多。

    听了这个,他算是百分百信赖阿代,只等着过几日,将医馆的事做一番交代,找个借口,和阿代到后山去,好避避风头。

    只是容镇事情好像一发接着一发,陆王府遭了打劫,怕是之前所说的那些奸淫掳掠的黑衣人,这次,居然连陆王府的侍卫都被杀了几个,而王爷钟爱的小妾第一名妓璇儿也被杀死了。王爷怕是也受了点小伤。

    王府死了人,更是一片哗然,想那些贼人也太大胆了,连陆王府敢打劫,徐秀才那日恰好告假在家,不过也吓了一身冷汗。

    “想那璇儿姑娘,红极一时,居然闹得这般下场,自古红颜多薄命,怕是也有道理的。”徐秀才一进到医馆,听得就是这句话。

    “我看,那些贼人见璇儿漂亮,怕是,嘿嘿,你懂得,她受不住,便自尽了,你知道的,王爷怎么可能忍受自己戴个绿帽子呢!”话题总会向着有些猥琐的方向跑。

    来这里看病的多是普通百姓,说些荤段子也不足稀罕,瑾瑜听着陆王府的消息,总是格外用心,听到霖谦受伤,还是很担忧,说是小伤,还是很庆幸,似乎自己一颗心还是会向着他而跳动。

    秀才看到瑾瑜的样子,也能猜到了些:“王爷没事,只是伤了胳膊,已经包扎好了,府里的人也有不少受伤,府里好大夫忙不过来了,还是得请你去一趟。”

    “王爷叫的?瑾瑜这时想起当时霖谦呵斥着叫他不要再去王府,那些刮他心窝子的伤心话,一时有些犹豫。”

    “可不是,他叫镇上的大夫都来一趟,府里伤了人,赶快医治才是,你也别顾忌太多,只是些下人,碰不到王爷的。”

    “准备下就走。”瑾瑜也知道救病要紧,顾忌不了太多,招呼了一声,带着医箱,匆匆往陆王府去。

    徐秀才也感慨璇儿死的冤枉,毕竟是长袖善舞,技艺超群,秀口一吐就出口成章的女子,轰动整个容镇,不免很是可惜。好不容易离开那个肮脏的勾栏,在王府中也没过的太好,毕竟王爷被那叫蝶儿的男宠迷住了。

    王府不算远,瑾瑜听着这些话,还是有些难过,做大夫的,即使见惯了生死,却为的也是多救几个人,让他们多活几年,虽然没见过璇儿,但也知道是个惊为天人的美人,即使他是霖谦的小妾,还是不免有些同情他。

    倒是几个新来的侍卫死了,没人同情,早就拉出去葬了,毕竟瑾瑜也还记得他们欺侮百姓的样子,逝者已矣,多说无益。

    尽管如秀才所说,见不到霖谦的,瑾瑜却仍然抱着一丝期盼。

    王府真是乱作一团,人们都很惶恐,还好那些贼人大多都被府里的侍卫杀了,跑出去的没几个,现在王府没受伤的下人们都在整顿。

    镇上还有个大夫也来了,和着瑾瑜在秀才的陪同下都往下人的府里走去。这些人受的伤多少重了些,这能在床上躺着,有的给刀剑伤了,血淋淋的,在瑾瑜的指示下,帮着清洗,还有的被丧尽天良的占了身子,目光呆滞,不让人接近,瑾瑜很是痛心。

    仔仔细细帮着治,多日没见着闻着这些血腥,又开始感到恶心,怕是自己怀了三个月,害喜症状便不明显了,此时却又忍不住,往屋外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环接一环 无巧不成书~~

    就是这样

    ☆、又见霖谦

    瑾瑜感到胃中恶心之感翻滚而来,出了屋子就立马干呕起来,也顾不得面子了。王府里的布局缜密,廊腰缦回,铺着落叶的小径显得十分幽静,即便是下人所在地方,也是参天古树,亭台楼阁,很有一番风味。

