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以上,水面以下 作者:恭小兵

    正文 第 33 章

    云端以上,水面以下 作者:恭小兵

    第 33 章

    一一飞散

    再把生命漂白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诗,估计只能算是个“随手写下”吧,但就这几行字却让突然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清冷冰凉又难以呼吸,我可以想像一个女子在写在这几句时的无奈和对未来的憧憬,我向来觉得妓女这行当是想偷懒又想赚钱女人们干的,所以我跟江洪对于那些鸡们总是从来不客气,总是想方设法的花尽力气把掏出去的钱干回来。

    随便翻了几页,大多是这些暗示心情的小句子,我以那些年学过几年的文学知识判断这些句字没什么文学性,但从一个人的角度我却发现了有些东西我们永远无法透过表象去看,比如这个小齐的姑娘,她的笑是和一个男人的喘息浑在一起的,谁又能知道她在笑的时候是不是在诅咒世界上所有乱搞的男人那命根子都烂了呢?

    陆陆续续的又看了几页,后面是类似散文的东西,随便看了一篇没有题目的,像是一个16岁少女苍白的表白。

    想寻找一个人,可以让我可以诉说,他一定是离我很近的,虽然现在远在天边,如果寻到了,我要对他说,跟我一起走吧,我会把春天做成一条彩带,在你最寂寞的时候,装饰一下你素淡的心情,或者,我可以把夏季变成一颗炙热的心,你忧郁迷朦的眼睛,等到秋天,漫山红叶飞舞时,我可以用它为你拼凑出一幅最美的图景,让你坐在里面看日出日落、潮去潮来,冬天,我们就躲在屋里烤火,看窗外飞雪飘零.....

    后面都是诸如此类的抒情,看得出她是想过爱情的,可惜一直没有等到,或者曾经等到过伤害,我可以同情她,可以理想她,可是我却提不起太大的兴致继续看完它,赶紧熄了灯睡觉,刚躺下又觉得不踏实,又翻看了一下,终于还是沉沉睡去,尽管她再怎么有理想,再怎么想证明自己的文字天赋,但她已经沉沦到了卖身换钱,况且她并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激动的地方。

    那天夜里我起来撒尿的时候特别看了一下钟,四点半的时候,黄静的房间还是空无一人,再醒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十点钟,黄静的房间门紧闭,估计是早上回来的。

    踱到阳台上,不远处闪亮着白色的水面,那是一条运河,像网络一样串穿着这个叫珲州的地方,突然我有了一种近水的冲动,这是什么季节了,十点钟的太阳这么温暖的照着。我换了件外套,向楼下走去,嗯,去看看那条似在咫尺的运河,水能陪养出人的柔韧性。

    运河是只能远看的,远远的看上去像条缎带,近了却觉得浑沌不堪,有些五彩的塑料带任意飘着,近界的地方还泛起一道道的泡沫,也许是心理作用,我甚至觉得空气都隐隐带着腥味,最让我吃惊的是,就在这样的一条河里,居然还有几个妇人在洗衣服,估计干净的衣服都能洗得脏了。

    我靠过去,看她们雪白的手臂在衣裳和运河的水间舞动,我盯了小一会儿,离我最近的那个女人有些不自在了,扭过来问我干嘛呢?没看见过洗衣服?

    “这水这么脏的,用来洗衣服岂不是洗不干净”我疑惑的问。

    “怎么会呢,这衣服脏呀”她一边说一边拎起还未洗的一件衣服,上面净上泥奖和油污。“我爱人在那边工厂当工人,每次的衣服真比抹布还要脏的”她嘴巴呶向的地方有黑瓦白墙的厂房。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告诉我,她一边搓揉着那些失去颜色的衣服,一边说:“这水虽然是脏的,如果用来洗干净衣服肯定是不行的,但去洗那些比还要脏的工作服,是绝对可以的。看看现在不是洗得挺好”

    是的是的,这跟做人似乎是一个道理,你是干净的,一丁点的脏就能污了你。但如果你已经脏了,那么水是足以洗去你的脏,虽然不能让你彻底的干净,但绝对能让你去污。

    捡起了一颗石子,我笑着朝那河上扔去,一条脏兮兮的河居然让我明白了一个浅湿的道理,石子在水面上跳了三下之后沉了底,我转身向回去的路上奔去,临走的时候对那个女人说谢谢。她莫名其妙,我听到她在我身后说神经病。

    是的,我们是什么,我们已经脏了,我、赵小妖、黄静还有小齐等,如果给我们一条河,我们就可以对自己施洗,而结果是,无论怎么样,我们都会变得比以前干净。

    找到了河,我们就能找到一点自己,我兴奋的踢起了踏脚,我想我得好好洗一洗,当然还不光光指我一个人。

    第八章 云端以上 水面以下 第一节 理想

    福楼拜说,最穷是无才,最贱是无志。我知道前句,小齐知道后半句,我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们都不知道对方的那一句。

    回黄静的家时我几乎是小跑着过去的,而且一路跑一路唱: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姑娘我好喜欢。一回去便翻箱倒柜的把我几周前在宾馆写的那一撂子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拿到厕所焚掉,在看那结桔色的火焰吞没那些写满了字的稿纸时,我突然有一种快感,而这种快感在看着那些灰烬或残角在抽水马桶轰隆一声冲走后达到了极至。

    我干嘛要写这些东西,我的理想不是坐在这里写忏悔录,也不是逃到某个角落去用文字发泄,我的理想是当个作家,公元一九九四年我订下的规矩到哪里去了?若干年后,我居然从一个文学愤青变成了一个无志的懦夫,躲在一个妓女家里靠幻想来打发时间。岁月毁了我的青春,但不能毁了我这个人,生命需要振奋剂。

