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殿下这是桢姬伸了伸手,又无措地将手缩回去,是因为那个安神香?

    夏夷则点点头,近几日他们查得随意了些,昨晚我偷偷给自己减少了用量。

    可是发作起来会是这样的吗?桢姬不敢相信,殿下?殿下你快要喘不过气了!

    夏夷则的手颤抖起来,他将手按在心口等了一会儿,终于轻声道:罢了,替我点上香

    殿下?

    我没想到沈夜这么早就就要我行动夏夷则努力喘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我不能出差错点上香。

    桢姬来不及考虑,只好依言将香炉中残留的安神香点上。缕缕青烟从香炉镂空的花形中溢出,桢姬捂住了口鼻注视着夏夷则,等到夏夷则终于气息平复,她才立刻打开门去透气。

    行了,你回武小超那里去吧。夏夷则盯着案头的香炉一动也不高兴动,我原本打算,开始试一试这种香的瘾究竟有没有那么厉害,能不能自行摆脱。但既然北疆已开始动了,这两天我不会再试,你不必担忧。

    桢姬一时也不知还能劝些什么,只好出门去让人给夏夷则端来茶,这才去寻武小超回报夏夷则暂时无碍。

    章二十四

    两天后一切准备妥当,北疆边关兵马已陆续出关大半。临近傍晚,夏夷则领着一队黑袍准备入关。

    砺罂看着夏夷则扯上兜帽遮起自己的头脸,不由疑惑道:我的黑袍,不需要易装?

    夏夷则骑在马上低头看他,不需要。当年沈夜肃清黑袍,与你有瓜葛的许多北疆重臣都死了,现在活着的很多人并不清楚黑袍的装束。你的人遮着面,我也可以顺理成章地不露脸。万一被谁认出来,我可就真的要死在北疆了。

    砺罂没有跟着夏夷则入关,只是领着一队突厥的守关军士出关十里戒备接应。

    当夏夷则一言不发地高举亲令,率先通过守军为他让开的通路时,跟在最后面的一名黑袍信徒终于明白他们中计了。那名黑袍立刻调转马头拼命奔逃,想要回去向砺罂报信,但是城墙上的弓箭手并没有给他留下活路。片刻之间刚入关的一队人马便只剩夏夷则仍稳稳地坐在他的马鞍上。

    夏夷则几乎没有片刻的停留犹豫,立刻举着沈夜的亲令下令道:来人,换上黑袍的衣服,随我来!

    夏夷则的行动举止间略微有些仓促,他并没有在意换上黑袍衣着的人是谁,只在那人跨上马后立刻又策马往回赶。

    砺罂见到夏夷则身后跟着一名黑袍往自己这边过来,立刻便笑了,人嘛,总是贪生畏死。回不了长安,北疆又没有安邑极品的安神香,自然不如乖乖与我合作。你说是不是,武小姐?

    武小超仔细打量着跟在夏夷则身后的那人,忽然微微皱了皱眉,没有搭话。

    夏夷则在砺罂面前停下,他身后黑袍遮面的人也跟着停下。砺罂问:如何?

    夏夷则答道:前队人已成功进入了。

    砺罂眯起眼看向跟回来的那名黑袍,那人向砺罂行了安邑的礼,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既然如此,剩下的这一队,你也带入关去吧。砺罂招了招手,剩下的那一队黑袍信徒便要上前来。

    夏夷则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不亲自去看一看那个曾经险些被你毁了的地方吗?

    砺罂笑道:当年那个地方确实很美,现在我实在没什么兴趣。等你帮我再一次将它毁了,我自然会去好好欣赏欣赏那番美景。

    你不亲自去?夏夷则确认道。

    我为什么要去?砺罂反问,我在这里一样可以做我想做的,而且这里岂不比北疆安逸?如今北疆的猛兽可是会吃人的。

    是吗。夏夷则点点头,此处离突厥边关多远?

    十里左右。怎么?

    那么你可知道,北疆的骑兵此刻距此地有多远,距突厥边关又有多远?

    砺罂左眼猛地一跳,一手立刻摸到腰间武器戒备,阴沉沉盯着夏夷则: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这样的人意志坚强,我那点安神香未必牵制得了你,可你莫不是以为我说你回到长安会死,是吓唬你的?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

    夏夷则道:我十分在乎自己的性命。

    那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北疆的骑兵怎么了?

    北疆的骑兵已该攻破突厥边关,因此没有人来传信,告诉你后路已断。低沉的声音自夏夷则身后传来,一柄剑自他身侧掠过,火红的流苏拂过他肩头,剑刃直透砺罂胸腔。

    砺罂握着没能抽出的利刃,睁大了眼瞪向出剑的人,哑声笑道:好啊原来你不是要黑袍遮面的装束做你藏起面孔的掩护,反而是你以兜帽盖住头脸的装束来掩护你的人顺理成章地假扮成我的人我以为我以为你这样的年纪本不会做到如此地步

    夏夷则目光紧跟着那抹流苏的艳红一直望到锋利的剑刃,一时未能说出话来,只忽然间心跳骤急,默默看着那柄剑自砺罂胸膛中抽出,血顺着剑尖落下,竟没能在剑身留下丝毫的痕迹。

    砺罂身后的黑袍与突厥军霎时乱作了一团,想上前来却碍于砺罂性命不敢妄动。武小超高喊着要人立刻回援边关不可被北疆骑兵包围,桢姬护着武小超率先后撤,突厥守军紧跟其后,不过顷刻间便只余几名黑袍信徒仍在砺罂身后犹豫不决。

    你夏夷则刚要说话便被递到面前的剑柄生生堵了回去。

    再送你一回,莫要再将利器落在你师叔那里。

    师?夏夷则呆愣地接过剑,来不及去想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师叔,立刻又将剑尖指向砺罂咽喉紧紧盯住黑袍举动,砺罂,你本该向突厥首领回报北疆将要进犯之事,向他多要些兵马的。你不愿突厥首领妨碍到你,如今只好作茧自缚,我劝你不要再设法挣扎。

    说话间,北疆骑兵已从后方包围过来,几名黑袍信徒妄图拼死突围,皆被一一斩于马下。砺罂望着自己胸前被血染得更黑的衣料,才笑出一声来便因为伤口疼痛而止住。

    沈夜真的让人去攻打突厥了?砺罂问道,我又不是没布置守军,那些骑兵这么轻易就攻破边关?

    夏夷则道:不会,只是叫门要人罢了,并没有真的进攻,所以才会无人通报。刚才的话是要跟来的突厥军丢下你赶回去救援。

    呵呵原来如此那你是什么人?砺罂看向那个本该是自己手下的黑袍人,为什么不干脆一剑杀了我?

    沈夜扯下遮面的黑巾,冷冷看着砺罂,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个曾经给北疆招致无法磨灭伤痕的人如今看起来形容枯槁,黑袍下的身躯或许正如同一具腐尸。沈夜忽然间连对他的恨意都变懒了,甚至觉得方才不该用那柄剑去沾染他的污血。

    把他们带回去,交给瞳。除了砺罂,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砺罂眯起眼盯着沈夜,不可置信道:你是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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