    瑾瑜却只希望这个地方能遮住人的视线,不被发现了好。

    瑾瑜实在吐不出什么,出门前匆忙了些,也没有特地遮盖小腹,此时四个多月了,若是有心思的人,怕是会看出什么了。

    一阵脚步想起,瑾瑜恶心感仍旧没有下去,此时双颊都红透了,暗想着应该不是往自己这里来的。

    “瑜儿……”这个声音怕是死也不能忘记,瑾瑜感觉自己冻住了一般,全身都僵住了。

    是霖谦,他的声音,他叫自己“瑜儿”,就像当初那般温柔……

    现在的自己,窘迫万分的自己,呕吐着的自己,自己连抬头看的勇气都没有。

    时间没有过去多久,瑾瑜觉得是时候无比漫长。

    “懿,你怎么突然走那么快,也不等等人家。”娇媚的声音,却不难分出是男子,瑾瑜这时抬头望去。

    “自己贪玩,走得慢,却怪起我来了。”霖谦笑得如沐春风,明眸如水,只是这目光,这笑容却不是看着瑾瑜,而是身边这个妖艳的的男子。

    男子整个人都要连在霖谦身上似的,头埋在他的肩膀处,双手捉着他的袖子把玩,嗔道:“走了这么久,我的脚都痛了,王爷你要怎么办”

    霖谦一点也不恼,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子:“就你最爱闹,还有正事。”

    “哼,懿,你……”男子仍旧撒着娇。

    他是蝶儿。瑾瑜立马就得出这个结论。

    纵使听过万千次,霖谦如何宠爱蝶儿,可是待到自己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便又是一码事了,别开眼来不看,还是能够听到这些属于情人的耳语,就像是被小刀子一刀一刀割着心般的痛。

    听到的瑜儿,怕是蝶儿,自己还这么自作多情,想给谁看呢。

    胃里仍旧恶心着,却抵不过心里带来的感觉。

    早知道不来了,这样丢人现眼,上次他的冷言冷语,还不够吗,还存着什么希望,如今见到了人,他连看都不看你一眼了。

    蝶儿似乎闹够了,“咦,我们府里竟有这么漂亮的君郎,是哪个人有这样的福分,娶了这么漂亮的小君郎”

    “他是徐家医馆的瑾瑜大夫。”霖谦不冷不热地说着:“他还没成亲,更不是君郎了。”

    蝶儿吐了吐舌头:“我看他在吐,腹部——”

    “王爷,事情办好了。”两个高个子大汉突然冒了出来,打断了蝶儿的话

    “很好,很好。”霖谦向着两人耳语一番,似乎交代着什么,大汉点点头,都退下了。

    “多谢大夫前来帮我府上人看病,上次说话重了些,多有得罪。”霖谦似乎心情更好了,倒是好好把这句话说完了。

    瑾瑜见他说话这么客气,又开始心酸,自从爱上这个人,变得更加多愁善感,此刻压着自己真实心情:“上次小人无礼,王爷不要怪罪便是。”说着,眼睛都泛起了酸,更要低头掩着“小人还要继续看病。”

    转头,却顾不上霖谦,往屋内跑去,想到自己跑进跑出,心里又是窘迫。

    蝶儿看着他的身影,若有所思,在各种场所生活过,早已成了人精,何况也听过霖谦追求过瑾瑜,此刻心里也有了算计。

    若说蝶儿长得好看不假,服侍起人来更是没得说,何况还会着撒娇这些把戏,比起瑾瑜这种美得有些无尘的人来说,怕是没得比较而言。

    瑾瑜这边,蝶儿把他看成夫郎,提到他腹部,想起自己的肚子站着还好,若是弯着腰,鼓起的弧度肯定是不小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怪不得人们常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自己此刻最怕他人知道怀了孕,心里实在怕得厉害。

    秀才看他回来,笑着说:“突然人就不见了,跑哪去了。”

    瑾瑜就是笑了笑,心里却是慌张地厉害。

    霖谦此刻倒是不慌不忙地进来,看上去带着笑,仍旧带着威严,走了一圈,看了看大伙的伤势。

    身后几个人搬着几个箱子,放下。

    霖谦拿了把扇子,轻轻打开,说道:“我陆王府遭抢劫,贼人倒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看看我陆懿是何人,死有余辜。”扇子摇了摇,却是前朝书画家提的词,做的画。

    话刚出口,就带着不容小觑的威严,所有人都是一震,聚精会神的听着。

    “我陆王府的人表现出的不畏强暴,誓死保卫的行为,本王是看了一清二楚,看到你们受伤,我也很痛心,所有人都重重有赏,伤者更有额外补偿。”扇子又合上了,动作流畅,风度翩翩。霖谦顿了顿,眼神却往瑾瑜那里看去。

