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比赛庞头陀又想出了新花样,三局两胜。

    一共三个项目分别是花样极速,跨栏,还有一个闻老爷子替换为驯马。

    出赛人选两边各推荐两个人,还有一个则是现场抽签,每一匹骑出来的马下面都有编号,抽中谁就是谁,这个就完全是凭运气了。

    庞头陀大方一笑:“这次可算是公平的,给你个机会扳回一局,免得输的太难看。”

    闻老爷子气得胡子一吹:“还不知道谁难看呢。”

    这下午光景长,本来有些倦意的宾客们听了这么个别出花样的比赛,纷纷兴致勃勃起来,也争相准备下注博个好彩头。

    庞头陀出的人是韩卫龙和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一脸儒雅,闻老爷子这边是陆千千和闻瑾轩。

    闻老爷子把扩音器搬出来,专门让闻瑾意坐镇播报赛况,闻瑾意满脸不情愿,还是像个小长工一样坐上椅子。

    最后一个候选人是电脑抽签决定,匍一开始,众人就紧张起来,各个骑马的宾客又希望是自己又害怕是自己,既想出头又怕丢脸。

    第一个号码出来,代表的是庞头陀的队,刚刚念了号一个女声就叫起来,原来是尤娇,闻瑾吉略略松了口气,安抚的看了父亲一眼:这尤娇基本就只能保持在马上坐着,跑快了都要跌下来那种,不足为惧。

    还没等他们缓口气,第二个号码就念出来了,34,半晌,听得一个不确定的男子应答:“是这个号?”闻瑾吉看着那举牌的男子只觉得倒抽一口凉气,正是那个先头搭讪的乔榆,不知道从哪里牵了一匹马过来,想是刚刚得玩笑当真了,瞧他那挽缰的模样,一看就是连马都没怎么碰过的人。

    她无奈的叹口气,摇了摇头。

    乔母本是不愿意让乔榆去冒险,乔榆哪里会骑马,却被她的妹妹拉住了,乔榆小姨小声道:“错过了这个机会,怕是就没有露脸的机会了。”都是自家赛马,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岔子,她可不能让这个姐姐扫了闻家的兴,那以后她老公和闻家的生意到底还要不要做。

    乔母方犹豫了一下,乔榆已经牵着马走向千千,庞头陀看着他那笨手笨脚满脸冒汗的样子,鼻子里就嗤笑了一声。

    第一个是花样极速,三人接力上场,截出一千八百木的跑道,每个人各跑六百米,跑的时候需要拎上花篮,赛道两旁会有人投掷鲜花,跑完自己这截路再将花篮交到下个接力的人手上,最后g据到达的时间和鲜花的数量决定最终结果。

    听着不算难,但是既要计算时间又要计算鲜花的数量,加上每个队里面都是有新人的,怎么控制时间和完成接力就需要好好考虑了。

    乔榆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马拖过来,他见着千千,脸上有几分隐不住的笑意:“没想到,没想到,咱们是一组。”

    千千点了点头,淡淡回应,其余几人也是很随意的打了个招呼。

    闻瑾轩看了看对面还在分配的几个人,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比赛上,他略一沉吟,慢慢说道:“这个花式极速既需要时间又要准确度的配合,他们那边也是两个老手,一个新手。若是又想拔得头筹又想最后冲击,那必定会将新手安排在中间,韩卫龙断后或者起步,这韩卫龙去年刚刚夺冠,气势凌人,必然想要先声夺人的,这样看来,那便是那另一老手压轴。”

    听了这话,闻老爷子抹着没有胡子的下巴嘿嘿一笑,正是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他这分析听起来很有几分道理,千千看了看那边围在一起的几人,忽的道:“我看未必,你们看那个中年男子的马,四肢的杠杆长的有力,关节和腱的轮廓明显,骝毛华丽光亮,不会超过八岁,是匹典型的快马。这样的马向来是x子急躁,一马当先,决计不会留到最后。”

    闻老爷子猛然惊道:“上月他说江州马会来了个了不得的人物,自带了一匹爱尔兰赛马入会,难道竟是这人?”一匹纯种的爱尔兰舞蹈家纯血马售价高达三千万美元,实在不是一般人家消耗的起的。

    千千继续又道:“而这个韩卫龙的马虽然也是不错,却至少也有十二的马龄。按照那位庞先生的x子,必是想要先拔头筹,如果考虑这三人的情况,我倒是觉得他们会放弃掉那位小姐。”

    闻瑾轩立刻明白过来:“你说是那中年男先声夺人,接着韩卫龙出场,这两人一人争取速度一人争取鲜花数量,而尤娇则只负责全力到达终点?”他说完不由自主点点头,这样的安排扬长避短,确实是最好的考量。

    他们的马是极好的,平均人力素质貌似也是胜于这边,再说这边还有个连马都牵不好的猪队友。

    闻瑾吉叹口气:“胜算太小了。这完全就是除了地皮熟悉点,天时人和什么都不占嘛。”她瞥了眼乔榆,还有这么个拖油瓶。

    闻老爷子吁了口气,握着拳头给大家打气:“小吉你这话说的,咱是那么争强好胜的人么?哪能全部都赢,总要给你庞叔叔留点面子不是,依我说,这局尽力就是,不是还有两局吗?之后再给他杀个回马枪。”

