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盆地的千年玄秘:破东风之瞑城 作者:麦灵

    正文 第 6 章

    四川盆地的千年玄秘:破东风之瞑城 作者:麦灵

    第 6 章

    六经皆史,易经为首

    “我静静地等他解释。白若栩道:‘短短一部《易经》,几千年来谬误不断。从最开初人们叫它做《周易》,已经是大错特错。以前我给你们说过,以西周之落后根本不可能写出《易经》,著述者只可能是大商之人,或者至少是商裔,这部奇书叫《商易》倒还真是不错。然后便是《易经》的功能。所有人都把《易经》当作卜卦之书,上下几千年出了不知多少凭着四百四十以及他的‘仗义相助’。待陆天虎讲到这里,文嘉之死的碎片终于在我的脑海中拼成了一副完整的图画。”  “我猜想,文嘉原本下定决心与她所尊敬的‘白伯伯’一同离开立方体,向世人证实瞑城的存在并且揭开青铜王朝的真相。正是她解开了第35卦‘晋’卦的秘密,这一点令深田一郎欣喜若狂。然而到最后关头,不知是出了怎样的状况导致深田的真实身份败露。或许是深田一郎在大喜之下不慎透露出他与原田淑人的关系也不一定,当年文嘉在日本留学时,恰好就是师从这位原田教授。之后或许文嘉更多的试探过他,并且利用某种智慧令得深田一郎的阴谋无所遁形。我曾向她提起但并没引起她十分在意的警告惊醒了她。她决意不能让这位曾令她尊敬不已的‘白伯伯’重返地面世界,两相拼斗之下,深田毫不犹豫地将她掐死,然后狠狈逃离了立方体。”  “这很可能就是范文嘉之死的真相。只是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既然文嘉与深田一郎都已不在世上,便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证实。至于为何深田逃出瞑城之后半月会离奇毙命于十二桥,我实在想不出任何线索来。”  “无论如何,很显然深田一郎还没来得及向他的祖国透露立方体的秘密。这个封存了3千年的故事,如今世上只有我一个人知根知底,连陆天虎也只知晓一二。另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是明允,在今后的漫长岁月中,只有地底的那些人偶会听他诉说帝辛、妹喜己、箕子以及箕子之女的事迹。如果我保持沉默,就永远也不会再有人知道。”