    众人都低着头听着,说道奖赏,都为之一振,想要感谢王爷。

    瑾瑜见是王爷过来抚慰人心,也是低着头,听着,却没看到霖谦有些灼热的目光。

    “不过,王府也有背叛我的人,如今已经死了,若是今后有像他们那样吃里扒外,猪狗不如的人,我定将碎尸万段。”扇子仿佛就在一瞬间,从中间折断了。

    “啪嗒。”掉在地上,霖谦向着黏在他身上的蝶儿笑了笑,说道:“就如此扇。”

    把箱子打开,身后的箱子里都是银子,霖谦向着秀才说道:“徐坤,把银子分了,就像我交代你的一样。”

    眼神再一次看着瑾瑜,瑾瑜此刻有所察觉,再抬头时,霖谦都已经走了。

    又笑自己自作多情。

    府里这些伤患们也被吓得不轻,仿佛曾经那个看着长大的陆懿小王爷突然长大了,他骨子里的威力却比老王爷强个数倍。

    拿着银子,心里仍旧忐忑不已,以后在王府做事,更得长份脑子,多份心了。

    瑾瑜将受伤的人一一看了,也花了一番功夫,累得厉害,这些日子,过得不愉快,睡着了还会做着梦,霖谦喜欢他的时候,后来又抛弃的时候,颠颠倒倒,患得患失,醒来都是一身冷汗,也没什么睡意,长此以往,很伤身子。

    出门时候,乏得厉害,眼睛看不大清东西似的,突然,又是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都要向前跌去,却突然腰被后面一双有力的手围住,整个人跌到他怀里去。

    这个人有着宽大的肩膀,有力的双手,他的下巴好像要搁在自己的肩膀上,喷出的热气就在自己脸颊上,身上的味道就像是他的味道。

    “霖谦,是你吗”回过头去,似是看到了自己朝思夜想的脸庞,却头疼地更加厉害。

    似乎听到一声“嗯。”

    然后,唇被噙住了,一种黏黏的触感,就像霖谦的唇,一如既往的那样,之后便没了感觉,怕是晕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留言我还是努力地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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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亲

    醒来后,瑾瑜发现自己在自己的屋子里,喉咙里干渴地紧。

    阿代发现他醒了,又是想要喝水的模样,连忙递给他一杯水,扶着他坐起来。说道:“瑾瑜大夫,你也太厉害了,说是给别人看病,自己却晕了过去,还晕了一天一夜了,把我们担心死了。”这话听起来有些责怪,可是瑾瑜知道,那是满满的关心。

    瑾瑜喝了一些水,还是不止渴,想要继续喝点,阿代拿过杯子,继续说道:“还好徐秀才在府上,把你送来回来,不过,被他发现你怀孕了。”

    “你说什么?”瑾瑜声音有些哑,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了。

    难道扶住自己的是徐坤,那个吻呢,他知道他怀孕了。

    瑾瑜吓得厉害,整个脸色更加苍白,这么丢人的事,被别人吻了,他为何这么做?

    这该怎么办?

    阿代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递给他水,在他旁边坐下,说道:“秀才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他不会乱说的,要是别人,才叫要命。”

    瑾瑜仍是呆了的样子,心乱如麻。

    “他在屋外等着你醒来呢,还不好意思在屋里等你呢。”阿代倒是记起徐秀才一早就来了,看他没醒,一直等着,十分焦急的样子,不难看出,这种过度的关心,怕是喜欢瑾瑜。

    “叫他进来。”这个时候,瑾瑜稍微回了回神,他必须要问问徐坤,他是怎么想的。

    徐坤听了瑾瑜醒来,就立刻跑了进来,一日多不见,却显得有些邋遢,青渣都冒了出来。

    “瑾瑜,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自己是做大夫的,自己有了身子,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整日这么忙,不怕孩子出世吗……”瑾瑜必是第一次发现徐秀才这般多话。

    “是你昨日送我回来的?”瑾瑜也有八九分确定,还是想问一下。

    “嗯嗯,可把我吓死了。”

    那个吻不可能是假的,瑾瑜更是尴尬的要命,自己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接吻了,还在霖谦的家,这般不知廉耻了吗?

