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唇慢慢离开她,带了点不舍的意味。

    下体逐渐胀痛,慾望濒临爆裂的边缘。如果可以,我很乐意直接扑倒她,但在那之前,清大概会先把我杀了。

    湮晨很快恢复冷静,我原本以为她会有格外的情绪起伏,但似乎没有。

    「你先把自己洗乾净,等会到交谊厅来。」

    她留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就转身离开。

    「湮晨...........」

    清拉住她,试图劝阻。

    她转头瞟了他一眼,眼神极为冷淡。

    「..........没事。」

    清收敛了些,顺从的放开手。

    在湮晨面前,嚣张如他,也变得卑微。

    『爱』的力量,在某些时候还挺可怕的。

    我失笑。

    「算你幸运,捡回一条命。」

    孟鸢离开前,提醒似的地说道。

    不屑、惊讶、诡异,种种复杂的情绪融合在她的神情里,莫名贴切。

    我看着她,不发一语。

    「哼,你也是『那种人』吧?」

    「什麽?」

    「别装傻了。」

    孟鸢冷冷的瞪着我,好像我得罪了她。

    「表面上不堪一击,实际上是个心机深沉的家伙。」

    心机深沉?

    我蔑视地笑了一声。

    要论心机深沉,你们各个比我好吧?

    「你抬举我了,到今着奇怪的话的老酒保,不禁纳闷。

    「他们是什麽关系?」

    「这我就不知道了。」

    孟鸢说完,笑着走出房间。

    我一人坐在床上,反覆思考着所有的疑惑。

    在房间附设的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顺便刷了牙,我看着镜中稍微乾净的自己,才换上完好的衣服。

    嘴唇上还留有她淡淡的芬香,令心人满意足。

    想起清眼里燃烧的嫉妒,我不但没有内疚,还觉得心安理得。

    换成过去的我绝对办不到。

    镜面布满肮脏污垢,但勉强能看见脸部,我盯视自己,有一种像是初次见面的奇妙感觉。

    尽管长相没变,却觉得散发出来的气息不一样了,就像身体里面某个层次被开发似的。

    低头一笑,我走出溢满沐浴r香味和氤氲水气的浴室。

    外头有名无实的派对还在进行,狂野振奋的摇滚音乐持续播放,似乎想震垮这间老旧宾馆。

    穿过废墟一般荒凉的长廊,墙壁和地板随着音乐的跃动轻微摇晃,我对差劲的隔音设备不保有任何期待。

    再次走进狂欢的交谊厅,所有人的动作倏地暂停,就像机器人受到指令一般,整齐一致地站在原地,朝我瞥过来。

    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并不好受,宛如身上扎了万g针。

    或许是湮晨给我的衣服充满庞克气息,看起来不会过於格格不入。

    旁人看来,就是一个叛逆的新面孔、颓废的青少年。

    惊讶、疑惑、好奇,各种情绪从四面八方涌上。

    一个戴着全罩式耳机的金发男走向我,微露的金牙泛着光。

    「看来你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他佩服的说。

    见我面露困惑,他勾上我的肩,故作友好。

    「居然能从清的手里活着出来。」

    「他是这里的老大吗?」

    「不是,不过算是核心人物。」

    「湮晨也是?」

    「她嘛.........大概也算。因为除了上头的话之外,清就只听她一个人的了。」

    「这样啊........」

    我若有所思的喃喃。

    「不要说我,现场除了孟鸢和清以外,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她是一个谜,一个不容许探讨的谜。」

    「你这麽说反而更让人好奇。」

    我抑制住苦笑,用平淡的语调道。

    「奉劝你不要过於深入,清不会放过你的,一扯到湮晨,他就像发了疯一样。」

    金发男严肃起来。

    「上次有个新加入的,不过喝醉随便说了几句『我挺想上她』之类的话,就被清剪掉舌头,还当着他的面吃掉,够狠吧?」

    畏惧却又盲目遵循,这里的人似乎都有同一类的x质。

    算是所谓的『英雄崇拜』吗?

    突然有人吹了一声口哨,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

    入口处走来了两个黑衣的大汉,抬着一个像是露营用的睡袋,快步走了进来。

    恼人的音乐停止,现场倏地安静下来。

    大汉将睡袋往地上一抛,发出沉重的『碰』的一声。

    看来里面装了不少东西。

    我打量着,没有忽略金发男略显兴奋的神情。

    不止他,在场的人似乎都沉浸在难掩狂喜中,彷佛交感神经受到刺激而心跳加快。

    其中一个大汉蹲下身,俐落地拉开睡袋的拉链,随即传来孩子般的啜泣声。

    我紧皱眉头,察觉事态的不对劲。

    睡袋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因为距离太远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判断是个男的。

    他的脸部肿的面目全非,宛如遭受数天的殴打,发紫的嘴破裂似的不停冒出血沫,拚命张合像是呼吸困难。

    额头上的伤早已结痂,深色的血块怵目惊心。

    「他是谁?」

    「一个得罪清的可怜家伙。」

    「得罪?」

    「嗯,他霸凌过湮晨,之前就不停在躲,前几天才被抓到。」

    金发男毫无怜悯地说。

    「我想想..........好像叫秦园吧?」

    陌生的名字传进耳里,悠悠的产生共鸣。

    凝视着浑身是血的少年,我发现我的心不可思议地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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