    按规定另外两局是两个老手出马,如果拼一拼的话还是有那么些胜算的。

    闻老爷子说完就突然有点后悔,干嘛要说扫一个月马厩,早知道就说两周好了,这次他可没那么傻,谁输的谁去扫。他狡诈的看了那长身玉立一看手膀子就很有劲的儿子一眼。

    闻瑾轩沉思片刻,并没有被几人的长吁短叹扰乱思路:“也不尽然。大家想必都听过田忌赛马的故事,以己之下等马对甲之上等马,以己之上等,对甲之中等,以此类推。三局两胜或可取胜。”他拍拍被这话隐s的满脸通红的乔榆,解释道,“我只是做个比较。虽然我不知道千千的具体情况,但是就方才的身手来看,我相信她的马上接物必定胜于我和这位乔先生。现在就如果按照时间总体来假设,我们走五米的时间,对方可能是六米,而对方跑七米的距离,我们可能只能走四米,但是如果我们放弃两个人抢夺鲜花,全力争取时间,那么至少是可以争取三分之一的路程的,而一旦我们领先三分之一的路程,那对方需要花费五分之三的时路程才能追回来,这样,只要千千花多余五分之一的时间取收集同样的鲜花,我们至少可以打个平手。”

    这么一席话听得几人云里雾里,一时算不清楚,只知道按照这样看来似乎颇有胜算,一时又有了信心。商议待定,便按照闻瑾轩的安排简单分工:陆千千第一个出场,她的主要目标是收集足够的鲜花,在第二b的韩卫龙跑了一半的距离到达闻瑾轩处,闻瑾轩全力争取速度,不考虑任何收集工作,最后给到乔榆后,乔榆只要负责埋身马上全力到达终点即可。

    乔榆卖力的点点头。

    比赛很快开始,赛场几人都按照既定分配站好了位置,果然庞头陀一方是按照千千的预计排列站队,而对方看了千千这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估计也是预料到了。

    彩旗一挥,首当其冲的两匹马瞬间冲了出去,两边投掷鲜花的宾客兴致勃勃,卖力的为自己的买的那方加油呐喊。

    千千的速度明显慢于对方,中年男子掩不住的轻视,对于这样普通的赛马,他平日是连瞧也懒得瞧得,呼啦啦他篮子一晃,数支鲜花尽入囊中,眼看千千速度明显慢了一大截,他不由也想压缓马步多装几支鲜花,但是这马儿x烈切燥,那里肯停步,一个速度便冲了出去。

    待到他将手里的花篮交给第二b的韩卫龙,千千不过才过了第一b的大半路程,韩卫龙面色轻松,这胜利来得实在容易,他主要目标就是一边保持速度一边更多收集鲜花。

    马上接物并不是他特别擅长的,不过速度慢下来,准确率倒也是差强人意。

    小孩子们笑嘻嘻的追着马儿跑,人人都在紧张的看着两队的进展,韩卫龙跑的快,但是篮子里面花很少,而陆千千速度虽慢,但是篮子里面却是满满的姹紫嫣红的花枝。

    买了庞头陀这边的人个个喜笑颜开,买了闻老爷子的人却是口里提着一口气。

    千千随时注意着韩卫龙的距离,一看到了二b三分之一的距离,当机立断拍马上前,她拎着满满一篮子鲜花,极速之中,花篮却是稳稳端在手中。

    到了闻瑾轩面前,闻瑾轩赞许的看了她一眼,接过花篮,他骑得马正是踏雪,虽然比不得那匹爱尔兰纯血,却也是香港退役的赛马,比韩卫龙的马不相伯仲,而且胜在速度急快。

    踏雪肌r紧绷,飞速前行,很快就追上了还在收集花朵的韩卫龙,这时韩卫龙已经过了二b的三分之二距离,眼看闻瑾轩飞奔而去,不由心中焦急,但是手里的花篮还没填满,犹豫这两秒,闻瑾轩已经冲到了乔榆身前。

    乔榆满脸紧张,差点把篮子落到地上,他接过来抱在怀里,却不知道如何催动马儿前行,倘若要让拍马前行,少了扶持,他又是岌岌可危要落马而下。

    韩卫龙一看乔榆拉着马儿转圈子,只差没狂笑出声,心中一定,也就放心大胆的继续再接两朵鲜花,然后催马过去准备将花篮交给尤娇。

    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众人急得不行,闻老爷子差点抓狂,恨不得亲自上前踢这马一脚。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黑色的物件凌空飞过,j准无比的打在了马屁股上面,马儿吃痛,立刻往前狂奔起来,乔榆吓得伏下身子,紧紧夹住马肚子,压住花篮抱着马脖子闭上眼睛冲了过去。

    第三b两匹马几乎同一时间到达了终点。

    千千光着一只脚骑在马上,微微松了口气。

    这一局的结果闻老爷子一组以微弱的鲜花优势胜利,乐得老爷子脸上瞬间炸开了花,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抱着千千亲上两口。

    庞头陀走了过来,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啧啧两声:“看不出来呀,老家伙,藏了这么个高手。第二场,可就不是那么轻松的了。”

    闻老爷子斜睨他一眼:“想要我让你,直说。”

    “唔——那个小丫头是谁啊?”庞头陀看着高坐在马上的千千,目光完全吸引了过去,脊背挺直,纤腰长腿,说不出的俊逸风流之姿,雌雄莫辨之态。

    闻老爷子满脸神秘,吊足了庞头陀胃口,半晌,贼兮兮一笑:“你猜。”一边哼着小曲晃荡开了去,气得庞头陀连挠了好几下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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