    现在是星期四下午的五点钟,我想星期五的下午的五点钟,我该会在另外一个地方,但我离开之前,我还要做一些事情。

    收拾好了行李,我梳了梳头,将小齐的本子找了一个黑色不透明塑料袋装起来,坐上了开往“春风”巷的出租车。

    车上的司机听着广播,漫不经心的问这大白天的去干嘛呀,还没有开门呢。我板着脸说我老婆在那儿,那家伙马上沉下了脸摆起了严肃一脚踏上油门,溜烟的往前冲。

    门是关着的,我站在那里用握起的拳头把门敲得蓬蓬响,玻璃都像是要震碎了,这个时候,估计里面的人应该熟睡着,我一直敲着,不停的敲,直到里面的蔓布被掀起了一角,露出了小齐的半张脸,很显然她看到我之后狠狠的吃了一惊,因为那朦胧的双眼突然瞪圆了,随着一声哗拉的响,小齐把门拉开个足以让我进去的缝,等我侧身进去了,她便又唰的一声把门拉了个严实。

    她似乎一直就在等待我,我刚站稳了身子,她便一下子扑过来,搂上我的脖子,将两片嘴唇和舌头贴过来,然后将腿变成皮筋缠着我的腰,想不到这妮子力气大的差点让我窒息。

    我也顾不上什么产生什么想法和意识,只能出于本能的做了回应,我是谁?周一平,什么场面没见过啊,当初的一个夏羽就已经让我充份的见识了女人的能耐。没多大功夫,我们便从外间滑到了里面,并除去了对方身上所有的缚束,完美的结合在一块儿了,小乔果然是年轻的,到处都显示着坚致的力量。

    n分钟之后,小乔窝在我的怀里说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我说你知道个屁,别自做聪明了,在来这儿之前我根本就没想到要跟你做什么?她显然不相信,眯着眼睛摇头怪笑着拿手指在我脸上抚来抚去。

    “你跟静姐是什么关系啊,如果你是她的男人,她要疯了的。”她的手指继续在我脸上挠着,我觉得痒极了,迅速打开,突然想起那个黑色的塑料袋,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我拿进来的塑料袋呢?”

    “好像刚刚掉到地上了,什么呀,那么紧张”她咯咯咯地笑,像个孩子。

    我穿上裤子,把掉到外面地上的本子捡回来扔给小齐的时候,她依旧光着身子躺在那里,耀眼的就像是一张宫廷画。一见那跳跳虎的封面,她一下子绻起来了:“你看了?”

    “是啊,不错呢。”我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说,我说不错只是指她的心思并不是她的文字,但愿她不会明白。

    她笑了,拿笔记本捂住脸,声音从笔记本的后面传过来,配合上她兴奋的屈起腿的姿式,我觉得她很像一只小白兔,一只纯白的长着长耳朵的小白兔。

    “如果我带你走,你会跟我走么”我问小齐,她很吃惊的拿眼睛望着我,然后表情变软,说:“很多人都这么问过我的。”

    “如果我带你走,你会跟我走么?”我没理她,又重复了一遍,她开始局促起来,有些不安和意外。“你是说真的吗?”她在问这句话是,我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希望的光芒,但稍瞬即释,她继续说:“我知道你在骗我,许多人都这么说过,但我现在还在这里。”可想而知,该有多少个男人在跟她合欢之后,两个脑袋一起发热说出如下的话。

    我告诉她我说的绝对是真话,但她必须要让我看她的身份证,我不能带走一个未成年的女人,这样会购成犯罪的,而且我得要知道我要带走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这次她行动很利索,跑进房里拿出她的身份证,上面写着她的名字:齐巧。果然没有21,才19。但也是成人了的,我晃着身份证问她你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呢?她的头慢慢低下去说我高中都没有念完,哪里找得到什么工作,不干这个干什么好呢?我只准备趁着年轻赚些钱,过几年回老家去开个店什么的。我问她开什么店,她想了半天居然冒出两个字:书店,差点没把我激岔过去。

    我像一个圣人一样告诉她如果愿意,就跟我一起回去,我们可以一起为自己的理想创作,我说我在解救自己之前,还想解救你。

    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问那静姐呢?我一再声明黄静是在紧要关头帮了我一把,但她真的是我的同学,她完全可以也有能力选择一条另外的路走。我对小齐说你不一样,我有义务解救你,听啊,我说些什么话,就像一个降临人间的天使一样,谁听了都会觉得我伟大呀。

    看见她犹犹豫豫的在那里不知道琢磨什么,我就急得跟什么似的,我说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正准备连夜做车回去。这句话狠狠地刺激了一下她的神经,她跳起来,飞一般冲向柜子,乱扯了几件衣服装进行李箱,又爬上椅子,从顶柜上取出几个红本本来,也一并塞进了行李箱。她说走吧。刚刚走到门口,她突然又停下来,很严肃的问我:“你爱上我了吗?”

    怎么可能,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还能爱上谁?或者谁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爱上谁?可爱情是什么玩艺,我算看透了,世间本无爱,庸人自扰之,爱情是让我们一时冲动找到合适的理由和借口,真正的幸福不是相爱,而是相适。当这个结论在我的脑海里的时候,我凉了,太过的清醒可以让人看清方向,而丧失了迷糊会让人痛苦,我已经痛苦了,没有理由再让别人也痛苦。

    我违心的点了点头,她的行李箱哗地一声落到地方,紧紧的贴在我的胸口上,我感觉潮湿一点点的向我的心脏部位渗去,谁说她们没有情?是人都有情,只是有时候某些人的情感腺被强制的堵上了。

    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是在樱花树下,或者我们都很纯洁,该是多么令人觉得浪漫的事情啊,但不是。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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