    格桑花丛中的石头项链

    “等到那一年积雪消融的季节到来,我和陆天虎又去了一趟德格。我们去了印经院,想找到当年的小喇嘛扎西顿珠。文嘉曾经说,她还有许多想要解开的谜,其中有好几个是与这位小喇嘛有关的,也许我是试图帮她完成未了的心愿吧。印经院里印制经文和描漆绘画的僧人大多还记得我,纷纷向我打听你和文嘉的消息。我不知该如何说,只能闭口不答。而当我问到扎西的下落时,僧工们也摇头表示不知道。一个曾经教我分辨‘阿交如交’的漆僧告诉我,当年带我们穿越雀儿山和新路海来到这德格小城的向导尼玛已经在1940年年初参加了夏朗刀登的队伍,同一个月,负责柴火的年轻喇嘛扎西顿珠不告而别,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之后我信步来到1937年夏天曾听扎西唱歌的那座河畔小楼,这幢朱红色的藏式碉楼早已烧成了一片废墟。我记得小喇嘛的师傅翁江扎西活佛曾要求弟子在离开德格之前一把火烧掉他曾偶居的那幢小楼,现在看来,扎西顿珠很听话,他果然放了一把火,便将过去曾令范文嘉流连往返的这个地方变成了灰烬。”  “那时已是初夏,大片大片的格桑花开满河岸,白色和红色的花瓣显得十分美丽。我静悄悄地伫立在河边,听着河水顺着山崖呜咽而过的声音。夕阳西下的时候,金黄色的余光照在小楼的废墟里,有样东西正躺在格桑花丛中耀着我的眼。那竟然是3年前文嘉送给扎西的那串坠有石头凤鸟的项链。”  “凡人总是一种热爱幻想的动物。他的所有幻想都会朝着他所希望的方向前进。就在1940年初夏的那个傍晚,我的手中攥着那串曾沾有文嘉体温的项链,唇边带着一缕微笑,痴痴地站在逐渐寒意袭来的夜色之中。我想象杀死深田一郎为文嘉报仇的正是这个神秘的小喇嘛,想象着正是他用一颗深褐色的珠子击碎了那个日本人的心脏。作为九块雕版的守护者,很可能他同样肩负着守护地下瞑城的使命。无论这种想象是否荒谬,此时此刻,瞑城总算是安全了。”  “我的父亲和继母在重庆遭受大轰炸之前就已经明智地搬去了香港,只在浮屠关的江岸边留下了这座空荡荡的‘东禾园’。我与陆天虎分手,从此了无牵挂,孒然一身,既孤独又自在。我去过一趟丽江,白纨素继续守着她的白家小院儿,等着养父的归来。她过得似乎很平静,每天都会沏上一壶‘香一朵’,一边喝茶一边盘着腿剥鲜核桃和鲜石榴吃。可能是因为战争的关系,她的客人来得很少了,也许反而让她乐得清闲。我并没有露面,只远远地观察了她两三天这就离开。我猜想,她一直在等着你。”  “我并不打算去香港与我父母团聚,只是拜托陆天虎发电报告诉他们我一切都好。在那之后我独自一人游历过许多地方。我从丽江出发,沿着茶马古道去了一趟拉萨,又向西行去阿里拜谒冈底斯神山,然后转向北面去新疆。最远到了一个叫做博尔塔拉的地方,跟着一位萨满教的巫师学了几个月蒙古文以及一组非常奇怪的咒语。对了,以后有机会我会跟你讲这组咒语的故事(详见拙著《2012》)。再接下来我沿着丝绸之路掉头往南走,就这样兜了一个大圈,上个月才重新回到重庆。其实我原计划是再去一趟石渠,上次我们并没有找到那座叫做‘查加寺’的流动寺庙,这次很想去看看。但是忽然间,对你的思念变得无比强烈。我记起那一年在神山‘利’的附近,我在大雪中迷了路。我牵着马,看似平静其实内心无比慌乱。后来在那个供苦行僧修行的小山洞里找到了你,你一把抱住我,那时我心里欢喜得就像要炸开来。这几年,我不时会想到你,知道你正在空军里服役。奇怪的是,我从未担心过你的安危,可能在我心中一直坚信没有任何一架日本人的战机能够击中你吧。但从我回想起神山‘利’的那一刻开始,你对我的呼唤便仿佛越来越强。我几乎能感觉到你,睡梦中伸出手来总是试图触摸到你。于是我决定结束流浪的生涯回重庆,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到‘东禾园’来,我和你会再度相遇。”  苏柏然的故事讲完了,但我和他的故事尚未结束。在那漫长的一夜一昼之后,精力几乎耗尽的柏然向我提出了一个要求,第三次跟他去一趟成都。  “我还有一个没解开的谜,我要去解开它的答案。”他这样说。

    钱庚凡的“巧合”

    我们再一次见到了钱庚凡。不知为何,这个胖子明显地消瘦了,松驰的脸颊与层层垂落的下巴显出了颓唐的老态。大约是天冷的缘故,他并未坐在那个青城后山的庭院里请我们喝茉莉花茶,而是在壁炉中点燃了柴火,在幽暗的天色与偶尔曝亮的红色火光中听取苏柏然的质询。某些时候,我感觉他们俩就像是两个已经在历史的河岸边垂垂老去的人物,他们面对面的坐着,与其说是坐在今世,不如说是坐在昔日。而我,只是一个观望者以及一个记录者而已。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钱老板。”柏然如此说道。  钱庚凡并不作声,火苗轻微地爆裂出火星,房间里荡漾着一股出奇的平静。  “从雄凤鸟尊的出现,到你的出现,你成功地把我们引往你想要引到的一切地方。看似是范文嘉提出想去石渠,但正是你先提到了石渠,如果我们想要追查下去,去石渠是理所当然的。然后你借给我们‘海因格尔’,帮我们找到向导尼玛,如果没有你的指引和帮助,范文嘉的雄凤鸟尊之梦可能刚刚开始就熄灭了。而正是因为有了你,我们无止境地在这条通往瞑城的道路上越陷越深。”  “第二年,当范文嘉决定去云南中甸参加赛诗会,原本可以直接飞过去,但你建议我们先去丽江。其实我一直没弄明白为什么我们必须先去丽江。现在我懂了,你的目的是让我们与白若栩相遇。这是必然的一步棋,缺了白若栩,以后的局就没办法解开。”  “白纨素是个很重要的人物,她的歌声可以帮助明允夺得‘五色凤凰鼎’。但更重要的当然是白若栩,他的胸中藏有《易经》的秘密,还有商亡周兴的那道谜题。关键时刻只有白若栩才能把我们引向三千年的那个真相。”  “这并不是什么问题,但问题是,为什么白若栩知道这么多?他是一个日本人,他的真名叫做深田一郎。真的因为他曾经师从原田淑人,就会隐约猜出商亡周兴的大历史中其实黑白颠倒吗?原田淑人是研究东洋考古学的,他的高足深田一郎有可能接触到某些渊源,但若说是从一本日本民间古籍上便探知到了殷商末年的秘密,这未免也太过容易了吧?”  沉默了大半天的钱庚凡终于开口道:“那苏公子你的意思是……”  柏然慢吞吞地回答:“第一,你故意引导我们找到白若栩。第一,白若栩一直是你安排好的一着最重要的棋。”  “我一直把一切的巧合都归功于汉密尔顿回路。仿佛正是在这个著名的数学原理的指引下,才屡次避免了走弯路,我们也才总能那么巧地直接切入寻找的关键所在。但真的会那么巧吗?”  “那么巧你是个摄影爱好者,那么巧你在几年前拍的一张照片竟然能与亚拉青波山巅所现异像如此相似。这已经是极其不可思议的事了,如此巧合竟然还一再出现,你居然又在另一张照片里发现了‘*房’的真相。几千年来人们都无法解答的疑问,你竟然如此巧合地随便按几下快门就发现了。并且,恰恰是在我们无路可走时,你便亮出你自行冲洗的照片,清晰无误地把答案放在我们面前。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青铜王朝的血