    徐秀才看着瑾瑜若有所思的模样,居然抓住他的手,说道:“瑜儿,和我成亲吧!”

    目光炯炯,不似玩笑。

    “ 啊?”瑾瑜也一愣。

    “我也和阿代说过了,他也赞同,这些日子的相处,虽然我没有表示什么,我的确对你产生了爱慕之情,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心里的人是王爷,包括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

    秀才目光深情地看向瑾瑜,继续说着:“可是,如今他的所作所为你也看见了,你和他没个可能,要是别人发现你有了孩子,你会嫁给你不喜欢的人,孩子也保不住,不如和我,虽然我死了个妻子,我会把这个孩子当我的孩子养的,还有阿代我也会做安排,他的肚子比你还大,总藏着,不是办法,后山无人烟,怕是连房子都找不到,两个怀孕的人出事怎么办,回来说是成亲,连婚礼都没有,别人怎么说,和我成亲吧。”

    瑾瑜心中大骇,没想到秀才想得比他还要周到,可是他怎么能和自己不爱的人成亲,可是,为了孩子,可是……

    这样是不是一种利用,利用别人对自己的感情,来遮掩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样做,是自己想要的吗?

    为了孩子,不能失去孩子,不能为了孩子而冒险,就算这样做很卑鄙,就算自己还是喜欢霖谦。

    “我答应你。”还是说出了这句话,这是最好的机会,之后自己一定要对徐坤好一点,或许能弥补自己的罪孽。

    “真的吗,瑜儿。”

    笑容在秀才脸上绽开了,瑾瑜却十分苦涩。

    秀才欢天喜地说是要回去告诉老母,说是要准备准备,一脸欣喜的模样。

    瑾瑜却是一脸茫然,为了孩子,自己怎么这样卑鄙了。

    阿代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若是你,必然也会这样做,也许做了爹爹才会知道,坚决不能让孩子受到伤害。”

    瑾瑜此刻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决堤而出,全部沾在阿代的衣服上,“你觉得我这样做值得吗?”

    阿代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他。

    值得吗,阿代摸着隆起的小腹,问着自己。

    虽然秀才是第二次娶妻了,不过他还是说要办得隆重些,不想委屈了瑾瑜。

    瑾瑜突然希望时间过得越慢越好,第一次觉得时间十分难熬,只要想起,不久就要嫁给徐坤,就是十分地不痛快,愧疚也罢,无奈也罢,面上自然表示不出喜悦来。

    没有人会愿意给别人养儿子,怕是真的是内心喜欢自己,才愿意这么做。

    拿着人家的感情,瑾瑜更加不知道如何应对,一颗心都纠结地难受。

    阿代每次看到他的样子,也感到难受,除了安慰,也做不了其他什么。

    好歹秀才这段时间做事,王府给的钱还是能办着好的婚礼,成亲是大事,当初娶章颜的时候,是因为家里穷,别人介绍,过在一起,也就过下去,把他当成妻子,自然喜欢的。

    之后,他做的那些事情,做丈夫的不知戴了多少顶绿帽子,怎会不寒心。

    可是瑾瑜不一样,他就像天上来的小仙,长得好看没话说,还是大夫,不知救了多少人了,就是来拯救苍生似的,娶了他,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秀才是真的很喜欢瑾瑜,自小一个村都认识,那时候小也没这方面的想法,这时候才知道,他是多么好的人啊。

    就是那个王爷,没有眼光。

    徐坤属于脑子十分聪明的人,读书也是很有长进,从前一直窝窝囊囊,老实本分地活着,也是因为不怎么和他人接触。

    这几个月在王府做事,少不了要和别人处着,刚开始想不开,受些气,后来也慢慢懂了其中奥妙,自然而然,也就变得灵活些了。

    他也不求要官运亨通,腰财万贯之类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只求找个喜欢的人度着后半生,再生几个儿女,也让他的老母安享晚年。

    足矣。

    把他要成亲的事情和老母说了,老母也是高兴地合不拢嘴,听到是瑾瑜,也是满意,徐家的养子,漂亮聪慧不说,心也是善良,以前要有缺钱看病的人,他也是经常不要钱看病,村里的人很喜欢他。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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