    “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少华开启了岷江底的宝瓶口机关之后,眼看一切奥妙将要揭晓,钱老板却竟然视若无睹。我、文嘉、明允、白若栩去寻找真相,你却以抢救少华为由返回青城山。在返回的几人中,少华昏迷不醒,陆天虎因为下过一次水而严重受冻,白纨素跳进水中救过少华,而且很明显,她深爱少华,断然不会离他而去。只有你是健康的,并且是牵挂了凤鸟尊之谜长达十几年的。但在真相揭晓之前,你却断然离去,等同于你最心爱的一本侦探小说看到了末尾,明知道马上就会揭露凶手是谁,你却自行将最后一页撕去毁掉,宁可一辈子不与真相打交道。如果是普通人,会做出如此不合情理之事吗?”  “事实上,在我逃出瞑城,在成都十二桥与陆天虎相遇之时就已经产生了疑问。当时我向陆天虎简单讲述瞑城,他听得目瞪口呆,我忽然想到,为什么钱老板没有下大力气来寻找走入岷江河床之下的我们?难道你对我们的境遇并不关心吗?我另外想到的一点是,为什么白若栩也就是深田一郎不赶紧想办法离开中国,去向他的日本主子报告中日文化根源交缠极深这个大发现?为什么他要一直徘徊在成都一带长达半个月?换句话说,如果他要急着首先向谁报告,那个人并不一定是日本人,而很有可能是一个原本就住在成都一带的人。”  钱庚凡皮肤松驰的脸上微微抽紧,是那种真相将最终揭晓前的关键人物的表情。  柏然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实在太笨了,即使如此仍旧没能想透。直到第二次去德格,在江边捡到3年前文嘉送给扎西的凤鸟项链,那时我忽然想到也许正是那位少年喇嘛向深田一郎报了文嘉的仇。你或许想象不到,我在那条河岸边坐下来,一直呆到了第二天黎明时分,天快亮起来的时候抬头看见东方天空上的长庚星,我忽然想明白了这个最终的真相。”  “我想到了你名字中的第二个字,‘钱庚凡’的‘庚’,这么简单的联想,为什么我竟然一直没有触动过一分一毫呢?这个‘庚’字正是十二天干中的一个,你的名字中竟然也有天干!”  “于是,一切疑问迎刃而解。”  “钱庚凡,你就是殷商王朝的后人,你才是那个守护着瞑城之谜的人。”  “现在就说得通了,为什么雄凤鸟尊会落到你的手中?为什么经过一番波折,最终它仍旧回到你的手中?为什么你每每能在关键时候引导我们走上关键之路?为什么只有你对真相本身并不感兴趣?除非,真相早就已经藏在你的心中,你根本不需要知道。”  “唯有答案如此,方能解答以上我所怀疑到的一切。”  “因为你本就是帝辛的正统传人,你的身体里流着的本就是青铜王朝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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